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位大叔是谁呀？看起来好吓人哦~怎么凶巴巴的？是不是哪里来的疯子呀？保安怎么也不管管呢？”
“大叔”？“疯子”？
这两个词像尖刀一样捅进林见川的心窝！
他比这个娘娘腔的小崽子还要小几岁！
“你他妈说谁是大叔！你说谁是疯子！”
林见川彻底失控了，他指着那个男孩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白脸！贱货！靠卖屁股上位的玩意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骂得极其难听，面目狰狞，完全失了风度。
什么清冷校草，什么忧郁气质，此刻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
王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见川！”
她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刺耳，
“你撒泼也不看看地方！给我闭嘴！滚远点！”
那金发男孩仿佛被吓到了一样，往王姐怀里缩了缩，语气更加委屈：
“姐姐~他好可怕呀…他怎么可以这样骂人？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这位大叔不高兴了？可是我只是和姐姐在一起很开心呀…”
他说着，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瞥了林见川一眼。
“你没错，宝贝儿，错的是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被丢进垃圾桶了还非要爬出来恶心人！”
王姐拍着男孩的背安慰，说出来的话却比林见川的辱骂更刻薄万分，
“瞧瞧你这副样子，跟条丧家之犬一样，除了会狂吠还会什么？当初真是瞎了眼！”
“你…你们…”
林见川气得浑身发抖，血液一股脑往头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这对男女撕得粉碎，踩进泥里！
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张茶言茶语的嘴，砸烂那辆碍眼的跑车！
但他刚一动，旁边的保安就立刻上前，死死地架住了他。
“王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
但王姐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她搂着新欢，仿佛多看他一眼都嫌脏：
“把他轰走！以后不许他再靠近这里半步！”
经过十年的发展，顾氏已然更上一层楼。
顾父在那场商业宴会上，便隐隐觉得姜梅有接下担子的潜力。
如今眼见这十年来，姜梅的每一个建议都被事实验证，心底更是骄傲无比。
有女如斯，更复何求？
女儿已经比他这个老帮菜强了不知多少，他是该把公司彻底交给女儿了！
很快，姜梅替代顾父，成了顾氏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一手把控着集团的大小事务。
姜梅的名字，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论坛及媒体的商业板块上。
“独家寻访：顾氏迎来了新主人！”
“顾若梅：我凭什么成为顾氏接班人。”
“十年磨一剑——老集团的新锐接班人顾若梅！”
在姜梅的一手带领下，集团扩张的速度更是呈指数增长。
眼见账上的现金流多到闲置，姜梅大手一挥，顾氏便买了一大块地，踏踏实实的盖起了新总部。
一个寻常的工作日下午，姜梅正在办公室里审阅最新一季度的研发报告。
秘书内线通话进来，语气有些迟疑：
“顾总，前台有一位姓林的先生，没有预约，但坚持要见您，他说…是您的高中同学。”
姜梅目光从文件上抬起，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让他上来吧。”
自从林见川被王姐抛弃后，便为情所伤，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大概是出于残余的自尊心，他倒是从那以后消停了，再没在姜梅面前晃荡过。
等到高中毕业，他更是发挥一般，去了个极其偏远的地方上学，更不可能遇到姜梅了。
如今特意跑过来，还能有什么算盘？
只怕是像原剧情那样，惦记着顾氏的产业呢！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男人拘谨地走了进来。
若不是那依稀残留的眉眼轮廓，姜梅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林见川。
皮肤粗糙，胡子拉碴，看起来潦倒的一塌糊涂。
那双曾经忧郁清高的眼睛，也只剩下浑浊不安和小心翼翼的讨好。
不过十年光景，他像是被快速抽干了水分的老树，飞速地成熟——
或者说衰老成了一个失意的中年人。
在姜梅打量林见川的同时，林见川也在悄悄的看她。
只一眼，他便如同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时间…似乎在她身上凝固了。
坐在那张皮质座椅上的姜梅，看上去竟然比高中时期的她还要…耀眼和年轻。
并非容貌上有什么返老还童的奇迹，而是那种被顶级资源和强大内心滋养出来的巅峰状态。
整个人褪尽了少女时的柔软懵懂，被时光和阅历淬炼出一种锐利逼人的气场。
就像新闻中说的那样，十年磨剑，一朝亮剑。
她甚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翻阅着手里的文件。
但那周身自然散发出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让林见川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顾…顾总。”
林见川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紧张。
他双手不安地交握在身前，甚至不敢直视姜梅的眼睛，“冒昧打扰您了。”
啧啧啧，林见川也被社会教会了做人，至少知道尊重别人了。
或者说，他另有目的，所以在卧薪尝胆呢？
“林见川？好久不见。坐吧。”
林见川局促地坐下，半个屁股挨着边，身体绷得僵硬：
“是，是啊，好久不见…顾总您，您看起来越来越好了，顾氏在您的带领下真是蒸蒸日上…”
姜梅懒得听他这些废话，直接打断：
“找我有什么事？”
林见川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奉承的话戛然而止。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顾总，我…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您…”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忏悔，声音哽咽，眼圈也红了起来：
“我这些年…过得真的很不好，当初是鬼迷心窍…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您，看在…看在我们曾经同学一场的份上，求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姜梅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直到他说完，才淡淡开口：
“所以，你想要什么机会？”
林见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
“我听说顾氏现在的研发中心很有名…我，我什么都能干！端茶送水，打扫卫生，或者…或者让我进研发团队打个杂也行！”
“我一定能好好干，绝对不再犯浑！求您给我一个糊口的岗位就行！”
他说得恳切无比，姿态好像也放得极低。
可是说实话，就凭他的简历，想要正常招聘进顾氏的研发团队？
绝无这种可能！
一边要好处，一边还搞得好像自己受了委屈。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姜梅心中冷笑，脸上却缓缓露出一丝看似沉吟的表情。
“知错能改，是好事。顾氏也确实愿意给愿意努力的人机会。”
林见川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激动，连声道：
“谢谢顾总！谢谢顾总！您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不用做牛做马。”姜梅语气依旧平淡，她拿起内线电话，“李秘书，过来一下。”
她对着进来的秘书吩咐道：
“带这位林先生去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安排到…新材料机密项目组，先做个资料整理员。”
“好的，姜总。”
秘书恭敬应下，心思百转。
机密项目组，那可是个奇怪的地方。
别的项目组都在新总部，偏偏那个项目组还在老总部放着。
里面的人都是顾总亲自找来的，但自从半年前项目组成立，就没听过他们有什么研发成果，只是好吃好喝的养着。
眼下让这人去项目组，难道也是要养着？
林见川千恩万谢地跟着秘书出去了，背影都因为兴奋而挺直了些许。
办公室门关上，姜梅脸上的那点“宽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漠然，甚至还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她拿起另一部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鱼已经扔进去了。对，就是新来那个。”
“所有材料，早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给我盯紧了，他只能碰那个项目组的材料！”
林见川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机密研发团队。
虽然只是一个最低等的资料整理员，负责一些文件的归档、复印、扫描等杂活，但这已经让他欣喜若狂。
这可是顾氏啊！龙头企业！
而他，在龙头企业的“机密项目组”！
这个名字一听，便知道这个项目组必然不简单！
尤其，这个项目组自成一派，和总部那边几乎完全脱离！
除了顾总亲自过问，其他部门根本无权干涉！
就连研发总监，也不能随意过问项目组的事情！
而他偷偷关注了扫描的资料，知道这机密项目组在做的项目有着极高的商业价值。
不吹牛的说，这个项目关乎顾氏的未来！
为了留在这里，林见川表现得异常老实勤快。
他每天最早到最晚走，对谁都点头哈腰，恨不得把“勤勤恳恳”四个字写在脸上。
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真实目的，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来求碗饭吃的落魄旧人。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作为“顾总高中同学”的身份，还是很快就在团队内部悄悄传开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顾总亲自安排进来”、“曾是同学”这些标签，就足够引人遐想。
团队里的风气开始微妙地变化，员工们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林见川。
“林哥，这扫描的活儿哪用您亲自干？我来我来！”
“川哥，听说您和顾总以前很熟？真是深藏不露啊！”
“老林，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不错……”
“林老师，这份资料我不太懂，您能不能指点一下？您见识肯定比我们广！”
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渐渐包围了林见川。
他一开始还保持警惕，提醒自己要低调，不能忘记那个最重要的目的。
但久而久之，那些奉承话就像温泉水一样，慢慢泡软了他紧绷的神经，麻痹了他残存的理智。
他已经太久没有被人这样“尊重”和“追捧”过了。
那种被人高看一眼、仿佛很有分量的感觉，让他再一次飘飘然起来。
他开始下意识地接受这些讨好，甚至偶尔会“不经意”地透露一点自己和姜梅“当年”的事情，语气模糊，引人猜测。
他的腰板不知不觉又挺直了，说话的语气也渐渐少了那份谨小慎微，偶尔甚至会指手画脚几句，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他几乎忘了，或者说选择性忽略了，自己此刻的一切都悬在姜梅的一念之间。
眼见林见川逐渐故态复萌的样子，姜梅微微一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这天，她突然毫无预兆地亲临机密项目部开会。
会议结束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脸色一沉，将一份项目进度报告重重摔在桌上！
“张总监！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团队？进度滞后百分之十！”
“内部管理松散，闲杂人等多嘴多舌，影响研发氛围！你这个总监是怎么当的？！”
“当初为什么让你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心无旁骛，不受公司其他部门影响。结果呢？这就是你们交出来的成果？”
研发总监被骂得狗血淋头，汗如雨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项目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姜梅的怒火仿佛实质般压在每个人心头。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角落里脸色煞白的林见川。
虽然没有点名，但那句“闲杂人等多嘴多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也扇醒了那些拼命巴结他的人。
“我再给你一周时间！进度再赶不上，整个团队奖金全部扣除！你这个总监也别干了！”
姜梅扔下最后一句警告，拂袖而去。
总裁一走，研发部的气压依旧低得可怕。
张总监擦着冷汗，直起腰，脸色铁青。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恶狠狠地定格在脸色惨白、几乎缩进墙角的林见川身上。
风向瞬间突变。
“林见川！”总监厉声喝道，“就是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以后所有的文件你不必再经手了！就去仓库负责整理过期档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踏入核心办公区一步！听到没有！”
那些昨天还围着林见川“林哥”长“林哥”短的同事，此刻纷纷避之如蛇蝎，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埋怨和冷漠。
“我就说他是个关系户，来捣乱的！”
“差点被他害死！顾总发这么大脾气！”
“赶紧让他滚去仓库吧，别在这碍眼！”
林见川从云端瞬间跌落谷底，待遇一落千丈。
他被赶到了阴暗的地下仓库，整天与积满灰尘的过期文件为伍，连午餐时都没人愿意和他同桌。
巨大的落差和羞辱感让他几乎发疯，但他死死忍住了。
深夜，他躲在仓库里，看着偷偷用微型相机拍下的最后几页关键数据图纸，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执念。
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姜梅肯定是因为旧怨故意羞辱他，想逼他自己离开！他偏不！
他就快成功了！
只差最后一点，他就能备份完这个新型材料的全部核心工艺参数！
只要把这份东西卖出去，他就能拿到一大笔钱，足以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让他受尽屈辱的地方！
而顾氏这十年来的研发，那些疯狂投入的经费，都会打水漂！
到时候，顾氏破产，他倒要看看姜梅能凭什么神气？！
她今日给他的羞辱，来日他必要她百倍偿还！
他咬着牙，将怨恨和贪婪生生咽回肚子里，更加坚定了要窃取最后机密的决心。
他却不知道，他每一个偷偷拷贝的动作，每一次自以为隐蔽的拍摄，都早已通过隐藏的摄像头，清晰地传到了姜梅的电脑屏幕上。
姜梅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个在昏暗灯光下如同老鼠般偷偷摸摸的身影，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很好，这个内含缺陷的工艺参数，终于要被林见川卖给竞争对手了。
她看着林见川磨磨蹭蹭的动作，都有些着急。
就林见川这干活的效率，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只要林见川把这些数据卖给竞争对手，顾氏的好日子就来了！
至于林见川会被竞争对手怎么报复…她也很期待呢。
第205章 糟糕，我成舔狗了12
地下仓库的霉味仿佛还粘在鼻腔里，但林见川却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自由的甜香。
微型U盘紧贴在他胸口的内袋里，像一块灼热的炭，却又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兴奋感。
成了！终于要成了！
顾氏新材料项目长达数年的核心数据，耗费巨资研发的工艺参数，那临门一脚的关键配方…
此刻，尽数被他浓缩在这枚小小的存储设备里。
除了最后那道催化工艺还欠了点火候，其他的都非常完美！
一个催化工艺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他已经随时可以撤离了！
这些日子来的非人屈辱没有白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以后这段经历，也是他成功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几乎能想象出赵总看到这份“厚礼”时狂喜的表情，以及那笔足以让他彻底翻身的巨额“咨询费”。
他连剧本都为自己写好了：
再过两天，就找个由头和办公室里最看不顺眼的那个墙头草打一架，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能被公司以“影响恶劣”为由，当场开除他们两个人！
这样，他既能顺利脱身，又能报复那个同事，还能完美掩盖他窃取机密的真实目的。
甚至，他还能在离职时上演一出“怀才不遇反遭羞辱”的戏码。
完美！简直是天衣无缝！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关键时刻，那帮平日里只会溜须拍马的同事竟如此窝囊！
无论他如何言语挑衅，甚至故意撞翻对方的咖啡，那几个平时嘴皮子最贱的家伙居然都忍气吞声，躲着他走，硬是不接茬！
仿佛提前收到了什么警告似的，一个个怂得像鹌鹑！
这怎么行！
他的离开，必须按计划来，免得后面被怀疑上，引火烧身！
那就先按兵不动，顺便再去探探那道催化工艺的口风，卖个更好的价钱！
他的目标是项目组那位来自印度的材料学专家，拉杰·夏尔马博士。
拉杰博士脾气火爆在组里是出了名的，但技术实力毋庸置疑，是项目攻坚的关键人物之一。
但如果能从这位大佬嘴里再旁敲侧击出一点关于最后那道催化工艺的口风，或许他能发个更大的财！
他瞅准拉杰博士刚结束一个漫长实验、正皱着眉头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复杂数据冥思苦想的间隙，端着一杯速溶咖啡，故作轻松地凑了过去。
“拉杰博士，忙呢？”
林见川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将咖啡放在桌角，
“喝杯咖啡提提神？”
拉杰博士头也没抬，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用带着咖喱味的生硬中文咕哝了一句：“不要！”
林见川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他不死心，视线瞟过屏幕上那些他看不太懂但感觉极其关键的曲线图，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
“博士，我看这数据…是不是最后那个‘催化剂活化阶段’的参数还有点小波动？”
“我前几天整理旧档案，好像看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例，不知道对您有没有帮助…”
他这话纯属信口胡诌，目的只是想引出话题，显得自己并非完全不懂行，从而博取对方讨论的兴趣。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顶尖专家对自身领域数据的敏感度和专注被打断时的怒火。
更高估了自己那点蹩脚的、充满破绽的表演。
拉杰博士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陷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因为连续工作已经充满疲惫和烦躁的身体，此刻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死死盯着林见川，像一头被侵入领地的雄狮。
“你？整理档案？帮我看数据？”
拉杰博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嘲讽和怒意，
“你懂什么是催化剂活化吗？”
“你知不知道你碰过的那些‘旧档案’都是什么级别的机密？谁允许你窥探实验数据的？！”
“你一个资料员，整天在核心区晃荡，问东问西，你想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窃取商业机密？”
最后那句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办公区！
所有原本在埋头工作的同事瞬间都被吸引，惊愕地抬起头看过来。
林见川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心脏狂跳，仿佛被踩住了尾巴！
巨大的恐慌和被戳穿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但随之而来的更是恼羞成怒！
“你…你血口喷人！
林见川也急了，声音尖利起来，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我好心好意想帮忙，你凭什么污蔑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外国来的顾问，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看你就是个种族歧视者！你看不起我们中国人！”
他情急之下，开始胡搅蛮缠，乱扣帽子，试图转移焦点，这是他这几年职场挣扎时学会的泼皮手段。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拉杰博士！
技术争论上升到了人身攻击和种族歧视的指控，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W*^8!（你这混蛋！你怎么敢！）”
拉杰博士猛地站起身，他身材高大壮硕，常年泡在健身房。
此刻盛怒之下，更是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迫感十足！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本厚得像砖头、用来垫显示器的精装版《材料科学原理》，手臂肌肉贲张！
“%&*@￥&*@！（我让你看看谁才是来真的！）”
怒吼声中，拉杰博士抡起那本巨著，带着风声，猛地朝林见川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这一下含怒而发，势大力沉！
林见川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尖叫着抬起右臂格挡！
“砰！！！”
沉重的硬壳书角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小臂桡骨上！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咔嚓——！”
一声清晰无比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啊——！！！我的手！我的胳膊！！”
林见川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铁锤砸碎了一般，肉眼可见地肿胀、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
他抱着断臂，踉跄着倒退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他的衬衫，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几乎要晕厥过去。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事件惊呆了。
拉杰博士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着倒地惨叫的林见川，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本“凶器”，似乎也愣了一下。
虽然愣神，但脸上的怒意未消，也没显出什么惊惧之色。
毕竟他可不是本地人！更不是吓大的！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惊呼着上前阻拦，有人则赶紧打电话叫保安和救护车…
场面一片混乱。
林见川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痛和无比的怨恨交织在一起。
他死死盯着被众人围住的拉杰博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报警！必须报警！他要让这个印度阿三付出代价！
林见川的报警如同石沉大海。
拉杰博士在公司高层紧急斡旋下，当天就拿着丰厚的补偿和保密协议，直接登上了回印度的航班。
跨国追究？开什么玩笑！
就这么点小事，值得费那么大的阵仗？
林见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憋屈地躺在病床上，手臂打着厚重的石膏，动弹不得。
即使再苦再痛，他也没忘记正事。
他忍着剧痛和愤怒，迅速联系了赵总。
第二天，赵总的心腹便伪装成亲戚前来探视。
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那枚滚烫的U盘被悄然交接。
拿到梦寐以求的数据，赵总欣喜若狂，仿佛已经看到了顾氏垮台、自己登顶行业之巅的画面。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下令：
“全力投入！所有资源倾斜！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把样品做出来！然后立刻扩大生产！”
巨大的资金如同开闸洪水般涌入实验室。
昂贵的进口原料成吨采购，最顶尖的设备连夜安装调试，研发团队三班倒，人歇机器不歇。
实验室里灯火彻夜通明，弥漫着一种狂热又紧张的气氛。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周，两周，一个月…
烧掉的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但出来的样品性能极不稳定。
不说离U盘里描述的“完美性能”相差甚远，就连顾氏早期实验室阶段的水平都难以稳定达到。
“废物！一群废物！”
赵总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将昂贵的紫砂壶摔得粉碎，对着电话那头的研发主管咆哮，
“拿着现成的配方都做不出来！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再给你一周时间！再做不出来，全都给我滚蛋！”
资金压力像绞索一样越勒越紧，赵总只觉得自己像是上了绞刑架，根本喘不过气来！
银行的催款电话，股东们的质疑，还有研发人员们的窃窃私语…
他每天红着眼睛盯着实验报告，脾气越来越暴躁。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转机似乎出现了。
研发团队在无数次试错后，战战兢兢地提交了一份报告。
这份报告表明：他们怀疑可能是某个关键催化剂的成分比例在转录时出现了极其微小的“笔误”。
他们调整了一个参数后，最新一批的样品数据突然变得异常漂亮！
各项指标都达到了甚至略微超出了预期！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赵总猛地从老板椅上跳起来，抓着报告的手都在颤抖，脸上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快！立刻进行稳定性测试！不！同步进行！一边测试，一边给我全力备料生产！”
“发布会预备起来！我要打顾氏一个措手不及！”
他甚至等不及完整的长期稳定性测试结果出来，就强行下令大规模投产！
开玩笑，长期稳定性测试至少也得几个月，那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媒体的通稿也已经准备好了！
“赵氏集团突破国外技术垄断，研发成功划时代新材料！”
“重磅！赵氏新材料横空出世，性能碾压同行！”…
一系列夸张的标题瞬间占领了各大财经版面和科技头条。
赵总在镁光灯下意气风发，接受着众人的追捧，仿佛已经成为了新的行业霸主。
而躺在病床上刷着新闻的林见川，心脏更是激动得砰砰直跳。
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他立刻用那只完好的手，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赵总的加密电话。
“赵总！恭喜啊！新闻我都看到了！”
林见川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尖锐，
“我就说我的东西绝对没问题！您现在可是名利双收了啊！”
电话那头的赵总显然心情极好，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