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盘点,秦二世竟是我自己by七七和玉
七七和玉  发于:2025年12月07日

关灯
护眼

几年未见,小公主长高了,也瘦了些。但依旧整个人看着十分有活力,一双眼也依旧明亮。
柳兰夏在亲眼再见到武长意后,才稍稍放下了些心、从天上那东西口中知道未来皇帝是武长意后,她就有些提心吊胆,还有些难以抑制的担忧。
不过现在看起来,小公主、阿不,是太子殿下,殿下一如往昔,甚至那股子韧劲儿和气势更甚。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也因此,柳兰夏在看到几个孩子闹作一团后,就有在注意丈夫的神情,时刻准备着在丈夫发怒或者训斥孩子前先开口或者用动作压下,也好让丈夫别毁了这难得的聚会。
幸好她这丈夫虽然不解风情还寡言沉默,但到底没那么的不识趣。
孩子们那边的快乐似乎传到了大人这边,薛讷在这些欢声笑语中,不自觉看向了身边的妻子。妻子也在笑,不复年轻却依旧好看的眉眼因为笑着而带了些细纹。但她看着是那样的开心与轻松,有一种如珍珠般温润的暖意。
薛讷和柳兰夏是年少夫妻,一起走过了三十多年的风雨,柳兰夏还是薛讷舅家的女儿,也算有个表兄妹的关系在的。所以虽然爱情或许不多,但胜在两人为人都不错,还有些亲情在,又生了几个孩子,日子还能过得去。
但日子过了这样久,薛讷也好似没怎么仔细看过柳兰夏的脸、除却大婚那日,柳兰夏似乎总是在低着头做事,与他说话时,更多是公事公办,也多是只对孩子们露出个笑脸。
原来妻子的笑……是这个模样的吗?
柳兰夏可不管薛讷在想什么,她正满眼慈爱的望着那边的四个孩子,每一个几乎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乐于看到几个孩子关系融洽。
“咦?宿主你没喝醉呀?”系统捧着脸,开心得看着宿主与亲朋相处,可谓是一脸姨母笑。
只是宴席散后,望着坐在马车里,一脸清明的宿主,系统还是不由有些疑惑的开口说着。
「果酒不是很醉人。」武长意掀起车帘,让有些冷的晚风吹散些脸上的热度,心情很好的她也愿意与系统多解释几句。「而且我酒量还可以,光是这几杯,醉不了。」

第196章
幽州地处边疆,终归较之繁华的洛阳而言,要苦寒与萧瑟许多,又因着天色已晚,宽宽的街道两边是大门紧闭的商户,路上只有零星几个路人,而小道绕进去的街坊内却还是点着烛火,还有歌舞声隐隐传来。
马上要到宵禁的时间了,但主干道路宵禁之外,依旧有热闹的景象。
武长意趴在车窗上,远远看着那边的灯火,心中升起了一点想法:夜市。
要打仗,那就得军备后需充足,而军备后需一定需要经济支持,以史为鉴,她可以稍微参照一点宋朝的夜市以及经济模式、虽然说,武长意也没特意去记这方面的东西,甚至说,要她真的讲出个宋朝经济模式的一二三点来,她也说不出来。但大致感觉和想要的东西,她还是心里有点数的。
夜市便是其中颇为重要的一点。
酒意伴着凉风扩散开,武长意不自觉便眯起眼。下一刻,却猛然歪过头,一只利箭从她脖颈间擦过,直直射入她身后的车壁上,箭尾还轻轻嗡鸣颤抖着。
武长意目光锐利,看向箭来的方向,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查。”武长意平静嘱咐着系统。
“是!”系统兴奋应道。
马车并未停下来,车外的亲卫有的顺着方面追查了过去。有的挡在车窗前,有的则检查起箭支,各自分工,都不需武长意说什么,十分自觉。
而马车到了武长意在幽州的府邸后,卫燕才带人回来,一回来便是跪拜请罪:“属下无能。”
那个射冷箭的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们一路追去,只有些玩乐之人,三三两两,各自都能证明彼此不曾离开,她们还把附近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连水底都拿长枪戳了个遍,依旧毫无所踪。
卫燕还留了人在那边继续搜寻和审问,她则是先回来请罪。
“怪不了你们。”武长意换了身衣服,也洗了把脸,原先那一点迷蒙醉意也彻底消散,她坐在桌边,沉思片刻后,才道:“先与薛叔说一声、他境内,孤受刺,于大于小,他都该先知晓。”
“是!”
“查完监控啦!”系统也兴冲冲的说着。
系统的监控一直开着,从武长意下令后,它就几乎是一秒一秒的仔细看着,直至看到弓箭手以及看清弓箭手离去方向与藏匿地点,并把相应片段截取出来后,系统才叫嚷出声。
这还是它和宿主学的嘞:做事要周全,不能看到人就喊,最起码得查清楚最后的结果才行。否则,一问一查,实在太浪费时间,还容易让人怀疑自身能力!
果然,系统看着宿主露出赞许的表情,它嘿嘿一笑,摸着小脑袋傻乐了起来。
武长意则是几倍速看起监控,然后监控画面定格在那弓箭手最后藏匿的地方、也不能说是地方,而是把弩箭拆卸扔进了池塘里,她本人则是脱去外衣,混到了舞娘堆里。
“殿下,人抓住了!”
武长意简单交代了卫燕几句,她便匆匆而去,没一会儿功夫,便把差一点逃脱的弓箭手抓到了。
到了武长意面前的弓箭手被压着双臂跪倒在地,下巴也被卸了,还顽强的抬头看向站到她眼前的女人、一个女人,却是当朝太子,却是所谓的天命之人,也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石余月发射出那一箭时,有一息的失神。
如果太子真的死在这里了……会如何?
可惜,被躲过了。于是她按照原定计划藏匿进人群,装作一副惊惧无知的柔弱模样。差一点点就骗过了来搜人的太子近卫,也差一点点,她就逃出了城。
武长意微微颔首,卫燕便利落装上了石余月的下巴。
“孤问,你答?”武长意坐下,问着这人。“若是好好回答,或可免死罪,若是不愿回答也行,孤不强求。”
不回答就是死路一条、石余月听明白了,而她还不想死,于是点了点头。
“名字?”
“石余月。”
“谁派你来的。”武长意第二个问题就问了最重要的那个。
“不知道。”石余月默然一瞬,才干巴巴回答道。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假话,可她说的确实是真话……石余月看着眼前太子明显不信的目光,只得补充道:“几年前,我娘病重,是一位游医救的她,那游医不要钱,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前几日我收到游医的信,说是让我朝你射一箭,生死不论。”
“记得游医长相吗?信在哪?”武长意没说信不信,只继续提问道。
生死不论的话,那么,那游医的最终目的,便不是要她的命。也许是试探,也许是挑衅,也许是提醒……
“记得,信在客栈。”石余月回答道。
“去拿。”
“是!”
有人领命而去,武长意则继续打量着眼前的石余月,说道:“你不是中原人吧。”
眼前的石余月虽然面部线条颇为柔软,但眉目深邃,有一种异族混血的感觉。
“我是契丹人。”石余月老实回答道。“但我阿娘是幽州人。”
那就有意思了。
特意让一个异族混血儿来刺杀她,其背后目的,或许另有深意。
“殿下,薛都督求见。”卫业前来汇报。
“嗯,让薛叔进来吧。”武长意点头说着,忽然又有了点新思路。
或许,幕后之人的目的,便是刻意引起她对异族人的警惕与厌恶?天幕把她说的那样好,却绝对会有部分人不信。而如今武周异族人是不多,但其也不容小觑,偏她又是太子。无论是否死在那一箭下,若查不到那游医的真正来历,怕是多只能把问题以及查找方向归到异族那边去。
武长意才不信幕后人会是临时起意下,无意间选到了这个射箭能力高又会隐藏还是异族混血的石余月的。
“请殿下恕罪,是臣管辖不利,才让殿下于幽州遇刺。”薛讷一来便拱手请罪。
武长意扶起薛讷,笑道:“薛叔言重了,这事发突然,到底是谁也想不到的。”
薛讷依旧面露愧色。

第197章
薛讷真是喝了半醉的酒意都被手下通报来的消息惊散了大半,剩下一小部分则是被一路赶来的冷风吹散的。
哪怕太子不曾治他管辖不利的罪,可只要一想到太子才刚到幽州没多久,就遇刺……哪怕薛讷久经沙场,也依旧还觉得胆战心惊。
他甚至在想,幕后之人到底是针对太子还是针对他?亦或者其实是他拖累了太子?如果真是他拖累了太子,那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武长意叹了口气,她还真就从薛讷那张绷紧了的严肃脸上看出了点别的情绪,只得继续说道:“好了薛都督,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追究你的失职之罪,倒不如先捉到元凶!”
是的,元凶。
武长意并没有在意石余月这个工具人。哪怕是她亲自射出的箭,可石余月在这整件事情里,就和一柄剑一般,挥出的那一瞬,可能她自己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不计较,不在意,不代表石余月的活罪可逃。
“石余月,在抓到你说的那个游医前,你不得离开幽州半步,还需按照冒犯太子之罪处置你,你可服?”武长意看向石余月,平缓说道。
“谢殿下恩典。”石余月愣了愣,她对律法并不多通晓。但她也明白,与死罪相比,这个罪名已经轻很多了。
武长意不是说石余月一说,她便真就立刻就信了,她能看出石余月大致没撒谎。但蒙太奇谎言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或许时间事件人物都对。但掉换个语句顺序,便会是另外一种意思。
所以,她先把石余月用这个罪名留下、冒犯太子,按轻重不同,轻则多是关几天牢或者杖责十来棍,重则肯定是死罪了。
石余月暂时被关押了起来,还被打了几板子,总归小命不丢。
武长意预备先用石余月当个鱼饵来钓钓人,能钓到最好,钓不到的话,就看后面能不能证明石余月之前的证词的真假了,真的还好,假的可就……
当晚,这一场虎头蛇尾的刺杀就这样静悄悄的落幕了。唯有几封来自幽州某地的信,悄然往外发去。
第二日的武长意便换上身新衣服,骑马上任去了。
到底司马一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手下也能管个几千人。
也因此,其实武长意初初接手的这个位置,主要是先熟悉一下幽州情况,而后再做其他打算、是先往外打,还是先平周围的乱,这都是需要计划而非一日可促成的。哪怕真的要领兵打仗,又有多少人能服她这个从未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呢。
武长意需要的时间以及经验、经验这个她是有一点的,之前跟随薛仁贵学习的时候,她听与学了许多这位老将军的战役与经验总结,总归也算是有一点基础的。
都督府报到后,武长意就奔赴了她所管辖的那一处营帐、她没多废话,直接上来就是一通酣畅淋漓的打斗,一千多人打下来,倒还真让她有几分气喘。
“本官知晓你们有人不服,现今本官给你们这个不服和反抗的机会!”武长意长枪杵地,脊背挺直,站立于木台子之上,昂首朗声说着。“来,打倒本官,这个官位,便让你们来坐!”
武长意下手颇重,不曾有丝毫怜惜,一枪挑飞一个,一枪打倒一个,可谓是神勇无比。
她说这话时,一众人哪怕有勉强撑着身子站着的。但更多是几个人靠坐在一起,捂着伤处连话都喊不出来、今日不把他们彻底打服,以后就还要花时间去磨合,那实在太麻烦了。
武长意反正在军营里,是更信那句强者为尊的道理。
她是空降,但她实力在这里,不服就打,打不赢就憋着、现在是她打,以后就是敌人打,她还会不朝着致命处攻去,敌人呢?敌人会留情吗?敌人会像她一样还留一份余地吗?
小饼系统刷刷的拍着宿主的酷飒照片,另一只数据手也老老实实的在从各种角度拍着宿主的「教育」人的视频,它如今几只手同用,可谓是颇为全能了啊!
“宿主宿主,左手边那个明显有不服!”系统还仗着自己能看清全局,暗戳戳的告起了小状。
武长意看向那边,长枪直指,挑眉道:“本官看你,似还有不服啊。”
宿主真的好宠系统啊!它一说,宿主就给出了反馈、系统扭了扭身子,还有点小羞涩呢。
那边坐着的也算是这营帐里的刺头,哪忍得了这样的当众挑衅。当即拍地站起,他身后或身边的同僚也纷纷响应,十几人再次朝着武长意袭来。较之之前,整体的默契度要更高以及攻势更凶狠了些。
可武长意是谁,她甚至把长枪狠狠插入木制的地板中,只用拳头和双脚,便狠狠地教他们做人了。
临了,武长意踢飞最后一人,再踩下又一试图偷袭她的人的后背,轻笑道:“还有吗?”
还有吗……三个轻描淡写的词,配上满场的落败者,那场面,颇为滑稽可笑。
“我服了。”刺头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算是在场看起来伤最重的那个,却又是最先站出来服拜的那个。
“我也是我也是……”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而后在武长意皱起眉头后骤然收声,最后再齐齐跪拜道:“拜见武司马。”
其实武姓,以及女子身份和突然空降等等情况组合在一起,不少人都能知道眼前这位武司马的真实身份。所以在打开前,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本就存着点试探和故意挑衅的心思在。但在这一个多时辰的「互殴」后,他们伤痕累累,武司马半点伤都没碰着……
连他们这其中武功最好的那个刺头都被打服了,他们能有什么不服?
而且,他们的司马这样厉害,后面在其他营面前,他们不就是会更有面子吗?!
这不得出去炫耀一波!
“你等一下。”武长意喊住刚才那个刺头。

“你叫什么名字?”武长意问道。
她需要暂时性的在这群人里选一个能用的手下出来,而这个刺头还算身手不差,并且能屈能伸,倒也算得上是能用的人之一。
“张义。”张义目光微闪,看了眼武司马,随后垂下头,低声回答道。
“哪个yi?”
“仗义的义。”张义继续回答着。
“好,张义。从今天起,本官不在时,你便负责管理训练他们,你可愿?”武长意自是不会一直泡在军营,适当的提拔几个能用的手下,才是上策之一。至于什么抢夺权力之类的,这种情况多数不会发生在上司和下属之间,多只会发生在同僚之间,上司和下属间,上司不抢功就已经很好了。
张义再强装镇定,还是难掩眼中的喜色,他抱拳拜着,语气认真说道:“多谢司马厚爱!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还有你们。”武长意站起身,看向一众看上去很忙、但实际上在悄悄竖着耳朵偷听的兵卒们,“既是本官麾下的兵,本官可就先与你们丑话说在前头了:从今日起,营中一切训练都按本官定下的来,在外不许仗势欺人,在内不许搞孤立霸凌,有功当赏,有过必罚,还有一些具体的规则,待会张迁会贴在门口,一个个都给本官仔细看,可听明白了?!”
“是!”
见他们答应得爽快,武长意却还是咧开了嘴角,露出一个颇为杀气重重的笑,沉声道:“别想着什么暗地里违背一下规则,本官就会不知道……或许你们谁真有通天的本事,能瞒得过本官,那就藏好你们的尾巴。一旦被本官抓住,可就不是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通天的本事?在太子面前,只有九五之尊,才能有那什么的通天的本事吧……这一群人哪个没个家人啊,甚至大半家人都还在幽州,与其逆着来,一个个都抢着先满口应下太子的话。
武长意从他们的神情里看出,暂时性的,他们是真的愿意遵守她定下的规则。但后面谁也难保不会有什么万一,所以武长意也不强求,她先给这群家伙紧紧皮,就等着后面有第一人犯错,拿那人来杀鸡儆猴就好。
只是武长意背过身后,她还是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总感觉自己太子的身份就像是锦衣日行一样,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嘞?
不过也好,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除却这一个营帐外,武长意还有设想要不要再开一个女兵营、最初的萌发的想法是在洛阳就有了的,是看着她的近卫们与金吾卫们比起来,丝毫不差的时候想起的,而后又在幽州见识到了石余月的能力,于是这个想法便愈演愈烈。
原本武长意女兵营的事情,她是想着再等等的,可昨夜的酒醒后,她望着明亮的月亮思考的时候,又觉得她为什么要再等,最好的时机不是永远是眼前吗?等等便会有很多不可控,倒不如想到什么便利落去做什么,更有热情也更有积极性。
或许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女性的体力比不上男兵。但总会有一些女人不差的,在各个方面,总是能比得过男人的、就例如石余月,她那一手射箭能力。若非遇上的是武长意,怕是九成九的就当场爆头了。
可惜她遇上的是武长意,却也不可惜的是,她遇上的武长意。
由石余月的出现而正式放上行程的想法,武长意还是希望能在确定石余月是无辜后,让她也加入其中的、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先去找薛讷。
从洛阳出发前,武皇就有与武长意这样说:“出门在外,若有万一,可先定而后奏。”
先定而后奏,那么武长意就可以先在幽州把女兵营办了,然后再传信回洛阳去。到时候那群老顽固如何想如何抗议,就是她阿娘的事情了。
但是到底这是在幽州,武长意还是觉得该先与幽州都督薛讷、她的薛叔去说一声,书面上更正式的也递一份,免得后面有人迁怒薛叔。
“女兵营?这……”薛讷习惯性皱着眉思考,眉心已经皱成了很深的三道痕,配上他本就严肃凌厉的长相,看着颇为吓人。
但武长意看习惯了,也不觉害怕,还笑嘻嘻的玩着薛讷桌案上的毛笔,“这怎么了?就当我是弄着玩的呗。”
说太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并没什么用,倒不如说得更轻松一些。就像是她只是为了玩乐才搞得这一出、既少些无用的解释,也能迷惑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但这并无先例……”薛讷有一点犹豫,但不多,属于是觉得太子既亲自开口了,又并不算什么大事,他不答应似乎有点不太好。但又觉得似乎答应的太快,也不太好。
战事上他颇为果断勇猛,但在政事上,他还是偏多思了一些。
“那我就来做这个先例。从我起,从此再无「并无先例」这个词,也挺好的啊。”武长意快速接话着,硬是堵得薛讷后面的话说不了口。
薛讷哑口无言,也才默然几息,就见太子又拿出了令牌:如朕亲临。
武长意拿着令牌在薛讷面前晃了晃、这令牌可是她特意让她阿娘找人雕的,为的就是以防在外头时,她一个太子的话,还不够让全部人听从而导致坏事的情况,也因着有这令牌,武皇才能那么直接的说那句「先定而后奏」。
武长意本来是不想拿出来的,但看着她薛叔这样为难,倒不如她直接拿令牌出来晃一晃要来得直截了当!
薛讷看清令牌上的字后,下意识就想跪拜,被太子扶住,而后他对上太子带笑的眼睛,心中微叹,又坐回了书桌后,提笔写起了文书,最后盖上了他的印章。
“殿下准备如何做?”薛讷把文书交给太子,而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薛都督且瞧好便是,定然是不会堕了都督之威名的。”武长意满意的扫看了眼文书,故意如此说着。
薛讷失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实在促狭!

第199章
“宿主,我也有点好奇你要怎么做耶?”系统在宿主离开薛府后,也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毕竟从系统的视角来看,像石余月这样的人才,可不是随处可得的,就连宿主的那些亲卫,也都是她花了好些年慢慢收集起来的。
「不着急,慢慢看吧。」武长意知道系统以及薛叔好奇的点在哪、而她则始终认为,她需要召到的这批在幽州的女兵,会是她后面往外打的最重要武器。因而,她更需要的是主动的愿意与她一起创造不同天地的那类女人,也因此,她不会吝啬于用系统手段去改造这些女人的身体素质。
就像是给游戏npc刷属性一样,既然有那个工具存在,又有特定的需求,那么又有何不可呢?
虽然从太子或者皇帝的角度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臣民,是女是男差别不大,都是牛马都是工具人。但到底,从武长意个人的角度来看,她还是希望自己身边能簇拥更多女性。无论从什么方面去想,哪怕单从利益上来看,皆会如此选择。
不然,她在此之前,为何要花那么多时间去专门收集一群女性亲卫?
如今又有了系统,那么,她从前的一些迫于无奈而只能藏起来的各种小心思,便可以随意发挥了、反正就多花点积分,大不了她就多去做点支线任务呗。
哪怕人不多,十人、百人、千人……在看到女兵营的功绩或者利益后,总归会有越来越多人的。
许多事情都不能急在一时,当前武长意所要做的,便是先去成为那个「并无先例」中的先例,先撒下种子,再静待种子发芽长大就好。
小饼系统若有所思,又似恍然大悟般,噼里啪啦的在笔记上记了些只有它能看懂的鬼画符,最后望着它的笔记,握着拳头,坚定地想:不愧是它的宿主啊!
“女兵?女人也能当兵吗?”在告示张贴后,围观群众发出了充满疑惑的声音。虽然用词不同,但多是差不多的含义。
“诶这位老乡,你这话说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当兵?”武长意看了眼四周,站到个木箱子上,手中舞着个木棍,隔空点了点那声音最大的,而后朗声说着,把一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这边来。
武长意换了身偏朴素的粗布衣裳,这是她游走在民间时会特意换来的装备,再加上她特意抹画得粗糙偏黑的皮肤,就主打一个平易近人和融入其中。
一群人望着特意站在木箱子上的陌生女人,有好奇有疑惑、这是外乡人吧?没见过啊……左右小声和乡亲们议论了几下,发现没个人认识她。
“那你倒是说说看,女人怎么能当兵?”还是方才那个男人,就如捧哏一样的问着。
“好啊,那我就来说说。”要不是武长意安排的人里没这个,她都要以为这是她特意弄来的捧哏了,武长意多看了那男人几眼。但到底目的还算达成了,在这可以说是幽州城里的信息主要交汇点之一的地方,坦然无畏的演讲了起来:“大家觉着女人不能当兵的最重要的原因,主要就是女人体力差,是或不是?”武长意不仅自己讲,还抛给了群众问题和等待反馈的一点时间。
“是啊!”多数百姓哪见过这种架势,相顾无言,还是武长意之前特意派出的人高声应和了句,也引得他周围的人看了他几眼。
“那简单啊,体力差就多锻炼,体力差就多练!”武长意手一摊,语气轻松的说着,她说话时,甚至还带着些当地的口音,至少让当地人听来,更容易听得进去一二。“还有,我可真不觉得咱们女人体力差,谁家女儿不干农活?谁家媳妇只在家绣花吗?那都是富贵人家的事啊!咱们穷人家的女人,哪个不是从小就和男人干差不多的活?”
这话一出,不少人轰然议论了起来。
“是啊,咱们明明不是也干很多活吗?没牛的那会儿,我还自己去垦田嘞!”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就不由说着,目光也不由看向了自己身边十多岁的女儿。
“那哪能一样啊,男人干得活就是多啊!”有男人也忍不住反驳了,只是被周围阿婆或者婶子姑子一瞪,讪讪地越说越轻,最后只得与一众多数男人一道嘴里骂着离去。
人群里还是留了几个男人的,武长意不清楚他们为何留下。但大致也能猜出几点、要么是探子,要么是疼女儿的,想着能不能给女儿换个新出路,要么就是纯听了个乐儿的。
或者在其他州县里,征兵是需要强迫的可怕事情。但在幽州这边,征兵也算是十分常见的事情了。如果家里有养不活的孩子,手脚也都全着的,倒不如看看能不能走征兵的路子,好歹让人能先活下去啊。
征兵是容易死,可饿死也是死啊!
打仗什么就再说,死在战场上什么的也再说。无论怎样,都总好过现在就饿死吧!
别看幽州看上去还挺繁华,除却表面上的那一层热闹外,底下的百姓还是起码有一大半是吃不饱甚至是濒临饿死的境地的。
这也是为什么,其实从天幕说到高产粮后,普遍的大多数百姓对武二甚至是武周的接受度大大增加,增加到了一个那些官员无法理解的程度。
在饿死面前,什么骨气什么面子都是假的。
所以哪怕女兵看着再离经叛道,依旧总有人会愿意支持。特别是这女兵营挂了个太子的名头。
“姐姐们,再听我一言可好?”武长意没下木箱子,只是蹲下身,继续说道。“其实我便是一位女兵,我也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我很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真的可以,无论是家务农活,又或者是刺绣文书。哪怕是当兵打仗,我们也丝毫不差的,我们唯一差的是勇敢站起来的决心!”
“并且,这个女兵营,是太子殿下亲自筹备的,意义不凡……”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