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奚念如抱着贾亭西的脖子,鼻尖抵住他的鼻尖,呼吸交缠,她低声道。
“我也会给你织的,贾亭西,不要再说分开的话,你不知道,我心都要死了。”
“好。”贾亭西毫不迟疑地应下,他啄一下她的唇。
“奚奚,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怎么这么好。”
奚念如扭了扭,“嘻,有人刚才要认我当干妹妹,我的干哥哥~”
贾亭西失笑,“别提了。”
“就提,干哥哥~唔。”
相爱的人又开始亲吻,以最密切的接触,来表达对彼此的深深爱意。
贾淑芬捂着眼睛飞快往下走,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哎哟要长针眼了要长针眼了,赶紧抹点猪油抹点猪油……”
贾亦真拉住她,“妈,你念叨什么呢,要吃饭了,你不是去喊亭西和奚奚吗?”
贾淑芬咕哝,“他们俩应该吃饱了都。”
“啊?”
贾淑芬凑在她耳边,“你儿子吧唧人家奚奚嘴呢,还吃啥饭,莫去打扰。”
贾亦真:“……”
她脸都红了红,老母亲说得也太直白了。
贾亭西和奚念如再次出现,就是奚念如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他。
大家很关心。
贾亭西解释,“假肢有点不适配,得去医院调整下,没事。”
小玉纯纯疑惑,“可你的嘴为什么是破的,你摔一跤磕破嘴了?”
奚念如耳朵绯红。
贾亭西面不改色,“恩,没注意,还被虫子咬了一口。”
虫子悄悄掐他肩膀一下。
“好了好了吃饭吧。”贾淑芬发现两人的小官司,赶紧招呼。
“小玉你坐念念那桌去,让他们给你唱生日歌。”
叶念念是叶城和徐佳的闺女,今年才六岁,她在的那桌,属于小孩那桌。
小玉难得没听出来潜台词,高兴的走了。
第618章 我是她亲妈
贾淑芬看着外孙和奚念如之间明显更和谐的气氛,料想两人又说开一些事,决定赶紧催那个算吉日的神婆,赶紧算几个日子出来。
日子是隔天算出来的。
契合两人八字,最近的时间是中秋节,农历八月十五,离现在还有一个月。
远些的是过年,腊月二十六,还有个明年春节的。
贾亭西和奚念如都想选中秋节,虽然赶了点,但他们都不太在乎仪式的完美性。
他们只想尽快生活在一起。
贾淑芬作为严家,贾家,两家人的最高级领导人,却觉得妄自定下不太合适。
“虽然奚奚的父母脑子有点毛病,但咱这边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免得他们以后出去叽叽歪歪,说我们家不懂礼节,这样对二毛和小玉不好,
这样吧,咱家就邀请他们家父母吃顿饭,谈谈婚期、彩礼的事,不用太走心,应付应付,重点都不能生气。”
“行。”
于是这天晚上,还是那些人。
贾淑芬、贾亦真、裴安、贾亭西,邀请唐芸、奚建江和奚念如一起在饭店吃饭。
包厢内的气氛还算融洽,谈及婚期,唐芸和奚建江虽然觉得匆忙,但也无话可说。
因为对方一力包揽,说只需要他们送自己这边亲戚的请帖。
不过彩礼,唐芸有话说。
“我们家只念如一个孩子,我们不要求什么高彩礼,但意思意思一下肯定要有的,也是个保障。”
奚念如猛地抬头看过去,想阻止她说接下来的话,手被身旁的贾亭西摁住。
她扭头,眼神示意:他们要狮子大开口!
贾亭西轻摇头:没事。
裴安出声,语气温和,“你说。”
他开口,唐芸为着丈夫的事业,语气莫名没有那么足。
“我们听说严家大儿子结婚,你们给了他爱人一套京市的四合院,那个值十几万了吧,婶子,亭西是跟你姓的,你对孙子和外孙,得一视同仁对不对。”
十几万!
她竟敢肖想这么多!而且这样提出来,是真的不在乎她以后在婆家怎么过吗!
奚念如内心愤怒滔天,全靠贾亭西在压制。
贾淑芬倒是面不改色的赶紧应下。
“对对,一视同仁,我大孙子有的,亭西肯定也有,所以亭西在京市的四合院也可以转到奚奚名下,这个没话说的啦。”
唐芸拧眉,她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全家都在松市,哪会去京市住四合院?
她想让对方换成钱,拿给他们。
这个贾淑芬是装傻还是没听懂。
而且为什么贾亭西在京市也有四合院?!
贾淑芬笑意吟吟的给人戴高帽。
“奚奚妈妈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亲家啊,大方善良体贴,还为女儿考虑房子的事,真好!
不像那些要卖女儿的,一张口就是二三十万,还想把钱揣自己兜里,可彩礼彩礼和嫁妆,不是给小两口组建新家庭的吗?奚奚妈妈啊。”
贾淑芬话音一转。
“彩礼这边,我们给一套房子,一个车,你们嫁妆怎么意思意思?”
奚念如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的脸色变幻。
比变脸都快。
有点解气。
他们还没吭声,贾淑芬扭头对贾亦真建议。
“亦真,办婚礼的时候,咱整块牌子,上面写清楚彩礼和嫁妆都是什么,让宾客们看看我们两家人的实力,怎么样?”
贾亦真憋住笑,点头,“可以,妈,都听你的。”
事情到这一步,奚建江不得不硬着头皮表态,“我们当然给奚奚存了嫁妆,会给的。”
就没有其他话了。
其实他有点愣怔。
奚奚……喊着好陌生,念如才是他们熟悉的称呼,因为每次喊念如,都能想起他们意外去世的女儿。
念如,不就是怀念如如而存在的?
此刻的奚念如已经平静下来。
她开始吃饭,并且给贾亭西,贾淑芬等人倒饮料,温声细语,亲切体贴。
可转头看向他们这对亲生父母,表情骤变,冷淡疏离。
奚建江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他们把念如当如如养,以前她不懂事,不在意,可现在她懂了,他们好像也失去她了。
或许,他们是该对念如好些。
奚建江想开想透了,但唐芸没有。
特别是没一会,小玉和高中时的好朋友赵芮芮来店里吃饭。
这是徐佳和叶城开的饭店,叶城顺嘴告诉小玉贾淑芬在这,小玉自然带好朋友过来打招呼。
“奶!姑姑,姑父,亭西哥,奚奚姐,叔叔阿姨好。”
小玉笑容满面,开朗大方,她身边的赵芮芮也是如此,打完招呼后,和贾淑芬唠嗑。
“婆婆,听玉姐说你开了个婚介所,回头你顺带把我哥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呗,我爸妈有钱,肯定会给你大.大的谢媒礼。”
有钱挣,贾淑芬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
“行行行,芮芮,我把你哥放心上!”
姐妹俩还有悄悄话要说,没一会就去隔壁包间。
唐芸却开始恍惚,甚至恍惚到结束,回家。
她握着奚建江的手,喃喃。
“建江,如果如如顺利长大,肯定跟那两个女孩子一样对吧?明媚开朗大方,笑起来可漂亮了。”
奚建江点头,眼眶也有点湿润,“是,是。”
如如,是他们最宝贝的孩子啊!本该闪闪发光的!
脱鞋的奚念如动作一顿,恨恨地把鞋甩到柜子里,就往屋里走。
“念如!”唐芸突然开口。
“你对象的表妹,你搞好关系,以后我有用,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给你嫁妆,让你不被你婆家看轻!”
奚念如转身,满脸都是不理解。
“原来你知道不给我嫁妆会被看轻,可笑,但你让我和小玉搞好关系做什么?”
奚建江也不明白。
两人的注视下,唐芸张嘴。
“你舅舅家的成瑞哥哥,他还没对象……”
“你疯了吧!”奚念如话都没让她说完,就冷笑着打断。
“唐成瑞初中就开始当混子,不学无术毫无作为,一把年纪在家啃老,你还敢给这种垃圾肖想小玉,配吗!?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小玉的父母是什么人,她奶奶一张嘴就能把你喷得一无是处!如果你真打这个主意,我就和你断绝关系,我话放在这里,你惦念着办!”
说完,奚念如直接进屋。
唐芸气得脸涨红,身体发抖。
“建江,你看她,你看她什么样,我是她亲妈啊!”
奚建江扶着她去沙发上坐下,叹口气。
“念如长大,有自己的想法了,但她说得也没错,
我打听过,严如玉是严家娇宠的宝贝,人还在京市读大学,以后要当医生的,不仅如此,她舅舅给她送的十六岁生日礼物都是公司股份,就是电视上都在打广告的明澜建材,咱们高攀不起……”
“她不该那么和我说话!我想如如了!如如那么乖!”
客厅内,奚建江在劝心有执念的妻子。
屋内,奚念如在给贾亭西打电话。
先前一直没机会,这会奚念如才道。
“不要管我爸妈的胡说八道,我不要彩礼,当然我也没什么嫁妆,不过我有笔存款,每个月还有工资,大队的福利还可以,我会努力养家的。”
贾亭西顿了顿,“奚奚,你忘记你在我身上花的钱了?”
奚念如费解,“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上花钱了?”
他们认识以来,她一直提倡AA制,但总的来说,还是贾亭西花得多。
“买杂志,书。”贾亭西温润的嗓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整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我是一个作家,还是一个出版不少书的畅销书作家,傻子,我早就开始赚钱并且有存款了,我爸妈愿意给你的,你就收着,然后我再给你一笔钱,你就说是你的嫁妆。”
奚念如愣住。
“这……这不合适!你爸妈知道得骂我了。”
“不会。”贾亭西笑,“我们家一向是女性管钱,我把小金库上交给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你要是有良心,每个月多给我发点零花钱,比二毛多就行。”
奚念如笑出声,“飞作家,你还有点虚荣。”
“那是。”贾亭西争取在每件事上安抚好奚念如焦躁的心。
“你不要觉得不合适,不配,不值得,你是我喜欢的人,你就值得拥有最好的。”
奚念如嘴几度张了张,都没说出话。
这句话,从未有人跟她说过。
突然,门口响起敲门声,奚念如伸手抹眼,“我有点事,晚点再给你打。”
“好。”
放好手机,奚念如去开门,是奚建江。
他们的父女关系也就比母女关系好那么一丢丢,此刻也是相对无言。
奚建江扯唇。
“当年你姐姐去世前,你妈妈骂她一顿,把她丢在滑滑梯那,所以这么多年,她太愧疚了,一直走不出来,体谅她一下吧。”
奚念如垂眸,“我体谅她,那谁来体谅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奚建江也说不出个缘由来。
他沉默半晌,突然递出一张长方形的存折。
“这是家里的一部分存款,拿着吧,婚礼的事我和你妈都没法替你操办,你自己上点心,想买什么买什么,剩的就是你的彩礼。”
奚念如拒绝,“我不需要,爸,你们养我一场,我会给你们养老,但就这样了,大家彼此保持界限吧。”
就像她从父母那得不到渴望的亲情一样,以后他们两老,也别想从她这得到庇佑。
她唯一的孝顺,就是送他们去养老院。
奚念如再度关上门,就如同她的心一般,永永远远的朝她父母关上。
奚建江愣神许久,回屋。
说到底,他不觉得奚念如以后会不管他们。
但今日种下的因,迟早一日会有果。
贾亭西和奚念如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的中秋。
婚礼的事说多也多,说少也少。
新房最后部分的软修,由贾亦真盯着。
新人的婚纱、礼服、西装由温宁的工作室搞定。
宴席、婚庆由方知也一手操办,请帖、婚车等杂事,贾亭西自个就处理了。
压根用不上奚念如做什么,她工作之余就特别闲。
以至于她经常跑去贾淑芬的婚介所帮忙,和贾淑芬越混越熟,还从贾淑芬话里话外得知她有一颗不安分的、躁动的心。
贾淑芬想趁着没老得走不动前,出去玩。
奚念如心念一动,开始做旅游计划。
然后拿着计划、地图和贾亭西商量。
“外婆想看祖国的大好山水,但又不想爬山,我搜了一下,九寨沟的水是数一数二的漂亮,我们开车过去,从九寨沟启程,先去黄龙,再去四姑娘山,都江堰,成都,乐山大佛,峨眉……”
她说得兴致勃勃,两眼发光。
贾亭西错愕,犹疑着问。
“我和你,带外婆去?”
奚念如睁大眼,“是啊,如果你爸妈,舅舅舅妈,谁有空的话,跟我们一起去也行。”
贾亭西舔唇,“眼下不年不节的,还赶上小玉要开学,他们很难有空。”
“那就我们三去啊。”奚念如振振有词。
“外婆说她上次玩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挺能理解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可现在我能调年假,你也休息,我们俩带她去就好了。”
贾亭西犹豫,苦笑。
“奚奚,其实我都没有自驾去过太远的地方,我出去玩都是往大城市跑,我怕我的腿……是拖累。”
奚念如嘿嘿笑,又掏出一个本子。
“瞧,外婆告诉我你的医生,我去他那里咨询你能否远行,他说做好准备就可以,我还扛着你的假肢去做过保养,轮椅也检修过了,你需要用的药我全都记在本子上,外婆要用的药我也会准备好,你和外婆都不必操心。”
贾亭西翻看本子,不敢置信。
竟然这么充分!
奚念如摸摸他头发,“放心吧,有我在呢。”
贾亭西望着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说谢谢啊。”奚念如勾起唇角,“我是为了外婆,你是占外婆便宜了。”
贾亭西失笑,“好,我想占一辈子便宜。”
奚念如轻抬下巴,“那就抱我大腿吧,我可是要当消防员的女人,脑子里随时有八种预案等着实施。”
“抱。”
接下来,贾亭西和奚念如告知贾淑芬,一起说服温宁等人,收拾行李,修整车辆,出发。
目送他们的车远去后,温宁和贾亦真往回走,温宁感慨。
“奚奚是个孝顺孩子,她父母以后一定会后悔当初那么待她。”
贾亦真赞同,“这才多久啊,妈对她好,她就想着带妈出去玩,懂事独立又能扛事,亭西娶她也是有福气。”
“亭西不容易啊。”温宁笑着调侃。
“这次总算是正缘,不是素材。”
贾亦真:“……”
看来她还得对奚奚好点,再好点,免得成素材,鸡飞蛋打。
松市这边的人都在为婚礼忙活,另一边的三口,却已经踏上愉快之旅。
奚念如超级会做攻略,在外性格热情大方,到哪都能跟当地人聊几句。
她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大家吃好玩好休息好。
贾亭西则终于有机会体验大毛曾经体验过的风土人情,以血肉之躯,感受,调研,收集素材。
他还摆弄相机,给奚念如和贾淑芬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三人还在路上,贾淑芬就找店把照片洗出来,寄回松市,寄到京市。
主要是沿途风景绝美,特别是九寨沟,几个海子如蓝绿宝石一般,晶莹剔透,令三人惊叹、震撼、感动。
还有四姑娘山的巍峨壮丽,都江堰的古老智慧,成都的悠闲惬意……
饮食又都是辣的,很对贾淑芬的胃口。
于是她直呼,巴蜀大地,就是她的快乐老家!
当然,这一路上,他们也曾遇到过困难。
车子抛锚、贾淑芬和贾亭西缺氧、搭车的路人行骗、村人拦车收过路费……
每一次,奚念如三人都能想到办法,再配合无间的解决。
就这么一路玩过来,他们心满意足,身体上却也有点疲惫了。
贾淑芬还有个想法。
这天,他们落脚在峨眉山脚,在餐馆吃完饭,她问外孙。
“亭西啊,你查查咱这回老家有多远,不远的话,咱把车开回去放着,顺道看看元宝,再坐飞机回去,这样就不用开车了,回头你们婚礼办完,我回老家住也有车开,嘿嘿。”
贾亭西皱紧眉,关注点却在另一处。
“为什么我办完婚礼你要回老家?”
贾淑芬顿了顿,“在松市没什么事,你们都成双成对的,我就彻底放心了,我打算回老家安享晚年,你先别告诉你妈和舅妈。”
“不行。”贾亭西难得表现很坚定,他性格一向偏温和。
“你不能走,舅舅舅妈,我妈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回!”
贾淑芬瞪他,“他们养你们付出大半辈子了,让他们清净点,我也清净点啊。”
贾亭西沉着脸不吭声。
奚念如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问。
“外婆,这次出来玩你不开心吗?”
贾淑芬不假思索,“开心啊!这是我第一次长途自驾游,挺舒服的,想玩就玩,想吃就吃,还能想睡就睡。”
奚念如鼓起勇气,开始画饼。
“那你不能回老家!等我下次调休,我们一路自驾去西藏,感受雪域高原,再从西宁开车到新疆,看大漠孤烟直,还能北上去大兴安岭欣赏原始森林,越过秦岭,驰骋在内蒙古的大草原!”
她一张嘴就是三条声情并茂的旅游线路,贾淑芬和贾亭西齐齐看向她,四眼发光。
“怎么?”奚念如讪讪道,“我哪说错?”
贾淑芬眼睛幽亮幽亮的。
“奚奚,你愿意带上我?”
“愿意呀。”奚念如细数她的优点。
“外婆你超级捧场的!能交替开车,花钱大方,跟谁都能聊一嘴,还会拿出你的丝巾给我披着拍照,我们吃啥你也愿意尝试,更会提前提醒我吃胃药再吃辣的,你真的是很好的旅游搭子啊!”
贾淑芬被夸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她美滋滋的,瞬间就改变主意,“行,那我不回老家,我继续赖着你。”
奚念如重重点头,“我也赖着您!”
她终于看向目光灼灼的贾亭西,“你有什么话想说?”
贾亭西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奚奚,你的旅游计划里有我,真好。”
他终于体会到他们是一辈子缠在一起的家人了。
分不开,搅不散。
如藤蔓缠绕着大树,无论风吹雨打,都紧紧相依。
又似江河汇入大海,一旦融合,便再也无法分离。
奚念如握住他的手,小情侣目光交缠间全是情意。
每当这时候,贾淑芬就觉得自己像超级大灯泡。
不过无所谓,她年纪大了,脸皮厚,能当个爱情连续剧看。
小情侣成功打消贾淑芬要回老家养老的念头,但他们查了查目前所处地到老家的距离,发现开四个小时就能到,于是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贾亭西邀请三舅妈周云云和两个表弟去参加他的婚礼。
周云云受宠若惊。
“你们专门开车回来请我?我有这么大面子吗?”
贾淑芬白眼一翻,“你没有!我们从九寨沟玩过来的,顺路。”
“哦。”
周云云心踏实了,“不是就好,不然我怀疑我们娘三的腰子、肾或者眼角膜被瞧上了。”
他们一没有钱二没有势,贾淑芬要是突然看重他们,不得出大事啊?
贾淑芬:“……少看点小说吧,严聪呢?”
提到这负心汉,周云云脸色变了变。
避开贾亭西和奚念如,她私下告诉贾淑芬。
“妈,你别怪我没和你说,我也是前两天才发现,严聪最近总往医院跑,他得病了。”
贾淑芬皱眉,“啥毛病?”
周云云黑着脸,艰难吐出两字,“性病。”
贾淑芬:“……他,他,他是玩得有多花?!”
周云云冷笑,“这几年那是相当花,前阵子他突然念叨他身上长奇怪的痘,我让他去检查,结果出来他没和我说,我是看见药,自己去打听的。”
性病是会传染的!
知道消息后,周云云慌张地带着小儿子超豪搬去爸妈的住所,再和严聪大吵一架,现在都没交谈一句。
周云云满脸恨意。
“妈,我问过医生,得性病基本治不好,他会感染并发症去世,而且还会传染!说实话,我现在巴不得他早点死了算了,别影响智宇和超豪以后的工作。”
她勇于承认她的自私。
贾淑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前条件不好,你们俩感情好得要命,现在条件都好了,却不珍惜感情,哎,希望智宇和超豪以后别跟他学。”
周云云恍惚,垂下眼眸,并未说些什么。
老三家尽是坏事,元宝那倒是有好消息。
见面交谈后,他和贾淑芬交代。
“奶,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做一个重要决定。”
“什么?”
元宝一只能视物的眼里尽是淡然。
“我身体不好,养猪对我来说是负担,我听人说,大理那边有很多小客栈,我想带毛叔去那边,用我这几年攒的钱买个房子,一边自住,一边出租,
我问过毛叔,他愿意跟我去,所以我房子找好了,这边的养猪场接手的人也找好了。”
都到这一步了,贾淑芬想想,也只能赞同。
“行,我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说就是。”
“好。”
贾淑芬三人在老家停留几天,除了回乡给老友扫扫墓地,其余就是帮元宝打包,出售猪什么的。
一切忙完,元宝和毛叔坐着包下来的面包车,往大理出发。
贾淑芬三人则开车回松市。
他们当然邀请元宝和毛叔去松市参加婚礼,但两人都拒绝了。
他们身体不便,并不想让大家在繁忙之际,还要照顾他俩。
不过元宝给贾亭西包了个红包。
“亭西哥,你人好,一定要过得幸福。”
元宝年少时,内心愤怒,不甘,觉得凭什么贾亭西能得到大伯大伯母以及奶奶的宠爱,明明他才是亲孙子,贾亭西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
所以聚会时,他抢菜,他阴阳怪气,下台阶时,他从后面踢他……
可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几年过去,贾亭西用行动表明他为什么值得这份宠爱。
因为他孝顺,感恩,懂事,是个正常人。
不像以前的他自己,目无法纪,理直气壮,觉得什么都该自己的。
哈,现在想想就挺笑人。
“谢谢。”贾亭西拍拍元宝的肩膀,言谈举止里尽是一切落定的从容。
“元宝,你也会幸福,记住,如果有人让你觉得快乐,你一定不要自卑,要试着争取,万一就成了呢。”
元宝苦笑,“好。”
他可不是截肢这么简单,他还瞎一只眼,废一只手,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幸福?
还是和毛叔一起,在大理过点人生最后的悠闲日子吧。
载着元宝和毛叔的面包车离开,贾淑芬三人往回走。
奚念如在后面摇摇贾亭西的手,好奇的问。
“他……怎么搞得这么惨的?”
腿、眼、手,都废一个,咋看咋可怜。
贾亭西叹气,“往事不堪回首,他摊上不好的父母和妹妹。”
奚念如狐疑,“有我爸妈不好?”
“这……”贾亭西摇头。
“你父母把你当替身,但没短你吃喝和学费,你长成一个正常的人,但他父母把他们教坏了,正确的三观、认知、人品都没有,所以……”
奚念如喊停,“别比烂,都不咋样。”
贾亭西噎两秒,“反正,他们一家子的故事很适合写小说,但我一直找不到从哪下手,写得太真实又怕被人猜出来,伤害到舅妈,我多看看书成长一下。”
“也行。”
小情侣悄悄说话,贾淑芬一直没打断,这会突然奇怪。
“我好像很久没听说刘金兰的消息了。”
贾亭西先给对象解释刘金兰是谁,随后道。
“上次她在养老院虐待老人,被外婆你抓包暴打,被记者拍到上报纸,火了一阵子,后来没有任何餐馆录用她,再然后,就不知道了。”
想想也过去四五个月。
刘金兰走投无路,咋没回老家投奔元宝呢?
贾淑芬和贾亭西这对祖孙俩都疑惑。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料到的是,他们一行前脚驱车离开老家,奔赴松市。
后脚,饥肠辘辘、破破烂烂,犹如要饭一般的刘金兰,赶到元宝先前的养猪场。
她进大门就扑在地上,尖声嚎哭。
“元宝,元宝,妈回来了,你快来看看妈,妈受大罪了啊!”
养猪场已经换主人了。
身形彪悍,长相凶残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把砍刀,皱着眉头。
“你谁?这副上门哭丧的模样真晦气!再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金兰的话堵在喉咙,她爬起来,一边往屋里看,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迫切解释。
“严元宝是我儿子,这个猪场是他的,他人呢!让他别躲着,出来尽孝,我是他亲妈,我把他养大的!”
中年男人直白,“他把养猪场卖给我,走了。”
“什么!?”刘金兰不敢置信,浑身发颤。
“他跑了?他去哪里了?你告诉我,我要去找他给我养老。”
中年男人烦躁。
“我咋知道他去哪,我又不是他亲爹,你这死老婆子没完没了的,赶紧滚。”
“我不走……”刘金兰把元宝当成唯一的退路,支撑着她一路从松市走回来。
要是找不到元宝,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