终于,因为欢愉而被逼出的泪水涌出来,任赫忍不住哭着求饶:“放手啦!讨厌……呜……”他扭动自己的
身子,身上因为羞耻与快感而泛起红潮。
荀云大力的动作一下,惹得任赫又娇喘连连,汗水不断落下,眼眸里皆是春情荡漾,散发出一股魅惑的气息
。
可恶的荀云,居然用这种法子整他……任赫想拉开荀云禁锢着不让他逃离的恶劣大掌,却无能为力。
他整个人被压在树干上,荀云猛烈的在他体内冲刺着,大树晃动,碰到一边的梅树,悉悉率率的下了一场梅
花雨。
呜……这里可是自家院子哪!若让人看见了,他还要不要做人哪?
“荀云,不要在这里……呜……你快点……”任赫狂乱的低吟着矛盾的话,浑身汗水淋淋的,几乎要靠不稳
树干。
“混帐,会让人看见的……啊!”任赫忽然惊叫一声,因为荀云将他的腿抬得更高,让他因他的动作更加敏
感,一波波热意在身上乱窜,让任赫又哭着哀求:“快一点,我受不了……让我……唔……”
荀云恶劣的在任赫颈畔轻笑,“小赫,你原不原谅我?”
任赫用力的摇摇头。
可恶!原本就不原谅他,现在他这样恶整自己,他更不原谅他了!
“哦?”荀云缓缓的退离任赫的身体。
此举更让人搔痒难耐,任赫咬着唇,身子因他的举动忍不住浑身颤抖。
“不要!”他难受的低喊,“不要离开!”
可荀云还是残忍的不再继续,让任赫顿觉一股强烈的空虚感袭来,几乎让他发疯。
“可恶,你好恶劣!卑鄙下流……呜呜……”任赫气得用力拍打荀云,他让身体的空虚逼得好难过,更是气
恼的乱打,发出不满的嗔怨:“快点进来啦!混帐!”
荀云吻吻任赫因为生气而紧咬的下唇,然后邪肆的笑了笑,没有让他满足的打算。
“原不原谅我?”他又是一笑。
任赫恼怒的红着眼眶,自己是第几次被荀云用这种手段胁迫应允的?根本算不清了,可是,自己每每又无力
抵抗。
他别无选择的轻点一下头、满脸不甘愿。
“哦?”荀云得寸进尺的又逗弄他,“怎么好像很不甘心?”
任赫气到又要哭了,他只得扁扁嘴,小声的哽咽道:“我原谅你了,我不生你的气了。”
呜……他明明就气荀云气得要死!
“然后呢?”荀云唇角一扬,“接下来要再说什么?”
任赫不解,“说什么”
“说你好想要我……”他附在任赫的耳畔恶劣的说了几句话。
什么……任赫一张俊脸瞬间烫红,那种话他如何说得出口?
这荀云真是太过分了!他恨恨的瞪着那张笑得俊魅的脸。
“嗯?”荀云只是一扬眉,等着任赫大着胆子将那些话说出。
终于,就在任赫快将下唇咬到流血时,荀云才听到一阵细若蚊鸣的声音。
照着将那些话说了一遍后,任赫已经羞耻得抬不起头来了。
但他立刻让荀云勾起下颚狂烈的吻住,并且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充实与解放。
* * *
清晨,任赫就让不断啄吻着他脸庞的荀云吵醒。
他一睁眼,荀云便漾开一抹温柔的笑。
“早。”
任赫眨眨眼,打算不理会荀云,继续闭上眼要再梦周公。昨晚让荀云那样折腾,害他浑身都虚软无力又昏沉
沉。
“小赫。”荀云不让他睡,又刮刮他的脸颊,“我肚子饿了。”他好想念任赫做的菜。
任赫皱皱眉,不想搭理。
荀云叹日气,起身穿上衣服,“刚才你大娘来过,说是你爹想吃芝麻包子,要你去做些给他吃。”一听到芝
麻包子,害他也饿了。
爹要吃芝麻包子?
任赫翻个身,打算睡饱了再去做包子,反正爹又不是不知道他早上都会睡得比较晚……
等等!任赫忽然睁开眼。“你刚刚说什么?”
荀云慢条斯理的系上衣带,“我说我肚子饿了。”小赫总算愿意为他起身做饭了吗?
“不是那一句,下面一句!”他刚刚应该没听错吧?
“哦!我忘了。”荀云存心要捉弄任赫。
“荀、云!”任赫恼怒的瞪着一脸贼笑的荀云,为他老爱捉弄自己而生气。
“我要吃鲜肉包子。”荀云巧诈的先要点酬劳。
真是……
“好啦!”任赫没好气的先答应了荀云的要求。
“嗯。”满意的点点头,荀云走过去将任赫拉起身,“你大娘刚才来过。”他体贴的替任赫穿上衣服。
啊?任赫忙不迭的问道:“她看见你了吗?”
“当然。”荀云颔首,“是我开的门。”
天哪……
任赫闭上眼呻吟一声,大娘看见了,那爹大概也知道了吧?他等会儿该如何应对才好?
“大娘人很好,还要我先别叫你。”荀云开始替任赫梳发。
齐婉见到他时,虽先一愣,但也立即了然一笑,并且镇定的介绍自己。她不只要荀云让任赫多睡一会儿,还
细细询问有关荀云的一切,并要他好好待任赫。看得出来,她很疼爱任赫。
“唉!”任赫只是叹口气,想为等会儿的场面先做点心理准备。
“走吧!”荀云似乎完全不想退缩,牵起任赫的手,他给了他一抹鼓励的笑容。
任赫顿觉安心不少。至少,有荀云陪着他!
“快走吧,我肚子好饿,你赶快做包子给我吃!”荀云期待的笑开脸。
原来……他的迫不及待仍只是为了想吃东西!
* * *
大厅上一片肃穆,一股沉重的气氛凝滞,让所有奴仆都屏气不敢出声。
齐婉已先知会过任耕樵有关荀云夜访一事,所以,任耕樵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
看来儿子爱的真的是个男人,他还是没办法坦荡的接受,并且把他当作自家人般寒喧,可是……瞪着眼前带
着自信微笑的男人,任耕樵像是在看怪物般的直盯着他不放。
这个男人真的很怪!打从他大刺刺的踏进这厅中开始,便像进入自己家中似的自在,并与众人微笑点头,他
唤了柳艳一声“娘”,叫了齐婉一声“大娘”,然后若无其事的喊了他一声“爹”,让他差点没自椅子上跌下
来。
任耕樵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目光偷偷看向一旁的两位夫人。
齐婉只是和蔼的笑着,而柳艳虽然有些气恼,却不动声色。
大伙儿都很有默契的不开口,要看他如何打破这片沉默与尴尬。
任耕樵不禁暗暗佩服起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镇定从容。齐婉说他是叫什么来着?“荀云”是吧?
“你……”
任耕樵张口说了个字,见大家瞬间都将目光定在自己的身上,非常好奇般的,他又住了口。
荀云有礼的一笑,“爹要说什么吗?”
要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都让人直盯着瞧,想说也说不了吧?任耕樵一张脸露出不自在的忸怩,他示意旁边的柳艳,要她
说些话。
为什么要她说……柳艳根本不想开口,却不得不率先打破僵局:“浑小子,半夜闯进别人家中,不怕被捉进
府衙中吗?”
她依然不想给荀云好脸色看。
“好说!”荀云笑了笑,“与娘前些日子在光天化日下闯进荀园与勒马楼中的惊天动地行径比起来,夜闯任
府这种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什么!这种半调侃的话让柳艳气得又要与荀云展开斗嘴大会。
任耕樵却狐疑的看向她:“艳儿,你去济南都做了些什么事?”他怎么不曾听说?
柳艳脸色一僵,还未开口圆谎,就让荀云先抢白——
“爹,娘到济南其实也没做些什么,只是去伸伸手脚,舞舞红缨刀罢了。”
闻言,任耕樵皱起眉头,“艳儿,我不是要你别再……你怎么又犯?”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尽要江湖中那一
套!
柳艳红着脸低下头不语,心中早已将荀云骂了不只千百遍。
该死的浑小子,净会扯她后腿,也不相心想任赫是谁生的,竟然如此不给面子!
大厅恢复静默,齐婉激赏的望着荀云。
赫儿跟着他,应该不会被欺负吧!
终于,任赫端着两笼香喷喷的包子踏入厅中,有些尴尬的将其中一笼放到父亲面前。
“爹,您的芝麻包子。”
任耕樵点点头,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真是好吃!
任赫又将另一笼拿到荀云面前,“你的。”
荀云冲着任赫温柔一笑,也拿起一个包子送进口中。这一咬下去,肉香四溢,让任耕樵将目光定在那个包子
上。
* * *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怎么那么香!
“鲜肉包子。”荀云如实回答。
嗯……望望手上的芝麻包子,任耕樵开始怀疑是不是儿子偏心,将那笼鲜肉包子做得特别香甜。
“拿来!”他手一伸,“我要吃你那一笼。”
荀云挑挑眉,将那笼包子往前一递,任耕樵伸手要拿时,荀云却又收回那笼鲜肉包子。
“爹,要吃包子是有条件的。”荀云眨眨眼,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任耕樵生气了,“吃就吃,哪来那么多罗唆的事!”
荀云摇摇头,“您让我将任赫带回济南,我就将这包子让您吃。”
任赫不敢置信的望向荀云。自己……廉价到只值一笼鲜肉包子?
任耕樵也皱起眉头,“不准。”他不会为了一笼包子就放弃会做更多包子的任赫。
荀云无所谓的耸耸肩,“无妨。”谈判失败他也不见沮丧,只是张口大嚼着手中的包子,“小赫,你要跟我
回济南吗?”
任赫有些踌躇,幽幽的望向父亲。
任耕樵铁青着一张脸开口,“不行!”儿子走了,自己又得回到以前那种吃不饱的苦日子,绝对不能!
“今春咱们家的酒坊中又酿了款新酒,我先前试喝了一口,当真是绵甜清香,余韵无穷……”荀云眯起眼回
味似的喃喃说道。
“我回去!”任赫当下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你!”任耕樵火大的看向荀云,“用酒引诱他,卑鄙!”
“爹,有筹码又不善加运用的人是傻子。”荀云轻声笑着,“爹要用什么留下他?”
“我是他爹!”任耕樵用力一吼,“我要他留下,他就得留下!”
“哦?”荀云自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拿在手里,上下丢掷把玩着。
任耕樵一见,立即变了脸色。
“去岁我将御酿送往皇城,皇上特地赐我这包绿笋新芽。这种茶叶,三年才得以采收一次,而且得在春分清
晨叶上带露时采摘,才能保持它最好的香气;每次收成不过半斤,这二两茶叶可说是得来不易,我一直将它珍
藏着舍不得喝哪……”
任耕樵嗜茶如命,他盯着那包茶叶舍不得移开目光,绿笋新芽……那可是难求的御品,他一直想喝上一次的
……
荀云停下丢掷的动作,笑容可掬的看着任耕樵。“爹,我听说您老人家最爱喝茶了,我不懂品茶,要不这茶
叶就……”
任耕樵连忙说:“你不懂,我懂,那绿笋新芽就给爹吧!”
他当下改日愿意承认荀云与任赫的关系,眼睛一直眨也不眨的望着荀云手上散发着清香的茶叶。
荀云大方的将它往前一递,“爹,这茶叶就当是我孝敬您的吧!”
“好、好。”任耕樵笑得合不拢嘴,迫不及待的将那包茶叶凑到鼻间嗅闻一下。
“那……”荀云走过去牵起因这急起逆转的情形看到傻眼的任赫,“爹,我和小赫要先日济南了,您好好保
重身子;您放一百个心,我们会常回来看爹、大娘与娘的。”
“好、好。”任耕樵头也不抬的回应,心中只是想着等会儿要拿出上等紫砂壶泡茶,好好的品它一回。
荀云就这么拉着任赫,向齐婉与还在生气的柳艳辞行,登上马车,从容返回济南了。
* * *
马车平稳的走在官道上,任赫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怎么会带那包茶叶来?”荀云不记得带酒,却记得带茶,该说他是老谋深算吗?
“我先打听过你爹的喜好,想到还有这样东西可以派得上用场。”荀云宠溺的将任赫揽进怀中,“那茶叶可
是价值连城的,你起初一定以为我怎么会用一笼包子来估量你的身价吧?”他吻吻任赫的额头,“怎么可能呢?
你可是我最无价的珍宝呢!”
原来自己当时的反应荀云都看在眼中了。任赫有些不好意思的撤撇嘴,却为荀云如此重视他而感动。
马车继续行走。
躺在荀云的怀中,任赫忽然想到要问他一个问题:“如果……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他认真的问道。这是恋人之间常有的问话。他想,荀云这么在乎他,那么若有一日自己有个万一荀云会有什
么反应?是另结新欢,还是……想到荀云可能会因此而忘了自己,任赫就有点紧张与不安。
“这……”
荀云也认真思考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我会饿死。”漂亮的眼眸盛满哀怨。
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