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被渣后黑化了by南陆星离
南陆星离  发于:2025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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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她准备起身回去休息,背后不真切的声音传来:“告诉他,你爱他,绝不会离开他。”
鬼使神差的,陈忆容听从了这句话。
“伟大的光明神,我爱您,我发自内心的追随您。愿意为您奉上我的一切,直到我死去,化为灰烬,灵魂永灭的那一天。我将一直爱着您,永不离开您。”
话音刚落,她的额头仿佛被一根指尖抵住,紧接着一股温热而刺目的金光涌入身体,顿时酥麻感从额头蔓延至全身,她轻声呜咽,身体霎时软成一滩水,趴在地上。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穆承钧空洞缥缈的声音再次从后面响起:“记得,你说的话。”
费力向后转头,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圣殿内只余她……和前面高贵圣洁的白玉雕像。
抬起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光明神像的眼睛似乎……正盯着她。
揉了揉双眸再看过去,发现雕像又恢复正常凝视远方。
她用手擦擦额头的汗,感受体内增加的光明之力,满意地点点头,不久后也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会半夜悄悄前往圣殿祷告。
在多次尝试下,她发现无论自己说得多么动听,甚至朗诵长达一小时赞美光明神的诗歌《光明颂歌》也不会得到一丝光明之力,只有说出穆承钧提示的那三句话才有用。
“我爱您,光明神,我愿意为您奉献一切,绝不会离开您。”
熟悉的光明之力从额间涌入,窒息般的快感淹没全身,衣襟被沾湿,双腿无力匍匐在神像脚下。
陈忆容思忖穆承钧果然是掌握学习诀窍的男人,怪不得能够狂甩其他人一大截,想要找机会好好谢谢他。
临行前最后一晚。
“光明神,明天我即将启程前往末日之森,请恕我无法再来向您祷告,不过我的心与您同在。”
“我爱您,绝不会离开您,等我回来我还会日日夜夜在您脚下祷告,为您奉献我短暂而渺小的一生。”
微嘟的唇瓣虔诚地诉说着爱意,长长的黑睫一抖一抖,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跪在地上等待光明神赐予她力量,阖眼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眉心发热,她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索取过多,惹恼了光明神。
正要掀开眼皮,额头上有什么微凉又湿润的东西碰上她,像一个轻柔的吻。接踵而至的,是澎湃的光明之力,不过这一次所蕴含的力量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还要猛烈。
“呜呜呜……”陈忆容无法承受如此大的能力,想要往后退,可偏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不允许她逃离,将她钉在原地全盘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够了,不要了,不要了。”她张嘴求饶,还没说出两句话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它强势地入侵她口腔每一寸领地,所过之处留下遍地酥麻。
金光照耀下,她脸颊有两团绯色,眼尾通红,几滴泪珠渗出,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待到那只强势的手松开,她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战栗不已。
头压得极低,根本不敢去看头顶的神像。
过了很久,陈忆容才找回力气,转身连滚带爬地跑出神殿,像是后面有什么厉鬼在追她索命。
没过多久,寂静的圣殿内响起一声叹息。
“我还是太着急了。”
旋即下令:“把她带到我身边。”
同一时刻,中央教廷有三个人睁开眼,不约而同望向某一间祭司房间,瞳色幽深。
三男一女的组合在这次行动中并不少见,可三个光明之力强大的人一同组队,还带上一个默默无闻之辈那就是个大新闻了。
闻静、穆承钧和谢无妄三人都是祭司中的佼佼者,每名祭司都想跟其中一个搭上关系,说不准以后魔物来袭时能够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三个人虽性格各异,但有一点相似:就是喜欢独来独往。
那个叫陈忆容是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能抽签分到与他们三个一起,真是令人羡慕嫉妒恨。
“光明神万岁,愿他的光芒与我同在。”
在广场前说完誓词,陈忆容等四人踏上寻找光明神遗迹之路。
一天后,她心里觉得这三个人有点不对劲。
明明之前完全不熟悉,为什么他们总是有意无意表现得跟自己很亲密一样。
穆承钧还能理解,两人算是交换过秘密,虽然是他单方面告诉陈忆容修行秘诀。
闻静和谢无妄两个人为什么一副“我们是一家人”的样子。
闻静看上去很冷,实际上也非常冷漠,到目前为止就说过三句话。
“过来”、“我保护你”、“别怕”。
全是对她说的,他将两个人完全当成空气,弄得她受宠若惊。
谢无妄他有点疯,杀魔物时动作利落,明明只需要用光明之力注入魔物的死穴,他偏偏要用光明之力砍下魔物的脑袋,也不嫌浪费。
每次战斗完都冲她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问她:“刚刚我的动作怎么样?”
她只能回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然能怎么办,她又打不过。
末日之森是魔物聚集地,他们才来三天就已经遇见九波魔物袭击,真是按时按点,一日三餐从未缺席。
幸亏有三个魔物收割机,陈忆容只是略消耗小半光明之力,但是照这样下去,她如果不补充迟早会用光。
这里没有光明神像,她尝试在心里默念“秘诀”无效,眉宇间显现出一丝烦躁。
“怎么了,容容?”谢无妄在她身边坐下,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大家决定今晚原地休息。
她想着谢无妄对光明之力的浪费,歪着脑袋问他:“你这样滥用光明之力,难道不怕耗尽后走不出末日之森?”
“呵呵,”谢无妄轻笑:“容容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冷哼一声,把头转过去,懒得看他。
“好了,别生气。”谢无妄捏住她下巴迫使自己扭向他,动作温柔却不容违逆。
四目相对,他神秘地眨眨眼,压低声音告诉她:“我一路上都在补充光明之力。”
陈忆容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如此勤奋,难怪能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诚不欺她。
“你怎么补充的?”陈忆容脱口而出,又觉得失礼,连忙捂住嘴:“当我没问,不用告诉我。”
谢无妄扯开她的手,脸贴近她,微热的鼻息扑在她脸上,她有些不知所措,僵着脖子不动。
“当然可以告诉你。”谢无妄偏过头,微微喘息道:“亲吻神像,并说出爱他,永不离开他。”
刚想开口问哪里来的神像,手中感觉有个东西塞进来,冰凉光滑。
低头一看,是个手掌大小的光明神像,质地和轮廓都与圣殿中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神像全身漆黑,仿佛能与黑暗融为一体。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珠内似有暗光流动,像是活过来一样。
想到最后那日发生的事情,陈忆容嘴角抿成一条线,握住小神像的手在颤抖。
“试试。”谢无妄催促她:“看看有没有效果。”
陈忆容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要尽可能补充光明之力,末日之森的魔物实在是太多,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我敬爱的光明神……”她犹豫开口,瞥了眼谢无妄,他正目光灼灼凝望她自己,心中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继续。”谢无妄压制住迫切的心声柔道:“记得最后要亲吻神像。”
“……”
“我爱您,愿意奉献我的一切,绝不会离开您。”
陈忆容窘迫地用唇碰了下神像的头,等了一会儿没反应,疑惑望向他。
“亲吻,亲吻他的唇。”
她表情瞬间凝滞,连带着身体也僵硬起来。
“这只是一个神像而已。”谢无妄循循善诱:“你就当亲吻一块石头。”
“或者你心爱的东西。”
心一横,对准神像的唇部猛然闭眼亲了上去。
刚一接触到神像唇的位置,一丝丝光明之力蹿进嘴缝,她眼皮一跳。
居然真的有用。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闻静、穆承钧和谢无妄,同时僵直了背,极力抑制住想要将她拥入怀抱,加深这个吻的冲动。
陈忆容放开神像,脸颊燥得慌,不敢与谢无妄对视。
“怎么样,是不是有效果。”
他声音低哑暗沉,仿佛极力克制什么。眼中点燃两团幽火,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眼前人焚烧殆尽。
“嗯。”她声若蚊蝇,低下头埋在胸前,手举着神像要还给谢无妄,被他推回来。
“我还有一个,这个就送你了。”
谢无妄低垂着眼,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急匆匆起身离开。
陈忆容看他跌跌撞撞的背影,心头生疑,怎么觉得他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
目光收回,她低头注视手中雕像,又抬头偷偷看了眼其他人,发现他们三个都在各自忙碌无暇顾及自己。脑袋悄悄缩在阴影里,不动声色把雕像放在唇边,对准雕刻的唇瓣轻轻覆上去,同时心里默念着那句祈祷语。
光明之力从雕像中溢出,如同涓涓细流被她吸入口中,力量虽少却更为精纯。在极致力量的刺激下,她双眸晕染上水汽,在月色下分外撩人。
原本各自做事的三人在同一刻顿了顿。
闻静将手中的树枝折断,穆承钧停下往外走的脚步,谢无妄一拳打在树干上,惊动一群乌鸦,发出凄厉的叫声。
傍晚,三个男人轮流守夜,他们呈三角状将陈忆容围在中间。
她背对着三人独自躺下,搂着光明神像放在嘴边,在睡梦中都在呢喃。
“我爱您,绝不离开您。”
除了她,三人均是一夜未眠,炙热的目光不谋而合停留在她身上。
后来又往深处走了几天,魔物变得越来越厉害,好在陈忆容找到了补充光明之力的方法,也不再吝啬力量,四人倒也有惊无险。
白日奋力杀敌,晚上她就加大力度祷告。
奇怪的是,她晚上获得的力量越多,白天的魔物实力就越高。导致最后几乎只要在休息间隙她就要亲吻神像补充力量,也顾不得避讳三人。
他们好像习以为常,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只不过看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更深沉。
终于在深入末日之森十日后,他们感受到光明神的气息。
山洞中,遇到三条岔路口。
穆承钧和谢无妄分别离开,陈忆容和闻静两人走最中间那一条。
两人并肩而行,黑黝黝的隧道不知深浅,空无一物。脚步声回荡在空间内,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默默靠近闻静。
他骤然出声:“你知道,光明神的名字吗?”
“啊!”陈忆容抓住他的衣袖,听清楚问题后深呼出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半晌,压低声音埋怨:“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出声也不打个招呼。”
闻静反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从容不迫的声音和手掌的力量让她莫名感到安心,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光明神,是叫巴德尔斯?”
她不明白为什么闻静问这个全大陆都知道的问题。
“巴德尔斯是通用名,在我们东方大陆,他还有一个名字。”
“还有一个名字?是什么?”
陈忆容马上搜索记忆,苦想半天也没想出来教他们的老祭祀有没有上过这一课。她脑海浮现的都是自己在课堂上睡觉的场景,难道这就是她一直没办法获得光明之力的原因?
闻静也没回答她的问题,是不是觉得她顽劣不堪,不敬光明神,搞不好还想丢下她,让她自生自灭。
脑补一串差生被嫌弃后的悲惨人生,陈忆容死死抓住闻静的手,大有“要死一起死”的意味。
闻静的头向外偏了偏,嘴角勾起轻微的弧度。
“东方大陆称他为,沈惊问。”
沈惊问。
陈忆容轻启红唇,默念几次,保证自己记住了这个知识点。
原来神明也这么接地气,入乡随俗还给自己整个中文名。
话音刚落,两人停在一道大门前。
明明山洞看上去不过两人高,眼前的巨石门却让人感觉巍峨高耸,似乎没有尽头。上面雕刻着光明神坐在王座上,周围遍布荆棘,在刺藤上开满玫瑰花。
十分妖娆又诡异。
“吱呀——”大门忽然打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里面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方向,有阴风阵阵吹到她脸上,背脊生寒。
陈忆容惴惴不安,心弦崩到极致,偏偏旁边人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进去吧。”
闻静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她后腰,轻轻一推,她不受控制往前走了两步,门内似乎有股力量在拖拽她。
“砰!”
大门在背后合上,陈忆容立马转身拍门,大喊:“喂,闻静,放我出去。”
重若千斤的石门纹丝不动,藏于地下经年,门上布满又湿又滑的苔藓,陈忆容每次拍门手都无处着力。
“可恶,为什么这么对我。”
陈忆容崩溃大骂:“闻静你这个混蛋。”
咒骂声回荡在石室内,光明之力不要钱似的砸向大门。金光一闪一闪,黑暗中格外刺目,吸引潜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东西。
“啊!”她后退好几步,“这是什么鬼玩意儿?走开,走开!”
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施展光明术一照,血压立时飙升。
脚下游走着密密麻麻的荆棘,它们有大腿粗的,也有手臂粗的,像一条条毒蛇蜿蜒在她周围,随时随地准备扑上来。
“老天,这些荆棘怕不是有受虐倾向,我怎么越攻击它们反而越兴奋。”
缩着身子东躲西藏,可惜荆棘实在是太多,上面密布尖锐的长刺令人遍体生寒,战栗不已。
门后已被荆棘占领,她被逼无奈往前走,脚下荆棘随着她的步伐整齐让出一条道,宛如在欢迎主人回家。
“嘶……”陈忆容倒吸一口凉气,光照术让她看清整个空间都充满可怖的荆棘,它们张牙舞爪,它们群魔乱舞。
脚下越发谨慎,不知走了多远,整个空间忽然亮起来。
光明突如其来,陈忆容一瞬间被刺得睁不开眼,五指覆在眼皮上,慢慢张开指缝。
荆棘之中,白玉王座。
白发白衣的男人坐在上面,原本阖上的双眼在她移开手的刹那睁开。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你来了。”
清冷的声音穿透岁月长河,跨过千年鸿沟,拍在她的胸口,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荆棘们宛如被下了定身咒,陈忆容也一样。
要如何形容他呢,她想,这世界上最美的词语也不足描述他的分毫。
“过来。”
坐在王座上的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倏地站起身,也让陈忆容如梦初醒。
“你、你是谁……”她后退两步,即便沉迷于美色也没有忘记自己此刻正处于危险中。
不似凡人的男人荡开笑容,瞳仁幽黑凝视她。
“你说你爱我,永不离开我。”
陈忆容难以置信地惊呼:“你是光明神。”
神明轻笑:“可以这么说。”
怎么会,光明神为何会在这里。
用余光瞄了眼周围恐怖丑陋的荆棘,光明神怎么可能与这些看上去像魔物一样的东西为伴,一定是高级魔物,甚至是邪神在诱骗她。
“我不信。”
她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跑,可惜没走几步,两只脚踝就被荆棘缠绕,一圈又一圈,最后连手腕一同被捆住。
她整个人呈大字型悬在空中,一点一点地被送到他的面前。
自称光明神的男人伸出手,指尖怜爱地勾勒出她的脸型,顺着轮廓慢慢后移,直到五指没入柔顺乌黑的秀发。
狠狠往前一按。
四瓣唇相触刹那,荆棘生花。
漫天的藤蔓的枝丫间生出一朵又一朵红色的玫瑰花,铺天盖地,他们仿佛在火焰中接吻。
“呜呜呜……”熟悉的光明之力灌入身体,陈忆容四肢力气刹那间全部被抽走,若不是有藤蔓支撑怕是早就跌落在地。
“现在信了吗?”
光明神动动手指,荆棘藤蔓放开她。陈忆容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脸上酡红愈发滚烫艳丽。
她一时间没说话,埋在他胸前发出撩人的呜咽。
光明神神色一暗,手探入她腰间,嘴贴在她耳畔,声音暗哑。
“我会有办法让你相信的。”
荆棘从两人脚下,不多时形成一个巨大的茧,密密麻麻包得他们密不透风,只能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对话。
“我信,我信你是光明神。”
“那我要怎么奖励你,我睿智又虔诚的小信徒,多给你一点光明之力好不好?”
“太多了,呜呜,我不要了。”
“我的光明之力很多,多给你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放开我。”
“不放,你说过,永不离开我。”
茧内金光时闪时暗,茧外玫瑰正在盛开。
像一个巨大的花球,烈焰般的花瓣因为球体剧烈震动而簌簌落下,又有更多的花苞争相绽放。
陈忆容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躺在中央教廷自己的房间内。
床头放着一束盛开的红玫瑰,茎杆上的刺被悉心剔除,美艳无害。
她脑子里却浮现出在地下宫殿的一幕幕,两颊的红晕登时比玫瑰花还红。
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一群人呜呜泱泱走进来,跪在她面前。
“尊敬的光明神在上,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忆容掐了一把大腿,差点痛出声,看来不是梦。
跪在她最前方的不是中央教廷的大长老吗,记得她刚刚来的时候这位大长老对他们从四方大陆来的祭司嗤之以鼻,认为他们就是一群吸血的蠕虫,急不可耐地想要多去中央教廷的光明之力。
大长老成日趾高气扬,动不动就说这个是废物,那个是蠢货,陈忆容因为在晨课打瞌睡都被他点名批评过好几次。
在他眼里,可能只有闻静、穆承钧和谢无妄三个人堪当众人,有资格来中央教廷侍奉光明神。
等等,她回来了,其他人呢?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闻静。
“我怎么在这里?”陈忆容露出迷离的眼神。
“神使大人,是光明神送您回来的。”大长老听见她询问,大着胆子抬头,眼中炽热痴望着她。
“噢,我的眼睛。”大长老不到一息又低下头,连忙道歉:“请神使恕罪,我不敢如此无礼地直视您。”
全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陈忆容:“……”
“回答我。”她看出来包括大长老在内对她十分恭敬,趁机端起架子,刚刚他提到了光明神,耳根又悄悄红了起来。
“神使,您前往末日之森得到光明神的传承,光明神将您送回来并降下神谕,指定您为这片大陆的唯一神使。”
大长老似乎非常激动,声调不住拔高:“等待千年,光明神终于重现世间,魔物必将消亡!”
“咳咳,”陈忆容干咳两声,咬牙切齿:“光明神万岁,愿他的光芒与你同在。”
“我想问问,闻静、穆承钧和谢无妄三人现在在哪?”她务必要找到闻静,把他大卸八块。
“您说什么?”大长老稍微往前膝行几步,态度毕恭毕敬。
“闻静。”陈忆容冷冷道:“他人呢?”
“回禀神使大人,中央教廷没有一个叫闻静的人啊。”大长老一脸懵逼。
“什么!”陈忆容用力拍床,不小心扯到腰,疼的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可能没有,”她尾音上扬:“把穆承钧和谢无妄叫来,我们是一起的。”
“神使,”大长老更迷糊:“也没有叫穆承钧和谢无妄的啊?”
遇到鬼了。
陈忆容脑子一片空白,渐渐缓过神后越想越不对劲,他们每一个都不是可以被人轻易忽视或者忘记的人。
“神使还有什么吩咐吗?”
“啊,”她回过神:“没、没有了,下去吧。”
“是,光明神万岁。”
“光明神万岁。”
送走一群人,她躺在床上望着烈焰玫瑰,生出一股烦躁,起身抽出玫瑰胡乱拔下花瓣,扔满一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体酸软,浑身无力,她很快陷入深眠。
不对,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她猛地睁眼,又回到底下宫殿,这次王座变成了黑色石头,坐在上面的人头发是黑色的。
“过来。”
她想要往后退,可惜依旧与上次一样,被满地的荆棘藤蔓送到他面前,像被大厨端上的美味,又像猎人拴住的羔羊。
“你到底是谁?”
他长得与光明神一模一样,身穿黑袍藏在阴影里,四周围满摇动的荆棘藤蔓,上面开满瑰丽的花。
黑发黑眸的男人含笑轻语:“又忘了吗?”
“光明神,你是光明神。”她绝地求生,跪在他脚下:“光明神在上,求您,放我回去?”
身体忽然凌空而起,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坐在男人腿上,双手被迫勾上他修长的脖子,两个人一下挨得很近。
他的手一只放在腰间禁锢她的一举一动,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脸庞来到下颌,轻轻一捏,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
炙热的指尖碾压过她的唇瓣,他嘴角的笑容愈发艳丽。
“不,我是邪神”
“你说过爱我,永不离开我。”
“不、不是……”
巨大的茧再一次包围两人,无数红玫瑰花瓣铺在她的身后,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玫瑰花,还是落在你身上时最好看。”
后来,陈忆容成为了这片大陆上的唯一的神使,连邪神也要对她退让三分。
只有她知道,光明神和邪神是同一个人。
光明和黑暗从来不是对立,而且相互依存。
光明愈烈,黑暗愈深。
地下宫殿中,玫瑰花依旧热烈绽放。
“我是谁?”
“你是光明神……”
白发神明不怀好意嗤笑,须臾之间发色转变,深渊一般的黑丝衬得他整个人更为苍白。
他满含恶意注视身下,斜斜扯动嘴角:“不对,你又错了。”
陈忆容心道真尼玛会玩,这答案随时变化,就是铁了心不给她答对,她能怎么办?
她自暴自弃躺平:“你是狗。”
神明听后附身咬住她比玫瑰花还艳丽的红唇,逼出她的求饶。
“呜呜呜,我错了。您是邪神,是邪神。”
压抑破碎的哭腔在黑暗中断断续续,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淹没在甜腻的热吻中。
神明结束深吻,温柔舔舐着红肿的眼眶,像对待自己最心爱的宝物。
“叫我的名字。”
“……”邪神叫什么来着?
陈忆容再一次为自己的不好好学习而后悔。
“我……我不知道。”她虚心请教:“您告诉我,我一定记住。”
用生命记住。
他轻笑,没有回答,身体力行在惩罚不听话的小信徒。
“你告诉我嘛……”不爱学习的小笨蛋撒娇似地蹭了蹭神明胸口,他的心瞬间软成一团,化成比蜂蜜还甜的水,涌入喉头。
咬住她的耳朵,邪神比火还热的鼻息灌入她全身,她腾地一下烧起来。从耳朵,到脸颊,脖颈,最后红遍全身。
听见他说:“我告诉过你了。”
陈忆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说过,眼见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惩罚,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闻静。
脑子在此时无比清醒,联想到谢无妄给自己的那块漆黑的小神像。
相同相貌,自由切换。
她微张红唇,颤抖半天,最终凝成三个字。
“沈惊问。”
“答对了,这一次是奖励。”
【特别番外篇·旺旺日记】
1、初入飞来峰
我是一只金羽仙鹤,血统高贵。万年来天地间只得我一只,所以我很寂寞。
隐谷金家有个小子想来天虚山拜师学艺。他好享受,想要一块地自建房屋,于是给天虚山送礼,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虽然长得很高冷,但生性好动,非常喜欢热闹,和小伙伴们交流吃瓜。以前在隐谷还有银羽仙鹤一起玩,来到天虚山后就剩我一只鹤了,寂寞。
接过我的是天虚山二把手,看上去很和善,大家都叫他晏长老。他看上去非常喜欢我,不停地夸我漂亮,跟他掌门师兄似的。
我也挺喜欢他。
他每天都会跟我说他的掌门师兄多厉害,有多了不起。
我会高高扬起脖子矜持点点头。
来之前一只银羽仙鹤告诉我,不要太快对两脚兽表示亲近。太容易得到会让他们很快不重视我们。
这只银羽仙鹤在隐谷是最受金家人喜欢的,它的建议被我牢牢刻在心里。我来到天虚山后死死克制住想说话的欲望,天知道我有多难受!
但是效果是明显的!晏长老主动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常常会慈爱地望着我,嘴里喃喃道:真像师兄。
过了一段时日,我正准备对他伸出友谊之手,还特地仔仔细细清理了一番羽毛。
金色镶边的翅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觉得自己浑身闪着光。
晏长老看见我时眼睛果然闪烁着惊艳,他大喜:“你们果然天生适合,正好掌门师兄今日出关!”
我歪着头:?
他急急忙忙把我拉去飞来峰,那是一座很高很冷的山。
一个紫衣男人站在峰顶背对我们,背脊直挺,眺望整个天虚山。
他明明离我越来越近,我却感觉他十分遥远。
晏长老喊了一声“师兄”他才慢慢回头。
他确实是个好看的两脚兽,我在隐谷金家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但是他眼睛很冷,仿佛蕴藏着风雪,看我的目光像在看石头,没有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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