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旁敲侧击,问她是怎么写出这些小说的。
更甚至,居然想把梓涵说给自己的小儿子魏建军。
她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
虽然她在开玩笑,但大家都清楚,她未必是真的在开玩笑,而是在试探寻春花对撮合他们俩处对象这事的态度。
若是寻春花不够强硬的拒绝,只怕她真的想让小儿子追求烟梓涵。
寻春花知道王静香的意图。
所以,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
多大个脸?
王静香莫非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跟李慧茹,蒋佳琪两人编排自己,联合大院一些小媳妇给自己脸色看,排挤自己的?
她脑袋秀逗了,才会把女儿嫁给魏家做儿媳妇。
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不等她开口,张小梅就已经替她说了,“王静香,你家建军今年都24岁了吧,梓涵才18岁。两人相差六岁,差太远,不合适。”
“六岁而已,会疼人啊。我家建军本分老实,结婚后,他的工资我就不要了,都给他们的小家。他在电力局上班,是正式工,配梓涵,是绰绰有余的。我们还能想办法,把梓涵安排到电力局去上班。给梓涵弄个轻松的文职。”王静香自卖自夸起来。
寻春花忍住不翻白眼。
她婉言说,“我家梓涵,准备复读一年。”
“什么?”王静香倒吸一口冷气,“她不都毕业两年了,再去进入课堂复读,她能进入状态吗?”
“能不能进入状态不管。总归要试一试。要不是我妹妹不当人,把梓涵读大学的机会偷给她女儿,我家梓涵明年都能大专毕业了。梓涵又不是读书不行,没考上。她以前考上过,我总归要让她再去试一次,才甘心。就是考上大专,也能去读。”寻春花坚定的说着。
她相信。
未来,有个好的学历,对梓涵的发展更好。
王静香抿嘴。
“梓涵若是能考上,读完大学,那就是四五年后的事了呀。你真舍得?”她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怎么舍不得。”寻春花有分寸的说,“现在提倡晚婚晚育,梓涵能考上大学,读完大学,她也才23岁,那时候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王静香干笑,“我懂了。你这是没瞧上我家建军呢。”
“你家建军才高中生毕业。”蒋佳琪在旁边阴恻恻的说,“别忘了,人烟梓涵本来就有个在大城市读大学的对象。别人能放着重点大学的女婿不要,要你个高中毕业的儿子?”
王静香没好气的说,“你嘲笑我儿子没考上大学,难道你儿子考上了?你的儿子女儿,不都是中专毕业生。”
“我儿女都是中专毕业,那也比你两个儿子强,不都是没考上中专,才去读高中的?”
“蒋佳琪,你吃火药了?冲我发什么火?我儿子起码敢去读高中,有考大学的勇气。你儿女呢,连去考的勇气都没有。”
“屁!你当中专好考啊,你儿子要能考上中专,你还会让他们读高中?你当你儿子是烟梓昭啊,读高中就能考上大学?那他们还不是考不上中专,才去读高中的?你女儿能考上中专,你不就让她考了卫校。”
“蒋佳琪,你别搁这里给我贬低我儿子。大家谁不知道谁的底啊,真当我不知道,你塞了钱,走了关系,才把你两个儿子塞进中专的,结果在这给我装上了。你儿子跟烟梓昭一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啪——”地一巴掌。王静香挨了一耳光。
所有人都看向了蒋佳琪。
王静香捂着脸,直接扑到蒋佳琪面前,伸手挠她的脸。
“蒋佳琪,你特么被我说到痛点,恼羞成怒了吧!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打我?真当我怕你吗?要不是你娘家有几个臭钱,我以前都不会让着你。”
“你这个丑龅牙,贱不贱哪!能占便宜的时候,来抱我的大腿。看我家刘能被停职,你就跟我翻脸,想巴结寻春花,结儿女亲家,我看你是自取其辱。烟梓涵再不济也长得漂亮,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那丑八怪鞋垫子脸的儿子!”
“啊啊!我跟你拼了!”
昔日共同进出的小团体,在互相揭短的时候,彻底撕破脸,扭打起来。
寻春花几人在看戏。
直到两人打得见了血,春花开始拉偏架,导致蒋佳琪被薅了好大一把头发后,才跟张小梅几人把她们俩分开。
蒋佳琪趁机抓了寻春花一下。
寻春花可不惯着她,扬手“啪——”的一声,就给了她一巴掌。
“蒋佳琪,我看你是打人打得神志不清了!敢对我动手?!”
蒋佳琪愤恨的瞪着寻春花,却不敢再还手。
她先动的手,要是还手,她就是错上加错。
她知道。
自己非常恨寻春花和烟云海夫妻俩。
都怪烟云海,不肯被刘能算计,明明察觉到茶油问题可以直接离开,却反而算计刘能。
要不是刘能搞江瑶被抓,他就不会停职。
若他不被停职处罚,王静香怎么敢跟自己唱反调,羞辱自己?
家属院的人,又有谁敢跟自己作对?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这对狗男女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天。
春花去菜市场买菜。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姐神神秘秘的挤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一边。
神神秘秘的,“大妹子,我看你这么漂亮,家里的男人必定非富即贵吧。我这里有给男人补身体的好东西,你要不要?保管你的男人年轻二十岁,让你夜夜做新娘。”
寻春花囧囧的看着大姐。
想到昨晚烟云海卖力耕耘的模样,健强有力的臂膀,宽阔的肩,精瘦的腰,还有那健美如猎豹般充满爆发力的长腿……
她“咕咚——”一声,吞咽了下口水。
“不要。不要。”寻春花连忙挣开大姐的手,身后好像有狗在追似的,撒腿就跑。
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
可千万别被云海知道才好。
她才不要夜夜做新娘!
“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有狗在撵你啊。”
“没有。”春花摇头,“我就是着急回家,我好像出门前忘记把开水灌开水壶里了,我得先走啦,就不等你们了。”
“行。”
春花随便找个借口就走了。
她平时要写小说,没那么多时间跟张小梅和赛金花唠嗑,同出门买菜同回家。
张小梅和赛金花早已见怪不怪,她们基本是等寻春花来找她们,并非她们主动去找寻春花,怕她有正事,打扰到她。
春花写了两小时小说,下楼来,没看到张小梅和赛金花在家属院里唠嗑,就自己出去随便逛逛。
离开家属院数百米远的时候,路过一个僻静的巷子。
忽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突然摔倒在巷子门口。
老太太摔倒在地,好久都没动静。
吓得寻春花往后退了几步。
该不会嘎了吧。
第一时间,她并没有上前去把老太太扶起来。
而是双手做喇叭状,对外面大喊,“不好啦,有人摔倒啦。救命啊!谁能救救她啊!”
老太太慢慢的挣扎着爬起来。
嘴角渗出血丝。
看着格外的可怜。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冲过来,关心的问,“奶奶,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又转过身,鄙夷的看着春花。
“这位阿姨,你怎么能站在旁边干看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春花吃瘪。
但没跟姑娘一般见识。
这个时候,扶老奶奶过马路,是一种值得宣扬的优良美德。
可在几十年后,扶老奶奶过马路,是有可能赔得倾家荡产的。
她带着几十年后的思维,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而已,可不是真的见死不救。
不然,她刚刚就不会呼救了。
“还不来搭把手,把奶奶送到医院?”
奶奶摇头,“我不去医院,不去。我没事的,我缓缓就好。我在这里等我儿子。你们能不能去我家,把我儿子找来,让我儿子来扶我回家?”
姑娘心疼不已。
“奶奶,你家在哪?”
老奶奶往身后的巷子指了指,“就在巷子里,拐弯后的第二家,红漆木门。”
说着,她看向春花,“大妹子,劳烦你跑一趟吧。”
春花皱眉。
“我还有点事。”
姑娘不禁恼了,“让你去叫个人,能耽搁你多久时间。你在这看看奶奶,我去喊人。我跑得快!”
说完,她不管春花走不走,转身就跑进巷子里叫人。
寻春花总感觉这事有点奇奇怪怪的。
巷子里铺着石板和小石子,路是平坦的,这个老太太是怎么摔倒的?
她估摸着老太太也就七十来岁。
还没到不能走动的地步吧。
若是不良于行,不是应该不让她出远门吗?
总之,小心点准没错。
春花站在街上等了大概两分钟,就看到那个年轻姑娘领了个中年妇女出来。
“娘,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哎哟,我的娘耶,你咋就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出来遛弯呢,还好这个小姑娘发现你,不然出了事,我怎么跟永辉交代啊。”
说完,对小姑娘和春花感谢一番,一个劲的要拉着她们回家坐会,让她好好感谢她们一番。
寻春花摆摆手,“举手之劳,都是这个小姑娘在帮忙,我就在旁边看了会儿罢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虽然这对婆媳看起来并没有异常。
但寻春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
更不贪慕这些虚荣。
若是云海在这里,她倒是会去坐坐。
云海不在,就她单独一人,便直接走人。
小姑娘看她离开,也摇头,“奶奶,大娘,谢谢你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她们走后。
中年妇女帮老太太擦掉嘴角的血渍,眼底流露出慌张,“娘,怎么办?她不上当。”
“只能再想办法。她一个普通人,肯定有软肋。”
寻春花外出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安全局的家属院,每天会去买菜,但这一路上人员嘈杂,她不往人少,僻静的地方走,他们就算想直接掳走寻春花都没办法。
谁能想到,她对能让男人雄起的药不感兴趣。难道,烟云海一把年纪,还能满足她?
对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也不感兴趣。
她真的是局长夫人吗?
这么没同情心。
寻春花回到家属院,遇到张小梅和赛金花她们,跟她们拉呱一会儿,正准备回家做饭,一个小媳妇过来叫她,“烟局太太,供销社那有你的电话,是首都打来的,让你十五分钟再去接。”
“来了。”
是梓昭的电话。
张小梅问:“春花嫂子,是梓昭打来的吗?”
“嗯。”春花点头,“应该是他。我之前写了本长篇小说,让他帮我带去首都替我投稿。估计有消息了。”
张小梅连忙起身,“肯定是好消息。金花,走,我们一道过去听听。”
三人一起来到供销社。
几分钟后,梓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简单的寒暄过后,梓昭就说正事。
「妈,应秋帮忙介绍了一家出版社,我把你的稿子拿给出版社的主编看了。对方很满意你的稿子。我和应秋帮你争取到千字十五元的稿费,全文大约十三到四万字。若是出版,你大概能收到两千块钱左右的稿费。若是小说热销,再加印的话,就按照版税结算稿费。」
她刊登的短篇小说,基本都在千字十五元。
长篇小说,也能有这个价,那的确是一笔很大的钱了。
春花笑吟吟,“你和应秋办事我放心。就按照你们谈好的方式算稿费吧。”
「妈,主编让我把稿子寄回去,让你修改一些语句,再誊抄一份自留底稿,你投稿的稿子,出版社要留一份备案存档。我给你寄到爸那里?」
“好。”
这个时候电话费贵得吓人。
都是长话短说。
叮嘱梓昭好好照顾身体,让他好好感谢应秋一番,这才挂断电话。
“春花嫂子,你的长篇小说,真的被出版社采纳了?”
寻春花笑着点头。
“嗯。出版社让我再修改一些细节,誊抄一遍,再寄回去,剩下的错字什么的,出版社会帮我修改。校对好后,应该就能出版了。”
张小梅和赛金花由衷的对寻春花表示祝贺。
三人开心完,寻春花交代她们暂时对外保密,等小说出版后,再往外说。
张小梅本想跟蒋佳琪说说,让她破防破防。
不过春花想低调,她也不会随便多嘴。
春花在市里呆了快两个星期。
明天周六,梓淑梓暄他们会放假,春花打算给孩子们买些东西,明天上午回村里一趟看看看孩子们,看看地里的庄稼,看看家里养的鸡鸭鹅和住在,再回市里,要准备收房找师傅来打家具了。
边月已经进入孕晚期。
春花去百货公司,给宝宝买了些奶瓶,奶粉、水杯,餐具,尿布,襁褓,柔软的棉布之类的东西。
想着梓晖对手表心心念念的,就干脆给他买了一枚70块钱的机械手表。
提着东西往家属院走。
路边,坐着个气喘吁吁的孕妇。
春花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人没主动叫她,春花担心她出事,便走过去问,“这位同志,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对劲,要不要我帮你叫人,送你去医院?”
二十岁出头的孕妇,抬着苍白的脸,虚弱无力的朝她摆摆手。
“婶子,我就是肚子大,医生让我多走动走动,我走了一段距离有点乏力。还没到预产期,去医院也没用。我家就在附近,你能送我回家吗?”
春花下意识是不想送的。
但现在不是几十年后。
昨天那老太太摔倒,她儿媳妇也没讹她和那个小姑娘。
春花觉得自己不该以人性的恶,来揣测一个孕妇。
眼看周围没什么人,春花心疼她大着肚子,就搀扶着她,把她送到附近的巷子里。
“婶子,你能帮我倒杯温开水喝吗?我有点口渴。大着肚子倒水,不方便。”
“行。”
都把人送到家门口了,也不差这一步。
送佛送到西。
等孕妇开了门锁,春花跟她一起进了屋。
房间不大,开水壶就靠墙放着。
春花把自己才买的东西放在桌上,拿了搪瓷杯转身就去帮孕妇倒水。
忽然,眼睛的余光瞥到墙上有光影在闪动,她下意识的扭头朝后看去。
一个青年,举着一根木棒,狠狠的砸在她的后脖颈上。
大意了。
寻春花在晕倒前,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之前那个卖壮阳药的大姐,摔倒的老太太,还有前两天遇到迷路的小男孩,只怕都是给她做的局。
在春花被打晕的瞬间。
烟云海就感觉到心口上方的胎记发出炽热的滚烫。
他转过身,解开扣子,看到那花瓣的胎记,流转着殷红的光泽。
“媳妇!”
他站起身就出了办公室。
“烟副局,你去哪?”
烟云海一边扣纽扣,一边说,“刚刚突然心悸。怕是有什么事发生,我回家属院一趟。”
他几乎用小跑的,跑回家属院,却没看到寻春花的身影,找到张小梅一问,才知道媳妇去百货公司买东西。
光天化日,歹徒没那么容易行凶得逞。
可胎记上滚烫,提醒着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他返回局里,带上几个手里暂时没活的治安员骑着自行车前往百货公司。
寻春花的长相出彩,最近经常去百货公司买东西,售货员认识她。
有人告诉烟云海,说看到寻春花扶着个孕妇,往附近的居民区去了。
几人又连忙一路问过去。
结果到了孕妇家,却发现孕妇家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一堆孩子用的东西,还有块新的手表。
“媳妇!”
看到没拆封的新手表,烟云海心里咯噔一沉。
媳妇昨晚跟他提过,她的长篇小说算是过稿了,再过不久,等小说出版,就能收到一笔丰厚的稿酬。
梓晖想要手表。
就给他先买一枚便宜实惠的先用着。
烟云海用最快的速度,在这里排查,发现地上有拖拽痕迹,人是从房间后的窄巷被带走的。
就在他要追过去的时候。
局里的人气吁吁的赶了过来。
“烟副局,有人打电话到局里,说是嫂夫人在他手里。半个小时后,他会再打进局里,他要跟你进行对话,否则,他不敢保证嫂夫人的安全!”
烟云海的眼眸里投射出冰冷如霜的杀意。
好得很。
他才升上来,就被针对。
最近发生地下赌场肆意招揽生意,不惜拉人赌博,算计有家财的人,输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最终诱发命案的案件。
整个湘南市的灰色地带,因此遭到清扫。
局里把任务交给他。
他动用的都是部队的风格,手段迅速、雷霆,效果立竿见影,短时间内清扫不少场子,抓了不少恶霸歹徒,甚至有些人罪行累累,手里沾惹人命官司。
好几个人被彻查,罪名严重,不是无期徒刑,就是要吃花生米。
这群人拿他没办法,居然对春花动手,还让孕妇来利用春花的同情心,把春花骗来这个房间。
他吩咐手下继续按照他的发现调查,自己则返回局里,跟歹徒通话。
回到局里没多久,歹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歹徒的目的,就是要烟云海把人放了。
对方不想烟云海猜到他的身份,就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罪名累累的暴徒来混淆视听。
烟云海面如寒霜,脸颊被他咬得绷直,他声音冷静,“把这些人都放了,那不现实。以我的权限,只能放一两个,你究竟要放谁,别绕这么大的弯子。还有,我要确保我媳妇还活着。”
「烟云海,我知道你是部队出身,能力比普通的治安员要强,我没不把你当个人物。既然我敢掳走你夫人,就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要么,你把人放了。要么,每隔一个小时,你们市局就收到她部分肢体吧。我可不知道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说完,对方就挂断电话。
市局这边,自然能锁定打电话的地方。
第一个电话是从春花失踪的房屋附近的供销社打来的。
第二个电话,是从距离春花失踪处往南几里路的地方打来的。已经到了郊区。
这群歹徒,要把春花送到郊外藏起来?
从湘南市的南方出去,就是连绵不绝的群山。
进了山。
搜索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甚至,可能再也找不到春花在哪儿了!
烟云海心里焦灼不已,他伸手按住胎记的位置,试图在冥冥之中得到指引,让玉佩给他方向。
可惜没有。
“来人,安排人往南门的方向去寻找。要把一个成年人运送出去,没那么简单。这一路上,必然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要快!”
湘南市境内距离家属院和春花被掳走没多远的老旧得近荒废宅院里,一个七八十的老太太露出一抹阴狠的冷笑。
“你们这群该死的治安员,要不把我孙子和儿子给放了,我就把你们局长的媳妇给杀了!我这条老命,拉这么个大人物下水,怎么都值了!反正,我早就已经活够了!”
有空间傍身。
只要对方没有对她一击毙命,她的性命,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就希望歹徒算计着绑架她,不会去找孩子们,不然,孩子们可就危险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行动很不便。
只能装作没醒来时的模样,从空间里拿出刀片切割绑在手上的绳子。
解开绳子后。
她观察四周刚想站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四十多岁的彪悍汉子问道,“娘,人还在里面吧。”
老太太点头,“在里面。永辉,那烟云海怎么说?”
彪悍汉子摇头,“他不肯放永民和阿超。”
老太太眼里流转出一抹狠戾的光芒。
“那就切她两根手指,送到市局附近,再打电话让他们去拿,给烟云海个下马威。我就不信,他真不管自己媳妇的死活!”
彪悍汉子残忍点头。
“好。”
他们一家经营着两个小厂子。
地下赌场和暗店。
结果都被烟云海给扫了。
二弟永民和大儿子阿超都被抓了。
偏偏永民在那十年的时候,手里出过人命。
阿超在强迫暗店里的小姑娘接客的时候,逼死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们给了小姑娘家里一笔钱才了结此事。
烟云海若是调查永民和阿超的过往,这两桩事若被翻出来,他们俩就是个吃花生米的下场。
好在治安局的人,还没正式调查永民和阿超,他们一家人也没被控制。
还真没办法掳到烟云海的媳妇来威胁他。
他跟几个道上的朋友,给烟云海做局,把他的人骗去南郊,就让那群傻治安员在南门外郊区的深山老林里慢慢找吧。
越是找不到人,烟云海就会越着急,越着急,对他们就越有利。
“永辉。”跟彪悍汉子进来的三个中年男子露出一抹阴毒的邪笑,其中一个笑道,“那局长的媳妇,看着可真漂亮啊,比外面那些发暗店里的洗头按摩的姑娘美多了。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更成熟,更有韵味,肯定有更好的体验。不如在切她手指之前,让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
他们三人,也有两个场子,被烟云海带人扫了。
手底下的亲兄弟被抓。
是他们联合永辉全家,掳来的寻春花。
这次主持扫场子的治安员领导是谁,他媳妇是谁,还是他们中的人提供的呢。
“嘿嘿。让烟云海把我们逼得没活路。我们就上他媳妇,给他戴绿帽,让他做绿王八,我看他还有什么颜面做人,敢再破坏我们的生意,挡我们的财路。让他搞清楚,谁才是湘南市的主人。”
寻春花把他们几个人的话听得明明白白的。
这群畜生!
不仅想要绑架她,威胁云海放人。还想切掉她的手指,震慑云海,让他不敢动湘南的灰色产业。甚至还要凌辱她,以此来羞辱云海!
老旧的房门被推开。
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吱呀声。
春花半眯着眼,发现有四个男人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个中年妇女,赫然就是两天前那个摔倒老太太的儿媳妇。
中年妇女走过来,一盆水浇在春花脸上,伸手两巴掌扇在她脸上。
“起来!”
她全然没有那天忠厚纯良的模样。
果然人不可貌相。
春花悠悠的睁开眼,吓得连连往后退。
“你们是谁?!我在哪里?你们想干嘛?”
冷水浇透了春花。
天气逐渐炎热。
她穿着单薄的长袖长裙,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除了想侮辱她的三个男子外,就连那个主谋永辉,都对她露出垂涎的眼神,“咕咚——咕咚——”地吞咽着口水。
“骚货!”
中年妇女骂了一句后,回头瞪向自己男人,“你不许上!”
“媳妇~”
“不许就是不许!”
永辉吃瘪。
那三个男人已经搓着手,迫不及待的走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谁先上?”
“嘿嘿,不如一起上。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据说生了五六个孩子,能承受得住。永辉,不如你也一起。让她尝尝野男人的滋味。你看着就比烟云海壮实,说不定让她更满意,以后再也忘不掉你,让烟云海痛苦一辈子呢。哈哈哈!”
永辉不顾媳妇的威胁,加入队伍。
“我只看看。帮你们困着她……”
四个人,邪笑着朝春花围困过来。
就趁现在!
春花从空间里抓了大把大把的石灰,朝他们四人的门面洒去。
铺天盖地的石灰。
猝不及防的,他们的眼睛纷纷中招。
春花闭着眼站起来,秉着呼吸,撒腿就往自己目测好的逃跑路线逃去。
“你……”
中年妇女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反应过来后,伸手就要拦春花。
春花不客气,随手就往她脸上洒了一把石灰粉。
“啊!”
中年妇女没想到春花手里还有石灰粉,被洒个正着。
火辣辣的刺痛,令她睁不开眼。
春花推开她,逃出房间。
庭院里,老太太坐在石墩上,见春花闯出来,豁然站起来。
她面色冷厉,“站住!”
说着,就从腰后拿出一把精致的勃朗宁真理,正对着春花。
春花皱眉。
“是你!”
这个老太太,还真是那天在巷子口摔倒的白发老太。
那天她没上当,他们就派了个孕妇来。
是调查清楚他们家的大儿媳怀孕,即将临盆,笃定她可能会对孕妇动恻隐之心吗?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勃朗宁真理,跟普通的真理不同的。
这是战争年代的东西,并且能持有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春花了然,“你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谍子?你能潜藏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不过,你现在连走路都要拄拐杖,你还开得动真理,瞄的准吗?”
“你可以试试!”
老太婆指着春花,“回去!不让一颗花生米毙了你!”
寻春花看着黑洞洞的孔,心里估算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到底瞄不瞄的准。
要不要趁机,拿空间里的东西抵挡,然后趁机拿下她,再逃走。
“嘭——”地一声巨响。
烟云海也上前跨步,紧紧地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