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占—— by槐故
槐故  发于:202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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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温昱故意学着她的语气:“因为我和泱泱还缺个宝宝呀。”
“为什么一定要宝宝?”
周温昱托腮,弯着眼睛说:“因为有了宝宝,我们会幸福。”
“可是,”绵绵歪头,“这之间没有必要的逻辑关系吧?”
周温昱漫不经心:“你还懂逻辑?”
“爸爸和我说,是先要和妈妈有爱,才会有绵绵。”
“你和泱泱姐姐又没有爱,就算有我,也不会幸福的。”
简泱眼睁睁看着周温昱唇角的弧度下撇,要笑不笑的模样,是生气破防的前兆。
他站起身,冷冷和绵绵对视:“你个小孩懂什么?”
绵绵淡定地说:“哥哥,你这都没听懂吗?学过算法的基本逻辑吗?”
“已知,有爱是有宝宝的充分条件,在你这里,有宝宝是幸福的充分条件,反向推理,你有了宝宝,也得不出你和泱泱姐姐有爱,更不会——”
“住嘴,我不要你了!”周温昱胸腔起伏,声音也在发抖。
绵绵喝了口牛奶:“哥哥,你肝火太旺了,泱泱姐姐更不喜欢你了。”
“妈妈说丝瓜汤可以降火气,让我爸爸多喝一点,我觉得哥哥你也可以——”
“把这小孩送回去,赶快!”周温昱眼眶泛红地对着保镖叫。
“欸等等,我的虾饺——”
还没吃到,绵绵已经被抱走。
简泱有些不放心地跟上绵绵,还没迈出步,就被周温昱很紧地抱住,他的手臂在不受控地收紧。
他呢喃着:“泱泱,这小孩不合适。”
“我们换一个,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挑一个喜欢的。”
简泱实在无法理解他神经一样的脑回路,忍无可忍地转身道:“周温昱,你在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不要再这样自欺欺人?”
“我们之前的问题是有没有孩子的事吗?”
“难道不是吗?”周温昱疑惑地问。
小时候,莱森一直和他说,有了他,妈妈才会留在庄园。
他一定要乖巧甜美,做最听话的小孩,尽全力哄妈妈开心,他们一家人才会继续在一起。
周温昱从小就懂得怎样留住妈妈。
他学会了最甜美无害的笑容,最惹人怜爱的哭泣。
妈妈还是很爱他的。
只是莱森不够温柔,逼得妈妈不开心,永远离开了他。
所以最该死的是莱森。
但他才不会让泱泱亲自生孩子,还会对泱泱很温柔的。
有了孩子,有了家,泱泱就会一直在他身边。
周温昱脸上是不正常的笑意,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着迷地喃喃:“虽然泱泱抛弃了我,我很生气,但一见到泱泱,我就什么也不想计较了。”
“我已经原谅你了。”
“而且泱泱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做到。”
“现在就缺一个孩子,我们将会组成一个最稳定的家庭,永远在一起。”
简泱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说:“但我没有原谅你。”
“我不原谅你对我的欺骗操控,对我身边亲友的恶意迫害。”
“你的三观和道德感也超乎我底线的低下,我无法接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最后再和你说一遍,我们不是异地,早就分手了。”
她顶着来自头顶,蛛网般的注视,字字清晰地说完这些话后,脊背透出层层叠叠的冷汗。
简泱看见周温昱的唇瓣在上下颤动,突然大叫出声:“骗人!”
“你骗人!”
周温昱的大脑是一片又一片的尖锐的痛感。
眼前也发黑,缓缓抬眸去看简泱,她正安静地和他对视,看着他失控发疯。
眉眼还是那么柔软清丽,对谁都好,却又能对他这样冷漠残忍。
“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你说我是坏人,好,那我是。”
他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凑近脸,嗓音里已经是克制不住的哭腔,像个受尽委屈,百思不得其解的孩子。
“但恋爱的两年,我也什么也没有做!你不还是说抛弃就抛弃我!”
过度的情感宣泄,让周温昱的嗓音嘶哑,破了声调。
“我怎么样你都不要我!”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值得爱一爱吗?!”
小时候。
他明明最听妈妈的话。
可妈妈还是抛弃了他。
没有人保护他。
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那个庄园,被贱人殴打欺负。
长大以后。
他明明已经听妈妈的话,要对喜欢的女孩子温柔一点,尊重一点。
可泱泱再次抛弃了他。
周温昱身上传来的浓烈悲伤和绝望情绪,厚重地将简泱裹挟。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想克制住失控的表情。
但肢体已经无法被大脑控制。
一眨眼,温热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刻意做出的冷若冰霜,也因为这一滴眼泪破裂。
简泱立刻别开脸。
周温昱双手捧起她脸颊,眼眶还有未干的泪痕,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他弯下脖颈,额头和她相抵,一字一字哑声说。
“简泱,我恨你。”
“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简泱睁开眼,和他平视:“我也恨你。”
“全世界最恨你。”
“我…唔。”
腰上的手掌遽然收紧。
简泱的唇齿被粗暴地撬开,周温昱压着她的后脑,舌尖闯进来,焦渴地缠着她的舌头缠绕。
气息一下比一下更重。
手掌按着她后腰和臀部重重按揉。
隔着衣裙的布料,他手掌灼热的温度,鼓动发胀的肌肉都能浸透她的肌肤。
简泱体温升高,双腿也发软,鼻息变重,喉间的低吟也无法控制地溢出。
身体再次绕过大脑,做出失控的反应。
周温昱喘着,直接打横抱起她。
大步往房间去。
一脚踹上门,手指一按按钮,巨大的窗帘在眼前阖上,大门也进入内反锁状态。
衣物掉落一地。
他嫌烦,简泱的睡裙都懒得解,直接钻进去。
简泱刚被放下,还没适应眼前的视线。
裙摆就拱起一层,层层叠叠堆起来。
舌尖就迫不及待地重重压上去。
简泱“啊”一声,抓紧他的发丝。
“这是什么呀泱泱?”
当她面,周温昱丢下小小的布料,兴味看扯出的丝线。
回味地舔着唇角问:“给仇人的礼物吗?”
简泱冷冷看他。
他又想和从前那样,试图在床上,激起她可怜的羞耻心,操控她的意志,为所欲为满足银欲。
她垂目,精准地一脚踩上去。
重重碾压,看他喉结滚动,手臂青筋凸起。
将脚趾恶意地踩到他脸上蹭干净:“那这些是什么?”
“也是给仇人的礼物吗?”
周温昱被她这样踩了脸,不仅不生气,眉头还扬一下。
舔着唇角,喉间也兴奋地“哈”一声。
屋内昏暗一片,浮荡的气息混杂着香薰,情欲一点即燃。
周温昱眉眼掩在暗色,眼底闪烁野兽般的蓝光,全身都笼罩在濒临失控的极乐中,双手捧住她脸,凑近低语道:
“宝贝,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好辣。”
“哗啦啦。”
抽屉被打开,里面准备好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划拉到地毯上。
光各种各样的套就有几十盒。
其余都是千奇百怪的东西,好多简泱都不认识。
“赌吗?”
放在床头的骰子杯被周温昱倒扣,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
“赌什么?”
简泱的神经已经到听到“赌”这个字,就开始排斥。
而且看到垫子上那些东西,简泱脊背都有些发毛。
周温昱在这种事上的天赋总能超乎她的想象。
“赌。”周温昱弯起眼睛,“谁先挑东西报复呀。”
抱着绵绵从七楼客舱出来,晏听礼脸上还是冷冰冰的神色。
“爸爸,亲亲!”
绵绵讨好地凑上去。
被他揽住肩的时岁也好声好气地哄:“哎呀,也不没什么事嘛。”
绵绵立刻附和:“对呀对呀,楼上的早餐也更好吃耶。”
“泱泱姐姐也在,还有个…嗯,很好看的哥哥。”
两人一唱一和。
晏听礼都要气笑了,先转向时岁算账:“岁岁,你昨天和我说,让我先睡,你马上就回来。回哪里去了?”
时岁咕哝:“这得怪你自己太懒了,还得让大家都等你吗?”
“我三点才睡。”
“你三点睡怪谁啊?还不是你——”
注意到绵绵清澈的眼睛,还有晏听礼带来的保镖,她闭上嘴。
晏听礼停步,扬眉:“我什么?”
时岁没他不要脸,强咽回去。
晏听礼:“所以都是你的错。”
时岁简直要气炸了:“你好意思——”
晏听礼打断:“我是不是说过,我要见一见你的两个同伴?”
“你不让我查她们,人也不让我见吗?”
晏听礼醒来的时候,时岁消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现在一问,就是没空看手机,信号不好。
他立刻查了游轮信息,查到第二股东周温昱,再顺藤摸瓜查到时岁身边的简泱。
“我是说,”时岁拍脑袋,转着眼珠转移话题,“怎么第一次见泱泱就觉得有些眼熟,不就是那年我们在酒店见过的服务生嘛。我这个记性啊。”
晏听礼斜她一眼,冷呵。
“所以泱泱会不会有事。”
时岁的直觉总是很准。
当初一看十几岁的周温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泱泱这么倒霉,偏偏被这种人缠上。
他不答,她拿手指去勾他手指。
他装模作样甩了下,由她搭着,终是回答:“不会。”
时岁还是有些担心,但绵绵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担心,妈妈,我刚刚在上面,看到泱泱姐姐了,她没有事。”
“但那个哥哥脾气很坏,我还建议他,要和爸爸一样,多喝点丝瓜汤。”
晏听礼闭了闭眼:“绵绵,再说一遍,我不爱吃丝瓜。”
“不要再把这种话拿出去说。”
绵绵和时岁互相偷笑。
走出长廊,前排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长官模样的人,尊重地和晏听礼几人示意进电梯。
电梯往上去21层时。
“我是不是说过,这里神经病多要你别来?”
晏听礼又在和她翻旧账。
他不仅要报复周温昱,还要斥责他的不要脸。
说的中文,旁边的美利坚长官也听不明白。
时岁便没否认,实在是周温昱真的太有病。
怎么还有把别人孩子绑走要自己做爸爸妈妈的?
终于,电梯到达楼层。
现在已近午后,全景玻璃外阳光明媚,海岸辽阔。
顶层景色实在美不胜收。
已经有层层警察候在套房门外,面色有些尴尬地朝他们看来。
晏听礼:“人呢?”
长官指了指里面的套房:“内锁,我们进不去。”
绵绵还看到早餐桌上,有她想吃,但没来得及带走的水晶虾饺。
一被放到地,她就小跑着去餐桌准备够。
晏听礼没能来得及阻止,就看着绵绵腮边圆滚滚塞着饺子,还左顾右盼地咕哝:“泱泱姐姐?你在哪?”
手去敲卧室门时,被晏听礼冷着脸抱回来。
哪怕没有声音传出来,他也捂住她的小耳朵。
和长官示意:“先走。”
晏听礼又扫一眼卧室门。
“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带走。”
“你又输了。”
简泱拽着他脖子上,周温昱第一轮输时,被她套上的铃铛项圈。
周温昱还被红色尼龙绳绑着,是第二轮输的时候,简泱给他绑的。
现在是第三轮,简泱将人扯过来,在地上的玩意中,挑选着,给他头上戴上小狗耳朵。
“周温昱,”简泱看着他脖子的项圈说,“你问你为什么这么不值得爱?”
“我现在告诉你。”
她贴近他耳朵:“因为你对我做过的事,不配做我男朋友。”
听到那句“不配做男朋友”,周温昱睁开眼睛,眸底是薄薄的戾气,再次翻滚恶狠狠的报复欲。
他嗤笑:“泱泱,这不是你说的算,你以为你还能跑出——”
简泱凑上前,施舍般在他唇角轻柔地亲了亲。
“我没说完。”
“只是不配做男朋友。”
“又没说不和你在一起。”
她把玩他的脸颊,手指也终于放下来帮他缓解。
看他被操控着喘息,肌肉上的青筋鼓动:“你这么漂亮,身材也好,还这么有料。”
简泱停顿了下,故意道:“是我见过最有料的。”
看周温昱冷冷的眼,些微上扬的眉。
他不满她刺激他的话语,又得意于她的肯定。
“我其实也很满意。”简泱的力气加重,在他闭目喘息着。
整个人也抬头,想要被她抚慰得更多。
简泱拇指按住。
看周温昱满脸迷离,死死盯着她:“…松,手。”
简泱:“我话没有说完。”
她堵着。
“你要想继续留在我身边,你就只能做我听话的小狗。”
在原始欲望的催动下,周温昱所有伪装的假面也褪去。
他眼中的傲慢和掌控一览无余,舔着唇笑:“泱泱,你是不是忘了。”
“无论我听不听话,你都没有选择。”
“你抛弃我,欺骗我,出轨找小三,每一件事都足以我十倍报复你,我——”
简泱轻轻捧住他的脸,反问:“可是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我和以前一样爱你吗?”
周温昱的眸子有瞬间的失神,很快变得冷硬。
“小骗子,我可不会再信你说这些话。”
“真的不信吗?”简泱垂眸,将脸贴在他左胸的枪伤上。
在他脱了衣服,她第一眼见到时,简泱的心尖的确因为这个靠近心脏的深深疤痕揪紧起来。
这是一种尖锐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让简泱立刻回忆起那年高铁上,几十秒的隧道时间里,因为剧痛而产生的耳鸣。
简泱用唇瓣亲了亲。
脑袋轻轻靠着,缓和那阵脱力的心悸感。
周温昱全身突然不住地发起抖。
简泱抬头,看见他闭着眼睛。鼻子通红,很安静地在落泪。
被她注视。
第一次没有故意讨巧卖眼泪,而是偏头,将脸躲在了枕头后。
“泱泱。”
“泱泱。”
“泱泱。”
“再亲亲我。”
两人都没再说话,难得的安静时刻。
第四轮赌局开始。
周温昱的手也被简泱解开绳子,放出来。
简泱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猜点数。
一开始怀疑周温昱会出老千,不愿意玩。
但前三轮都赢得莫名其妙,以为是新手奖励。
第四轮,都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她输个彻底。
“你是不是作弊了?”简泱问。
周温昱眼眸深不见底,膝行着朝她靠近,脖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脸颊还有刚刚躲在枕头里哭,被压出来的折痕。
“嗯,我每一轮都在作弊。”
简泱怒目:“你——”
周温昱凑上来,捧住她的脸,很轻地含吮□□。
“宝宝。”
“我刚刚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一点点。”
“所以我暂时不恨你了。”
“我要先和你做爱。”
周温昱一路控着她的大腿,轻而易举挑拨,舔吸,吞咽,让她咬着嘴唇,控制不住地低吟痉挛。
地上的盒子被捡起来。
简泱注意包装上的英文,超薄螺旋式。
他跪着,当着她的面咬开,在她耳边呢喃说:
“我还要告诉宝宝一个秘密。”
“我有性瘾。”
在简泱不敢置信的视线里,周温昱缓缓戴上,一步步凑近,朝她露出一个漂亮的笑:
“但宝宝到处说我不行,所以我反省了很久。”
“为了给宝宝最好的体验,我在昨晚吃药补了补。”
…………
中途停岸到了时间,舱内广播响起,通知游轮即将重新启程。
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
舱外等候的警察换了一波又一波。
虽然都知道动不了周温昱,带走也只是带他去警察局打个卡,走个流程。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讪讪而归。
里面那间卧室一直大门紧闭,隔音效果极好,没人听见里面在做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凯尔曼二人也纳罕地跑来好几次。
阿尔伯特在一旁笑骂道:“这是真畜生,也不怕死在床上。”
卧室里面只有一些速食,还是应急用的,现在为了纵欲,吃饭都顾不上了。
晏听礼将客舱改成了贵宾舱,每天就宅在里面看书。
还带着绵绵一起看,绵绵苦不堪言。
简泱的信息一直没有回,时岁担心不已,和沈惜月时不时跑上去看。
两人都恨不得报警,但——警察也已经在外候着。
顶层那个卧室门,内锁之后,除非强钻,就没人能打开。
当然,在这片土地,也没人敢真的去撬周温昱的门。
最后一个白天结束。
游轮已经返航到了洛杉矶长港滩,广播都提示要游客准备下车时。
这扇锁了近两天的门,才终于“咔哒”一声,在众人面前打开。
周温昱头发还是半干的。
穿着简单的T和裤子,白皙的脖颈有一圈很明显红印,像是被什么用力箍紧过的痕迹。
全身自上而下都布满情欲的糜乱气息。
必须走个流程的警察出示证件。
“周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Why,”周温昱打了个哈欠,散漫地靠在门边,“做爱也犯法吗?”
“……”
听到周温昱要被带走,简泱顾不上过度纵欲还犯软的腿,小跑出卧室。
外面乌压压全是人。
简泱视线逡巡,看见担忧等候的时岁,她的心脏剧烈收缩,巨大的安全感袭来:“岁岁姐!”
她立刻就要跑过去。
“宝宝。”
脚步还没动,耳边立刻传来周温昱的声音。
“又想跑开吗?”
“我又恨你了。”
简泱一顿。
“我告诉你,”周温昱转头对简泱,声音笃定又平静:“没人能从我手里带走你,找谁也没用。”
“回去等着,我会来接你结婚。”
“报复你一辈子。”
「我恨泱泱
我也爱泱泱
恨大于爱的时候,我会想做
爱大于恨的时候,我会更想做——《周温昱日记40》」

游轮停港, 游客散尽。
出舱门时,行李箱都是沈惜月指示保镖帮简泱推的,她还担忧地搀扶着她下楼梯。
沈惜月的经验只停留在遍览群书的程度, 还从小姐妹口中听说现实男人都不太行。
从没看到有人做这种事,能做成简泱这样, 人都快站不稳。
她焦急地压低声音:“泱泱, 周温昱这个畜生是不是强迫你了?你…需不需要去医院?”
简泱的嗓子还是哑的,前面不远处还有绵绵, 时不时回头, 关切地注视她。
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简泱摆了摆手,轻声道:“我没事,回去再说。”
沈惜月在旁边道歉, 不停自责:“都怪我, 怪我掉以轻心,还唆使着你来这边。”
“现在可怎么办…”
“我表弟还关着的, 不行就是不关他也来不了。”
“我要不要求一求我姥爷让他帮帮忙…”
前面的时岁拍了拍绵绵的肩膀,让她去找晏听礼,自己停下来,等简泱两人走近。
时岁看着简泱的脸色, 凑近她耳边,低声问她需不需要紧急避孕药。
简泱先摇头,又点头。
时岁皱起眉:“他没做措施?”
“做了。”
虽然表面做了,但周温昱一口一个要孩子, 简泱现在不信他。
就算他真的没有耍花招,依他这两天的癫狂程度,她也很担心套会破。
虽然最后周温昱还当她面灌水验。
但这两天, 总共用的个数简泱根本记不清。
他灌水的都有十个,她还是担心他藏了故意弄破的没给她看。
周温昱撒谎成性,简泱不想再给一点信任。
时岁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简泱小声在时岁耳边解释,时岁脸色稍缓,拍了拍她的脊背,说会去给她买最温和的药。
得到时岁和沈惜月这样体贴的关心,简泱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下了游轮,简泱站在阶梯,看到了视野下方的马路,长长一整条警车。
最前方的警车,背对她们,站着个高挑的男人,男人旁边是身材魁梧的白人长官。
他们身侧的车前,周温昱散漫靠在车上,头仰着,肆意露出脖颈暧昧的红色颈痕,以及被抓出来的挠痕。
没人敢给他戴镣铐,他一副要去警察局旅游的悠闲姿态。
简泱走出来时,周温昱立刻有所感的抬起眼。
突然弯起眼睛,对着她吹了声悠扬的口哨。
哪怕再会装乖装纯,这一刻,骨子里的轻佻邪性也从眉眼里溢出来。
“宝宝~我要走了!”周温昱朝她wink,“在家等我。”
简泱眼睁睁看着一众人又抬起眼朝她看来。
“好贱。”看到周温昱嬉皮笑脸的模样,沈惜月在旁边恼火道。
简泱尽全力忽视那些视线。
她有个意外的发现,仔细看向在周温昱身侧那个男人。
简泱记性好,回忆起这是曾在电梯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晏听礼?
简泱轻声:“那是——”
“这是岁岁姐的老公,”沈惜月在她耳边说,“这次就是他把警察喊过来,把周温昱这个死变态带走的。”
简泱错愕地看向时岁。
时岁浅浅弯唇,朝她露出两个小巧的梨涡。
简泱有些眩晕。
怪不得陆则说,可以去找时岁,她能保护她。
世界竟然这样小。
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走这边。”简泱被时岁牵着转弯,头也没回,直接避开了周温昱,转身离开。
简泱转身,看都不看他的瞬间,周温昱眉压下,脸色也立刻变冷。
“你真贱。”他直接开口对晏听礼道。
凭什么。
凭什么刚刚泱泱一直在看晏听礼这个孩子都有的老男人!
晏听礼不想搭理这种人,眼皮都没抬,只和长官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周温昱十几岁就频繁进出警察局,加州几个市的长官都认识他。
他的手机传来信息,是阿尔伯特发来的嘲笑信息,是他拍的他八进警局的照片:[最好判你个十年]
周温昱心情极好地回复:[入狱写真拍的不错]
凯尔曼看了眼阿尔伯特拍的照片,嗤笑:“你可以改行去做站哥了。”
照片上,除了那位魁梧的矮胖警官,一左一右两个男人,都和模特似的。
三人都清楚,洗几百万美金的罪名实在太不值一提,不过是被给奥文那个老东西惹点麻烦。
奥文会马上就会把周温昱弄出来,从前他需要周温昱暗地给家族洗钱,现在更需要背后的Neocore烧钱给每一次的政治竞选铺路。
再回到陆地,简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看一眼依旧灿烂明媚的阳光,深深吸口气,抒出这两天的所有负面情绪。
时岁让晏听礼带绵绵坐另一辆车先回家,她们还有事去办。
上车前,简泱真诚和晏听礼道了谢。
“不用谢我。”晏听礼抱绵绵上车,“后面的我帮不了你,你自己解决。”
他眼中还有和上次见面一样的淡淡怜悯。
晏听礼说话的神情和语气,竟让简泱很突然地想到了裴观玉。
虽然说的话不一样,但态度同样的作壁上观,说服她反抗不如接受。
时岁立刻叉腰,不满道:“晏听礼你怎么说话的?泱泱是因为我才过来的,她要真的有危险,我能不管吗?”
晏听礼直接把话摊开来说,“岁岁,你和绵绵都在这里。”
“简泱不会有危险,多管闲事的人不一定。”
晏听礼没有把话说透,但简泱已经听明白了。
她心中一阵收缩,立刻拉住时岁的衣袖,扯出一个笑来,说:“岁岁姐,我没什么事。我的私人感情,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不用管我的。”
周温昱是简泱自己招惹到的大麻烦。
她不能再给身边人惹事了。
绵绵就因为她被绑走。
沈惜月隔三差五受惊吓。
裴观玉不知道之后会不会被报复。
最倒霉的陆则,被迫改名,还要被威胁两年。
还有陈斯易,这是简泱最担心的。
别的人都没真正做什么,都被周温昱这样追着整。
真和她有过表面恋爱关系的陈斯易会怎么样?
虽然那天他们通了电话,只能证明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别的呢?
周温昱那晚的表情和语气,并不像开玩笑,简泱还得去弄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晏听礼的车开走了。
沈惜月还在试图去联系裴观玉,但依旧是停机状态,她唉一声,放下手机。
简泱垂着眼,手指无知觉地绕着。
坐在时岁和沈惜月中间,让她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但心中清楚,没人能再帮得了她。
从她招惹到周温昱这种人开始,可能就注定纠缠不休,怎么跑也跑不掉。
经过药店时,时岁让司机停了车,轻柔地和简泱说:“在这等我一下。”
时岁回来时,细致地教她吃:“这款是最温和的,对身体伤害很小。”
简泱吞了药,心才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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