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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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之人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有点脑子,但并不多。
温宁心中冷笑,给严刚一个眼色,自己则是凑到佟显银耳边。
“别哭了,现在安安静静跟我走,我以我性命起誓,一定会帮你救儿子,但你要是再闹,我就不保证了。”
佟显银还想说点什么,抬头对上她凛冽的双眼,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抱着孩子,呐呐的跟温宁离开。
如此发展,先还叫嚣的矮个男人很不满。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严刚捂住他嘴,将人拖入鹅蛋的病房,让周坚强盯着他。
严刚到一楼,往局里打一个电话,等确认人到位,再把叫嚷个不休的男人放了。
放是放了,但身后却跟着‘小尾巴’。
一小时后,‘小尾巴’来和严刚交代。
“他离开后左拐右拐的去了宾馆,进去一间房,我等他离开后去查探,那间房里住着两个人,分别叫庞坤和乔翠儿。”
严刚立马明白情况。
原来这是他们的报复。
他让下属先离开,去找温宁,正好听见医生在和温宁说小强的病情。
“确实是小儿麻痹症,病情已经很严重,这个小病人先前在我们医院就医,
因为没钱,他爸爸和奶奶办了出院手续,他妈妈很不甘心,抱着孩子四处想办法,医院也组织员工给他家捐款,但杯水车薪。”
病情是真的,但被利用来对付他们也是真的。
医生离开后,严刚把查探到的事告诉她。
温宁皱眉,“庞坤和乔翠儿?他俩怎么阴魂不散的,平阳那边还不够他们折腾?”
要按小玉的话来说,别人都骑到头上来拉屎了,不报复回去还等什么?
温宁决定以牙还牙。
说白了,佟显银就是想要钱救儿子,但这个钱,对佟显银来说,从哪里拿不是拿?
温宁避开她儿子,开门见山。
“我知道你是被别人挑拨才来找我,你听我的,我保你拿到治病钱,还有营养费等等。”
佟显银点头如捣蒜,说什么条件都答应。
但听温宁说要去跪地求别人,就脸色仓皇,嗫嚅。
“你……你不能直接帮助我们吗?”
推来推去的,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救命钱?
温宁直言,“我们的慈善机构是针对贫困重病女童的,你家刘强,性别上就不符合。”
佟显银不敢置信的睁大眼。
“为什么要救助女娃?男娃才是一个家的根和希望啊,我生了六个女儿才生小强,就指望他以后给我摔盆子,养老送终!”
温宁:“……”
佟显银这样的妇女思想被侵袭已久,太固执了,她并不想费劲去说通。
温宁表情冷淡。
“你不用问为什么,你知道有这回事就行,听我的,你会拿到钱,不听我的,你可以出去说我拒绝帮助你,我只是名声受损,无所谓,但你就别想救你儿子了,随你怎么选。”
佟显银神情恍惚,但显然没有其他办法,最后答应温宁的计谋。

庞坤原先计划办的是跨国服装公司。
但温宁拒绝后,他在国内一阵乱七八糟的考察,发现服装这一行的利润还是太低。
思来想去,他和他姐夫决定从日本引进生产线,生产汽车。
目前一辆汽车价值十来万,国内人口众多,只要他们工厂生产出来的汽车在国内卖上两年,垄断国内市场,那他们后面几辈人都不用发愁!
当然,最开始肯定不能原样说实话。
国内的一些人触感很敏锐,若是知晓他们打算垄断国内汽车市场,压根就不会给他们大开绿灯的批地、建厂。
得等一切落实,房价涨上去,人口流通,中方意识到终止合作,沉没成本太大,就会答应让出国内汽车市场两年。
到时,一切就会顺风顺水,他们躺着赚钱。
目前,平阳那边还在修建厂房,庞坤来麓城,是想要和这边的领导打好关系,以便将来谈判。
他也需要麓城大学为他的汽车公司输送高端人才。
这天,他在中间人的牵线下,和大学副校长、这个局的局长,那个部门的书记,还有哪的部长,共有七八人一起吃晚饭。
乔翠儿自然要从中作陪。
饭局选的地方很隐秘,大家也很和谐,宾主尽欢,但离开时,却发生一点意外。
彼时,庞坤和乔翠儿正笑着送别客人。
突然,有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虚弱的孩子,快速跑来,噗通跪在几人面前,哐哐大声磕头,随后顶着满额头的血,眼泪汪汪的大声嚷嚷。
“庞总,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
有一个女记者举着话筒,一个大哥扛着摄影机,迅速跑近。
镜头对准懵逼到想遁地逃走的一群人。
女记者眼神坚定,话语利落,声音干脆。
“我方接到线报,佟显银女士五岁的儿子刘强身患小儿麻痹症许久,佟显银女士走投无路,日日以泪洗面,
皇天不负有心人,华北跨国汽车公司的庞坤庞总愿意捐款给佟显银女士,救助刘强小朋友,庞总,请问您怎么如此有慈善之心?”
庞坤……庞坤脑子是被贾淑芬认定过的,不是很好使。
他被架上来了,当着众人面,他能说什么?
他讪讪地笑,“做慈善是回报社会,报效祖国的最好方式,小孩又是我们祖国的花骨朵,我愿意付出一些微薄之财,帮助那些身患重病的可怜小孩。”
“好!”女记者一声喝彩,突然目光一转,问其余几位领导。
“请问王校长,黄部长,卢局长,和庞总相聚一堂,是为了商量如何做慈善吗?已经有章程了吗?”
几个领导心里都有气。
他们不知道庞坤是自食恶果,只以为是庞坤想出名,设计他们一遭。
奇耻大辱!
先前饭桌上培养的微小感情瞬间消失殆尽。
黄部长皮笑肉不笑,“庞总是为了和我们打听本地做慈善的一些大概流程,他要做慈善,我们必须大力支持,回头章程落地,我们会带头宣传。”
也就是宣传一下,但多的,想都别想!
几位领导找借口快速离去,庞坤有口难言。
佟显银就尽职尽责的磕头,磕得额头满是血。
摄像机对着,庞坤还能说什么!?
他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亲自把佟显银和刘强送到医院,去办住院,去做检查,
期间,听见动静的乔翠儿赶过来,想上车,被庞坤推下去,背着镜头冷斥。
“滚!”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切肯定是乔翠儿事没办好!
乔翠儿苦着脸,站在原地看车远去。
那个小儿麻痹症他妈怎么如此不坚定,竟然反过来坑她!
温宁,肯定是温宁!
乔翠儿牙齿咬得嘎嘣作响,但她不能放弃,她赶紧跑着去医院,继续抱庞坤的大腿。
不远处,温宁和严刚站在阴影处,看着一行人离去,温宁勾了勾唇角。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是要道德绑架她?
那就反绑架回去,再顺便搅局庞坤的事,抹黑他的形象。
看看是谁更过不去。
严刚捏捏温宁的手,语气沉稳。
“我在平阳有些朋友,我让他们给庞坤找找麻烦,不能让他过舒服。”
“好。”温宁扭头冲他笑笑。
“放心吧,他现在也不会很舒服,一个佟显银可能只需要他出三千块,但电视台那边宣传出去,就有无数个佟显银冒出来寻求帮助,另外他还得办慈善机构,有他忙活的。”
这都是他活该,不值得同情。
但乔翠儿还没受到苦。
温宁想了想,“你顺便帮我查一下庞坤的家庭关系。”
如果他有其他情人或者家属,就挑拨那些人来对付乔翠儿,内讧。
如果他没有,那就使劲吹捧乔翠儿,吹捧她吹得越高,她掉下来就会越疼。
严刚应下,“走,回家。”
“好。”
夫妻俩手牵手回去,温宁还在嘟囔。
“慧慧真给力,我让她帮忙找两个同事来做戏,她找的人真不错。”
“他们确实也需要新闻……”
夫妻俩家时,瞧见堂屋桌上摆着一根安全带。
小玉笑嘻嘻讲奶学车的笑话。
“奶今天又差点把车背回家,大头叔叔说安全带,她以为是鹌鹑蛋,哈哈哈,记了一路,所以咱家今晚吃红烧肉炖鹌鹑蛋哦~”
二毛一边调试吉他,一边咕哝。
“我想起奶以前骂过我的一句话,真的很适合现在给她用!”
小玉大.大的眼睛晶亮,“二哥,什么话?”
“车上掉个大饼,狗都比她先学会开车。”
众人:“……”
贾淑芬举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追着二毛跑。
“严川!你骂老娘人不如狗,老娘揍死你!”
二毛边跑边弹唱,“奶,我给你弹一曲我写的歌吧,清早起来去开车~方向盘带回家~安全带锅中煮~好听不?好听我就多编编~”
气得贾淑芬嗷嗷叫,追得更凶。
温宁和严刚几人就看着他们笑,小玉还帮奶奶忙,去绊哥哥。
可惜绊不到,二毛灵活走位,依旧边弹边唱。
严家一片欢声笑语。

温宁特意关注佟显银救子事件的后续发展。
这天下班回家,她看见贾淑芬正在堂屋边择青菜,边瞟电视。
小小的屏幕里,庞坤在医院财务那一次性交了五千块。
他面带微笑的冲镜头保证。
“我会出资刘强小朋友的全部治疗费用,孩子是国家的希望,我们华北跨国汽车公司责无旁贷,
若有其他重病儿童,可以联系我们公司的相关人员,我们考察确认后,会专门安排……”
“宁宁回来了。”
贾淑芬偏头看一眼,目光又回到屏幕,奇怪道。
“你瞧,那个脑子不太好的大哥大还上本地新闻了,他竟然做慈善?心眼子还可以。”
这就跟贾淑芬学车一样,赶鸭子上架,拒绝不得。
温宁其实挺期待看庞坤付出无数个五千块,事却没办成时,内心的崩溃。
她一走神,电视里换了个人。
是乔翠儿。
她正满脸微笑的弯腰,轻抚病床上躺着的刘强头发,温声细语的关心他。
完事,面对镜头,她表现得温和大气。
“我叫乔翠儿,是华北跨国汽车公司专门负责慈善救助的工作人员,以下是可以联系到我的方式……”
“咦,”贾淑芬皱眉,发出感慨。
“他俩还凑在一起啊,蛇鼠一窝,就算是做慈善,肯定也打着别的目的,不过能救那些重病小朋友的命,还可以。”
温宁眼神微深。
严刚已经查探好,庞坤并无妻儿,在国内唯有乔翠儿一个女人。
那只能先‘捧着’乔翠儿。
赶巧,她当了慈善活动的负责人,手里有权利,不用温宁专门找人,她也会被吹捧得找不着北。
庞坤办汽车公司的目的并不纯洁,温宁当然想让他公司直接垮掉,但庞坤给平阳政府许诺的是二十个亿的投资。
二十个亿!
这就像是吊在人眼前的大饼,诱得当地官员眼都红了,温宁在平阳没有人脉没有关系,谁会听她一个商人的意见?
只能尽力而为。
温宁和严刚商议后,通过宋远书,去他家里,见到他父亲宋有为。
他是麓城领导班子里的一员。
两家人来往多,以前温宁和宋有为见过几次,但唯有这次是谈工作上的事。
在书房一落座,周旋几句后,温宁便直言。
“宋叔叔,我和庞坤有接触,此人狼子野心,目的不纯,他的跨国汽车公司,一开始便是冲着垄断国内汽车市场来的,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吗?”
宋有为中等身材,双手放在身前,目光犀利。
“华北公司的创建,已经势在必行。”不是他个人能阻拦的。
拦不了创办公司,那就为崩盘做准备。
温宁提出建议。
“宋叔叔,平阳位于麓城隔壁,唇亡齿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庞坤办公司会拉高当地经济,为防止他们快速抽出资金,我有点想法。”
“嗯?”宋有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温宁便直说了,“可以对平阳的土地,房产,人工进行调控,再进行限流,以及监控汽车公司的资金往来。”
宋有为眯眸,坐直身体,详细问。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畅聊整整一小时。
聊完,宋有为送温宁下楼,边走边夸。
“你很敏锐,温宁,远书和你合作,会学到不少东西。”
“三人行必有我师,大家都是互相进步。”温宁客气。
两人看见杨秀连坐在沙发上,小声嘟嘟囔囔。
“秀连,你在做什么?”
杨秀连捧着纸,站起身。
“我在背淑芬姐给我的口诀:左脚离合慢抬平,右手挂挡莫心慌,后视镜里多张望,喇叭该响别心疼……”
温宁讶异,“我妈写得出来这个?”
不可能吧。
杨秀连露出讪讪的笑,“是你儿子大毛写的,你婆婆给他说,他写来咱俩背,估计大毛都学会咋开了。”
温宁:“……”
“咳,宁宁。”杨秀连小心翼翼的叠好纸,塞包里,热情邀约。
“晚上就在家吃饭吧,我菜都备好了。”
“不用。”温宁笑着拒绝。
“我妈给我打过招呼,今晚亦真带亭西回来,我得赶紧回去了。”
“好吧好吧。”
宋有为和杨秀连目送温宁骑着自行车远去。
宋有为忍不住夸。
“温宁这人真不错,脑子好,做事利索,是干大事的女人。”
“那当然!”杨秀连理直气壮。
“她可是我淑芬姐的儿媳妇,一脉相承,厉害着呢!”
宋有为:“……”要说是淑芬姐的女儿,一脉相承还可以理解,儿媳妇也能继承啊?
他摇头,又被杨秀连催促。
“你赶紧去做晚饭吧,淑芬姐说了,今儿必须把这个背好,明天她要考我。”
她又跑去沙发上坐着背口诀去了。
宋有为摇头,面色无奈。
一大把年纪,因为学开车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嫌累得慌。
有一天晚上,秀连睡着觉还梦游,拿起掰掉的方向盘搁那转,吓得他差点请人跳大神。
宋有为去厨房,思索着他应该让远书买个照相机回来。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过着。
时至六月,大毛要参加中考。
大家都挺紧张,大毛本人却很淡定。
“你们怀疑我的实力,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让奶通过学车的考试。”
贾淑芬:“……”没错,她还没通过考试。
她太紧张了,每次考试都会出点小问题。
不是刹车踩太猛,就是油门踩太轻。
有一次她脑子抽了,遇见一个上坡,她第一反应是下去推车。
张大专坐在副驾驶探头,“婶子,你要是每次都想推车上坡的话,你得买个大货车,后面随时装一车汉子。”
贾淑芬:“……”
这天,大毛中考结束,从容回家。
贾淑芬却如范进中举,欢欣鼓舞的跑回来,在院子里拍着胸口,嘶吼。
“天老爷啊,我终于过了,我学会开车了!我咋那么牛逼啊!不愧是我贾淑芬!”
屋里,一堆人迎出来。
除了严家人,还有从省城开车回来的裴安。
二毛走在最前面,热情建议。
“奶,恭喜你通过考试!裴叔叔开车回来看小姑姑了,车就停在巷子口那边,你开他的车带我爸兜风吧。”
严刚震惊看向二儿子。
“你……我这两天怎么惹你了?”
二毛理直气壮,“爸!我贼拉相信我亲妈,难道你连你亲妈都不相信?!你算什么好儿子!”

严刚:“……”你咋不叫你的好孙子呢?
众人均笑容满面,唯有严刚板着个脸,一起去往巷子口。
那边路宽,而且这个点没啥人。
贾淑芬先围着车走一圈,再兴致勃勃上驾驶座。
有开车经验的裴安坐副驾,严刚被儿子推着坐后座。
两人是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啊!
刀尖舔过血,身上扎过洞,坑里趴三天三夜都不带眨眼的。
但是,看着贾淑芬左看右看的嘟嘟囔囔。
“这是油门?不对,刹车对吧?哦这个是喇叭我按一下试试……小裴你这车座位咋这么高啊,我只会开教练车咋整?”
用命整!
两好兄弟齐齐白着脸。
裴安紧紧攥住安全带,扯起僵硬的唇角。
“婶子,要不,要不你熟悉熟悉再练车吧。”
贾淑芬摆手,“放心,要不了你的命,最多也就和亭西一样,截个肢,穿个假肢,我有经验。”
裴安扭头和严刚惊恐对视,随后追问。
“婶子,你咋知道?”
贾淑芬嘿嘿笑。
“大头往副驾驶放了根木头,我练车的时候,木头被撞断了。”
裴安和严刚:“……”现在下去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已经来不及,贾淑芬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挂挡,脚踩油门,轰隆隆,车猛地窜出。
严刚和裴安身体直往后仰,下一秒又猛地往前一窜,身体大起大落,心脏也上下起伏。
“妈妈妈!”
“婶婶婶……”
两人直喊贾淑芬,贾淑芬车速倒是慢下来。
她不好意思道,“小裴啊,你这车还挺猛,婶子不熟悉,这下熟悉了,我轻点踩油门,对了,你不是可以帮我踩刹车?”
裴安捂着怦怦跳的胸口,“教练车可以,我这车不行,你见过谁开车还要两人合作的,又不是开飞机。”
贾淑芬双眼一亮,“开飞机限制多大年龄啊?”
刚学会开车的她,感觉自己哪哪都行!
她还想开飞机!
严刚吓得心都暂时停跳。
开小汽车就像开飞机。
真开飞机,那岂不是跟开火箭似的?
“妈,小汽车咱努努力凑钱买,但飞机不能私人买的,你别想了。”
“哦。”贾淑芬也不失望,索性问一嘴,不耽误事啊。
她后背挺直,双眼专注盯着前方,看似在办大事,实则开得极慢,三十码吧。
严刚和裴安的心放回肚子里。
裴安甚至有心情夸赞。
“婶子,你学得挺好的,教练不错啊。”
“哪是教练不错?”贾淑芬只管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娘天天风雨无阻的去练车,还让大毛给我编顺口溜,我努力得很,我开得好完全是我自己的功劳!”
真是一点都不肯亏待自己。
温宁、贾亦真、大毛、二毛、贾亭西小玉都站着看车子龟速往前挪。
二毛咕哝,“开得这么慢,奶是没吃饭,脚杆没力气吗?”
“刚学会开车都这样。”温宁为婆婆说话,“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贾亦真亦是点头,“人撞人,造不成多大事,但车撞人,会破坏不止一个家,再小心都不为过。”
二毛挠挠脑袋,“但是又没人,路还宽,也不至于慢成这样吧,妈妈,小姑姑,你们看,那只咯咯哒的老母鸡都带着几只小鸡崽超车了。”
温宁和贾亦真:“……”
说话间,有几个邻居相携走近,看见车开那么慢,自然探头张望。
待看见贾淑芬坐在里面,纷纷露出惊讶表情。
“淑芬姐,你能让这玩意动?”
“淑芬!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天老爷啊,淑芬会开车了,淑芬你要买车吗?”
贾淑芬非常享受大家以自己为中心。
因此,她踩刹车,拉开车门下来,一副矜持模样摆摆手。
“车是暂时买不起啦,要十几万呢,我就是闲着没事干,报个名先学着,多个手艺多个机会,对不?结果呢!”
她双手一拍,“没想到,哎哟就被我给学会了!”
这话说的……
严刚都听不下去了,又不能出去阻碍她说。
他冲裴安道,“我妈还有一阵才能结束,你换去开车,我和宁宁说一声,我们去买点菜,回去做晚饭。”
“行。”
裴安和严刚带着非要凑热闹的二毛和小玉离开后,贾淑芬还在外面吹。
“不难不难……你问那个教车的师傅啊,他不骂人,你再笨他都不会骂你,他就是爱说点相声,对对,乐呵得我话都说不出来。”
转身回家的温宁、贾亦真、大毛和贾亭西听着这话,脑海里回想起昨晚饭桌上,贾淑芬铿锵有力的骂骂咧咧。
“张大头那个憨批,一天到黑阴阳怪气整得我心口塞塞的,再不让我通过考试,老娘就要故意开他车撞花坛!”
大毛猜测,“奶想忽悠人去学车?不好吧?”弄一堆马路杀手出来。
温宁很淡定,“放心吧,等他们听见学车的费用,就不会再想了。”
免费的谁都想要,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几人走进院子,就听见屋内的电话响得颇为急促。
温宁刚拿起电话,那端传来男孩着急的话语。
“总算接电话了,不对,你们怎么才接电话啊!差点急死我!”
温宁讶异,皱眉,“你是谁?”
男孩赶紧道,“我是严元宝,大伯母,你是大伯母吧?我奶和我大伯呢,大伯母,我想找他们。”
严元宝?
刘金兰和严辉的儿子,贱妹的亲哥哥。
他怎么会着急的把电话打过来?
有点意思。
温宁语气从容,“他们都不在家,你有事就直接和我说。”
“这……”严元宝嗫嚅,犹豫,最后似乎是豁出去一般。
“大伯母,贱妹好像,好像害死人了,她还想害我……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温宁看着话筒,有些愣怔。
和小玉一般,今年夏天满六岁的贱妹,害死人?
她果断将电话回拨过去,接起电话的却不是元宝。

严辉叹口长气。
“大嫂,元宝从小身体不好,吃药吃得脑子都有点问题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你们家电话,打来吓你们,糊弄你们的,你别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
可元宝语气不像是假的,而且他接连打好几个电话,说明他觉得事情很紧急。
但严辉不以为意,或者,不想让她知道。
真以为她会多管闲事?
“挂了。”温宁甩出两字便挂断电话,一点不带啰嗦的。
扭头面对贾亦真疑惑的眼神,她笑了下。
“走吧,院里摘点青菜,剥点蒜,等你哥和裴安买菜回来。”
“好。”
“不好!”
遥远的鹏城,严辉要将儿子从电话亭带回家,元宝却死活不干。
他上蹿下跳,四处跑着,大喊。
“爸爸,你怎么就是不信我,贱妹真的很可怕,我半夜三更撞见她握着把刀,看着镜子笑!
李阿姨家的乐乐可能也是她害的,因为乐乐是去给她买糖死的!”
李阿姨,大名叫李萍,是个苦命人。
三年前,她跟她男人来工地打工,男人意外被钢筋贯穿身体去世。
老板赔的钱被她婆家拿走,她带着十岁的女儿来工地打工,老板又不收。
她就支个小摊子,带着闺女乐乐在门口卖盒饭。
意外和严辉结识,女的想找靠山,男的想找保姆,就此合住在一起。
李萍是个性子温和,骨子里却倔强的妇女。
她帮严辉把家打理得有条有理,对元宝、贱妹、乐乐一视同仁。
她发现元宝太孤僻,太霸道,就给他讲道理,让他善待妹妹。
她看见严辉对贱妹态度极差,没有试图改变严辉,而是私底下一边默默对贱妹好,一边安慰她不是每个小孩生下来就会拥有父爱。
她太好了,好到和严辉父子三人住一起三年,除了被教育的元宝,贱妹和严辉都没和她有过纷争。
两大三小过得不是大富大贵,却也算和谐。
但上个月,李萍亲闺女乐乐出去买糖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碾压,当场毙命。
李萍足足躺了半个月,天天以泪洗面,最近才恢复过来。
严辉对儿子的说法很是不相信。
“严元宝!你老实点!李阿姨刚缓过来,你提这些话,不是让她伤心?她伤心了你去哪里找人给你做饭,给你调理身体?!”
对,严元宝极为糟糕的身体,都被李萍调得差不多,药浴、草药、锻炼轮番上。
李萍还带他去附近的篮球场交朋友打篮球,强身健体。
功夫不负有心人,严元宝这两年竟被教得懂事不少。
听见李阿姨会伤心,他表情怔忪,下一秒就被严辉提住后颈。
“爸!”
他爸严辉语重心长。
“乐乐是慌张跑出去被大货车压死的,那个大货车司机喝酒开车都被判了,你怎么能怪到贱妹头上?!
一来贱妹不到六岁,二来她和乐乐感情最好,哭得也厉害。”
“可是……”
严元宝咬牙。
乐乐出事那天,他在床上睡午觉,亲耳听见贱妹对乐乐说的话。
她说,“姐姐,我们现在就去买酒吧,爸爸回家就能喝上现成的,就不会和你生气了,走。”
是贱妹让乐乐姐去买东西的!
可事后她却绝口不提!
严元宝觉得奇怪,偏偏某一天晚上起夜,还看见贱妹阴恻恻的笑,这不就怀疑上了吗?
可是爸爸不相信他,李阿姨那又不能说,他就翻出奶奶和大伯家的电话,想打电话叫厉害的奶奶过来,收了贱妹这条妖孽。
谁知道,哎。
“辉哥,元宝,吃饭了。”
远处传来女人喊声,父子俩望去,看见李萍。
“就来。”
严辉应着声,拖着严元宝回家,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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