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当宠妃,你想当皇帝?by姜红酒
姜红酒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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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首席主刀:哈哈哈,主播太不要脸,辛美人都想糊她一脸墨了。】
对面还站着的段御史也忍不住想翻白眼了:就当当看这位回来几日闹出的事,就不是个好的。
今日一看,还是个没脸没皮的。
怎么丝毫就不像镇国将军府的种!
他咬咬牙问:“永安王殿下需要什么尽管说,微臣一定办到。”
陆昭放下茶盏一下子坐直了:“段御史痛快,那便同本王说说镇国将军府的案子吧,你可有参与陷害本王外祖父?还有前户部侍郎肖放的案子,和肖家走水,是否也和你有关?”
一直低头磨墨的辛十一缓缓抬起了头,盯着段御史看。
段御史被两人盯得后背发毛,额头都开始冒汗:“永安王殿下非要问这个吗?”
陆昭点头:“你来的时候不就是想过本王会问这个?你也应该清楚,如果我六哥出事了,那你们段氏一族就完了。若干年后,五大世家里面还有没有段家就很难说了。”
她语气清清淡淡的,但段御史就是从中听出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他总觉得这永安王殿下看似柔柔弱弱,其实可能是众多皇子里最危险的一个。
此人,若是有机会,确实不能留!
段御史咬咬牙,终于开了口:“镇国将军府通敌卖国一事是南疆并肩王亲口说的,对方还拿出了边境一带的舆图,说是沈将军亲自派人送给他的。消息传到中都后,是王右相最先发难,联合我们其他四大世家要求圣上定沈将军的罪,查抄镇国将军府。圣上压着案子不审,但还是默许了大理寺查抄沈家,随后从沈家搜到了和敌军私通的信件以及五万两白银。沈老夫人否认银子是将军府的,为证清白一头撞在了金銮殿之上。信件本官瞧过,确实是伪造的,但与段家无关。沈家传出通敌叛国的罪名,段家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至于肖故,大理寺也只是奉命捉拿他而已。他冤不冤本官也不知,但他入狱后,右相和兵部尚书都曾到大理寺监狱看过他,右相来过后,他就咬舌自尽了。大理寺去查抄肖家,兵部尚书的人也在,他们似乎在找一样东西……”
辛十一连忙追问:“什么东西?”
段御史诧异瞧了他一眼,随即又继续道:“具体什么东西,等六殿下平安出大理寺后,本官自然会告知。”
陆昭哦了一声,道:“那就不必说了,本王只当段御史今夜没来过,阿莹送客。”
辛十一放下墨条果真要送客。
段御史被她整得有些无语: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
他又不是不告诉他,只是想要一个最基本的保障罢了。
见人迟迟不走,陆昭才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段御史心中郁气难纾,终于有些理解六皇子恨这位的心情了,这人总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眼一闭,心一横道:“是一封信,一封能证明兵部私吞军饷,打造次等兵器的信。信的具体内容本官不曾得知,但也知道和右相、兵部尚书脱不了干系,不然两人不会如此紧张。肖家走水,也不是意外,大概是他们找不到东西,想着不如毁了算了。但清点肖家人尸首时,似乎肖家的嫡次子不在其中。右相他们怀疑是这孩子带走了信件,又追到了青州辛夫人的母家,但依旧没有找到信。”
辛十一握着的指尖几乎都掐到了肉里:难怪他当上玲珑阁阁主后找到外祖家,却得知外祖家遭了山匪,全家也被杀了,家中被洗劫一空。
原来也是中都这些人干的吗。
可是他并不知道有什么新,他也没带走。
那信究竟是烧了,还是被他父亲藏到了别处?
他说罢,肃声提醒:“该说的本官都说了,希望永安王殿下信守承偌。”
陆昭点头:“你放心,本王是个讲信用的人,段御史想让本王指认谁?”
段御史不假思索道:“除了犬子和大理寺卿的嫡子,其余七个人随便。”那语气,仿佛那几个少年人在他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阿猫阿狗。
直播间的观众听得一阵唏嘘。
陆昭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待段御史走后,辛十一转身问:“你相信他说的话?”
陆昭耸肩:“一半一半吧,他把自己撇得倒是干净。”
辛十一又问:“那你打算放过六皇子?”
直播间的观众也在问。
【八角莲:主播不要忘了悬赏任务啊!人渣必须死!】
【白日做梦:就是就是,你放过他,他下次未必放过你,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空调不用电:主播,你不弄死他,我就再也不看你直播了!】
众人似乎已经看惯了她的杀伐果断。
陆昭淡淡道:“不是我想放过他,你觉得,若我不出面,这次六皇子最差的结果是什么?”
辛十一思索良久,才道:“最坏的结果是被赶出中都,失去夺嫡资格。”
六皇子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下毒,同样的,陆昭和太子等人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毒就是六皇子下的。
况且她人又好好的,所以六皇子不必抵命。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直播间的观众听她一分析,瞬间又倒戈了。
【贱萌天下:啊,弄不死他啊!那还是算了,主播下次想个法子一击致命吧!】
【八角莲:呸,这次真是便宜那人渣了!】
系统急了,生怕她又像上次一样,故意不完成支线任务,于是开口提醒【宿主,你想清楚,这次没有完成支线任务,惩罚会持续十分钟,而且惩罚力度比上次要强,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住?】
陆昭冷声道:“你放心,这次支线任务我会完成。”
六皇子就算要死,也要发挥最大的价值才行。

陆昭将晴香喊了来, 让她派人去乔府走一趟,告之乔驰明日一早来王府。
乔驰天不亮就急匆匆的来了,身上还穿着述职的禁卫军服, 卷着满身寒气在寝殿外来回踱步。
辛十一被他吵得睡不着,搭了件外衫,披头散发就出来了,打着哈切无语问:“来这么早做什么?”
乔驰焦急问:“殿下让人传话, 可是身体不适?”
辛十一没好气道:“他好得很!”这祸害到处坑人,只有别人不好的份。
乔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辛十一:“殿下让你去厢房再睡一会,辰时再起,待会有事同你说。”
乔驰透过半开的门往寝殿里看,寝殿里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他挠头, 这才转身跟着晴香往厢房去了。
辛十一又打了个哈切往屋内走,他绕过屏风, 习惯性的往床上爬, 身体刚挨着一个温热的身体,人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幸好他反应灵敏,滚了几圈稳住身形, 直接坐了起来。揉着后脑勺骂道:“至于吗,不就钻错了被窝!一个大男人……”
话还没说完, 一床被子就兜头罩下,床帐内砸出一个冰冷的字:“滚!”
“那个, 方才是本阁主不对……”床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无。
辛十一讪讪摸鼻:滚就滚。
他抱着被子往屏风边上的软榻一躺, 喟叹的出了口气,弯着双眸笑了两声,继续睡了。
夜色渐渐褪去, 东方露出鱼肚白,晨光自纤薄的云层披散而出。
等乔驰再次出现在寝殿的门口,陆昭已然穿戴整齐,站在了日光中。阳光倾洒而下,笼在她身上,冰冷苍白的一个人,瞬间有了点温暖的颜色。
“殿下。”乔驰喊了一声,靠近她。
陆昭回头,眉眼温和带笑:“来了,一起去用早膳吧。”
乔驰乖顺的跟在她身侧,辛十一撇撇嘴:这人还有两幅面孔,怎么从来不见她对乔驰逞凶斗狠。
等用完早膳,出了王府,乔驰才迟疑问:“殿下特意找人去传话,可是有事要交代我?”
陆昭言简意赅:“到了你便知道了。”
乔驰也不再多问,跟着她一路到了刑部大牢。刑部的人见到她来,立刻通知了刑部尚书,不过片刻,刑部尚书匆匆赶来,陪着她到了关押段文新几人的地方。
他们一来,关押了几天的少年立刻扑到牢门口大喊:“永安王殿下!殿下!我们冤枉啊——”
九个少年中,段文新和陈骜有人关照,看上去还像个人,其余几人已经邋遢得不成样子,隔着牢门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陆昭蹙眉,稍稍往后退了一些:“哦,你们冤枉在哪里?”
几人争先恐后喊:“草民只是跟着六殿下去香宝斋玩乐,并没有想害殿下您。”
“对对对,草民还是半路遇上段公子,是段公子拉着草民去香宝斋的。”薛鑫生怕她不信,伸手就去扯段文新:“段公子,您说一句话啊,是不是这样?”
段文新不耐的甩开他,冷嗤道:“你还指望他能大发慈悲放了你们?”他祖父早就和他以及陈骜通过气,这七人中必定是有一人要推出去抵罪的。
七人又是一阵惊慌,陆昭挑眉:“那也说不准。”她侧头看向乔驰,问:“阿驰,你说,本王该救他们吗?”
“我?”乔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目光一一扫过牢内的这些人。
这些人,曾经都是欺辱他的人。
仗着家世,在中都欺男霸女。但让他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只是随口一问吧?
他迟迟没答,薛鑫等人立刻扑到他脚边,扒着牢门企图伸手过来够他的衣角,语带祈求的喊:“乔小公子,是我错了,从前不该欺辱你的。我混蛋,我该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同我计较,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是啊,乔小公子,从前是我有眼无珠,您和永安王殿下好好说说,我是冤枉的啊!”
从前他们在乔驰面前有多嚣张,现在一个个匍匐在他面前就有多卑微。
乔驰突然知道自家殿下喊他来是做什么了:是在替他出气。
殿下不会当初在一线天的山林中问了他一句,就一直记着这事吧。
乔驰心下感动,还未说话,一旁的陈骜就斥骂道:“薛鑫,你们有点骨气,怎么能向乔家贱民跪地求饶?”
乔驰冷声道:“陈公子,您放尊重点!我现在是正六品的禁卫军小旗。你充其量只是国子监的学生,凭什么称呼我为贱民?”
陈骜轻蔑一笑:“禁卫军小旗?就你那身手?这位子怎么得来的,你心里没数?”他弹弹自己衣角上的灰,笑得越发肆意:“你不记得曾经被我们打得跪地讨饶的事了?你那三脚猫功夫还禁卫军。”
乔驰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他自然记得,几年前,他当街救了被薛鑫调戏的良家女子,就被这群贵公子盯上,时不时就找他麻烦。
起初他还是还手的,但他还手后,父亲就会被上头训诫。会为了他点头哈腰,会跪着给这些人赔罪,还要被他们淬一脸唾沫。
天子脚下,世家当道。
纵使他功夫都比这些人强,在他们出手教训他时,也只能抱头忍让。
乔驰垂在右侧的手捏紧:“陈公子,你若不是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早就被人揍得满地爪牙了!”
陈骜不以为然:“满地爪牙?你吗?哈哈哈哈。”嘲讽声尤为刺耳。
薛鑫和其余几个少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心翼翼去窥陆昭的面色:先前在香宝斋雅间,永安王殿下有多维护乔驰,他们都是瞧见过的。
陈骜真是不作不死,他有家世顶着,可千万别连累他们啊。
陆昭丝毫没表现出恼意,反而跟着笑了两声:“陈公子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很有自信,这样吧。本王也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你和乔驰打,若是你赢了他,本王就相信你们都是冤枉的,可以保你们都从这里好好走出去。”
“行啊!永安王说话算话!”陈骜蹭的起身,一副骄矜自傲,一定会胜出的模样。
乔文新紧跟着起身,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你莫要多事,最多明日我们就能出去了。”
陈骜只当没听到他的话,在狱卒拉开牢门时,已经走了出去:不就是一个贱民,就在半年前,他还打得对方满地求饶!
刑部尚书迟疑:“永安王殿下,这不好吧。他们有没有罪,也该经过今日的三司会审,私下比试是不是该通知太子殿下?”
陆昭抬起手,龙纹玉佩就从袖子里露了出来,她懒声问:“现在可以了吗?”
刑部尚书反对的话戛然而止。
陆昭吩咐道:“找一处宽敞的地方,让他们二人比试,还有段公子他们,也一并带过去旁观吧。”
刑部尚书赶紧照着她吩咐去准备,同时让人去通知太子。在兵卒跑出去通知太子时,有另一个兵卒也偷偷让人送信去了大理寺和段御史府上。
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刑部空旷的大牢入口处,彼时清风徐来,日头已然升至半空,透过高墙灰瓦洒在众人身上。
这种久违的自由叫八九个少年浑身舒畅。
陆昭端坐在早就准备好的太师木椅上,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为了公平起见,两人都取了长枪,走到空旷的正中央。
段文新和其余几个少年紧张的盯着两人,刑部尚书等人暗自捏拳,祈祷太子快点过来,把这胡闹的永安王弄走。
直播间上万号观众一个个瞪大眼睛搓手。
【帅得不明显:乔小哥哥加油!打爆这目中无人狗东西的狗头!】
【嘴炮天王:乔小哥哥加油!让他们看看你真正的实力,一定要这个狗屁陈公子跪地求饶。】
火箭+1,火箭+2,火箭+3……
直播间的礼物特效一个接一个,都在替乔驰加油。
陆昭心情极好的靠在椅背上,问系统:“后台人气值多少了?”
系统【宿主收到十二个火箭,加上之前香宝斋的三十六个玫瑰,九个棒棒糖还有二十个火箭,您当前人气值有38423。】
陆昭甚是满意:“系统,你说,要是让阿驰和他们每个人都打一场,人气值会不会直接破五万?”
系统无语:宿主,要不要这么无耻!
人家乔小哥哥刚刚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合着你把他当刷分工具人呢。
【宿主,乔小哥哥会伤心的。】
陆昭:“你不懂,阿驰会很高兴自己有价值的。”
她目光落在场中央,乔驰单手持枪侧身而立,厚实的禁卫军制服也盖不住他手腕上遒实的薄肌。少年身姿硬朗如松柏,在陈骜冲过来的一瞬间,手腕用力,长枪直迎而上。
当啷,两兵相交发出刺耳的声响。
陈骜被震得虎口发麻,连退了数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不动如山的乔驰看。大喝一声,举枪又冲了过来。
乔驰身姿灵巧的躲过,人已经到了他身后,长枪回转,重重敲击在他背上。
砰咚,陈骜后背受了重重一击,直接单膝跪下了。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似是五脏六腑都被打了一棍,有些稳不住身形。
观战的段文新等人心中大骇,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乔驰。少年侧脸如带神光,没有丝毫停顿,整个人跃起,又是一枪砸了下来。
带起的罡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陈骜惊恐抬头,几乎是本能,身体往前滚了一圈,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一条腿还是被砸中了。
“啊——”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陈骜手上的长枪哐当着地,卷缩着身体冷汗涔涔。双手悬在断腿边上,想去摸又不敢摸。
众人盯着乔驰,心中震撼。
只是三招,三招就将功夫不弱的大理寺卿嫡次子打断了腿。
这人功夫竟如此厉害吗?
那从前示弱都是装的……
寒光闪过,眼看着乔驰一枪又要下去,段文新惊呼出声,朝陆昭喊:“永安王殿下,快让他住手!”
陆昭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恰在此时,刑部入口处匆匆冲进来一人大喊:“枪下留人!”
哐当,那一枪还是砸了下去,霎时尘土飞扬,碎石飞溅。
跑到近前的大理寺卿险些没吓晕过去,高大的身板往后背,幸而后头赶过来的段御史伸手扶了他一把。
两人站稳后定睛一看,陈骜还好好的卷缩在地上,那柄寒光闪闪的枪则落在距离他脑袋两寸的距离。枪下地砖碎裂,若是脑袋肯定稀巴烂了。
大理寺卿赶忙跑上前来查看自己儿子的伤势,乔驰收了枪,站到陆昭身边。
陈骜哭着告状:“父亲,我的腿!”
大理寺卿手刚碰了一下,陈骜就嗷嗷的叫,一个大男人,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看得直播间上万号人一阵恶寒:刚刚不是叫嚣得厉害,这会儿只会哭爹喊娘了!
大理寺卿豁然起身,怒瞪着乔驰,继而又看向乔驰身边的陆昭:“永安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明明说好,让他今日过来指认七人中的一人,现在把他儿子腿打断是什么意思?
陆昭起身,淡声道:“这得问令公子啊,是令郎挑衅在先,非要和阿驰打。还说若是他赢了,就让本王放他们出刑部大牢。可惜啊,他身手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陈骜急了:“本公子何时说过这种话,明明是你说我若是赢了,就放了我们!”他边说边疼得吸气。
辛十一立刻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一直在嘲讽乔小公子,他才出手的!”他手一指,看向段文新:“你说,是不是他先挑衅的?”
他明明还是一副小姑娘的娇嫩长相,但那双眼睛凌厉含着冷光。被指到了段文新后背瞬间挺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若是说谎,刑部尚书和一众官差也在呢。
沉默就等于承认了。
大理寺卿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气得险些仰倒:这蠢货,怎么脾气就随了六殿下!果真血脉的影响这么大吗!
永安王不会因为这个反口吧。
大理寺卿和段御史脸色都很难看,盯着陆昭的眸子幽暗。
陆昭似是毫无所觉,继续道:“今日就当给他一个教训,往后莫要太张狂,也不要事事都抢着出头。”
大理寺卿脸黑如锅底:“永安王殿下……”
陆昭直接打断他的话:“对了,陈大人,本王方才看着他们闹腾,突然回忆起一件事。”
段御史眉目微动:“什么事?”
陆昭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薛鑫身上,伸手一指:“这位是大理寺丞家的庶子吧,先前在香宝斋鬼鬼祟祟的,袖子里好像藏了东西,毒应该就是他下的。”
薛鑫错愕,连忙摆手:“我没有!”他哪里鬼鬼祟祟了,只是多看了永安王身边的侍女两眼,顶多是色眯眯。
然而,他一摆手,袖子里就掉出一包东西。
段御史身边的侍从立刻冲过去把纸包捡了起来,递到他手里。他拿过来嗅了嗅,然后递给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直接把纸包递给了正在给陈骜看腿的大夫,那大夫细细闻了一遍,大惊失色道:“大人,这正是香宝斋那日,六殿下中的毒!”
所有人震惊的看向薛鑫,薛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瞬间惨白如纸。他焦急在人群里寻找自己父亲的身影,在看到大理寺卿身边那个哆哆嗦嗦的人时,几乎是看到救星般扑了过去,大喊:“父亲,我没有,这药不是我的!”
他也不知道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袖子里,明明在大牢内,身上什么都没有的。
大理寺丞惊慌看向陆昭:“永安王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事先并不知道段、陈两家的筹谋。
陆昭还未说话,段御史先开口口:“薛寺丞,令公子若是好好交代,还不至于牵连整个薛家。若他执意说谎……”
大理寺丞心中一凛,一脚将拉住自己的薛鑫踢翻在地,喝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平日里花天酒地就算了,如今做错了事还要狡辩。说,为何要下毒?”
这是要弃了他。
薛鑫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父亲,继而颓然的松开他的手:是了,他只是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父亲放纵他花天酒地,不就是怕他和长房嫡子争么。
如今把他推出去,既能讨好大理寺卿又能讨好六皇子和段家,一举三得。
何乐而不为。
他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势利。
求不了他,他还能求别人。
他转而又去看段文新和其余几个酒肉朋友:“你们当日也在,你们看到的,我压根没碰过那羊肉,是不是?”
段文新不语,其余几个少年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
他已经无路可走。
薛鑫惧怕的后退,最终还是刑部尚书开了口:“段御史,陈寺卿,妄图谋害皇子是大罪,此事还是要好好审审,不宜轻易定罪!”太子和右相嘱咐过,此事最好咬死六皇子,怎么能让一个无关重要的庶子替了去。
他说话时,心中暗暗焦急,太子殿下怎么还没来。
段御史肃声道:“还有何好审的,永安王殿下都瞧见了,物证也在,审了这么多天都没个结果。本官瞧着,毒就是他下的无疑了。”
刑部尚书为难:“杀人总得有动机,这薛公子和永安王殿下无冤无仇的,又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下毒。而且那日六皇子的护卫和验毒的大夫都在,薛公子如何下的毒?”
薛鑫心中燃起希望,刚要附和,眼角余光就瞟见他父亲手里捏着一只耳坠。
那是他姨娘的耳坠。
若是他不按照父亲的想法行事,姨娘一定会死。
薛鑫想起那个总是温柔抱着他哭的柔弱女人,心口一瞬间钝疼。
天人交战片刻后,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
众人惊愕瞧他,都以为他疯了。
下一秒他扑通跪地,一改方才喊冤的态度,突然道:“毒是我下的!是我鬼迷心窍,听闻六皇子和永安王殿下有些恩怨,一心想讨好六皇子,才下的毒。但我只是去买了泻药而已,不明白为何会变成剧毒!”
刑部尚书脸黑如锅底,喝道:“薛公子,想清楚再说!谋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大理寺丞急了,立刻道:“林尚书!这畜生已被我薛家除名,怎么就提到诛九族了?而且段御史也说了,小儿自己承认,不会牵连薛家。”说完他看向段御史。
段御史轻咳一声道:“林尚书严重了,薛公子都说了,他买的只是泻药,只是不小心才买错。而且,永安王殿下也无事。薛寺丞这些年劳苦功高,如何能诛九族!永安王殿下,您说是吧?”
陆昭点头:“段御史说的在理,本王既无事,处置罪魁祸首就够了。”
薛寺丞狠狠松了口气。
三司会审,刑部尚书单打独斗,又有永安王的指认。等太子赶到时,薛鑫已然认罪画押,人证物证齐全,结果都往宫里送了。
刑部尚书想问他为何如此晚才过来,又生生忍住了。
太子黑着脸问陆昭:“你确定是薛家小子下的毒?”
陆昭点头:“三哥这话问的,薛鑫自己都招供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太子咬牙,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最好想清楚,老六记仇,他出来后未必会放过你。”
陆昭直接扯着嗓子道:“三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毒既然不是六哥下的,他怎么记恨我。”她扭头往后看,笑嘻嘻问:“六哥,你说是吧?”
太子一扭头,就瞧见被段文新搀着出来的六皇子。
他顿时面如火烧,怒瞪了陆昭一眼,转身就走了。
六皇子盯着太子的背影,眼神已经不复从前的恭敬。他淡淡瞥了陆昭一眼,冷哼:“别以为今日你替我佐证,我就会感激你。本皇子这次的牢狱之灾,都是拜你所赐!”
陆昭挑眉:“原来六哥还真记仇啊,也罢,正好三哥还没走远,我好像又想起什么了。”说完,她扯着嗓子作势要喊。
“你闭嘴!”六皇子气得七窍生烟。
“永安王殿下……”段御史及时小跑过去,拉住她劝解道:“您莫要喊,六殿下是被关糊涂了,在胡言乱语罢了,您别同他计较!”
谁胡言乱语了!
六皇子一双眼珠都快气得流血。
但又怕陆昭这祸害真冲去拉着太子胡说八道,一肚子气憋着没地方撒。
恰好此时几个兵卒抬着受伤的陈骜经过,陆昭又啧啧两声:“哎,六哥,你只是被关了几天,算很幸运了。你瞧,陈公子可是腿都断了呢,多惨!”
躺在担架上的陈骜瞧着她的嘴脸恨不能抡起手边的拐杖来打她。
这人,怎么这么欠!
陆昭这还没完,继续道:“不过你们也算难兄难弟了,往后长点心眼,莫要和一班不是生产的纨绔之流瞎玩。”
从陆昭身边经过的其余几个少年:“……”
这纨绔之流说的是他们?
莫名其妙又被骂了……
“还有段御史、陈寺卿,你们作为长辈,也要多规劝他们……”
段御史和陈寺卿脸黑如锅底:他们活了一把年纪,就是当今圣上也不曾这样训过话。
这永安王是魔鬼吧!!!
刑部大佬门口气氛微妙,众人都憋着一口气,敢怒不敢言。
直播间的观众都快笑抽过去了。
【贱萌天下:哈哈哈哈,主播怎么贱贱的,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招恨!】
【嘴炮天王:哈哈哈哈,主播,你再说下去断腿的陈骜都要挑起啦掐你脖子了!】
陆昭:那她得再接再厉,务必保证六皇子也想砍死她。
“那个永安王殿下,犬子的腿耽搁不得,本官先告辞了。”大理寺卿说完,脚底抹油开溜了。
段御史也紧跟着道:“本官御史台还有公务未处理完,也想告辞了。”然后追着大理寺卿就走,官袍下的双腿几乎在跑。
“六哥……”陆昭最后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立刻催促段文新:“表哥,快扶本皇子回府,本皇子要回去洗漱。”
段文新赶紧扶着人往六皇子的马车去,两人上了马车,马车迟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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