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我想要小青。”褚京则语气有些委屈,小青从小陪着他长大,褚家被抄时,所有奴仆一并被重新发卖,以往睡觉,是小青陪着他。
徐凌昭自然知道小青是谁,她把褚京则调查得一清二楚。
“殿下。”于禾出声,她知道小青在什么地方,徐凌昭早早吩咐好要她去找人,这会儿还在路上,“奴去接他。”
徐凌昭点头,于禾出去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热。”褚京则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想将里衣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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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在正文完结之后会统一上传纠错后的版本[撒花][撒花][撒花]真的不好意思亲爱的读者们,错字太多影响了观感。 [爆哭][爆哭]
第101章
“想干什么?”徐凌昭握住他的手,重新将他放回被子里,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放好。”
她的语气有一点生硬。
落在褚京则眼里,她在凶他,风寒让他的大脑不能思考,整个人也随之变得娇气起来,他将脸埋在徐凌昭的颈窝处,没有抬头,像一只埋头生气的狸猫。
徐凌昭嘴角微勾,手轻轻在他的背脊上拍着,她从前觉得男色误人,真到了自己,她只能无奈摇头,温香软玉在怀。
岂能离开?
“殿下,程太医来了。”淮月进来禀报。
“进来。”徐凌昭握住褚京则的手腕,将放在软垫上盖上薄纱,程太医为他把脉,全程没有抬头,片刻后,他起身行礼, “殿下,公子无碍,只是有些风寒,臣写下几个药方,每日按时服用,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多谢程太医,淮月,送程太医回宫。”徐凌昭重新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淡淡开口。
不等她开口,身边的侍女在请示之后便走出房门去药房煎药。
待人群退下,褚京则才微微抬起脸,小声地说,“好难受。”
徐凌昭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自找的。”
褚京则把她抱得更紧,没有再开口,她身上的味道让褚京则感到安心,徐凌昭看向一旁的桌子,上面正是各种瓶瓶罐罐用来涂抹他身上的外伤。
徐凌昭垂下眼眸,再看向褚京则时的眼神多了几分怜爱。
“殿下,药熬好了。”淮月识趣地将熬好的药递给徐凌昭,她一口一口地喂着他。
“好苦。”他皱起眉头不肯张嘴。
“喝了才会好,来,张嘴。”徐凌昭耐着性子去哄他,语气十分温柔,让迷迷糊糊的褚京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定。
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唇。
喝完药,已经到了半夜,徐凌昭看着环在腰间的手,明日无事,无妨。
她站起身来正准备脱去外衣。
一只手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徐凌昭垂眸看去,他紧闭着双眼,嘴里嘟囔,“不准走。”
徐凌昭轻笑一声,看来风寒带走了他的理智,比起白日里他的小心翼翼,徐凌昭更喜欢他这副柔媚的模样。
“不走。”徐凌昭将他不安分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褚京则微微睁开眼睛,他看着徐凌昭脱去外衣掀起被子的一角躺进来。
“过来。”徐凌昭伸出手看着褚京则,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褚京则乖巧地睡在她的手臂上钻入她的怀里,徐凌昭的手轻拍着他的背脊哄他入睡。
二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褚京则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香,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从前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如今将他抱在怀里哄他入睡。
“殿下。”
“嗯?”
“殿下。”
“嗯。”
“殿下。”
徐凌昭没有再回复他,而是在他腰间轻轻捏了一下。
褚京则嘴角悄悄弯起,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徐凌昭才悠悠睁开双眼,怀里的人睡得很熟,脸上的潮红早已褪去,她认真看着褚京则的眉眼。
觉得他那哪儿都长得格外漂亮,尤其那双眼睛,可以摄人心魄,如人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
徐凌昭觉得他就是故意勾引自己,只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有多明显。
只不过是她乐意罢了。
徐凌昭开始思考他以什么身份待在皇女府,通房?妾?侧夫?正夫?
她看着褚京则睡颜,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心动,她不想象其他人一般,她喜欢清静,身旁有一位知心人就够了。
帝君昨日召她入宫就是为了此事,虽未训斥她,但明里暗里都在告诉她,她需要成婚了,徐凌昭知道这是她的姐姐撺掇的。
她们一向不和。
尤其徐凌昭刚从军营回来,虽是帝君培养之意,京城势力盘根错节,她和徐凌沨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
褚京则小小地嘤咛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难怪字是狸奴,像一只小猫儿。
褚京则将手搭在徐凌昭的腰上,很喜欢她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源,脑袋已经不疼了,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徐凌昭放大的脸。
此刻他很清醒。
看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褚京则的脸瞬间染上一层绯红,整个人僵硬到不敢动,他的紧张被徐凌昭看在眼里。
“昨天晚上不是很会撒娇吗?怎么这会儿不一样了?”徐凌昭眼里含笑,将她清冷的气质都冲淡不少。
“殿下。”他红着脸小声说话,他不敢再直视徐凌昭的眼睛,手也不敢乱动就直直地搭在她的腰上。
“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殿下,谢殿下关心。”
“你怎么一口一个谢殿下,那你要怎么谢我?”徐凌昭的手不自觉地覆上他的脸,二人四目相对,空气都在此刻变得黏稠。
“殿下。”褚京则不知该如何说,徐凌昭的眼神里的意味太过明显,他也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只是此刻的他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难受了就起来用早膳。”徐凌昭看着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更深。
徐凌昭起身,刚拿起衣服,褚京则连忙按住她的手,他红着脸说,“殿下,狸奴,帮您。”
“你会?”徐凌昭看着他,从前他也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会一些。”他微微抬起眼皮,语气里带着些心虚,他只会简单地穿衣。
徐凌昭笑了笑,她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床边的摇铃。
淮月低着头走进来,当着褚京的面为徐凌昭更衣,烦琐的步骤看到最后。
他只会茫然地眨眨眼。
“更衣后,出来用早膳。”徐凌昭捏了捏他的脸,便和淮月离开了房间,正当褚京则有些失落时,一个人低着头进来。
褚京则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
他试探地喊,“小青?”
跪在地上的小青抬起头来,他早已眼含热泪,他抽泣着说,“公子。”
主仆二人见面自是少不了一番温情,褚京则看着小青手臂上的伤,他心疼地问发生了什么。
“我被人牙子卖给了一个屠夫,她总是打我。”小青泣不成声,“还好,于小姐救了我,公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青红着眼睛替褚京则挽着发髻,他拿起一根金色的发髻,“公子,我听说了,殿下,她待您极好。”
褚京则点点头,他知道她待他好。
褚京则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徐凌昭的身旁,他耽误了一些时间。
徐凌昭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他一眼后,将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到他面前,“吃吧。”
早膳的时候二人没有说话,直到淮月将熬好的药端上来,褚京则立马哭着一张小脸,徐凌昭见状,握住了他的手,抬了抬下颚,“喝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褚京则看着二人交握的手,殿下的手好暖。
随后,他像是豁出去般将药一饮而尽,小青趁他张口的间隙塞了一块糖。
“小青还是你懂我。”甜味在嘴里化开,很快掩盖住了那股苦涩的味道。
徐凌昭看着他有些满足地眯起眼睛,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
有了小青在身边,褚京则整个人比之前要放松许多,以至于他以为自己还在褚府,等他反应过来时,徐凌昭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殿下,狸奴...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皮肤很白只要脸红就会格外明显。
徐凌昭捏了捏他的手心,“还苦吗?”
他摇摇头。
“你的父母和妹妹,孤已经安排好了。”她的话语如同一颗定心丸般让褚京则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臂不停摇晃,脸上的惊喜根本藏不住,他看着徐凌昭,呼吸有些急促,“殿下,那我何时能够见她们。”
徐凌昭只是淡淡一笑,“看你表现。” 说完,她便起身去了书房。
褚京则愣在原地连忙跟上去,他小跑走到徐凌昭身边,大胆地主动拉起他的手,“殿下,狸奴为您磨墨。”
刚磨没一个时辰,褚京则便觉得手有些酸,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正在看文书的徐凌昭,手上的动作悄悄放缓。
“累了?”徐凌昭开口,她合上手中的文书看向褚京则。
他点点头,直接坐到了徐凌昭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咬着下嘴唇,没有再动,一双含着水雾的双眼正看着徐凌昭。
她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是有些话,有些事不能轻易答应他。
“殿下。”他语气里带着撒娇,他不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只是他循规蹈矩那么多年,主动坐到她的身上已经是将所有的礼法扔到地上了。
不过,他又想起昨晚二人同榻而眠,他已经是她的人,面前的人不仅可以救他的家人,或许日后还可以为他的家人平反。
而自己也是真心喜欢她。
“殿下心悦狸奴吗?”他凑近徐凌昭的耳朵,热气喷洒在她的耳侧,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清纯和妩媚在此刻混杂在一起。
徐凌昭看着他,眼里染上几分欲色,昨晚,她恪守君子之礼,是以为他尚在病中,现在面对他的主动,徐凌昭开口,声音有一丝沙哑,“狸奴觉得孤心悦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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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狸奴不知道。”褚京则看着徐凌昭那双桃花眼,手臂因为紧张越收越紧,整个人依偎在她的怀里,书房很安静,第一次进书房,他跪在地上。
第二次进书房,他坐在她身上,依偎在她的怀里。
书房很安静, 静到褚京则可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殿下的皮肤好白,眼尾还有一颗痣, 嘴唇像花瓣。
直到感觉腰间覆上一只手将他的腰身往下压,他才回过神来,在喜欢的人的面前犯痴被当初发现,褚京则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沸腾起来,徐凌昭没有说话。
她喜欢看他害羞的模样。
徐凌昭轻声开口, “你真的不知孤的心意?”
褚京则感受到了她炙热的目光,距离近到他的鼻尖可以蹭到徐凌昭的脸颊,他索性将脸埋入她的脖颈。
殿下待他,是极好的。
不仅救了他,还救了他的家人, 连小青都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因为殿下, 他才可以走入醉风楼免于受辱。
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殿下一直照顾着自己,帮他解衣,喂他喝药,二人才相识不到三天,她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
如今,他只有一个问题, “殿下从前,见过我吗?”
“未曾。”徐凌昭闻着他身上的馨香,继续说道,“十五岁我便离京,前段时日才回来。”
褚京则撇撇嘴,他当然知道她十五岁便离京,在她离开前,她参加了一场宴席,也是在那场宴席上。
他被人为难时,是她帮他解围。
“殿下记性真差。”褚京则语气里有明显的失落,不过他很快便将这失落一扫而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他正坐在她的怀里。
“为什么这么说?”徐凌昭感受着他像小猫一般蹭着自己的脖子,正如她所言,她从来不是正人君子。
是他主动来到自己面前求她垂怜,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只是想得到他这个人。
以及他的真心。
“不想告诉殿下。”褚京则觉得拿出从前的成年旧事来提,有些怪怪的,他自己知道就好,况且,他能感受到殿下是真心待他。
是否记得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狸奴要和孤之间有秘密吗?”徐凌昭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抬头,“嗯?”
褚京则有一瞬间的失神,殿下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阴晴不定,幽深眸子直直盯着自己,“疼。”他求救般看向徐凌昭。
徐凌昭这才松手,白皙的脸上留下两道微红的手印。
“殿下。”褚京则有些委屈地看向她,发现她仍旧静静地盯着自己,如果不说,肯定会这样僵持下去,他率先服软,重新环上她的脖颈,“三年前,我见过殿下,殿下还帮我解围。”
徐凌昭轻轻挑眉,她生过一场大病却是遗忘了很多事情,她垂下眼眸,眼下是长睫的倒映,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狸奴的手还酸吗?”
褚京则摇摇头。
徐凌昭按住他的后脑勺,缓缓靠近他的脸,就在吻即将落下之时,一只手阻挡在其中,她不悦地蹙眉看向怀里的人。
褚京则咬着下唇,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殿下,狸奴还在生病,您不可以... 。”他没有把话说完,手腕便被她强行扯开。
“无妨。”徐凌昭低头吻住他的唇,没过一会儿,她微微抬眼看向满眼错愕的人,淡淡开口,“张嘴。”
褚京则不敢不从,唇齿交缠间,他明白一件事,殿下很好,就是不能忤逆她。
他配合着她的动作,任由她的手钻入他的衣襟。
直到淮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才放过他,徐凌昭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水渍,他的唇红得格外诱人。
褚京则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徐凌昭,墨色的发丝落在白皙的肩头格外明显。
“真乖。”徐凌昭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他的肩,手指将衣服勾起,细心地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衫。
“殿下。”淮月又喊了一声,似乎是有急事。
“殿下。”褚京则面色红润,眼下是一片绯色他的手紧紧攥住她的衣领,“淮月有事情。”
“孤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徐凌昭看着他,语气格外温柔,她轻蹭着褚京则的脸颊,“孤晚上来找你。”
褚京则被送回了听竹苑。
徐凌昭看着手上描着金纹的请柬,冷哼一声,“真是孤的好姐姐。”
刚入夜,小青正在为暖炉添炭,他看着一旁堆积如山的、殿下送的东西,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以及笔墨纸砚,不禁感叹,“公子,殿下对您正好,礼物成堆成堆的送,我都替您打听好了,殿下没有通房没有妾身,在您之前,可以说是不近男色。”
褚京则穿着小衣舒舒服服地躺在被子里,听着小青絮絮叨叨的话语,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公子,殿下有说给您什么身份吗?”小青话锋一转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没有什么比名分更重要,人人皆知殿下极有可能成为皇储,如果能在她立皇储前当上她的侧君,当然主君就更好了,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连褚家都可以沉冤得雪。
听到这里,褚京则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咬着下嘴唇思考,殿下好像,从来没有提起过合这个话题。
那他主动要名分?褚京则摇摇头,万一被拒绝那他以后还如何相处。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径直推开,小青正想行礼却被淮月示意闭嘴,徐凌昭缓步朝着里屋走去,她的长发垂落在腰间,发尾带着些潮湿的水汽。
显然刚沐浴完。
“在想什么?”徐凌昭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可人儿,眼含笑意。
“嗯?”褚京则看着忽然出现的人,显然有些被吓到,“殿下,您怎么来了?”他起身下意识地抱住被子。
徐凌昭轻笑一声,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上去,她定定地看着褚京则,“还不过来吗?”
褚京则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不过他还是听话地靠在徐凌昭的肩膀上,依偎在她的怀里。
“今天喝药了吗?”徐凌昭把玩着他的一缕秀发,漫不经心地询问。
“喝了,殿下。”褚京则垂着眼眸,脑袋里还想着刚刚的事情。
“原来,狸奴和孤待在一起会走神。”徐凌昭淡淡开口,她放下他的发丝,不满地开口,“抬头。”
“殿下。”褚京则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和她硬来,他抬起头,亲了亲她的下颌,“狸奴在想您。”
“想什么?”徐凌昭被他的动作取悦,连带着声音也不自觉放缓。
“就是想殿下,想一直和殿下在一起。”褚京则说着甜言蜜语,环住她的腰,隔着衣服感受到了她硬硬的肌肉,脸颊不自觉地爬上一层红晕。
“想一直和孤在一起?”徐凌昭品味着这句话,她嘴角勾起,“明日大殿下设宴,狸奴随孤一同前往,可好?”
此话一出,褚京则瞪大了双眼,眼神迅速黯淡下来,褚家就是因为和大殿下不和才导致的灭顶之灾。
他不想接触大殿下。
“殿下,狸奴风寒还没有好。”他小声地说出这句话,松开了环住她腰身的手。
“无妨。”徐凌昭捏住他的下颌,观察着他的神色,“不高兴了?”
褚京则的眼泪在眼眶处打转,“殿下,您是故意的吗?”
“怎会。”徐凌昭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含住落下的泪珠,看着他无声落泪,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她贴近褚京则的耳侧说话。
在听见她的耳语后,褚京则有些愣住,眼泪也随之消失,回过神后,他伸手轻轻推着徐凌昭,咬着下嘴唇,“殿下坏,总是捉弄狸奴。”
徐凌昭笑着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处,“有吗?这分明是第一次。”她看着面前的绝色美人,喉咙有些发紧。
“狸奴。”
“怎么了,殿下?”
褚京则一阵天旋地转,徐凌昭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拂过他的额头,鼻尖,再到嘴唇。
“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出奇地温柔,还没有等他说话,便迫不及待地吻住他的唇,将他的话吞没在唇齿之间。
薄薄的里衣被她扔到地上。
“殿下。”褚京则眼尾发红,瞳孔有些失焦,他无力地握住她的小臂,一声声殿下叫得徐凌昭心都要融化了。
“狸奴好棒。”
“狸奴真乖。”
徐凌昭伸手撩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沉浸在这温柔乡之中。
次日清晨。
褚京则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她放大的睡颜,好渴,想喝水,他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他看向不远处放着的茶杯,想起身,却被徐凌昭紧紧按在怀里,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怎么了。”
“殿下,狸奴,想喝水。”他红着脸,小声说着,眼神却不自觉看向徐凌昭的脖颈,那有几道红色的吻痕。
徐凌昭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将茶杯灌满,她抬起茶杯一饮而尽,脸颊微微鼓起,她走向褚京则,凑近他的脸。
嘴唇相贴。
“还要喝吗?”徐凌昭用指腹擦去他的唇边的水渍,眼里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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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今天码了一万字! [哈哈大笑]
第103章
褚京则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地, 面对这样独特的喂水方式,他根本招架不住,几乎不能思考, 他脱口而出心中所想,“要。”
徐凌昭再次俯身将他压倒在床榻之上,手撑在他的身侧,鼻尖摩挲着他红润的唇,似是在示意他主动张开。
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脖颈,主动吻上去汲取甘霖。
良久,徐凌昭将他抱在怀里,听着他不太均匀的呼吸声,笑道, “狸奴可还想要?”
他的脸上一片绯红,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这次, 他摇摇头,小声说,“没有力气了。”
徐凌昭轻抚着他的背脊,用温柔的方式安抚着他。
“殿下。”
“何事。”
“狸奴心悦殿下。”褚京则几乎整个人紧贴着徐凌昭,边说话边用头顶去蹭她的下颌,语气是十成十的撒娇。
徐凌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笑意比任何时候都要真挚,她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孤与狸奴,心意相通。”
小青进来为褚京则洗漱时,徐凌昭已经离开, 他看了一眼呆坐在床上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布满红色的吻核。
对于未经人事的小青来说,这一幕的冲击力让他立马红了脸,他走到床边,轻声说,“公子,起来吧,不要误了时辰。”
“嗯?哦。”褚京则一时间还没有明白小青话里的意思,直到小青出声提醒他才恍然大悟——殿下今日要带他去参加大殿下举办的宴席。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从一落千丈再到飞上枝头,必定会成为他人议论的对象。
也不可避免会遇见熟人。
小青看向铜镜中的人,面色红润,明眸皓齿,他正想为他的发髻上插上精致的发钗,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发钗从他的手中拿去。
“殿下。”小青立马低头后退几步行礼。
褚京则刚想回头,脸却早已经被她用手捏住,徐凌昭与镜子中的他对视,笑道,“卿卿真美。”
卿卿,卿卿,褚京则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红晕不自觉散开,脸上是藏不住的娇羞,“殿下,您取笑狸奴。”
“孤从不说假话。”徐凌昭拿起发钗插入他的发髻,唇贴近他圆润的耳垂,轻咬一口,“孤的卿卿,绝世美人。”
情话在耳侧,甜蜜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褚京则微微侧脸,将吻落在她的脸颊,二人四目相对,皆从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徐凌昭笑着牵起他的手朝外走去。
直到坐在马车里,褚京则的紧张依旧没有消除。
徐凌昭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模样,关切地问,“卿卿为何脸色这么差。”
“殿下,狸奴就是有些紧张。”他望向徐凌昭,身体不自觉地朝她倚靠,直到整个人依偎在她的怀里,那种紧张感才消失了许多。
徐凌昭搂住他的肩膀,垂眸看着他如此依赖的模样,心中对他的怜惜更深,“有孤在。”
抵达大殿下府邸时,已是午时。
皇女府的朱漆大门敞开,鎏金铜钉映着暖阳,八对石雕狻猊双目嵌以夜明珠。宾客的云锦车帷缀着南海珍珠,辘辘碾过青玉铺就的甬道。
耳边响起教坊司新谱的《九天乐》。
徐凌昭牵着褚京则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入宴会厅。
穹顶悬着三十六盏琉璃走马灯,灯屏上巧手绘着《山河列女图》,图中执剑的女将军、治水的女太守、观星的女司天,衣袂似在晚风里翻飞。
四面十二扇檀木屏风皆以金丝掐出缠枝牡丹纹,每朵花心都嵌着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暖阳照射,便漾开满室流霞。
侍者们穿着月白杭绸长衫,墨发用青玉簪松松绾着,捧着缠枝莲花银壶穿行如蝶。
他们腕间银钏随着动作轻响,与廊下玉磬的清音微妙应和。
司礼官悠长传报:
“二殿下到——”
徐凌昭外罩一件正红色广袖蹙金大衫,行走间,袖缘与衣摆上以螺钿与细密珍珠绣出的山河纹样若隐若现,腰间束九孔玉带,彰显着赫赫战功。
青丝被高高束起,戴一顶累丝金冠。
褚京则立于她身侧,像一被精心供养的明月,光华清贵,腰间系青玉带,缀一枚温润的环形玉佩,他长发半绾,以一支青白金钗固定,余发如瀑垂落肩背。
宴会厅中几乎所有人目光都落在她们身上,徐凌昭看了一眼想往她身上靠的人,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抚。
徐凌沨穿越人群而来,她披着紫棠色缂丝广袖披风,披风内里却是耀眼的明黄色。披风边缘,用细如发丝的银线,缂出连绵的荆棘忍冬纹。
她的发髻梳得极高,几乎如男子戴冠,饰以紫晶嵌金鸾首步摇冠。冠上鸾鸟口衔三串深紫色水晶珠坠,随着她每一个微小的头部转动,珠坠轻晃,冷光闪烁。
她高傲地抬起头颅,目光在褚京则的身上扫过,明知故问,“妹妹,真是许久不见,这位是?”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清。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待二殿下如何回答。
“未过门的王夫。”徐凌昭淡淡开口,视线和他相对,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在她们眼里,有能力成为皇储的二殿下和一个家道中落甚至流落过醉风楼的褚京则。
二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妹妹,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徐凌沨对这个回答丝毫不意外,她话锋一转,“妹妹此话若当真,那可真是辜负了侯府小公子痴心一片呀。”
徐凌昭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姐姐总是爱提些不相干的人。”
视线相撞,二人互不相让。
徐凌昭牵起褚京则的手径直朝前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徐凌昭开口,“姐姐如今真是春风得意。”
徐凌沨看向二人离去的背影,手指紧握成拳。
她实在不知,徐凌昭为何能如此云淡风轻。
宴会厅内气氛很快恢复如常,不少人都在议论刚刚发生的事情。
褚京则被徐凌昭带到后园的曲池旁,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知道她肯定会给他名分。
但他从不奢求王夫。
在他的心理预期里,最高也只不过是侧夫,像殿下那么厉害的人,他是不配做她的王夫的。
鼻尖微微发酸,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哽咽,他抬头看着徐凌昭,“殿下。”他不顾这里是何处,直接抱住了徐凌昭,将脸埋在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