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凭什么你这么优雅!”鱼郁愤愤不平,她边揉着自己的胯骨边从地上爬起,将自己背上的背袋递一个给徐凌昭,她说,“我保证你这袋子是卡斯蒂利亚目前最好用的袋子!”
“恩,我相信你。”徐凌昭伸手接过,她环视一周,她们正处于一处森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这里的温度比上面低了很多,尤其地上叶子的颜色也深了许多。
直觉告诉她这里很危险,但来都来了,徐凌昭觉得也可以找一些用于伤口不留疤的药草,他的脸白白的,像一颗白里透粉的水蜜桃,如果留下疤痕,他肯定会不高兴,她虽然不在意这些,但她不想让他不高兴。
鱼郁猛地拍了一下徐凌昭的肩膀,她微微张开嘴巴,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他背个袋子的功夫就看见徐凌昭这副沉思的摸样,无奈摇摇头,美色误人。
徐凌昭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她怎么又走神了,这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不放在心上,不对劲,她猛地拉住鱼郁的肩膀,沉声道,“这个地方,很奇怪,好像会影响人的思考,你不觉得吗?”
鱼郁刚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她却咽了下去,好吧,她其实也总是想起维芙,她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思考,这种情况她知道,知道...知道..可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
徐凌昭却抢先一步回答了她正在纠结的问题,“这里有东西会造成精神污染。”
“对!就是这个。”鱼郁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变慢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在徐凌昭的注视下,她缓缓说出四个字,“来都来了。”
原以为她要说出一番多么雄心壮志般的话,没想到是这句,徐凌昭越看她那坚定的眼神越想哈士奇。
她从自己带的背袋里拿出一捆麻绳一头系在自己身上,另一头递给鱼郁,她说,“安全起见,我在前面,你系好,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鱼郁接过绳子系在腰间,柏枝虫喜欢极其阴暗潮湿之地,徐凌昭走在前方用精神力探路尽可能的避开虫族,减少冲突,保存实力。
褚京则坐在床上,背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床前被已经被徐凌昭用东西围了起来,将床与其他地方隔离开来,床边已经放好了干净的水和食物,他情不自禁地用手触碰Alpha为他戴上的项链。
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件礼物,褚京则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浑身暖洋洋的,她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她的安抚信息素,很好闻。
他忽然对未来有了期待,原以为自己会在皇宫孤苦无依一生,但缘分有时就这么奇妙,在他最害怕无助的时候遇见了她。
褚京则用手触摸着脸上已经结痂的细小伤口,他微微撅起嘴巴,会不会留疤?以前他不在意这些,但现在不一样了, Alpha走之前特意叮嘱他不要哭,眼泪会影响伤疤的愈合。
她在走之前好好安抚了自己,她说自己会离开一天左右,这里很安全,徐凌昭温柔的摸样落在他的眼中,心里不禁泛起细密的甜蜜。
徐凌昭将剑握在手中,越往里走,这里的瘴气就愈发浓烈,她回头看了一眼鱼郁,发现她双眼已经有些迷离,好吧。她用手在鱼郁的脸上掐了一把。
“啊——!疼!”鱼郁摸着自己的右脸,眼神哀怨,随即,她如梦初醒般发觉自己刚刚好像又走神了,她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肩,“这个地方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嗯?你知道它危险还敢两个人就来?”徐凌昭问她,两个人之间最好保持一定频率的交流不然如果自己一不注意,两个人都迷失了的话,那就麻烦了。
“以前我和别人来过,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好像是和..和大殿下来的。”鱼郁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她继续说着,“大殿下好像最近也会来这里,她要找一个特别的东西给女王。”
听到大殿下和女王这两个敏感的字眼,徐凌昭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继续向前走,她装做不经意间问,“大殿下?”
“对啊,你不知道大殿下吗?一个男Alpha ,是女王最器重的Alpha子嗣,最有可能的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鱼郁丝毫没有察觉徐凌昭套话的意图,这似乎打开了她的话匣子般,就算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但她还是压低声音说,“最不受宠的是五殿下,他有一次喝醉酒对着女王的侧夫动手动脚,那位侧夫一哭诉女王就把她逐出宫去了,只准他一个月进宫一次。”
“咱们这位五殿下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平常女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带走了一位男Omega ,影响太恶劣,激起民愤怒,还是大殿下出面道歉并且发放了安慰金,民愤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我看,女王未必多么喜欢那位侧夫,只是找个由头把五殿下打发了而已,他现在是最没有希望的继承人。”鱼郁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皇室八卦。
他话锋一转,他忽然靠近徐凌昭,他有些神秘地说,“听说,女王最近在寻找一个人,她的私生子。”
这句话让徐凌昭心惊了一下,眼里闪过错愕,找她?还是别人?她继续引导着鱼郁,“私生子?什么私生子?”
“哎呀,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和你说,这还是大殿下告诉我的,听说女王年轻的时候在别国做卧底,那个时候,女王还不是女王而是上一任女王中众多继承人中的一个,当时的女王孤身一人进入敌国做卧底,潜伏在那里,传回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如今卡斯蒂利亚版图扩大一倍,她的功不可没,所以她就被册立为了第一顺位继承人,随后,上一任女王病逝,她就成了新的女王,她的那个私生子就是潜伏在敌国时有的,估计嗯... 。”鱼郁看了一眼徐凌昭,“估计和你一样大,十六岁。”
-----------------------
作者有话说:[摸头][摸头]
第63章
徐凌昭继续带着鱼郁朝着有水源的地方走去,往往有水的地方才够潮湿适合欧柏枝筑巢,精神力探路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碰见C级以上的虫族,基本上一招毙命。
瘴气越来越浓郁,像雾气挡在前方,徐凌昭觉得这片树林不算太危险,危险的是这样瘴气, 鱼郁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微微皱眉,瘴气生长在这种地方, 那可以解除瘴气干扰的解药也一定在这个地方。
这样下去不行,鱼郁的状态已经很差了,徐凌昭选择往回退,她带鱼郁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她按住鱼郁的肩膀让她坐下,情况不算太糟。
徐凌昭看着地上几株紫色的小花,这个有点像解药,她蹲下来正准备伸手去触碰花朵时,耳边却传来急促的奔跑以及两头A级的卡拉克虫。
她迅速起身靠在石头旁,将自己藏匿在石头之后,这种事情她原本不想管,但脑海里突然回想起鱼郁的话——“大殿下可能会来这里。”
如果真的能碰到大殿下并救了他的话,那所以事情将事半功倍,她微微将头伸出石头之外,第一眼就看见了跑在最前方的一个金发Alpha ,直接告诉她,这就是大殿下,但她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静观其变。
在最危险的时候出手,效果才最好。
阿利斯泰尔听着卡拉克虫的嘶吼声,心里无比绝望,这片森林他来过几次了,极少人知道这里有珍贵的药材,所以带的护卫并不多,只有两个S级精神力的护卫和三个A级精神力的护卫。
女王最近沉迷丹药,他为了投其所好和表达尊重都是亲自采摘的药材,毕竟,在众多皇子皇女中,自己才是最有希望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人,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刚开始进入这片森林时,一切如常,但越往深处走越怪异,莫名起了白色的雾,所有人的精神力都受到了干扰,还有精神损伤,阿利斯泰尔刚刚亲眼见到了自己的两名A级护卫被忽然出现的甲虫扑倒吃掉。
战斗力骤降,再加上这该死的雾气,他越想越绝望,为了独享这片森林,他几乎没有将自己的行程告诉他人,如果自己死在了这里,那么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但身后的卡拉克虫紧追不舍,尤其,阿利斯泰尔觉得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路,不好!他猛的侧身,一条黑色带着黏液的舌头将他腰间的佩剑打掉,就差一点!他就被那条长舌头卷着带走。
寒意从背脊蔓延至脚底,他感觉自己的腿似乎快抬不起来,“殿下小心——!”护卫推了他一把,阿利斯泰尔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护卫的腿被卷住,卡拉克虫停在原地张开口器等待佳肴入口。
而另一只卡拉克虫朝着他跑去,这一瞬间,阿利斯泰尔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思考,他想躲避却感觉自己的腿犹如有千斤重般,无法动弹。
在卡拉克虫的利爪挥下的时,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他感觉自己的身前站了一个人,他睁开双眼,大口喘气,一个穿着骑士服的女Alpha站在他面前,用剑格挡利爪。
而她金色的发丝因为当作而贴近他的脸。
徐凌昭集中精神力,她看着卡拉克虫的眼睛,用精神力攻击它,它的动作果然停滞,几乎是下一秒,卡拉克虫的脑袋便如同气球般炸开,她立马转移目标去救那名护卫,在护卫痛苦的嚎叫声中,另一只卡拉克虫也以同样的方式死亡。
她朝那位护卫跑去,她蹲下来检查她的伤势,还好,女Alpha只是腹部受伤,徐凌昭用背袋中拿出药草一把糊上去帮她止血。
脸色惨白的女Alpha小口地喘气,她猛地握住徐凌昭的手腕,眼神里带着审视,她颤抖着嘴唇开口,“你是谁?”
“玫瑰骑士团三等骑士,徐凌昭。”她看着她的双眼回答。
女Alpha松开她的手,似是脱力般躺在地上,她朝徐凌昭摇摇头说,“我没事,去保护殿下。”
徐凌昭抿着唇没有说话帮她包扎好伤口,刚起身,脖子上传来属于剑鞘的冰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朋友来这里找药草给他父亲治病。”徐凌昭从容的回答。
“你朋友呢?”阿利斯泰尔理智微微回笼,他冷声问,在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徐凌昭转过身,她抬眼看着一脸戒备的阿利斯泰尔,她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在石头后面,站在阿利斯泰尔身旁的护卫走向石头后,不一会将双眼迷离的鱼郁带到阿利斯泰尔的面前。
鱼郁?阿利斯泰尔心中一惊,竟然是她,自己确实告诉过她这里有珍贵的药草,再结合刚刚女Alpha说的话,他将剑从徐凌昭的脖子放下,“你是鱼郁的朋友。”
徐凌昭点点头,她上前两步,用手捏住鱼郁的脸颊,稍稍用力,“嘶——!你又掐我干嘛!”鱼郁眼神清明一些,她刚想用幽怨的眼神看徐凌昭,但一张无法忽视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她夸张地揉揉眼睛,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大殿下!怎么是你!我应该是还在幻觉里,哦上帝!”
阿利斯泰尔看着她这副样子,彻底放下心来,他呼出一口气对她说,“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多亏了你朋友,不然...”他没有再说下去。
鱼郁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心里对徐凌昭的佩服又多了几分,暗自高兴自己选人的眼光。
阿利斯泰尔看向站在一旁沉默的金发Alpha ,他问,“你知道怎么解除减轻精神干扰吗?”
“有,但不确定,”徐凌昭开口说,“得有人先尝试。”
徐凌昭将那几株紫色小花连根拔递给那名A级护卫,他被阿利斯泰尔指定为“试药人”他毫不犹豫地将小花塞入口中。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的反应。
阿利斯泰尔眼神不自觉地看向金发女Alpha,从他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他第一次见到长得很美的女Alpha,也很强,既然这一切都是巧合,那她算是立功一件。
徐凌昭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但她没有回头而是观察着护卫的反应,幸运的是,她赌对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说,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身体不再沉重。
众人松了一口气,就是因为这莫名的瘴气才导致自己精神力受限,阿利斯泰尔和他的护卫坐在石头下,寻找紫色小花的任务落在了还算清醒的徐凌昭身上。
阿利斯泰尔看着徐凌昭远去的背影,他问鱼郁,“她是?”
鱼郁背靠在石头上,她嘴角吊着一根草,含糊地说,“刚来骑士团,很强,人也不错,可以信她。”
听到鱼郁亲口说,他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徐凌昭独自走到森林里,那种紫色小花不多,并且万一需要持续性服用的话,还是多准备一些比较好,她扩散精神力,用精神力寻找着这些紫色小草以及可以去除疤痕的药类。
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连风的声音也没有,徐凌昭警觉起来,这氛围太奇怪,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紧握手中的剑,水流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理智告诉她不需要一个人前行,但腿却不受控制地朝前走去,似乎有人在推着她走一般,徐凌昭来到一处山洞,洞口浑然天成,水流声是从里面传来的。
抬腿刚跨入山洞,眼前忽然浮现出黑雾,她蹙眉想退回去却发现自己不能后退,是瘴气迷惑了自己?不,不是,她感觉自己的头脑十分清醒,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她就这么一个人朝着黑暗的洞口深处走去。
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拿出匕首往自己的大腿处猛地扎进去,疼痛感从大腿出袭来,她屏息凝神将精神力聚集起来。
终于,她停止了前进,太诡异了这里,徐凌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里似乎有着比她还要强大的东西,她无法抵抗,但却又不得不继续前行。
徐凌昭感觉有雾气拂过自己的脸颊,那种感觉十分粘腻与恶心,她侧头想避开却发现自己不能再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悠扬的歌声在空旷的山洞内想起,徐凌昭感觉这歌声似乎有种诡异的魔力在不断的攻击着她的精神力,好痛,像是有针不断地穿过身体。
剧烈的疼痛让徐凌昭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闭上眼睛,那歌声似乎在剜她的双眼,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流出,再顺着脸颊流至嘴角。
是血泪。
徐凌昭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神如此近,她无法抵抗,甚至不能发出一丝声音,五脏六腑被细密的针来回穿透,皮肤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回切割。
像凌迟,最终,她有些撑不住地跪倒在地,手无力地向下垂,指甲摩挲着地面,头低垂着,血泪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
嘴里满是铁锈的味道,徐凌昭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变得迟钝。
-----------------------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
第64章
她极力控制自己保持清醒,至少眼睛还能睁开,她不甘心,不想不明不把地死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以杀人无形,甚至,她都没有见过它的样子。
不止眼睛流出血泪,还有耳道内传来刺痛紧接着的是温热的液体顺着耳道流出,七窍都在流血,虽然没有明显外伤,但徐凌昭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已经支离破碎。
她半跪在地上, 彻底脱力, 光靠鼻子已经不能够呼吸足够多的氧气, 她微微张开嘴唇想多呼吸一些氧气,但满口的鲜血似乎找到宣泄口般流出。
徐凌昭忽然觉得自己好困,在彻底闭上双眼之前,她脑海中闪过褚京则的脸庞,她对他做的承诺,是自己失言了,他以后怎么办?无依无靠,如果鱼郁不信守承诺,他的处境更加艰难,如果自己和他是这样的结局,不如当初一起死在那个洞xue 。
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想象中的死亡似乎并没有来临,她再次睁开眼睛,周围的景象已然大变,她茫然地抬起手,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这片虚无的白色空间,这是哪里?地狱吗。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在山洞里出现的黑雾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黑雾越来越浓,徐凌昭站在原地,从被莫名推入到山洞再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合常理,尤其面前这团黑雾。
它逐渐凝聚成人形,似是有意识般猛得靠向徐凌昭,她没有后退,而是直面这股冲击,她和它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不到10cm,眼前的黑雾逐渐凝聚成一张脸。
“又——见面了, Basilissa 。”它的声音空灵,仿若近在咫尺却又相隔万里,她直视着那双只有形状的眼睛,在这个虚无的地方,只有她们。
徐凌昭没有说话,手习惯性地想去拿腰间的佩剑,但腰间空荡荡,她的动作落在黑雾眼中,她绕了一圈来到徐凌昭的背后,那张脸靠在她的肩膀上,它继续说话,“第一次见我时,你似乎也是这个摸样。”
“你看,这是什么?”一缕黑雾入侵徐凌昭的意识。
徐凌昭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紧缩,在鱼郁的那个山洞里,褚京则倒在地上,骨折的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他的手也是,脖子上是清晰的掐痕,脸上的血色尽数消失,双眼紧闭。
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瞬间充斥着她的胸腔,她想转身想抓住那团黑雾,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徐凌昭双眼通红,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他!”她抬手握拳朝它挥去,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它没有说话。
徐凌昭呼吸急促,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画面是真实的吗,有太多的疑惑将她笼罩起来,可现在比疑惑更重要的事情是面前的这团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发丝在空中扬起,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金色的发丝竟然在发光,连带着自己手臂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那一瞬,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下一秒一只掐住她的脖子。
速度快到,她来不及躲避,“现在的你,看起来真脆弱,我能杀死你,却又杀不死你。”它的声音有些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愤怒。
它的手指用力收缩,那张黑雾的脸庞微微皱起,“就算精神力不稳地的情况下,居然也不能..”它没有把话说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徐凌昭举在空中,她的脸色涨红,双手下意识地想拿开桎梏住她的手。
意料之中,什么也抓不住。
眉心处传来灼热的感觉,眼前出现剧烈的金色光芒,而它似乎被这股金光灼伤到被迫松手,那由黑雾凝聚出的手臂也在空中燃烧起来。
徐凌昭大口呼吸着,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不断出现金色的细丝,起初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那是实体化的精神力,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集中注意力像往常一般使用精神力。
霎那间,无数实体精神力如洪水猛兽般将黑雾团团包围,刺耳的尖叫声传来,徐凌昭看着她在精神力中挣扎,觉得浑身有些脱力,视线逐渐模糊。
再次睁眼,徐凌昭回到了山洞,这次,山洞不再漆黑,指尖冒出的金色精神力为她照明,身上那些疼痛的感觉消失,她从地上捡起佩剑站起来,那团黑雾似乎不能直接攻击她而是将她拉入一个虚无的地方才行。
那褚京则呢,会是它捏造的幻觉吗,如它所说,只想让她精神力失控。
徐凌昭感觉脑子好乱,她好想确认他是否安好,可理智告诉她,最快的方式是找到足够多的欧柏枝和协助大殿下找到他所需要的东西才能最快地出去,也是最一举三得的方式。
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她用精神力帮她在这个潮湿的洞xue中寻找欧柏枝,眉心处散发的精神力很快消失在漆黑中,徐凌昭不禁看向自己的双手,她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强了。
她有和S级精神力的Alpha比试过,从那时,她就知道,自己似乎比一般S级精神力的Alpha要更强一些。
她转身看向身侧的山洞甬道,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地方,有欧柏枝,是一个大型柏枝虫巢xue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腿便往里走。
褚京则猛地睁开双眼,额头处布满细密的汗,他想起身,可腿部隐隐作痛,她说非必要不要动,她会尽快回来,可现在他好害怕,迷迷糊糊睡着后,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梦里,一团黑色的雾气忽然出现在山洞内,它将蜡烛吹灭,油灯挥到地上,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只手猛地抓住自己的脖子,力气好大,指甲似乎要嵌入皮肤内,想伸手去推,却一只手抓住向外拧。
“咔哒——。”他听见了骨折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传来加上不能呼吸,自己很快失去意识,褚京则大口呼吸着,在山洞里他无法分辨出白天和黑夜。
那个梦境,好真实,他抬起自己手,骨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眼泪不自觉流出来,他抬头将眼泪擦去,不知道为什么越擦越多,他小声抽泣,明明自己之前不这么爱哭的,为什么遇到她之后,变得这么爱哭。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只想此刻见到她,褚京则将紧紧抓住手中的被子,他抬手将帘子掀起来,呆呆地望向紧闭的石门。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脑海内,为什么自己是Omega ,不能帮助她,褚京则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为什么她喜欢自己,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眼睛耷拉着坐在床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石门传来移动的声音,褚京则立马抬起头,只见一个人影快步走向他,将他抱在怀里,脸贴上她的骑士服,有些硌人,她的力气好大,抱得好用力。
徐凌昭看着他完好无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坐在床上的Omega格外娇小,低头看去只能看见他毛绒绒的发顶,徐凌昭蹲下来于他平视。
发现他白皙的脸颊上有层红晕,眼尾也是红的,她想抬手去抚摸Omega的眼角,但手太脏了,抬到半空中便想缩回。
手背传来温热的触感,褚京则抓住她的手,将自己柔软的脸颊放在她的手心内蹭了蹭,他红着脸,小声说,“你回来了。”明明刚才很想她,可人真的出现在面前时,他却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想念。
看着他想小猫一样蹭着自己的手心,徐凌昭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怎么哭了?可以告诉我吗?”她哑声道,眼神不断在他的脸上流连,鼻尖也红红的。
“我... 。”褚京则抬眼看了一眼面露关心的Alpha ,视线下移,她的骑士服有几处都破损了,像是虫族抓的,他眨眨眼睛,有些紧张地用手摸想她的脖子和肩膀,“衣服都破了,你有没有受伤!”
徐凌昭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紧张,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我没事,”她继续问,“你呢,为什么哭。”她抓住他乱摸的小手。
Omega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脸上有些灼热,他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人,轻声说,“我做了个噩梦,有些害怕,嗯..想见你,想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也越来越红,他第一次说这样直白的话。
他想看Alpha什么反应,可还没有等他询问,他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她按住,后脑勺也被一只大手按住,眼前是她放大的脸, Alpha闭上眼睛,嘴唇落在他的唇上。
随之而来的是安抚信息素的味道,他也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吻,褚京则有些晕乎乎的想,她又亲自己。
褚京则的手也不自觉的攀上她的脖子,整个上半身紧贴着他,除了闻到安抚信息素的味道之外,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想开口询问,有些躲避她的吻,却被吻的更深,抱得更加紧,Alpha黏糊糊的声音传来,“别动。”
-----------------------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
第65章
听到这话的褚京则不敢再动了,因为他的两只手腕被Alpha前后叠在一起用一只手抓住放在了背后,腿不能动,手也不能动,只能抬头承受着她的吻。
良久,徐凌昭松开了他,山洞内灯光昏黄,照到徐凌昭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一层金光,脸上残留着几滴干涸的血液,眼尾却是下垂放松, “怎么一直看着我?”她轻声询问面前看起来有些呆的Omega 。
“脖子..酸。”褚京则看着面前温柔的Alpha,眼神有些迷离,思念在那个吻里得到了缓解,但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酸?我给你捏捏。”徐凌昭二话不说将手覆盖在他后颈的腺体上,手指微微用力,帮他按摩,可这一举动让褚京则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难受,温热的手掌总是无意间摩擦他柔弱且布满神经的腺体。
“嗯... 。”喉咙里溢出一声比平常低很多的声音,刚才降下去下去的体温又蹭得上升,褚京则红着脸,双手住着那只按摩他脖子的手臂,嘴里溢出几个字,“不要按了,那里,那里是腺体。”
听到他有些哀求的声音,徐凌昭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眼里笑意更甚,语气里带着些无辜,“我只是想帮你放松。”
“你...你...你就是故意的!”褚京则看着她这副坏坏的笑容,瞬间就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他转过身体,用背对着她,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有些害羞,他低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腺体因为他的动作而完整地呈现在徐凌昭面前。
她的眼神在腺体上停留几秒便倾身向前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处,嘴唇亲了亲他圆润的耳垂,“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好不好?”边说边用脸去蹭他白皙的脖颈。
脖颈处传来的痒意让褚京则轻笑几声,一双眼睛里弥漫着笑意,他抓住徐凌昭横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语气糯糯地说,“没有生气,你不能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