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零五,小富即安by不发威的老虎
不发威的老虎  发于:202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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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简单休整、洗漱掉一路的风尘后,几人决定打车去昆明市内有名的滇池看看。
他们来的时节不巧,著名的红嘴鸥早已迁徙离去,无法看到万鸥翔集的壮观景象。
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这个标志性的景点还是必须要去打卡的。
滇池距离酒店不算远,打车十几分钟便到了湖边。
没有海鸥点缀的滇池,水面辽阔,波光粼粼,初看之下,似乎和他们家乡的一些大湖也没有天壤之别。
然而,出游的愉悦心情为眼前的景色镀上了一层独特的滤镜。
更何况,昆明的气候实在宜人,明明是同属盛夏的七月,却丝毫没有宜市那种闷热难耐的黏腻感,凉爽的微风从湖面习习吹来,带着湿润的水汽,拂在脸上格外舒服。
几人沿着湖岸慢悠悠地散步,聊天,拍照,心情也随之变得开阔而惬意。
傍晚时分,他们打车去了昆明老街寻觅美食。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当地特色小吃琳琅满目,烤乳扇、豆花米线、鲜花饼、包浆豆腐……他们每种只买一小份,几个人分着吃,一人一两口就能解决,这样既能品尝到尽可能多的品种,又不会太快填饱肚子,影响后续“战斗”。
正式的晚餐,他们选择了一家在当地颇有名气的菌子火锅店。
翻滚的土鸡汤底里下入琳琅满目、新鲜采摘的各式野生菌类,煮沸后香气扑鼻,汤汁极其鲜美。
这种不依赖辛辣刺激、纯粹依靠食材本味带来的醇厚鲜香,非常对江翊然的胃口。
只见他吃得眉眼舒展,平日里略显清冷的面容也柔和了许多,显然心情十分愉悦。
吃完火锅,几人又在灯火通明的老街逛了一会儿,消了消食,便打车返回酒店休息。不过,在各自回房前,江翊然先不动声色地把黎晚晚“拐”进了自己的房间,美其名曰“商量明天行程”。
直到快到了平时睡觉的时间点,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回去。
乔书蔓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看见黎晚晚脸色红扑扑地回来,她立刻挤眉弄眼,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张嘴就想追问他们俩躲在房间里“密谋”了些什么。
黎晚晚被她看得脸颊更烫,赶紧抓起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借口要洗澡,飞快地溜进了浴室,隔绝了外面乔书蔓暧昧的笑声。
等黎晚晚慢悠悠地洗头洗澡,裹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哎,晚晚,张楚怡她们在群里问,明天早上约我们一起去石林风景区,我们去不去?”乔书蔓见她出来,放下手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问她。
黎晚晚正站在镜子前,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敷着一张修复面膜。
早就听说云省紫外线强烈,她虽然做足了防晒措施——涂了高倍防晒霜、打了遮阳伞,但心理上总觉得需要一张修复面膜来安抚一下可能受惊的皮肤。
“他们几个怎么说?”黎晚晚属于随性派,不爱做详细计划。
来之前她大致看了几个著名景点,只要在这几天内能挑几个心仪的去一趟就心满意足了,具体安排在哪天她并不在意。
即便最终因为时间关系没能去成某个地方,她也不会感到特别失望。
“你家江翊然肯定是听你的,刘明星在群里回复说‘都行’,陈知珩……”乔书蔓说到这儿,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陈知珩那个狗东西!一看人家是两个美女邀约,就迫不及待地回复了!我看干脆让他一个人跟着去得了!”
黎晚晚从这句话里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酸味。
“真的?他直接就答应了?”黎晚晚觉得以陈知珩大大咧咧的性格,不至于这么“见色忘友”。
正好面膜敷的时间差不多了,她轻轻揭下面膜,洗了手,然后拿起手机,点开那个新建的“云南旅游搭子”群,往上翻看聊天记录。
仔细看了看,她发现陈知珩哪里是“一口答应”了?他只不过是第一个在群里回复的人,而且说的话明明是:“石林听着不错啊!不过我得先问问乔书蔓、晚晚他们几个的意见哈。”
“人家哪里答应了啊?”黎晚晚把手机屏幕转向乔书蔓,指着那条消息,“他不是说先问问我们的意见吗?这态度很端正嘛。”

第292章 旅游3
“他回得那么快,不就代表他心里是想答应的嘛!而且他都这么说了,难道我们还好意思拒绝不成?”乔书蔓嘟着嘴,念念有词地反驳。
黎晚晚心里暗笑。
往常的乔书蔓,性格热情大方,根本不是这种会抠字眼、闹别扭的人。
看来,她对陈知珩帮那两个陌生女孩拿行李、以及此刻“积极”回应邀约的行为,是真的有些吃味了,只是她自己可能还没完全意识到这份微妙的心绪。
黎晚晚偷偷乐了,心想让这两人再这么别扭一阵子也好,说不定打着闹着,就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发现彼此的心意了呢?
那她暗戳戳磕了多年的“欢喜冤家”CP,岂不是要成真了?
于是,她装作没看出乔书蔓的小情绪,直接拍板:“可以啊,我觉得去石林景区玩挺好的!他们约了明天几点集合?在哪儿碰头?”
乔书蔓有些幽怨地瞪了黎晚晚一眼,似乎埋怨她“胳膊肘往外拐”,但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手机,在群里任劳任怨地和大家协商起明天的具体集合时间和地点。
或许是因为白天旅途劳顿,加上没有认床的毛病,黎晚晚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神清气爽,倒是看见乔书蔓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粉饼小心翼翼地试图遮盖。
看见黎晚晚醒来,乔书蔓立刻像看到救星一样,把粉扑递过来:“晚晚,你醒了?快,你化妆技术比我好,帮我遮一下这黑眼圈,再随便化个淡妆就好!”
黎晚晚先去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然后才接过粉扑,仔细帮乔书蔓遮盖住熬夜的痕迹,并化了一个清新元气的日常妆,让她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等黎晚晚自己进去快速洗漱完毕出来时,乔书蔓正拿着带来的卷发棒,跟自己的头发“较劲”。
她原本计划考完试就拉着黎晚晚一起去烫头发,这几乎是高三毕业生约定俗成的“仪式”之一。
但黎晚晚凭着上辈子的经验知道,在她们这个十几岁的年纪,如果找的托尼老师技术不过关,烫卷发很容易显得老气横秋,加上她们家附近也确实没有口碑特别好的理发师,便极力劝阻了乔书蔓。
后来,乔书蔓看到班里不少女同学烫了卷发或者染了颜色,效果大多不尽如人意,有些甚至还拉低了颜值,这才真的打消了念头,改为偶尔自己用卷发棒弄一次性的造型。
只是这自己动手的效果,时好时坏,非常考验运气。
此刻,乔书蔓就对着镜子里有些凌乱、不够蓬松的卷度皱紧了眉头。
等着黎晚晚快速地给自己抹好防晒、化好一个清淡却提气色的妆容后,乔书蔓立刻把卷发棒塞到了她手里,眼神充满期待:“晚晚,还是你来吧!我这手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你就不一样了心灵手巧的。”
黎晚晚接过卷发棒,手法熟练地帮她重新打理头发。
她心里默念:深藏功与名,这哪里是天赋,不过是上辈子交了太多学费、实践出真知罢了。
考虑到今天要去石林徒步,两人都选择了轻便的裤装和舒适的运动鞋。
早餐没有在酒店解决,而是按照前台小姐姐的推荐,去了附近一家口碑很好的本地米线店,每人点了一份热气腾腾、配料丰富的小锅米线。
陈知珩往自己碗里加了一点醋,随后很自然地拿起醋瓶,问坐在对面的乔书蔓:“乔书蔓,你要不要加点儿醋?”
“谁要吃醋!”乔书蔓头都没抬,硬邦邦地甩过来一句。
陈知珩放下醋瓶,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记得乔书蔓平时吃米线、土豆粉这类食物时,都喜欢加点醋调味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坐在旁边的黎晚晚和刘明星默默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有情况”的八卦眼神,然后默契地低下头,专心对付自己碗里的米线,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两行人按照约定,在石林风景区的购票处顺利集合。
张楚怡和黄思思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色彩鲜艳的吊带连衣裙,踩着精致的凉鞋,站在人群中十分亮眼,自成一道风景线。
买好门票进入景区后,他们才意识到这个景区的面积有多么庞大。
从景区大门到核心的石林景观区,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景区提供观光车服务,可以直达核心区,但价格令人咋舌——一人35元。
这个价格对于一群秉持“穷游”理念的学生党来说,实在不太友好,五个人加起来就要175元,几乎够他们吃一顿不错的晚餐了。
年轻人体力好,多走走也无所谓,于是大家一致决定,步行前往!
只是,目光落在张楚怡和黄思思脚上那双漂亮的凉鞋上时,几个男生不免有些犹豫。
刘明星开口建议:“要不……你们两位女生还是坐观光车过去吧?这路走起来可能有点远,穿凉鞋会不会不舒服?”
“没事!我们能走!”张楚怡性格爽利,拉着黄思思的手,率先踏上了通往景区的步道,姿态从容。
前往石林的路上,两侧风景相对单调,但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互相拍照,倒也不觉得路途漫长枯燥,很快就抵达了那片被誉为“天下第一奇观”的巨石森林。
跟着熙熙攘攘的游客人群,他们在嶙峋奇特的石峰间爬上爬下,在标志性的景点前排队打卡拍照。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也变得炽烈起来。
黎晚晚自己也累得够呛,正准备再给摆好姿势的乔书蔓拍一张照片时,却发现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神却有些发直,定定地望向左边方向。
黎晚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陈知珩跟在张楚怡和黄思思身后,左肩右肩分别挂着两个明显是女款的背包,正笑着跟她们说着什么。
她再回头看看自己身边,江翊然也自然地提着她的背包、阳伞等杂物。
但是乔书蔓是一直自己背着的,直到刚刚要拍照不方便才让刘明星拿一会的。
黎晚晚在心里默默给尚未察觉“危险”的陈知珩点了一根蜡。

实在累得走不动了,他们找了一处阴凉的石椅坐下休息。
乔书蔓沉默地从刘明星那里要回了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掏出防晒霜,一声不吭地给自己露出的皮肤仔细补涂。
过了一会儿,陈知珩背着两个包,和张楚怡、黄思思一起走了过来。
“乔书蔓,你带水了没?渴死我了!”陈知珩一屁股坐在乔书蔓旁边的空位上,大大咧咧地问,额头上还带着汗珠。
“渴死你活该!”乔书蔓看都没看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被怼了陈知珩似乎习以为常,也没生气,自顾自地说:“没水啊?那我去前面那个小卖部买几瓶。还有谁要水?”
黎晚晚他们自己都带了水,纷纷表示不需要。
这时,黄思思轻声细语地开口了:“那个……我包里有水,不用特意去买了。”
说着,她走上前,很自然地将挂在陈知珩左肩上的、属于她的那个背包取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两瓶矿泉水,一起递给陈知珩,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羞怯笑容,“一瓶给你,另一瓶……麻烦帮我拧开一下好吗?我有点拧不动。”
“嗷嗷,好!谢谢啊!”陈知珩没多想,顺手接了过来,咔嚓一声,轻松地帮黄思思拧开了瓶盖。
然而,几乎是同时,旁边也响起了“咔嚓”一声清脆的瓶盖开启声。
陈知珩不用侧头,用眼角余光就能瞥见,乔书蔓也正拿着一瓶矿泉水,自己拧开了盖子。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下子炸了,指着乔书蔓手里的水瓶:“乔书蔓!你这不是有水吗?!刚刚竟然不给我喝!太不够意思了吧!”
乔书蔓理都没理他,仰起头,咕咚咕咚自己喝了起来,仿佛那是什么琼浆玉液。
陈知珩被晾在原地,一脸懵圈,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刘明星,又看看黎晚晚,无声地询问:我这两天没惹她吧?
刘明星回给他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
黎晚晚则回了他一个“你再不好好反省就死定了”的凶狠眼神。
这让陈知珩更加迷惑不解了,完全搞不懂乔书蔓这突如其来的火气究竟所为何事。
休息得差不多了,几人再次起身,准备继续游览。
乔书蔓一言不发地背起自己的包,率先走在了队伍最前面。
还好,陈知珩也并非完全无药可救。
他快走了几步追上乔书蔓,凑到她身边,带着点讨好的语气问:“蔓姐,包重不重?要不还是我来帮你背吧?”
乔书蔓这才停下脚步,正眼瞧了他一下,语气凉凉地反问:“有位置吗?你就背?”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瞟他左右肩膀上的背带。
“有位置啊!”陈知珩立刻嬉皮笑脸地伸长了脖子,做出一个引颈就戮的滑稽姿势,“来,挂我脖子上!绝对稳当!”
“挂个屁!”
陈知珩一听,非但没退缩,反而极其灵活地猛地跳着转过身,撅起了自己的屁股,用手拍了两下,语气夸张地说:“来吧!挂屁股上也行!保证完成任务!
他这耍宝搞怪的模样实在太过滑稽,乔书蔓憋了半天的怒气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立刻又板起了脸,但眼神里的冰霜明显融化了不少。
一直默默观察着他们互动的张楚怡,打量了两人几眼,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她拉了一把身边似乎还想说什么的黄思思,抢先一步上前,笑着从陈知珩身边走开,语气轻松地说:“我们自己来拿包就好啦,不麻烦你了!”
说着便把自己的包从他身上拿了下来。
陈知珩也没拦,本来就是为了拍照临时让他帮忙背的,也就是暂时帮忙,现在物归原主再自然不过。
只是黄思思的动作却有些迟缓,她慢吞吞地抬手,指尖轻轻搭在背包带上,却没有立刻接过,反而像是若有所思,脚步也跟着慢了半拍。
就在她终于握住背包带子、微微用力往自己肩上拉的时候,忽然轻轻“嘶”了一声,眉心随即蹙了起来,脚步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些吃力。
“怎么啦?”走在旁边的张楚怡第一时间转过头,关切地问道。
黄思思抿了抿唇,声音轻轻软软的:“凉鞋带子有些磨脚。”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的脚上。
她穿着一双浅色的细带凉鞋,后跟带子恰好卡在脚踝下方,原本白皙柔嫩的皮肤已经被磨得泛红,有一处甚至微微破皮,透着一点血丝。
“诶呦,疼不疼啊?怎么都破皮了?”张楚怡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语气里满是心疼。
陈知珩见状,挠了挠头,上前一步道:“还是我帮你背吧。你这包……看着不大,还挺沉的。”他说的是实话,刚才背的时候就觉得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坠坠的很有分量。
黄思思却摇了摇头,嘴角牵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没事,我自己可以背。”她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可别惹书蔓生气了。”
这话说得轻,却清清楚楚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乔书蔓就站在陈知珩前面,本来正低头看手机,闻言倏地抬起眼,视线直直投向黄思思。黄思思却已经垂下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不再与任何人对视。
陈知珩更加困惑了,他完全没搞懂这其中的关联,脱口问道:“乔书蔓为什么会生气?”
他还没等到回答,一旁的黎晚晚已经走了过来。
她一直没怎么说话,此刻却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收纳包,从里面取出两张创可贴,递到黄思思面前:“思思,先用这个贴一下吧,能缓解一点摩擦。楚怡,你的脚没事吧?我这儿还有。”
张楚怡笑着摆摆手:“谢谢晚晚,不过我穿的这双凉鞋很软,一点不磨脚。给思思用就好。”说着,她十分自然地伸手接过了黄思思那个浅蓝色背包:
“你先贴上,包我暂时帮你拿着。贴完我们直接坐观光车回出口吧,后面几天还要走不少路呢,别让伤口更严重了。”

黄思思抿了抿嘴唇,接过创可贴,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敷在红肿破皮的地方,动作细致又缓慢。
贴好后,她才仰起脸对其他人说:“那你们先往前走吧,我们在这儿弄完就直接回去,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黎晚晚点点头,语气平和:“好,那你们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她向来不爱掺和复杂的情绪纠葛,觉得这样分开走也好。
可一转身,却看见乔书蔓那张小脸已经气得鼓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直愣愣地盯着还蹲在地上的黄思思,一副憋着话要说的样子。
“蔓蔓。”黎晚晚低声唤了她一声。
乔书蔓没理,依旧盯着黄思思,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思思,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别惹书蔓生气’?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又为什么生气?”
这话简直问到了陈知珩心坎里,他连忙跟着点头,一脸求知欲:“对啊对啊,为啥啊?乔姐为啥会生气?”
黎晚晚:“……”
旁边一直安静当背景板的刘明星也忍不住别开了脸,悄悄叹了口气——一个是真的心思单纯、完全没看懂气氛的“二愣子”,另一个则是心里门儿清却偏要装作不懂、把话题挑明的“假傻大妞”。
这两人一唱一和,直接把黄思思架在了那里。
黄思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依旧温软:“没什么……我就是看书蔓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好心提醒一下珩哥而已。”
这话说得轻巧,却让乔书蔓心头那股无名火更旺了。
她直接转过头,盯着陈知珩,一字一句地问:“陈知珩,你说,我不高兴吗?”
陈知珩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两秒,随即毫不犹豫、坦坦荡荡地回答:“没啊!你不一直都这脾气吗?”
他还特意仔细回想了一下,补充道,“不过这两天是格外火爆一点……是不是生理期快到了?不对啊,我记得日子应该还有十来天呢!”
“噗——”旁边的刘明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又在黎晚晚的眼神示意下赶紧捂住了嘴。
张楚怡简直看不下了。
她这个闺蜜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喜欢搞些“茶里茶气”的小动作。
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性格又显得温柔怯懦,总希望身边所有异性都能多关注她一些、多照顾她一些。
张楚怡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自然不会因为这点毛病就绝交,但也时常在私下劝她收敛些。
没想到这次出来玩,她又不知不觉犯了老毛病。
张楚怡只好站出来打圆场,语气轻松地说:“那可能就是思思看错啦!出来玩多开心啊,蔓蔓怎么会不高兴呢?”
她笑着转向黎婉晚他们,“你们按原计划去玩吧,别耽误行程。思思这脚,我估计今天没法跟你们一起去大理了,我们行程得调整一下。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特意等我们啦。”
黎晚晚从善如流,微笑着接话:“行,我们车票都买好了,下午就去大理。以后要是有缘,再一起玩。”
她心里清楚,张楚怡是个明白人,看出她姐妹那点小心思,主动提出分开走,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黎晚晚自己也觉得这样最妥当。
再继续同行下去,以乔书蔓那憋不住火的性子,估计真得炸。
于是,这趟临时结伴的旅行,仅仅维持了大半个上午,便友好而迅速地分道扬镳了。
走向观光车站点的路上,陈知珩还在一头雾水。
他蹭到乔书蔓身边,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乔书蔓,你真没生气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对劲?”
乔书蔓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跟这家伙生气纯粹是浪费感情、损伤身心。
她扯出一个假笑,连珠炮似的回道:“没没没,我生什么气啊?我有什么气好生的?我高兴得很!”
“就是嘛!”陈知珩一听,立刻放心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瞬间把刚才那点微妙氛围抛到九霄云外。
他一眼瞥见前面小商店门口冒着油香的烤肠机,顿时来了精神,一把将乔书蔓肩上的背包也接了过来,“诶!前面有卖烤肠的,你们吃不吃?我请客!”
乔书蔓看着他那副没心没肺、活力满满的背影,无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黎晚晚,长长地、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但嘴上却还是诚实地喊了一句:“吃!要炸开的!”
这段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他们游玩的心情。
从景区出来后,一行人先回到酒店,在附近找了家当地特色菜馆解决了午饭,随后便回房收拾行李,退房,打车直奔火车站,踏上了前往大理的动车。
动车缓缓启动,乔书蔓放好自己的行李后,就找来了黎晚晚这边。
她抬起脸,冲江翊然眨了眨眼,嘴角噙着一抹促狭又明晃晃的笑意,嗓音故意捏得茶里茶气的像是在模仿某个人:“江哥,借用一下你‘老婆’,不介意吧?”
都叫“老婆”了,江翊然还能怎么介意?他无奈地笑了笑,好脾气地摇了摇头,拎起自己的背包,径直走到乔书蔓原本靠过道的位置坐下。
动车开始加速,窗外的城市景观逐渐被抛远,替代以开阔的田野和远处连绵的青色山峦。
车厢内的信号随着列车飞驰变得断断续续,手机屏幕上的图标时隐时现,刷网页、看视频都成了奢望。
百无聊赖之下,大部分乘客都选择了闭目养神,车厢里渐渐被一种昏昏欲睡的安静笼罩。
黎晚晚看着好友侧脸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但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心思并不在风景上。黎晚晚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气声,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问道:
“欸,上午那会儿……为什么生气呀?”
乔书蔓转过头,矢口否认,表情故作自然:“我没生气呀?”
黎晚晚毫不客气地伸手,轻轻掐了一下乔书蔓的胳膊,力道不重,却满是“我还不了解你”的笃定:“还跟我装!你眉毛一动,眼睛一瞪,我就知道你是要喷火还是要下雨。快说,到底为啥?”

第295章 旅游6
乔书蔓被掐得缩了缩,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扭扭捏捏地不肯直说,反而把问题抛了回去:“那你说说看,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生气?”
“真要我说?”黎晚晚仔细打量着她那副明明在意却偏要强撑的表情,眼里闪着洞悉一切的光,“那我可真说了哦?”
“诶呦,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也怪烦人的。”乔书蔓被她看得不自在,别开了脸,耳朵尖却悄悄爬上了一丝红晕。
“是是是,有人吃醋了,不开心了,心情不美丽了,就开始嫌弃我烦人了!”黎晚晚笑得像只偷到了香油的小老鼠,带着点得意,和贼。
“谁吃醋了!”乔书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声音却不自觉地压低,“我就是……就是看陈知珩那副傻乎乎啥也不懂的样子,觉得心烦!”
“哦?是吗?”黎晚晚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
“他不一直这么‘傻’吗?认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怎么偏偏就这两天,他这‘傻’就格外让你烦心了?”
乔书蔓被问得噎住,一时语塞。
车厢微微摇晃着,窗外大片明丽的阳光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挎包上挂着的小玩偶,才用近乎耳语的声音,磨磨唧唧地问出了盘旋心底许久的话:“……那你觉得,他除了……嗯,反应慢一点,其他地方……怎么样啊?”
黎晚晚一听这口气,心里更是明镜似的。
她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想了想,按照平日里长辈们评价“靠谱对象”的标准,客观地分析道:
“挺好啊。长相嘛,清爽阳光,个子高挑,身材也不错。成绩嘛,一直稳定在中上,脑子不笨。家境也怪和睦殷实的。总的来说,算是综合素质很高的男生了。”
她顿了顿,看向乔书蔓,“就是……在某个方面,迟钝了点,对吧?”
“你也觉得他傻?”乔书蔓立刻抓住这个词。
“不是真傻。”黎晚晚摇摇头,耐心解释:
“他在男生堆里人缘特别好,讲义气,有担当,说明他为人处世的情商不低。他只是……在感情这方面,还没‘开窍’。
就像一台配置很高的电脑,偏偏某个关键驱动没安装。但你看他也不是死脑筋的人,等你或者时机到了,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他肯定立刻就明白了。
到时候,你再把你介意的、在意的点清清楚楚告诉他,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记在心里,努力去改、去注意的。”
“我……我和他说什么啊!”乔书蔓嘴上还在逞强,但黎晚晚这番话,像一阵温和的风,轻轻吹散了她心底最后那点因上午事件而郁结的不痛快。
黄思思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和话语带来的憋闷,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还跟我装!”黎晚晚笑着白了她一眼。
“那……那我总不能先跟他告白吧?”乔书蔓终于说出了最大的顾虑,声音里带着少女特有的骄傲和忐忑:
“万一他根本没那意思,我岂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以后还怎么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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