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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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不瞒陆侯,下官出?身商贾之家,家里虽然富庶,但苦于没有关系。我进入礼部四年,一直做最低等的司务,今年才升了?主事。下官自负有报国之志,苦于无人?提拔。”
“下官不是要陆侯徇私,只是听说您知人?善用,所以想求您给个机会,能让下官证明自己。”
“另外?,下官还?有句实话。今儿这事儿,就?算是旁人?想要帮忙,下官也会想办法一试的。说句僭越的话,咱们虽然身份是尊卑有别,但大?家都是做女儿的,略抬抬手,成全别人?一点孝心,值得。”
陆锦澜连连点头,“说得好,你叫关山月是吧?我看过你写的字,我记住你了?,你去忙吧。”
关山月欣然拱手:“下官告退。”
陆锦澜绕到前院,官兵已经给凌家人?戴上?枷,压着往外?走了?。
陆锦澜追出?去忽然一怔,晏无辛、孙乐闻、楚易舒、吴琼梦等许多同窗都在,大?家都来送别。
楚易舒忍不住冲到队伍里,跑到凌照人?身边,捧着她的枷锁怔了?怔,忽然失声痛哭。
“怎么了?这是?去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学院里上?课,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众人?纷纷落泪,连忙将提前准备的干粮衣物送过去,让凌照人?路上?带着。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感情总是这样真挚。
天天住在一块的时候,恨不得离她远点。可真听说她遭了?难,又?忙不迭地过来看看。
哪怕是平日里关系一般的同学,眼见凌照人?蓬头垢面、额头上?还?带着新伤,如此凄惨,都忍不住为她感伤。
讨厌一个人?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她备受折磨生不如死又?是另一回事。
晏无辛将一张银票塞到凌照人?手里,“路上?拿着打?点,从京城到长州,长路漫漫,疏通一下,希望你能平安到达。”
凌照人?点了?点头,感动得说不出?话。
陆锦澜拽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护膝,低声道:“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回头我帮你送去。你好好活着,以后咱们说不定还?有机会见面。”
凌照人?泪如雨下,“我亏欠大?家太多,其实我真的想过死,但听说你为我在圣上?面前求情保住我的性命,又?觉得死了?就?欠得更多了?。可惜我已经身无长物,没办法报答大?家了?。”
大?家都道:“别想着报答了?,谁图你报答?长州苦寒之地,你到了?那儿,可得挺住啊。”
赵祉钰出?来的时候,便见众人?围着押送的队伍,她皱了?皱眉,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且等一下!”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众人?送目过去,只见院长凌知序颤颤巍巍地从车上?下来,躬身行礼,“见过大?皇女殿下。”
赵祉钰面色一慌,忙道:“院长,不必多礼。”
凌知序咳了?两声,“老妇年迈来迟了?,殿下您知道。我是凌照人?的姨姥,想给她送些干粮,叮嘱几句,请求殿下恩准。”
赵祉钰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开口了?,我哪有不准的道理?尽快吧,不要耽误赶路就?是。”
赵祉钰说完带人?走了?,院长将两个包袱给了?凌照人?和她的家人?。大?家围在一块,又?说了?许多鼓舞的话,这才离去。
陆锦澜和项如蓁、晏无辛站在一处,一同看着流放的队伍远去。
项如蓁道:“负责押送的头目是勉州人?,我的老乡。我刚和她攀谈了?一会,她说她认识咱们,会关照她们的。可大?皇女今天是怎么回事?怎的如此不讲情面?”
陆锦澜叹了?口气,“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记恨着上?次来侯府做客的事儿吗?”
项如蓁皱眉道:“可这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心里不舒服,骂几句还?不行吗?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逼着人?磕头求饶。要这么论?,我和凌照人?还?互相捅过刀子呢,我是不是也得趁机报复她?”
晏无辛也叹了?口气,“我早就?说,她和咱们不一样。咱们要小心了?,这位殿下心窄,只怕比皇上?还?容不得人?。”
陆锦澜点了?点头,“你们回吧,我去趟天牢,见一下定北侯。”
陆锦澜从未见过凌之静,本也不打?算见。可既然跟凌照人?说了?,便决定为她跑一趟。
凌之静一身囚衣,面对着墙面。上?次到侯府,她不愿意露面。这一次,似乎也不愿意露面。听狱卒说,她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
陆锦澜将护膝放到牢门?口,“照人?说你有腿疾,让我把这个给你,上?路的时候身上?能暖和点。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走了?。”
凌之静忽然声音沙哑的问?:“已经抄家了?吗?那孩子心智愚鲁,她还?好吗?”
陆锦澜道:“是,今天刚刚抄完。照人?还?撑得住,院长和很?多同学都来送她,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城,在流放的路上?了?。”
凌之静微微点了?点头,“我那位正夫还?挺得住吗?”
陆锦澜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话。
凌之静自顾自道:“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陆锦澜“嗯”了?一声,“今天抄家的时候,他自尽了?。”
凌之静长叹一声,“我和他姐姐都对不住他,唉,也好,他先走一步。皇上?那么恨我,抄家这种?大?快人?心的事,一定让她女儿来办的,是不是?”
陆锦澜道:“是三个人?一起办,大?皇女、新任户部尚书?项如蓁,还?有我。”
“你?”凌之静猛然回过头,“你是谁?”
陆锦澜道:“我也算是你的大?仇人?,靖安侯陆锦澜。”
“不!”凌之静连忙摇头,“你不该姓陆。”
陆锦澜一愣,“你也觉得我长得像某位故人??”
“是,很?像。”
“那你一定不肯告诉我,那位故人?是谁。”
凌之静摇头,“不,我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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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快结局了事儿比较多,一写就收不住,抱歉又来晚啦,下次赶早~

“顾怀瑜。”
“顾怀瑜,她有没有别?的名字?”陆锦澜记得很清楚,在系统给她的记忆里,陆今朝叫那个女人飞卿。
凌之静道:“没有,顾怀瑜就叫顾怀瑜。他是个容貌出众气?质脱俗,令人一见便不?能忘却的男人。”
“男人?”陆锦澜有些糊涂。
凌之静又道:“准确地?说,你不?是像一个人,你是像两个人。因为顾怀瑜有一个和他容貌相像的姐姐,叫顾飞卿。”
陆锦澜张大?了眼睛愣在那里,心跳如鼓。
凌之静仰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回忆旧事。
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我最后一次见她们姐弟是很多年前?的事,距今快有十八年了。那一年,先皇重病,诸位皇女为了争夺帝位,明争暗斗。”
“先皇有二十几个女儿,某天一个最不?起?眼的皇女找到我,想请我和我妹妹举凌氏全族之力,扶住她登上帝位。当时跟在她身边的人,便是时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顾飞卿。”
提到妹妹,凌之静不?由心绪起?伏。
“其实,如果皇上没有毒死?我妹之冲,我也不?会孤注一掷,走到今天这步。”
陆锦澜着?急听身世的事儿,眼看话题要跑偏,忙道:“逝者已矣,你不?要多想了。还是说回当年的事儿吧,那个找你们的皇女就是当今皇上?”
凌之静微微点了点头,“是,是她。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真的很不?服气?。”
“论根基,我凌家兴盛三朝,乃当世第?一大?族。论实力,我们都手握数十万兵马,挥手便可兴兵讨伐。可偏偏让她得了你这员神将,为她逆转危局,反败为胜。”
“你说,上天为什么待我如此不?公?我到底输在哪里?”
陆锦澜叹了口气?,看来不?帮她解开这个心结,她是不?肯往下说了。
陆锦澜道:“我帮你复盘分析,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行吗?”
凌之静晦暗的眼眸忽然一亮,“好啊,我正好想听听你对我和皇帝的看法。”
陆锦澜想了想,“其实,我对你们都没有很深的接触。但从?一些事上看,我实话说啊,你别?嫌难听。我觉得,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凌之静噗嗤一笑,“一语中的,说得对,继续往下说。”
陆锦澜道:“你说当年是你们凌家鼎力相助,助皇上登上帝位。在乾坤未定前?,你们一起?干了掉脑袋的事儿,虽然其中一定涉及到许多利益交换,可也是并肩作战,理应彼此信任。”
“但在尘埃落定后,你们显然出现了分歧。互相怀疑、猜忌、防备、作对,甚至斗到把国土和百姓都拿来牺牲。这非为君之道,更不?是为臣之道。”
凌之静深吸一口气?,“当年我们谈了许多交换条件,举事前?她承诺的事,登基后却反悔了。”
陆锦澜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谈了什么条件,但据我观察,你们凌家的势力实在太大?了。拥兵自重,凌家军只听你的命令却不?听皇上的命令。”
“她身为帝王,好不?容易爬到那个最高位置,一转头却发现她的权力被架空了,她怎么受得了?必然是要清算的。”
凌之静冷笑一声,“如果架空她的权力就要她清算,那她要清算的,何止我一个?”
陆锦澜道:“那她一定是有多少个清算多少个,只看她有没有机会。”
“在你这件事上,也许你觉得是她不?守信用在先,你心里有怨气?,所以在许多事上和她较量。”
“你在不?断提醒她,你有跟她对抗的实力。也许你心里始终瞧不?起?她,你觉得当年要没有你,她根本当不?了皇帝。”
“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情况已经?变了。她已经?当上了皇帝,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儿愤愤不?平,可是新的局面已经?开始了。你不?臣服,就要付出代价。”
“她那样的人,能允许你一次一次挑战她的皇权吗?”
凌之静低下头,沉默不?语。
陆锦澜又道:“你刚刚说,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我觉得你输在很多地?方,比如,你太意?气?用事。那次请我们吃饭,你明知道大?皇女也在其中,还故意?失礼。她和她母亲一样,都受不?了这种冷待。”
“很多事看似是小事,但也能像针尖似的,扎到人心里,让人家记恨至今。”
“我虽然年纪小,但也晓得为人处事的大?忌,便是从?来只考虑自己,从?不?考虑别?人。”
“其实,你不?那么做,根本不?影响你什么,可你偏偏要那么做。你受不?了被你扶上高位的人,在你面前高高在上。”
“可人家也受不?了你,你总是摆出一副‘没有我你哪有今天’的态度。你说如果你是皇帝,你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吗?”
凌之静看向她,“你是说我输在态度上?”
陆锦澜摇头,“也不?是,那只是争斗的起因,并不?能左右结果。我认为你输在两点,一是用人不?善,二是通敌。”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重用你们家亲戚,亲戚若是个好样的,用了就用了,但我看你用的人也不?怎么样。你不?在军中,派去的将领也不?行,能赢就怪了。”
“当然第?二点才?是重点,通敌这件事你不?该做。看似是拿捏住了皇上,其实是寻了条绝路。”
“那些士兵都是有眼睛的,你不?能把她们当傻子?。卖国能引起?人神共愤,一旦大?家看明白这一点,她们还会为你奋力厮杀吗?”
凌之静眉头紧锁,“我那时……我那时走投无路了。她逼得我没有办法,我妹已死?,下一个就是我。”
她揉了揉眉心,“这么说,我从?一开始,进?退失据,就进?入了一个必输的局?”
陆锦澜道:“也不?一定,只是进?的时机不?好。一开始进?退失据,后来是进?退游移。不?甘心退一步,又没决心进?一步,一拖拖了十七八年。如果你早下决断,未必是这个结果。”
凌之静诧异地?看向她,嘴角漾起?一丝赞赏的笑意?,“你还真是能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说得对啊!进?退游移错失良机,最后反而落得进?也不?能进?,退也不?能退,以至于?奋力一搏还是一败涂地?。”
她顿了一下,忽然问陆锦澜:“如果你是我,是不?是早就反了?”
陆锦澜抱着?牢门上铁栏杆认真想了想,“不?一定,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才?不?趟这浑水呢。押上身家性命,去赌一个不?确定的结果,犯得着?吗?”
“又不?是活不?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样的话,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赌就赌了。可干嘛放着?好日子?不?过,提着?一家老小的脑袋去赌命呢?”
凌之静笑着?摇头,“如果有一个做皇帝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能不?为所动吗?”
陆锦澜道:“那要看需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称帝之路,必然要踏过尸山血海。当皇帝固然好,但是命运不?可能无端馈赠厚礼,必然需要我用什么来交换。”
凌之静点头,“没错,如果让你用家破人亡和众叛亲离来换取皇位,你换不?换?”
“不?换!”陆锦澜笃定的回答,随即不?甘的质问:“凭什么?我才?不?要失去我的家人和朋友。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用让现在珍视的一切去交换,我不?换!”
凌之静长叹一声,“你想得很明白,但恐怕命运有的时候不?给你选择的机会。”
“听你一席话,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可我还是不?服,她无非是比我运气?更好一些。可她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我臣服的?再来一次,我还是要和她死?磕到底。”
“她是个野心勃勃利欲熏心的人,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不?惜交换任何东西,包括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心爱之人的性命。她算什么英雌?我只承认我有一点不?如她,那便是她拥有一个好女儿。”
陆锦澜心想:赵祉钰也没比凌照人好到哪儿去,你这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却听凌之静又道:“我不?是说赵祉钰,她有什么好的?读书的确不?错,也颇具才?干。但我冷眼瞧着?,她只能称得上工于?心计,狠辣有余,度量不?足。有短智,而无大?智。”
“格局、胆识、气?魄,还不?如她娘,更比不?上你。她做个权臣尚可,做皇帝没有人约束,只怕要成为暴君。”
陆锦澜头靠在栏杆上默默听着?,话题越扯越远,她还在焦急地?等凌之静回到正题。
然而当凌之静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光看向她时,她忽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某种可能,在她脑海里跳了出来。
“你……你刚才?说的不?是赵祉钰,还能是谁?”
凌之静:“你说呢?”
陆锦澜心里咯噔一下,“我娘……我娘难道姓赵?”
凌之静轻叹道:“我最后一次见顾怀瑜的时候,他挺着?大?肚子?,就快生了,你的生辰应该在六月。”
陆锦澜紧握着?栏杆,急切地?问:“我娘是不?是当今皇上?”
凌之静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陆锦澜急道:“您别?给我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要听实话。”
凌之静叹了口气?,“顾怀瑜是她的正夫,你应该是她的女儿,可是你的品行一点也不?像她。你这么有情人味儿,实在跟姓赵的扯不?上一点关系。”
“想必你已经?见过她了,她一定比我清楚,你是不?是她的女儿。可她没打算认你,你又何必执着??”
陆锦澜抿了抿唇,“她不?认我,我也不?认她。但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的……生父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有人追杀我的姑母,还有刚出生的我?”
凌之静摇头,“你要真相有什么用呢?你刚刚说得明白,你珍视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既然无心帝位,就不?要认她,更不?要追查当年的真相。否则,你会失去很多很多,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原本是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但跟你谈了这么多,我反而改变了主意?。我听说你曾为我女儿求情,我感激你的这份善心。你是个性情中人,我不?想害你。”
“你别?再问,也别?再来。今天见过我的事,最好不?让人任何人知道,以免惹来灾祸。”
陆锦澜不?甘心,又跟她耗了一会儿,但凌之静一言不?发,已经?决意?要把秘密带到坟墓里了。
牢头前?来催促,“陆侯,走吧,时候已经?不?早了。我放您进?来是违规的,让人发现了,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陆锦澜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两张银票塞给她。
牢头忙推拒道:“陆侯客气?了,小的放您进?来存粹是仰慕您的威名,不?图这个。”
陆锦澜道:“拿着?吧,算我请你喝酒的。我来的事别?说出去,另外……”
她瞥了眼凌之静,对牢头道:“这人快要走了,她一把年纪,你给她弄点好吃好喝,别?让她再遭罪了。”
牢头忙道:“那小的就收着?了,您放心吧,这儿我说得算。”
陆锦澜从?天牢出来,一时五内惶惶,竟然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想找陆今朝追问当年的事,也想过找赵敏成当面对质,可她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秘密咽到肚子?里,守口如瓶。
她骑马到了郊外,在寂静无人的山林里躺了一下午。
她让系统循环播放那段久远的记忆,看着?顾飞卿带着?襁褓中的自己跟追杀她的人以命相搏,陆锦澜内心万分挣扎。
她很想知道,顾飞卿当年舍命护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送到陆今朝手中,心里到底怀着?怎样的期望?
是希望这个孩子?长大?之后为顾家姐弟报仇?还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凌之静应该不?会骗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有骗她的理由。
凌之静让她不?要追查的当年真相,是不?是意?味着?真相涉及到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如果家破人亡众叛亲离的预言是真的,那就说明对方位高权重。
她已经?是靖安侯了,在她之上的人就那么几个,有谁能让她家破人亡众叛亲离呢?
是不?是赵敏成?还是别?的,位高权重的人?
陆锦澜不?敢再往下想,太阳西斜,日暮落下,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该回家了,家里老老小小,都等着?她回去。
陆锦浑浑噩噩的回到忠勇园,一进?门忽然听到嘭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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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勿慌勿慌~我说快大结局,不是立刻结局,月底差不多正文完结。这是最后一个副本了,不想剧透,只能说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儿,请大家谨记我们是HE,爽文,过程可能曲折,但结局一定是好的。多了不方便说,总之,大家要坚信这点。正文完结之后,会有一些番外内容。因为最后一个副本,正经事比较多,前面埋下的伏笔都想收回来,很多时候插不进不正经的内容。但是番外我已经想好了,通俗的说,打了这么多年仗,咱还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忙完了正事儿,务必展示一下极致享受的帝王生活。汇报完毕,接下来我将保持静默。各位安心,我先退下了。

陆锦澜脸色一变,一道焰火直冲天际。
萧衡急忙跑过来,看着她?的神色,紧张道:“没吓到你?吧?我……我看你?这几天忙忙碌碌的,不怎么高兴,就买了点烟花,想给?你?个惊喜……”
萧衡越说越心虚,“你?要是不喜欢咱就不玩了,我也觉得挺……挺幼稚的。”
他?说着便把烟花往地上丢,想踩灭了它。
陆锦澜正想疏散心中的沉闷,此刻忙道:“别踩,给?我几个。买了多少?都拿出来吧,把孩子们也抱出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萧衡松了口气,笑?道:“买了好多呢,过年的烟花都有了。”
他?连忙张罗着让人摆到院子里,凛丞、雨眠、七郎一个个闻声出来。
奶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孩子过来干什么,反正听说侯君要看孩子,连还在?睡觉的都从?被窝里拎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到院子里。
陆锦澜四个夫郎,五个孩子,加上一大堆奶爹仆从?,一转眼就站了一院子人,热闹极了。
嘭!嘭!嘭!无数的焰火升入夜空,热烈又绚烂。
最大的孩子已经认人了,陆安东在?雨眠怀里挥舞着手臂,跟忽闪着小翅膀一样,要找陆锦澜抱。
雨眠笑?道:“侯君快抱抱她?,一天没见你?,她?可想你?了。别看她?小小的人儿,话都不会说,脑子里聪明着呢,像极了她?娘。”
陆锦澜接过孩子,便听见萧衡冷哼一声。
他?顶看不惯雨眠的做派,动不动就拿孩子做借口,整日往陆锦澜身上贴。
这会儿萧衡便阴恻恻道:“是像她?娘吗?我看更像她?爹,大眼睛滴溜溜转,一肚子心眼子。”
众人哈哈大笑?,雨眠不甘示弱,阴阳怪气的回道:“我们的孩子自然像我们俩,不知道你?生的孩子是更像曲国人还是嬅国人呢?好歹你?先生一个出来,再评判我们东儿吧。”
萧衡气了个倒仰,急得直拽陆锦澜的衣服,“你?看看他?,跟我没大没小的,笑?话我生不出孩子。”
陆锦澜笑?了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那?你?争口气,赶紧生一个。”
萧衡气恼地白了她?一眼,“我两?三天都抓不着你?影儿,我自己怎么生?”
陆锦澜笑?道:“今晚上我去你?那?儿,咱们好好努力,明年你?准能生出个大胖丫头。”
萧衡眼睛一亮,“说话算话,今晚上你?要是跑到别人屋里去,我就跟他?打?一架。”
凛丞见两?人凑在?一块低头耳语,便不动声色的靠过来,拍了拍陆锦澜的背,“你?上哪儿去了?瞧,衣裳都蹭脏了。我让人新给?你?做了几件冬衣,昨儿刚做好,一会儿你?去我那?儿试试。”
萧衡忙道:“送到我那?儿去吧,妻主今儿去我院里。”
凛丞看了陆锦澜一眼,对萧衡道:“那?我一会就让人送过去,难得妻主想去你?那?儿,你?机会不多,好好伺候吧。”
家里男人多,平日里就爱争风吃醋。
他?俩在?这儿互相挤兑,陆锦澜赏着烟花,竖着耳朵偷听,也没留意?怀里的安东在?她?身上摘了片枯叶,默默往嘴里塞。
陆今朝带着夫郎严氏赶过来的时?候,正瞧见这一幕。
严氏“哎呦”一声,气道:“你?瞧你?们这些当爹的,是怎么看孩子的?这孩子吃树叶子了,还在?那?儿看热闹呢?”
雨眠惊呼一声,连忙把树叶子往外抠,偏偏安东不松口,一群大人围着她?着急,她?却叼着树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严氏又把男人们一通数落,“孩子这么小,眼睛得时?时?刻刻盯着。交给?她?娘就不管了?她?一个女人,她?哪会带孩子?你?们这一天天的,又不用你?们去忙家国大事,带个孩子都带不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焰火还在?嘭嘭嘭的升天。杂音很大,他?只能扯着嗓子越说越大声。
大家想笑?又只能憋着,一个个憋红了脸。
陆锦澜笑?道:“爹,别生气了,树叶又没毒,没事的。看焰火吧,你?看焰火多漂亮。”
严氏这才住了口,陆今朝站在?陆锦澜身侧,见她?眉宇间似有愁绪,不由?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锦澜忙道:“没什么事。”
陆今朝又问:“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让人放焰火,总得有个缘故吧,是庆祝什么喜事吗?”
陆锦澜看着夜空里的繁花,想了想,“今儿是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可平平常常的日子不就是好日子吗?”
“就当庆祝咱们家宅平安吧,您和爹身体康健,孩子们都无病无灾,夫郎们也很贴心。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
陆锦澜说到这儿,长叹一声,“大家许个愿吧,就愿我们年年岁岁有今日,岁岁年年有今朝。”
严氏嗔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避你娘的名讳。哎呀,你?这衣裳怎么弄的?瞧瞧瞧瞧,这衣裳都脏了,怎么没给?人给她换?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严氏自从?做了个公?爹,越发公?公?爹爹了。爱念叨,动不动就训斥几个夫郎照顾得不周到。
陆锦澜笑?道:“爹你?别念叨了,我这就去换。换完咱们吃饭,我肚子都饿了。”
严氏忙道:“那?快摆饭吧。你?前?几日不念叨着要吃火腿吗?邹管家费了好大的工夫,买到了一条正宗的江南火腿,据说是腌制了整整五年的上等货色。我看了,那?火腿红白分明色泽鲜亮,鲜香味儿都冲鼻子。”
“肉少的部分,爹让厨房做了火腿冬瓜汤。肉多的部分,切成薄片,做成清蒸火腿肉。还做了火腿板栗鸡、火腿炒笋片,还有你?最爱的炖笃鲜。咱们今儿,吃火腿宴。”
陆锦澜换了衣服洗了手,捧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火腿冬瓜汤望向?窗外,外面刚好下起了第?一场雪。
瑞雪兆丰年,她?想,她?一定能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窗外下了一夜的雪,陆锦澜和萧衡胡闹了一夜。
到了该上朝的时?候,萧衡强撑着眼皮将陆锦澜推醒,“妻主,起来吧,该上朝了。”
陆锦澜眼睛掀开一条缝,一看外面黑漆漆的,一想雪路难行,便不想起。
她?做了一夜的梦,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心绪烦乱,干脆道:“不去了,身上难受,让洗墨去帮我告假。”
萧衡一摸她?额头,“哎呦”一声,“怎么这么热?糟了,定是染了风寒。”
他?忙对外面道:“快叫人去久安堂,请医师过来给?侯君瞧瞧。”
陆锦澜一把将他?拉回被窝,“天都没亮呢,嚷嚷什么?陪我继续睡,不要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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