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啸狂凌Ⅲ龙啸九天》——Dofren(杜枫)
Dofren(杜枫)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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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地走着,寒星随没理会身边那杂吵的少年,来到一间破旧房子前才终于停住,回身冷冷地盯住元尚罄,他仍旧不发一言。
「你家就在这里吗?这样的破旧的房子如何住人!看寒公子一身气质岂能委曲在这破房子里,不如跟我一同回元府,让人好生侍候如何!」
「路在那头,请便,你再吵着我,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一字一句没有感情起伏地吐着音,寒星随不再看元尚罄一眼,推开满是灰尘的门走进屋里,就在元尚罄也想跟着走进时,一阵掌风由颊边擦过,带起一片疼痛,就在这一怔之间,门已经合上。
抚住脸,元尚罄呆立门外良久,这才去找绑在树干的马匹,既然知道这寒星随是住在这里,那他明天再带些食物与用品过来吧,他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如何呆在这破旧房里,看着就让人心憋。
翻身上马,再看寒星随所处房子一眼,元尚罄快马加鞭,直向家门而去,由认识寒星随那刻起,他脑子再没装上别的事物,连郁闷于心的功名也能暂时搁下,让整颗心为着那张不似凡人的俊美面孔而跳......
或许,这是上天为了补偿他无法谋取功名而送下的礼物!
◇◆◇
站在少爷门外,书童元谦来来去去的踱步不停,少爷几乎天亮才回到家,才刚睡下没多久,要不要唤醒少爷去老相爷那里请安呢!
「元谦,你在外面走来走去累不累啊?快进来替我更衣,一会帮我去帐房办些事!」元尚罄带着浓浓倦意的声音传来,吓得元谦立刻冲进门,拿起挑选好的外袍等着侍候少爷起床更衣,谁知道少爷这天竟如此雅致,只睡一个时辰就起来了,平日少爷一但晚睡,可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
依序到爷爷跟爹爹处露一下脸,元尚罄便带着书童到帐房领来一大堆用品,又叫厨娘弄几样味道鲜美的小菜,他满心欢喜的向着郊外树林走去,完全没发现他反常的举动给人的联想。
(元谦,你要好好跟着你家少爷,看他今天有些什么举动,依他兴致冲冲的情况下看,十有八九他是被什么迷住了,你可要好好观察知道吗?)
老爷的吩咐不断回荡在耳边,元谦丝毫不敢怠慢,把少爷今天所到之处统统都记了下来,准备回元府后向老爷报告,不过少爷的举动真是太过反常了,看他脸带笑容站在一间破旧不像人住的屋子下停住,伸手在门上轻敲。
「寒公子,寒公子你醒了吗?我带来些小菜,准备与你共斟。」
寒公子?少爷友人的名单里没这样的姓氏啊?元谦更是留神了。
持续不断地轻敲,元尚罄丝毫不见疲惫放弃,仍是有节奏地敲门声终于换来成效,门缓缓地打开了。
「有何贵干!」口气略显不耐烦的寒星随出现在门前,长长的银发有些凌乱,外袍只是随便披着,看来似乎刚刚仍在睡梦中,只是被某个不识相的小子给吵醒了。
「寒公子,已经日上西头了,相信你一定要有点饿了吧,不如我们到河边吃些东西,这屋子就让我书童好好收拾布置一番,让你住得更舒适,怎样?」
元尚罄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子一脸热切地向着寒星随献殷勤,心里总想把自己能给的一切好处都让寒星随享受到,但看在元谦眼底,更让他确定这银发俊美的怪异男子一定不是常人,说不定是什么狐妖变的,专门来迷惑少爷!
「这屋子用得着收拾布置吗?」不耐烦元尚罄的热切,寒星随稍稍侧过身让两位不速之客有张望里头的空间,他相信,只一眼,这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就会打消那无聊的主意。
只见破旧的门里还有一道门,上等的木料,光泽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新做不久,是一扇十分结实的门。而往内看去,只见屋里光洁如新,原本臆想的灰尘破烂全然没有,上好的毛毯铺满一地,中间放着一张琴桌,一把飘着暗香的古琴端放其中,看来价值菲轻,而旁边软榻略显凌乱,颜色素雅的被料在斜射进门的夕光下反射着光芒,一看便知道这被料定是江南出色的绸缎,即便大富之家的自己也难用得上这么好的用品,这银发男子分明是富可敌国的人物。
但搜索了脑里全部印象,还是难找半人能与眼前男子有半分相符,难不这成寒星随真的是神仙人物??元尚罄一时被这意想不到的景物吓住,任由那扇破门在眼前合上,也没丝毫反应。
「公子?公子......公子!回神啦!」元谦努力摇醒呆立一旁的元尚罄,发现由昨天开始,公子身上的灵敏机智全然消失,一定是这妖怪害的,他回家一定要禀报老爷,带人来把这祸害除了!
只是这妖怪长得真不是普通的美啊!
「元谦,你喊个什么劲?去,把这些杂物拉回家里头,我在这里溜达溜达,傍晚就会回去了!」元尚罄回神一手捏住元谦把他推向家里的方向,还没等元谦完全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元谦塞进小马车上,一拍马屁股,把元谦赶走了。
「少爷......少爷你要早点回去啊!」元谦只来得及回头大声喊着,马车已经快速出了元尚罄视线所及的范围,轻叹一声,终于解决掉一个小监视者了。
倚在破旧的房子旁,元尚罄静静地呆着,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反常,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从不会关心陌生人的衣食住行,人各有命,富贵由天,没本事自当做个常人,庸碌一生便可,又怎能与日月争辉,一朝飞黄腾达呢!
但这人不同,昨夜看他,一身落泊满身冰霜,心里翻腾猜想他定是受到不屈之事,落在荒野行避难之实,可如今看他屋里件件珍宝,神态淡然视人无物,这又分明是高高在上深受别人侍奉的姿态,这寒星随到底是个怎样的谜呢!
猜谜高手的自己是否能看破这阵阵的迷雾,真正地看到那清澈无情眼中的阵阵激流?
紧握了一下拳头,元尚罄明白他人生的第二件大事,已然出现!目标直指这神秘男子--寒星随......
◇◆◇
沉浸在思潮中,不知何时,身旁竟有淡淡的琴声隐约可闻,在无边旷野间轻轻徘徊着,犹如失去伴侣的候鸟在啼鸣,在呼唤着那失去的半身......
悲哀,凄酸......不知不觉间,元尚罄完全被琴音所惑,泪水黯然流下,心中绪乱不堪,心脏似乎快要破胸而出,半跪于地紧紧捂住胸口,那悲鸣却在此时突然一转,成了戎马相争的激烈,手指不由被牵引而动,十几年来所修的琴技在这天音中显得多么渺少,这犹如用心音弹奏的曲子,让人心气翻涌,最后只能将心头郁结的血气喷出,人才稍稍清醒了点!
好可怕的琴音,好可怕的琴技!元尚罄紧抓衣襟,一手扶着门板而立,无力地拍打着门,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干些什么了,他脑里只有刚刚所看到的那把放置在这门里的木琴,那琴音会是寒星随这样冷冽的人所弹奏的吗?
「再不走,你就不会只是喷一口血如此简单!我会直接要了你条小命,你没内力防身,受不了我所弹的琴音,及早离开,你的命还能保得住!」淡然的声响止住了拍打的动作,元尚罄握了握拳,心里的傲气反而在这时候升起。
「不!我一定要看到你!我要亲眼看到你弹琴!我要亲眼辨明你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即使口里鲜血开始慢慢渗出,元尚罄仍是顽强地依在门旁,无力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门,时辰过了多久他不知道,直至夕阳沉没,夜幕降临,天上出现了无数繁星,他才终于失去了力气,斜斜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可手仍扶着门边一角,不肯放弃!
就在元尚罄倒落闭上双眼之时,一只手在最后那刹那拉住了下坠的身子,看着眼前眉宇间尽是固执的少年,寒星随脑里闪过一幕幕急如闪电的画面,他抓不住画面里的人,却明白那人对他极为重要,而那人也曾经像这样固执地不肯认输,直至倒落雪地!
单手一用力,把少年横抱胸前,寒星随透着这张俊秀中仍带着稚气的脸,眼睛似乎能捕捉到某个模糊的轮廓。
那人......也是一个少年!他也曾这样抱起他,然后......
脑里一阵剧痛袭来,那股疼意差点让寒星随把手里的元尚罄飞出,努力聚集精神硬把疼痛压下,他知道,如果没办法克服这疼痛,他永远也找不到那颗失落掉的心......
◇◆◇
月上梢头,位于郊外的元府一片寂静,除了府中一处角落外,其余房子已经熄火入睡,只有那处元府重地的书房,仍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透窗看去,只见坐在书房中央的正是元府最令人自豪的前丞相元明颜,一扫这几日睡卧的病态,他精神抖擞,两手激颤,像是为了什么而激动,身旁的儿子元承琮也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前方不断地说着话,看来这房里除了这爷俩还有第三者存在!
「二皇子,您终于来了,真想不到老臣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您一面啊!」老泪纵横的元明颜说着,在二皇子带来的侍卫一阵治疗下,一直无法发音的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嗓音。
老天有眼啊!他终于看到碧龙朝的一线光明了!
「元丞相,这次我冒险前来就是想明白现今朝庭情形,皇兄他......」依旧一派温和,二皇子璨冀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旁边分别坐着元明颜与一身穿蓝衣、眉目俊朗的公子,样子煞是陌生。
「皇上啊!一言难尽,虽然老臣已无力过问朝事,但也有耳语传来,这些个天,皇上与镇国公大肆更换先皇精心挑选的人才,不断让庸俗无能的人挑任重大官职,管理国库、军机等重事一并落在小人手里,老臣是看着心痛啊!」
「放心吧,元丞相,我想皇兄还不至愚昧到败送我家皇朝的!」虽是安慰,由璨冀口中说来,真诚无比,淡淡的自信笑容让人信服于他话下。
「二皇子,这皇朝本该是你的啊!」呜咽一声,想到先皇的无端病逝,二皇子流落民间不知所向的传言,元丞相又岂会不知这是当今皇上有着重大的嫌疑,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原以为大皇子登基后会有所转变,结果......
「放心,元丞相,如果皇兄有些什么地方做错了,我这做皇弟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二皇子你不打算......」
「打算什么?这次我回来只是探探故人,外面的天地还有许多我没有探访到的地方,我还要一一去查看呢!」
璨冀笑得开怀,似乎并没有臆想到元丞相话里的暗示,他一拍身旁坐着的青年:「唐澜,好生帮元丞相治治身子,可别逊了你这神医徒弟之名啊!」
「这个当然!区区调理身子,又怎么难得到我!」唐澜自信十足地点头,讨来笔墨龙风飞舞地写下药方。
「按照这个方子,服用几回,包管丞相福体安康啊!」
接过方子,元明颜双手颤着,‘神医',这唐澜是‘神医'之徒,这碧龙朝有救啊!
低头看了一下药方,老眼频频洒泪,这方子不正是当年‘月监国'为自己所开的方子吗?
「听说元家出了一位奇才,大有与我好友宇文凌烈一较长短之势,元家当真是人才备出不穷啊!」璨冀站起来拍拍元丞相的肩,「这国家,就要先靠丞相帮忙镇住了!」
「臣明白,臣一定守着龙朝根基!只是提到宇文公子,老臣这才想起,宇文公子与平王似乎......」
「他们,过得比我还惬意,不用担心他们!时候也不早了,有了这药方,我相信丞相也能睡个安稳,我们就不便再打扰了!」璨冀一手打断元明颜的话,唐澜静心听了一会,向他摇摇头,他才低声附在元胆颜耳边说下去。
「朝中丞相虽已没了职位,但影响力还在,一些外围的东西就要劳烦丞相帮忙了!凌烈今晚也跟平王去探防一些故人,往后,这皇朝还要靠着你们呢!」
「臣明白!我会安排好人手,把宫中的消息偷偷带出来的!只是臣不知道二皇子踪迹......」
「有什么消息放到城郊的城隍庙里,自然有人帮转达给我们的!」
抬起头,璨冀拍拍这一代老臣的肩,他还要再担一阵子重担啊!
「臣要向二皇子忏悔,当初平王他......」
「我知道,你是不想看到国家大乱,所以拒绝平王的意见,平王心里也懂这是你的一番好意,所以让人特地护送我亲自来见你,把话好好地说个明白!这事别放在心上了,好好养病吧!」
璨冀戴上竹笠,与唐澜大步出门,元承琮追上想相送,却见唐澜一手抱起璨冀,两人飞过高墙,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父亲!二皇子他......」
「当初真不该以为大皇子也能管理好皇朝而拒绝平王的提议,想来平王说得好,他让不少有志之士都低头掩埋锋芒,即使皇上有意想找出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也没那么容易,二皇子也能保存些实力!只有你的爹我自认没人敢动,一味强出头,哎,结果苦了你们!也苦了尚罄!」
「没什么好苦的,尚罄年纪还小,大把功名等着他,一时的失意又何妨!」扶着老父慢慢步入房中,元承琮这才想起,今日好像没怎么看过元尚罄出现啊!
◇◆◇
「凌烈!你看前面似乎有条人影正向元府而去!而且身法似乎异常快捷,我们是不是要去探一下!看是不是镇国公等人派来的暗桩!」
由一条深巷奔出,毕毫不知那老丞相惦念的隽霖手握着宝剑,正想与宇文凌烈一道回寄宿的客栈,可没走上几步,就被一条黑影夺去注意,在这夜半时分,实在让人怀疑。
「我上去看看,你还是先回客栈看看璨冀有没有安全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了,我怕......」
一身黑衣的宇文凌烈握了握手中血剑,在一轮明月下,血剑显得有些淡绿,更显诡异。
「明白,我先回客栈看看,自己小心!」隽霖也不多说,宇文凌烈的实力他向来放心,两人就此别过,宇文凌烈追着黑影而去,隽霖直奔客栈方向,毕竟这里是敌人的据点,他们要多加小心为上。

第二章
急追着前方的黑影,宇文凌烈在几个起伏后已经紧紧盯住那还在乱转的身影,见他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查看左右有没人影,然后就飞身进入位于这城郊的元府当中,看来这是一个挺熟悉元府形势的人。
略微提气跃至元府屋顶,宇文凌烈看着黑影偷进书房鬼祟一番,然后又飞出元府疾向郊外的树林而去。看来,这人是偷得什么东西了。
一路追去,却见此人拐了好几个弯后来到一处溪泉,刚到就双手合拍三下,一棵大树下也回应了三下掌声,那人立刻奔过去,两人就在树下密谈起来。
「......对,就是这些,那老鬼藏得密实,我天天去翻一转,好不容易才发现那个地方的!」
「主人见了一定喜欢,这些全是那老鬼安排在朝里的人手,再加上居然有皇宫的秘道图,这回我们得有重赏了!」看来是接应另一人也不禁擦擦口中兴奋而喷出的口水,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向主人显殷勤,这不,得赶快送去!
「我继续在城里溜达看有什么诡异动静!要不是这几天半夜来探望那老鬼丞相的人多,我也真找不到他藏东西的地方呢!我已经把这几天暗夜里探视老鬼的名单全记上了!到时再看看有什么漏网之鱼没有?」
「不过三号,你来得也真慢!是不是又用鬼混了?看你一身酒气!下次再这样,我就报告上头......」等在树下那人一阵唠叨换来低低的陪笑声,两人似乎准备要散去了。
「站住!」宇文凌烈哪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若不是他碰巧撞见这档事,元丞相跟那些忠心耿耿要帮助璨冀的人岂不都要身首异处!
「谁?是谁敢偷听?」一派悠闲的两人立刻拿出身上武器,四处张望着,一路以来他们根本察觉不了身旁有人在,这出声的到底是人是鬼?听说前不远就有座山坟了,难道?
「今日撞着了我,你们也算是歹命了!」宇文凌烈由暗处慢慢步出,一身黑衣,手里隐隐发着绿意的宝剑,让两人几乎以为是黑夜的鬼魅做祟。
「你是人是鬼?」一阵冷风吹来,让两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全浮起,看着越步越近,满身杀意的宇文凌烈,两人对望一眼,「你是人!」
「当然,不过再不久,你们就是鬼了!」血剑隐隐发出铃声,随着一声暴涨,血剑已经出鞘,就在两人惊觉喊到‘你是血啸狂凌'时,喉咙已经一凉,血液喷射而出,眼睛睁得老大都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只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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