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儿被调包后,我却笑了by眉间雪
眉间雪  发于:2025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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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一世,剧情又走到这一节。
许是怕贾淑芬私下去问元宝,刘金兰乐呵呵的解释。
“贱妹留在老家念书的事元宝都不晓得,他们兄妹俩关系一般嘛,加上村里远,贱妹就没住元宝家,办了住校,我们每个月给她发生活费过去,妈,你大可放心!”
贾淑芬觉得不太对劲,她皱紧浓眉不言语。
温宁倒是幽幽开了口。
“贱妹是你的亲生闺女,你都放心,我们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
她稍一停顿,刘金兰就在心底疯狂想理由圆谎,但温宁竟未继续往下探究。
她拉贾淑芬,“妈,我们走吧。”
没必要多说,索性一切就快真相大白,到时候看刘金兰的肠子能悔得青成什么样。
“嗯。”贾淑芬应下的同时迈步。
“妈!大嫂,东西怎么办?这是我从老家特意带过来的特产,是妈你最爱嚼的火边子牛肉……还有,你们要去哪,我能帮上忙吗?”
刘金兰追在后面急切的问。
贾淑芬顿住步伐,“宁宁,你不是要去城南看房子嘛,要不你先去忙吧,我让她跟我去医院。”
撞到面前来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婆媳俩都知晓刘金兰凑上前的用意,一对视,温宁点头同意。
刘金兰欣喜于双方关系的靠近,殊不知接下来的一上午,她被溜得团团转。
首先,既然有人跑腿,贾淑芬就把眼睛的复查直接升级成全身体检,刘金兰在没有电梯的五层楼跑上跑下,拿东拿西。
其次,从医院离开后,贾淑芬就带刘金兰去买菜,一个月的米面油,十斤猪肉,十来斤猪筒骨,两只活鸡一只鸭。
刘金兰一问,贾淑芬就说小玉要补充营养,刘金兰就乖乖的扛。
最后,等东西终于搬完,刘金兰双手按着膝盖,在门口大喘气,却见贾淑芬笑意吟吟。
“辛苦你了啊金兰,四十的人了伸手还是利索,行了你回去吧,我要睡午觉。”
说着她就要关上大门。
刘金兰惊呆了,她直起身,“妈!咱俩还没吃午饭呢。”
她甚至还没有喝到严家的一口水!
贾淑芬冷脸,“老娘年龄这么大了,你想让老娘吃多不消化涨死我啊!滚滚滚!”
‘啪!’
门猛地关上,冰冷彻骨,刘金兰咬牙切齿,心生恨意,身后还传来笑声。
是和她有过争执的邻居—老被窝刘惠芳。
对方边嗑瓜子边嘲笑,“帮你婆婆干一上午的活了吧,谁知道连个午饭都吃不着,真是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啊!”
刘金兰气咻咻的和她对上,嘴上恶毒。
“起码我有热脸,你,一把年纪,马上脸热不了,身体都得凉!”
“哎你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你没聋!”
贾淑芬贴着门听了会热闹,觉得没趣,慢悠悠的走到里屋去坐下。
想了想,她拿起话筒,给老家的元宝打电话,直奔主题,问贱妹的消息。
元宝就如刘金兰说的那样,一问三不知。
他很奇怪。
“我妈对我的说法是把贱妹带回松市了,怎么和你说留在老家呢,那贱妹到底在哪里?”
通话的双方都有股不祥的预感。
贾淑芬远在松市,事情自然是元宝查探更为方便。
他托周智宇外公周为民的关系,去火车站查初三去松市的票,发现并没有严贱妹的。
同时,在县城和市里的几个学校,也没找到严贱妹的入学信息。
正当元宝托关系奋力寻找贱妹时,沉寂已久的贱妹却干了件大事。

第467章 砸了你家
事情要从被囚禁的贱妹说起,她当严家小公主的梦境太美好,现实却太残酷——腿疼、饥饿、不见天日。
巨大的差异再度让她生出逃离的心思。
她迅速制定三个目标。
第一,逃离苟家,和亲生父母相认,过上好日子。
第二,报复刘金兰和严辉,让他们不得好死。
第三,报复刘金兰的亲生女儿严如玉,因为她过的全是属于她的好日子,她就该把一切都还给她!
在仇恨的推动下,贱妹对在窗前探头探脑的苟富贵态度逐渐变好。
以至于苟富贵跑去在黄秀华和苟全有的面前直念叨。
“媳妇儿……媳妇儿……生孩子……”
老两口觉得时机也差不多,决定再度撮合两人。
显然这次假装生理期来了是行不通的,贱妹主动配合得令老两口都惊讶。
黄秀华当场就威胁,“听说你妈在外面乱搞,一晚接待十来个男的,你要是敢跟她学,老娘把你剩下的腿也打断!”
贱妹攥紧手,却艰难扯唇,“婶子,我都被你们打断一条腿了,我怎么跟她学?”
那个浪荡狠心恶毒的女人,也绝对不会是她亲妈!
就这样,贱妹通过和苟富贵交好,获取食物和些许自由。
苟富贵经常呆在她屋子里,傻乎乎的玩木头玩偶,念叨些乱七八糟的话,给她饼干和麦乳精水喝。
最开始,黄秀华和苟全有还悄悄盯着,时间一久,再加上有别的事,两人都放松警惕。
终于,贱妹逮到一个机会。
深夜,她用先前寻摸到的—垫床脚的三分之一块砖头狠狠砸上苟富贵的后脑勺。
人当场晕倒,脑袋蕴出的血浸湿夯实的泥土地面。
贱妹浑不在意,她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把苟富贵拖到床上用被子盖着,伪造两人睡着的情形,偷偷溜去柴房。
里面有刀和从山上拖下来的柴禾。
贱妹挑选出几根合适的木棍,用刀磨得极其尖锐,再一一放到苟富贵的三位壮汉哥哥房门口,保准他们一出来,就会精准踩中。
之后,她再在苟家周围布置好柴禾,手持火把,站得远远的,丢进去,转身,拖着腿离去。
夜风加持下,火势愈发强盛,有往周边蔓延之势,村人的惊呼和跑路声也逐渐大起来。
“着火了!快救火!”
“是村长家!”
“我去提桶,快去多叫点人……”
喧嚣热闹中,离远的贱妹毫不犹豫的走进河沟里,忍着恶心,用沾染着牛羊粪的湿润泥土涂满身体,遮蔽气味。
她再循着河道,借着高高芦苇丛的遮掩,一瘸一拐的离开。
为避免自己再发出声音惹来人,她用布条绑住自己嘴,任凭再遇到蛇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动物跳到身上,也没吭一声。
她整整逃了三天。
最开始是沿着河道走,觉得不保险了就手脚并用的爬到山上,找地方窝着休息会。
也曾听见人对话的声音,贱妹却没有贸然出去求救,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饿了吃带出来的馒头,渴了随便喝点水。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念叨着报仇、报仇、报仇。
她根本不把过往的一切当回事,杀人放火又如何?她当大官的爸爸会帮她解决!
只要她能逃出去。
就这样,贱妹翻山越岭,走得脚早已磨破皮,疼痛愈发剧烈到无法忽视,终于,她看见熟悉的风景。
哥哥严元宝包地修建的猪圈!
之前嫌弃的猪臭味现在变得那么亲切,迎面吹来,差点让贱妹热泪盈眶。
她踉踉跄跄的沿着小路,小心翼翼的下山,逐步靠近。
彼时是傍晚,离猪圈有些距离的外面,严元宝和毛叔正在一张破旧木桌上相对而坐,吃晚饭。
他们一老一小的没空做饭,就花钱在村里找了个婶子,每天给他们做三顿,送过来。
为了赚点零花钱,婶子做饭菜很下功夫,色香味俱全啊,但元宝吃起来却味同嚼蜡。
如今的毛叔瞧着愈发苍老,他劝元宝。
“别担心你妹妹了,你不是说她很聪明?聪明的人,就算暂时吃点亏,可不会一直吃亏,倒是你,”
毛叔感慨,“元宝啊,不是毛叔要揭你伤疤,你看看你,上次打架后,额头那么长一条疤,右手食指变形,右眼……还瞧不见,你有空还是忧心你自己的未来吧。”
元宝低头刨一口饭,含糊道。
“我不忧心,我俩养猪饿不死就行,毛叔,来,吃肉。”
毛叔问,“那你就不想娶个媳妇?生个孩子?”
“不想。”元宝耸肩。
“毛叔,我爸妈没当好我爸妈,我也没当好他们的儿子,就我这样,咋去当别人的爸?这种话你以后别提了。”
“哦。”
两男的随意聊着天,倏然听见身后不远处猪圈里传来‘砰咚’一声。
看门狗突然开始狂叫,两人对视一眼,刚起身,前方又传来摩托车轰隆隆的动静。
“就是这里!那贱娘们的哥就在这儿养猪!”
毛叔和元宝循声看去,只见浩浩荡荡开来六辆摩托车,每个车上坐着两三个人。
总的有十来个男人,他们下车后,直接朝严元宝和毛叔走过来。
为首的三个壮汉腿一瘸一拐的,好似很不方便,但他们脸色都凶神恶煞的,气势汹汹。
来者不善,元宝后退,寻武器。
“你们是……”毛叔当久了垃圾场的管理员,习惯性笑着迎上前,却被一脚踢中胸口,噗通倒地,吐出一口血来。
“毛叔!”元宝目眦欲裂,赶紧上前去扶他。
却不料,瘸腿壮汉一挥手,另有两男人上前来拎他。
元宝抄起砍猪草的镰刀反抗,却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压着,下巴和脸颊狠狠挨了几拳,唇角沁出血。
“还敢反抗!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做了什么?她人呢?交出来!我们要带走她!”
苟大壮粗声粗气的质问。
元宝恶狠狠盯着他的神情一怔,“贱妹?她不在这里!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咚!’
苟大壮扬手,一拳头又落在元宝下巴,疼得脑袋发晕,还听见男人痛恨的话语。
“你妹妹!那贱娘们,杀了我弟弟,烧了我们家,还害我们脚瘸了,该死!等我找到她,我要扒了她的皮!把她的肉和血都喂狗吃!!”
他恨意滔天,元宝难掩惊愕。
他下意识想否认,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过许多年前,李萍阿姨的亲生女儿乐乐姐死后,贱妹深夜阴笑的画面。
当时他吓得给奶奶打电话,是大伯母接的。
“混蛋!”苟三壮上前给元宝一拳,拉回他走远的神思。
“你不说出你妹妹在哪里,我们就把你这里砸了!”

但苟家一行人不讲理,且不想白来一趟。
他们里里外外的翻找东西,打砸一切,路过猪圈,门边的猪都得挨他们一顿抽。
结局当然是啥也没找到。
为泄恨,苟大壮三兄弟让帮手压着元宝,行动不便的他们三再一顿狂揍,还可着元宝变形的右手反复踩。
元宝脸色苍白,疼得大汗淋漓,终于没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一声令昏迷的毛叔清醒。
“元宝……”他艰难爬过来,想护着他。
一老一小被压着打,他们不得不蜷缩着身体,双手抱头,保护自己最脆弱的头部。
‘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缕,终于……
“行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苟大壮喊停,伸出好的那只脚踢元宝一脚,恶狠狠道。
“严元宝,你妈收八千,把你妹妹卖到我们家,你妹妹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她害死我弟弟,烧我家房子,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跟她算清楚!你见到她,最好赶紧把她送我家,不然今天的事绝不是最后一次!”
“兄弟们,走!”
摩托车轰隆隆的离去,一切归于寂静。
元宝浑身脏污,头发散乱,鼻青脸肿,左手脱臼,右腿提不上劲,应该是骨折了。
他艰难跪爬到昏迷的毛叔身边,抖着声音。
“毛叔?叔?你醒醒,别吓我……怎么办,怎么办……”
养猪有很大气味,所以猪场选址就远离村里,周围无人可求救,元宝急得泪水和汗水同时下来,他心中的恐惧就像一只大手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倏然,他想到什么,换方向往临时搭建的木屋爬。
过年前毛叔为给他传猪得瘟疫的消息,走夜路把鼻子摔破了,再加上严辉和刘金兰想方设法的问他要钱。
元宝心一横,干脆斥巨资在猪场安座机。
现在他可以打电话出去!
元宝步步维艰,爬得哪哪都疼,血迹在地上蔓延。
可他必须得爬啊,毛叔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老头子了。
收留他,为他想出路,知道他缺人,立刻收拾包袱过来帮忙,被刘金兰嫌弃,怕他为难,又悄悄的走人……
他应该寿终正寝,而不是死在臭烘烘的猪场外啊!
元宝奋力爬,倏然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动静。
他循声望去,瞧见一个瘦高的熟悉身影一瘸一拐的朝自己奔来。
虽然黑了点,瘦了点,难闻了点,但元宝的一只眼仍精准认出这就是方才那一伙人在寻找的贱妹,严贱妹!
她竟然躲在猪圈里!?
元宝心中无法控制的生出怒气。
他和毛叔的麻烦都是贱妹惹来的,贱妹就算躲着不出来,难道不会早点出来帮忙,难道不会去喊人吗!
严元宝攥紧地里长出的草,他压住怒气,想让贱妹去拿座机打电话。
但他还未开口,贱妹就跪在他身前,双眼晶亮,执着的喊。
“哥!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我叫严美娜,我是大伯和大伯母的亲生女儿!严如玉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这段话信息量巨大,元宝愣住,想说的话都憋回去。
他喘着粗气,哑着声,“你做梦还给自己编了个挺时髦的名字。”
“不是做梦!是真的!”贱妹突然凑近脸,神神叨叨的。
“哥,从小到大,你就没发现不对吗?爸妈对我不好,虐待我,对小玉却很好,
特别是妈,她捧着小玉,她那么多重男轻女,为什么不捧大毛二毛捧着小玉?因为小玉是她的亲闺女啊!
她在我们出生的时候调换了我们!她把我的好日子换给了严如玉!严如玉才是真正的贱妹!”
贱妹有理有据,元宝结合往事,竟想信服她。
不过,他下意识呢喃。
“妈怎么敢动这样的念头?她闯的这是要坐牢的祸啊!”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贱妹又拉远距离,桀桀冷笑。
“你说得没错,她是要坐牢,她必须坐牢,不然我怎么甘心!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元宝抬头望着她,“你想怎么做?”
贱妹站起身,居高临下,眼神泛着冷意,又透着希冀。
“我要去松市找我亲爸妈相认! ”
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严元宝都觉得她疯了。
“贱妹,你想怎么做都行,你现在能不能打一个电话给医院,让他们来送我去医院。”
严元宝怕她不干,还提出,“我可以给你提供去松市的路费。”
贱妹扬眉,不回答,反而幽幽的问。
“哥,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点炮仗扔到我身上,让我的右腿比左腿短一点的事吗?你还记得妈妈坐牢后,你每天指使我,骂我,打我吗?”
严元宝心有不好的预感,他语气有些急。
“我记得,以前是我错,贱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补偿你。”
“不需要了。”
贱妹甩出四个字,踉跄的伸脚,踩严元宝已经骨折的右腿,看着他发出难忍的尖叫。
“哥,你都这样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如用你的死来补偿我吧,”
贱妹低声呢喃,“苟家人不是不放过我吗?那只要你们死了,他们就会被追究杀人罪,到时候全都枪毙,我就好了呀。”
说着话,她四处观望,嘻嘻的笑。
“哥哥,你想疼死,还是想被火烧死?对了,你还记得吗?猪饿惨了,是会吃人的,要不我把你们拖到猪圈里去?我的好哥哥,下辈子别欺负我,我从小就记仇……”
元宝浑身伤得几乎不能动弹。
他看着贱妹,听着她的话,心底突然想破罐子破摔,他生出和毛叔死一起也不错的想法。
不过……
元宝艰涩的笑,“贱妹,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行事作风和咱爸妈没什么差距,心狠手辣且恶毒,你说妈调换你和小玉,那你有没有想过,大伯母也有可能换回去?那可能就是这么多年,她对我们家人冷淡的原因。”
贱妹浑身一怔。
她做的梦里只有她当严美娜,光鲜亮丽的时刻,她没有梦到其他内容。
也就是说,元宝说的也有可能。
不,不可能!
贱妹一脚踩在严元宝的胸口,神色癫狂,怒吼。
“放屁,严元宝,你给我死!给我死……”
胸口被重压,严元宝越来越上不来气,他倔强的偏头,看向毛叔,泪水从眼角流下。
他这辈子活得真累啊。
若有下辈子,他不想当人了,他想当只凡事都不过脑的猪。
正当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燃起火光。
同时,一道瘦小的人影跳下来,她缺失五指的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拎着棍子,直奔贱妹和元宝的方向。

第469章 上辈子的真相和结局
苟家人如此不顾代价的倾巢而出,寻找贱妹踪影,暴打贱妹亲哥,自然是因为贱妹让他们家损失惨重。
第一,大家灭完火去掀被子,苟富贵因头部失血过多早咽气了。
第二,苟大壮二壮三壮听见动静,火速出门,同时抬起的右脚都扎进尖锐的木签。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他们这辈子都忘不了。
第三,花费大价钱修建的红砖房被烧了大半。
第四,大家忙着救火、痛哭、寻找贱妹时,苟三壮的媳妇吴梅梅从地窖逃了。
说来也巧,吴梅梅分明是后逃的,却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无意间发现贱妹的身影。
由于贱妹曾无情抛下她,还甩锅给她,吴梅梅没打算和她并肩而行,但她又想求助贱妹口中那有权有势的大伯和大伯母,所以吴梅梅一直偷偷跟在贱妹身后,寻一个出路。
这一跟,自然就瞧见苟家人找麻烦,也看着贱妹‘欺负’元宝。
吴梅梅犹豫很久要不要出面。
她怕啊,怕贱妹再害她,怕元宝也不是好东西,再把她送回苟家。
她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她没有可以失去的了!
百般纠葛之下,吴梅梅到底没忍住,她用随身携带的火柴点燃堆放在一起的干树叶,和村人示警,又拎着木棍,义无反顾的冲下去。
前些日子一同逃离苟家村的两个女性,站在对立面。
贱妹紧盯着她,皱紧眉头,嗓音凝重。
“梅梅姐,你跑出来了?”
没听见吴梅梅的回话,贱妹便紧接着说。
“那你该知道是我给你制造的机会,你不感激我就算了,你还拦着我?你现在走,我就当你没出现过!”
吴梅梅仍没吱声,却微微弯下腰,做出要进攻的姿态。
贱妹内心快速盘算。
对面吴梅梅虽左手没五指,右手却健全,腿脚也是好的,更别提她在山上放火,等会肯定有人过来。
而自己一瘸一拐,再不跑,怕是来不及了。
虽不甘心,但贱妹当机立断,她步步后退,待距离拉远,她转身,拖着瘸腿往山里跑。
吴梅梅并没有追,她慢慢站直身体,望着贱妹跑走的方向,瘦弱的身影显得很是孤寂。
元宝按着自己生疼的胸口,声音粗哑得像是拉残破的老风箱。
“帮,帮我,打,打电话。”
吴梅梅面露些许迟疑,扔下棍子去扶他。
元宝还推拒,“不,不用管我,打电话给医院,救我毛叔……”
吴梅梅握着他臂膀的手紧了紧,她耐心等到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蓦地张开嘴。
空荡荡的。
没有舌头。
已经被苟家人割掉了。
元宝怔住,于是也就不再拒绝吴梅梅的搀扶。
吴梅梅的逃跑很临时,所以不像贱妹那样拿了食物,她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
这是她没法留住贱妹的原因。
同样,她搀扶元宝也很费劲。
等两人终于步步维艰的抵达屋里,都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吴梅梅从一堆东西里找到分离的座机底座和话筒,递给元宝。
元宝连按键的力气都没有,就吴梅梅按,他说。
医院和派出所的电话打完,远处也传来些许人声,想必是看见火光的村人们赶到了。
吴梅梅有些慌乱的丢掉座机,要离开,却听见元宝费劲道。
“还要,打,我大伯……母的电话……”
他要把贱妹的事告诉大伯母,不能让大伯母没有一点准备,不能让快高考的小玉被贱妹干扰。
吴梅梅步伐顿住。
这个男的是贱妹哥哥,他嘴里的大伯母岂不就是贱妹说的有权有势,可以对付苟家人的大人物?!
吴梅梅心一横,扭头回来,按照元宝说的数字,拨出电话。
此时是晚上,贾淑芬由小玉陪着出门溜达去了,严刚加班,没回家吃饭。
温宁在欣赏贾亭西最新创作的悬疑小说。
她正认真和亭西探究小说里的逻辑问题,听见电话铃声响,就顺手一接。
那边传来元宝艰涩的粗哑声音。
“大伯母,贱妹要,来找你了。”
温宁神色一滞,刚温柔的嗓音一下变得冷冽。
“我怕她?尽管来。”
听这简单的六个字,元宝就感觉自己猜测的没错,恐怕大伯母早就知道内里阴私,且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然话里怎会有这么深的恨意?
他妈妈刘金兰到底犯了多天大的糊涂啊!
人蠢不自知,还自以为能骗过所有人!
元宝内心一阵绝望,一股腥甜气息上涌,他重重咳嗽几声。
温宁皱眉,“你怎么了?”
元宝不答反一口气将话说完。
“贱妹做了个梦,她说我妈调换孩子,她才是你亲女儿,她要找你认亲,大伯母,她疯癫了,好像还杀人放火,你……留意一点……”
话筒那端不再传来说话声,反倒是奇怪中透出着急的音调。
“呃……呵……呵……”
温宁疑惑,并未挂断电话,耐心等待。
大约也就是两分钟左右,她听见话筒里隐约传出陌生的男男女女声音。
“天啊!叔是晕倒了还是死了!?赶紧看看。”
“元宝?元宝你在哪?”
“这是遭人寻仇了!作孽啊!”
“去几个人灭火……”
情况好像很复杂。
温宁想了想,挂断电话,又重新拨出另一个电话。
期间,贾亭西关心,“舅妈,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
温宁看他一眼,“能,先不要把元宝打电话的事告诉你外婆。”
还不了解情况,就别让贾淑芬跟着操心了。
贾亭西自然应下。
而温宁拨出的这个电话就是委托老家的人手去查探到底发生什么事。
人是专业的,消息传回来得很快。
睡前,温宁在卧室接电话。
“……目前严贱妹失踪,严元宝和毛相贵在医院抢救,他们伤势都很严重,肯定会有后遗症,我会注意后续进展。”
“好,有最新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温宁发愣。
上辈子贱妹害死他们全家,这辈子贱妹也狠狠的对自己家人动手,她怎么就有那么无情的心呢?
对了,元宝说贱妹做梦,要来找她认亲。
好奇怪,难道严贱妹没梦到上辈子的真相和结局?
如果梦到真相,严贱妹就该明白她自己才是刘金兰和严辉的亲生女儿。
如果梦到结局,严贱妹就该知道上辈子是她温宁拉着她严贱妹从十八楼摔下去,当场死亡的,怎么还会有胆子来找她认亲?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严贱妹只恢复了上辈子的部分记忆。
温宁唇角蓦地弯起冷笑。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470章 贱妹主动出现
老年人骨质疏松,毛叔被一脚踢中正胸,再被暴打,直接就是多发肋骨骨折,因疼痛剧烈、限制呼吸,缺氧而晕厥,紧急转送到市里医院的icu抢救。
元宝虽年纪轻,但几年前那次挨打让他有了基础病。
除去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他先前能看见光亮、模糊的右眼彻底看不到了。
右手手指多处骨折,医生说基本废掉,别说精细动作,就连普通的使筷子都艰难。
最艰险的是贱妹给他造成的伤,胸部因外力撞击导致右心房破裂,导致心包积血。
医生随车过来,本来在盯着毛叔,突然发觉元宝情况更危急,当机立断。
“他得马上做开胸修补手术,赶紧准备……”
三天后。
毛叔和元宝的命都保住了。
警方也已根据村人的口供,各方面收集到的信息,查到苟大壮一行人伤人,将其全部关押在所里。
打归打闹归闹,一到局子里,苟家人就老实不少。
他们怕交代一切,被追究到买卖人口,悉数枪毙,因此按照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交代。
“……为什么打严元宝?他妹严贱妹和我弟谈恋爱,打死我弟跑了,还放火烧了我家,我就是想出口恶气。”
“我们没对贱妹做什么啊!不然你们让她来告我啊!”
有恃无恐四个字,完全可以贴切形容他们一群人的恶劣态度。
但问题是真找不着贱妹,元宝知道的不多,打电话给严辉和刘金兰,两人矢口否认八千块买卖的事,并且装傻。
“我们远在松市,压根不知道什么情况啊,贱妹?她过完年就非得留在老家,我们也不晓得她为啥出现在苟家。”
按照这样的调查结果,证据不足,逻辑链不完整,再加上苟家人在系统里还有点关系,警方只能以伤人的罪行定苟家人的罪,判不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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