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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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受苦了。”温宁拍拍她后背。
接下来,贾亭西也认真的改口,喊外婆,舅舅,舅妈。
一家子的认亲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的落下帷幕。
隔天一早,温宁和严刚出门上班,大毛和二毛去念书。
家里只有贾淑芬、贾亦真带着小玉和休养身体的贾亭西。
贾淑芬在厨房洗碗,收拾灶台。
小玉和贾亭西在院里数钱,打算等会买好吃的,贾亦真就在旁边看着他俩。
这时,严聪和周云云来了。
小玉立马停下动作,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而严聪和周云云两人四处瞧,没找到人。
严聪问,“亦真,大哥和大嫂呢?”
贾亦真态度平静,“上班。”
严聪下意识咕哝,“他们不是知道我俩来了,应该带云云去看病啊,上什么班。”
贾亦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云云突然问她,“听说你之前带着儿子租房子住,还做豆腐卖,日子过挺苦吧。”
“还好。”贾亦真不喜欢诉说苦难。
周云云就笑,“现在好了,抱上我妈和大哥大嫂的大腿,你就等着享福吧。”
这是阴着说贾亦真当舔狗,占严家便宜。

第234章 你妈又生了三胞胎?
搁以前自尊心强的贾亦真,她会觉得羞愧、没面子,从而特别暴躁和生气。
但今时不同往日,贾淑芬和严刚温宁昨日刚在所有至交面前承认她和儿子的身份,他们展现最大的诚意和在乎,将她和儿子当成家人。
那她就不能辜负这份心。
贾亦真神色不变,语气淡淡。
“谢谢,我也觉得我有享不尽的福气,不像有些人,想享福都没资格。”
周云云脸色一变,“你!”
小玉在旁边拍巴掌,“没资格没资格,快快哥哥,是谁没资格呀?”
贾亭西还没说话,小玉就冲严聪和周云云吐舌头。
“是你们哦。”
“严如玉!”周云云气得想打小孩,严聪连忙拉住她。
“别发火,她是妈一手带大的,打不得。”
说话间,贾淑芬擦着手从屋里出来,人还没到就扬声问。
“咋了咋了?一大早闹腾个啥。”
周云云跺脚,“妈,小玉这丫头一点都不懂事,皮得很,还说我没资格享福。”
贾淑芬皱眉,“你是没资格享福啊,你还有个儿子,得使劲干,供孩子读书,买房买工作娶媳妇啊!”
周云云一噎。
又听见贾淑芬道,“再说了,小玉随我,你说她不懂事,就是说我不懂事,严聪,你说说,我不懂事吗?”
严聪讪讪地笑,“哪能呢妈。”
这话题说不过,他赶紧转移话题。
“妈,你在大医院认识人吧?咱带云云去看看行吗?她生完孩子身体就不咋好。”
贾淑芬想了想,“我今儿上午没空,下午吧,你要是急的话,我给你医生联系方式,你带你媳妇去。”
她陪亦真和贾亭西住院的时候,确实认识几个好医生。
严聪却不满意。
他其实打的主意很简单,让妈带他们去,妈更熟悉,妈能不付钱吗?
严聪走到贾淑芬身旁,小声道。
“妈,罐头厂这两年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眼看就要倒闭了,我和云云手里没什么钱……”
贾淑芬攥紧拳头。
她就知道!
又是来要钱的!
“我没钱!”贾淑芬吐出三个字,很坚定。
“你媳妇儿给你生孩子落下的病,你自个想办法,没钱就敢千里迢迢跑来麓城,你指望我和你大哥当冤大头呢?”
严聪脸色铁青,振振有词。
“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同样都是儿子,你常年在大哥家,为他们付出,啥都不给我和二哥,现在我想问你借点钱去看病都不行吗?”
贾淑芬沉声问,“你要借多少?”
严聪伸出手,“五千。”
贾淑芬快气死了。
她深呼吸深呼吸。
小玉赶紧跑去旁边拿奶平时抽二哥的鸡毛掸子,递过来。
“奶,给!”
贾淑芬直把鸡毛禅子往严聪身上抽。
“狮子大开口的瘪犊子玩意儿!五千,你问老娘要五千,你咋不把你自个卖五千,卖你前老娘先抽一顿……”
“妈,妈……”严聪四处跑,赶紧求饶。
周云云跑去解救他,“别打了。”
而小玉瞅着机会,把扫把丢严聪脚边,绊严聪一脚。
严聪噗通一声,面朝地,摔了个大马趴。
“啊!疼!”
小玉骄傲的扬起小下巴,拍拍手:敢来我家欺负人,哼!
贾亦真和贾亭西母子俩看得目瞪口呆。
小玉,这么厉害的?
这时,周云云已经上前把严聪扶起来,发现他鼻血长流。
“聪哥!天啊!你快仰着头!”
两人一通操作,却发现严聪鼻血流得更汹涌。
贾淑芬翻白眼,扔掉棍子,拿过一张帕子在井水里打湿,丢给周云云。
“蠢得你们,连个流鼻血都处理不好,身体前倾,毛巾按着鼻翼。”
周云云懵,“鼻翼在哪?”
“鼻孔两边!”
没一会,严聪鼻血终于止住,他愤恨盯着小玉。
周云云代表他,怒气汹汹的质问。
“妈!聪哥这样都是你和小玉追着他打,真是的,他都这么大人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啊?”
贾淑芬双手叉腰,横眉冷对,“我好好说你们听吗?成,那我现在问问你们,还借不借五千块?”
“当……”周云云脱口而出想说要。
五千块,是婆婆这两年该给他们三房的!
严聪却握住她手臂,退一步。
“当然不借,妈,你说没有就算了,我信你。”
周云云瞪他,严聪却使劲冲她使眼色:稍安勿躁!
贾淑芬注意到两人的眉眼官司,皱紧眉。
“老娘管你信不信,没有就是没有,现在,滚蛋。”
严聪舔着脸笑,“妈,我想吃你做的菜了,中午我买菜,劳烦你下厨做呗。”
贾淑芬扭头问,“亦真,亭西,小玉,你们想和他们一起吃饭吗?”
他买菜,那为啥不吃。
奶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呀!
小玉才不当王八蛋,她快言快语的报菜名。
“我要吃红烧猪蹄,排骨玉米汤,水煮花鲢,肉丸子,炸酥肉,烧鸡烧鸭烧鹅。”
猪蹄和排骨给小姑姑和快快哥补身体。
妈妈喜欢吃鱼摆摆。
爸爸喜欢吃肉丸子。
大哥喜欢炸酥肉。
她和二哥奶奶就吃烧鸡烧鸭烧鹅。
小玉脆生生的补充,“请一定要买小鲫鱼哦,我们家大锤,二炮,三牛要吃~”
严聪睁大眼,“你妈又生了三胞胎?”
他咋没得到消息!
“不!”小玉指着悠哉悠哉晒太阳,舔爪子的三只猫。
“这是他们的名字。”
严聪和周云云:“……”
后者咬牙切齿,气得脸色涨红。
真是欺人太甚!
连猫的吃食都要让他们买,猫都吃那么好!
严聪拉住媳妇,“咳,那我们俩先去买菜,你们搁家里等着。”
他强行拖着周云云离开,在地上留下一张带血的帕子。
贾淑芬上前捡起帕子丢垃圾桶,嘴里骂骂咧咧。
“讨债鬼!不知道脑子里还有什么鬼念头,真是,白瞎我一条洗脸帕。”
贾亦真正给小玉讲道理。
“小玉,他们这模样,明显还有其他主意,你答应和他们一起吃饭,会给他们机会。”
小玉坐在凳子上,两条小短腿前后晃动。
她歪歪头,思考一瞬,才稚声稚气道。
“没关系,他们是狼,不怕,因为我奶奶是母老虎,我是母小虎,小姑姑你是母中虎,快快哥哥是公小虎,我们四个打他们两个,不会输哒!”
贾淑芬三人:“……”
孩子的语言能力过于发达,也不是啥好事啊!

谁都不是笨蛋,有些意图看得分明。
贾淑芬、贾亦真都等着严聪和周云云再出招,结果中午,面对一桌子好菜,两口子都大快朵颐。
严聪边吃边夸,“妈,你做的这个烧鸡太好吃,你到大哥这来,我就再没吃过这么好的烧鸡,真香啊!”
“对了,你还记得吗?以前我在县城读书,大队分粮食和杀猪时,你就让大哥给我送烧鸡,当时全班同学都特羡慕我。”
“有一次我帮人抄书挣两块钱,我赶紧买一只鸡回去,我们一家分着吃,妈你还把鸡腿让给我们吃,给,妈,该你吃了。”
亲母子啊,以往一起度过许多时光,随着严聪的话,贾淑芬思绪也有点飘忽,神色出现动容。
见状,贾亦真顿觉不好。
妈不会要被笼络了吧,她听严聪的,那嫂子的利益就要受损。
不能这样。
贾亦真突然幽幽叹口气。
“三哥,我真羡慕你。”
“啊?”
贾亦真苦笑,“我十八岁以前,别说烧鸡,连红糖水都没喝过,有一次我肚子疼,我前对象调了一碗红糖水给我,把我感动哭了,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就跟了他。”
‘啪!’
贾淑芬放下碗筷,满脸怒容。
“什么?周鑫磊那小子就是这样骗到你的!可恶!一碗红糖水有什么了不起的,亦真,你以后想吃,我给你买一屋子的红糖!”
贾亦真轻轻点头,“谢谢妈。”
贾淑芬又连忙给贾亦真夹菜,“多吃点肉,你太瘦了,女孩子还是要胖点才有福气。”
她接着还教训小玉,“玉啊,想要什么就和家里说,家里都有……”
隔一会,严聪又引导话题。
“妈,你还没见过我和云云的儿子逗逗,他顽皮得很,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贾亦真抬手,状似不经意的露出手臂内侧的疤痕。
小玉惊喊,“天呀,小姑姑,你手怎么搞的啦?很疼吧?”
贾亦真把手臂藏回去,“下雨天的时候会隐隐作痛,这个啊,小姑姑在孤儿院的时候学做豆腐,手臂被滚烫的豆浆浇以后,就成这样了,小玉你要小心,不能碰烫烫的东西。”
小玉重重点头,“恩恩!”
而贾淑芬已经拉过贾亦真的手细细查看,她眼里含泪。
“怎么疤痕这么重啊,天啊,当时肯定起很多水泡了吧。”
“嗯。”贾亦真淡淡的笑。
她只是不诉说苦难,但她的经历全是苦难。
比如9岁的她住20人大通铺,没日没夜的糊火柴盒,拆旧毛衣把手都拆出血泡,饭食是豆腐渣窝窝头配腌萝卜,还要被大孩子抢……
根本说不完。
不过现在说出这些,能给大嫂少点麻烦,她很乐意。
贾亦真看一眼严聪和周云云格外难看的脸色,勾了勾嘴唇。
严聪很不满,周云云更不满。
她丢下筷子。
“一会喝不起红糖水,一会烫手,这饭还吃不吃了?!”
贾淑芬扭头瞪她,“我们要吃,你不吃就滚蛋,谁留你了。”
周云云脸一片青一片白,又是老一招,起身扭头就走。
严聪打圆场,“妈,妈,云云身体不好,脾气更差,你别跟她计较,我出去劝劝她。”
他追出去。
贾淑芬冲他背影呸一声,“别人是精神焕发,你媳妇是精神病发,走哪犯哪,烦人!”
她继续给贾亦真和孩子们夹菜。
“不管他们,我们吃,
我都没咋吃过我这儿子孝顺的东西,他啊,工作后钱都花在媳妇和岳家身上,每次回老家就用点瑕疵罐头打发我们,还以为我啥也不知道呢,我觉得他过得不容易,现在想想,还是我最不容易……”
屋内聊,屋外也在聊。
周云云抱着双手,发脾气。
“买菜花了好几十!要钱要不到,借钱借不到,温宁还看我们不爽,你倒是说说怎么把钱找补回来!”
严聪拉着她,小声道,“我已经有主意了。”
“什么?”
严聪挑眉,“你不是觉得妹妹分妈的钱吗?咱想法子把她嫁出去,妈收彩礼,手里就有钱了。”
周云云眼睛一亮,“现在彩礼可不便宜。”
严聪轻点下巴,“大哥是公安局副局长,大嫂也在服装厂上班,咱妈还跟人合伙搞咖啡馆,咱妹这条件,找个对象差不了,彩礼更少不了,到时候妈手里有钱,再借你看病的法子,借过来。”
“好办法。”周云云挽住严聪手臂,“聪哥,你脑子还挺好使。”
“那是。”严聪有点骄傲,“走,回去吃点。”
两口子又回去,不过,迎接他们的却是空空荡荡的饭桌。
而小玉,贾亦真和贾亭西都已经换好衣服。
贾淑芬一边帮小玉理衣领子,一边理直气壮。
“我以为你们不吃,把菜都收到冰箱里,碗都洗了,你们要是想吃也没办法,我们得出去一趟。”
他们买的菜,他们才吃几口啊!
那都是他们花的钱啊!
严聪用力攥住周云云的手,挤出笑,“妈,你们要去哪啊?”
贾淑芬随意道,“去咖啡馆一趟。”
“那我们跟你们去瞧瞧。”严聪立马道。
“我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咖啡馆呢,老家县城啥也没有。”
贾淑芬摆手,“随便,不过你要是喝咖啡和吃点心,要付钱。”
真是抠门!
妈咋就这么抠门了!
是真穷,还是说,单就对他这个儿子如此?
虽然已经制定好计划,但严聪心中仍有这个疑惑。
他得确认一下。
因此,几人抵达咖啡馆后,他大概扫几眼咖啡馆的装潢,就找个理由,去不远处找个小卖部打电话给鹏城的二哥——严辉。
彼时是下午两点多,严辉上班的点儿,被喊接电话,还是从麓城来的电话,他语气不耐。
“干啥?”
“二哥。”严聪话语直白。
“是我,严聪,我来妈这里了,妈这两年大变样啊。”
严辉撇嘴,“我跟你说你还不信,她现在眼里没我们这两个儿子,全是大哥大嫂,你过去干啥,赶紧回县城吧。”
严聪试探,“云云生重病,她都不肯出钱?”
“不知道,”严辉直白。
“你媳妇又没真生重病,我最近忙得很,元宝总生病,贱妹照顾不了她哥,妈要是给你钱,你帮我说一声,让她过来带娃,就这样,挂了。”
严聪看着‘嘟嘟’的话筒,一瞬间,突然明白妈为啥不喜欢他和二哥了。
一个图钱,一个图人,愣是没人对她付出真心。
可她不是他们的亲妈吗?
这年头,谁家亲妈不是为儿子奉献一切啊。
想到这,严聪把话筒放回去,给完电话费,悠哉悠哉的回咖啡馆。
与此同时。
遥远的鹏城。

他大步跑回去,只见自家的棚户房已经围着不少人。
其中一个女人二十五岁左右,系着围裙,眼眶含泪,直摆手。
“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我弄的……我冤枉啊……”
严辉跑上前,只见儿子元宝躺在地上,一脸苍白,唇边有一圈白沫,而贱妹在旁边嘤嘤嘤的哭。
“哭个屁!不许哭了!”
严辉抱起元宝,吼女儿一声,再看向年轻女人,脸色就变得漠然,“你,收拾东西走人。”
说完,他抱着元宝大步离开,年轻女人不甘心的追上去。
“辉哥,辉哥,不要啊,你不是说要和我结婚吗?辉哥……”
眼瞅着三人离去,围观的几个妇人忍不住议论。
“又赶走一个,这是第三个了吧,严辉心也够硬的,睡完就不认账,啧啧。”
“什么不认账啊,他给钱大方得很,上一个从这走的女人拿走五百块!出去卖都没这么多。”
“辉哥这么挣钱?”
“他现在是包工头,啷个会没钱。”
“哎,元宝毕竟是他亲儿子,找个女人连亲儿子都照顾不好,他肯定会赶人走。”
“也是,就是可怜元宝和贱妹了,妈妈见不着,还看爸爸和其他女人乱搞。”
“……哎。”
妇人们嘴里的贱妹已经默默回到棚里,坐在小凳子上,端着一碗白粥,慢慢舀着喝。
她白皙许多的面庞上还有浅浅的疤痕印,眼神很是平静。
爸爸接连找的三个女人都很会装。
当着爸爸的面对她和哥哥好,爸爸不在,就骂她,不给她吃饭。
那就赶走好了,好简单的。
爸爸在乎哥哥,哥哥的身体又很弱,随便弄点不干净的,他就会晕倒或者口吐白沫,嘻嘻。
吃完饭,贱妹踩着小凳子把碗筷收拾好,就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好冷好冷。
又要过年了。
天快黑时,严辉带着元宝回来了,他一回来就让贱妹下床,再把元宝塞到暖和和的被窝里去。
“去给你哥倒杯热水。”严辉吩咐。
贱妹迈着小短腿去倒,倒完,站在一边,听见严辉正在教训元宝。
“医生说你身体虚,其实根本没什么事,严元宝,你故意晕倒,针对你三姨是吧。”
严元宝不承认,“我没有!”
严辉坐下,语重心长。
“我知道你想你妈,但你妈现在出不来,我忙,得找个女人照顾你,你三姨那种便宜好用,所以以后不许再胡闹,不然我就把你送去孤儿院,整天吃不着饭,明白吗?”
严元宝背身过去,不说话。
严辉扭头看见女儿,就没那么好脾气。
“滚远点,敢惹事,打死你。”
贱妹抿着嘴角回墙角的小床上睡觉。
只要那些女人不亏待她,她就不会想法子赶走她们。
严家人正在吃饭。
严聪和周云云也在。
这两人一下午都赖着贾淑芬,厚着脸皮,任贾淑芬说啥,就是不走。
此时,严聪左右看看,突然开口。
“哥,我今天跟妈待一下午,发现麓城这边的人是真有钱,咖啡随便喝,肉菜随便买,我们罐头厂要倒闭了,很多工人都办理停薪留职去下海,你说我也办,然后过来找个活干怎么样?”
哥—严刚,他愣住了。
而二毛嘴巴最快,“不怎样!三叔,你一把年纪能干啥啊!”
严聪脱口而出,“哪一把年纪了,我才二十五岁!还不到三十,俗话说三十而立……”
“三十而立?我还十五半蹲呢。”二毛摆摆手。
“就是老男人一个,干啥啥不行,窝屎最在行!”
严聪:“……”
同为夫妻,周云云觉得很没脸,她问,“大嫂,二毛这样说话,你都不管管?”
温宁扯唇,“对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你说我们没有自知之明?”周云云愕然的张大嘴。
“嗯。”
周云云噌的站起来,“你!严聪可是中专毕业,我们罐头厂的中级技术员,他很有本事,不然我嫁给他做什么?”
严聪在旁边骄傲的挺挺胸膛。
毫不夸张,他们两口子一直很骄傲他们的工作:正式单位,工资高福利高还分配房子。
要不是这两年改革,时代发展太快,到处都在闹下岗,以后孩子不能接班,他们也不会另外想办法找出路。
温宁脸色不变,神色镇定,“我管你嫁给他做什么,周云云,严聪,我都不用脑子细想,就能猜到你们问严刚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主动应承下来,然后要么帮你们找工作,要么出钱给你们创业,我的态度就是,我一个都不同意。”
严聪和周云云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怎么,怎么温宁全猜到了。
不过……
严聪眼巴巴的看向严刚,“大哥……”
“我听宁宁的。”严刚也亮出自己的意见。
“严聪,我现在被许多人盯着,帮不了你。”
严聪和周云云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周云云双手抱胸,撇着嘴角,“还是亲兄弟呢。”
大毛幽幽接嘴,“亲兄弟,不是把对方当傻子。”
“对!我大哥就不把我当傻子。”二毛斩钉截铁,还质问。
“三叔,你都三十的人了,你得靠自己啊,还靠我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爸儿子咧,但你也不孝顺啊。”
“严二毛!”严聪猛地站起身,双眼猩红的看着二毛。
二毛吓得躲到严刚身后,“爸爸!你扛揍!你保护我!”
“二哥没错!”小玉急急插嘴,“坏蛋三叔,不许打我二哥!”
‘啪!’
贾淑芬拍桌子站起来,“够了!严聪,你咋跟刘金兰一样自私自利还贪心,想做生意非得让你大哥大嫂出钱出力,他们不欠你的!知不知道刘金兰现在什么下场,被关在牢里,天天干活,干不完的活!咋,你们俩也想去坐牢啊!?”

严聪终于绷不住,他起身,不敢置信。
“妈,我和大哥是亲兄弟,我现在有困难求他帮帮我,你不支持也就算了,你还要让大哥利用副局长的身份把我关进牢?你心怎么这么狠毒?你还是我妈……”
‘啪!’
他质问的话还没说完,贾淑芬几步上前,直接扬手给他响亮的一巴掌,打得严聪偏过脸。
贾淑芬胸口不断起伏,她气得冷笑。
“现在清醒了没有?我是不是你妈?你大哥有义务帮你?”
严聪攥紧手,盯着地下的双眼里满满都是恨意。
周云云扶住他,急剧喘气。
“妈,你怎么能打聪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是你的小儿子啊!”
小儿子大孙子,不都该是最受宠的吗?
贾淑芬直直盯着她,“滚,再不滚老娘连你一起打!”
周云云咬牙切齿,她环顾四周,严刚、温宁、贾亦真,没有一人为他们说话。
他们都很漠然。
周云云攥紧手。
“好,好,算你们狠,这一巴掌,我和聪哥都记住了!”
她扶着严聪往外走,严聪扭头看贾淑芬的眼神,令贾淑芬觉得陌生。
两人离开后,贾淑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表情恍惚。
她夏天在鹏城,和二儿子严辉吵得凶,现在又和三儿子严聪吵架。
这两儿子,是彻底离心了。
“奶。”小玉跑过去握住她手,贴在自己脸上。
“不伤心不伤心。”
温宁亦是轻声道,“妈,他异想天开,是该清醒清醒,你没有做错,不然还不知道他脑子里打什么主意。”
大毛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目的是钱,奶说没有钱,他就会让奶拥有钱,拥有钱最快的方法除了抢劫,受贿,中彩票就是收彩礼,正好,咱家有个没结婚的。”
几人齐齐看向贾亦真。
贾亦真若有所思,“怪不得,今天在咖啡馆,周云云打听亭西爸爸的事,我说亭西爸爸死了,她有点开心,
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对象,我说喜欢父母双亡,有车有房,有猫有狗,话少钱多,大方老实,工作随时会死的那种男人,她不太高兴。”
这择偶条件……也是有点离谱。
‘啪!’
贾淑芬拍桌子,站起来,沉着脸。
“浑身都是心眼子!一天到晚指着哥哥妹妹算计,就是不会脚踏实地的努力!老娘到底造什么孽了生出这么个讨债鬼!"
温宁给二毛使眼色,二毛赶紧安抚。
“奶,别生气啦,生气一分钟,没福气六十秒,会躺板板的……快消消气……”
小玉、大毛和贾亭西也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哄起来。
而温宁将严刚拉到一边,悄声道。
“你找个人跟着他们,我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严刚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我出去一趟。”
“恩。”
严刚离开后,温宁走回去,正好对上贾亦真双眼。
温宁冲她笑笑,“放心吧,你不愿意,谁也不能逼你结婚,至于彩礼,更不会贪你的。”
贾亦真挑眉,“也要贪得到。”
她也不是好惹的。
另一边,冲出去的严聪和周云云太生气了,气得晕头转向的,没走回宾馆,反而走到后巷。
见他们皱眉,迷茫的辨别方向,有个婶子过来搭话。
“哎,你们是贾淑芬儿子和儿媳妇吧?吃饭的点你们咋在这?哟,你被谁打了吧,你哥是副局长,你咋能被打啊?”
可能是被贾淑芬打的。
大热闹。
婶子一字一句都是八卦,双眼更是出奇的亮。
周云云不耐道,“关你屁事!你没事干啊?走开点!”
王红梅无语,想骂人吧,又实在好奇极了。
她轻咳两声,“我和淑芬是朋友,关系好得嘞,你们有啥困难,说出来,我能帮你们。”
周云云扶着严聪要转方向离开,严聪却突然扭头,问。
“我妈他们住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你啥意思?”王红梅摸不着头脑,“大事啊?”
“嗯。”
王红梅都不用仔细想,就掰着手指夸夸其谈。
“多得是,你妈你哥都是厉害人物,刚搬进来第一天就揪出个偷金子的小偷,然后半夜逮盗贼,又找回个亲闺女,
哦对了,最近每天天不亮,你哥就在院子里带着娃唰唰唰的比划,偶尔还有孩子哭,吵得很,你和你妈说一声呗,动静小点。”
严聪和周云云拧着眉头。
见打探不出什么,严聪突然叹口气。
“我妈竟然有金子,可是……”
“可是什么!”王红梅目光炯炯。
严聪拍拍周云云的手,苦笑。
“我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落下病,我们大老远来这医院治,因为钱没带够,想和我妈我哥借点,谁知……哎,不说了。”
王红梅自己就补充下去。
“他们不借钱,还扇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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