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养成阴暗大魔头by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  发于:202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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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系统很少跳出来,就算跳出来也是AI系统的机械播报,所以藏在季安栀识海里的金莲并没有在意,如今它一回来就口出狂言疯狂蹦跶,甚至还嚣张地大声说唱!
直接被大魔头逮了个正着。
江允冷冷看着这一团光圈,直接一个金钵罩了下去。
季安栀只觉识海里一阵钝痛。
“江允!你离开我的识海,放开我的姐妹!”
江允眼睫狠狠一颤。
恨不得把手心里的木珠捏碎,却又收回了力道。
她送给他的佛珠。
他岂能弄坏。
“不是师尊把我请进识海的么。”
季安栀一时语塞:“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放我出去,你是想要和我决裂吗?”
江允的神色陡然狠厉了几分。
季安栀一怔。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江允。
或者说,江允在她面前总会掩饰自己的邪气。
那些虚假的温润,她是能看破,但总归隔着一层掩饰,如今却毫不遮掩地暴露出来。
他忽然伸手一捞,无数根茎和藕丝把季安栀越缠越紧,将她提起来,推送到他面前。
季安栀如今的修为也不低,但她一想到这是江允的根器,就很难下手:“江允,放了我,你别逼我动手。”
他自嘲地轻笑:“我从不怕痛。”
季安栀胸口一窒。
他不怕痛,不怕流血,哪怕她真的用灵力毁掉他的根器,他也不会退缩。
他会复活,他会永远纠缠她。
“师尊若离开我的识海,我便时时刻刻,将自己凌迟,直到师尊回来。”
“你疯了!你以为我不敢离开吗?用什么苦肉计,哪里学来的破玩意。”
季安栀气得脸通红,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女人倒霉,从心疼男人开始,千万不要心软!
然而她忽然想起在玉佛塔里见到的一切。
这世上。
从来没有人对江允心软过啊。
化形以来,没有人,心疼过他。
季安栀忽然觉得一阵酸涩涌上鼻腔,激地她眼眶通红。
一滴冰冷的泪啪嗒落在他的根茎上,像是浓缩的硫酸,把那根茎灼得连连后退。
江允陡然怔住。
他下意识把根茎和藕丝放宽了一些,恶狠狠地一把捞过她的脖子,托住她的后颈:“你哭什么,当真如此委屈?”
他心头又酸又痛。
分明他才是被抛下的那个。
“季安栀,别哭。”
季安栀憋不住。
她的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知道他想要囚禁她。
他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控制她,他不想让她走。
他疯了。
世人都以为他早就疯了,但实际上他一路都走得坚定无比。
只有现在,他是真的疯了。
“季安栀!”
他几乎是咬碎了她的名字,“别以为你哭我就会放了你。”
季安栀在心里不禁嘲笑他。
当真吗,你当真不会因此放了我吗?
那你退后做什么?
你散开根茎做什么?
“江允,你凶什么?我是你师尊!”
江允忍无可忍,死死掐住她的下巴。
“你从来都不是。”
藕丝密密麻麻地爬上她的魂体,不惧她如针扎般寒冷的阴气,一路攀上她纤细的脖颈,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让她魂飞魄散。
他恨这第四个根器的融合如此之慢,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却又庆幸它太慢,没让他看到她落泪的模样。
他的藕丝和根茎一点一点汲取她的阴气,像要生生把她从阴魂变成阳魂,她就永远也逃不掉似的。
越努力地克制,就会遭到越强烈的反弹与反噬。
他忽然低下头。
季安栀闷哼一声,猛地别开头:“江允!”
江允充耳不闻,再一次追过来。
用唇齿用力又愤恨地一寸寸丈量她的耳廓,她的面容,她的面颊,她的唇。
舐走她的每一滴泪。
像灵山的灵泉,滋养着他这朵极度缺水的金莲。
她们不是说他是阴暗的大魔头吗?
他便做实了这身份。
他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季安栀,你说我欺师灭祖。”
他狠狠咬住她阴冷的唇,“那我岂能让你失望?”
少年的吻青涩又野蛮。
恨意与爱意交加,叫她躲闪不急。
季安栀狠狠咬破无理的客人,他却毫不退却,将血腥和浓郁的阳气再一次灌入她的喉咙。
用血浇灌她这株栀子花。
他们说他是邪种。
那他偏要与她纠缠,偏要做尽这佛经不许他做之事。
这淫//邪戒,他也不是犯不得。
只是渐渐地,他放慢了进攻的速度,揽住她的臂膀愈发用力,只是专心地,一次又一次掠夺她的阴气,用它浇灭他识海里的熊熊烈火。
他血腥的舌将那些阴冷的,没有生机的地方都涂满了血,仿佛这样她就有了肉\\体。
他愈发清晰又悲哀地意识到,她已经死了。
这不过是她的魂魄。
他的心又揪起来。
忽然叹了口气。
他离开她,眨了眨无神的琥珀色眼眸,陡然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连自己也没察觉到地,哽咽了。
不想让她看见。
“季安栀,你好狠……
你既疼我……
又为何不能一直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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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发誓这最后一趴过去就是甜。
没有波折哪里来的甜!波折才能衬出甜的甜!(暴言)
男主不懂怎么爱啦,下一张就被教育[狗头]

季安栀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 但也隐隐有了猜测。
再这样下去她要从【没有搜索到适合您的加成剧本】变成【囚禁强制爱剧本】了!
季安栀瞬间冷静下来。
一道尖锐的、阴寒的灵力破空精准划过江允的面颊,不深也不浅,他的血飞溅出几滴, 溅到了她的脸上。
他恍然地抬起手, 用力拭去脸上的殷红,把伤口都扯得大了些。
是季安栀的灵力。
这不异于给了他一巴掌。
“疼么。”季安栀冷眼问他。
江允震惊地沉默了。
“我知道你没有触感, 我是问你,我这样伤害你,你心里疼吗。”
心里当然是疼的。
是后知后觉的针扎样的疼。
好像她要收回对他的所有慷慨与纵容似的。
喉间的涩意上涌。
江允不安地意识到。
她生气了。
“这是我第一次揍你。”季安栀深吸气, 虽然她已经没有呼吸, 但好像深吸气就能平复她的情绪。
其实她用灵力的手现在抖得跟老大爷的老寒腿一样。
换做以前,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揍小魔头,她又不是活腻了。
但现在, 她敢了。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你把我关在你的神识里,我的心情与你方才一样, 我觉得你在欺负我……
你在伤害我……”
江允的睫毛颤了颤。
但他的藕丝和根茎,依然死死地裹着她,不愿意放开分毫,甚至更加用力。
他想到那个他苦苦哀求却得不到她回应的未来。
他想到他独自在原地固执地等了她一年又一年,她却当真狠心抛下一切再也不回头的未来。
他就恨不得毁了她。
就好像毁了这一切就能杜绝那个结果。
但他又不愿真的伤到她。
脸上的伤, 冻得他血液都快凝固了。
每一滴血都在告诉他, 他实实在在伤到她了。
江允又拭了一次血, 指尖却不禁颤抖起来。
拭了一次又一次,却无措地把伤口越蹭越大。
就好像他没有能力弥补他们之间的缝隙,反而把她推得越来越远一样。
可他看过的所有佛经里。
没有一句教他该怎么做。
“江允。”季安栀从藕丝中挣扎出来,抓住他的手, “江润生!”
这个字就像一道封印,提醒他是如何与师父的期望背道而驰。
“那你教我。”他突然说,“那你教我,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留下来。”
季安栀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人用又大又慢的力气,狠狠压了一下。
“江允,对不起。”季安栀的道歉有些瓮声瓮气,“我承认,最开始,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完成我自己的目标,我也害怕你,我也觉得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邪种,我和他们一样看你,误解你,我最开始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应付你,只为了完成我自己的目的。”
从来没听她这么认真的说过话,江允难得的也沉默着。
心底却陡然生起一丝后怕。
怕她这样剖白后,更加决绝地离开。
他不禁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冰冷的手包在他的手心里,不让她抽离。
“但蓬莱山救你,我几乎堵上了一切,你是知道的。”
季安栀哽了哽。
“沸雪镇外,你以身护我,我……”
不知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她的灵力真有那么厉害。
那一灵力刀划过的伤口,缓缓流着血,没有止住的趋势,啪嗒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滑入他的手心,也渗入她的手里。
季安栀没有说下去,只是冷静道:
“江允,让我们都冷静一下。”
腿上的藕丝和根茎缠得愈发紧。
须臾,他方松开手将她放下。
却没有要把她放出识海的意思。
季安栀轻笑一声:“把我的姐妹先还给我,我有事要与她商量。”
“季安栀,你会与它离开……”我看到了,在未来,我求了你,也用尽了修为,你却走了,没有再回来。
江允将后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季安栀当着他的面,突然把他为她绣的红丝绦解下来。
他紧紧握着拳,手指几乎要嵌进手心里,才压抑住要把她全部裹起来的冲动。
就在他以为她要把东西还给他,与他决裂的时候,却察觉到她又把那条红丝绦收起来,缠在了手腕上。
季安栀只是单纯觉得头发乱了。
江允马上要恢复视力了,她总不能跟个梅超风一样吧!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不经意瞥见他滴血的手心,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我答应过你的事,没有食言过。所以,江允,先放我出去,我暂时不会回冥界,也不去任何地方。”
像是面对一只过度应激的小猫,季安栀试着接近他,顺着他毛,轻轻地,撸了一下又一下。
“好吗?”
江允哑声问:“暂时,是多久。”
季安栀揉了揉额角:“至少一周内,我不会回去。”
二人不知沉默了多久,画面一转。
季安栀恍惚了一下。
她被放出来了。
她们不在玉佛门里,也不在沙漠里。
这是一间较为简陋的屋子,周围飘荡着花香,外头下着朦胧细雨。
雨滴顺着屋檐啪嗒啪嗒落下来,一声声砸进她的耳廓。
好像……又回到了鲜庭。
怀里的至阳珠散发着温暖的阳气。
这屋子有点熟悉。
是之前她们住的那家客栈。
季安栀和江允面对面,骤然有些无语。
江允方拿回第四个根器,没有多余的灵力幻化样貌,只是阴恻恻地立在屋子照不到光的阴暗角落里,不想让她看清他的模样。
如今他应是体内灵力流转暴动,高烧之时。
即便这样,他还是费尽神魂把她藏了起来。
季安栀不满地瘪瘪嘴:
“所以,你的道歉呢。”
江允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蜷。
那手上没有一寸好皮肉,却戴着她送的栀子花环。
用违逆天命的逆转生死之法,让它永远盛开在他的手腕上。
良久,他方哑声道:“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措地说着对不起,却不知道到底要为什么道歉。
好像都错了,寻不到一个落脚点,最后只能道歉。
他这一辈子,只对师父说过对不起。
对不起他的期待与教诲。
但季安栀告诉他。
他方才那样做,她会很难受。
她那一灵力刀划过他的面颊时,她摘下丝绦时,他都以为她气急了,当真要与他分道扬镳,就此离开。
“季安栀。”
“季安栀。”
他一遍遍唤她的名字,“你别走。”
季安栀缓慢地眨了眨眼。
她忽然想到了莲花池里,那个因为她掉了一片花瓣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金莲。
其实他从来没变。
季安栀忽然扑过去,紧紧拥住了他。
他滚烫的,崎岖到摸不出血肉的、瘦削地像枯枝的残破身躯,像是被这个拥抱烫到,紧紧蜷缩起来。
“江允,你欺师灭祖,还不认我这个师尊,还好意思要我教你。”她闷闷地说,“我很记仇,我要告你。”
江允:……“好。”
“你道歉就要接受我的怒火,我会因为这件事,蛐蛐你很久很久。当面蛐蛐你,在你背后也蛐蛐你,逢人就说你的坏话。”
“好……”
季安栀用他的衣衫蹭眼泪。
“傻瓜,我知道了那么多,怎么会不心疼你,但是……你也要心疼我啊……”
江允彻底愣住。
他好像知道他哪里错了。
原来,她也是需要他的心疼的。
他不应该只索求她的心疼,而不会心疼她。
他尝试着张开残破的双臂,用一个她能接受的力道,紧紧拥住了她。
一个残破的肉身和一个冰冷的鬼魂,在一个阴冷的雨夜体谅彼此,静静相拥。
季安栀觉得自己真是胆子大了。
之前和江允相处,总有那么一份保留与警惕,如今全都烟消云散。
她甚至怀疑她现在让江允给她摘星星摘月亮,他都会去。
从某种角度说,这怎么不算一种厉害。
季安栀:我真厉害。
治疗的灵力从她身上蔓延开来,带着奇特的栀子花的香气。
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如果那还算一片胸膛的话。
从蓬莱山出来,他的真身就一直残破着,她有心而无力。
但现在,她从玉佛塔里走了一遭,莫名修为完全恢复了。
160的医术就是现在用!
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恼人地湿冷。
窗外,玉佛塔的光比之前微弱许多。
“好了,到点了。”季安栀松开他,清清嗓子,“小孩子该入睡了。”
“嗯,好。”
江允乖乖侧躺到榻上,无神的眼睛睁着,却毫无睡意。
识海内,他的第四个根器在疯狂地愈合着。
黑暗的世界渐渐有了一些色彩。
但还不够,他看不清她的样貌。
他想要清晰地那一刻,第一眼就看到她。
季安栀坐在之前他坐的那个靠窗的榻上,被他无形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
进过他的识海再出来,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粘着他的藕丝,怎么拂也拂不去,她便干脆不拂了。
任他看吧,她还能少块肉不成。
季安栀沉下心,回到自己的识海。
啊,对了,她的识海里还有一朵小金莲。
季安栀:……
“江允,我需要私人空间。”
小金莲踟蹰了一会儿,乖乖合上了花瓣,变回了花骨朵的形态。
江允的气息彻底消失在识海中,闺统终于冒出来了。
【姐妹!那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可怕少年是谁啊!】
季安栀:……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闺统沉默了。
【但是姐妹,我不想转正。】
“闺统,我也不想给主系统打工。”
一人一统默契地再次沉默了。
【额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跳槽计划——】
“好了,不要叫了。”季安栀竖手打断系统,谁懂啊,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在场最成熟的人。
这个世界难道要靠她这个发了疯的小社畜了吗。
“我有个疑问,主系统的能力在天道之上对不对。”
【对。】
“那所谓仙佛,在天道之下,所以也在主系统之下,对不对。”
【不对,姐妹,世界的组成不是你理解的那样。佛与神并肩,是主系统之外的超然存在,是公司的甲方,而三明六通是甲方提供的材料,主系统接到这个甲方的合同以后,创造了这个世界,投入了对应的材料。仙是这个世界的仙界,在天道之下。】
“???”季安栀更疑惑了,“那这个世界为何最初是主系统认为的‘好项目’。”
【……因为江允。】
季安栀:?
【江允是命定的佛子,在这个世界是要成佛的,成佛以后,这个世界就相当于会产生一个高位的神,当然是好项目。】
季安栀豁然开朗:“所以,甲方神佛给了主系统三明六通,相当于投资本金,主系统这个代理人负责把这些本金投资到每个项目世界里,最后收获的新神佛就是投资所得,甲方会给代理人主系统结尾款。”
【没错,姐妹你真聪明。】
季安栀懂了。
所以三明六通一定程度上,在主系统的掌控之下。
她当即幻视一个傻缺领导,自己成立了一个项目组,说“我们这是个稳赚不赔的项目”,然后自作主张把资金全部投了进去,即主系统给悟心大师发了宿命通,甚至还自信地添油加醋,跟他说:“江允是个好苗子,以后会拯救这个世界啊,你要好好培养他哦。”
悟心大师接到宿命通的预告后,马不停蹄开始干活。
谁知这压根就是揠苗助长,这个投资即将失败,很可能连血本无归,领导开始急了,但却因为能力不足没有挽救的方法,其他老员工纷纷明哲保身,拒绝傻缺领导的派活,于是领导只能点了个实习生,即闺统,对它说:“你,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你就能转正,否则我就扣你工资!”
而这个实习生,做不了,只能找个外包——就是她季安栀!
季安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季安栀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一种可能。
悟心大师后来,是看了无数个未来的。
他会不会,也看到了她?
太深奥了,不适合她这个解密废物。
“闺统,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项目,卡在中间了。如今江允既成不了佛,也毁灭不了世界,甚至还拿到了宿命通。
假如主系统大发慈悲,判定你阻止世界毁灭工作终究是完成了,你就会转正,然后会和这个傻缺领导绑死。
假如主系统觉得这挽回不了了,把锅扔到你头上,就全都是你的错。”
一人一统更沉默了。
季安栀觉得她俩散发出一股浓重的、丧丧的班味儿。
【姐妹,我能多嘴问一句吗,为什么江允成不了佛也灭不了世了。】
季安栀:……
她挠挠脸。
“我……也许……可能……想留在这里。”
【哦,我懂了。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自己人,别开腔。”季安栀忙竖掌,“江允的事,我还没想好。但这冥界,已经是我的了,我不想让它们出事,不想任由它毁灭。
这也是我走了玉佛塔一遭,悟出的,我一开始总觉得这只是个项目,但现在,我在这里有许多朋友,有很多羁绊……虽然都不是很靠谱。”
【姐妹,你好棒。你死了都这么有梦想。】
季安栀:……我谢谢你。
她咬牙切齿:“我到这儿还是个死的,还不是多亏了你的重生盲盒。”
系统忙生硬地转话题:【啊咧,我突然有个主意。主系统和世界的连接器一般都放在一个世界的最高掌权人身上,我们可以尝试找到这个连接器,断开这个世界与主系统的链接。】
“你的意思是,带着这个项目和客户跑路?”
【嗯啊,带着客户跑不是更好跳槽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季安栀认真思考了一下,“如今这个世界最高的掌权人是……仙界的天帝?”
【谁啊,我来搜一下。】
【找到了,是个老男人,叫青崖帝君。】
季安栀:……
季安栀退离了识海,想起了自己即将被青崖仙君追杀的事儿。
奥,现在人家已经是青崖帝君了。
她也不能站出来说自己不是阿枝,把詹樱抛出去,对前世的一切,詹樱都记不清了。
季安栀掏出孽镜照了照自己,只能照到她上辈子在实习公司苦哈哈工作的身影。
她“啪”地把镜子一盖。
根本不值得回顾!
一转头,对上江允幽幽地视线。
他不知何时醒了,亦或是根本没睡,直直趺坐在榻上盯着她。
季安栀忽然伸手,隔着一段距离,用灵力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崎岖的面颊。
江允一愣。
这不像是给了他一巴掌,却又用了点力道。
季安栀:“别盯着我,很不礼貌。”
江允乖乖垂下眸子,却又不自觉抬起来看她。
他的视线又清明了许多,但还是模糊,依旧看不清她的样貌。
只能看到银白的长发,还有娇小的脸。
但哪怕是这样模糊的身影,他也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季安栀被盯得毛毛的,很不自在,试图寻找话题:“云衲住持为何不在玉佛门。”
江允乖乖道:“他定是亲去玄阳剑宗了,最后两个根器在那里,他不会让我拿到。
若回玉佛门,必经鲜庭,我会在沙漠里拦截他。”
季安栀点点头,从她看到的过去来看,云衲住持就是个嫉妒鬼,嫉妒所有比他有天赋的人,嫉妒悟心大师,甚至嫉妒淑月长老,更嫉妒江允。
空气又沉默下来。
季安栀余光瞥见那些藕丝窸窸窣窣爬上她的榻,缱绻地黏在她的裙角,像是讨好,又像是侵占。
她伸手拍了一下那些藕丝,像打小朋友的手心。
藕丝迅速缩了回去,却仍有几根不记疼似的,顺势缠上了她的手指。
几根藕丝一圈一圈卷上她的指腹,季安栀感觉到轻微的拉扯感。
藕丝的另一头,江允垂下的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她这里便也动了一下。
就像隔着距离,小心翼翼与她牵手。
害怕她拒绝,却又不想真的放手。
“江允,我被天界盯上了。”
江允眉间一蹙:“是那个男鬼说的。”
“男鬼不是重点,”季安栀无语,“重点是,我因为救你埋葬了整座蓬莱山,触犯了天规。
你知道的吧,冥王是天庭的牛马,是受天规束缚的,我犯法了。”
江允这才理解,她每每提到的“牛马”是什么含义。
“抱歉。”他小心翼翼地道歉。
缠在她手上的藕丝兴许是出于愧疚,竟松了开来。
季安栀反手一捞,掐住其中一根:“干嘛?”
江允一顿:“我……”
“谁让你走了。”季安栀嘟囔了一句,指尖绕了三圈,缠住那根脆弱的、将断未断的藕丝。
她忽然感觉空气有些黏腻,有些湿热。
她偷偷掀起眼帘,打量江允的神色。
他现在这张脸,隐在黑暗里,当真是看不出表情,只是紧抿的唇和僵硬的手指,表露出他的紧张。
“我们先拿下玉佛门,有了玉佛门的香火,你的修为增长会更快,玉佛门的莲花池,是孕养你的地方,你待在池子里有助于修行。”
几根藕丝又缠上来,冥冥之中牵引的力道又重了些。
他微微收紧藕丝,突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我替师尊受罚。”
季安栀一愣。
“我幻化成师尊,见仙界的人。
我有不死之身,也不怕痛,无论什么都可以承受。”
“不行。”
季安栀果断拒绝。
她知道他不会死,知道他不会痛。
但受的伤流的血都是真的。
“江允,不行,”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
“我会心疼你。”
鲜庭的雨以往又快又细密。
这场雨却持续了一日一夜。
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藕丝骤然停了下来,像被施了定身咒。
江允无措地垂下头。
心头好似被浇上了温暖的春雨,焕发出新的生机一般,又酸涩又高兴。
只因为这一句话,他便恍惚雨过天晴。
但又想要更多,想得到她更多的注视,更多的偏爱,更多的心疼。
那些阴暗的心思,鼓动他轻轻用力,食指的指腹便被缠紧的藕丝深深割破了。
血顺着藕丝,像一条鲜红的毒蛇,爬过黑夜,渗入她的每一道指纹。
“师尊,你扯得太紧,”
他颤声道,抬起微红的眼,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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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本文预计下周就正文完结咯,(说实话我自己写的时候都感觉梦到哪写到哪,喜欢的宝们完全就是和我这个死社畜灵魂共振了)
老规矩,本章评论区点番外,想看什么尽管点,我挑着写。
么么么么么么,爱你们

她忙松开了藕丝。
那些藕丝却没立即散开, 而是因为她松开手,反而眷恋地缠上她的每一根手指,轻蹭她的每一个指腹。
又痒又麻。
十指连心, 痒到人心里去。
季安栀不由红了脸:“你演我。”
江允却忽然勾起唇, 展出一泓笑。
发自内心的,极温柔的笑意。
分明是得逞的笑, 却又笑得那样纯粹。
季安栀很少看见他笑,犹如一颗红宝石,被放在了珠宝柜台的灯光下, 璀璨到刺眼。
季安栀忽然有些恼。
她反身扯住自己的小毯子, 把通红的脸藏了起来:“你不睡我睡了!”
季安栀闷头沉入识海里, 继续和闺统心不在焉地商量怎么算计青崖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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