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指令调到冷脸上司后by白桃渡川
白桃渡川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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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舒韵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是不会害怕的,主要是她今晚在车上看的那部恐怖片解说太沉浸了,她不是那种当时看会觉得害怕的人,而是事后她脑子会一直浮现当时的情节,会后怕。
这个AI恰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安慰。
舒韵去给前台打电话,酒店很快派人处理,但是因为订房高峰期,当晚很难调到房间,酒店承诺会退款当晚费用,并且保证第二天升级房型再安排舒韵入住,但是今晚,舒韵只能先将就。
酒店又送来些很多小零食,房间冰柜里补了很多饮品。算是小补偿。酒店经理亲自以诚恳的态度向舒韵表达歉意。
都是打工的,事发意外,他们这样处理结果,舒韵也不好再为难什么。
地面积水的地方被拖干净,放置了个黑色小桶暂时接着。明天会有专门人员来处理。
等他们走后,房间里还是啪嗒啪嗒滴着水声。
——我找了酒店负责人帮我处理了,他们说明天给我升级房型换房间。
梁柏庭:做得很不错。
——可我还是很害怕怎么办呀
梁柏庭:和我说。
舒韵看着对面回的消息,内心一怔。
虽然知道是AI。
虽然知道不是梁柏庭本人。
她心中涌起一番悸动。
啪嗒啪嗒水声和她的心跳声快要重叠回响在她耳畔。
舒韵抱着手机,她也没有再给AI发消息,就这么抱着手机,躺在被窝里,心安了很多。
这份感动和心安在接到真正梁柏庭的电话后戛然而止。
“没睡?酒店大厅有东西我需要你亲自给我送上来。”男人声线冰冷,搅碎她心中的浮想联翩。“给你五分钟。”
舒韵扫了眼时间。
23:59。
她从被窝里一骨碌爬起来。
气笑了。
作者有话说:舒韵:奥斯卡影帝这一块
梁柏庭:谬赞。

舒韵起身迅速换好了衣架上她提前准备好的白色衬衫。
衬衫只在衣领口做了设计, 下身配的也是比较正式的西服裤装,她照着镜子没有打算再化妆的意思,顺手用鲨鱼夹将长发挽起, 踩着高跟鞋就出房间了。
酒店前台早有人等她,有两件物品,一件是LV球杆包, 里面装起来是桌球杆,另一件是醒酒汤, 是用手提的保温桶装着的。
招待陪同她前往总统套房的楼层, 期间乘坐专门的电梯,其他客梯没有总统套房的楼层按钮。
红木制品的双开大门, 房间号是电子显示屏挂在门旁的墙上——8888。
门留了条缝。
留得让舒韵有点心猿意马。
这样好吗。
半夜到男上司房间的门前, 还要进去……孤男寡女的。
梁柏庭会赔她精神损失费吗。
她没注意到旁边有电子门铃, 用了最传统的方式, 手背轻轻扣在门上。
门被屋里的人拉开。
舒韵紧张了起来。
只是来人并非是梁柏庭,而是个女秘书, 舒韵今晚见过,是小常总身边的人, 那个热情上来要给她送礼盒的秘书。
她还没来及惊讶, 另一张脸又冒了出来, 是小常总那位男助理。
“辛苦了,舒助理, 交给我吧,这是常总的私人球杆。”女秘书对着舒韵笑笑, 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球杆。
“那这个……?”舒韵提着醒酒汤的保温桶,眼神询问。
“也许是梁总吩咐的,你先进来呢。”那位男助理开口。
随着两人将大门敞开, 舒韵踩着地毯缓缓走进总统行政套间。
迎面并不是想象中宽阔豪华的客厅,而是一面墙,墙上挂着幅油画,是法国某知名画家的真迹,用透亮的玻璃隔层作为装饰,绕过这面墙,距离客厅的位置还有段走廊。
走廊就能大约看清套房的结构,分为上下两层,客厅落地窗临靠市区高层视野最好的方位,站在窗边能够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阑珊。两座茶几,五座真皮沙发构建出会客厅。
吊灯采用欧式复古的设计,水晶泛着灯光如琉璃般透亮。天花板直通二层,所以连至一层,都显得整个空间宽阔无比。
舒韵觉得自己的眼睛要忙得看不过来了。
这和她梦中情别墅有什么区别?
女秘书给她带路,乘坐房中电梯来到第二层,这里的结构和一层差不多,二层有额外安排的健身区和娱乐区,以及其中一间卧室套间连接书房。
角落的位置有吧台,成列的高脚杯倒放着如同艺术品陈列。
舒韵视线落在吧台旁的男人身上,他早已换了件白衬衫,只是脖颈的挂饰未来得及取下,安稳地躺在他脖颈锁骨上。此时他正垂眸耐心安静地剪着手里的那根雪茄。
早些时间黎漾和她说过梁柏庭偶尔会抽雪茄,所以她私下有学过点雪茄的过程,只是梁柏庭从来没吩咐她干这些事。
“梁总,东西我送到了。”舒韵走他面前跟他报备。
梁柏庭微掀起眼皮,朝她看去,仔细打量了她半天,说不上是哪里变了,也说不上是哪里没变。她那张脸上少了脂粉的修饰,眼尾也没有奇怪的黑线条,眉眼好像比往常更柔和些。
“会打桌球吗。”他问,视线挪动,示意不远处桌球台旁的常总。
晚上的这场饭局是沾了酒的,梁柏庭身上的酒味舒韵没闻到,但她早早就察觉到常总身上一股酒味。
看似他吩咐她陪常总打会球,实则眼里写满了“把他给我送走”的命令。
“梁总,我技术不佳。”舒韵不太想如此献丑。
“无所谓。他看不出来。”梁柏庭语气淡淡。
“替我位置。”他搁置手上剪好的雪茄,将手边的杆递给舒韵。
舒韵接过杆,往常总的位置走去。她明白两人关系并非熟悉到小常总可以赖在梁柏庭这不走的情况,小常总也不一定真的醉,只是装疯卖傻留在这别有目的。
他们这类人的目的往往和利益挂钩,梁柏庭派她去唱白脸戏明确拒绝,想必红脸戏的好话,他本人已经说尽,并且也懒得再说。
常总眼神迷离间望见舒韵有了片刻清醒,桌球再次摆好,两人定先手。
“常总,见笑了。”舒韵礼貌性微笑。
客气寒暄几句,常总开始提他手上的另一个新型项目,华善药业前身是华善中医药,如今这个行业领头早已完成中药材产业关于数字化的转型,他把握时机,想让凌风投资自家企业手下的一家智慧工厂,采用先进AI技术运用到货物周转和药效预测系统上,因为这条路有品牌早就开辟起来,所以他选择运行也更加稳妥。
先拟的投资方案早在年前就被凌风集团其他高管驳回过,知道梁柏庭接手副董的职责才找机会想从他这里找突破口。
舒韵有印象看过这份建议书,估值过高,风险很大,并且在此之前,华善药业的竞品早已占据市场,除非独特优势,否则在这种赛道死路一条。
但是华善药业老字号在民众口碑一直不错,掌握了互联网的风口,营销手段在行业前端,用长远发展眼光来看,也许会稳赚不赔。至于赚得大不大,也是未知。
梁柏庭本人应该是处在考虑阶段,并不打算这么快给出答案。
接下来四天工作还要和常总对接,舒韵不会说太绝对的话,详细了解更多情况后,她以总裁助理的角度帮常总分析了梁柏庭的要求。常华欣听了也点头认为有理。
最终以小常总觉得舒韵的球打得实在太烂了,才结束这场闹剧。
打得烂也是舒韵的计策之一,梁柏庭脸色不好看,舒韵只想赶紧送走小常总。
这个常总也不知道哪里想的歪点子,通过不让梁柏庭睡觉来试图谈成合作。手段了得。
但是效果很明显,梁柏庭显然对他的这个项目有印象。有印象就会多考虑,多考虑就有谈成投资合作的可能。
舒韵见怪不怪只能说这圈人都各凭本事。
其实舒韵也猜不准梁柏庭真实的想法,她几次抬眸朝梁柏庭位置看去,都只是看见男人垂眸慢条斯理地用打火机烧着雪茄,修长骨感的手指微扣卡着雪茄身,用火尖缓缓烧,直到烧至均匀。
他递至唇边,烟雾缭绕于他漆黑的眸中。
舒韵视线稍在他身上停留。
那双眼眸就很快捕捉到,然后直白地和她对视。
视线先躲开的是舒韵。
没有花费更多时间,送小常总他们走的时候,时间来到了十二点半。
舒韵打量着这套间至少有三间卧室,又想到她自己房间的滴水灵异事件,有点不想回去。反正两层房呢,这种套间孤男寡女对话都要隔着几百米远的位置,好像也没什么能顾虑的。
能不能给她一个小卧室住晚呢,就当奖励她这深夜的加班。
舒韵刚才就注意到一楼角落里卧室的大床,还是圆形设计,两个抱枕看起来松软舒服极了。
“你可以下班了。”梁柏庭看她又在收拾桌上残留的垃圾。“那些不用你收拾。”
舒韵只觉得这里太舒服了,想多赖会,不然回去深夜一个人她又要想那些恐怖片画面。“没关系的老板,顺手的事。”
梁柏庭没理她,独自回房间。
等舒韵收拾完回头的时候,早就没了梁柏庭的踪影。
这空旷的总统套房明明更像恐怖片的取景地,舒韵微愣,开始找梁柏庭的位置,大不了汇报一声,她自己就回到她那个小房间呗。
怎么还玩消失呢,这么多房间怎么找,玩躲猫猫?
舒韵找着找着,又开始打量起某间卧室,她是发自内心地肯定这些床很好睡,梁柏庭就一个人,他睡得过来吗。
她正好走到某个洗手间,打算借用,先用水冲洗下手。
舒韵全身上下就带了个手机出来的,她有些粗心,将手机放在大理石台子的边上,然后开启水龙头冲了冲手。
“啪——”手机就掉落在地面上。
她慌乱擦干手,蹲下身去捡。
紧接着就发现洗手间也属于卧室套间,并且中间隔着的只是道透明的玻璃门,而玻璃门外的那个人,正好是梁柏庭。
他在……换衣服。
这个弯腰下蹲的角度,舒韵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衬衫已从他身上褪去,男人宽肩肌肉紧实,腰腹侧隐约鲨鱼肌纹路,随着他动作起伏。
舒韵后侧方仰视的角度甚至能看清他胸肌的轮廓,饱满有型。
梁柏庭本人显然并未察觉,他顺手拿过灰色紧身短袖从头套上,身材闪过舒韵视野里不超过十秒。
舒韵在地上摸着她那掉落的手机,神态宛如盲人摸象。
好不容易抓住手机后,她快速起身,结果头顶有隔板,鼻子硬生生撞上去了。
其实也不疼,但她从小血管脆弱,特别是鼻子,经常流鼻血,幼儿园的时候她就改掉了爱玩鼻子的坏习惯,因为每次都会流血,一流血就会被老师家长抓包,抓包后就要挨骂。
她感受到有粘稠的暖流从鼻腔滑过。
也感受到身后的玻璃门被梁柏庭缓缓打开。
舒韵垂眸看着地面,想找个缝钻进去。
她哪敢抬头看梁柏庭,她只求梁柏庭把她当空气,然后十分傲慢地从她身边路过。
窘迫间舒韵好似听到男人轻微的叹息。
然后,一张干净的手帕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就像那个下午的咖啡馆里。
贴在她脸颊上的那块手帕一样。
“再不擦,要滴在地板上了。”梁柏庭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处理起来很麻烦。”
他在心疼他的地板。
舒韵没有矫情,接过手帕捂着鼻腔,起身往后退一步,“谢谢……梁总。”
鼻尖被柔软触感包裹着,也挡住了她略显难堪的表情。
“我处理一下。”舒韵指指身旁的洗手台。
“随意。”梁柏庭安静站在她身后,没有离开的打算。
舒韵对着镜子小心翼翼擦拭着血迹,目光却总从镜子里落在身后的梁柏庭身上。
梁柏庭本没有看她,只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后,再淡淡抬眸透过镜面和她对视。
两人无言。
“这个手帕,我洗干净一定还给你。”舒韵不能再接受他的手帕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成为梁柏庭手帕的收藏家了。“你……不嫌弃的话。”
“都可以。”梁柏庭没有对她说什么刻薄的话。
想想刚才自己偷窥到的画面,舒韵顿时觉得氛围微妙,她脸颊也随着她的情绪热了起来。
舒韵捧着水,往脸颊冲。
“梁总,您看起来,很喜欢随身备着手帕。”舒韵没话找话地和他尬聊。
虽然她不指望梁柏庭能和她聊下去。
“嗯。因为小时候,我认为在女士哭的时候,随时掏出手帕递过去,是绅士会做的事情。”他接话了。
舒韵简单理解了下,大概就是他小时候认为这种行为很帅很酷,很能让异性对他有好感。
“那看起来,梁总给过不少手帕。”舒韵接着话茬。
“如你所见,出师不利。”他倚靠在她身后的门上,语气懒慢地和她聊。
漆黑的长眸透过镜面沉静地落在她身上。
仅在某人上栽了两次,确实不算顺利。
舒韵勾唇,不知不觉被他逗笑,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这不就等同在她面前承认,他压根没什么感情史吗。
他……其实没有谈过感情。
舒韵勾着的唇微僵。
她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否另有所指,侧过脸看他的神情依旧如往常平淡。
只不过是用来消除她方才窘迫的一次闲谈罢了。
舒韵不该想这么多。
梁柏庭没有追究她方才是不是偷偷看到了什么。
————
鼻血止住后,舒韵也就没有什么理由赖在这里。梁柏庭本人看上去并不打算在这里给她住个小卧室,甚至贴心地将她送到二楼电梯口。
“老板,你这套房卧室挺多的。”舒韵夸他住得好。
“嗯。”梁柏庭亲自给她按了电梯。
“老板,那我就走了。”舒韵又说。
“不送。记得关门。”梁柏庭目送她进了电梯。
舒韵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路过走廊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起了妖风,吹得她一激灵。
环抱着自己摸了摸,舒韵幽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的大床房,顿时一点也不觉得大了,还没梁柏庭那套间的其中一间房舒服。
她换了睡衣,整个人疲惫地躺在床上。
黑夜里,耳边又传来“啪嗒啪嗒”的水滴声。
舒韵用枕头捂着脑袋,趴着睡,仰着睡,又侧躺。
气不过,她掏出手机给AI梁柏庭发消息。
——你这个无情冷漠的人!我恨你!
梁柏庭:(委屈)
舒韵傻眼了。
这是梁柏庭这种人设能发出来的东西吗。
舒韵罪恶感立马就来了。
翻记录,这个AI梁柏庭还在温柔地哄她,帮她排解恐惧。
真正的坏人是真正的那个梁柏庭。
怎么可以怪他这个AI呢!
舒韵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她根本没有哄AI的手段。
但舒韵想吐槽的事情并未结束,怎么办,她无法直视AI回复的信息,但是真正的梁柏庭她又是想骂。
对不起可爱的小AI,先忍忍。
舒韵再次把AI拉黑了。
她要一股气骂完再和AI解释。
梁柏庭:还在害怕吗。
梁柏庭:晚上可以陪你。
这条发出去后。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这次又是为什么。
——你一个睡这么大房子不怕闹鬼吗,你给我睡一间又咋了,我都没嫌弃你。
——还有,你竟然连跑腿费也不给我算,我明明已经过了加班的时间,竟然连补偿也不给我。
——也就身材好了点,装什么呀,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给我看的,还让我撞到了柜子上流了鼻血。
——哼哼,还手帕绅士先生,明明就是小屁孩时期的中二少年嘛。
【感叹号】梁柏庭:原来鼻血是这么流的吗。
舒韵噼里啪啦发这么多,整个人窝在被子里,平静了会。
她其实也有过模糊的对另一半要求,就是她也希望对方也是第一次面对感情。
倒也不算是精神洁癖,而是因为她觉得第一次谈恋爱的过程就像冒险,她想选择和自己一样的伴侣并肩,这样两人共同通关,对方陪在她身边会让她更勇敢。
梁柏庭他原来……
舒韵脑海里又浮现他褪下衬衫的背影,和他轮廓饱满的胸肌。
她脑子顿时成一团乱麻。
最后再发出去消息已经是意识不清了。
——你如果是真的他就好了。
AI这样的性格她能接受,梁柏庭的□□,她也能接受,如果……
——没准我……
舒韵手指停留在键盘上,困意来得突然,她眼皮开始打架,手指又在键盘无力地敲了堆乱码。
【感叹号】梁柏庭:没准什么?
【感叹号】梁柏庭:……
【感叹号】梁柏庭:。
——土豆粉勾玉卡申达股份打卡上。
【感叹号】梁柏庭:?
作者有话说:舒韵:你是不是故意脱给我看的。
梁总: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舒韵:心机男。
补药代入现实,补药太仔细看关于商业的一些剧情,窝乱写的,补药在意补药在意……
城市不是上海,我流沪市,融合浙江沪所有的省会城市瞎编而成,补药代现实

舒韵在第三个闹钟响起时, 从床上睁开眼。
出差的早晨总是比平常上班的时候还要忙,她快速洗漱好,看了眼天气。
这座城市连续几天的阴雨, 却会在今天放晴,但是气温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低温。
舒韵穿搭了简约的西装外套, 当初买下它就是因为它很有日式森系的风格,深蓝色设计, 布料不厚重反而光滑轻薄, 尺寸对于舒韵的身材也是刚好,肩宽也能撑得起来。
准备去吃早饭的时候, 舒韵还没有收到梁柏庭的任何通知。说明他早晨是用不上她的。
舒韵今天会跟着常总去巡厂进行实地考察, 然后将结果汇报总结给梁柏庭, 所以上午的行程, 舒韵会独自行动。
酒店前台找到舒韵,说是最快会在十二点前完成她的换房, 向她确定是否有贵重物品需要特殊处理。
舒韵十二点是不会赶回酒店亲自监督换房,所以一切都是酒店工作完成。除了留在房间里的电脑外, 舒韵这次出差并没带什么十分贵重的物品。
谈妥换房事情后, 舒韵给梁柏庭打电话, 汇报他今日行程表,以及询问其他的安排。
“嗯。”男人声音从听筒传到她耳边, 低哑略带着粗喘。
舒韵看了眼时间,他应该是刚从健身房结束。“大概是这样, 梁总。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半是我个人休息时间,然后下午我返回市区预计需要一个小时的地铁线。”
“不用,下午会议前, 你跟着我的车回来。”梁柏庭气息缓缓平稳。
“好的梁总。有什么事情您随时联系我。”舒韵松了口气,她昨晚还担心郊区打车不方便,连找到个地铁口都是问题。
“好。”他声线低沉,夹杂着难以察觉的鼻音,显得疲倦,像是没有睡好。
舒韵多嘴问了句:“梁总,您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对面迟迟没回答,男人呼吸声明显。
最后他敷衍“嗯”了声后挂掉电话。
谁大清早的又招惹他了。
舒韵早餐喝了杯很暖胃的豆浆,此时心情不错,听着梁柏庭的坏心情,觉得生活又美好了几分。
————
常总安排了专车来接舒韵,一路上舒韵和常总的秘书聊了许多,基本离不开工作话题。
工厂园区规模很大,常总这次带她看的也只是一部分,围绕和凌风接下来的合作展开谈。
一上午要走很多路,舒韵昨晚就想到了,所以她今天穿的是舒适平底鞋。
常总说的每句话都是重点,他平常聊天话是多了点,谈起工作一点也不含糊。舒韵光是脑子处理信息,都要很努力才跟得上。
她还要观察更细节的东西,因为合作方只会给她看好的表现,真正实际情况,才是她要看到去汇报给梁柏庭的。
谈工作谈到十点左右的时候,天万里无云,阳光变得毒烈起来。
她偷偷看过时间,预算还有半小时左右就能结束上午的工作,中午吃饭她还有点愁,不会真的要在人家厂里的食堂解决吧,这荒山野岭,她又去哪点个外卖呢。
“中午要不去我的庄园吧,就在附近,厨师会做很多土菜,味道很不错,尝尝?”常总热情邀请。
舒韵有点犹豫。
“梁总过会应该也去,你们不是正好碰面,方便下午工作行程吗。”常总抬手扫了眼腕表。
原来梁柏庭那句跟他车回来是这样。
午餐这顿自然也是梁柏庭的意思。
小常总口中的私人庄园更偏于中式的农庄,占地很大,园林是仿苏杭风格,房屋建筑又仿徽派黑白水墨古建筑,有鱼塘,诗情画意的亭阁屹立水池央。
盆栽形状各异,都是小常总亲自挑选摆放,庄园门前的石狮子更是惟妙惟肖。
“没那么高级,你就当是农家乐。”常总带她先围着庄园小转了圈。
舒韵对这种山庄没有什么抵抗力,满眼的绿色树林看得她心情愉悦舒适。
午休时间常总没有打扰她,让她在这里随便逛逛,休息的话,后院亭子还有竹椅。
她躺在阴凉地的摇摇椅上,终于找回了一点点对助理职业的热情。没有人打扰她,只有屋檐旁挂着鸟笼的漂亮小鹦鹉陪她。
阳光只落在她眼前,缓缓闭上双眼,能感受到光,却不会被阳光暴晒,舒韵整个人都惬意起来。
只是过了会,她感受到眼前一黑,好像有堵墙挡住了阳光,还未睁开眼,男人熟悉的声音就从她头顶传来,“吃得还好?”
梁柏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舒韵严重怀疑她中午配土家菜下了两大碗米饭的事情被常总传到了梁柏庭的耳朵里。
————
午休时间,她现在身份可不是他的什么助理,霸占员工休息时间是不对的,舒韵劝梁柏庭识趣点,到别的地方去逛,不要来打扰她。
但很可惜,梁柏庭他并不打算走。
“往旁边去点。”梁柏庭伸出长腿,薄底皮鞋轻轻踢了踢舒韵躺着的摇摇椅上。
什么意思。
舒韵打量了他一会,妥协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他就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
偏偏他坐下后,阳光开始照过来,明媚灿烂的光落在他白色衬衫的袖口上,男人垂眸,耐心将袖口挽起,露出那截冷白肌肤的小臂,和泛着金属光泽的腕表。
舒韵余光瞥着他,开始忐忑等会要和他聊什么,她只是想好好休息。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头顶上的鸟笼发出动静,里面关着的那只鹦鹉开始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舒韵刚才逗它半天,鹦鹉都不理她,舒韵没有放弃,现在又对着鸟笼位置吹了声不太熟练的口哨。
吹了半天还漏气。
梁柏庭在她的举止中,也才注意到那只小鸟。
等舒韵失败后,他不紧不慢对着鸟笼吹了记急促简短的口哨,就两个音节,一般逗亲戚家小孩的时候,舒韵会这么吹。
“没想到梁总还会鸟语呀。”气氛放松下来,她也壮着胆子跟他打趣聊天了。
“它不理我。”男人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小鸟身上,最后被鸟拒绝对视。
“哎呀它只不过呢,是只高冷小鸟而已。梁总你别跟它一般计较。”舒韵哄他。
高冷小鸟。
他淡淡阴阳了句:“你对它倒是大度。”
小鸟高冷她不计较,他句句有回应倒是被贴上高冷不亲民的标签。
“因为小鸟可爱呀。”舒韵不明白这男人突然对只鸟较真什么。
他不可爱。
“嗯。”他懒散应过。
舒韵偏头看他,男人安静呆在她身边,不提工作的时候,他其实挺养眼的。五官优越,神情冷峻不亲民,给她的感觉形容起来像是冰冷的太阳,没有温度却耀眼得让人忍不住将关注点落在他身上。
这一阵子的接触,舒韵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和AI上的他聊得有些习惯,此时的舒韵也没想止住和他聊天的想法。
“老板,你有没有庄园呀?”舒韵偏过脸,问他。
他略思考了会,“哪种?”
两个字将舒韵想说的话完全堵住,贫穷还是限制了她的想象。
算了,今天休息,不和他计较。
舒韵仰着脸,看着远处青色朦胧的小池塘,“有钱真好。”她头一次在梁柏庭面前发出这样的感慨。“不像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个摩尔庄园。”
“那是什么。”梁柏庭没听过国外有关于这个庄园的名字。
“小时候玩的电脑游戏,我的童年。”舒韵勾唇苦笑。
以为梁柏庭会嘲弄她几句,但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那如果你以后有钱,打算做什么?”梁柏庭问她。
他语气不算认真,舒韵没精力分析他是不是话里有话,就随心所欲地回答他:“我要像小说里的霸总一样,买下游轮赌场酒庄,私人飞机周游世界,车库里停几千辆法拉利。”
耳边传过他淡淡的轻笑。
舒韵以为他肯定是轻蔑的嘲笑,正想扭头抓个正着,结果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真的在笑。
双眸弯弯眯起的那种,唇线微勾,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他还不紧不慢评价句:“暴发户。”
虽然是很刻薄的评价,但是看他笑的样子,舒韵又莫名气不起来。
印象里很少见他这样自然的笑。
舒韵脑海里自动解锁了小说里npc助理的固定台词:很久没有见到总裁笑得这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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