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修仙挂逼她心声泄露社死了by洛稚
洛稚  发于:2025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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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仿佛有无形的脚步为她开道,她每向前轻盈地跳一步,前方就有一盏路灯“啪”地应声而亮。
暖黄的光晕次第绽放,如同大地上为她独自盛开的金色花朵,将她蹦跳的影子一次次拉长,又轻轻抛在身后。
这奇异的仪式感让她心生感应,蓦然回首。
巷子的尽头,不再是沉沉的暮色,而是亮起了满家灯火。
那一扇窗光,温暖得如同一个等待已久的拥抱,静静地照映着她来时的路。
“……谢谢你,000”
【阿雾永远不用跟我道谢。】
温情脉脉的气氛还没持续几秒,时雾就“哎哟”一声,被人结结实实撞了个趔趄!
按理说,以时雾的身手和警觉性,根本不可能被撞到。
问题就在于——那人是故意的!而时雾,在对方靠近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但她偏偏没躲,就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拜托!大半夜的!一个浑身漆黑、打扮得严严实实、帽子口罩遮得连眼睛都看不清的男人,鬼鬼祟祟出现在这种小巷子里!
怎么看怎么可疑好吧?这要不碰个瓷……啊不,是“深入调查”一下,都对不起我这身修为!
于是时雾手里出现了一张小纸条……
嗯,黑衣人给的!
时雾捏着那张还带着点对方体温的纸条,站在原地,挑了挑眉。
哟呵?玩神秘?递小纸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
她戏瘾上来了,若无其事地拐进一个僻静的死角,顺带给自己施了个隐身咒,确保周围没人看见,才饶有兴致地把纸条举到眼前,对着路灯的光眯着眼看了看。
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这才有接头的氛围嘛!
纸张很普通,就是随处可见的便签纸,折叠得倒是很工整,边角都对得齐齐的。
里面写的啥?恐吓信?情书?还是……藏宝图?
她怀着拆盲盒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借着昏黄的光线,看清了上面的字。
走丢的记忆限时回归!
wok!原来是他!
时雾脸色变了变。
重要人物回国了,谁去接?
“回家暂停,我去接!”
时雾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猛地转身,朝着与解家相反的方向,疾步冲了出去!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跑太快的后果就是——
她到了,目标人物还没到!!
她等啊等,从兴奋到无聊,从无聊到开始天上的星星玩……
十分钟后——
当时雾已经开始用草茎编小兔子的时候,一道黑影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路边。
时雾与姗姗来迟的黑衣人面面相觑!
月光下,对方依旧裹得严严实实,但身形似乎比刚才更紧绷了些。
他看着她悠闲地站在路灯下,脚边还放着个没编完的草兔子,明显愣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你果然很厉害。”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压低了声线,带着点喘息,像是赶路急了。
不过……还挺好听的?

“你找我……”时雾斟酌语言,目光扫过这间小小的白事纸扎铺。
屋内灯光有些暗,空气里浮着纸钱和香烛的味道。
“是想投诚?”
算了,别斟酌了,越说越不对劲!
两人坐在客厅。
少年取下了口罩和帽子,动作利落地递给她一杯白开水。
昏黄的灯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完整地照亮了他的面容。
眉眼是极锋利的,眉骨很高,眉峰如刀裁,斜飞入鬓。
眼型狭长,眼尾微挑,勾勒出几分天生的疏离与锐利。
瞳孔是纯粹的墨黑,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不笑时,便自然带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
鼻梁的线条尤其硬朗挺拔,如同山脊,在灯光下投下一道清晰的侧影。
嘴唇很薄,唇色偏淡,紧抿时显出一种固执的弧度。
一头黑发短而凌乱,像是随手抓挠过,额前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小半眼睛,却更衬得下半张脸轮廓分明,下颌线绷得紧实。
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就很能干!(无引申义? o ? )
ennn……抛开这诡异的场合不谈,这张脸,糅合了少年人的清冽与某种未驯的野性,确实……帅得很有攻击性。
时雾接过水杯,指尖触到少年粗糙的手背,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手上纵横着不少细碎的伤痕,有些已经淡去,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粉色。
掌心和指腹覆着一层厚茧,摸上去像砂纸,虎口处甚至有一道狰狞的结痂裂口。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手往上移。
少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短袖,领口有些松垮,袖口边缘已经磨起了毛球。
手腕上戴着一串廉价的塑料珠子,颜色艳俗,有几颗已经开裂,与这间弥漫着香烛纸钱味的铺子一样,透着一股落魄的气息。
【……可怜孩子。】
“你是时雾?”少年的声音偏亮,但带着街头磨出的粗粝感,语速快,尾音有点拽,像没被打磨过的碎玉,带着点不驯的棱角。
“黎蔟告诉你的?”时雾反问,心里有点意外。
“……苏万告诉我的。”少年别开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珠子。
……也对。
时雾恍然。
苏万那个爱热闹的大嘴巴性格,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不添油加醋地讲给他的好兄弟听才奇怪。
估计她在苏万的描述里,早就成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传奇人物了。
她看着少年局促地抠着塑料珠子的模样,洗得发白的衣领下锁骨嶙峋,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所以,”时雾拿着水杯,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直看向他,“你费这么大劲找我,到底什么事?”
少年喉结滚动了一下,碎发下的眼睛飞快地抬起来瞥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声音闷闷的:
“……黎蔟不见了,苏万最近也没跟我联系,我……我想跟着你。”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耳根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手指紧紧攥住那串开裂的塑料珠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明明是三人的小团体,可另外两人似乎总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去往他触及不到的地方,把他独自留在原地。
灯光下,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黎蔟消失得无声无息,连个口信都没留。
苏万最近也总是支支吾吾,消息回得越来越慢,最后干脆断了联系。
他像被遗忘在角落的旧玩具,眼睁睁看着另外两人越走越远,却连他们去了哪里、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间白事铺子终年昏暗,香烛味渗进每一寸木料。
他在这里长大,陪着年迈的奶奶守着一方天地。
街坊邻居路过时总要加快脚步,仿佛他父亲犯下的罪孽会透过门缝沾染到他们身上。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在街头摸爬滚打,身上的伤疤比年纪还多。
那些轻蔑的眼神和肆意的欺辱,早把他那点自尊磨成了硬壳。
此刻他垂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条泄露了心事。
看似莽撞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个小心翼翼试探着、怕被再次抛下的灵魂。
少年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铺子里陈旧的香烛气味混着纸张的霉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最近总有人来铺子附近转悠。
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看着斯斯文文,说话也客气,可镜片后的目光总在他身上打转,明里暗里都在打听黎蔟的下落。
他不认识这些人,但脊背绷紧的直觉告诉他——麻烦上门了。
巷口多了个生面孔的烟摊,对门二楼总拉着半扇窗帘,走在街上时总觉得有视线黏在背上。空气里浮着看不见的针。
这些他其实不太在乎。
在街头摸爬滚打这些年,他能怕什么?
可他扭头看见奶奶颤巍巍地踮脚挂纸元宝时,心里那点硬气就全泄了——老人七十六了,腰弯得像虾米,晚上咳嗽声像破风箱。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总往他口袋里塞卖纸钱攒的毛票,让他买糖吃。
前天那眼镜男又来了,这次没问黎蔟,反而盯着奶奶晒在院里的药罐看了很久。
就那一眼,让他半夜惊醒三次,手心全是冷汗。
今天他锁了铺门,在香烛味里坐了一下午。
最后写了那张纸条,起身时碰倒了糊到一半的纸人。
彩纸散了一地,像破碎的蝴蝶。
他得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屋檐。
“……”时雾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杯壁。
她的到来像蝴蝶扇动了翅膀,改变了许多原本的轨迹。
黎蔟从古潼京出来后便被带走,自然没有了后来三人小分队勇闯沙漠的生死与共。
而眼前这个少年的人生,也还未迎来那场颠覆性的巨变。
暖黄的灯光在他凌乱的发顶投下柔和的晕影,洗得发白的衣领下是尚未被风沙磨砺出的锋利线条。
既然这样的话……
时雾轻轻放下水杯,陶瓷底碰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少年紧抿的唇线和微红的耳廓上,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好。”
一个字,像温暖的羽毛,轻轻落在寂静的空气里。
那就保护起来吧。
让沙漠的风沙永远吹不到这间小小的纸扎铺,让那些沉重的秘密永远远离这个还会为友情难过的少年。
“……”

昏黄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流淌,香烛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些。
少年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
“我叫时雾,”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时间的时,大雾四起的雾。”
少年抬起眼,碎发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喉结轻轻滚动。
“……我叫杨好。”
他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有些发涩,像是很久没有这样郑重地介绍过自己。
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带着点生疏的认真。
时雾看着他终于抬起的眼睛,那里面有不安,有试探,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杨好。”她重复了一遍,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这名字很好。”
“……你的名字也好听。”笨拙的少年不会说好话,只能呆呆地夸奖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噗——”时雾忍不住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见少年迅速低下头,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红晕。
“……”杨好轻轻抿唇,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像只被看穿心事的小动物。
“好了,”时雾收敛笑意,声音温柔下来,“你今晚好好睡一觉。”她起身时衣角带起一阵淡淡的风,“明天……我来接你。”
杨好猛地抬头,碎发下的眼睛亮得像是落进了星星。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点头,喉结轻轻滚动。
时雾推门离去时,晚风捎来巷口模糊的吆喝声。
杨好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桌上那杯凉透的白开水,不知何时映进了天边初升的月牙。
窗外月色清明,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时雾慢悠悠地走在小巷子里,觉得自己的偷鸡摸狗小分队应该可以多一个……小十一了!
小十一,多可爱啊!
时雾翘了翘嘴唇,一抬头,却见巷口月光下默然立着几道熟悉的身影。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交织在她脚尖前。
“……”她眨眨眼。
“阿雾。”张启灵出声。
“你们怎么来啦!”时雾眉开眼笑,小跑过去,裙摆扬起轻快的弧度。
“谁叫时雾小姐大晚上的不回家,在外面到处乱逛啊。”黑瞎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有些无奈,嘴角却微微勾起。
“冷吗?”解雨宸拉起她一只手,指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有些凉。”
“不冷。”时雾摇头,她的肉身抗造得很,冬天去大东北穿短袖都行。
无邪递过来一袋热腾腾的糖炒栗子,纸袋散发着焦甜的香气,“饿了吗?回去吃饭?”
时雾接过栗子,暖意从掌心蔓延开。
她抬头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人,路灯的光晕柔和地勾勒着他们的轮廓。
张启灵沉默地注视着她,解雨宸温暖的手还握着她的,黑瞎子懒洋洋地笑着,无邪眼里带着熟悉的关切。
“回!”她剥开一颗栗子塞进嘴里,甜香满溢,声音含糊却雀跃,“吃好吃的去喽!”
她抱着纸袋,脚步轻快地往家的方向走。
其他几人默契地跟上,身影在月色下融成温暖的一团。
???????????????????????????(分割线限时回归!)
“苏万!走走走!跟我去接人!”时雾吃完早饭没多久就拉着苏万要出门。
“啊?我……哦。”苏万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踉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连脖子根都泛着粉。
他嘴上支支吾吾,手却像生了根,愣是没敢挣脱开时雾牵着他的手。
要命!碰到手了!
昨天他给自己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建设,反复念叨“做梦是正常的!只是生理需求!不代表什么!”,试图把那个荒唐又羞耻的梦压下去。
然而……没用。
此刻被时雾温热干燥的手掌握住手腕,那晚梦里某些模糊又炽热的触感仿佛又活了过来,让他心跳如擂鼓,脑子里嗡嗡作响,根本不敢抬头看时雾。
“发什么呆呀!快点!”时雾没察觉他的异常,还在兴头上,拽着他往外走,“带你去见个人,你一定惊喜!”
苏万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拖着走,眼神飘忽,嘴里含糊应着:“好、好……知道了……”
“老大!”张海盐把抹布往桌上一摔,气鼓鼓地追上来,“怎么又忘了我?!”
他简直要跳脚了!
昨天不带他就算了,毕竟时雾是单独行动。
可今天连苏万都被拎上了,凭什么偏偏落下他?
明明他才是最早跟着老大的!论资排辈也是正儿八经的老二!
张海盐一个箭步冲到时雾另一边,不由分说地也拽住她另一只胳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写满了“不公平”三个字。
“老大!你不能这样!厚此薄彼!”他声音都拔高了,扯着时雾的胳膊晃了晃,“带苏万不带我?我不管!我也要去!”
时雾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哭笑不得地稳住身形。
苏万还红着脸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被张海盐这么一闹,才茫然地抬起头,眼神湿漉漉的像迷路的小鹿。
“好了好了,带你去行了吧?”时雾很轻易就松口了,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毕竟……她差个会开车的!!
苏万还没成年,她自己那点车技纯粹是野路子,压根没正规驾照。
满院子扒拉一圈,也就张海盐这个有车有证的“老司机”最实用。
“走走走,出发!”时雾反手抓住张海盐的手腕,另一只手还不忘拽着魂游天外的苏万,三人像串歪歪扭扭的糖葫芦,风风火火往外冲。
张海盐被她拽着跑,脸上怒气瞬间转为得意,扭头冲苏万扔了个胜利的眼神。
苏万则迷迷糊糊被拖着走,耳根的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脖颈。
三人挤进张海盐那辆骚包的小轿车时,时雾拍着中控台宣布:“目标城西白事铺!小盐子,开稳当点!”
张海盐发动车子,油门轰得震天响:“老大坐稳!我秋名山车神!”
苏万抱着安全带缩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树,突然有点害怕自己英年早逝!

虽然杨好现在还不是小十一,不过他迟早会是小十一的!
开车门,下车,关车门,跑进店铺一气呵成!
然后她的脚就开始工作了。
“……”
“好好,这是你的朋友吗?”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腰,一脸笑意地看着时雾。
“……对,奶奶,这是我的朋友。”杨好停下折元宝的动作,有些慌乱地站起身。
“奶奶好。”苏万跟着进了店门,乖巧地打了声招呼,目光却忍不住往杨好身上飘。
他们确实好久没见了,苏万莫名有点心虚。
“小万也来啦?”老人和苏万算是见过好几面了,知道三个小伙子感情好,可是……她眯着眼往门口瞧了瞧,还有个娃子呢?
“奶奶好,我叫时雾!”时雾笑嘻嘻地就凑上去了,瞬间切换成甜妹模式。
她今天穿了身小白裙,还扎了个侧麻花辫。
白白嫩嫩的像块雪媚娘。
宝宝,宝宝,你是刚出锅的糯米糕つ??
“好姑娘,长得真俊啊!”奶奶也开心地拉过她的手,布满老茧的掌心温暖干燥。
她仔细端详着时雾,眼角笑出了深深的褶子——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女娃来找好好呢,这可真稀罕!
老人心里直嘀咕:自家孙子长得也不差啊!浓眉大眼高鼻梁,多帅气的小伙子,怎么从前就没见有姑娘上门呢?
张海盐指尖转着车钥匙,吊儿郎当地晃进铺子,金属撞击声在房里格外清脆。
他斜倚在门旁,视线落在杨好身上,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
他是知道他的。
或者说,是在那份关于黎蔟的加密资料里,见过这个名字——杨好。
黎蔟街头认的兄弟,父案底,母早逝,跟奶奶守白事铺过活。
资料照片上的少年眼神像未开刃的刀,带着街头混出来的警惕。
此刻真人杵在眼前,倒比照片顺眼些。
虽然穿着洗变形的旧T恤,但肩膀宽、腰背直,透着“能扛事”的利落劲儿。
“别站着,快坐……”老人说完才反应过来,这铺子里除了她常坐的那个凳子,就只有堆满纸钱的破沙发,实在没个像样的落脚处,脸上顿时露出些窘迫。
“没事的奶奶,我们不坐啦。”时雾连忙笑着摆手,顺手自然地挽住老人的胳膊,“我们就是来找杨好说点事儿,马上就走。”
杨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轻轻扶住奶奶的肩膀,把她带到唯一那张垫着软布的木凳前:
“奶奶,你坐这儿歇会儿,我和他们出去说两句话。”
他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老人拍拍他的手背,连连点头:“好,好,你们年轻人说说话。”
杨好这才转向时雾,快速点了点头。
四人前后脚跨出铺子,午后的阳光亮得有些晃眼,在堆满纸扎的门口投下几道长长的影子。
“杨好!”苏万一个激动,直接扑过去想抱他,结果被杨好侧身嫌弃地推开了。
“呵,现在才想起来找我?”杨好双手插兜,下巴微扬,碎发下的眼睛斜睨着苏万,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刺,“苏大少爷不是忙得很吗?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的。”
他记仇!
凭什么苏万说消失就消失,连个解释都没有?现在又装没事人似的扑上来?当他杨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流浪狗吗?
苏万被推得踉跄一步,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颓然地垂下肩膀。
那些哽在喉咙里的话,像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和黎蔟也是怕杨好跟着牵扯进来啊。
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致命的沙漠、诡谲的古建筑、神出鬼没的敌人……
那个寄到他家的神秘包裹,里面装着的东西,早已将他和黎蔟拖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
他们是身不由己的局中人,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但杨好不同。
他一无所知,守着这间小小的白事铺,和奶奶过着清贫却相对平静的生活。
他又何必……何必把他们这趟浑水?
杨好看着苏万苍白的脸色和闪烁的眼神,心头那股无名火突然被一种冰凉的不安取代。
他不是傻子,苏万和黎蔟的同时消失,绝不仅仅是“闹别扭”那么简单。
这背后有他触摸不到的东西,某种……危险的东西。
“苏万,”杨好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到底出什么事了?”
苏万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垂下眼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时雾左看右看,抬起双手——啪!啪!
一人赏了个清脆的脑瓜崩!
“嘶——”杨好捂着额头瞪大眼。
“嘶——”苏万缩着脖子直抽气。
“行了啊你们,俩小屁孩闹什么别扭呢?”时雾叉着腰,一碗水端得平平的,“先把杨好接回家,有什么悄悄话你们俩回去钻被窝里聊!”
杨好揉着发红的额头,暗自心惊这姑娘手劲怎么比街头混混的拳头还厉害。
苏万委屈巴巴地揉着同款红印,要是搁以前早就蹭过去撒娇喊“阿雾姐姐吹吹”了,可现在……现在心虚得只敢偷瞄她衣角。
躲两天,就躲两天……等他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忘掉再说。
天真如苏万并不知道,两天后他会发现阿雾姐姐心头好的宝座已经换了人。
杨好收敛神色,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我……还想请你帮个忙。”他声音越来越低,“奶奶她年纪大了,还有心脏病,我想……”
“嗨,多大事啊。”时雾直接打断他,笑嘻嘻地勾住他肩膀,“我们带着奶奶一起走,车子坐得下哦。”
原文里杨好从古潼京回来发现奶奶去世,直接从小白花黑化成黑莲花了,她怎么着也得把悲剧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你家的铺子可能得关门了。”时雾盘算着把人接去解家住——安保系统一流,伙食标准五星,顺便还能让人帮忙调理下老人家的身体。
安全系数max!
“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还有奶奶的……”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你想好借口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编啊?就说你被苏万包养了?”
“……”

回到解家,时雾就让管家帮忙给杨好和奶奶找了房间。
是的,管家听她的话,解家上下的人都挺听她的话的。
从厨房加餐到调整安防等级,只要时雾开口,基本都是一路绿灯。
只是时雾自己神经大条,只觉得是解家人热情好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享受的是某种意义上的“女主人”待遇。
解家众人:嗯!这是夫人,要听她的话!
“苏万,盐砸,你们帮着点安顿奶奶,我要去……负荆请罪了!”时雾一脸悲壮地拍拍两人的肩,活像要上刑场似的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往书房挪。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嘤嘤嘤,光顾着捡人回来,忘记提前跟大总管报备了,这下账单要爆表了吧……
她扒着书房门缝往里瞅。
解雨宸正坐在黄花梨木书案后看文件,神情专注,侧脸线条在灯下显得格外清冷。
“小花,花花~”时雾挤进门,声音虚浮得像飘着的柳絮。
嗯,撒娇战术启动!
解雨宸指尖一顿,文件被轻轻放到桌上。
他抬眼看她,目光漾开温柔涟漪,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浅笑:“阿雾,过来。”
时雾眨眨眼,像被花蜜引诱的蝴蝶,小跑着溜到他身边。
“那什么……”她眼神飘忽,手指绞着衣角,大脑飞速运转编借口,“我路上捡到两位需要帮助的群众……”
解雨宸忽然起身,微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当然知道时雾带回了两个人——昨夜她迟迟未归,手下人早已将杨好祖孙的底细呈上案头。
黎蔟的好兄弟?这种麻烦,丢给无邪处理最合适。
他要做的……是趁这只小猫心虚时,为自己谋些福利。
“阿雾带了人回来?”解雨宸看着时雾纠结的神色,果断决定自己先提出来,指尖轻轻摩挲她腕间脉搏。
“……你怎么知道?”时雾惊奇地睁大眼,然后就撞进了他含笑的眼眸。
那眼底像盛着碎星,波光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
……小花魅魔来着。
“……”她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着解家安全一点……”
解雨宸轻笑一声,拉过时雾,按着她的肩,把人带到椅子上坐好。
他俯身撑住扶手,将她圈在方寸之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那我该说……谢谢阿雾的信任?”
上挑的尾音像羽毛搔过心尖,时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耳根漫上绯色。
有点勾人啊喂!
“这是你该谢的!”时雾梗着脖子嚷道,试图用拔高的音量驱散空气中黏稠的暖昧。
她甚至夸张地拍了拍椅子扶手,像只虚张声势的猫。
“……”
解雨宸果然愣了一瞬,眸光微凝,随即低低笑出声。
那笑声像陈年葡萄酒淌过冰面,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炸毛的发丝:
“是,阿雾最好了,我得好好谢谢阿雾。”温热的指腹掠过她耳尖,“不过……阿雾带回来的两个人多出来的开支该怎么办呢?”
他故作苦恼地蹙眉,文件上墨迹未干的签名像在无声控诉。
时雾无话可说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确实不能白住啊……
那些张家人在解家住了几天就觉得不得劲,总感觉自己麻烦了别人,于是一个两个都自发交了“房租”
或是夜明珠、或是上好的玉石、或是一张银行卡……反正大家都很有礼貌,为解家资产添了三瓜俩枣。
但是……
“ennn……我帮他们交房租?”她试探地提问,掏出张黑卡在指尖转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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