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毒女配又被强取豪夺了by二喜丸子
二喜丸子  发于:2025年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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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逸低笑,胸膛震动,满足的喟叹,“上天果然待我不薄!”
“容蓉。”李天逸整个将容蓉拥紧,脸埋在容蓉的肩头。
容蓉想要推人,但感觉到脖子里传来湿意,伸出去的手蓦的一顿,转而落在了李天逸的背上。
像是在安抚小动物,容蓉轻拍李天逸的后背。
二十年后的李天逸苍老了许多,尤其是没了求生欲,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
脸还是那张俊脸,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
李天逸紧闭双眼,不敢睁开,怕是幻觉,更怕是自己疯了,沉浸在幻想中。
两人在温泉池中相拥了很久,直到南侍提醒有人过来,两人才起身更衣。
此时蓬莱院的客堂正坐满了人。
好在屋子大,并不显得拥挤,还有些空旷。
温宜长公主和长宁郡主坐在上首,两人面上不显,实际心里是惊涛骇浪。
蓬莱院没有女人的衣服,容蓉的衣服是南侍喊大长公主府的婢女送去的。
温宜长公主和长宁郡主自然知晓了此事,如何能不震惊?

或许应该只有温宜长公主面容平静,长宁郡主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震惊。
她不知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不仅没有问罪江阳侯夫人,还喊婢女服侍更衣,难道陛下宠幸了对方?
想到这里,长宁郡主的脸上除了惊讶还多了几分怒气。
这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
若说在长宁郡主心中最佩服谁?最喜欢谁?那必然是先皇后。
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女!
长宁郡主自小就听过对方的传说,曾经赫赫有名的大乾煜王、战神杨炎、杜侯爷三兄弟以及他们陛下都为她争风吃醋。
无数文人墨客为其作诗赋词,赞扬她的美貌。
倾国倾城在她身上不止是个形容词,大乾就是因为她灭了国。
而她去世后,煜王殉情,他们陛下为其守身如玉,杨炎驻守边关永不回朝。
这样传奇的人物长宁郡主怎能不心向往之?
可现在,明明为先后守了一辈子的陛下,却很可能有了新的女人,那女人还是她刚刚升起好感的江阳侯夫人。
这让她一时间感觉十分的复杂,只觉得后来的小妖精压过了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长宁郡主兀自生起了闷气,整个客堂安静中隐隐透着股浮躁的气息。
在场众人都听到了刚刚婢女的禀报,对于承元帝和江阳侯夫人之间也有了某种的猜测。
对此女眷们大多觉得不可能,不可信。
承元帝对先皇后的情意世人有目共睹,多少人都走不进承元帝的心,一个孤女,还是已嫁做人妇的女人,怎么可能得到承元帝的宠幸?
相比起承元帝看上了江阳侯夫人,她们更愿意相信是承元帝看重江阳侯,对他夫人网开一面,虽然也很让人不可思议。
唯有之前刚刚见到了容蓉的虞英彦等人,十分肯定承元帝就是看上了江阳侯夫人。
看似很荒谬,但却最接近事实。
别说什么承元帝钟情先皇后,在那样极致的美貌下,任你再如何情深都挡不住江阳侯夫人的魅力。
那简直是毒药,是比情蛊更可怕的蛊毒,霸道的,让你毫无招架之力的爱上对方,为她痴狂。
所以,有爱人的人最好不要见到她,至于他们这种见了又注定得不到她的,也不知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
这一刻虞英彦等人,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见误终生,不见终身误。
即使知道美人身边不是陛下,也会有别人,总之很难是他们,但此时,他们还是焦躁不安,有担忧、有嫉妒、有难受、有悲伤。
虞英彦隐去了嘴角的笑容,面容冷肃,手中折扇被捏的死紧,恨自己不够大胆,刚刚没把人留下。
娄博赡周身温度更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本就是冰块脸的他脸色更加冷的出奇。
客堂众人的反应俱被人看在眼里,有人暗自咬牙,只觉得这样那江阳侯夫人还不死,真是命大。
牧芳芳拼命保持微笑,但眼底怨毒的凶光让她的笑容变得扭曲。
为什么?凭什么?怎么每个人都对容蓉特殊对待?
明明容蓉恶毒,蛇蝎心肠还攀权附贵,就该遭人人唾弃,凭什么有人喜欢她?
看看这些世家公子们,各个为她魂不守舍,都是一群贱人!
牧芳芳眼神阴冷,哪儿还有往日超然世外的神医形象,不过这会儿也没人注意她,都将心思放在了承元帝和容蓉身上。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大长公主也匆匆赶了过来。
“娘!”长宁郡主心虚的起身迎接,众人纷纷见礼。
大长公主摸了摸女儿的头以示安慰,随后就不动声色的坐下,眼底晦暗不明。
她真是小瞧了那女人,也不知道今天这事究竟是福是祸?
大长公主的到来让室内安静的有些压抑,众人屏息静气,默默等待。
同一时间,御书房,暂时监国的太子殿下终于批完了多日累积的奏折。
他放松着身体,不经意间瞄到了书柜上放着的一幅卷轴。
那是父皇经常要看的先皇后的画像。
原本父皇去莲方园时还想带着画一起过去,是他设计将画留了下来。
再睹物思人下去,父皇的身体就别想好了。
太子殿下皱眉,鬼使神差的起身朝着卷轴走去。
他是对人起了怨恨之心,但他同时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父皇念念不忘?甚至对权力江山都能放手不要?
天下第一美人?是否太过夸张?美人他又不是没见过,是会让人生出欲望,但也就那么回事儿,见多了也就腻了,用来调剂生活还差不多,还是权力更动人心。
太子拿起卷轴,缓缓打开,直至整幅画完全展露在眼前。
安静,极致的安静。
或许还有如雷的心跳声,但只有太子自己听得见。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声响,太子才终于眨了眨泛酸的眼睛。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面色平静的将画卷起,又放回原位。
“太子殿下,张大人求见!”门外内侍的声音传来。
太子冷声回复,正襟危坐于书桌前。
张大人垂首走进御书房,见礼后就开始说起边关的事情。
太子神情恍惚,脑子里只有刚刚的那幅画像。
好一个天下第一美人!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
原来不是他更爱权势,而是之前的美人太过一般。
若面对的是先皇后,恐怕他也会跟父皇一样吧?
之前的种种怨恨瞬间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深深地遗憾,遗憾于他没能见上对方一面。
还有刻骨铭心的心痛,痛苦于对方的早逝。
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从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过这句话带来的惋惜和遗恨。
倘若......对方还活着,倘若他登基为帝......
到这里,太子不敢再继续多想下去。
他目光沉沉,极力克制自己,想将先皇后的画像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除出去。
他想做回那个心向南疆,江山为重的合格太子,不沉迷私欲,不心生邪念。
太子努力压抑自己繁杂的思绪,但他不知道,有些东西越压越是猖獗,越克制越疯狂。
从他看到画像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长公主垂首叩拜,随着脚步声近,大长公主的眼前多了一明黄一粉白,并立而站的两个裙摆。
咯噔一下心跳加速,大长公主瞬间明白了什么。
“平身!”
威严的声音,较之前中气足了许多。
大长公主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沉着起身,顺势朝堂前看去,下一秒双眼蓦的睁大,瞬间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礼仪姿态。
当然,她还算好的,只听堂内接二连三响起阵阵惊呼,更有人不小心碰到了桌椅,带起刺耳的滋啦声。
君前失仪,严重者或可丢了性命。
但此刻已没人在意这些,更重要的是承元帝和南侍都不准备追究。
他们早就习惯了外人看到容蓉的反应。
承元帝面带笑容,捏了捏手心里容蓉的小手。
两人亲密的样子按理说才该是最让人震惊的事情,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转到了容蓉身上。
容蓉一身粉白百花曳地裙,飘逸如仙,气质高洁宛如一缕清风袅袅婷婷而立,门外的霞光为她身上镀了一层金纱,使她整个人美得如梦似幻。
而更震撼人心的是她美到极致的面容,如彩霞初绽,昳丽而绝艳,又如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清新娇嫩。
所有人都在这份绝美中失了魂,即使是虞英彦他们,再次见到容蓉,依然还会惊艳到失语。
“不可能!”牧芳芳失声尖叫,她疯狂摇头不相信容蓉是这副模样,“是假的!是假的!”
“对!一定是假的!”牧芳芳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她从小和容蓉一起长大,若容蓉美成这个样子,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还有白家村的村民!大家也不可能那么淡定,从来没人提起过容蓉的美貌。
所以这肯定是假的,是容蓉戴了人皮面具!
“皇上!不要相信她,她戴了面具!这不是她的真容!是假的!是假的!她欺骗了大家!”
牧芳芳疯了般冲向容蓉,像是要亲手撕掉容蓉脸上的面具。
但还没等南侍出手,站在旁边的娄博赡就一掌劈晕了她。
紧接着几个内侍上前直接将人拖走,整个过程只几个眨眼。
大长公主嘴唇蠕动,怎么说牧芳芳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该为人说句话。
但最终大长公主还是保持了沉默,要说也不是现在说,她决定私下找机会求陛下。
然而她才刚想好牧芳芳的事情,屋内又响起一道尖叫声。
“啊!”是长宁郡主,她甚至激动的跳了起来。
“闭嘴!”大长公主骇了一跳,拉起长宁郡主就噗通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
大长公主面带惶恐,生怕惹恼了陛下惹恼了江阳侯夫人,很明显,江阳侯夫人的态度能直接影响陛下。
长宁郡主却反而不急,即使跪着一双眼还炯炯有神的盯着容蓉,满脸的兴奋激动,恨不得冲到容蓉面前狠狠来个拥抱。
此刻她为自己曾经的无知狠狠羞愧,竟不屑于江阳侯夫人是花瓶。
花瓶,若是万人争抢世间最珍贵的花瓶,那他们这些俗人都不配多看一眼。
容蓉噗嗤笑出声,只觉得这位郡主率真的可爱。
而她的笑声也让整个客堂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下来。
“无妨!”李天逸摆手笑道,牵着容蓉的手越过众人和容蓉一起坐在了上首。
这会儿众人才终于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刚刚的不可置信瞬间变成了了然。
谁能想到世间竟有美成如此模样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又有谁能见之不爱?
就连曾经江阳侯的爱慕者们,上一秒还对容蓉充满敌意,恨不得人惊扰陛下,被陛下处罚,下一秒就各个变得心情复杂。
在这样的美人面前,她们再生不起丝毫比较之心,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甚至还不自觉为自己之前的恶意忏悔,她们想求美人的原谅,想得到美人的青睐。
和美人比起来,曾经觉得俊逸非凡魅力十足的江阳侯也不过尔尔,还有那南疆第一美男虞英彦。
在江阳侯夫人面前简直丑的不堪入目!
容蓉这一露面,无意中还唤醒了几颗深爱虞英彦的恋爱脑,虞英彦的红颜知己数量骤减。
而这只是开始,从某方面来说容蓉也算是功德无量!
待李天逸和大长公主说了几句话后就遣散了众人,对于他和容蓉的关系,李天逸没有多说什么,自然也无人敢问。
而容蓉只是无奈于李天逸走哪都要紧紧牵着她的行为,就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容蓉不打算跑,相比起江阳侯谢天睿,老熟人李天逸这里明显变数更少,更让她有安全感。
除此外最重要的,她知道李天逸已时日无多。
无论是陪李天逸最后一程,还是李天逸死后容蓉马上就能重获自由,她都该选择跟李天逸在一起。
李天逸没有问容蓉去了哪里,为何死而复生,容蓉也不会主动解释,这天下见过容蓉的并不多,容蓉依然会顶着白家村孤女的身份。
至于江阳侯那边李天逸打算如何处理,两人谁都没有提及。
当日李天逸就带着容蓉回了皇宫。
同时,各位大臣都收到了自家陛下要封后的消息。
“封后?”永宁侯得此消息瞬间将视线投向了自家嫡长女丁采薇身上,眼里迸发出浓浓的希望。
永宁侯府早已不复曾经的荣光,爵位传至他这代他就只是个六品官,还是闲职,他再不往上升一升,或想想其他办法,他儿子就只能降级袭爵了。
可偏偏他的嫡子也是个不成器的,指望不上,唯有他的嫡长女,天资绝色,才貌兼具。
原本他就打算将女儿嫁入高门,为侯府搏个未来,只是因没选好嫁入哪家才一直耽搁至今。
他自然知道这天下最高的高门就是陛下,但陛下对先皇后一往情深,他们没有机会。
谁知峰回路转,陛下要封后了!
这是一个信号,说明陛下已经不再迷恋先后,愿意接纳其他女人。
而凭他女儿的才貌,他相信,女儿早晚能得到陛下的宠爱。
永宁侯雄心勃勃,看着丁采薇的眼睛里全是野心、向往,仿佛已看到了永宁侯府门庭若市的繁荣场面。
可与他相反,丁采薇大惊失色,“父亲,不可!”
丁采薇当场破了音,其失态的样子吓了永宁侯、侯夫人以及她大哥世子爷一跳。

“父亲,别送我进宫!我不参加选秀!”丁采薇苦苦哀求。
今日她去了大长公主府,见到了承元帝和容蓉,她深知拥有了容蓉这样的美人,承元帝不可能再看得上别人,选秀进宫只有死路一条。
原本,以如今侯府的落魄和她爹官职的低微,她是没资格参加大长公主的宴会的。
但长宁郡主喜欢她,和她做朋友,事事想着她,才将她邀请了去。
“妹妹,你何时这么没自信了?”丁家长兄满脸不赞成道,“凭你的才貌,肯定能宠冠后宫!”
和永宁侯一样,丁采薇的哥哥也盼着将她高嫁博个前程,也同样对她信心十足。
不怪这两人有信心,丁采薇的美名早已传遍京城,更有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
“不可能的!”丁采薇连连摇头,“新后无人能比!”
“你见过了?”永宁侯急迫追问。
丁采薇点头,想到白日见到的容蓉,神情一阵恍惚。
“是谁?”永宁侯、世子和侯夫人都急切的看着丁采薇。
丁采薇喃喃出声,“江阳侯夫人。”
“什么?”三道惊呼声。
然惊讶过后又想起江阳侯夫人的身份,三人齐齐大笑,“那更不用担心了,不过是个孤女!”
永宁侯更加心头火热,只觉上天都在帮他,日后若他女儿得宠,看在那孤女能让承元帝松口愿意接纳新人的份上,他可以让女儿留对方一命。
永宁侯畅快大笑,贪婪地笑容让他的脸变得狰狞。
“不!不是这样的!江阳侯夫人貌若天仙,女儿不及她万分之一......”丁采薇着急解释,只引来永宁侯的嗤笑。
“堂堂侯府嫡女还比不上一个农女?”
“她不是普通农女,她......”
“够了!”永宁侯怒喝,“她就算再美又如何?空有美貌无才无德没有眼界,早晚被陛下嫌弃,也不堪为后!”
“你就等着为父送你进宫吧,等她被陛下厌弃,采薇或可做皇后。”
永宁侯放声大笑。
“不可!父亲!”丁采薇还欲再劝,但永宁侯早已不耐烦,他不信那孤女有多美,只觉得是女儿不愿进宫找的借口。
“来人,将小姐送回屋,没我的允许,不可出房门半步!”永宁侯冷声吩咐,说罢挥袖离开。
丁采薇求救的看向母亲,侯夫人撇开了视线。
类似的事情在许多大臣家发生,谁不想家里出个皇后或宠妃?谁不想下代帝王身上流着自家家族的血?
众大臣琢磨着明日上奏,劝陛下开后宫选秀,他们好送女儿进宫。
当然也有人听自家女儿或夫人说过未来皇后很美,不过没人当回事,就像永宁侯想的那样,一个孤女没有才情支撑,没有远见卓识,没有强大的母族,只靠以色侍人,根本不成气候。
有去了大长公主府的夫人小姐无不是极力劝说自家老爷,没去过得则各个野心勃勃。
以前是陛下不给机会,现在陛下放下了先后,愿意再娶,她们势必要进宫争一争这泼天富贵,最好是能诞下皇子。
太子也得知了皇帝将娶新后的消息,怒意瞬间上涌,只觉得父皇辜负了她。
太子已经忘了之前自己有多么盼着父皇走出情伤,接受其他女人。
这一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取代她的位置!
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
父皇为什么不能为她守一辈子?
太子表情阴冷,对未来新后全无好感,甚至笃定对方耍了手段,让父皇愿意封她为后。
因为不会有人舍得背叛先后!
对!肯定有隐情!
太子当即起身进宫。
直奔承元帝的寝殿,太和殿,他打探过消息,知道那女人和父皇同住一殿。
待来到太和殿,听说父皇不在,只那女人在时,太子只觉得时机刚好。
他眸光暗沉,气势汹汹的朝内院走去,身上隐隐带着杀意。
他不介意直接杀了对方,也并不担心,相信只要他搬出先皇后,父皇就不会怪他。
还没到院子就听到了说话声。
是一道娇软的嗓音,清脆悦耳,带着甜意。
此外还有着独特的韵味,让人描绘不出,总之单是听到就能让人怦然心动,甚至在脑海中幻想出卓越的美人形象。
太子不自觉放缓了脚步,那好听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转而变成了美妙的古琴曲。
宁静夜晚,秋风拂面,院子里花草的沙沙声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动人的曲子古韵悠扬,瞬间透入人的心灵深处。
太子绕过小道,来到林边,远远朝着前方的凉亭望去。
只见那银色月光下,一个身穿广袖流仙裙的女子正独坐其中,垂首拨弄眼前的琴弦。
太子看不到对方的面容,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清楚地看到那白到发光的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扫动。
只这一眼太子就定在了原地,脑子里纷纷杂杂,不知道具体都想了些什么。
还不待太子滤清,那亭中女子已悄然抬首看向了夜空。
太子呼吸一窒,眼前白光闪过,周遭所有瞬间消失,天地间只剩下了那熟悉的美人,色彩越发秾艳。
是她!竟然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那女子分明与先后的画像是同一个人,甚至,那女子比先后的画像还要更美,更加勾魂摄魄!
狂喜席卷全身,之前浓浓的遗憾终于释然。
太子静静的看着凉亭下的女子,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旁边传来声响。
“容姑娘。”有婢女过来,太子才默默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里凉,娘娘快回寝殿吧。”
“李天逸还没回来?”
“陛下让娘娘先休息。”
......
太子越走越远,两人交谈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到。
容姑娘,先皇后似乎就姓容,真的是她吗?
太子心跳如雷,似激动,似亢奋,甚至无比的想要大吼来宣泄一下。
还有她竟然喊父皇李天逸,这天下也就只有她敢对父皇直呼其名吧?
果然如父皇曾经讲述的那般,被宠坏了,娇纵的可以。
太子无声微笑,心里莫名涌上了一抹甜意。
若是他,只会比父皇更宠她,宠到无法无天都无所谓!

南疆诏狱,首次关押着它曾经的头目。
南奇和陈枞跪在正中间,浑身皮开肉绽,几乎变成了血人。
李天逸面无表情的坐在上首,身体因虚弱微微歪靠在椅子上,但依然不减他浑身的帝王威仪。
南侍默默矗立在侧,看向自己好友的眼睛里不带丝毫情绪。
他没想到南奇这么大胆,知道了先皇后的消息还隐瞒,甚至还私自去抓人,南奇的目的并不难猜。
沾了盐水的鞭子继续抽在南奇和陈枞身上。
南奇垂头不语,陈枞愤恨的死死瞪着眼前的帝王。
李天逸并没有将陈枞的眼神放在心上,他不计较并不是他大度,而是南奇和陈枞的结局早已注定。
“背叛朕,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天逸理理龙袍冷漠起身,南侍将手中的剑扔在南奇和陈枞面前。
两人转身离开,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两道重重的倒地声。
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南奇缓缓勾起嘴角,她还活着......真好......
南府和陈府连夜被抄没查封,府上的所有财产被搜刮一空,但没人发现,南奇的书房有道暗门,门后密室里藏着一幅惊人的画像......
“啊!”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牧芳芳面色苍白如纸,嘴里不停惨叫。
她双手十指夹在夹板中,左右各一名壮汉使劲拉着夹板的绳子。
钻心的疼痛折磨着牧芳芳,让她很快晕厥又很快被剧痛惊醒。
谢天睿无情的看着这一幕,眼底寒芒闪烁,旁边清风和他的表情如出一辙。
白日,谢天睿只是办个事,回府后天就塌了。
刚刚承元帝送了一个女人到江阳侯府,称是迷路的江阳侯夫人。
谢天睿知道陛下的意思,他无力反抗,只能把导致他失去容蓉的罪魁祸首抓进侯府地牢。
“谢天睿!你这个禽兽!恩将仇报!猪狗不如!”牧芳芳破口大骂,眼神怨毒,嘴角渗着血迹。
谢天睿冷冷道,“继续!”
下一秒惨叫声骤然拔高。
“别让人死了,我要她日日受折磨!”谢天睿凉凉开口。
牧芳芳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慌。
日夜被折磨还不如一死了之。
“我咒你不得好死!容蓉也死无......”
话没说完谢天睿就甩了牧芳芳一巴掌,她半个脸如发面馒头般迅速肿胀。
牧芳芳狠狠喘气,充血的脸让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她终是眼一闭,心一横,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头。
然而剧痛再次袭来,她的下巴瞬间被卸,再睁眼直面的就是谢天睿近在咫尺的残忍笑容。
“想死?做梦!”
“只要容蓉一日不归,我就一天割你一片肉,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牧芳芳目露惊恐,拼命摇头。
她终于感到了害怕,“呜呜呜!”
疯狂的磕头,拼命的想要说话,她想求谢天睿放过她,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伤害容蓉,更不敢对谢天睿痴心妄想了。
她错了!大错特错!
原本仗着救谢天睿和大长公主的恩情,她可以活的很好的,她能声名远扬,还可以开自己的医馆,救死扶伤!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深受折磨。
然而,她的悔恨,她的眼泪再换不回容蓉。
牧芳芳痛吗?
但绝对没有谢天睿的心更痛!
谢天睿猛然转身大步离开,将牧芳芳的惨叫呜咽抛在脑后。
他不会放弃容蓉!
早晚有一天他要将容蓉救回来!
在谢天睿和清风的心中,容蓉是被迫进宫的。
毕竟皇帝年老体弱,怎么说容蓉都不会看上这样的承元帝。
谢天睿可是记得,最初容蓉就是看上了他的肉体,才顶替了牧芳芳的身份主动来到自己身边。
容蓉爱他,也爱他这样健壮的身躯,有力的臂膀和俊逸的面庞。
等李天逸回到太和殿时,容蓉已经进入了梦乡。
他没急着睡,他想这一夜他都是睡不着的。
他努力将容蓉抱进怀里,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累的气喘吁吁。
以前他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但这一刻他终于感到了后悔。
上天是待他不薄,又送来了容蓉,可这回,要离开的人成了他。
也不知究竟该喜还是该悲?
李天逸低着头,用视线认真描绘着容蓉的眉眼,他想若有来生,希望可以和容蓉再相见。
届时他绝对会将人护好,再也不会把人弄丢。
这晚无数人彻夜难眠。
容蓉醒来时李天逸就已不在身边,对比之前在三皇子府时李天逸的闲散,容蓉感觉这样更好。
也不知是李天逸有病在身还是什么,容蓉能感觉到李天逸似乎有点在躲她的意思。
昔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终是消失在历史中。
容蓉有些唏嘘,暗暗感叹。
也是这一刻容蓉清晰地意识到,身为任务者究竟需要怎样强大的内心?
在时光穿梭中,那些任务者曾经在意或深爱的人终将老去离开,而这样的事情还会反复发生。
最后走下去的永远都只有任务者本人。
任务者要适应孤独,更要学会调节情绪。
容蓉的感觉十分的敏锐,李天逸确实有些害怕面对容蓉,因为衰老让他变得自卑。
尤其容蓉还是当年的模样,美的惊心动魄。
李天逸不想让容蓉看到他丑陋的模样,甚至有时候他恨不得躲起来。
这也是李天逸昨晚很晚回寝宫,早上又安安静静离开的原因。
这日的南疆早朝,较往日气氛热烈了很多。
已经许久不上朝的承元帝终于出现在朝堂上。
不过众位大臣还是一眼看出了承元帝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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