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状,也跟着帮忙。
梁桂芬本不想闺女做这些粗活,可想到不久的将来闺女就要出嫁,不说嫁给别家如何,便是嫁到周家,有些家务事还是得做,于是头一次没有阻止女儿帮忙。
只是心里头不知怎的突然泛起一股酸涩。
正在两人忙活时,一早出门采摘野菜的两个儿媳妇提着满满一篮子收获回来。
看到两母女在那洗被套,连忙把竹篮放到厨房,随即便出来帮忙。
人多事情就干的快,小半个时辰,院子里便晾晒满脸。
就在这时,梁桂芬眼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扭着硕大的腰身往家门口来。
不等其他人反应,她便匆忙的出了院子迎上前。
随即拉着那人的手往一侧角落走去。
朝颜见此,正疑惑间。
“这是附近村里的林媒婆,想来又是哪家来提亲了。”张秀秀随口解了朝颜的疑惑。
朝颜听罢,垂下眼,没说话。
两个嫂子见状也没多说其他。
小姑子嫁人这事她们插不上手,也不好插手。
她们知道自家婆婆和小姑子的眼光高,所以从来没想着从娘家扒拉人来说亲。
没得惹的一身腥。
过了好一会儿。
林媒婆走了。
梁桂芬从院外进来。
朝颜看着亲娘难看的脸色,只当又是一个条件极差的人来说亲。
心下闷闷的,却还是一脸乖巧的走过去挽着梁桂芬的胳膊,“娘,再过两三月来娣就要出孝了,您赶紧的帮着三哥把人家娶回来才是正经事,我的婚事一点也不着急。”
“哪能不急,转眼今年都快过去一半,明年你就十八了,今年再不定下,往后可就真没啥好人家了···”
梁桂芬也是心里憋闷的慌,话没控制住就脱口而出。
看着闺女低下的头,忙止住话头。
“乖宝说的是,咱不着急,慢慢寻摸着总能找到合适的。”
"说起来,来娣那丫头今年也正好十八了,等她一出孝也确实该上门定下日子来了···”
梁桂芬絮叨一会儿,见闺女脸上一切正常,便将心放回肚子。
只是想到周家,心里终究是不得劲。
林媒婆刚来回话说周家把她家给拒了。
周夫人原话便是周野还小不着急定亲,也为了让他更专心科举,近几年都不会有议亲的打算。
等到晚上,她便把这事说给宋有德听,两夫妻叹息半晌,最终还是决定给闺女另外寻摸。
一连几日,因着心中的好女婿人选丢了,梁桂芬脸上都难得一个笑颜。
直到这日。
突然又有一媒人上门,梁桂芬没有冲动的将人赶走,但也笑容勉强。
可等媒婆把这次的人选一说,梁桂芬才有些恍惚的慢慢反应过来,随即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镇上茶楼的掌柜家的儿子?今年十八?还是书院的学子?他家就他一个儿子?家中在镇上有宅院?”
梁桂芬重复着媒婆刚刚的话,随即越说越嘴角的笑容越大。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啊,这哪还有假,人家都说了,你家要是愿意,约个时间咱两家带着各自的小辈一起找个地方相看相看,若是看对眼了,往后这日子也能过的顺遂不是。”
梁桂芬一听这话也觉得在理,随即便细细跟媒婆问了好些事。
小半个时辰后。
梁桂芬笑容满面的将这媒人送出门。
又过了几天。
朝颜再次被亲娘打扮一番随即便被拉着出了门。
这熟悉的操作让朝颜立马便反应过来这是去干嘛。
但她啥也没问,既不好奇也不害羞,平静的好像要去相看的人不是她。
梁桂芬没察觉出女儿的异样。
只顾着带着女儿来到约定的地方。
镇外不远的如来寺。
进到寺庙,梁桂芬带着闺女先给佛祖上了炷香,这才往寺庙后山处的凉亭而去。
远远看到凉亭处还没有人。
只以为她们早到了,便想着先带女儿上去等着。
可两人刚踏入凉亭,便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蒙面人给打晕在地。
蒙面人扛起朝颜便飞快往一侧小道跑走。
而等梁桂芬醒来时,已是半个时辰过去。
发现闺女不见,急得疯狂找人。
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找不全,便又去求助寺里的僧人。
得知有香客在他们这儿不见了,僧人也不敢大意,赶紧告知住持。
住持随即便一边吩咐人去报官,一边让所有僧人都帮着在附近找找。
梁桂芬在后山处不住的哭喊着闺女的名字,几近疯魔。
第138章 农家娇娇女要改命(十九)
“周兄,你可来了,快走快走,文兄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一个长相斯文学子模样的青年看到缓步而来的周野连忙迎上前,随即拉着人便匆匆往一个方向而去。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一处名为怡然小筑的院子。
一进门便有一貌美女子笑着走过来。
显然斯文学子和这女子相熟,两人寒暄一二,女子便带着两人穿过游廊,来到一处水榭中。
见到周野两人,水榭内的几人高兴的起身互相见礼。
“今儿个难得请到周兄一聚,咱们可得拿出看家的本事让他尽兴而归才是。”主持这场聚会的学子文华笑着高声道。
其余人纷纷笑着附和。
随后,文华拍拍手,立即便有侍女拿着文房四宝摆放在众学子跟前。
显然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文会。
周野心内虽不喜参加这类活动,但也会有选择性的偶尔应约。
毕竟踏入科举,同窗同年都是他天然的人脉资源,谁也说不准往后各人命运如何。
能在年少时积累一些香火情也是好的。
众人轮流出题,以文会友,气氛愈加的和谐。
阳光洒下,微风吹过池面,吹起一层层的波纹。
几盏茶饮过,周野看着谈兴正浓的众人,与他身旁的斯文青年曾贤义说了一声便起身出了水榭。
随即便有侍女上前询问。
周野说要去更衣,侍女便指着一个方向告知于他。
周野谢过自往一侧小道而去。
······
一处角门外。
“拿了银子,出了这门,咱谁也不认识谁。可懂?”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眼神凌厉的盯着眼前老实巴交的男人。
“懂懂懂,您放心,我知道规矩。”
男人一脸贪婪的接过女人手里十两的银锭子,随即便弓着腰退走。
出了门。
男人一脸心虚的看了看四周,随即拉起脖子上的布,蒙着半张脸低着头匆匆走远。
女人蹲下身看了看地上人的脸,“长的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接不了几年客就得废了,这张脸可惜了。”
说完站起身。
“把人先抬到后院关起来,让红芳去磨磨她的性子,若是个识时务的,尽快安排她挂牌接客。”
话落,立即就有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了过来,将人架起往后院而去。
······
周野从茅房出来,慢慢往水榭的方向而去。
突然不知从哪传出一声女子的叫声,声音很奇怪,似痛苦又似别的。
周野四处看去,想找个侍女过去查看,周围却无人。
犹豫一瞬,他便抬步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虽在他人府邸乱走不妥,但他也怕真有人遇险,还是决定前去看看。
穿过一处假山,声音愈发清晰的传入耳中。
周野绕过假山。
毫无防备下,荒唐的一幕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周野眼神一震。
下意识闪身躲避。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竟有人白日宣淫。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怎会有如此龌龊的勾当。
周野脸色难看,随即毫不停留,无声无息的退出此地,脚步匆匆的往回走。
因思绪有些混乱,回去时意外走错了路。
等周野反应过来时便发现自己不知走到了哪里。
正在他辨别方向准备往回走时。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不知为何本能隐藏起来。
随即便有三个人影出现。
然后,周野看向中间昏迷着被架着走的人,瞳孔巨震。
他没有冲动,只是静静的等人走过,随即悄悄跟了上去。
看着两个仆妇将人送进一处厢房。
随后锁上房门离去,周野这才走了出来。
许是自觉这里防守严密,院中竟无人看管。
周野直接走到门边。
拉了拉铜锁,随后伸手自束发处取下一根手指长的细铁丝cha入锁内。
他爹曾经是镖局的镖师,十多年的护镖生涯,多多少少的学了些江湖的手段。
而他从小跟在他身后,除了习武读书,好些虽不入流但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倒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咔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周野轻轻推开房门进入屋内。
来到床前,看着仍旧昏迷的人,立即到桌前倒了杯水,拿出巾帕沾湿覆到她脸上擦拭。
很快,昏迷的人睁开了眼。
朝颜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眼里一片迷茫。
“你···”
周野见她醒来,也顾不得多说,“先别问,快跟我走。”
他怕很快就会有人过来,还是先把人带走再说。
随即,周野拉上朝颜的手便往门口走去。
出门后,周野将铜锁重新锁上。
能拖一时是一时。
随即听声辨位,带着朝颜一路避开人往水榭的方向而去。
水榭中,有人见周野半天不见人影,便出声询问曾贤义。
曾贤义也有些奇怪怎么去更衣要这么久,随即便干脆起身自去找人。
刚走入小道,便撞见周野额头冒汗的出现在他面前。
“周兄,你这是怎么了?满头是汗。”
周野闻言,眼神一闪,随即手便捂上肚子,脸色神情难受,“许是吃坏肚子,我现在腹痛无比,得去找大夫瞧瞧,劳烦曾兄与各位告罪一声,这就失陪了。”
说完便快速往院门口而去。
“周兄,周兄,你等等,我送你去吧···”
周野头也不回,只挥挥手,人便已经消失在游廊。
曾贤义见状,无奈作罢。
周野在院门处侍女的恭送下顺利出了了院门。
一离开院中人的视线便快速往左侧快速奔去。
院中,茅房外香樟树后边,朝颜心惊胆战的躲藏着。
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的院墙处传来动静。
一抬头,便看到跃然于墙上的周野。
朝颜眼里迅速盈满星光。
“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朝颜迅速起身,伸手。
两手紧握。
周野一个用力便将她轻而易举的拉到墙头。
“得罪了。”
周野说着,伸手揽过朝颜的腰身,纵身往墙头下一跃。
就在两人刚落地。
墙内便传出喧哗声。
“到处找,一处也不能放过,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不成···”
听到这,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拉着手快速跑走。
一刻钟后。
几个学子模样的人形色匆匆的来到最近的一处医馆。
一眼便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周野正接过药童手里的药包。
文华见此,眼里的怀疑褪去,随后便上前言语关心一番。
周野神色虚弱却依旧温和有礼与他应答。
随后不久,文华便又匆匆带着人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周野眼神微冷。
随后大步走出药堂往一处马车走去。
很快,一辆马车便往镇外疾驰而去。
······
如来寺。
府衙接到僧人报案有人失踪,便例行公事的派来两个官差帮忙查探。
此时已经距离朝颜失踪过去近两个小时。
梁桂芬声音几近嘶哑,浑身颤抖的用希冀的眼神盯着官差。
事无巨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官差听完便转身去走访在场的其他人。
一通询问过后,便让梁桂芬回去等消息。
梁桂芬如何能安心回去等着,刚要开口求求差老爷。
突然一道身影迅速映入眼帘。
梁桂芬下意识伸手将人紧紧搂住。
直到真切的触碰到闺女,才终于反应过来,随即便失声痛哭,“娘的乖宝…你可吓死娘了?你到哪去了啊…”
一边说一边颤抖着不露痕迹的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闺女的全身。
直到确定闺女是真的完好,那颗悬着的满是焦急担忧害怕的心才真正的开始往下放。
为了保全闺女的名节,她对着寺内僧人只说跟闺女不见,没说被人打晕闺女可能被掳走一事。
要是照实说了,闺女即便被救回,流言蜚语也能杀死人。
但刚刚官差询问她却是照实说的,还再三恳求两人不要对外宣扬。
好在过来的两个官差是好的,知女子名节事大,自然答应下来。
“娘,你放心,我没事。”朝颜抓住亲娘无意识抖动的双手,连连安抚,“是周野救了我…”
梁桂芬闻言,这才发现站在闺女身后的周野。
正要说些什么。
官差走了过来。
朝颜看到他们身体本能的有些害怕。
下一秒,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高大的身影稳稳的走到母女俩身前,神态镇定从容的与两个官差自报家门。
官差听闻他秀才公的身份,态度客气不少。
随即周野便代表朝颜回答着官差的各种询问。
被救后,在马车上时,朝颜便把今日的一切都与他说了。
周野在听到她是与人约好在后山相看才遇到的歹人,脸色瞬间如阴云密布。
只是朝颜当时低着头正在努力回想着蒙面人的样子,根本没注意到。
此时,面对官差询问事情经过,周野自然将一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只道自己是在途径如来寺回村的途中偶遇被歹人挟持的朝颜,因自身有些拳脚功夫这才将歹人打跑将人救下。
待官差问到歹人模样时。
周野也只能无奈表示人蒙着面,又跑的太快实在不知人长什么模样。
官差听罢,眼神看向朝颜。
朝颜害怕低头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官差见此,也不再追问,只道自己会尽力查找,便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等官差走后,梁桂芬带着朝颜一起向如来寺的住持及诸位僧人道谢。
寺内众人见人找回,只道佛祖保佑,口念佛号,还以佛礼。
临走前,梁桂芬掏出怀里带着的十几个铜板放入功德箱。
·····
马车内。
梁桂芬满是感激的看着周野,“小野,真是谢谢你,几次三番都全亏你出手相救,婶子都不知道该咋谢你…”
“婶子,咱们自己人不说这外道话…我既碰见岂有不救之理。”
见梁桂芬还欲继续道谢,周野话题一转,“不过,婶子,我有一事不明,你既与人相约在后山,为何出现的却是歹人,而与你相约之人却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婶子不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吗?”
这话一出,梁桂芬满眼茫然的看了看朝颜。
随即母女二人同时看向周野。
“小野,你这话是···啥意思?你觉得是媒人和男方故意设计的这一出?那他们图啥啊?”
“婶子,世间大多的巧合都是人为。我只是觉得···颜姐姐平日都不大出门,这几次出门都能遇上歹人,似乎就好像是有人故意针对一般。”
周野看着母女俩有些震惊的模样,“婶子不妨想想家里可是得罪什么人而不知,或者···”
已然有些深邃的眉眼定定的看向朝颜。
“···颜姐姐可有与人结怨?”
朝颜被他这一眼看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听清他的话,下意识摇头。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哪里有与人结怨的机会。”
周野闻言,眼底怜惜隐现。
“小野,会不会是你多心了,别说你颜姐姐,就是我和你宋叔这大半辈子过下来,也一直都是与人为善,哪有什么仇人。”
周野见梁桂芬一脸笃定的神色,“许是我真的多心,不过,颜姐姐往后还是多加小心,不要单独一人出门,更不要去赴陌生人的约,以防万一。”
朝颜知道他这是好意,便点头应下。
未时,马车在宋家门前停下。
此时虽已过饭点。
但都到家门口了,梁桂芬自然不能让周野就这么走人。
强拉着人要留饭。
听到动静的宋有德及儿子儿媳都走了出来。
见此一幕,没多问,自然的上前帮着留人。
最终,周野被宋家兄弟热情的邀进屋。
家里来客,两个嫂子忙忙的就去厨房重新做饭菜。
梁桂芬也跟着进了厨房。
朝颜看了周野一眼,不期然的视线相撞,脸一烫,随即回了自己屋。
周野自然垂下眼,满脸温和笑意的与宋家父子聊着庄稼收成,或平日所见趣事。
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宋家门前停着马车,自然就引起宋家左右邻里的瞩目。
正在他们小声议论时,周野用过饭也正走出来。
邻里见宋家竟走出这么一个俊美青年,一下子都愣住了。
直到马车滚动,这才回过神来。
不得了,宋家啥时候还有这般人物登门,该不会···是来提亲的?
想到这,邻居们便想找宋家人打探一番,却见宋家院门已经关上了。
随即无法,心里的八卦yu望没有得到满足,可不得就去找其他人唠一唠。
不过一夜过去,第二日,所有村人都知道宋朝颜有人要了,还是个俊后生。
而正在家里悠悠哉哉就着花生饮小酒的杨翠花夫妻俩,在听到这个传言后,惊的面如土色。
两人对视一眼,满眼都是惶恐。
“咋回事啊?你到底有没有将人卖了?”杨翠花压着声怒气冲冲的问。
“你是不是傻,那肯定是卖了啊,不然你手里那十两银子是哪来的。”
“那人咋还回来了?”
白大伯抹了一把脸,“我咋知道咋回事儿,不定就是她自己逃回来了。就是不知道这妮子咋就这么能耐还能从哪里逃出来,这可真是稀奇。”
杨翠花一脸烦躁,“现在咋办,刚把消息传给那贱丫头,她要是知道事情又出了纰漏,咱儿子不得被打死。”
白大伯眼神阴沉下来,“干脆来个狠的,一不做二不休,一劳永逸。”
白茶收到杨翠花递来的消息,正心情愉悦的修剪着面前的盆栽,
突然从身后被人搂腰抱住,吓得一剪子将盆栽剪毁了一截。
看着自己精心修剪的盆栽变丑,白茶下意识愤怒的回头。
可在看清身后人时,脸色僵硬一瞬,随即脸上快速换成一副娇憨的面具。
“老爷,你吓我一跳,害我精心修剪的盆栽都毁了…”
“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明儿个我就让人给你多送点奇花异卉过来给你剪着玩。到时候你想怎么剪就怎么剪,心肝…我想死你了…”
唐老爷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白茶上下其手。
随即嘴唇便亲上那樱桃小口。
无人看见的角落,白茶眼里的厌恶都要溢出。
周野的话到底让梁桂芬心里有些不踏实。
于是她今日一早便去找那媒婆询问昨日为何没赴约之事。
媒婆却说那掌柜家的儿子出门时不知怎的与人相撞弄伤了脚,这才没能赴约。
随即又说因为这个事,那掌柜妻子只觉这是天意,两人无缘,亲事就此作罢。
这一番说辞虽无理至极,但也无从指责。
最后,梁桂芬只能含着怒气回家。
刚回到村里,便被不少村人道喜。
梁桂芬莫名其妙,等从村人嘴里听明白是昨日周野登门被村人误以为是上门提亲之人时。
她倏的愣住。
眼里快速闪过什么,随即面对村人的询问她也只是模棱两可的敷衍几句。
这态度反而让村人误以为流言是真,随即越传越广。
······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夜晚来临。
白日里低调风雅的怡然小筑在夜色中灯火辉煌,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与之前院的喧闹不同,后院安静的如普通人家的庭院。
一间卧房内。
艳丽少妇满眼惊恐的一动不敢动的看着镜中自己身后的黑衣蒙面人。
“大侠,你要什么尽管哪去,只求不要伤我性命。”少妇眼眶含泪,一脸惊惧的祈求道。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不伤你。”粗哑难听的声音压着声道。
少妇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答应。
随即黑衣人便问起昨日送人过来的男人长啥样。
少妇一听这话,便知定是那老小子带来的仇家,眼里快速闪过寒光。
嘴上却一五一十的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面前人的问话。
一刻钟后,黑衣人得到确切的答案,毫不犹豫的将人打晕后迅速离开。
······
夜晚,万籁俱寂。
大沟村家家户户都陷入了沉睡。
朝颜在睡梦中迷迷糊糊被轻敲窗户的声音惊醒。
“谁?”
“周野。”
清朗的声线在刻意压低后无端让人耳尖一烫。
朝颜一听,下意识起身快步来到窗边。
窗户打开的瞬间。
原本被黑夜笼罩着的月光,突然露出它弯弯的一角。
两人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一身的黑衣,满眼惊讶。
他看到她白皙的脖颈上挂着的细细带子。
眼神一烫,立即移开视线。
“夜深,你咋跑这儿来了?是有什么急事吗?”朝颜嗓音里带着刚睡醒时的微哑。
周野耳尖一动,黑夜的掩饰下红晕迅速蔓延。
“我打听到一些消息,便想来告诉你,天一亮,我就得回镇上,并且···马上就得去阳山县拜师,时间不多,只能这个时候过来。”
朝颜听到这话,心一紧。
说不清是难受多一点还是不舍多一点。
但很快她便压制住心底的各种情绪,“什么消息?”
“那个把你掳走还卖了你的人可能是你们村里的人。”
朝颜美眸震惊。
“怎么会?村里的?”
“是,你记得跟叔和婶子说一声,仔细留意看村中之人可有谁有什么异常。”
见朝颜似一脸不解恍惚,周野继续道:“别管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要是刻意针对你,一次不成必还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我记住 了。”朝颜心下不安,却没有表露出来。
看着黑夜中只能隐约看见轮廓的周野,突然问道:“阳山县远吗?”
周野漆黑的眼眸重新看向她。
“要走两天才能到。”
“那···你要去多久?还回来吗?”
“此去若拜师成功,便只能在年底回来。”
朝颜闻言,垂下眼。
往后再见怕是难了。
空气一静。
周野看着突然沉默的朝颜。
“我告诉你地址,到时候,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写信告诉我,或者去我家找我父母亲帮忙也可。”
朝颜一听,抬眼定定的看着他。
周野没有闪避,两人互相对视着。
有什么东西在夜色的掩护下无声的生根发芽,悄然开出绚烂的花朵。
·····
漆黑一片的夜色下,两个人影通通摸摸的在村中小道中穿行。
不多会儿,便来到宋家院外。
两人无声的手势比划一下,随即分散开。
气氛逐渐开始变得异样时。
朝颜率先移开视线,低垂下眼道:“周野,你几次救我,我很感激,你放心,我往后一定会报答你。
你去拜师后,好好用功,不用为我分心。再怎么说,我也年长你几岁,哪能让你来操心。
写信什么的也不要再提,若是让人知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你往后议亲也不好。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别误了事儿。”
周野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女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空气再次静默,却无端的让人紧张起来。
朝颜半天没等到周野说话,也不见他走人,手不由的紧紧揪着衣角。
突然,身前人转身迅速走开。
朝颜仿佛觉得心空了一下。
就在她浑浑噩噩的想要关窗户时。
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
周野看着隔着窗户眼神晶亮满是欣喜看着自己的女人。
父亲说的没错,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法继续之前的话题。
“有人放火,你赶紧穿好衣服去将众人叫醒,我去将人制住。”
说完,人就往院门处而去。
朝颜闻言,立即慌里慌张的套好衣服就往父母的房里冲去,随即又去叫醒兄嫂等人。
两个黑影把火点燃,见火势开始变大,正准备撤退时,被赶来的周野一人一脚踹飞在地。
三两下将两人打晕,这才冲过去救火。
宋家其余人起来冲过来时,差点将他当做纵火之人打,好在朝颜及时制止。
很快,左右邻里都被惊动,见宋家着火便大声呼救。
只是他们才刚喊几声,火就被灭了。
闻声匆匆赶来的人虽没帮上忙,但一听宋家人说是有人蓄意纵火时。
立马便义愤填膺的开始叫嚣着把纵火贼送官。
直到点着的火把将地上昏着的两人一照。
“呀,咋是杨翠花啊··”
“还有白大丰···”
“这两夫妻这是干啥啊?有啥和宋家过不去的?”
“没听说他们两家有结过怨呐···”
“那是为啥要放火啊,这可是打着灭门的主意呢,这心是真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