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他们都说我认错男友了by南木有林
南木有林  发于:2025年12月10日

关灯
护眼

画面中,166号姿态闲散不羁,她侧身倚着门框,左手握着一大把肉串,自己吃一口,便漫不经心地朝远处抛一串。而那肉串每每划至半空,便被一条倏然探出的诡异触手精准拦截。
有时166号更过分,在吃到烤糊的部分,她自己嫌弃地皱起眉就算了,转头顺手就将那半截烤糊的肉串扬起扔向那个无比熟悉的方向。
文老师都怕安知夏被那怪物撕了。
谁知怪物一点都不嫌弃,照单全收。
哈哈哈,我肯定是疯了!
竟看到我的学生把[不可说]的怪物当狗投喂!
直到夜幕降临。
今天还是安知夏第一次在这边过夜,夜里的温度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冷。幸而柴火充足,她将壁炉烧得熊熊炽烈,跃动的火焰驱散了四周的冷意,就算没有保暖的衣物也不会太冷。
“砰砰砰——”
熟悉的敲门声让安知夏没回头。
她懒得动,这木屋破败不堪,四处漏风,稍稍离开壁炉火光笼罩的一小片温暖区域,刺骨的寒气便无孔不入。她待在原地,只想把自己焊死在这片温暖里。
然而,门外的敲击声却锲而不舍,像极了下午她没去理会,那声音便会每隔十分钟准时响起,固执地敲打在她耳膜上的情景。
“你到底要干嘛?”
安知夏不耐,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触犯了此地的规则。
也是被祂气糊涂了,竟放松了警惕。
不过可能下午吃的肉多,规则的反噬污染没让她有一丝的难受。
然而她的声音却仿佛惊动了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距离被瞬间拉近,无数混乱、扭曲的呓语骤然钻入安知夏的脑海,剧烈的精神冲击让她脸色瞬间惨白。
祂似乎在调整,又像是在学习和模仿她的语言。充斥耳膜的杂音开始扭曲、变形,几个呼吸间,那些令人疯狂的呓语竟逐渐剥离,最终重组成了她所能理解的、熟悉的语言:
“冷、冷…”

“你冷?”安知夏表情古怪,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
“进、进去、要进去。”门外传来的声音,几乎剔除了所有人类的特征。它呆板、单调,音调没有任何起伏,还伴随着细微的、如同破损磁带卡顿般的异响,仿佛某种机制在拙劣地模仿人类语言,每个音节都令人不适。
可祂没有危险。
安知夏面无表情,在夜色的掩护下,她看不清祂的具体模样。可联想到下午那‘惊鸿一瞥’,她压低声音,反问,“你确定你能进来?”
“能、你同、同意。”
“我不同意。”安知夏呼吸急促,她几乎在顶着规则的反噬说话。
课堂任务还未完成,她不能贸然改变已提交的规则。
“你太大了。”安知夏意有所指。
“我变小。”
“等你变小了再说。”安知夏撂下话,正要退回屋内,一道黏腻冰冷的触感却猝然缠上她的手腕。
她惊得下意识一甩——
“啪!”
一声清晰的拍击声后,紧接着响起的是带着哭腔的呼痛:“疼、疼!”
那声音里掺杂着真实的痛楚与浓重的委屈,任谁听了都不由心软。安知夏也不例外,一股没来由的心疼猛地攫住她。
不对劲,她又不认识祂,干嘛心疼?
安知夏回神,郎心似铁,无动于衷地关上门。
而以上帝视角观看的文老师此时也为她捏了把汗。
安知夏看不见,她却是能看见。与怪物那庞大的身躯相比,木屋就像祂手里的玩具,随时都有可能被祂拍碎。
“砰砰砰——”
安知夏闭目凝神,对那执着的敲门声置若罔闻。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戛然而止。
未等她放心,一股无形的寒意便悄然逼近,却见身侧的微光中,竟毫无征兆地投下了一道陌生的阴影。
祂终于失去了耐心!
这个认知让安知夏的心猛地向下一沉。纵然不明白这不可名状的存在为何愿意陪她周旋至今,但她无比清醒:只要祂想,祂随时都能撕碎这微妙的平衡。
“我变小进来咯——”
那声音带着一种甜腻的扭曲,既像孩童式的挑衅,又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知夏默不作声,这怪物竟还是个话痨。
感受到那令人不适的气息再度逼近,她迅速拾起地上的木棍,在尘土中划下两个字:
“规则”
“哦,” 存在的语调陡然平直,“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随着祂话音落下,安知夏清晰地感到,一股无形的“力场”般的东西轻柔地笼罩了她,先前阻碍她发声的束缚消失了。
“你说句话啊!我好久没和人聊天了。”声音悠远中透着一丝怅惘和孤独。
“说什么?”安知夏正襟危坐。
“什么都好,比如,你的名字?”
“赵小莫。”安知夏面不改色。
“赵小莫?”祂一字一顿,似乎要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你叫什么?”安知夏遵循礼尚往来原则,问道。
“我?”
祂沉默了很久,久到安知夏几欲睡着。
“不记得了。”
安知夏抬头,困倦地眨眨眼。
“你困了吗?”
安知夏:“嗯。”
“那你睡吧。”
安知夏正有此意,人都进来了,再拒绝也没用。不如看看祂想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祂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仿佛他只是进来和她打个招呼,顺便聊会儿天。
她说困,除了确实困之外,还有就是看看祂的反应。
结果没想到,祂情绪还挺稳定。
十分钟后。
“你睡了吗?”
安知夏紧闭双眼,连呼吸都刻意放得绵长均匀,假装已经入睡。
几秒后,那股阴冷的气息开始弥漫,祂正在靠近。但就在几乎要贴面之时,那气息却骤然停滞。
安知夏若是这时睁眼,就会看到一张悬停在她鼻尖之上一张足以令人窒息的脸。
首先是白,但它的白并非人世间任何一种白色,那是一种吞噬所有光与色的虚无,像蒙尘的旧日相纸,更像在水中浸泡多时的死尸皮肤。其次这张脸上几乎没有轮廓,唯有两个深不见底的孔洞作为眼睛,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一片不断旋转、粘稠的黑暗,仿佛连接着某个永恒的噩梦深渊。
它没有鼻子,本该是鼻梁的位置只有一片平滑的、令人不适的凹陷。而下方则裂开一道细长的、一直延伸到下颌边缘的黑色缝隙,那或许就是嘴。此刻,那缝隙正极其细微地开合着,仿佛在无声地模仿呼吸,又像是在贪婪地汲取她这个活物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文老师死死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这骇人的一幕。突然,画面中的怪物动作一顿,猛地扭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窝,似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直直与她对上了视线!
“嘘!”
怪物抬起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指,缓缓抵在那道黑色裂隙般的嘴前,对她做了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噤声手势。
一股寒意如冰针般顺着文老师的脊骨急速窜升,瞬间蔓延全身。明知道祂无法越过这层空间,明知道眼前不过是一段被记录的残影、影响力有限。可那一瞬间,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窒息感仍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连呼吸都停滞。
只是一段被记录下来的旧影就有如此大影响力,那祂真身到底有多恐怖?
不敢想。
文老师屏住呼吸,不过166号在祂如此靠近的情况下存活,还这么安心的睡觉,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她已经把这边的情况上报了,虽然这种情况谁都进不去,但等到166号失败或成功,他们能第一时间阻止这段旧影的传播。
安知夏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醒来,屋外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木屋,尘埃在光下浮沉。
下意识,她环顾四周。木屋寂静,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不远处的壁炉里,余烬尚未完全熄灭,指尖轻触,仍能感到一丝残存的暖意,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昨夜的一切并非虚幻的噩梦。
安知夏起身,先把昨天观察到的三条规则给提交了。
还剩两条规则……
安知夏沉思了片刻,提交其一:
【规则二十三:门外的怪物很危险,除非你是‘赵小莫’,否则请速速远离】
光屏卡顿了一下,似乎被她提交的规则内容惊到,又似乎在验证。
最终,光屏中出现熟悉的三个字【已记录】
还真行?
安知夏若有所思。
规则并非一层不变,某些规则与让规则诞生的污染源息息相关。
如果她搞定了源头,那因祂而诞生的规则,自然也要让步。
那么最后一个规则,安知夏目光灼灼,
【规则二十四:木屋无法阻拦怪物的脚步,但祂必须遵守‘变小’的承诺,方能入内】
安知夏心跳加快,她在赌,赌祂之前那句“我变小进来咯”并非纯粹的戏言,而是在这个规则世界里具有某种“承诺”的效力。她将这个承诺,变成了束缚祂的规则。
“记录失败”四个大字让安知夏叹息。
看来祂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帮她固定这条规则。
“砰砰砰——”
三声敲门,安知夏看着今天已经用完的提交次数,最终还是伸手拉开了木门。
地上,一个白色的块状根茎植物出现在她眼中。
这是什么?
安知夏弯腰捡起。
却见这根茎植物正面长着一张惊恐的人脸,有点像某个神话故事中的‘人参果’?
安知夏心想,却见地上块茎旁边有张纸。
纸上,黑色的文字有点眼熟,“烤熟吃。”
过了会儿她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字眼熟,仔细一看,祂写的字,和玩家曾经给她的那几张纸上的字格外相似。
她还带着。
安知夏从系统道具栏里,拿出那几张残页。
一对比,果然很像。
尤其这个‘吃’字。
小到细微拐角,大到横平竖直。
难道她遇见了这几张纸的‘主人’?
安知夏抬手敲敲门板,把其中一张残页放在地上离开。
等祂给自己来信号,安知夏出去,发现她放的残页位置都没变。只是在旁边,多了一个空白的日记本。
日记本是特殊物品。
[日记本(金):在此日记本上书写时,你所处的环境规则将被暂时屏蔽。你可以自由表达任何信息,无需担心触发任何规则惩罚或被任何形式的窥探所监听。
注意:任何可以被记录下来的都不再会是秘密]
这是干嘛?
觉得她没有写东西的纸,专门给她送来了本子?
而且这个‘自由书写’效果。
“没笔咋写?”
安知夏拿着火柴棍,写道。
不稍片刻。
笔被送来了。
看着地上摆放着数种笔,安知夏陷入了沉思。
毛笔就算了,怎么还有鹅毛笔?
要说不要,这些可都是道具,最低都是蓝色级别的。
安知夏全都收走。
最后拿出一支看似最普通的铅笔,坐在门口,写完一句话,就拿出去给祂看。
有时,她能得到对方几句回应,有时没有。
得到回应的部分,大多都是她提出的各种要求。没有得到回应的部分,是安知夏问祂关于祂本身的来历、姓名等问题。
“你知道这个木屋吗?”安知夏不着痕迹问道,“知道画个圈,不知道啥都不写。”
最后,看着纸上画出的圈。
“那里面有多少规则陷阱?”
“……”
“快说,不说我不理你了。”安知夏威胁,她早就发现,这怪物可能很久没和人说过话,对她也很好奇,有时会反问一些很基础的问题。
而且祂最怕自己不理祂!
“二十多条。”
安知夏:“具体内容一一和我说说。”
“不要。”
“我给你讲故事。”安知夏哄祂,“你没听过的。”
“陪你玩游戏也行。”说着,安知夏用纸画了个方格,“玩五子棋。”
“先玩!”
行,玩!
安知夏挤着笑脸,把游戏规则简单说了一下。
这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
起初胜局几乎一面倒地倾向安知夏。
然而,那怪物的学习能力快得惊人。不过数轮之后,胜负便开始交错,当祂的胜率肉眼可见地攀升时,安知夏果断地将棋子一推。
“换一个。”
她指挥着怪物弄来一副象棋,战场随之转移。
破败的木屋中,以门槛为界,安知夏坐在里面,对面空无一人,唯有在轮到对方落子时,才会从虚无中蓦地探出一截肢体。有时是森森白骨指爪,有时是布满吸盘的黏腻触手,或是其他难以名状的诡异部分。它们会小心翼翼地,或者略带急躁地,将棋子推向新的格位。
待对方象棋的胜率起来,安知夏果断换成了飞行棋。再之后西洋棋,跳棋。
如此反复,直到祂彻底沉醉于这不断变化的新鲜乐趣中,情绪明显越发高涨投入时,安知夏却及时宣布:“累了,不玩了。”
怪物:???
那团扭曲的阴影骤然僵住,随即急切地涌动起来,先前那些伪装的礼貌抛到脑后,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焦躁:“要、要玩!”。
安知夏低垂着眼睫,避开了可能的直视,视线里只有对方身下那片因躁动而疯狂蠕动的阴影。
“太阳快消失了。”安知夏示意道。
“太阳?”祂愣了两秒,像是才从游戏的沉迷中惊醒,茫然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天色已然昏沉。
短暂的停顿后,那片阴影猛地向前一探,声音裹挟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热切,“进、进去玩!”
祂的动作太突然,瞬间就逼近到安知夏面前。她呼吸一滞,本以为会直面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然而撞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年轻俊逸的脸庞,甚至有几分说不出的眼熟。
安知夏不敢多看,眼睛已有点红。
“没柴了。”她偏过头,低声说。
“啪!”
一堆干燥的柴火应声出现在她脚边,整齐得像是早已备好。
“饿了。”
话音未落,熟悉的、散发着焦香的肉块便堆成小山,出现在柴火旁。
祂甚至把肉都给她烤好了?
“渴了。”
一个盛满幽蓝色液体的大缸蓦然杵在一旁,水面纹丝不动。
“木屋太危险了,我想知道所有的规则。”安知夏道出了铺垫这么多的目的。
“你放心,今天我离不开。”
今天离不开,那明天呢?
祂敏锐地捕捉到这话里的余地,情绪明显低沉下去。
“明天我也不走。”安知夏语气悠悠道,“我再陪你一天。”
她竖起手指,“后天我必须走,你知道的,我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这个期限让祂周身的气息都变得粘稠而抗拒。
“这应该不是你真身吧?”安知夏继续说,她没从对方身上闻见任何味道,仿佛不存在。
不存在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这是对方的一段影像残留。
想想这是学校秘经系的课堂任务空间,学校不可能弄来这个恐怖的真身,不然学校都别想开。
“……”
“这样,我们做个约定。你让我离开,下次见面,这游戏我陪你玩到腻。”
“真的?”虚空中的声音骤然绷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渴望。
“真的,我可以发誓。”安知夏举手,“以赵小莫的名义!”她一本正经道。
“我赵小莫从不骗人。”
虚空中,规则波动浮现。
明显誓约已经成立。
“那我后天让你离开。”怪物勉强松口。
果然是祂在搞鬼。
让她找到的规则无法被记录。
“不行,你现在就告诉我。”不是安知夏不信祂,而是她不敢去赌。面对这等存在,任何轻信都等同于自取灭亡。
“我不会走的,如果我走了,你可以通过誓约对我进行惩罚。”安知夏镇定道。
怪物沉思了片刻,最终不情不愿道:
“可以离开木屋,每次离开木屋的时间不得超过30分钟。”
安知夏记下。
这个规则看似和祂无关,想必祂不能再做什么手脚。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祂催促道。
这次安知夏没有拒绝。
安知夏和怪物的谈话,文老师并没有听见,她只能看到画面,听不见声音,也不想听那个[不可说]的声音。
其实在安知夏和怪物下棋时,文老师就木着一张脸,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表情。
原来是我的学生在和怪物下棋啊!
哈哈哈!
下棋,下棋挺好的,她也喜欢下棋!
“喂?小云,下棋吗?”
秘经系课堂空间第六天。
外面应该是星期天。
本来看到炼神系和符文系的排课,以为能休息一周的安知夏,在秘经系的课堂空间度过了充实的一周。
还有明天周一可是她双修符文系的第一堂课。
总不能第一节 课就逃?
所以,明天六点她就要离开这里,然后去符文系教务办公室领取课堂令牌。
没了课堂任务的担忧,安知夏对待怪物的态度并未改变,依旧维持着那份不卑不亢的常态。
只是临别前夜,或许感知到明日将至的分离,怪物表现得格外粘人,几乎寸步不离地缀在她身旁。
面对祂这般态度,安知夏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心头已久的疑问: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安知夏确定,其他人肯定没有她这个待遇。
“你见到了我,没事。”
是没死是吧。
安知夏了然。难怪。所以祂是因为那天她在窗边与祂对视后,竟然还活蹦乱跳,才被勾起了兴趣,特意绕到前门,想来亲眼看看这个“例外”究竟是何方神圣?
耐污染性太强也不好。
安知夏叹气。
“那你为什么给我送柴?”
若不是祂这个送柴的举动让自己误会,自己是绝不会主动接近对方的。
“你不是需要吗?”怪物疑惑。
“难道每个需要的人你都会送?”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安知夏想问个清楚,免得下次遇到其他怪物也发生类似的情况。
“你看见我没事,和我沟通也没事,吃我送的肉也没事。”怪物的语调逐渐升高,阴影也随之激动地翻涌起来,“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见到我不跑的人!”
安知夏:……
谢谢提醒,下次见到你我肯定跑!
说实话,安知夏没想到让规则收集难度加大的罪魁祸首竟是她自己。
所以人不能太优秀。
“他们见到我就尖叫,还朝我扔泥巴。”怪物委屈,“我只是想和他们说说话,问问路。”
安知夏:……
真不知道碰到你谁该委屈。
“我看他们缺吃的,好心送他们食物。结果非但不领情,还找人打我。”
安知夏见他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可怜,实在听不下去。清清嗓子打断他:
“你就没想过是你自己的原因?”
“我?”怪物似乎很疑惑,“我有什么问题?”
“你的样子…”安知夏点到为止,没有展开。
怪物却懂,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大家都一样,我只是长的奇怪了一点,又不是坏人。”
安知夏:……
你还知道自己长的奇怪?
“再说,有人比我还丑呢。”祂看起来很不服气。
“你难道没发现,很多人见到你,就疯了吗?”
“他们疯了又不是我的问题,他们自己精神脆弱,关我什么事?”
安知夏确定,和祂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啊对对对,所以才没人理你。”
怪物:“?”
不知为何,这句话莫名让祂有点不爽。
“你不要这样子说话。”祂忍不住出声,阴影不安地搅动起来。
“为什么?”安知夏随口敷衍。
“我不喜欢。”
安知夏心说,我喜欢啊!
知道你不喜欢,我更喜欢了。
“好好好,你最大,听你的。”
怪物:“……”
“你怎么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的安知夏递出纸询问。
只见那庞大的身躯连同身下蠕动的阴影,此刻正一起蜷在墙角,背对着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开心”。
安知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祂。
“嘶——”
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猛地抽回手,倒吸一口凉气。
这举动却惊动了对方。怪物骤然转身,阴影剧烈翻涌,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急促:“谁让你碰我的!”
那呵斥声又急又重,砸在寂静的空气里。虽是如此,安知夏却从中听到了几分不安与担忧。
安知夏晃晃白皙细嫩的手指。
刺痛只是一时的,还没先前见他时眼睛疼的厉害。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展示完好无损的指尖时,怪物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眸深处,竟再次迸发出了光芒!那光芒,与当初祂发现安知夏与自己对视却安然无恙时,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炽烈与清晰。
“你说你叫赵小莫?”祂幽幽出声,声音里夹着毫不掩饰的热切与急促。

第115章 ‘单纯大男孩’
被祂再次问及姓名,直觉这次询问不简单的安知夏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地点头。
“具体是哪三个字?”
安知夏写下来给他看。
怪物伸手就要拿过日记本。
安知夏按住,“你不是给我了吗?”
“我不要整本,我就要这一张纸。”祂说。
安知夏不同意,“不要,撕下就不完整了。”
“那你重新给我写。”说着,怪物递给安知夏一块木板,“在这上面。”祂说。
“不写,手疼。”安知夏假装忍痛地捂住自己刚才戳祂的手。
“吃肉!”怪物丢来一块肉。
“这是什么肉?”安知夏适时问道。
“好吃的。”
“你也不知道?”安知夏懂了,也不再追问来历。
“太晚了,我能带走吃吗?”她问。
“你能带出去?”怪物惊讶。
安知夏疑惑,不能吗?
确实不能。
第七天提交规则离开课堂空间的安知夏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很是遗憾。
转而想到自己离开时,一只由阴影与白骨构成的利爪从身后探出,最终悬停在离她衣角仅一寸之遥的情景。
当时那利爪就那样凝滞在半空,绷紧的阴影脉络透露着几分克制与欲动。
她似有所觉,在返回的刹那蓦然抬头。
正对上一双黑暗幽深宛若深渊的眼眸。
安知夏全身叫嚣着危险,好在学校的课堂令牌很有用,及时将她拉出课堂空间。
只不过……离开前耳边熟悉的声音告诉她,‘他们马上就会再见!’
你和赵小莫再见吧。
我安知夏就不奉陪了!
出去查看周围环境的安知夏发现自己正在图书馆,随即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面具收了起来,露出熟悉自己的脸。
“叮叮叮——”
安知夏看向刚开机,就频繁作响的手机,迅速静音并离开了图书馆。
“我是秘经系文老师,同意一下好友申请。”
文老师?
这还是第一次有老师课下私下与她联系。
安知夏用赵小莫马甲小号同意后。
文老师:“去秘经系教务办公室领教材。”
看到教材两个字,安知夏居然有点感动。
这学校,上课方式特殊,她还以为无论什么课,都没有教材呢。
“你的体质,应该是天生的污染抗性比较强吧?”文老师说着,不等安知夏回复,“虽然你污染抗性高,但我建议你以后不要那么鲁莽。过于与怪物频繁接触对你身体不好,抗性不是免疫。”
“文老师,这次的课堂任务没有问题吗?”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文老师被她改变了话题,“你这次的课堂空间出现了变故,我为你申请了学生补偿。但因为变故是意外,学校的补偿可能不会多。我记得你先前在探索系课堂上有过一次额外奖励次数对吧?加上这次你在秘经系的表现还不错就是两次,所以我把补偿换成了一次额外奖励次数。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登陆学校的教务系统兑换前往真实之境的入场票。”
并不缺入场票的安知夏:……
想到学校补偿可能也就几个学分的她也没什么不满。
“不过前往真实之境前,先把教材领了,并通读一遍能记多少是多少。”
安知夏应下,前往教学楼。
她这会儿不仅要领教材,还得去符文系拿课堂令牌。
路上,安知夏登上自己的账号。
频繁的消息弹出,一大半是小时的,还有一半是家人的。
家人群里。
两天前妈妈和她发消息说快递已寄出。
[夏宝:说了具体多久到吗?
妈妈:我问了,但是揽件的人说快递不归他送,他不知道。后来我加钱,他才肯告诉我,要等一周后才能寄。我不同意,可他们不接加急。
妈妈:最后还是小原听说了此事帮的忙,小原打了个电话就解决了。说快递最迟一周就能送到。]
原子誉?
安知夏皱眉。
她没有阻止妈妈和爸爸和原子誉的交往,因为对方确实对二人没有恶意。
但他们之间是不是太亲密了?
安知夏这样想,就忍不住问了出来,“妈妈和原子誉的关系很好吗?”
[妈妈:还好,小原这人懂礼貌,知进退。前段时间还给我和你爸送了不少营养品,还有诡器。不过诡器我们没要。]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