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悄无声息，今天终于还是情难自已过来了，还要送礼物。
于征眼里有一丝动容。
“小蕊，你今天能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来，我们干一杯，也祝你前程似锦。”
闫蕊没理他，把酒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金光灿灿。
她托在手掌上，开始朗声介绍。
“于总，这是我送给你的庆典礼物。这款定制音箱，是用离婚我分到的20万精心打造的。”
人群哗然。
“什么20万？”
“我听着是离婚分给她20万。”
“闫小姐，不会吧，你们离婚你只分到20万？不可能。”
......
于征脸色大变，眼神示意助理和便衣的保安上前。
闫蕊似乎看懂了他的眼神，转身看看要挤进人群的几个男人，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在于征面前低声道：
“于总，别急着赶我走嘛。我只是送个礼物，搞得太难看了可不好。万一我一出门，就开个记者招待会可怎么办。”
于征白了脸，眼神示意助理停住。
闫蕊继续举着音箱展示。
“大家看，是不是很精美。这可是国内刚上市的新品，不过也没花几个钱。”
“为了花上那20万，我给音箱做了纯金框架，顶部还精心打造了一只金龟。寓意田一帆女士钓得金龟婿，人生圆满。”
于征脸色变了。
“小蕊，你......”
闫蕊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继续提高声音说着：
“在座的各位，请见证我这个原配对于总的深情厚谊。我陪于总走过艰难岁月，亲力亲为扶助特米从无到有到成长壮大。”
“去年离婚，于总分了我20万。如此重金，我感激涕零。”
“当年结婚时，于总贫寒，那套60平婚房的装修和家具我就花了20万。但那20万哪能跟这20万相比。”
“这20万，是于总对待发妻的拳拳真心啊。真心无价，我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真心据为己有。”
“所以今天，我把它打造成这个价值20万的音箱，送给于总。”
于征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脸上含笑平静看着闫蕊。
“小蕊，离婚时的财产分配，是有法律依据的，公司当时确实是负债状态。”
闫蕊微笑点头：
“于总，我理解。你也是真的对田小姐一往情深，竟然借贷买青棠湾豪宅金屋藏娇，买豪车和价值千万的首饰包包。”
“田小姐应该也是对你托付真心，明知你负债累累，还是不离不弃。”
人群中有人憋不住，已经有压抑的嗤嗤笑声。
凤嘉柠努力咬着嘴唇，才没笑得很大声。
妈呀，学姐威武，不愧是金融圈的精英。这精神状态，优秀。
“所以于总，我今天不光要送你一只音箱，还附赠你一首歌，也是你曾经特别喜欢的。”
“当年，你开着那辆五万块的二手车，在车里单曲循环过这首歌。里面有一句，我已经刻在音箱底部，赠送给你。”
闫蕊打开按钮，高亢的女声响起来。
【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
......
爱到不能爱,
聚到总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
闫蕊把音箱塞到于征手里，探头在他眼前低声道:
“于征，祝你......一语成谶。”
最后这句，除了于征和田一帆，没人听到。
闫蕊说完就潇洒转身离开，身后跟着王总。
人群迅速散开，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于征面对面。
于征按上按钮，歌声停止。他把音箱翻过来，底部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繁华过后成一梦】。
“阿征，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于征脸色阴沉，把音箱交给旁边的助理。
“放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投资人张总冷眼在一旁看着，看助理走开，走过来。
“于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上市关键期，不能有分毫差池。别忘了，你们是签了对赌协议的。”
看于征喏喏应着，张总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声。
“那个闫蕊说只分了20万，是真的？”
看于征脸色煞白眼神闪烁，张总无语望天，吁出一口浊气，拍拍于征的肩膀离开。
田一帆眼神楚楚看着于征，有些忐忑。
“阿征，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怎么一个个都这个表情。”
于征咬着牙摇摇头。
“能有什么事，都离婚这么久了，早都分割清楚了。”
......
高域一边走，一边一个劲摇头。
“20万啊20万，特米老总的20万，这......这真是惊煞人也。”
说完，他扭头看看于征那边，悄悄问宋云峥和凤嘉柠。
“哎，你们说，今晚闫蕊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凤嘉柠眉毛高高挑起：
“这话问的，当然是为了出气啊，自己吃了亏，硬憋着容易长结节。”
宋云峥扯扯嘴角：
“我们这个闫学姐，不会只做这种小把戏。我怎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凤嘉柠伸出大拇指：
“宋学长，你真相了。我感觉，就这几天，会有惊天巨变。”
高域有些疑惑。
“可闫姐还送了一首歌呢。这首歌我知道，叫【问情】。什么【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闫姐还是很感性的嘛。”
凤嘉柠看看高域和宋云峥，忽然兴起：
“高导，宋老师，你们说闫学姐在音箱底部刻的，会是哪一句歌词。我们搞个竞猜好不好。”
俩大男人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都拿出手机，三个人开始搜歌词。
“来来，把你们的结论写出来，咱们先讨论一下du注呗？”
高域一边打着字一边满脸兴奋：“一千，一千吧。”
“那要是两个人赢呢？”
“输的给赢的每人一千。”
三人把手机对到一起，忽然都笑起来。
......
“高导，我和宋老师的意思应该是一样的，你为什么也选这句呢？”
“我看了一圈，只有这句适合刻字。繁华落尽，一切成空。”
凤嘉柠兴致全无：“唉，好没意思，都没有输赢。”
宋云峥眉头微动：“那可不一定。高域，你说说 ，这个成空是谁成空，什么成空？”
“两人都成空呀，感情结束。”
凤嘉柠又兴奋起来，和宋云峥一对眼神：“再打字，看我们是不是一样。”
片刻，两人一对，笑起来。
两人的答案一样：【于征，人财两空。】
凤嘉柠兴奋看看高域：“两千块，赶紧回去准备好。”
高域翻个白眼。
“还没到最后，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你们赢。”
......
当天深夜，特米智行官网首页就发布了周年庆的新闻稿。
帅气总裁的照片铺天盖地，还有一篇稿子大肆宣扬他们的帅气总裁和钢琴家总裁夫人鹣鲽情深，好事将近。
刚热闹了半天，临近中午，所有的庆祝稿突然全部消失。
凤嘉柠一直关注着，知道有大事发生，却又不知是不是自己猜到的那件，急得抓耳挠腮。
忽然接到高域的信息，说闫蕊一会儿要去他们公司谈投资细节。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呀，要不你来找你学姐探探消息？我一大老爷们不好开口。”
凤嘉柠飞一般窜了过去，竟然比闫蕊还早到。
正好利用这个时间，高域把跟朱老师谈话的事跟凤嘉柠说了。
“朱老师说想去了解这些心理学的问题。她还说起来，其实这段时间她跟自己的女儿关系有些紧张，她一直认为是青春期逆反。”
“我告诉她，有良好亲密关系的家庭，孩子的青春期是平稳度过的。”
凤嘉柠看着高域一个劲感叹。
这又是一个久病成医的例子，就像那一世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自己。
凤嘉柠沉思片刻，写下了一个名字和地址。
“高导，让朱老师去找这个工作室的铭心老师，她是家庭教育指导专家。”
十年后国内最强的铭心老师，也是她曾经做志愿者的铭心团队领袖，现在的工作室已经有点名气。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还能拉近一下你们的关系。”
“高导，我一个小姑娘，你觉得有说服力吗？”
嘟嘟的高跟鞋声从走廊传来，凤嘉柠回头，看到闫蕊意气风发进了会议室的门。
“闫姐看起来英姿飒爽，是不是有好事发生啊。”
闫蕊笑眯眯坐下：“对呀，人逢喜事精神爽。”
凤嘉柠双手托腮冲闫蕊眨着大眼睛。
“学姐，我猜，一定跟昨晚的礼物有关。这件喜事，才是你真正的大礼。”
闫蕊叹口气。
“其实，这件事早早晚晚都会是大新闻。我只是赶在一年的诉讼时效之前，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
“没想到他们上市的筹备竟然这么顺利，两件事撞到了一起。这就是命吧。”
闫蕊没说具体，凤嘉柠也知道她不可能交代细节。
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一年的诉讼时效，就是离婚后提起财产分割的诉讼时效。
至于是不是撞到一起......
从会议室出来，凤嘉柠美得不行。
“高导，给钱，一千块。”
......
就算特米智行再怎么压消息，还是很快有了风声。
闫蕊提起离婚后财产分割诉讼，指控于征在离婚时隐瞒财产。法院已受理，特米智行的上市进程被叫停。
期间是怎样艰难的谈判众人不知，但没多久，特米智行的老对家飞云出行顺利上市。
市场份额被本来实力在特米之后的飞云迅速抢占。
最有趣的是，田一帆转身去了澳国，跟于征来了个一刀两断。
京大论坛里，有一个置顶的帖子，专门讨论金融系学姐的这件事，楼已经盖了老高。
帖子里一片欢腾，说不愧为京大学姐，卧薪尝胆后，出手即是杀招。
临近年底，闫蕊的诉讼终于调解成功，于征吐出了五千万。
特米智行的上市终于又开始启动流程。
屋漏偏逢连夜雨，特米智行内部又爆出严重的财务问题，上市被彻底搁置。
于征因为对赌协议，输掉了手里的股份，彻底退出特米智行，从此后销声匿迹。
据说是去了国外。
“喂，你们说，这个于征会再去找那个田一帆再续前缘吗？”
宿舍里，关亭月软软糯糯说着，安夏忍无可忍走过去拍一下她的头。
“你这恋爱脑，看来是治不好了。我澳国的表姐说，田一帆已经在澳国傍上新大款了。”
张天岚抚着胸口感叹：
“闫蕊学姐这做派，实在是大快人心，乳腺畅通至极。”
凤嘉柠捧着电脑笑喷：
好啦好啦，别管你的乳腺了。快看看咱们中文系男足发的帖子。”
安夏坐回电脑前：
“发啥帖子呀，今天跟医学男足都踢成0:11了，还有脸发帖子？”
“你快看嘛，说是这个比分是为中文系建系110周年献礼。”
“不对呀，不是100周年吗？”
凤嘉柠已经笑得捶桌子：“别问啦，快看快看。”
张天岚机关枪一样大声读起来。
【赛前，中文男足的目标是让医学男足以10:0的比分击败自己，从而为中文系100周年系庆献礼。】
【不曾想，医学男足把中文系的历史想得过于悠久，打进了11球。中文男足超额完成任务，提前为110周年系庆献礼。】
宿舍里笑疯了。
很快，关亭月又拍着桌子叫喊：
“快看，又有一个新帖，【中文VS医学对战分析帖】。哈哈......”
这次换成关亭月软糯的普通话。
【中文和医学历史上有过三次交手。第一次，是鲁先生弃医从文，并说出‘学医救不了中国人’的旷世名言。】
【第二次，是余大师弃医从文，写出《活着》等优秀作品。第三次，就是今天的京大杯，中文憾负医学。】
【从历史交手来看，中文两胜一负略占上风。】
安夏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嘴里咬牙切齿：“要不要脸，要不要脸，11个球，11个Q 。”
下面立刻有人回帖。
【哇塞，跟中文男足一样有才，肯定是我们中文系的。】
凤嘉柠正抹着笑出来的眼泪，周樾的电话打过来。
“宝宝，看你们中文男足的帖子了没？”
“看啦，不愧是中文系，有才吧。”
“鉴于你们中文男足如此不要脸，这周五，我们计算机男足决定精准控分12:0，让他们再提前为120周年系庆献礼。”
......
凤嘉柠差点笑秃噜了：“你不是篮球队的吗，怎么还踢上足球了。”
听周樾的声调，凤嘉柠都能想到他那得意的嘴脸。
“凤嘉柠同学，你男朋友有多厉害，难道你还没数吗？等周五，我就亮瞎你的眼。”
“那我不去看了。”
“为啥？”
“我怕瞎眼。”
“嗯~~~不要，媳妇，你一定要去。宝宝~~~”
手机里传来周樾拐着弯的撒娇声，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声，夹杂着唾弃声。
“老周，你要恶心死谁。”
“老周，你再出这个声音，你就死外边去。”
周樾继续撒娇哀嚎着：“宝宝，他们打我。他们都嫉妒我有媳妇。”
砰......电话里安静了。
“周樾，你......怎么了？”凤嘉柠试探着问。
“我被他们从被窝里拖出来，扔宿舍门口了。穿着裤衩，有些冷。”
凤嘉柠脑补了一下。
画面太美。
......
周五的第一体育场。
京市最舒爽的四月天，凤嘉柠穿了一件宽松的浅粉连帽卫衣，紧身牛仔裤包裹的腿修长笔直。
她提着慰问品走向计算机队的时候，一堆男生老远就起哄声一片。
卫衣是周樾刚刚在某库买的联名款，挺便宜还挺好看，说是要做京大最风骚情侣。
“怪不得老周今天穿这么骚包，感情是情侣装啊。”
“我K，这是要虐死我们这些单身狗。老周你不厚道啊。”
“哎哎，中文系的系花来慰问我们计算机队，我们是不是还没开踢就赢了。”
凤嘉柠早习惯了这些人的口无遮拦，把一个袋子递给周樾。
又有人起哄。
“喂，凤嘉柠同学，你这样明目张胆慰问我们计算机队，你们中文男足不生气啊。”
凤嘉柠无语白了周樾一眼：
“那有什么办法。你们这位周同学威胁我了，说我要是不来慰问，他就......”
凤嘉柠停住了，急得一群人直跺脚。
“他就怎样啊，你别说半句啊。”
周樾往嘴里填一块巧克力，美滋滋挑眉：
“我就哭。”
哄.......
中文男足这时候也浩浩荡荡过来了，扯着嗓门大声喊。
“凤系花，就算你男朋友是计算机的，你也不能偏心啊。”
凤嘉柠走过去，把剩下的那个袋子递给自己班的班长：
“看了吧，都有份。你们一定要加油哦，尽量缩短一下我们中文系的历史。”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一定努力，循序渐进，先争取准确还原历史。”
凤嘉柠想仰天长啸。
计算机系来看的人很多，围在操场边欢欣鼓舞。中文系这边就人迹寥寥，大概是丢不起那人。
凤嘉柠坐到了操场的看台上。
这球踢得果然是无聊，拖拖拉拉，基本是计算机压着中文的半场踢，动不动就轰球门。
周樾的身影在里面很出挑，身材高大，跑动积极。
时不时在跑到场边的时候，冲着看台挥舞一下手臂，十足的显眼包。
可这帅气的跑步姿势，满身的活力，是真的养眼。
凤嘉柠托着腮，远远看着，笑得像个傻子。
“喂，想看喜欢的人，就靠近点，这么远能看清？”
戏谑的声音传来，凤嘉柠转头，看闫蕊正往她这边走过来。
“学姐，你怎么在这儿？”凤嘉柠惊喜起身。
闫蕊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再坐下来。
“我出来谈事，经过学校，就想进来走走。这不，就走到这里来了。”
闫蕊遥望一下球场。
“学妹，哪个是你喜欢的啊？”
恰好周樾又跑到场边，冲这边使劲挥了挥手。
凤嘉柠举着双手回应，一脸无奈：“喏，就这个，满场最骚包的。”
闫蕊笑起来：“不光最骚包，也很帅，很配小学妹。”
说完，看着球场里跑动的人，和场边欢呼雀跃的人群，忍不住感慨。
“多好的青春呀，最美好的年龄。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凤嘉柠看看闫蕊，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怀念和感伤。
“学姐，你大学时谈过恋爱吗？”
既然刚结束的伤心事不能谈，那就谈谈更远的过去吧。
“谈过啊，他比我高一级。大二下学期，我跟着老师做项目，正好他是我们组长。因为观点不同，我跟他吵了好几次架。”
“后来却打着打着就好上了，他们都说我们是欢喜冤家。”
凤嘉柠看她说着往事，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追问：“学姐，那你们最后怎么分开的呢？”
闫蕊叹口气，继续追忆：
“后来他去了国外读研读博，然后就留在米国。我很恋家，不想出去。我们的人生目标和轨迹不同，无疾而终吧。”
凤嘉柠了然。
大学里，很多毕业即分手的恋情，都是如此。
“不过学姐，能在最美好的年纪，享受一段没有任何杂质的感情，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闫蕊扭头看看凤嘉柠，感叹地一笑。
“嘉柠，我一直觉得你很有趣。按说我们是有代沟的，但说起话来竟然很同频。”
凤嘉柠抿着嘴笑眯眯道：“学姐，那肯定是因为我天赋异禀，少年老成。”
说罢看远处恰好中场休息，拉着闫蕊起身。
“走，学姐，咱们去别处溜达溜达去。我先跟我男朋友打个招呼。”
球场边，周樾刚弯腰从包里掏出毛巾，看凤嘉柠跑过来，笑嘻嘻举着毛巾傲娇挑眉。
凤嘉柠无语，拿过来在他的脸上脖子上一顿呼噜。
“宝宝，你这手法虽然粗暴，但效率杠杠的。嘿嘿，我喜欢。”
大金毛喝着水，微微弯腰，乖乖让凤嘉柠折腾，享受着周围队友的唾弃。
不远处的闫蕊露出了姨母笑。
真好呀，纯真年代的爱情。
......
凤嘉柠和闫蕊边溜达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
“学姐，你要是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吃晚饭吧？”
闫蕊眼睛眨了眨，忽然兴起：
“嘉柠，我想吃美食街的小吃。据说山江路的美食街改造后特别火，我还没去过呢。”
凤嘉柠理解。
金融精英，怎么会有机会去人潮汹涌的美食街吃路边小吃。
“可是学姐，你穿这一身昂贵的西装去吃小吃，很容易弄脏。”
“那就先去美食街旁边的金鼎买身休闲服，正好把车停他们那里。”
两人说走就走。
一个半小时后，闫蕊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服和平底鞋，跟凤嘉柠走进了美食街。
......
凤嘉柠和闫蕊坐在窄小的桌旁，头对头吃完鸭血粉丝汤，满足地擦着嘴。
“学姐，你也知道这家呀。这家真的超正宗，店家是南市人，我每次一馋了，就来他家吃。”
闫蕊抬头环顾一下：
“这家店开了快十年了。前些年，我也时不时过来吃。那个......于征老家是南市，我最早就是跟他过来的。”
看看凤嘉柠有些愧疚的脸，闫蕊笑着戳戳她的脑门。
“好啦，你愧疚个什么劲。这条街很多老店我都很熟，我既然要过来，肯定就是没有了情绪波动。”
“学姐是妥妥的大女主。”
凤嘉柠感慨着，跟闫蕊一起走出小店。
闫蕊嘴角挂上一丝苦笑。
“大女主也会经常心里窝囊。嘉柠，你说我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人呢？”
“以至于现在看到凑近乎的男人，我都有应激反应，总觉得一个个青面獠牙。”
凤嘉柠想了想，指着旁边的水果捞档口摆着的那些完整漂亮的水果说道：
“学姐你看，你这就相当于买水果。选好了，咬开，发现里面是坏的。但这也不妨碍我们继续吃别的水果呀。”
“坏了就坏了，扔掉就行。哪怕是恶心到自己的那口，吐掉就行。一个烂果子而已。”
闫蕊噗嗤笑起来。
“嘉柠，要不我喜欢跟你聊天，你很通透。”
凤嘉柠看到铁板鱿鱼，又冲上前要了一条。
看老板热火朝天煎着，凤嘉柠继续刚才的话题。
“什么通透。人不都这样嘛，说别人的事都是大明白，自己遇上有时候就犯糊涂。”
“不过我妈说，人生就是这样，糊里糊涂就是一辈子。只要不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让自己憋屈，就很好。”
两人端着剪成小块的鱿鱼，找了个没人的巷口，用竹签叉着你一口我一口吃起来。
闫蕊看着凤嘉柠吃得鼓鼓的腮帮，忍不住地笑。
“今天很开心，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小蕊。”
突然的男声让闫蕊手一震，刚叉起来的一片鱿鱼掉到了地上。
她回过头，看到于征站在身后几步开外。黑色圆领T恤工装短裤，头发造型有些潦草。
闫蕊无语转回来，跟凤嘉柠对视一眼。
“奶奶D，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凤嘉柠拿出一张纸巾递给闫蕊，示意她擦擦嘴。
“没事学姐，就是烂水果而已。”
凤嘉柠知道，闫蕊这段时间的撕扯，一直都是由律师出面，她自己拒绝跟于征的一切正面接触。
这怕是这两年很少见的直接见面。
于征走过来，凤嘉柠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边吃边看热闹。
“小蕊，你还好吗？”
闫蕊把手里用完的纸巾团成团，走几步，准确扔进远处的垃圾箱，又走回来。
她满眼讥诮看着于征。
“于总不是出国追爱了吗？怎么还在国内。”
“不过我怎么听说你的真爱又傍上别人了，不是对你忠贞不渝嘛，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于征眼里堆积起复杂的伤感。
“我处理点事，后天的飞机。刚才在那家鸭血粉丝汤店里，我就看见你们了。我在最里面那个拐角。”
闫蕊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我们不适合叙旧，走了。”
说着想转身，于征的声音又响起：
“小蕊，其实你何苦赶尽杀绝呢？等上市了，你拿到的会更多，可能是几个亿。”
闫蕊嗤笑出声。
“笑死了，于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离个婚撕扯两年给我20万，上市了你会给我几个亿？”
“这满口谎言，就像你拿着50块钱的银戒指求婚，说以后会给我最好的生活一样。”
于征面红耳赤：
“可你这样赶尽杀绝，看着特米垮塌，你不觉得自己下手太狠吗？”
闫蕊脸上的讥讽更甚。
“没觉得，我的狠手跟你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我只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拼个鱼死网破也值得。”
闫蕊说完转身离开，于征在身后追问一句：
“小蕊，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只是在赌我是潜力股。”
闫蕊回头，目眦欲裂想说话，被凤嘉柠拉住了。
凤嘉柠上前一步把闫蕊挡在身后，目光灼灼盯着于征。
“于总，我一直以为，你虽然自私，行事卑鄙。但能做出那么大事业，脑子还是应该有的。”
“没想到，你竟然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是被你那个真爱小三洗脑了吧。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你眼里这么一文不值？”
“在你微末时尽全力扶持你，接受你50块钱的求婚戒指，这不是爱是什么？”
“闫蕊姐是京大本硕，金融圈精英，长得又这么漂亮。随便一个追求者，身价都是你遥不可及的。她有必要去赌吗？”
凤嘉柠拉着闫蕊要离开，闫蕊却突然停住脚，转头看着于征，眼里是清明的鄙视。
“于征，看到你的真爱抛弃你，你没想过吗？辜负真心者，永远得不到真心。你根本不配。”
闫蕊转身离开，留于征一人在原地发呆。
走出美食街，鱿鱼也已经吃完了。两人擦擦嘴接着在街上闲逛。
“嘉柠，看到奶茶了没，咱们去买这个喝吧。”
凤嘉柠看看闫蕊亮晶晶的眼神，笑起来。
“我带你去他们店里喝，还可以吃点甜品。今天咱们吃成胖子。”
走进云上，两人找个靠里的卡座坐下来，凤嘉柠点了几样经典甜品和饮品。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听身后卡座上的人招呼了一声。
“菡菡，在这里。”
凤嘉柠猛地回头，发现白菡从门口走进来。
白菡的眼睛关注在招呼她的人身上，再加上卡座椅背很高，没发现凤嘉柠露出来的半张脸。
“梁阿姨您好。”
白菡看着眼前的女人，礼貌又疏离地打招呼。
梁玉珍热情招呼她坐下：“快坐快坐，今天课多不多，累不累呀。先喝杯果汁解解渴。”
白菡安静坐下，客气答着话。
凤嘉柠把头探到闫蕊面前，低声道：“学姐，我认识的人，等我听听八卦哈，一会儿跟你说。”
闫蕊憋笑，隔空用手指点了点她。
凤嘉柠倚着靠背，静静听后面的谈话。
......
第185章 没有缘分，不必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