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人钦佩宋大小姐的义举,特意将此事回禀了陛下。
陛下也对宋大小姐的义举赞不绝口,这才题下这四个字嘉赏给宋大小姐的。”
宋开山立刻就明白了。
前两日宋芷眠去监察司那边捐了一点银子不说,还把一些不用的首饰钗环给捐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京城里捐的多的人比比皆是,怎么就偏偏只给宋芷眠赐匾了呢!
别的府里他不知道具体捐了多少,但是忠勇侯府可是捐了两千的银子呢!
难道说宋芷眠捐的比其他人家的小姐都多……
“这……都是举手之劳,身为大渝的子民,心系北地将士,这乃人之常情。
也是我们府里该做的事情。”宋开山赶忙说道。
温少卿一听,赶忙冲着宋开山恭敬的行了一个揖手礼。
“忠勇侯家风优越,这才能培养出宋大小姐这么好的闺阁女子出来。
陛下说了,宋大小姐的义举乃是京城独一份。
他必须要赐牌匾以示嘉奖。”
宋开山脸上带着笑,但是心里更疑惑了。
京城独一份?
怎么会呢?拢共也就是二三百两的事情,哪就是京城独一份了!
周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更好奇了。
宋家大小姐捐了多少银子啊,能让陛下说出是京城独一份的话来,还为此特意赐下了牌匾。
就他们知道的,林相的千金豪赠五千两银子也没见陛下这么赏赐啊!
还有皇帝的侄女儿嘉惠郡主也赠了五千两银子,也没见陛下有什么表示啊!
难道说宋府的大小姐捐的比那两位还多……
不可能吧!
自从忠勇侯的原配夫人离世之后,谁都知道这位嫡出的大小姐日子过的是连庶出小姐都不如的。
她哪来那么多的银子呢!
“温大人,宋大小姐捐了多少银子啊!”
“是啊!能让陛下如此嘉奖的肯定超过万两白银了吧!”
“对嘛!温大人告诉我们吧!这样我们以后也好有动力嘛!”
围观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了起来。
要是搁以前,温少卿肯定不会搭理这些人。
但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北地募捐,当然是银子越多越好了。
有个好的榜样在这里,其他人不说看齐对标吧,但也不能说随便捐点就完事了啊!
想到来的时候叶大人交代自己的话,温少卿笑了笑。
“宋大小姐义薄云天,为了北地的将士们着想。
将当年宋夫人给她留下的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嫁妆给捐了出来,你们说,宋大小姐的这个义举不值得陛下嘉奖吗?”温少卿大声说道。
周围先是一阵安静,然后就哄的一下像开水烧开了一样。
宋开山呢,也是一愣,然后连脸上最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这……温大人请里面说话!”宋开山只得干笑着请温少卿进府说话。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定有问题!
丁氏更是差点没站住……
那个死丫头把自己的嫁妆给捐了……
她怎么敢的啊!她怎么能这么做的啊!
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的宋芷眠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后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
尊敬的父亲大人,女儿送上的这第一份大礼可喜欢吗?
不要急,这样的惊喜还有呢!
宋开山几乎是勉强维持着笑容才把监察司的温少卿一行人迎进了府里。
忠勇侯府的大门一关上,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原来宋大小姐捐了自己的嫁妆啊!这是专门捐给北地的将士们的。”
“值十万两银子呢!十万两啊,那得是多少啊!得够我们这样的人家过好几辈子了吧!
宋家大小姐说捐就捐了?”
“这……刚刚看忠勇侯的神色,好像他对这件事不知情啊!”
“知不知情的也无所谓了。
人家刚刚监察司的那位女少卿说了,宋大小姐捐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又不是宋府自己的。
只要宋大小姐自己愿意就行了。”
“哎,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要不然宋大小姐好端端的把嫁妆捐了干嘛?
以后她出嫁了没嫁妆怎么办?还指望现在的忠勇侯夫人给她准备吗?”
“说不定宋大小姐就没想着出嫁的事情呢!
万一人家是心死了想着以后铰了头发去当姑子呢!”
大家都跟着叹了口气。
是啊,宋大小姐什么处境大家能不知道吗?即使出嫁了,能带出门的嫁妆能有多少?
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捐了。
现在有了天家御赐的牌匾,她的日子也能稍微好过一点……
宋开山将温少卿他们引进了府里,等了丫鬟们上茶之后,宋开山才斟酌着开口。
“温少卿,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她把嫁妆捐出去的事情我们可一点都不知道啊!”
温少卿轻笑了一声。
“我们大人问了,宋大小姐说了,北地的军情远比个人的事情重要。
一旦外族入侵大渝,那将是民生涂炭的大事情。
两下一比,那点子嫁妆算什么啊!要是北地的将士们吃着宋大小姐嫁妆换来的银钱买来的粮草打了胜仗。
宋大小姐那才是真的是大义之人呢!”
“可是……我们并不知晓这事情啊!”丁氏在一旁急急说道。
温少卿的脸上的笑淡了一点。
“可是宋大小姐说了,这嫁妆是她的亲生母亲特意留给她的嫁妆啊!
按照大渝的律法,过世母亲留给孩子的,不管是产业还是嫁妆,那都是孩子本人的,其他人没有权力处置的。
即使是侯爷本人,也无法对原来的忠勇侯夫人留给宋大小姐的嫁妆有处置的权力。”温少卿平静的说道。
宋开山,丁氏……
“怎么?忠勇侯是对宋大小姐的义举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难办了。
毕竟陛下的牌匾已经赐了下来,总不能说,侯爷要我们大人再上道折子,说一切都是误会。
忠勇侯并不愿意宋大小姐将自己的嫁妆捐出去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把牌匾再抬回去了!”温少卿继续平静的看着宋开山和丁氏。
宋开山脸色大变,赶紧摆手。
“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情!既然是小女的义举,她捐的又是自己的嫁妆,那我们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
丁氏脸色也是大变,她现在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让监察司把牌匾抬回去……
呵呵,要是真让监察司把牌匾抬回去的话,今天晚上忠勇侯府就将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
还有,陛下的牌匾那是想赐就赐,想不要就不要的吗?
要是现在不认,那就是在打陛下的脸面,这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
此刻宋开山的脑子已经转了不止一圈了。
现在自己就是被架起来了,再怎么不情愿,那份嫁妆不捐也得捐了!
宋开山也明白了,监察司这群人果然一个个的都是狐狸。
敲锣打鼓的送了牌匾来了,把忠勇侯府架起来,以后的事情……
“温少卿,既然嫁妆是小女宋芷眠捐的,那是不是要把小女叫来问一下呢!
毕竟,那丫头捐的是自己的嫁妆。”宋开山突然说道。
温少卿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毕竟宋大小姐捐的自己的嫁妆,陛下的御赐牌匾也是赐给宋大小姐的。
这牌匾理应由宋大小姐来接手。”
很快,宋芷眠就被请了过来。
温少卿看着衣着普通,头上几乎没有一件贵重首饰的宋芷眠后,心里也是一阵惊叹。
即使如此,宋大小姐依旧是天姿国色,气质卓然。
宋芷眠一丝不苟的先是冲着宋开山和丁氏行了礼,然后又恭敬的冲着温少卿福了一礼。
宋开山看着宋芷眠这样,尽力掩藏眼里的厌恶。
“眠姐儿,陛下给你赐了牌匾嘉奖你把自己的嫁妆给捐出去了。
这事情……你怎么回来后没和为父说一声呢!”宋开山的语气略带责备。
宋芷眠赶紧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出来。
“可是……那日我去和母亲请安的时候,母亲自己说的啊,我的东西我自己做主就好。
想捐就捐吧!难道是女儿做错了什么吗?”宋芷眠赶紧问道。
一旁已经快要压不住自己心里怒气的丁氏差点吐出一口血出来。
她哪里知道她跑出去是要把嫁妆捐出去的啊!
要是知道……她肯定想法子让这个死丫头连院子都出不去……
好一会儿,丁氏才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眠姐儿人大了主意也多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宋芷眠一听,立刻看向丁氏。
“母亲的意思是女儿做的不对吗?
可是父亲从小不就教育子女要以大渝为重,要顾全大局吗?
于公来说,北地安危关系大渝的安危,我们作为大渝的子民能尽绵薄之力,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北地的将士们英勇杀敌,不就是为了保护我们吗?
就冲着这点,这点子嫁妆算什么?不值得捐给别地的将士们吗?
父亲也曾经去过北地,也在北地驻守过,父亲肯定能希望有更多的人想着北地的将士们吧!
于私来讲,三叔一家也是在北地丢了全家的性命的。
三叔是我的亲三叔,三婶又是我的亲姨母,都和我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
我捐点自己的嫁妆以表哀思不是应该的吗?”宋芷眠的语气都有点在发颤。
丁氏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开山也垂下眼眸不去看宋芷眠。
温少卿也是看了宋开山的神情变了又变,心里也是冷笑一声。
整个侯府也就宋大小姐一个是拎的清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侯爷来和我们的人交接一下宋大小姐捐的嫁妆吧!”温少卿突然说道。
宋开山这才点点头。
他已经想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把这颗苦果往肚子里咽了。
十万两的嫁妆换一块御赐的牌匾,虽然有点亏,但也还是有点好处的。
至少在王爷那边……自己也算是能交代过去了。
“好!既是眠姐儿的心意,那捐给北地的将士也是我们侯府的一片心意。
来人,把库房里……眠姐儿的嫁妆都抬出来吧!
夫人,你去看着点儿,别让他们磕到碰到了。”宋开山冲着一旁的丁氏深深看了一眼。
丁氏立刻明白宋开山什么意思了。
换下一些珍贵的,拿一些不值钱的凑数。
原来古氏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她是看过的,可不止只值十万两银子的。
就那些玉器摆件什么的,那都值个七八万两呢……
只是丁氏刚起身,温少卿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份册子出来。
“且慢!宋夫人既然去清点宋大小姐的嫁妆,那就让我的人跟着宋夫人一起去吧!
这里有我们大人从顺天府尹衙门那里拿来的宋大小姐的母亲留给宋大小姐的嫁妆清单。
当时顺天府特意派了人一一核对过了。
这上面有顺天府的大印,还有古夫人的私印,另外还请了御史台的一位老御史做了见证。
烦请宋夫人按照这份单子去清点。
可千万别因为心系北地的将士,再把府里其他的一些宝贝给算进去了。
当然了,要是侯府还想捐赠的话,我们监察司也不嫌多的。”
说着,温少卿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了身旁的一个少使。
“樊少使,你是在行商司待过的,对那些器物应该是比我们了解的要多的多的。
麻烦你跟着宋夫人走一趟吧!”
同样是女子的樊少使立刻将那份册子接了过来。
“宋夫人,请!”樊少使笑眯眯的看着丁氏。
即使是六月天了,丁氏身上的冷汗也一下子冒了出来。
衙门那里居然还有过了明路的嫁妆单子……
这让她怎么凑齐那么多的嫁妆啊……
宋芷眠的神色还是平静如常,好像不知道什么事情一样。
宋开山一边敷衍着温少卿,一边还不时的看一眼宋芷眠。
他在想,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到底是这个女儿故意设计的,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要真的是这个女儿设计的,那他可要好生应付了。
只是……一向懦弱的大女儿怎么可能会折腾出这些事情来呢!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去库房清点东西的丁氏和樊少使还没回来。
宋开山有点坐不住了,他正要让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见温少卿端起茶杯。
“侯爷,清点嫁妆是小事情,您是干大事的,不用管的太多。
宋夫人是京城勋贵里有名的能干主母,这点小事情能做好的。
府上的茶真的不错呢!这是上好的太平猴魁吧!
比春不晚的都不差什么呢!”温少卿笑着打趣。
宋开山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宋芷眠呢,安静的坐在一旁,她等着看等会儿的大戏。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丁氏终于带着樊少使过来了。
丁氏的脸色很差,樊少使脸上呢……看不出什么表情。
宋开山急忙看向丁氏,却见丁氏不敢看他。
“怎么?清点的不顺利吗?”宋开山小声问道。
丁氏还没开口呢,樊少使就先出声了。
“侯爷,大人,刚刚我随着宋夫人去了库房清点,按照嫁妆单子来清点的话,单子上的那些陪嫁只剩下一半都不到。
古董瓷器,玉器金器,还有一些上贡的绫罗绸缎以及一些摆件首饰之类的,都短缺了不少。
甚至……”
樊少使用非常鄙视的眼神看了丁氏一眼。
“甚至什么?”温少卿非常镇定。
“甚至连宋大小姐的母亲留给宋大小姐的那副棺木……都不见踪影了。”樊少使不满的说道。
宋开山的脸上非常不好看。
那副棺木他是知道的,当时丁氏的父亲离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寿材,就把那副棺木给弄走了。
“那副棺木……”宋开山刚想开口圆上两句。
“宋大小姐,你可知道那副棺木去了哪里?”温少卿看向宋芷眠。
宋芷眠一听,忙做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那副棺木?什么棺木?”
宋开山,丁氏……
温少卿冷笑一声。
“宋大小姐的陪嫁少了本人居然不知道。
看来府上是出了内贼啊!连嫁妆都敢偷,还偷到棺材上了,也不怕折了寿数啊!”温少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丁氏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敢辩驳。
眼前的这位温少卿虽然只有五品的官职,但却是监察司的人。
大渝人皆知,监察司的人惹不得,惹了他们就等着被收拾吧!
宋开山脸色很差,在听到温少卿说到府上出了内贼之后,他灵光一闪。
“去年的时候,府上的确是招了蟊贼,丢失了不少财物。
当时因着是贵妃娘娘的生辰,我没有声张。
眠姐儿的嫁妆也是那时候失窃了不少。”宋开山赶忙说道。
温少卿眯了下眼睛。
监察司的人平时打交道的都是六部的官员和那些心眼子像马蜂窝一样的商户,她怎么可能听不出宋开山话里的威胁呢!
这是把最受宠的吴贵妃搬出来压着自己了啊!
宋开山的意思就是他是吴贵妃的儿子那边的人,监察司多少要给那两位皇子一点面子吧!
只是可惜啊!
监察司只忠君,从来不站队!
“照这样说的话,那些小蟊贼还挺厉害的!棺木那么大的东西居然都能搬出宋府。
看来是把那些财物装在棺材里搬走的吧!”温少卿出言讥讽。
宋开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温少卿。
温少卿这时候才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
“樊少使,按照单子上来,少了多少东西?”温少卿问道。
“玉器,玉环,玉佩,玉簪共计八十四件,古董十二件,成套的瓷器三套,首饰二十八件。
花开富贵琉璃架九扇屏风一架,红酸枝木梳妆台一套。
天丝缎两匹,蜀锦两匹,苏绣两匹,妆花缎四匹。
另外还有上好的柏木寿材一套。
唯一没有缺失的就是一箱古画孤本。”樊少使答道。
“丢失的东西值多少银子?”温少卿继续问道。
樊少使只心算了一下就报了个数目出来。
“一共估价是在八万六千五百两左右,即使有出入,那也在百两之内。”
温少卿点点头,随即就看向宋开山。
“侯爷!就照着这个数字填补吧!东西丢了,那只能用同等的银子来补。”
“这是被蟊贼偷走了啊!应该不用填补吧!”丁氏在一旁颤抖着嘟囔。
温少卿立刻看向丁氏。
“宋夫人,本官已经给侯爷面子了。
那些东西去了哪里,您心里应该清楚吧!
您不填补银子也行!那就报官吧!宋大小姐的嫁妆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天府肯定会给个说法。
还有,宋大小姐捐的自己整副嫁妆,监察司那边从顺天府拿到了嫁妆单子后也是以那份嫁妆单子入账的。
现在是你们的原因造成了嫁妆缺损。
怎么?难道说缺损的那部分嫁妆你们要我们监察司来填补吗?
或者说让我们叶大人亲自来侯府讨要?”温少卿似笑非笑的看着丁氏。
丁氏只咽了下唾沫,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开山想到了那不苟言笑的监察司卿突然也有点害怕。
王爷曾经说过,陛下对那位监察司卿非常信任,甚至一度超过了对皇子的信任……
“温少卿放心,缺的那部分我们府上肯定尽快补上。
本就是我们府上的失误,怎么能让叶大人操心呢!”宋开山立刻表态。
“侯爷……”丁氏一下子就急了。
“你闭嘴!看个家都看不好,府里丢了这么多的东西,你难道没有责任吗?”宋开山低声呵斥了丁氏两句。
丁氏……
温少卿当看不到他们夫妻俩的眼神交流一样。
“侯爷,三日后我们监察司就要针对这个月为北地将士募捐的账务轧账了。
请侯爷在三日内将欠的那些银子补上。
还有,请侯爷派人送到监察司即可,我就不亲自跑一趟了。
毕竟京城没人喜欢监察司的人上门。
侯爷,告辞!
宋大小姐,有缘再见!”
温少卿先是冲着宋开山揖了一礼,然后又冲着宋芷眠揖了一礼。
在宋开山还礼的时候,她还冲着宋芷眨了一下眼。
宋芷眠明白了。
三日后,她送给忠勇侯府的第二份大礼就要到了。
宋开山送了温少卿出了忠勇侯府,等他再折返回来的时候,丁氏正狠狠的盯着宋芷眠。
宋开山也是狠狠的看着宋芷眠。
宋芷眠却是一点都不怵,她缓缓的福了一礼之后才看向那块御赐牌匾。
“父亲,刚刚那位温大人说这牌匾是陛下赐给我的,那我是不是要把这牌匾搬到我院子里。”宋芷眠问道。
宋开山,丁氏……
现在宋开山一点都不想看到这块牌匾。
“行,你搬走就搬走吧!
还有,你这段日子就不要出去了,安心在府里备嫁!
虽然你将嫁妆捐出去了,但是我好歹是你父亲,肯定会给你准备一份特殊的嫁妆的。”宋开山冷冷的看着宋芷眠。
宋芷眠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恭敬的又福了一礼,然后就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还请母亲安排人将牌匾送到女儿的院子里,女儿体弱,搬不动!”宋芷眠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丁氏差点气的吐血。
“侯爷您看……”
“好了,她也嚣张不了两天了,吴参将就要到京城了,那时有这个丫头罪受的。
现在你先把府里能用的银子归拢一下,不能让监察司的人找上门来。”宋开山强压着心里的怒气说道。
“侯爷,再怎么归拢府里也拿不出八万六千两银子出来啊!”丁氏急的脑门都要冒烟了。
“没有?那就去借!
这个当口,不能得罪监察司的人!”宋开山咬牙说道。
回到自己小院的宋芷眠心情非常好,当初自己盘算的果然没错……
第9章 找王爷借银子
宋芷眠脑子非常冷静,宋开山和丁氏肯定不会把那份嫁妆完整的交到她手上。
要嫁的那个人是他们安排的,去什么地方也是他们安排的。
过了明路的嫁妆要么是半路上出意外,要么就是宋开山借着嫁妆的名义送给他想巴结的那个人。
不管是哪样,宋芷眠都不接受。
既然嫁妆保不住,那就让那份嫁妆给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现在自己第一步已经做到了,也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宋开山和丁氏现在应该急着到处筹银子吧!
监察司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长姐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把嫁妆都给捐了啊!
就是不知道没有了嫁妆傍身,长姐嫁过去之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宋芷眠正在想宋开山和丁氏该从什么地方弄银子呢,宋芷睛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她的院子。
看了宋芷睛一眼,宋芷眠轻轻摸了下那块御赐的牌匾。
“怎么?妹妹也羡慕长姐得了御赐牌匾吗?
不用羡慕的,你要是把自己的嫁妆捐出去了,陛下说不定也给你赐一块呢!”宋芷眠故意说道。
宋芷睛的眼睛都在冒火。
看着那块御赐牌匾,她的心都在滴血!
价值十万两的嫁妆,就换了这么一块牌匾,那里面有不少东西她都看上了,母亲也说了,等时机到了,就都是她的了。
现在呢……
偏偏宋芷眠做出来的事情让别人无法指责她什么。
要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恐怕就给家里招来祸事了。
“好啊,长姐,那我就祝长姐靠着这块牌子能活的过二十岁!”宋芷睛凑到宋芷眠耳边小声说道。
宋芷眠一点都不生气,她扭头看了看宋芷睛那张有点扭曲的娇媚脸蛋。
“那我就祝妹妹能靠着丰厚的嫁妆活的过二十岁!
只不过……
现在侯府这样子,好像也拿不出多丰厚的嫁妆来了。
妹妹估计要晚几年出嫁了。”宋芷眠笑着怼了回去。
宋芷睛气的手里的手绢都拧成麻花了,偏偏现在她不能对宋芷眠动手。
丁氏特意交代过她,宋芷眠在家里待不了多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用不着你来操心,我倒要看看,那人派人来还庚帖后,你还能笑的出来。”宋芷睛说完,扭头就走。
宋芷眠看着宋芷睛离开了,还不忘跟在后面补上两句。
“妹妹,现在府里正是缺银子的时候,你腰上的那块玉佩好像值个百八十两银子的。
要不你给母亲送去吧,再少也能帮母亲减少点负担啊!”
宋芷睛的脚步更快了。
宋芷眠笑着看着宋芷睛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的三天,自己的日子应该会非常难过。
宋开山和丁氏肯定会在日常的吃食上为难自己。
幸好自己上次出去的时候买了耐放的点心,就着茶水应该能把这三天过下去。
只是……
宋开山和丁氏那边这三日的日子应该会更难过吧!
此刻的宋开山和丁氏正在为那八万六千五的银子发愁。
丁氏将所有的账本都摊在了宋开山面前。
“侯爷,现在府里能动用的银子满打满算的只有一万五千两,这差的也太多了啊!”丁氏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原本她以为接手了管家的事务,又有古氏留下的嫁妆撑着,侯府的日子过的是相当滋润的。
现在好了!
能动用的嫁妆没了,还要把之前挪用的那些都给吐出来。
她感觉一下子从天上到了地下……
宋开山也是眉头紧皱。
“怎么就这么一点银子,当初她走的时候留下的光是银子就有五万两吧!
怎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万五了?”
丁氏一听就急了。
“侯爷,您是疑心我把那些银子都给贪了吗?
您可别忘了,青哥儿去北地花了不少,我记得的您就拿走了一万五,还有……”
“行了,别翻旧账了,我那里还有两万的银子可以暂时拿出来。
另外,你再问问你娘家,你大哥那边,看能借多少。
还有,府里不是有不少东西,你先看看能不能挑一些不打眼的先当了。
剩下的……我去找王爷!”宋开山不想听丁氏算旧账。
丁氏眼神一亮。
“是找王爷免了我们的银子吗?”
“你想得美,我去找找王爷借一点!希望王爷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借一点给我吧!”
丁氏一下子就萎了。
借王爷的银子啊!那不是必须要还上吗?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个事情呢!
都怪宋芷眠那个丫头……
丁氏气的真想立刻就把宋芷眠送到那个暴虐的鳏夫家里,让她受折磨而死……
就这一个举动是把监察司,还有父皇那里都装了进去。
啧啧啧,长……叶大人,我可不信你没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齐王萧怀瑾一边给叶云舒斟茶一边笑着小声嘀咕。
叶云舒靠着身后的软榻,手上拿着账本,头都没抬,只是伸出一只手接了萧怀瑾递过来的茶杯。
“看出来又怎样?
她需要走出那个宅子来自保。
我需要把北地的筹集银钱的事情尽快完成,宋芷眠的这个举动,对我们来说都有利。
陛下那里……也是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