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女频爽文by西鎏沄
西鎏沄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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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澜点了点头,“好,我早该知?道她这个笨蛋看不住你。”
“不过你既然来了,想必撵你你也?不会走。我刚才就在想,这些事,一个人做,实在是有些不合理,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你来了也?好,咱俩一起认,只要?皇上?不砍我的脑袋,就没有理由砍你的脑袋。”
项如蓁一笑,“好,咱们一起被开除,晏钰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了,皇上?真该感谢咱们对她女儿?的承让。”
两人并肩坐下,此刻反倒没有了获罪前的惶恐,闲适得像秉烛夜话。
陆锦澜忽道:“我刚才仔细复盘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咱们非常了不起。要?怪就怪昨晚风大,天不助我等,非我等之过。再来一次,这件事还是得干。”
项如蓁笑道:“当然,其?实我想就算我被开除了,明年这个时候,我还要?潜回学院来,再干一次。一次不成,就再做一次,下次一定能做得更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锦澜笑了笑,“那你还是得叫上?我,咱们就跟这帮造假的杠上?了,这辈子非把这件事做成不可。”
两人虽然一夜没睡,还倒了大霉,却越说?越高?兴。眼睛都熬红了,却是一脸意气风发。不知?道的以为这不是来领罪,是准备来领赏的。
天蒙蒙亮,陆锦澜左右看了看,“无辛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你出手太重了?”
项如蓁估算了一下时间?,“不至于吧,她这会儿?早该醒了。”
二?人正?说?着,身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二?人忙起身道:“我们要?见院长。”
两刻钟前,晏无辛在宿舍里悠悠转醒,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气得哐哐捶床。
她快步走到校园内,看了看院长家的房檐,又看了看外面,咬了咬牙,目光忽然变得坚定,一个纵身飞快的越过院墙。
院墙外,摆了些早摊,有过路人牵着马在那儿?买早点。
晏无辛匆忙塞给那人一锭银子,“大姐,我买你的马。”
她说?完便抢过缰绳飞身上?马,迅速远去,急得那人追在后面大喊:“哎,我不是卖马的!这马值不了这么多钱!”
晏无辛头也?不回,那人无奈的喃喃自语:“跟疯了似的,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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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今天头疼,可能觉没睡好,先写到这儿吧。

今日,皇家学?院的气氛格外紧张。
理应张贴公示的成绩榜并没有按时贴出,一大早所有人?都被召集到教工楼前,陆锦澜和项如蓁被院长叫进院长室内密谈,学?生们人?心惶惶。
凌照人?低声道:“听说阅卷楼昨晚着火,是不?是她?俩干的?”
楚易舒一惊:“是吗?好好地烧阅卷楼干嘛?不?过这么刺激的事儿,不?叫上我,真是可惜。”
凌照人?不?屑道:“哼,叫上你?,你?现在也在里面了。”
赵祉钰在学?院里还是晏钰,她?左右看了看,问道:“乐闻,无辛怎么没来?”
孙乐闻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大早不?见人?影儿。我这心突突的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孙乐闻不?安的捂住胸口,“晏钰,你?说她?们俩个被叫进去,会?不?会?跟阅卷楼的事儿有关?”
赵祉钰皱了皱眉,“阅卷楼里存放着学?年考试的试卷,干系重大,她?们最好和此事没有关系。”
如赵祉钰所说,此事干系重大。院长室内,凌知序愁眉不?展。
“你?们胆子?太大了,闹这么一出,几乎把京中各方?势力都得罪了,跟把天捅个窟窿也没什么区别。平心而论,你?们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出色的学?生,我想看着你?们功成名就,成为国之栋梁。可这件事太大了,抱歉,我保不?住你?们。”
项如蓁道:“院长,您能这么说,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您实在不?必抱歉。”
陆锦澜也道:“这一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我知道,您一直在用?您的方?式包容着我们。这件事,我们没有做错,只是没有做成。失败了就要承受失败的后果,我们无怨无悔,也能承受所有罪责,您处置吧。”
凌知序老眼泛红,“学?院要先对你?们做开除处理,之后我会?进宫向圣上求情。希望她?能看在你?们已经退学?的份上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下去。”
她?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离开皇家学?院,你?们便失去了一条直上青云的大道,可惜了啊。”
她?看向项如蓁,苍老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你?以?后的路会?更加难走,如果遇到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项如蓁点了点头,陆锦澜道:“您放心,不?论以?后发生任何事,我们都会?守望相助彼此扶持,我永远不?会?让她?孤立无助。”
凌知序含泪微笑着点头,“好,我要写两份退学?通知,你?们先出去等着。”
二人?走出门外,屋门再次关上。
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撩起衣摆跪在门口,准备最后一次聆听院长的训示。
其?她?学?生不?明所以?的跟着跪下,片刻后,凌知序拿着两份纸张从屋内出来,开始诵读手?中的文字:“皇家学?院壬子?年入学?学?生陆锦澜,恃才傲物,肆意妄为……”
凌知序念到此处,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忽听得几道门外来传来一声:“相尊大人?到!”
凌知序停下了下来,学?生们顿时窃窃私语。
“相尊大人??那位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晏维津?她?怎么来了?”
一道道门通传进来,声音由远及近,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型高?挺浑身精干近卫模样的中年女子?越过拱门,声音高?亢的喊了最后一声:“相尊大人?到!”
凌知序忙上前几步,率一众学?生跪拜,齐声颂道:“叩见相尊大人?。”
陆锦澜随众人?一同?伏在地上,偷偷侧首一看,丞相晏维津从近卫身后闪身而出。
她?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瘦削的面上残留着岁月的沉淀与官场浮沉二十?余年的风霜,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锐利如鹰。
她?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周身都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度和不?容冒犯的威严。
陆锦澜曾听赵祉钰说过,三尊之中,唯有丞相能称得起一个“尊”字,其?余二者,都只能称为“大人?”。
凌之静那般了不?起,贵为定北侯,也只能称其?为侯君,而非侯尊。
所有皇亲贵族加上朝中百官,唯有晏维津一人?独尊。可见其?地位尊崇,仅次于皇上。
晏维津如山岳一般压迫感十?足的行至众人?面前,对凌知序道:“凌院长请起,咱们内堂说话。”
她?的语气温和平静,甚至称得上客气,可又透着一种不?容迟疑的坚定。
凌知序忙道:“相尊大人请。”
众人?微微抬头,这时才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跟在晏维津身后。
人?群中不?知谁在悄声嘀咕:“晏无辛?她?怎么和相尊一块来了?”
赵祉钰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长的低喃:“是啊,她怎么来了。我还以为她?躲了,不?来了,没想到她搬救兵去了。”
晏无辛走到陆锦澜和项如蓁身边,调皮的眨了下眼。
“辛儿。”晏维津微微侧眸,唤了她?一声。
晏无辛忙恭敬应声道:“娘。”
除了院长和赵祉钰,瞬间有无数人?瞪大了眼睛。
“叫你?的朋友一起进来。”
“孩儿遵命。”
晏无辛笑着扶起陆锦澜和项如蓁,“走。”
三人?一同?进了院长室,体贴的关上了门。
晏维津端坐正中,喝了口茶,看完那两份退学?通知,忽而一笑,对站在一旁的凌知序道:“凌院长,你?调查得不?够彻底啊,这个事儿是她?们两个做下的吗?”
凌知序回道:“她?们两个是这么说的,至于真相……”
凌知序瞥了晏无辛一眼,“下官实在不?知,请相尊大人?指教。”
晏维津勾了勾嘴角,“我听辛儿说,是她?们三个做下的。”
凌知序不?解其?意,心道:她?说了就说了,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凌知序老眼一转,开始打哈哈,“哦?竟然是这样。”
晏维津搁下那两份通知,敛起笑意,“此事孩子?们是出于一片好心,希望朝廷能够公正的选拔人?才。她?们能有这份心胸和胆识,也是你?们皇家学?院教育有功,开除就不?必了。”
“对外就说阅卷楼着火,把试卷都烧了,这一学?年的成绩,按照这学?期日常考试成绩,公允评定。”
凌知序听着这话身上冒冷汗,为难道:“相尊大人?说的有理,可万一皇上怪罪下来……”
晏维津道:“我这就进宫,亲自?去和皇上禀明真相。”
“其?余大族若是不?服……”
“让她?们来找我。”晏维津说着神色从容的喝了口茶。
凌知序松了口气,“如此甚好,那翰林院那边……”
“我给她?们打个招呼,你?写明缘由,将往期的试卷放进去,给她?们留个存档就是了。”
凌知序感激道:“那就麻烦相尊大人?费心了。”
晏维津微微点头,“她?们三人?我带走了,你?忙吧。”
她?撂下茶盏,凌知序忙道:“恭送相尊大人?。”
三人?跟在晏维津身后,在众人?恭送的目光中出了学?院。
晏维津上了官轿,对晏无辛道:“我进宫一趟,你?带着你?的两个朋友回家等我。”
“是。”
看着官轿走远,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上了晏家的马车。
帘子?一放下,陆锦澜和项如蓁立刻把晏无辛按住,“好你?个晏无辛,你?深藏不?露,瞒得我们好苦啊。”
晏无辛冤道:“我早就跟你?们说,我是个极其?低调的人?,你?们有一个人?信我吗?我可告诉你?们,我考皇家学?院是凭自?己的本事,我一点也没麻烦我娘。我本来打算一直不?说的,凌照人?天天在我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都忍了。我今天破例,是为了谁啊?”
二人?嘿嘿一笑,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你?当然是为了我们啊。”
陆锦澜笑道:“晏少娘辛苦了,你?迟迟不?来,我还以?为你?怕我训你?呢。”
晏无辛硬气道:“当然有这个理由,我醒了一琢磨,我找过去和你?俩汇合,你?肯定要骂我几句,说什么让你?看个人?你?都看不?住,脖子?上那么大脑袋白?长了。我一想,我还是回家搬救兵吧,兴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项如蓁笑道:“幸亏你?来得及时,你?请来的这个救兵简直是天降神兵。对咱们来说天大的事儿,你?娘几句话就摆平了。”
陆锦澜激动的夸道:“你?娘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我对她?崇拜极了。”
晏无辛:“什么意思啊?”
陆锦澜:“就是非常厉害的意思啊!她?站在那儿,吓得大家大气儿都不?敢喘。院长那会?儿还说,啊你?们这是把天捅了个窟窿。你?娘一来,就把天补上了,你?说她?厉不?厉害?”
晏无辛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是自?然,从我出生那年我娘就做丞相了。她?身为百官之首近二十?年,肯定是有本事的嘛。不?过,这确实是件大事,一会?儿我跟你?们细说。”
到了丞相府,晏无辛开始绘声绘色的跟她?们描述过程。
“我抢了匹马,鞭子?都快抡冒烟了赶到家,门子?却说我娘已经去上朝了。急得我立刻追上去,半路把她?拦下来。”
“她?看见我气坏了,说:‘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课吗?你?不?务正业,怎么跑回来了’。我说:‘天塌了,我惹了个大事。’”
“我把事情跟她?一说,我娘看了我一眼,说:‘小兔崽子?,我看不?出你?还有这份胆识’。我说:‘我两个姐妹现在还在那儿顶着呢,您要是不?救我,我就自?己回去跟她?们一起认罪’。”
“然后她?可能也觉得事关重大,立刻决定不?上朝了,命人?去宫里说一声,便改道来学?院。”
晏无辛说完终于坐下喝了口茶,陆锦澜叹道:“那你?娘真够宠你?的,这么麻烦的事儿,说办就办。”
晏无辛连连摆手?,“我娘六个女儿八个儿子?,我是她?最小的女儿,她?最瞧不?上的就是我。平常见到我不?是训我就是骂我,总嫌我没出息不?长进,沉迷男色。我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你?刚进京那会?儿,不?是写了篇《将进酒》吗?把我的名字写进去了,我本来还挺高?兴的给我娘看。结果她?说这不?就是云州来的那个风流才女写的吗?你?俩当然能玩到一块了,你?俩都好色。”
晏无辛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吐槽道:“她?自?己有十?六个小郎,她?竟然骂我好色。”
项如蓁笑而不?语,陆锦澜笑道:“我看她?不?是嫌弃你?好色,她?是怕你?只会?好色。”
晏无辛摊了摊手?,“谁知道呢?反正我的姐姐们都比我爱读书,都比我上进。我娘上次夸我,可能要追溯到我没记事的时候,夸过我哭声宏亮。对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咱们一起走,我怕她?单独把我留下来,又要骂我。”
她?们正聊着,家仆来报,“相尊回来了,请小少娘和两位小友到正厅说话。”
三人?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衫,随来人?过去。
晏维津见到三人?,便道:“皇上没有怪你?们,此事揭过,你?们不?要出去到处和别人?说。”
晏无辛一愣,怪道:“皇上怎么会?不?怪我们呢?我们不?是坏了她?的事吗?”
晏维津勾了勾嘴角,“你?说为什么?”
晏无辛歪着脑袋想了想,“孩儿想不?到。”
晏维津嫌弃得瞪了她?一眼,“蠢儿,说起闲话你?是滔滔不?绝,说起正事你?是半句也没有,让你?的朋友说说吧。”
晏维津朝陆锦澜和项如蓁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到我跟前回话。”
二人?老老实实站到她?面前,项如蓁拱手?道:“回相尊大人?,我想皇上不?怪我们,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来自?然是看您的面子?,二来她?或许认可我们所做的事,所以?愿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晏维津微微点头,“你?叫项如蓁?”
“是。”
“我听辛儿提过你?,你?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正直守信,读书上进,在学?生中颇有威望。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雌出少年。”
项如蓁忙道:“相尊大人?谬赞,我只是一个有些固执的学?生。这次的事,若不?是我的疏忽,也不?会?演变成败局,还要麻烦您来收拾。”
晏维津赞赏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小小年纪敢作敢当,已经实属难得,将来必堪大用?。你?刚才的分析都是对的,但还没说到点子?上。陆锦澜,你?来说说。”
陆锦澜道:“回相尊大人?,其?实我的想法和如蓁差不?多。我觉得此事皇上轻轻放过,除了给您面子?,另一个原因可能在事件本身。或许,我们并没有坏了她?的事,而是顺了她?的意。”
“哦?”晏维津抬眸看向她?,“详细说说。”
陆锦澜道:“成绩造假这事由来已久,算起来,是皇上未登基之时便有了,属于沉疴旧患。不?论是人?才选拔还是官员任用?,京中的皇亲世族都想插手?,把自?己的人?放进去分一杯羹。”
“也许皇上对此早就不?满了,但其?中牵扯甚多,涉及到多方?利益,她?想管也不?好下手?。我们发现此事,纠正此事,也许歪打正着,办到了皇上的心坎上。她?可能不?生气,反而很高?兴。”
晏维津连连点头,眼中流露出欣然赞许的目光,“你?分析得很对,朝政恰如虬藤,盘根错节,多方?势力互相掣肘,是极其?复杂的。”
“这么大的国家,每天都发生很多事。有的事想管而不?能管,有的事不?想管却还是要管。将来你?们入朝做官,身处其?中,便能明白?我今日的话。”
“今天这件事,皇上确实很高?兴。如果不?是因为前线突然来了奏报,她?差点就要宣你?们进宫了,不?过以?后你?们还会?有机会?面圣的。北州的事办得不?错,这次的事虽然没办成,也值得嘉许。”
说到此处,她?忽然话锋一转,“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以?后做事要再多想想,否则触怒天威都不?知道。”
触怒天威?项如蓁不?解,“您刚刚不?说皇上很高?兴吗?”
晏维津一笑,“有让她?高?兴的地方?,她?会?高?兴。有让她?不?高?兴的地方?,她?便不?高?兴。喜怒之间,便是你?们在过鬼门关。你?们不?妨猜猜,是什么让她?不?高?兴?”
三人?凝眉沉思,晏无辛喃喃道:“难道是因为我们明知故犯?”
晏维津面上看不?出喜怒,“怎么说?”
晏无辛道:“我们在办这件事的时候,就猜到了皇上一直在默许此事的发生,甚至参与了此事。我们能猜到皇上知道,皇上也能猜到我们知道她?知道。”
“天威不?容冒犯,我们却和皇上对着干,这是挑战皇权,她?自?然不?高?兴。但我觉得,她?就算不?高?兴也只是一点点,整体还是高?兴的,并且一定会?宽容我们。”
晏维津又问:“为何这么说?”
“因为她?是天子?啊,天命之人?手?握天下苍生。我们对皇权这点小小的忤逆,对她?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反而是一种趣味。”
“再说我们表面是和她?对着干,实际上是顺了她?的心。所以?,她?必然饶恕我们,以?彰显她?天子?的胸怀。她?如果今天宣了我们面圣,一定会?先让我们战战兢兢,再让我们感激涕零,她?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此乃,帝王之术。”
晏无辛说着说着颇有些得意忘形,回过神来,才小心的看向晏维津,“娘,我说的有道理吗?”
晏维津严肃的问她?:“这些话是谁和你?说的?”
晏无辛紧张道:“没人?和我说啊,我自?己瞎琢磨的。”
陆锦澜忙道:“无辛一向善于钻研人?心,她?比我和如蓁更有风险意识。在北州的时候,她?就提醒我们在殿下面前注意言辞。她?在学?院也很低调,连我们都是今天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我觉得她?说得蛮有道理的。”
晏维津点了点头,对晏无辛道:“算你?有长进,除了好色之外,为娘总算看到你?还有别的长处了。”
晏无辛得意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难得您夸我,我可得好好记下。”
大家哈哈一笑,陆锦澜见项如蓁心不?在焉的,忙问:“你?想什么呢?”
项如蓁道:“我有一事,想请问相尊大人?。成绩造假的事儿,您一直都知道吗?”
晏维津微微一笑,“我若不?知,这个丞相不?是白?当了吗?”
项如蓁一愣,“那您为何不?管?”
陆锦澜连忙拽她?的袖子?,“如蓁,你?又犯傻了。皇上都没法管的事,你?让相尊大人?怎么管。”
项如蓁赔礼道:“相尊大人?恕罪,我失言了。我只是在想,这件事存在这么久,总该有人?想办法解决。身为臣子?,理应……呃……”
晏维津笑了笑,“说啊,怎么不?说下去?”
项如蓁抻了抻衣服,“她?俩快把我衣服扯破了。”
晏维津哈哈大笑,“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想过,那时一腔热血,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天下,但后来便不?这么想了。罢了,今天你?们让我特别高?兴,不?要走,留下来吃饭,我亲自?下厨。”
晏维津起身离开,留下三人?呆愣在那儿。
陆锦澜:“她?说她?亲自?什么?”
项如蓁:“下厨,是我以?为的下厨吗?还是有别的意思?”
晏无辛:“老天奶啊!我活了十?七年,从来不?知道我娘会?做饭。”
直到饭菜端上桌,三人?还觉得有些恍惚。
晏维津把厨房里的下人?全部撵出去,不?要任何人?帮忙。她?一个人?切菜、备菜,刀工娴熟,煎炒烹炸无一不?会?。那架势,熟练得让人?震惊。
最后一道红烧肉出锅,她?擦了擦手?,“开饭。”
四人?坐下来,三人?看着面前的六道菜,满腹疑惑。
晏维津和蔼道:“你?们先尝尝我的手?艺,我再回答你?们的问题。”
陆锦澜夹了一块红烧肉,惊道:“肥而不?腻,软烂入味,简直比外面酒楼做得还好。”
项如蓁尝了一口红烧鲤鱼,“确实跟酒楼差不?多。”
晏维津大笑,“你?是个老实人?,你?说差不?多那一定是差不?多。辛儿,你?觉得如何?”
晏无辛用?力点头,“好吃。娘,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晏维津叹了口气,“我六岁那年就会?切菜了,八岁上灶,百十?道菜信手?拈来。那时候你?姥姥在街边摆了一个小摊,我就跟着她?一起经营,维持生计,赚钱攒学?费。食客都不?是有钱人?,点的最多便是面前的这道炝拌土豆丝。”
晏维津尝了一下,“嗯,差强人?意。二十?多年没进厨房,手?艺有些生疏了。”
陆锦澜诧异道:“我还以?为晏家是望族。”
晏维津笑着摇头,“望族也有破落户,当年晏家的族长在御史台做御史令,而我只是她?出五服的穷亲戚,八竿子?打不?着。小时候家穷,日子?过得格外紧张。失手?摔碎一只碗,都要招来一顿痛打。但我不?怪任何人?,都是穷惹得祸。”
她?说着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片疤痕,“这是我九岁那年,做菜时失手?被热油烫伤的。大夏天买不?起药,疼得整宿睡不?着,还留下了这些疤。疼得钻心时我就在想,我必须要改变这种境况,绝不?能一辈子?都过贫穷的生活。”
项如蓁忙问:“那您是通过读书改变的吗?”
“当然,而且我读的就是皇家学?院。辛儿说你?们翻阅了近二十?年的存档,发现所有成绩都是假的。可惜了,你?们若能翻到二十?五年前的存档,会?发现有一个人?的成绩是真的,第?一名晏维津的姓名条,就贴在她?本人?的试卷上。”
三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晏维津笑道:“所以?,辛儿读书不?用?功,着实让我生气。我是没舍得让她?过一天苦日子?,她?也是一点苦都不?肯吃。她?小时候我便知道,她?难成大器。别的孩子?抓周,都抓笔啊剑啊的,你?们猜她?抓了什么?”
晏无辛急道:“这事儿就别说了。”
二人?好奇,忙问:“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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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章写得太开心了,想拉两个男人出场调剂一下都没有空间,下章来点刺激的感情戏,嘿嘿

晏维津无奈道:“男人的腰带。”
“啊?”二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呢?抓周怎么会?把男人的腰带摆上?去?”
晏维津无奈道:“哪是摆上?去的?那天世间珍奇之物摆了上?百样?,她一样?都不?取,转身把她奶爹的腰带给拽下来了,还抱着不?撒手。”
晏无辛红着脸趴在桌上?,项如蓁和陆锦澜笑得直拍大腿,根本停不?下来。不?过,两人笑点其实不?太一样?。
项如蓁在笑晏无辛扯了奶爹的腰带,陆锦澜却在偷偷琢磨“奶爹”这个称呼。
她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的男人生完孩子,要服用一种催奶的药,就能产奶喂养婴儿。
不?过这个过程伴随着一些?堵奶涨奶的痛苦,而且看?起来也不?太美观。
大家都会?觉得:男人胸那么大,还算男人吗?男人平胸才好看?啊,不?然哪个女人会?喜欢呢?
所以,一般大户人家的夫郎都不?亲喂,生完孩子就忙着恢复身材,会?请刚生完孩子的男人来当奶爹,帮忙喂养婴儿。
陆锦澜忽然想到雨眠快生了,也不?知道云州府里找好奶爹没有。
见大家都笑,晏无辛不?好意思道:“娘,别说我的事?儿了,你还是说您在学生时代如何?独占鳌头的事?儿吧。”
晏维津想了想,“用功读书,自然就考得好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我那时候也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儿。”
“那时我有几个玩得好的同窗,大家家境都不?太好,其中有一个同学是个孤儿,过得更贫苦些?。有一年,学监贪污了贫困生的补助,那位同学本来身子就不?好,大冬天只能穿着单衣,一场风寒人便没了。”
“我们几个气愤急了,干脆一把火,把学监的家给烧了。”
想不?到晏维津这样?的人,竟会?做这么冲动的事?。三人一时愕然,晏无辛忙问:“然后呢?”
“然后?呵。”她冷笑一声,“然后学监找到我们,要我们赔一千五百两银子,否则,便要告官。一旦告官,别说学籍保不?住,人都要被抓进?去。”
陆锦澜忙问:“这种事?怎么会?被发现呢?是不?小心留下了什?么证据吗?”
晏维津摇了摇头,自顾自饮了一杯酒,眼底冷如寒潭,“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身边有人告密。”
“啊?怎么会?这样?……”大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晏维津叹息道:“我那时也如你们今日一般,惶恐不?安,仿佛天都塌了。其实现在回?头看?,一千五百银子而已,小事?一桩。可今日之我,并不?能救昨日之我。”
“年轻的贫穷的我就被困在那里,一边怀念着逝去的旧友,一边忍受着朋友的背叛,一边茫然的面对着摇摇欲坠的前路,无助极了。”
“幸亏那年京中来了一位外地富商,是个初出江湖的小少娘。她义薄云天古道热肠,听闻此事?便慷慨解囊,替我们出了那一千五百两。”
晏维津说到这儿,转头看?向陆锦澜,“那个人就是你娘,陆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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