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舟挂断电话，心里充满着后悔。
暑假结束，他返回魔都前，在新华书店门口遇到梓涵和梓淑姐妹俩。
梓涵看他的眼神很冷漠，早已没了爱意。
当时，他就很心痛。
回到学校，这几个月下来，他的心痛感不仅没有消弭，反而越发严重。
熊潇潇也很不错。
可她的家境，已然渐渐不如烟家。
她自身条件更是远不如梓涵。
牧远舟回校后，就有意疏远熊潇潇，奈何他们已经处对象，他若敢分手，熊家不会放过他，他就只能拖着。等毕业时，他申请回湘南市就行。
梓涵心软。
寒假回湘南市，他一定要好好跟梓涵道歉，表明决心，挽回她的心。
晚饭时间，店里的生意比中午更好。
因为张小梅和赛金花他们通知了亲友，让他们来春花这捧场，一下就把包厢和卡包给定了出去。
大厅的位置，都不够坐的，给摆到走廊和庭院中。
春花和两个厨师，把炒勺都抡得冒烟。
好在很多菜式是一样的，可以一锅出两三个菜，大大加快了上菜的速度。
云海和春花请了同事们和家属来店里吃饭，大家坐两大包厢，春花给大家做了二十几道菜。
上完菜后，春花来跟大家打招呼，让他们吃好喝好。
然后意思意思跟云海敬大家一杯酒，也就完事了。
在座的各位，也是各有心思。
当然，大部分都是被美食给俘获的。
就侯副局和宗政森心里不大痛快。
侯副局是妒忌烟云海，居然有这样能干的媳妇。
寻春花一旦赚到很多钱，就是烟云海的坚实后盾，是他后续升职路上的推进器。
而宗政森心里更是记恨烟云海，他凭什么有个这么能赚钱的媳妇。
他一个农村出身的转业军官，也配？
贝思思是真开心。
她一直喜欢春花嫂子做的菜，以前，她不好意思过来蹭饭，毕竟春花嫂子又不是她家的保姆，哪能天天给她做好吃的，自己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现在，春花嫂子开了餐厅，她可以经常过来买菜回家吃，改善家里的伙食了。
一直从五点开始，忙到快八点多，客人才全部结账离开。
生意忙到尾声，店员们收拾卫生，春花做盘点。
除掉自己请客吃饭的，居然还有一千多块钱的营收。这还是在她给每桌客人们送过招牌小炒肉的前提下。
春花累得够呛。
回到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云海给她打了热水，给她泡脚，洗脚，擦干净后，还放在腿上，给她按摩。
按得春花吱哇哇的乱喊。
但不按又不行。
不然明天身体疲乏得不行，怕熬不住。
云海看着她，满眼里就剩心疼。
“媳妇，你要不要再请个厨师来？”
春花颔首，“看明天不送招牌小炒肉的情况下生意会如何。要能稳定客满的话，倒还要再招两个学徒来做事的。”
“嗯。”云海叹气，“媳妇，你这样真的太累了。”
春花摇头，“不怎么累啊。我下午可以休息的。就是得早起去买菜。不然去晚了，怕买不到新鲜和齐全的。”
“明早我陪你去菜市场，你教我怎么买菜。翌日如果我不加班，你把要买的菜，买多少，都写下来，告诉我，我去帮你买。”
“店里生意好，买的菜多，你会买不过来的。”
云海想了想说，“那我先买紧要的。剩下没那么要紧的，等你起床后再去买。这样，你就能多睡会儿。”
“云海，那就要辛苦你了。”
“怎么会，我们是夫妻，你的活，自然也是我的活。我只怪自己赚的不够多，不能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才让你为了赚钱，这么奔波。”
云海心里的确挺内疚的。
春花伸手按住他的唇。
“云海，我不许你这么想。你才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只是在你的庇护之下，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我们都在为我们和孩子们的下半辈子而努力奋斗。哪怕辛苦，我也甘之如饴。”
“我也是。”
云海拉着她的手，在自己唇畔亲了亲。
情深至此。
一切水到渠成。
楼上，徐香凝久久睡不着。
徐香凝睡不着，倒不是因为隔音效果不好，导致她听到楼下的动静。
而是已经连续好几晚，老侯都没碰过她。
一提，就是累。
一提，就是工作忙，没精力。
这让徐香凝心中警铃大作。
虽说，老侯办事的时候就支撑不了多久。
可人菜瘾大。
往日不说每天都找她，一周起码有两次。
这一回，已经连续一周没提过了。
难道，他在外面找了狐狸精？
会是谁呢？
徐香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把侯副局给吵醒了。
他本来睡眠就不好，现在被吵醒，心里更是烦闷的不行。
他不耐烦的看向徐香凝，“时间不早了，你不睡，搁这里翻来覆去的想做什么？床上有钉子？被窝里好不容易暖和些，你一翻身，暖气就被挤出去了。大冬天的，你不冷我还冻着呢。”
徐香凝不敢说自己睡不着的真实原因。
她只能解释说，“老侯，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学学寻春花，开店做生意？李慧茹不知道从哪里找的进货门路，进了一批服装回来，卖出去，赚了不少钱，现在她爹娘已经帮她找好店铺，只等装修好，就能开业了。反正开服装店嘛，请人卖货，我们管一管就行。”
侯副局想了想，说，“我工作比较忙。你真打算开服装店，店里的事，可就得你去管了。”
“那没事。我工作不忙。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也开服装店？”
“嗯。明天我给你取两千块钱，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香凝没有进货渠道。
她可以去找李慧茹。
想必，李慧茹是不敢拒绝她的。
老赵没了，他们夫妻俩的儿子赵青阳接了老赵的班，在市局上班。
赵青阳还得在老侯下属的下属的下属下讨生活呢，李慧茹就是为了儿子，也不敢拒绝她的提议。
徐香凝去找李慧茹说这件事后，李慧茹答应了。
王静香，徐淑君和百里诗曼知道后，都纷纷跑过来凑热闹，想合伙开服装店做生意。
李慧茹没有犹豫，跟她们约好，下次去羊城进货时，带着她们一起去。
大家都是好姐妹，有钱可以一起赚。
话里话外，都暗示寻春花她们几个人就是自私，有赚钱的门路，却不告诉大家，自己吃独食。
她们还去邀请卫琴双和贝思思一起开店。
卫琴双和贝思思就不凑热闹，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徐香凝几人就彻底把她们俩划分到寻春花的阵营，打算以后有什么好事，也不会带她们俩。
徐香凝她们要跟李慧茹去羊城进货的消息，还是张小梅跟人拉呱，听说到的消息。
“春花，怎么办啊。”张小梅有些担心的说，“李慧茹之前卖服装，生意还可以。要是她们几个每人再开一家服装店，湘南市半个市的服装生意都要落入她们手里的。对我们造成的影响可不小。”
春花淡定的说，“服装生意好入行，货好卖，不怎么担心积压，只要有足够的本钱，开一家盈利的服装店，并不难。但她们没时间管理，还得请人卖货。请的人若是不靠谱，她们还真不一定能赚到多少钱。
等赔了钱，她们自然就会关店。左右，我们已经赚到不少，可以跟他们熬。我们做好自己的口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等‘满庭香’的生意稳定下来，我会想别的赚钱门店，你们想入股，就一道来吧。”
说实话。
她不看好家属院那群跟风要开服装店的。
她跟她们到底是不一样的。她有后世几十年的眼光和经验。
她们没有经验不说，还一个个不是要上班，就是在家带孩子，就靠着一头热往这一行里莽。
最后，多半是被拍在沙滩上，成为炮灰。
春花让张小梅和赛金花安心卖货。
满庭香正式开业后，春花就找到了自己的节奏，每天还有不少空余时间。
她用空余时间，把《碧瑜传》的二稿全部誊写完，留下一稿，把二稿寄到首都，算是完成一桩大事。
同时，也给梓昭寄过去一万块钱，让他找人装修下四合院，购买好家具家电什么的，争取赶在过年前，能把四合院修缮好能入住。
开业这些天里。
满庭香的几乎每天都是爆满的，晚上和周末的时候还要在前院加桌，翻台。
生意爆满，杨厨师帮忙请了个学徒回来帮忙，后厨这才轻松些。
这几天，春花发现史书航天天来用餐。
中午和晚上，从不落下，可很多时候蔡雪琴并没来。
本来春花以为史书航不死心，还想找她和云海帮忙去谈锰矿的事，让乡镇领导和当地村民把锰矿山卖给他们。结果他对此事只字未提，反而去跟梓晖套近乎。
直到春花好奇，多嘴跟梓晖问了几句话，才从梓晖这里知道，史书航是在讨好梓晖。
史书航知道梓晖想要香江来的时髦的东西。
已经送给他几副蛤蟆镜，喇叭裤，花衬衫，高腰牛仔裤，机车风皮衣和露指手套，带狗牌的大银链子，英语小说和杂志，各种流行歌手的磁带，能扛在肩膀上到处播放的录音机，还有香江当红明星的签名海报等。
这些东西，是这两个月陆陆续续送给他的。
春花有些嫌弃，“梓晖，你怎么收人家这么多东西？”
“是他非要给我的，说什么家里长辈本就是高中同学，关系匪浅。他对我一见如故，觉得我们俩的审美很像，让他倍感亲切。对了，他还让人从香江带了滑冰鞋过来，说周末的时候，带我们去滑冰呢。”
春花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我们？”
“对啊，我，大姐和二妹。”
“你答应了？”
“是啊，本来大姐不想去的，可是书航哥说，我们明年高考，学习任务重，但也不该一味的只读书，而是应该劳逸结合。正好滑冰很刺激，可以放空大脑，让学习的区域得到很好的休息。我就劝大姐和二妹跟我们一块去。”
寻春花：“梓晖，你跟我详细说说，史书航找你的同时，一共见过你大姐，给你大姐送过多少次东西？”
“那有好几次哦。他给大姐送了好几次她喜欢的歌星的磁带，海报，他跟明星的合影，英语读物，还给我们送过不少香江的特色吃食。妈妈，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怀疑他别有用心？那我不跟他来往好了。”
猜得很好。
就是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史书航的目标是你大姐啊。
只是他的做法很温和，对你投其所好，不让你反感、戒备而已。
但寻春花还是对史书航充满戒备。
第240章 看不上史书航
史书航一个香江富二代，比梓涵大好几岁，明知道梓涵备战高考，但他还是没忍住，送梓涵一些“玩物丧志，干扰学习”的东西讨好她，还约她去滑冰。
行为的本质，跟黄毛无异。
只不过，相对绅士而已。
哪怕再绅士，也改变不了黄毛本质，春花下意识就看不上史书航。
上辈子，他是有名的香江富商，虽说有点洁身自好，但女朋友可没少换。这样的女婿，春花下意识就不想要。
春花无奈的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摆摆，说，“嗯。他的确别有用心的。这么说吧，他们想买一座矿山，但当地村民不肯便宜卖。他们就想让你爸爸帮忙，可我们也无能为力。
呃，这毕竟牵扯到生意了，所以，你还是别收他的东西为好，也别带你大姐和二妹去跟他滑冰。等我下次去羊城，我给你们买就是。放寒假，你们自己去玩。”
“那行吧，等明天中午见着他，我跟他说说，我们不去了。”
梓晖相信了春花给的理由。
并在第二天，拒绝了史书航的邀请。
并用寻春花跟他说的话，解释说再过不久就要期末考试，他和大姐二妹要好好复习功课，准备考试。在店里忙完，就要复习功课，不方便出去玩。
史书航是多聪明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家里长辈跟他说了什么。
等他吃完饭去结账，春花说，这顿饭就当我请的，感谢你送给梓晖他们那么多东西。
史书航就什么都明白了。
下午，等饭店没客人时他又特意来了一趟满庭香饭店，决定对寻春花坦白，“春花婶婶，我知道我的做法有些唐突，但我是认真的。还请你相信我，给我个机会。”
倒也不虚伪。
一点就通。
春花叹了口气说，“书航，你能跟我说实话，直面自己的心思，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梓涵是高中毕业后，耽误了两年，才去复读的。
明年的高考，对她来说，是她人生里的一件大事。于她而言，并不亚于她找工作谈婚论嫁，我不想她被任何琐碎的事情烦心。你明白我一个当妈妈的苦衷吗？”
“好。”史书航点头，“我知道了。在梓涵高考之前，我不会打扰她，也不会再接近和利用梓晖，增加我们见面说话的机会。只是春花婶婶，可以给我个机会，别从一开始就判我出局可以吗？”
寻春花被问到了。
要说他？
她是看不上的。
香江人的恋爱观跟内地人不同。
梓涵估摸着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两人之间没有出现第三者，就会一直走下去。
史书航则不会，哪怕彼此相恋，两人之间没有第三者，但也有可能分手，或因为性格不合处不到一块，或因为爱着爱着就淡了，等等原因。
春花深呼吸，“书航，梓涵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只管她高考前的感情。高考后，她想恋爱，跟谁恋爱，只要对方人品没问题，我都不会阻拦。但我也要提醒你，内地姑娘跟香江姑娘不一样，一旦招惹上，想分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若非出现意外，那基本都是冲着结婚去的。在婚前，也不能有出格举动。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你扣在湘南市，告你耍流氓，送你蹲局子。”
看着寻春花一本正经警告的模样，史书航不禁有些犯怵。
他一直知道内地姑娘保守。
但真切的面对时，又是另一回事。
“春花婶婶，我敢保证，在喜欢她的时候，我是认真的。”
“可当两人过了热恋期走向平淡，要面对生活中的各种琐事，柴米油盐的时候呢？你或许会发现，她的性格，并不是你所喜欢的那样呢？”
看着寻春花那双几乎可以洞识人心的双眸，史书航有些落荒而逃。
他无法撒谎。
大学期间，他谈过两个女朋友。
都是一开始浓情蜜意，三个月后，热恋期一过，彼此之间就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最终分手收场。
他不会迁就。
更不会上位者低头。
看着史书航离开的背影，寻春花撇着嘴摇头。
倒比牧远舟真诚点。
也就真诚点而已。
他和梓涵，接受的教育并不相同，世界观不一样，想要在一起，注定要相互磨合，困难重重。
就对待感情的态度，就大不相同。
被她一诘问，自己便落败。
连他自己都轻易退缩，又怎么可能坚定信念跟梓涵携手，闯过人生中的风风雨雨。
晚上关店回家，临睡前，春花把这事跟云海提了。
云海直接板直身体，有些诧异的看向春花，“媳妇，还真有这事？”
“我跟他，我们俩说得这么明白，还能有假？”
“不是？媳妇，你就跟梓晖聊了几句就肯定了史书航喜欢我们家梓涵？”
春花一脸看谁家小伙子都是黄毛的态度，“这还不明显吗？如果真的为了锰矿，他该讨好的人是我和你啊，为什么是梓晖啊？梓晖这孩子，都还没开窍呢，史书航讨好他，不就是看他不设防，能把梓涵给带出来玩，让他能私下里多见几次，多交流，互相了解吗？”
烟云海有些疲倦的捏捏眉心。
“你让他滚犊子没有？”
自从牧远舟后，烟云海看任何觊觎自己女儿的小伙子，都不像是好人。
“他是天之骄子，也是有自己骄傲的。都被我这样点出来，至少在梓涵高考前，不会再故意想办法接近她了。”
云海松了口气，“那就好。梓涵的心情容易受外界干扰。这次，我们是无论如何都得严防死守。梓晖这傻小子，差点被卖了，还给人数钱。真是气死我了。
我得好好跟他说说，要对任何靠近梓涵的男生都要赶尽杀绝。哪怕是讨好他的。真给老子丢人，就那几副破蛤蟆镜，明星签名的磁带和海报就把他给收买了。”
“行了，行了。这事不赖梓晖，再说，史书航不也是打着你和蔡雪琴是高中同学的幌子，给梓晖送他想要的东西？要我说，源头还是你。是你把蔡雪琴和史书航母子俩给招来的。”
云海嘿一声，“媳妇，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是我招惹的？我这是全身张满嘴都解释不清了，是吗？我对那蔡雪琴根本就没印象。她回湘南市投资，就不能是她想回家乡做生意？想落叶归根？”
春花哼哼，“可在她偶遇你之前，是在羊城投资的。偶遇你之后，就决定回湘南市投资。还投资锰矿这种长久，持续开采的大项目。啧，要说她没有别的目的，我哪信啊。”
看春花小嘴叭叭个不停，云海伸手揽着她的后颈，就把她带到自己面前。
“媳妇。你别瞎吃醋。我只喜欢你。”
说着，已然不给春花再说话的机会，俯身，就堵住她的唇。
并让春花为自己的争辩和吃飞醋付出了小小的代价。
只留满是盎然的美好风光。
好在现在不用继续誊抄小说，春花有足够多的时间能够休息。
春花的餐厅，生意稳定下来后，对鸣泉饭店的影响不大，倒是很明显的影响到友谊饭店的生意。
江瑶和周钦不想把餐饮业的市场，就这样拱手相让给寻春花和谢文泽。
他们打算，再开一家分店，用数量来跟寻春花和谢文泽分庭抗礼。
张剑英知道他们的打算之后后，是持反对态度的。
江点点不禁有些火了，“张剑英，我们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就凭你们要花的钱是江家的，有我和江鹏一份。你连现在的友谊饭店，都没管好。就胡乱再开一家店，岂不是浪费钱？与其想开新店，还不如多跟寻春花学习学习，改改友谊饭店的经营模式，把失去的客户抢回来。”
江点点被张剑英喷得无话可说。
如果连现有的饭店的生意都拉不起来，再开一家新店，那也是浪费钱和精力。
这次，张剑英回来后，就不想再去乡镇卖货了。
真的太冷了。
乡镇的招待所条件不好，她和剑云都有些扛不住。
加上江家和蔡雪琴要合作建批发市场，就给了张剑英想法。
既然批发市场在短时间内建不起来。
那他们，可以先建一个小规模的生活百货批发店啊。
店里就卖他们下到乡镇去卖的货。
服装，鞋包，锅碗瓢盆，牙膏牙刷肥皂洗衣粉，针头线脑什么的各种东西。
张剑英要开这样的店，只要几个连续在一起的商铺就行。这样，天气冷的寒冬，他们就不用去乡镇去受苦了。这个想法，得到卖货小组另外三人的一致赞同。
江鹏这个窝囊废，吃了一段时间的苦，他已经充满憔悴沧桑，感觉再也扛不住了。
有了开百货店的主意，就说什么都不乐意再下到乡镇去吃苦赚钱。
还是想在城里躺着当大爷。
这个小规模类似于百货公司的店铺。
如果能做起来，不仅赚钱，还能为以后开大规模批发市场打基础。
甚至，真要开起来，可以直接在这个店铺的基础上，直接扩建成批发市场。
听说他们这个打算后，江瑶和江点点就要入股，不允许张剑英他们单独吃下这个生意。
张剑英就不答应了。
之前，你们跟蔡雪琴合作，想修大规模的批发市场，不肯带他们。
他们现在有了新的赚钱的办法，你们想来掺一脚，哪有那么好的事。
双方直接没谈拢。
江瑶不肯。
张剑英就提出条件，让江瑶和江点点撮合张剑云和史书航。
知道张剑英的想法后，江瑶和江点点被气笑了。
“张剑英，你疯了？史书航是什么人？是你妹妹张剑云能驾驭的？”
“那怎么不行了？”张剑英理所当然的说，“我是江家人，剑云是我妹妹。我妹妹嫁给史书航，我们两家的利益，就更能深深的绑在一起。两全其美的办法，有何不可？”
“史书航能看上你妹妹？”
“看不看得上另说。不都是为了利益吗？娶谁不是娶。”
“那我们也没法帮忙。除非史书航自己看上剑云。”
“他们俩自然能谈成，我还要你们帮忙？他们想在湘南市立足脚跟，离不开我们江家的帮忙。要是婚事不成，那就不跟他们合作。反正，着急的不是我们。”
江瑶和江点点被张剑英的话，给完全震惊住了。
江点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剑英。
江瑶感叹，“张剑英，我看你是真拎不清。别说史书航未必能看上你妹妹。就是真能看上，蔡雪琴也不会答应她唯一的儿子在湘南市娶一个初中文化都没有的村姑。你以为人人都是江鹏这个废物？史书航可是正经香江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张剑英沉着脸，“你就说帮不帮吧？”
她下最后的通牒。
“不帮。”江瑶笃定的说道。
不说，若是促成此事，他们会惹怒蔡雪琴，合作的事，难保不会告吹。
就是蔡雪琴和史书航都认了，以张剑英的性子，真让她妹妹嫁进香江豪门史家，她还会把自己和点点放在眼里？她才不傻，绝不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张剑英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反水？”
“那随你的便好了。”江瑶没所谓的说，“没你们张家三姐妹的帮助，我和点点还有周钦。你们呢？指望江鹏这个废物吗？你不知道他在省城做什么都做不好吗？要不是我二哥帮衬，他早就成败家仔了。
谢文泽靠自己打拼出来，还亲自去乡镇赚钱。他呢？才干了多久，就不想去，要跟你在城里开小型百货商店了。你想开百货商店，那随你们。反正我们不出钱，也不帮你们筹划，我看你们能干出屌来。”
江瑶被气得不轻。
脏话都说出来了。
她算是明白了，寻春花宁愿自己帮云涛养四个孩子，也要让他跟张剑英离婚，是真有原因的。
无底线的扶弟魔。
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爱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深交。
张剑英反倒维护起江鹏来，“江瑶，你说谁废物呢？”
“江鹏就是个废物，没用的东西，在省城混不下去，想来湘南市抢点点的东西。臭不要脸的。”
“你再骂？！”
“骂又怎么了？江鹏要脸吗？他不废物吗？但凡他要点脸，就不会来湘南市抢点点的东西！”
“你和江点点就要脸了？姑侄俩觊觎人烟云海父子俩，被嫌弃得不行，还厚着脸皮往烟家蹭，烟云海和烟梓昭都恶心死你们俩了！你自己被刘能搞大肚子，还跟前夫复合。我要是你，在刘能死后，也早就没脸活了！”
江瑶被气得头昏脑涨，下意识举起手，就甩了张剑英一耳光。
张剑英被打懵了。
她反应过来，反手就还给江瑶一耳光。
“寻春花打我，那是因为她到底一手带大烟云涛，给我带过四个孩子。你看不起江鹏，瞧不起我，还想充长辈……”
“啊！”
江瑶没想到张剑英敢还手，猝不及防的的挨了一巴掌，就摔倒在地。
她尖叫出声的同时，只感觉肚子传来剧烈的绞痛。
“点点，我肚子好痛！”
反应过来的江点点连忙扶着江瑶，“小姑，你怎么样？”
说着，她怒目瞪向张剑英，“张剑英，要是我小姑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绝不放过你！”
张剑英捂着脸，眼珠一转，“啊！——”一声就晕倒在地。
女人们的冲突惊动到周钦和江鹏，看一个捂着肚子喊疼，一个已经昏倒，他们急忙的把她们俩送到医院。
现在提前发动，又是头一胎，生得格外艰难。
气得手术室外的江点点，要去收拾送到医院后已经醒过来的张剑英。
江鹏拦着，“点点，小姑提前生孩子，这是谁都不想的。谁让小姑脾气不好，动手打剑英，剑英是一时气急，才还的手。医生说了，剑英怀孕了，她是被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还险些动了胎气。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你就当可怜我，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吧！”
江点点被气个半死。
张剑英在这个时候居然怀孕了。
江家子嗣单薄。
张剑英怀孕，那真的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好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小姑终于平安产下孩子。
母女平安。
虽然是个女儿，但江点点和周钦都挺高兴的。
看到江瑶平安回到病房，江点点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周钦的高兴，不像是假的。
姑侄俩这才舒心不少。
张剑英被迫来跟江瑶道歉。
道歉完，周钦就回家去给江瑶弄吃的了。
张剑英撇嘴，“不就是个丫头片子么，还不是周钦的种，用不用这么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