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灵昕又开始讲着注意事项，还提了一些切实的意见，厉陌和厉隐都有认真地听。
尤其是厉陌，看着周灵昕神采风扬的样子，感觉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很独特的魅力，让他神情都有些恍惚。
厉隐的眼神晦暗不明，之前厉陌说他在书中看到的方法，可是听了周灵昕的补充，足以看出，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厉陌所说的那般，一定是周灵昕早就知道了什么。
说得那么详细，像是她早就知道，或是早就看到，抑或者早就操作过一般！
这……怎么可能？
整个东离国，厉隐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叫做水泥的东西，修过的路，那更是不可能！
周灵昕又是从哪得知的水泥呢？
若真有写水泥的书籍，写得如她所说得那般详细，早就有人发现了，又何需等到如今？
若是早有人发现，应该早就有人使用了？可他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是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严重缺水
厉隐问不出口，即便是问了，周灵昕也不会说，表面上，不还是厉陌从书中看到的水泥么？
没人问，周灵昕自然更不会提！
十二个时辰，时间不短，可他们都是等得起的人。
厉隐不可能坐等，他对厉陌说道：“我带人去把你们说的石灰石都搬回来！”
厉陌赶紧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这是我画的简易地图，很快就能找到地方的。”
“慢着！”周灵昕扶额，无奈叹息，“就不能换种法子吗？”
“昕宝，你有其他什么法子？”厉隐转而看向周灵昕，想知道她又有什么好主意。
周灵昕想了想，才说道：“可以就近，在那座山最近的山脚建一个作坊，把石灰石先搬到那里，直接赶制，利用水泥，从作坊开始往外先修路，路修好，水泥就能尽快运出了。”
搬来搬去，会浪费好多的时间，等水泥制好，还是要运出去的！
还不如等路修好，水泥运输的效率也能提高，作坊也不一定要建在青云村。
青云村，虽是刚建的村，可相对于清水村，他们青云村已经够出风头了，若再把作坊安置在他们村，难免本地人会多心，毕竟相对于清水村的人，他们青云村的都是外乡人，那他们作何想法？
更何况，石灰石在研粉期间，对人体也是有伤害的。
不是说周灵昕不想让青云村的村民受到伤害，而是他们村已经在种草药、土豆、玉米了，其他的赚钱法子，让给别村的人也好。
当然，石灰石的伤害她也已经告诉厉陌了，相信厉隐也会知道，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问题倒不是很大，做好防护措施便行。
厉陌和厉隐互看了一眼，都连连点头：“好，我去安排！”
后续，周灵昕没有再去打听，只是在隔了十二时辰之后，和厉陌、厉隐一起去见识了水泥地坚硬情况。
厉隐找了斧头，铁锤这类的硬物，亲自下场，狠狠地砸了一通，砸了很久才出现了一点裂痕，砸完之后丢掉铁捶哈哈大笑起来。
连厉陌都露出了深深的笑意。
周灵昕点点头，不错，这个坚硬程度还不错！
厉陌对周灵昕竖起了大拇指……？
天气持续高温，一点下雨的征兆都没有，周春来天天看着天空，就盼着能在下一刻就上起雨来。
可惜，日复一日，气温依旧居高不下，一滴雨都没有。
周灵昕也很急，耐旱作物是耐旱，可是一直没水也不行，再耐旱也是怕缺水的，极度缺水之下作物还是会枯萎而死的。
要不是她之前眼看着水位下降，又把空间小溪里的水拿出来一些，放到河里，根本撑不到现在。
村里的水井，三口已经干了一口，还有两口水井眼看着也撑不了多久。
她也不敢再把空间里的溪水拿出来，其他村比他们村严重得多，若再拿出来，她怕会给他们村子带来灾难。
前世，实在太热，实在没水，还能整个人工降雨。
这个时代，根本没有那个技术！
可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老天爷，真不让人活呀！唉！”周大柱坐在树荫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周春来也叹息一声：“就是说呀，怎么活呀，以后会不会连喝的水都没了，到时就真没法子活了。”
周灵昕托着下巴，脑子里不断地想着法子，可法子也不是想想便会有的。
“阿爹，咱们明日去后山看看吧！”
“后山？”
周灵昕点点头：“虽然干旱，山里的树也没之前那么绿了，可后山还是郁郁葱葱的，说不定山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水源，总要去看看的，光等着也无用。”
“好，阿爹带你一起去看看！”
自家小闺女的运气一向很好，说不定带上她，真的能找到新水源呢？？
万一真的找着水源了，说不定地里的粮食还能有救，即便是没救，至少他们也不用想着万一哪天井里没水怎么办了。
“不好了，不好了！抢水啦！抢水啦！有人来抢水啦！”忽然从远处跑过来几个人，大喊着，“快来人呀，来人帮忙呀！”
周春来猛然站起，快步迎了上去：“谁来抢水了？快说！”
为首的人赶紧叫道：“清水村的人，清水村的人来抢水了！”
“赶紧带路！”
原本正在乘凉的人也跟着呼啦啦地走了。
周灵昕也想过去看热闹，却被赵氏拉住，摇头说道：“昕宝，不许去，咱们去做冰镇西瓜汁，可好？”
赵氏倒不是那种会拘着人的那种妇人，只是怕小闺女跟着去吃亏，对她来说，家里人就是她的命，谁受伤她都会难过，尤其是小闺女！
小闺女当初冲进洪水的时候，赵氏真的以为天都塌下来了，好在小闺女被救上来了。家里人她都会关注着，可她最关注的一定是昕宝，软软萌萌的小闺女，她都不愿意伤着，讨厌别人伤着小闺女！？
自家娘亲很少如此强硬，每次强硬的语气，必然是为了子女及家人的安全，周灵昕自然是知道的。
每每这种情况发生，她都会特别乖，每次都乖乖地呆在娘亲的身边，让她安心。
青云村是很团结的，都是从老家逃荒而来的，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对本村的人也尤为熟悉，为人和人品也是知根知底，对外人也是同样的一致。
有人过来抢水，自然是不行的，周春来这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村中的井。
三口井，除了村中的这口井，只有周春来自己家的那口井还有水。
他们家的水井在院子里，如果不能从门口进入，便要翻墙才能进入，而他们家的墙也是村里最高的，很少有人翻墙，若是左邻右舍需要用水，完全可以进入的，周家也不是小气的人家。
其实村里还有第四口井，在厉宅，可村里人一般很少和厉家打交道，也没人会想去厉宅要水。
周春来一赶到村中的水井，发现是清水村的村长带着他们村里的人，拿着桶和盆正在找井里的水，就连老村长都过来了。
他皱紧了眉头，推开人群，大声喊道：“谁让你们过来抢水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欲哭无泪
清水村的村长看到周春来到了，赶紧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啊呀，周村长，你看，我们村井里都没水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就打点吃喝的水……”
“打水？那为什么打人！”周春来哪会看不出清水村村长的偷换概念？
打水是打水，打人是几个意思？
眼看着村里的赵二狗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嘴角都渗出血了，周春来就忍不住黑了脸。
清水村村长尴尬地笑道：“这……这不失手了嘛，再说了，远亲不如近邻，周村长，你们也不能看着我们都渴死吧！”
周春来无语叹息，这的确是个问题，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这水还真的是救命水，可是为了水打人就是不行！
他冷冷地环视一周，问道：“谁打的人？站出来！”
清水村村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瞪了他左手边的人，笑呵呵地说道：“那个，周村长，二虎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样，我们道歉，我们赔诊费，赔诊费！”
“我不……”
“够了！快道歉！”清水村村长按着二虎的头，狠狠地低下去。
二虎没辄，头都低了，只得低低说道：“抱歉。”
清水村村长趁机塞了一块碎银子到赵二狗怀里，口中不住地说着抱歉的话。
周春来都冷眼看着，一言不发，但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的不爽。
老村长赶紧和稀泥地笑道：“春来呀，二虎这孩子都道歉了，银子也赔了，咱就别揪着不放了，我们就打一点水，就吃喝的水，再没水就没活路了呀！春来呀，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说着，老村长的眼睛都快湿润了。
周春来那个气呀，先来硬的，再来软的，不行就哭给你看，这都是什么招呀。
可若是今日开了这个口，以后谁都来要打水，都让打吗？
周春来定定地看着老村长，看得老村长身上都出汗了，虽然也是真的，这天太热了，老村长的背都汗湿了。
就在老村长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周春来皱紧了眉头说道：“要打水，可以！除了吃饭喝水，我们不提供其他，毕竟我们的水也不多了！每家每户打完水签字按手印，一天一家只能打一桶。不允许告诉其他村里的人，若谁打两次，或有其他村里人过来打水，自那一日起谁都别想过来打一滴水！”
“行行行，就按周村长说的！来来来，都排好队，一家一桶！快排队！”清水村村长见周春来松口了，赶紧维持秩序。
周春来让人去叫周三郎过来记录，那小子习武，有他坐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在周三郎过来前，只能他自己先坐下来记录了。
周三郎还以为叫他有什么大事呢，跑来一看，原来是要动笔，正好四郎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他赶紧按住四郎，让他坐下：“四郎，这记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哈，我去找师父了！”
说完，他便跑远了。
周四郎傻眼，没料到三哥居然来这一招，看到自家父亲黑沉下来的脸，他也只能呵呵地坐稳，认命地记录起来。
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见儿！
周春来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大哥，为什么要让他们过来打水呀，这可是咱们村的！”王屠户今日没有去锦城，倒是看了一出戏，只是心里不舒服得紧。
明明是他们青云村省下来的水，凭什么要让别人喝去！
周春来摇摇头：“木鱼头脑！我这可是为了我们村，你以为我们不让他们打水，他们就不来了？”
“啊，当然啦！我们不让他们打，他们还能天天来抢不成？”
“若是咱们村一滴水都没了，清水村却有水，你会如何？”
“我……”
他当然会去抢水啦！
谁若敢阻拦，他就跟谁拼命！
王屠户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原来大哥是在这里等着他呀！
“若是你一滴水没有，你一定会跟人拼命。可谁若是让你取水了，你肯定会尽可能多取一些，万一以后再也取不到水了，可咋整？你会不会这样想？”
王屠户这下子没音儿了，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若真的到那一步，他还真可能会那样！
周春来叹息一声，无奈地道：“真到了那种情况，说不定还会哄抢，到时哄抢过程中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水呢！还不如从一早便有节制地取水，控制每家每户的用量，总好过浪费了，若真打得头破血流了，即便大伙儿最终都活下来，以后也结成死仇了！唉，都是为了活命！”
都是为了活命！
若命都快活没了，那便只能拼命！
可拼命，又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王屠户原本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如浇了冰水一般，再也不敢深想下去了。
周春来回去后，把情况跟家里人都说了一遍。
周大柱拿着他的烟杆，敲了敲桌子，说道：“春来，你做得对！做得很对！”
周春来得到周大柱的肯定，心里更有底了，他郑重地叮嘱道：“再不下雨，说不定会乱起来的，大家伙儿别随便往外跑，尤其是昕宝，最好乖乖的，有事找爹娘和哥哥们，别一个人走动。”
周灵昕原本还在想着，是不是要把空间里的溪水再弄些出来，结果被华丽丽地点名了，她抬起小脑袋，唇角上扬：“好，我记住了。”
周春来看到小闺女乖巧可爱的模样，见她答应却也没真正放心，只能转向赵氏：“孩子娘，一定要看好昕宝，知道吗？”
赵氏赶紧点头应下。
连周五郎都连连点头：“放心吧，爹，我会帮你看着昕宝的。”
周灵昕：……她这是要坐牢的节奏？
不要啊，她要自由啊！
若不自由，怎么把水偷渡出来呢？
欲哭无泪呀！？
赵氏见小闺女哭丧着脸，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慰道：“昕宝，咱们不出门，阿娘陪着你一起，在你院子里给草药除草，可好？”
周灵昕嘟着嘴巴，摇着头说道：“不要，阿娘有了小宝宝，老蹲着不好，我让四哥哥帮我！”
刚当完记录员走到门口的周四郎：……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才刚回来，又有活计等着他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次日一早，早膳过后——
周春来找了王屠户，对他说道：“妹夫，咱们一起走，看能不能拉些粮食回来，若是能带些水回来，那便更好了。”
“好咧，咱们走！”
周春来和王屠户一起出门了，正好被周灵昕看到。
“阿爹，我也想去。”
周春来虽然很疼爱小闺女，可也分场合，他很坚定地摇摇头，让小闺女赶紧回去。
周灵昕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由于天气太热，厉隐又终日不见人影，而青云书院也停课了，怕学生们在书院里热晕，以至于书院里的学生都只能呆在家里。
周家，周三郎就像个武痴似的，每每躲到不知名的角落去练武了，周四郎倒是无事，加上周灵昕说过，让他帮着给草药除草呢，便一直跟在周灵昕旁边。
如今看着周灵昕羡慕得恨不得跟上去的节奏，周三郎直觉好玩，笑道：“好了，昕宝，爹和姑父很快便会回来，你不是让我帮你干活儿嘛，走吧，早开始早结束！”
周灵昕嘴角抽了抽，她院子里的活计，不是早开始早结束，而是她根本不可能乖乖让活计简单地结束，好伐？
她自然不会跟周四郎说明，万一吓得跑了，那她的损失可就大了！
周灵昕魂不守舍地揪了一棵草药，把叶子都揪秃了。
周四郎原本没有看到，等看到的时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昕宝，你怎么……你怎么直接揪草药呀，多浪费呀！”
周灵昕被周四郎这么一打岔，低头一看，好家伙，整个都秃了，无奈叹息一声。
周四郎被她的一声长叹给唬住了，赶紧问道：“昕宝，咋啦？跟四哥说，四哥帮你！”
周灵昕忽然两眼冒光，说道：“四哥哥，咱们叫上三哥哥，一起去山上吧！”
“啊？”周四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去山上？万一爹娘知道，还不扒了他们的皮？
“偷偷去，早去早回，不让阿爹发现就好了。就说……就说是去厉小叔那边玩儿了！”
这……这样，能成？
周四郎有些犹豫，他都好久没进山了，其实他也想去。
周灵昕见周四郎这样子，拉着他便去找周三郎。
周三郎正在演武场上练枪，看到周灵昕和四郎风风火火地跑来，提着枪等他们，听到小妹的话，一拍即合，三人便去了后山。
一路走在去后山的路上，周灵昕发现有些草都伏了地，可见天气之热，缺水之急。
上了后山，除了山脚下的草还是有些萎靡，越往里走，缺水情况反而好了不少。
“山里的树和草还长得这般好，一定有水源！”
或者说，可能地下有水源，只是人的肉眼看不到！
不管是哪一种，也许会有所转机。
找了好久，周三郎都没有找到任何水源，他有些急躁起来：“昕宝，你确定吗？我根本就没看到有水。”
“再找找。”周四郎准备再往后山深处探探，正要说什么，却见周灵昕正走到另一头。
周灵昕不是没想过再进深山去看看，即便是深山打着水了，他们怎么把水运到村子里？
总不能每天挑水吧，这样来来回回运水，得花多少人力，一天两天可以，日子天长地久，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的情况下，越是远，越是难！
她目前所站的脚底下，草木茂盛，若说没有水源，她一百个不相信，可就是找不到水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有地下水？
她得更仔细地找找！
周四郎看到周灵昕还在走，赶紧拉了周三郎一把，在这山里，可不能把昕宝给跟丢了，哪怕是他们其中一个丢了，也不能把她丢了，若真发生了那般的事情，他怕他和三哥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心中想着，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想想爹娘的怒火，可不是他能承担的！
地下水没找到，倒是让周灵昕找到了一个山洞，很大很大的山洞。
原本周灵昕不想进入的，可她发现了萤火虫。
萤火虫住在水边和温暖潮湿的地方，通常在夜间活动，此时虽不是晚上，可山洞内幽暗，也正好是让周灵昕发现了。
况且，即便山洞附近没有水源，也该有温暖潮湿的地方，周灵昕准备赌一赌，她要好好跟着萤火虫走，如果能找到水源，那就太好了！
“昕宝，咱们回去吧，这山洞里面不会有什么的！”周三郎忍不住出声。
山洞里面没什么？
那只能说你见识过的山洞太少了！
山洞可不仅是小小一个的，如她刚穿越过来时那般的小山洞，只能呆个十几二十几人，最大也不过挤下三四十人。
周灵昕可是知道的，之前带着厉陌去的石灰岩洞，就是很大很美。
她心中暗暗祈祷着，这个山洞能给她惊喜，哪怕水源很小也好，她能够有足够的机会将空间里的溪水多弄些出来，也省得其他人受累，他们家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唯有一起面对，才有机会。
周灵昕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也不能看着身边之人受苦，尤其还是对他们家特别好的村里人。？
三人一路跟着那只萤火虫，终于在走了一刻钟的时间，越来越多的萤火虫，越聚越多，尤其是山洞内黑暗，要不是周三郎拿着火折子，可不敢走这么远的路。
此时，周灵昕听到了“哗哗哗”的水声，她兴奋地说道：“有水声，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走走走，快去看一下！”
其实不待周灵昕说，周三郎和周四郎已经兴奋地冲过去了。
周灵昕看着好笔，也跟了上去。
原本，还真的有地下水，不是在山里头，而是在山下面。
一般很少有人会知道，山洞下面还会有水源，若不是周灵昕前世游山玩水，加之电视网络上各种纪录片应有尽有，她也不会异想天开，更不会发现这里！
要说也是周灵昕运气好，若不是发现了萤火虫，她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水源，这个山洞还是很大的，越到后面越小，还有好多分叉口，若不是有萤火虫带路，他们即便是发现了山洞也要花不少时间慢慢来。
所以说，有的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周灵昕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贼老天要闹哪样？
周三郎和周四郎看到真的有水，兴奋地大叫了起来，冲上去就想喝。
“等等。”周灵昕大叫一声，阻止地道，“先不要喝，等等再说，三哥哥，你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抓只野鸡或野兔来，让小动物先试一下。”
周三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好，我马上去。”
“四哥哥，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路。”
“好。”
周四郎带着周灵昕继续走着，在山洞里又走了大概一刻钟，居然看到了亮光，周四郎兴奋地大叫着跑了过去，想看看山洞的另一边是什么样的情形。
周灵昕顿觉好笑，却也加快了脚步。
一出山洞，这边没有他们进来的那般隐秘，看起来似乎露天一般，山洞里的水流流向更远方，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甚是惬意。
周灵昕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周四郎跑了老长一段路，又奔了回来，开心地叫道：“这个地方太棒了，有山有水，有花有草，不像我们那边那么干旱。”
周灵昕呵呵干笑两声，问道：“四哥哥，你跑了这么长时间，可有看到这里有人？”
周四郎：……
他回想了一通，发现还确实没人，嘴巴大张。
周灵昕从他的表情，便看出了事实的真相，她慢慢地走着，走了一圈才发现，这里只能称得上是个很大的山谷，比清水村加上青云村都大，一眼望过云，除了山洞这条路，她甚至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走吧，回去吧。”周灵昕率先原路返回。
这个地方挺幽静的，有了他们的到来，也不知道会如何。
她想起前世书本里的桃花源记，山中不知岁月。
若不是在青云村落户了，其实这个地方也不错。
想多了想多了，若把这里当成是桃花源，他们还能成为黑户？
周灵昕把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回到了山洞内。
正好看到周三郎提着两只野鸡过来，三人进行试验一翻，发现野鸡喝了水，没有任何异样。
“三哥哥，你带上野鸡，我们先回去吧，这个地方，我们得好好合计一下。”她一边走着一边想，想回去从长计议了。
周四郎想都没想，直接笑道：“好。”
周灵昕：……
三人二话不说，直接下山，在下山的过程中还一直查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水源，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水源自是越多越好的，没有的话，反正他们已经找到一处了。
原想着回到家，跟自家老爹合计的，结果到家才发出，自家老爹和姑父到现在还未归家。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周四郎小声嘀咕着。
赵氏一听，拍了周四郎一掌，没好气地说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四郎，不许乱说话！”
周四郎头一缩，不敢再乱说话了。
周灵昕皱着眉头，这都下午了，若不是他们上山，早就吃了午膳了。
锦城不远，又是坐的马车，怎么自家老爹还没有回来？
“三哥哥，你去套车，我们去迎迎！”
“好咧！”
没等周三郎套车，就传来了脚步声。
赵氏也听到了，心中一喜，飞快地跑了出去。
周灵昕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家娘亲的动作居然能有这么快！
正当她在感慨万千的时候，却听到“啊”的一声。
出事了！
这是周灵昕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她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周三郎和周四郎的速度比她更快，毕竟年长她几岁。
等周灵昕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是厉隐背着王屠户回来的，自家老爹跟在后面，且身上也全都是血。
赵氏面无血色，嘴巴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周灵昕赶紧扶了她一把。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周三郎焦急地问道。
厉隐将王屠户放到最近客房的床上，叹息地说道：“锦城最近来了很多流民，人数不少，来不及全部安置好，而他，是被流民命伤到的。”
周春来缓了缓，喝了口水，才慢慢说起他们这次的遭遇——
原来，周春来和王屠户两人出门之后，直接去了锦城粮食铺子，结果粮价比之前涨了两三倍，匆匆买了两百斤米，便往家赶。
原想着，回来途中慢慢走，若是能遇到有水源的村子，他们进去了解些情况，谁曾想，居然赶上了一大批难民。
难民们看到马车，那便像是看到了肉般，居然还有人直接冲向马车的，就是想逼停他们。
周春来眼看着有人撞上来，赶紧拉缰绳，结果王屠户一个不备，从马上摔了下去，好在速度不快，否则王屠户这条命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可即便是如此，王屠户也把腿给摔伤了。
难民们见马车被逼停，跟没见人摔下来一般，一哄而上，就要牵马，周春来倒是想阻止，可实在是人太多了，加之他也曾逃过荒，对难民们有所同情和理解，谁知就是一个恍神，有人看到了马车上的粮食。
“马车上有粮食！好多粮食！”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跟疯了一般开始冲上马车抢粮食，也不管能不能拿到手，就是一个劲儿得往马车上冲，周春来只来得及将王屠户背走，否则他肯定得给踏成肉泥了。
好在，厉隐及时出现，将他们带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春来是眼看着现场成为地狱的，所有人往前冲，有人不小心被绊倒，后面有更多的人往前冲上前去，形成踩踏，不少人都被撞伤，也有人被踩死，那情形，他都不敢赘述，就怕吓着孩子们。
“灾情，竟是这般严重吗？”赵氏喃喃自语着，像是在问人，又或是不需要别人回答。
厉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声音沙哑地道：“南方水灾，北方旱灾，西边还出了蝗灾，至于东边，少不了水匪。咱们锦城虽然也干旱，却也远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唉！这世道太乱了！”
周灵昕一下子就想到了去年，他们因为洪水逃荒到此处，虽然路途遥远，但至少他们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