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办法？”朱君昊一筹莫展。
“能不能找个人借点钱？咱打车过去拿，再回酒店。”
朱君昊想了半天，摇头：“能借钱的人，我都不知道人家的住处。现在，谁也不会往家里带人。”
最后，两人在24小时便利店里坐了一夜。
直到天亮，他们才打车去了朱君昊单位。朱大姐在车上等，朱君昊去跟同事借到了钱。
三天后，朱家老父亲开着车从老家赶来接姐弟俩。
往车上搬东西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走到朱父面前，把两张纸递给他。
“看看吧，这就是你家里人干的好事。”
朱父看着，手抖得不成个儿：“这两个畜生......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朱国盛是吧，岭市造纸厂财务室会计，家住长江路87号三号楼602室。你放心，有人盯着呢。你管不好，自有人帮你管。”
朱国盛脊背发凉。
......
孙星洛每天在柠檬工作室实习，也不停接收着岭市那边传来的消息。
孙林说了，她不能一直是清纯小白花。她该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和阴暗面，也该知道斗争的惨烈。
终于在元旦临近时，传来了让她震动的消息。
......

朱大姐被离婚了。
其实他们在回岭市的路上，朱国盛就接到了亲家的电话，让他直接把女儿带回家就行，婆家不敢要这种恶毒的灾星。
朱国盛当场差点心梗。幸亏是朱君昊开的车，要不然这爷仨就一锅端了。
朱大姐住在外面的这些天，一直虎视眈眈的准小三迅速上位，怀上了孩子。朱大姐的认错复合梦彻底破灭。
“天，小三上位这么利落吗？”
“嘉柠姐，我真没想到，我爸看起来那么儒雅的一个人，竟然还会用这些手段。感觉这比打打杀杀还让人难受。”
凤嘉柠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栗子。
“那你以为，孙叔那么大的事业，是靠着卖笑脸说软话得来的？我觉得吧，因为要给你观摩，孙叔的手段其实比以往温和多了。”
孙星洛咋舌。
“还温和呀，朱君昊已经废掉第四份工作了。看样子，他想找个正经工作的可能性是没有了。”
“还不温和呀，都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看，孙叔都让朱君昊再三再四了。”
孙星洛嘟嘟嘴：
“我信你个鬼。我爸估计巴不得他再五再六，再得越多，就越绝望。我看猫捉耗子的游戏，他是玩上瘾了。”
凤嘉柠笑着捏捏她鼓鼓的脸颊。
“那你猜猜后面会怎样？”
“照这个势头，是要让他们走投无路，穷困潦倒？”
“不会的，在不能把狗弄si的情况下，逼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孙叔会把握这个度的。倒是你，这个过程里有没有心软？”
孙星洛讪讪一笑：“偶尔的......有那么一丢丢。”
凤嘉柠伸出食指使劲戳戳她的脑门。
“对坏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孙星洛，如果让朱君昊得逞了，掉进地狱的就是你了。”
孙星洛摸着自己的脑门，嘟着嘴辩解。
“姐姐，我是心软一冒头，就自己把自己骂回去了。骂的就是你这些话。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学得很好？快表扬我。”
凤嘉柠被逗得哭笑不得。
“姐姐，马上就是咱妈生日了，咱们怎么给她过呀？我看到了，我爸给咱妈准备了一套祖母绿首饰，美得不要不要的。”
孙星洛凑到凤嘉柠面前，贼眉鼠眼说着。
凤嘉柠憋笑。
自从发现了孙林和林清的暧昧，孙星洛就乐疯了，在她面前干妈的称呼也改成了咱妈。
还整天给孙林出谋划策，可着劲儿在林清和凤嘉柠面前给孙林刷好感度。
“妈说了，不想操办了。她说一点也不喜欢过生日，大张旗鼓告诉她又老了一岁，很心塞。”
孙星洛眨眨眼。
“那我们就一起吃个饭，庆祝我摆脱渣男好不好？咱妈的礼物我悄悄地送，肯定不让她心塞。”
......
没拗过孙星洛，大家还是聚了个餐，只有孙家父女林清母女四人。
孙星洛看着林清戴的祖母绿项链和耳坠，眼睛直冒光。
“姐姐你看，咱妈实在是太美了，也就咱妈这神颜这气质，能衬得起这么华贵的首饰。”
凤嘉柠笑到无语：“孙星洛，你每天这么彩虹屁满天飞，我妈都要飘起来了。”
“什么你妈，明明是咱妈。”
正吃得欢，包厢门被推开，进来的人让大家吃了一惊。
孙星洛腾地起身：“你怎么来了？”
走进来的汪珉斜她一眼：
“怎么，这么久没见，连妈都不叫了？我就在隔壁，这不是听张总说看见你爸带你进了这里，过来看看你。我刚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说着伸手去摸孙星洛的头发，被孙星洛躲开。
汪珉脸色一僵，又迅速调整过来。转头看到林清和凤嘉柠，脸再次僵住。
“怎么......又是你们？”
凤嘉柠无语看着这张脸上变脸一样的神色变换，心里一叹。
这位，是个能作还内心戏特别多的。又不是那么善于隐藏，感觉也不够聪明，所以往往容易作死得比较快。
果然汪珉看着林清的项链和耳坠，瞳孔震动。
“这......这是梵家的奢华限量款，京市仅此一件，据说是被一位富豪定给自己的女朋友了。”
她突然转头看向孙林，声音都颤抖了：“孙林，难道这是你......”
孙林皱着眉冷冷看着她：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事就离开。星洛要是愿意，你们就到外面聊两句。她要是不愿意，你就立刻离开。”
“星洛，你自己决定。”
孙星洛略一思索，终究不想搞得太难看，转身往门外走：“咱们出来说话。”
汪珉有些阴鸷的眼神看一眼林清，愤愤出了门。
“洛洛，是不是你爸跟那个女人有一腿？你爸这是要给你找后妈了？”
孙星洛一出门，小脸就一下子拉下来。
“我爸说得很对，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汪珉有些急了：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的亲女儿，你爸给你找后妈，对你不好怎么办？”
“再说了，你爸的钱本来都是你一个人的，他再娶，钱不就被狐狸精抢去了？”
孙星洛嗤了一声：
“你想多了，我爸的钱不是我的，他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再说，也就你天天盯着我爸的钱，我干妈根本就看不上好吧。人家的公司可是上市了，比我爸厉害。”
汪珉眼都红了：“干妈......你就这么亲近别的女人？”
孙星洛冷眼挑眉：
“对啊，我干妈对我好，我就亲近她。难不成要亲近你这个从小就把我抛弃了的亲妈？”
孙星洛感觉越说越爽。
真不错，越来越熟练了，拿自己亲妈练手的感觉真好。
汪珉火气上头，又想顺着自己的性子发脾气，却在看到孙星洛不屑的眼神后，哑了火。
“洛洛，妈妈这也是关心则乱，妈妈以前对不起你，所以总想着弥补你。”
“你跟你男朋友还好吧？洛洛，你找一个对你好的人结婚，幸福过一辈子才是正理。”
孙星洛心里忽然机警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有男朋友？姥姥那里我都没提过。”
其实姥姥是知道的。
但姥姥一直不看好朱君昊，所以她感觉姥姥应该不会跟汪珉说这些。毕竟她们母女的关系很糟糕，见面也没两句话。
果然汪珉开始结结巴巴：“是......听你表妹说了一嘴。”
孙星洛心里一沉。
她跟表妹一年见不了两面。亲人里除了爸爸和姥姥，她没跟别人提过朱君昊的存在。
......

第418章 你爸他疯了
孙星洛这些天被培养出来的战斗细胞开始活跃，她眼珠轻轻转了转，瘪了瘪嘴。
“朱君昊对我是挺好的，可就是长得不行，个子不够高。”
汪珉一急，话不经大脑冲口而出：“都一米八了，还不高。”
话出了口，汪珉的脸也绿了，赶紧找补。
“我是听你表妹说的，说长得不错，个子一米八。”
孙星洛装模作样长长叹了口气。
“唉，我爸也看不上朱君昊，说他家庭条件不行，他这个人也不上进。”
汪珉拉起孙星洛的手，轻轻握着。
“洛洛，妈是过来人，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洛洛，男人其他的都不重要，对你好才是最重要的。”
“遇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就一定要抓住。”
孙星洛再夸张地叹口气：“可我爸说，如果我坚持找朱君昊，他就取消我的财产继承权。”
汪珉横眉立目：“凭什么，他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不给你继承，能给谁？”
孙星洛怅惘地望天：
“我爸说，我这个大号练废了，他要抓紧练小号。他才五十，练两三个完全来得及。有的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愿意给他生孩子。”
汪珉气得简直要背过气去。
“孙林他敢。”
她拍拍孙星洛的手：“洛洛你放心，妈支持你。我会说服你爸，让他同意你跟朱君昊在一起。”
孙星洛皱着眉把手抽回来。
“妈，我其实没那么喜欢朱君昊，我就是跟他玩玩。现在我有喜欢的目标了，我打算跟他分手。”
汪珉急了：“洛洛，你可不能这么儿戏，那么好的男朋友，你得珍惜。”
孙星洛好奇看着汪珉：
“妈，你是不是认识朱君昊呀，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极力推荐他。”
汪珉涨红了脸：“瞎扯，我怎么可能认识他，我是为你考虑。”
孙星洛笑笑：“好啦，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汪珉在身后喊她：“洛洛，哪天我跟你吃个饭。我这次回来是有工作，会待个十几天。”
孙星洛回头，眼神冰冷。
“不了，我已经说过，以后除了看姥姥，咱们不要再见面了。”
......
回到包厢，三个人看看孙星洛板着的小脸，都没出声。
“爸，我觉得我妈应该认识朱君昊，还极力想让我接受他。”
孙林听着孙星洛对刚才见面的描述，神色变得很是冷峻。
“星洛，这件事爸爸会去查，也会让你参与了解进度。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他隐隐觉得，接下来，会是自己女儿人生中最残酷的一课。
......
汪珉回到包厢，抽空给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发了个信息。
【你们进行得怎么样了？】
那边一直没消息。一直到酒局结束，才回过来。
【一切顺利，该打钱了。】
【我这边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你把进度和证明资料发我邮箱，我再转给你。】
对面有些不耐烦。
【你不是都问过了吗，还要啥证明材料？赶紧打钱，我都没有约会资金了。】
......
岭市的网吧里。
正骂骂咧咧打游戏的朱君昊被人叫到门口，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被塞进了一辆车。
手机被抢过去，一顿检查。
“说吧，这刚刚收到的一万块转账，是怎么回事？”
有朱君昊这个现成的大冤种在，搞明白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几顿揍就清清楚楚了。
那一万块也转给了车里的几个哥们，除了朱君昊，皆大欢喜。
孙林接到消息的时候，即便已经猜到，也还是气炸了肺。强忍着一直到了第二天，才去找汪珉。
汪珉听到孙林约她，很是有些兴奋。
对这个前夫，她这些年越来越后悔当年脑子抽抽离开他。
不过也不怪她，谁让他当年贷了一屁股债创业，让人看不到未来。唉，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他能变成现在这样啊。
不过能缓和关系不断接近，就很好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他们还有女儿。只要和平共处，自己总有机会分一杯羹。
走进会所包厢，汪珉被脸色阴沉的孙林吓了一跳。
“你......你找我干什么？”
孙林毫无预兆地暴起，把手里的一沓资料摔到了汪珉的脸上。
汪珉一声尖叫：“孙林你神经病啊，你干什么。”
“好好看看你干的这些勾当。汪珉，你特么真是个畜生。”
汪珉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还有几封邮件，脸白得像纸。
“这怎么了，我就是给洛洛找个靠谱的男朋友，我这是关心她。倒是你，整天只知道找女人谈恋爱，你什么时候管过洛洛。”
孙林忍无可忍起身，揪着汪珉的衣领把她扯起来，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
汪珉的脸登时就肿起了手指印。
她声嘶力竭尖叫着，又被孙林像扔破麻袋一样，摔到了地上。
“汪珉，你怎么对我都行，敢动我闺女，你特么就是找死。”
再扯起来，继续扇耳光，汪珉真怕了，哭着求饶。
再一次被重重掼在地上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孙星洛走进来。
汪珉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嘶吼起来：“洛洛，洛洛你快救救妈妈，你爸他疯了。”
孙星洛躲开她抓过来的手，走到一边居高临下看着汪珉。
看来是真把老爸惹火了，这下手是真狠，整张脸已经红肿不堪了，嘴角还带着血。
“妈妈？汪珉，说这个词的时候，不觉得害臊吗？这个词你配得上吗？”
汪珉呆傻了：“洛洛，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哪句说错了？汪珉，这个世界上有哪个亲妈，会找一个渣男去欺骗去祸害自己的女儿？”
“就为了你能掌控渣男，和他一起分割我结婚后我爸分给我的财产，你就把自己的亲闺女往火坑里推。”
“汪珉，你是人吗？”
孙星洛一开始还冷静地怼着，说着说着怒气上头，眼泪流出来。
汪珉瘫在地上，嘴里喃喃着，
“不是的，洛洛，我是为你好，朱君昊我真觉得他不错。”
孙星洛这下倒清醒过来，把眼泪逼了回去。
“汪珉，从今天起，我妈就彻底死了。你不是我妈。咱们恩断义绝，”
汪珉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洛洛，你原谅妈妈，妈妈是有私心，可也是真的认真挑过了。朱君昊是安利达外贸公司里长得最帅，性格最好的男生。”
“洛洛，妈妈也为你考虑过的。”
“而且，洛洛，我一直还想让你去樱国留学呢，我是真心为你好呀。”
孙星洛彻底被气笑了。
“你是为了我吗？难道不是为了去樱国后就可以脱离我爸，更方便你掌控？”
孙星洛觉得心里堵得慌。
“爸，让她滚吧，我听这些话觉得恶心。”
孙林脸黑得能拧出墨汁。
“不能走，我还有事。”
......

“把脸擦干净，别让我们看着恶心。收拾好了起来说话。”
说完，孙林拉着孙星洛坐在椅子上，拿湿纸巾仔细擦了擦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水。
孙星洛抱着茶杯默默喝着。
嘉柠姐教过她，太难过的时候，就想象这些水把心里的痛都给冲刷掉。
嗯，其实也没有多痛，只不过就是割掉最后牵连在一起的皮肉。
而且，痛过之后，似乎突然间松快了。
汪珉擦干净鼻涕眼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龇牙咧嘴活动了几下。幸亏是冬天，穿的衣服多。要不然，估计伤得会更重。
看看悠然喝茶的孙林，汪珉心里的恨意更盛。
再看看孙星洛，知道虽然闺女已经恨上了自己，可自己目前安全了。孙林不会守着闺女再下死手。
心一松，嘴又开始犯贱。
“孙林，你真不是男人，竟然打女人。洛洛，以后看准了，别找这种家暴男。我当年离开真是太对了。”
孙星洛看看孙林，大声道：“爸，你这不行啊，看来刚才打得轻了。”
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看着。
“唉，爸，你这也没个趁手的东西。我都心疼你打得手疼。要不......就用你的腰带吧。”
孙林拍开孙星洛上来扒拉的手。
“好了，要打后面有的是机会。”
他转头看着汪珉，嗤笑一声，回过头慢条斯理斟着茶。
“汪珉，听说你又开始做贸易了。怎么，你的心上人不养你了？”
汪珉红肿的脸上看不出颜色变化，眼神却飘忽不定。
“是我想干事业了，怎么，不成？”
“成，我希望你干的大点，这样赔偿给我女儿的精神损失费就可以更多。”
汪珉愣了一下：“什么精神损失费？”
孙林慢悠悠把茶水倒进公道杯。
“你做了这么恶劣的事，不是应该千刀万剐吗？你以为挨一顿打就没事了？”
汪珉眼里有了惊恐：“孙林，你......想怎样？”
孙林眼神冷厉看着她。
“两个选择。第一，断掉所有生意，滚回樱国，永远不要再回来。”
“第二，给星洛100万精神损失费。只要不干扰到星洛，你的生意随便做。”
“选吧。”
汪珉红肿的脸开始青紫。
“100万......太多了。”
孙林嗤笑一声：
“太多了？你问问星洛，这也就是她的零花钱，只能买几个包而已。不想给就不给，我们也真看不上。”
“你走吧，立刻滚回樱国。张总和齐总那边，我都会打招呼，我给他们介绍别的贸易商。”
汪珉垂下了头：“好，100万。那......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准备一下。”
“明天，明天必须已到账，我没功夫陪你耗。”
汪珉乞求的目光看向孙星洛：“洛洛......”
孙星洛眼皮都不抬：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以后叫我孙星洛......哦不对，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你也不用叫我了。”
“真好，省得听了恶心。”
看汪珉狼狈地走到门口，孙星洛起身叫住她。
“还有，别妄想通过我姥姥搞钱。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捅到我姥姥面前去，你就算给了钱，我跟我爸也会跟你没完。不信你试试。”
汪珉满脸难堪，落荒而逃。孙星洛把门重重关上，走回到桌前。
孙林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星洛，别难过，她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这样。”
孙星洛点头：“我知道，爸，我不难过。她对生她养她的姥姥都那样，何况是我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背起背包。
“爸，我得去姥姥那一趟。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她。我说，好过她从汪珉口里听说。”
孙林看着沉着冷静走出去的女儿，心酸又欣慰。
人的成长，有时候就是一夜之间。
......
康养园。
听了孙星洛的话，姥姥气得用力一拍桌子。
“真是坏透气了，我看就没有她干不出来的腌臜事。”
姥姥转头看看孙星洛，反过来又安慰她。
“洛洛，你也别生气，她这种人，不值得咱们生气。我算是看透了，她这个人，自私得冒烟。”
“我也不知道我和你姥爷都算是光明磊落，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坏种。”
“唉，算了，我早想开了，我有你这个好孙女，就很知足了。哦，还有你爸这个好女婿......”
“这么想想，汪珉也不是一点好事都没干。”
孙星洛被姥姥逗笑了。
爸爸确实做得很好，姥姥的康养园费用都是他出的，说是感谢姥姥把外孙女养大。
姥姥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汪珉，你干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这个畜生，我真后悔生了你。我要跟你断绝关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利落挂上电话，开始在手机上鼓捣。
“洛洛，我要把她拉黑，你帮我检查一下，搞彻底了没。”
“姥姥，院里的联系人你有没有留她的电话？”
“嘁，当然没有，就她，真有事也得能联系得上。我留的是你和你爸的电话。”
......
孙星洛换实习单位了。离开柠檬工作室，进入了渝味渔餐饮公司。
她自己说，不能再做傻白甜，在爸爸的羽翼下混日子。
孙林把她放到了最早的那家门店，从基层开始了解渝味渔的经营模式。
“嘉柠姐，我想成为你和干妈那样的人。叱咤风云，不依附于谁，活得好飒好有底气。”
凤嘉柠笑了。
“那你就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孙叔会给你兜底。而且，孙叔的女儿，肯定差不了。”
孙星洛小脸泛着光。
“嗯，我以后绝情绝爱，专心事业，誓做柠小檬第二。”
“孙星洛，柠小檬可没绝情绝爱。你呀，不要给自己设限。人生短短几十年，你只管往前踏实走路就行。说不定走着走着，就会遇见可以同行的人。”
“可也有可能，走着走着又散了。”
“散了就散了呗，一起走的那一段快乐就行。不快乐了就散，也不妨碍下一段的快乐。”
孙星洛眨眨大眼睛，满脸倾慕凑过来。
“嘉柠姐，我最爱你这个精神状态了，就是那种......谁都不鸟，爱谁谁......哎呀妈呀，爱死了，我也要这样。”
凤嘉柠摸摸她的脑袋：
“其实也不难。只要你心里觉得自己很好，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你就无敌。”
......

渝味渔过年只歇了三天，初三就开业了。
初五中午，凤嘉柠和周樾到孙星洛的店里吃饭，林清和孙林听说，也赶了过来。
孙星洛给他们安排好包厢，就出去忙了。
四个人在包厢里吃得正欢，有服务员进来，跟孙林说外面有人找他。
孙林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带回来两个人。
“这是这家店以前老板的妻子李菲菲，这是他们的儿子郭宇轩。我跟你们说过的，前老板郭云峰是我的发小。”
说完吩咐服务员加了两把椅子和两套餐具，招呼人坐下。
凤嘉柠和孙林默契对了下眼神。她刚收到孙星洛的信息，说前老板娘来了，正对儿子介绍他爸爸的店。
她转头默默打量着两人。
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带着有些刻薄的精明和疏离。旁边的小伙子二十来岁，看着倒是老实。
“李阿姨，听说你们这些年是在米国？”
李菲菲看一眼凤嘉柠，扯扯嘴角：“哎呀，我有那么老吗？叫阿姨不太合适吧。”
凤嘉柠已经感觉来者不善，挑了挑眉头，指指林清。
“啊？不合适吗？哦哦，确实，按照我们家乡的叫法，我该叫您嬢嬢。嬢嬢您看，这是我妈，是不是比您年轻多了？”
林清很配合地微笑点头，仪态万方，刚刚休整了几天的脸艳光四射。
李菲菲看了这母女俩一眼，眼神里有嫉妒，却也没再说什么。
孙林笑笑出来打圆场。
“嫂子，你们这次是回国探亲，还是回来定居？”
李菲菲一脸的不屑：
“当然是探亲，怎么可能回来定居。国内的环境跟米国可没法比。小轩已经在那边工作了，公司待遇很好，文化氛围也好。”
“这些可是国内比不了的，他正开心着呢，是吧小轩。”
旁边的郭宇轩正大口吃着烤鱼，敷衍地点头。
“对对，挺好的。”
孙林问道：“我记得小轩学的是计算机类的，现在是在哪里工作？”
郭宇轩接话：“vomido你们知道吧？米国一家很大的视频网站，我在里面做前端。”
凤嘉柠跟周樾对了个眼神，差点笑出来。
“vomido......去年不是被我们国内公司收购了吗？小郭这是在华国企业上班呀。”
李菲菲脸色变了变，郭宇轩倒是有些兴奋。
“哎呀，这事你们也知道，看来vomido还挺有名气的。”
凤嘉柠笑了：“不是vomido有名气，是阅风科技有名气。”
郭宇轩连连点头：
“对，确实有名，阅风科技这两年发展很快。最主要是创始人太厉害了，斯大毕业的。斯大的计算机，那可是全球首屈一指的。”
凤嘉柠摇摇手指：
“那是三人中的一个而已，而且只在斯大上了一年半，本科和博士都是京华的。另外两位创始人，都是京大的，跟国外大学无关。”
“小郭，你作为阅风科技子公司的一员，对自家老板了解很不够啊。”
郭宇轩脸上讪讪。
哪是了解不够啊，是他们选择性地留下了自己最想听到的信息。
国外的那批华人同事，似乎都不愿承认没有国外教育背景的主创经历。那对他们的学历优越感，似乎是个打击。
李菲菲出面替儿子化解尴尬：
“那些人，不过就是几个老江湖踩在了风口上而已。宇轩有不少同事工作个几年出去创业，很多做得很好的。我们宇轩不见得比这些人差。”
凤嘉柠哈哈笑起来，拍拍周樾的肩膀。
“老公 ，这位阿姨说你是老江湖，人家可是夸奖哦，说你少年老成。”
周樾配合地冲着李菲菲点头：“谢谢阿姨的夸奖。”
李菲菲和郭宇轩都呆住了，郭宇轩磕磕巴巴道：“您......您是周总？”
看周樾微笑点头，郭宇轩腾地起身，脸涨红了，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紧张的。
“不好意思周总，没认出您来......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看您面熟。您......跟照片上还是不太一样。”
周樾起身跟他握个手，示意他坐下。
李菲菲脸色调色盘一样变换着，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周总......看着很年轻啊。”
周樾笑笑：“阿姨，我也不年轻了，比小郭大个两三岁吧，老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