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A恋爱指南by纸北针
纸北针  发于:2025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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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力量悬殊后,不少人都做出了殊死一搏的决定,不少机甲接连倒下。
硝烟弥漫,无论多么先进的武器都不能阻挡守护者们的步步紧逼。
霍沉檀甚至失去了她的左臂,就在绝望之际,大量金色精神力袭来将整个军舰群包裹在内,守护者无法进攻,甚至集体自爆。
军舰开始维修,伤员得到治疗,霍沉檀透过那层金色保护膜朝外看去,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她知道,这些金色的精神力来自徐凌昭。
接下来,霍沉檀开启了漫长的等待,时空流速不同,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今天是军舰与基地失联的第三个月,无人知晓徐凌昭是否胜利,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以及照顾好她的伴侣,褚京则。
褚京则躺在摇椅上静静的看书,整个房间只有翻动的沙沙声。
合成信息素的效果随着时间逐渐减弱,没有徐凌昭的信息素的安抚,他时常会感到痛苦,手中的书轻轻滑落,额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只能无力地大口喘气。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见了徐凌昭朝他走来。
他猛得扑到她的怀里,她身上的信息素异常浓烈,所有的不适感被一扫而空,他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
一切都那么真实,徐凌昭的体温比他高很多,他抬起她的手,依恋般放在脸颊上摩擦,眼神里全是迷离。
徐凌昭在笑,那笑容,很温柔。
他扯了扯他的衣角,将头仰起,嘴唇微张。
一个很明显的求吻动作。
如他所愿,徐凌昭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发生地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褚京则只感觉她似乎将他抱起放到床上,连她想起身都被他霸道地用手压住脖子不让动。
他的力气很小,怎么可能困住她。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她说话。
“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褚京则醒来时,他下意识朝身侧看去,空荡荡地,没有人,眼里是止不住的失落,如果不是枕头上有被人躺过的褶皱。
他真的会以为昨晚只是他做的一个梦。
褚京则刚起身,他发现身上的睡衣是新的那一套,脸颊有些发热,她总是这么细心,站到镜子前,褚京则看着脖子上的吻痕,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总算有了实感。
她回来了,她知道他难受,所以她回来了。
褚京则打开光脑,并没有任何关于徐凌昭回来的消息,她和她的军舰依旧属于失联状态。
他思考了一会便开始洗漱,他得出一个结论,他的伴侣有超能力,于是他很快接受并期待与徐凌昭的下一次见面。
她是安全的就好。
在徐凌昭与军区失联的第十个月,第一军区终于接受到了她的回信。
〖任务完成,我即将返航。 〗
短短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为之鼓舞,这不仅仅是一条回信,其背后的意义更是重大——虫洞消失了。
在这一天里,笼罩在联邦的阴霾被扫去。
所有人都在庆祝这一天,这宣告,从此以后,他们不用再受虫族侵扰,不用再提心吊胆。
正在的和平事代降临。
军舰的舱门缓缓打开,徐凌昭站在中间,她看着舱门外迎接她们的人,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她和虫母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徐凌昭被簇拥在人群中间,耳边是欢呼声,可此时她只在于一件事,她拍了拍霍沉檀的肩膀,“交给你了。”
霍沉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啧啧摇头,她就知道,没有人比他重要,这样值得庆祝的时刻,徐凌昭都舍得走开。
徐凌昭算了算时间,她刚好赶上他的预产期,比起外面的喧闹,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褚京则浅浅的呼吸声。
她走到床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嘴唇。
还没有醒。
她伸手去拨动他的睫毛。
在褚京则有些茫然的眼神中亲了亲他的脸颊,“睡得好吗?”
褚京则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要你陪我一起睡。”他说得很直白,直勾勾地盯着徐凌昭将外衣脱下。
徐凌昭在他的另一侧躺在,伸出胳膊让他枕着,另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肚子。
“我会一直陪着你。”徐凌昭看着他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褚京则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他知道她会一直陪着她。
生产那天,徐凌昭一直守在他的身旁,有了信息素的安抚,他没有感觉痛苦,生产过程很顺利,是一个女孩。
徐凌昭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满眼都是心疼。
“我想看看孩子。”褚京则蹭了蹭她的手心,虽然很累,但徐凌昭一直陪着他,这是对他最大的慰藉。
徐凌昭将孩子抱在怀里,笑着说,“和你好像,很漂亮。”
“不知道以后会是Omega还是Alpha..。”褚京则顿了顿,看向徐凌昭,“或者和你一样是Enigma。”
“都一样,都好。”
霍沉檀这几天很忙,虽然她知道程行简也在军事基地里,或许是“近乡情怯”她没有去找他,当然他也没有来找她。
这一次的生死之行,让霍沉檀成长了许多,她在思考着,十个月没见,他或许早就把她忘了吧,回想起之前种种。
霍沉檀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混蛋。
她坐在沙发上喝着闷酒,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被轻轻推开,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鞋,她才茫然抬头。
程行简看着霍沉檀,一步步朝她靠近,两人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还是霍沉檀忍不住开口,“你..怎么来了。”
“你不想我来?那我走了。”
“艾,别。”霍沉檀拉住他的手,人就这样被他带到了怀里,程行简坐在她的腿上,微微抬起眼皮和她对视。
今天来找霍沉檀,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刚失联时,程行简甚至有点开心,希望她不要再回来,这样自己就可以自由了,但随着时间推移。
程行简发现自己会盯着霍沉檀的照片发呆。
脑海里会不自觉地想起她。
程行简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真的爱上了霍沉檀。
所以他来找她。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尴尬之下,程行简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主动吻上了霍沉檀。
久别重逢的恋人,需要一些特别的方式重新熟悉彼此。
霍沉檀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她将他抱起,看了一眼床,“你想好了?”
“当然。”程行简像是肯定般亲了亲她的脖子。
从军区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徐凌昭寸步不离地和褚京则黏在一起,褚京则推了推她的脑袋,红着脸说,“你怎么变得这么黏人。”
“有吗?我没这么觉得。”徐凌昭将脸埋在他的劲窝,深吸一口气,赞叹道,“感觉你比之前更香了宝贝。”
等褚京则身体恢复到了以后,徐凌昭开始筹备她们的婚礼,她们之间缺少一个正式的仪式。
婚礼那天,徐凌昭为他带上戒指,许诺,永远爱他。
那场婚礼规模十分宏大,成为了一庄美谈,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世纪婚礼。
〖强取豪夺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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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亲爱的读者门,第三个世界已经完结,全文到这里也快完结啦,接下来的时间线会回到帕西菲卡[撒花][撒花]

第99章
“来这里做什么?”徐凌昭看着唯有门楣一处,以金丝嵌着“醉风楼”三字的乌木牌匾,压下心中的烦躁,冷淡开口。
“当然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封玉露拍了拍她的肩膀, 首饰发出的清脆碰撞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明显,“放心吧,这里早就清场了。”
话音刚落。
两扇看似厚重的檀木门无声滑开,龙涎香混着丝竹声刺激着徐凌昭的神经。
门内侍者并非普通小厮,而是身着墨绿锦袍低着头的年轻侍从,齐齐躬身时动作划一,显然经过统一的训练,在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示意下,让出一条通往深处的路。
“你知道的, 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徐凌昭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看向身旁的人,她们从小一起长大, 自然感情深厚,不会轻易驳她的面子。
“哎呀,又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二人。”封玉露笑嘻嘻地推着她往里走去,她小声埋怨, “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老成,和你姐姐一样无趣。”
徐凌昭没有再说话,任由她领着她走入这醉风楼——京城有名的、寻欢作乐的地方。
穿过回廊, 地面铺的是西域来的缠枝莲纹绒毯,厚可没履,两侧并非直白的金玉摆设, 而是名家真迹的山水屏风,以及养在整块水晶缸中的珍稀锦鲤。
化作温暖的光晕洒下,将每道影子都晕染得柔和尊贵。
封玉露将她领入一间包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很干净,正适合你这种不近男色的人了。”
“话说,你都十八了,帝君还没有为你指婚吗?”她边说边为徐凌昭斟酒,话虽随和但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
徐凌昭低垂着眼眸,如人看不清神色,她接过酒杯轻抿一口,沉默片刻后,她才说,“帝君的心意岂是你我可以揣测的。”
“那你可是帝君的女儿艾!”封玉露轻哼一声,“算了,不说这些。”她抬起头,故作姿态地拍了拍手。
一群清一色身着月白暗纹长衫的小倌鱼贯而入,环肥燕瘦,各有媚态。
“都是新来的。”封玉露用暧昧的神色看着徐凌昭,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还没有将酒杯放下,一双柔弱无骨的手便替她接下酒杯,入目是一双明亮的眸子,“奴替您斟酒。”
“还懂事。”封玉露笑着喝下小倌喂她的酒,手覆在他腰间摩挲。
徐凌昭拒绝了要替她斟酒的小倌,一双黑色的眸子看着对面和小倌调笑的人,“你找我来,是为了寻欢作乐?”
“当然啦。”封玉露直接说出心中的想法,“寻欢作乐中道尽京城事。”
徐凌昭微微挑眉,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眼里闪过一丝兴致,“什么京城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姐姐如今甚得帝君喜爱,这不,前段时间,褚家,因为得罪了你姐姐,被抄家咯,可怜那褚家公子,如此可人沦落到了青楼,人人可欺,真可惜,你一走就是几年,应该没有见过他。”
徐凌昭神色恢复如常,她知道封玉露话里有话,那位褚公子和她有私交。
从京城贵女人人求娶的公子变成人人可欺的小倌。
确实可怜,但她徐凌昭没有救风尘的爱好,她起身打开门,侧身对封玉露说,“我去外面透透气。”
封玉露点头,她知道徐凌昭这是需要考量,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不过她已经做到了情分,救不救,在于徐凌昭。
徐凌昭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偏僻的庭院,她今日着一袭玄色织金蟒纹常服,外罩一件深紫色缂丝鹤氅,领口与袖缘镶着一圈光泽内敛的银狐毛。
腰间束着九转玲珑玉带,左侧悬着一枚蟠龙玉佩,右侧则挂着一柄装饰着红宝石的短刃。乌发以一顶简洁的东珠金冠高高束起,几缕未束紧的发丝垂在颈侧,更衬得她神情清冷,不怒自威。
没有人敢来打扰她的清静。
“不要,不要,放开我。”一声极为可怜的男声隐隐约约从廊道尽头传出,徐凌昭蹙眉不悦,收回抬起的步伐朝那走去。
在军营,她救了不少被家人卖入军营当作取乐的男子,留他们在府中做事谋生,倒也安稳。
虽无救风尘的爱好,可她仍怀慈悲心肠。
走到转角处,只剩细微的呜咽声。
只见一名男子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如墨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身旁站着几位五大三粗的女护卫,眼中尽是冷漠。
仿佛对此习以为常。
才见过不久的那位华服男子正低声训斥,“谁让他跑到这里来的?惊扰了贵人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他蹲下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还不肯接客,你就等着去窑子吧。”
泪水糊住眼睛,褚京则原本白皙的脸上有几枚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是一道干涸的血液,他倔强地将脸撇开。
就是这一瞥,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徐凌昭。
脑子里瞬间空白,嘴角微微颤抖,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他的衣服在拉扯中滑落至肩头,露出的白皙皮肤被冻得通红。
他看着她朝他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徐凌昭看着那可怜人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其他人见状连忙跪下请罪,太聒噪了,她抬手示意她们别说话。
她解下身上深紫色缂丝鹤氅盖在褚京则身上,感受到拉扯感,她低头看去,发现一只手正抓着她的衣服下摆。
她收回眼神,冷淡开口,“赎身。”
“还能走路吗?”
褚京则摇摇头,他不敢抬起脸看徐凌昭,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徐凌昭看向那名华服男子,“带他去换衣服,我的侍女会去接他。”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褚京则。
她推开包厢的门,封玉露正搂着衣衫半褪的小倌,她识趣地将门再度合上,径直往外走,这个地方,她是不会再来了。
褚京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低头一言不发,一旁替他梳头发的小倌,满脸嫉妒地说,“你命可真好,被二殿下看上了,我听说,她不近男色呢,结果一来就赎了你,啧啧啧。”
房门被敲响,那位侍女站在门口,“褚公子,好了吗?”
褚京则猛地起身,他小口喘着气,不顾只梳了一半的头,急促地说,“好了。”
淮月侧身做出请的手势,“请。”
在淮月的带领下,褚京则上了一辆马车,掀开帘子,他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失落,淮月坐在她对面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殿下有事,提前走了。”
褚京则局促地看了一眼淮月,他轻声说,“多谢。”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皇女府的西侧角门前。
府邸正门常年紧闭,非重大仪式或御驾亲临不开。日常通行是东西两侧的角门,但即便是角门,也由玄甲佩刀的女卫值守。
褚京则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望向气派的皇女府,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淮月提醒,他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他,从醉风楼里,“逃”出来了。
“褚公子,我叫淮月,是殿下的贴身侍女”淮月将褚京则从角门迎入府,她看着身旁有些弱不禁风的人,语气也不自觉放缓,“殿下说,你的贱籍已经被除去了,如今,你是自由身了,目前可以暂时住在公主府。”
褚京则停下脚步看向地面的鹅卵石,有些茫然地眨眼,自由身?暂时住在公主府,这些话都在告诉他,不是他想得那样。
“怎么了,褚公子?”淮月转身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心下了然,府里有不少殿下救过的人,但殿下并没有将他们纳入房中。
“我...可以留在公主府吗?”褚京则小心翼翼地开口,他咬着下嘴唇,鼻尖有些酸,好不容易可以和她有交集。
虽然自己身份低微,但他还是想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
淮月点头,她补充道,“我会去禀报殿下,你想留下来。”她思考了一会,视线在褚京则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她继续说,“殿下很快回来,我一会儿有事情,你可以去书房等殿下。”
他看向淮月,她朝他眨了眨眼,很明显的暗示。
淮月拿不准自家殿下对褚京则是什么态度,所以她耍了一点小聪明,如果殿下喜欢褚京则,那她就是顺水推舟,如果不喜欢,那也无伤大雅。
穿过层层庭院,短廊尽头,是一道双开的沉重大门。
门前左右各立一名女卫,手按刀柄,目不斜视,“殿下在书房。”淮月肯定地说,她在门前停步,侧身示意褚京则让他进去。
褚京则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摸了摸头发,是一个还没有完成的发髻,女卫看了一眼淮月,便为褚京则打开了门。
清香扑面而入,褚京则踏过门槛走入其中。
她坐在铁木长案后,并未抬眼,“过来磨墨”她的声音很冷淡,在没有得到回应后,才微微抬眼,与门口站着的人四目相对。
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正在写字的手也在此刻停下。
“你是何人?”
“殿下...我... ,”褚京则看着那双幽深的眼,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她竟然不知道他是何人,可他们从前分明见过。
“我名京则,姓褚,字狸奴。”
不过半日,徐凌昭在醉风楼买下一名小倌的消息便在京城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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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一次写古代且女尊的题材,女主是正常身体结构,

第100章
徐凌昭放下手中的笔, 绕过铁木长案缓步走到褚京则身前半臂的距离便停下,她淡淡地说,“如今, 你已是良民。”
她的语气冷淡疏离,褚京则鼻子有些发酸,不过他很快便振作起来,他来这里找她, 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徐凌昭,上前一步,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捏住她的衣袖,抬起头,一双含着泪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 “殿下,奴...狸奴想求殿下救救我的家人,母亲和父亲尚在狱中,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妹妹,求,求殿下...... 。”他哽咽地说出这番话。
褚京则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他现在只能赌一把,赌她是否愿意, 如果不是殿下为他赎身。
恐怕如今已遭受非人的待遇, 自身难保。
徐凌昭垂眸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手背上的淤青还未消退,她没有将袖子从他手中扯出,而是任由他捏在手心。
“孤,为何要帮你。”
她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书房内。
此刻,二人目光相接,褚京则低着头,颤抖着嘴唇跪在她面前,他松开她的衣角,转为握住徐凌昭的手。
他抬起眼皮观察徐凌昭的反应,她神色依旧冷淡,却没有制止他的举动。
褚京则想起了在醉风楼老鸨教他的东西。
他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下显得格外明显,褚京则像是下定决心般凑近,将柔软的唇贴上她的手背。
只停留了一秒,他却觉得这一秒格外漫长,眼下一片绯色,发丝垂落在地,宛如一幅美人图。
“求您,疼我。”他轻声说出这句话,低着头等待徐凌昭发话。
徐凌昭看着他大胆的举动,没有拒绝,她眼神微动,反手捏住了他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指腹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
含泪欲低,长睫垂落,眼尾泛起绯色,美得柔靡。
她俯身将他扶起,伸手替他擦去那滴泪,视线看向他的小腹,“看过大夫了吗?”
徐凌昭只是想起昨日他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小腹,但面前的人却哭得更厉害,他眼里满是委屈,肩膀微微颤抖,“狸奴是...干净的。”
他误会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牵起他的手,“孤知道。”
褚京则茫然地眨着眼睛,仔细咀嚼她的话语,她说她知道,那为何要问看过大夫了吗?他眼神中的疑惑太过明显。
徐凌昭没有和男人相处过,她不懂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去说。
她转身去取挂在一旁的黑色缂丝鹤氅。
褚京则看着她转身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她为什么转身,是不是厌弃我了?他下意识地迈出半步想跟上去。
只见她再次朝他走来,将一件黑色缂丝鹤氅披在他身上。
“走吧。”徐凌昭淡淡地开口。
“去哪儿?”
徐凌昭看了他一眼,便牵起他的手抬腿朝外走去,褚京则看着她们相握的手,心里蔓延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它密密麻麻地从胸口扩散,心跳在这一刻不自觉地加速。
淮月看着门被打开,自家殿下牵着人走出来,她微微挑眉,她赌对了。
徐凌昭瞥了一眼在偷笑的淮月,“听竹苑,收拾好了吗?”
“禀殿下,昨日已命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个便。”淮月加重昨日二字,她从小和徐凌昭一起长大,自然会揣摩她的心意。
徐凌昭看向站在身侧的人,“以后,你就住听竹苑。”
褚京则知道自己成功了,他小幅度地点头,“谢殿下。”话音刚落,手心便被她捏了捏,再抬头她已收回视线。
“我送你过去。”徐凌昭牵着他穿过层层景致来到听竹苑,褚京则这才发现,他住的地方离徐凌昭的书房特别近。
苑门是一道月洞门,上悬一块青玉匾额,以清瘦的银钩笔法刻着“听竹”二字。入门是一条以青黑卵石与白色碎石拼出云水纹的小径,曲折通幽。
“你先休息,孤晚些再来看你。”徐凌昭没有进去只停在门前的庭院处,“我已命太医前来为你诊治,好好休息。”
感受中温暖抽离,褚京则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失落之情溢于言表,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袖。
徐凌昭回头看着他,褚京则用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看着她,轻声开口,“殿下。”
这身殿下听得淮月觉得自己的脸都有些红了。
徐凌昭没有想到他如此大胆,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吗?她停在原地,垂眸看着他,她在等他说话。
“殿下,狸奴不舒服。”话里虽没有让她留下的意思,手却紧紧攥住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徐凌昭牵起他攥住她衣物的手,视线看向早已打开的房门,“我陪你看太医。”
见目的达成,褚京则脸上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他将身子轻轻靠在她的手臂上,睫毛轻颤,“谢殿下。”
屋内的炉子烧得正旺,暖气很足,淮月将门关上自觉低头退出去。
徐凌昭将他带到贵妃榻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外面风大,以后少出门。”
褚京则听后乖巧地点头,只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竟然是坐着的,而面前的殿下,却是站着的,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紫砂茶具,他看着徐凌昭说,“殿下,狸奴为您斟茶。”
“你渴了?”徐凌昭听着他有些着急的语气,眼里有些不解,怎么好端端的,语气这么急促?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么一说,他还真的有些渴了,小动作被徐凌昭尽收眼底。
“张嘴。”徐凌昭不由分说地将茶杯抵在他的唇边。
褚京则脸迅速红了起来,他伸手握住她的小臂,“殿下,我自己来。”他抬眼看向徐凌昭,发现她没有说话,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他没有权利拒绝。
他只好乖乖张口。
“殿下,太医来了。”淮月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传来,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帝君,传您入宫。”
徐凌昭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水渍,“好好休息,孤晚些过来。”
褚京则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不真实,如果没有被抄家,他也配不上风光霁月的二殿下,帝君尚未立储,她是最有希望的皇女之一。
更何况现在的他,不仅刚从醉风楼里出来,加入尚在狱中,几乎一无所有,如果不是殿下,恐怕..他不愿再想下去。
一位鬓角发白的太医来到褚京则面前,在他的手腕上盖上一层纱布后便开始把脉,站在太医身旁的是一位侍女。
他没有见过。
“公子,我和淮月一样,是殿下的贴身侍女,我叫于禾。”于禾低着头,比起淮月的活泼她更多的是沉稳。
太医诊治完毕后,于禾带着他出去了,留下褚京则一人在房内。
房内很暖,看着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倦意袭来,褚京则竟不知不觉地在贵妃榻上睡去。
直到深夜,徐凌昭才从皇宫回来,她原是想进入书房,一旁听竹苑的暖光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
“他身体怎么样了?”徐凌昭走在通往听竹苑的路上,淮月从袖口处掏出两张写满字的黄纸递给她,“下午太医来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皮外伤有些多。”
徐凌昭看着上面的内容重新将它递回给淮月,“他吃东西了吗?”
“于禾说还没有,公子在太医走后一直睡着。”
徐凌昭将门推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贵妃榻上的人,屋内暖气虽足,榻上亦有软垫但这样还是会着凉,她微微蹙眉,径直朝着他走去。
只见双眼紧闭的人儿眼角是已经风干了的泪痕。
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有些烫。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徐凌昭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淮月,再去请太医,这是我的宫牌。”
淮月连忙接过属于徐凌昭的宫牌朝外跑去。
“渴,疼。”褚京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徐凌昭,他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徐凌昭将他半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于禾,倒水。”
“是。”
徐凌昭接过杯子喂他喝水,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看着他不自觉地舔着自己的嘴唇,她问,“还要吗?”
他轻轻点头。
直到喝了三小杯水后,褚京则才觉得自己的嗓子好些了,感受着她身上的清香,褚京则不自觉地用脑袋去蹭她的下巴,手紧紧抱住她的腰。
徐凌昭脸上摸着他滚烫的脸颊,声音不自觉放缓,“太医马上就来。”
“嗯。”声音很小,落在徐凌昭眼里就像在撒娇。
哦不对,他所有的举动都像撒娇。
徐凌昭看向站在一旁的于禾,冷声开口,“怎么能让他睡在榻上?”
于禾察觉到了语气里的怒火,她立马跪在地上,“殿下...。”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褚京则打断,“不是她的错,是我不让她进来。”
“为什么?”徐凌昭有些不解,她认真地听着褚京则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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