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宁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知道陆廷洲已经开始自我纠结了,但她不在乎。
她就是要让他习惯她的控制,她要让他尝尝被彻底掌控,被逼迫,到底是不是真的很甜。
“廷洲,我有点累了。”她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疲惫,“我们能不能先回去?”
陆廷洲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去。”
他挽着许昭宁的手,朝着门口走去。经过宴会厅中央时,许昭宁故意停下脚步,转身抱住陆廷洲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全场哗然。
陆廷洲愣住了。他没想到许昭宁会这么大胆,在这么多人面前……
许昭宁却不管不顾,她吻完他,抬起头,对着全场的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挽着陆廷洲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
陆廷洲跟在她身后,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他觉得许昭宁今天很不对劲,她的占有欲太强了,甚至有点……疯狂。
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坐进车里,许昭宁才松开挽着陆廷洲的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一副疲惫的样子。
陆廷洲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阿宁,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
许昭宁睁开眼睛,看着他,眼神平静:“哪样?”
“就是……在李总和李小姐面前,还有刚才在宴会厅……”陆廷洲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许昭宁笑了笑:“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陆廷洲,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只是在告诉你,也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廷洲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看着许昭宁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和他一样的占有欲,一样的偏执。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同类。
“你就不怕我生气吗?”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会生气的。”许昭宁笃定地说,“你喜欢我这样,不是吗?喜欢我在乎你,喜欢我为你吃醋,喜欢我把你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陆廷洲没有说话。他不得不承认,许昭宁说对了。他喜欢她的在意,喜欢她的霸道,喜欢她为他疯狂的样子。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你说得对,我喜欢。”
许昭宁的眼睛亮了。她反握住他的手:“那你以后,也要像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不许看别的女人,不许和别的女人说话,不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陆廷洲打断她,笑着说,“以后我所有的时间都给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黑色宾利驶进别墅车库时,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陆廷洲解开安全带,侧头看许昭宁。她正望着窗外,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只有紧抿的唇角还带着晚宴上的锋芒。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头发,却被她偏头躲开。
“怎么?还在生闷气?”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许昭宁转过头,眼底没有了晚宴上的娇蛮,只剩一片清冷的平静,“没有。”
她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车库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觉得,今晚的你,不够听话。”
陆廷洲挑眉,跟在她身后走进玄关。女佣早已备好拖鞋,他换鞋时,看着许昭宁径直走上二楼。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领带,想起晚宴上她当众吻他时的决绝——那不是撒娇,是宣示,是带着刺的占有。
“咔嗒”一声,主卧的门被推开。许昭宁已经换下晚礼服,穿着一件丝质睡裙。
她正对着镜子摘下红宝石项链,动作慢条斯理,仿佛没察觉到身后走近的人。
陆廷洲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刚才在车里,你还没说完——我哪里不听话了?”
许昭宁对着镜子,看着他落在自己腰间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李小姐靠近时,你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周秘书走的时候,你皱了眉。还有,你和王总聊天时,目光在他身边的女伴身上停了超过三秒。”
她一条一条细数,像在念一份罪状清单。
陆廷洲的呼吸渐渐沉了下来,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阿宁,你在记仇。”
第181章 什么病娇!那是欠收拾6
“不是记仇。”许昭宁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睡裙的肩带滑落一边,露出肩头细腻的皮肤,
“是记账。你今晚的表现,扣了很多分。”
陆廷洲的目光暗了暗。他喜欢她的认真,却更受不了她眼底的疏离。
他俯身想去吻她,唇瓣即将触碰到她时,却被她用指尖抵住了唇。
“今晚不行。”许昭宁的指尖冰凉,压在他温热的唇上,“你的表现让我不满意,没有奖励。”
陆廷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她的情绪,她的身体。
她没有资格对他说“不”,尤其是在他明确表达欲望的时候。
“许昭宁。”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危险的警告,“别挑战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是什么?”许昭宁非但没退,反而往前一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是只许你对我提要求,不许我对你挑错?还是说,你所谓的‘听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语气却带着狠意:“陆廷洲,今天的游戏规则是我定的,现在该罚。”
话音未落,她突然推开他,转身走向床边,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是条黑色的丝绸领带,和他今晚系的那条一模一样。
陆廷洲的呼吸猛地一滞。
许昭宁捏着领带走到他面前,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划:“既然你学不会‘听话’,那我只好帮你记牢了。”
她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领带一圈圈缠紧。
丝绸摩擦皮肤的触感很滑,束缚感却异常清晰。陆廷洲挣了一下,发现她打得是死结。
“你疯了?”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错愕,甚至……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可以接受她的小脾气,可以纵容她的占有欲,却从没想过,她会把他绑起来。
这太荒谬了!
他是陆廷洲,是掌控着半个城市经济命脉的男人,此刻却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被自己的猎物反将一军。
许昭宁却笑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疯的人是你。你总以为只有你会捆住别人,却忘了,绳子是双向的。”
她俯身,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
陆廷洲的胸腔剧烈起伏,愤怒、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兴奋,在血液里疯狂冲撞。
“放开我。”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都是压抑。
“不放。”许昭宁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绑在身后的手,
“今晚你是我的,得听我的安排。”
她转身走到床边坐下,双腿交叠,睡裙的裙摆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语气像在召唤一只宠物:“过来。”
陆廷洲站在原地没动,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手腕被束缚,尊严被践踏,却偏偏在她那双带着挑衅的眼睛里,看到了让自己失控的火焰。
“最后一次,放开我。”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昭宁却像是没听见,反而从床头柜拿起一支口红,慢条斯理地旋开。
她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颈侧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像朵盛开的毒花。
“陆廷洲,”她的指尖擦过那抹红痕,眼神灼热,“你不是喜欢看我宣示主权吗?现在,轮到我在你身上盖戳了。”
颈间的触感带着微凉,陆廷洲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束缚着手腕的领带仿佛嵌进了肉里,疼痛和一种陌生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失控。
他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她曾是他掌中的猎物,温顺、隐忍,被他囚禁在这里时甚至绝食,冷战。
可现在,她像挣脱了枷锁的困兽,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将他拖入了同一片名为“偏执”的深渊。
“好。”他突然笑了,笑声低沉而沙哑,带着破罐破摔的纵容,“听你的。”
他迈开脚步,走到床边坐下。
被绑在身后的手让他无法保持平时的挺拔,只能微微前倾,姿态带着一种被迫的驯服。
许昭宁满意地弯了弯唇。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这才乖。”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房间里只剩下陆廷洲粗重的呼吸,和丝绸摩擦皮肤的细碎声响。
陆廷洲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指尖在自己胸口游走,感受着那份屈辱带来的、让他发疯的悸动。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他以为自己驯服了她,却没料到,她居然学会了用他的方式,将他一同拖入这永无止境的、互相禁锢的爱里。
而这感觉,该死的……让人上瘾。
许昭宁看着被欲望和羞耻折磨的要疯掉的男人。
她想,如果躲不过这该死的欢爱,那她一定给他一场难忘的带着羞辱和绝望的记忆。
不管在哪个方面,她都要是主导,身体的,精神的,摧毁他所有骄傲和自信,这是一场争夺控制权的战斗。
许昭宁突然抬脚,脚不轻不重地磕在他的膝盖弯。
陆廷洲猝不及防,膝盖一软,踉跄着向前扑去,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平衡尽失,重重地跪在了地毯上。
她弯下腰,指尖勾住他衬衫的领口,轻轻一拽。陆廷洲被迫跟着向前倾身,几乎要趴在地上。
“听话点,或许我会早点解开你。”许昭宁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温热的呼吸。
许昭宁见他不再挣扎,满意地松开手,转而去解自己睡裙的系带。丝绸滑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走到他身前,一脚把他踢躺在地毯上,陆廷洲的身体僵了僵,双手被捆在身后,贴在柔软的长毛里,像被献祭的祭品。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姿态,被动地承受她的注视甚至是……
这比任何商业谈判的失利都让他难堪。
她粗暴的扯开他的皮带,然后跪坐在他小腹上,他想抬手抱住她,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主动权,可手腕上的束缚令他动弹不得。
“陆廷洲,”她的声音很轻,“你看,这样是不是很公平?以前你总喜欢把我困在怀里,现在,换我看着你了。”
身体的本能在叫嚣,理智却在疯狂拉扯。羞耻感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的神经,可每一次退潮后,留下的都是更深的沉沦。
许昭宁能感觉到他的紧绷,也能看到他紧咬的牙关。
她俯在他耳边,“别忍着了……你明明很喜欢。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陆廷洲紧绷的弦。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喘,带着无法言说的纠结。
夜还很长,雨还在下。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碰撞,像一场无声的角力。
陆廷洲闭上眼,任由羞耻与渴望在身体里反复撕扯。
他知道,从今晚起,他和她之间,再也没有纯粹的掌控者与被掌控者,只剩下两个互相纠缠、彼此囚禁的灵魂,在这场名为“爱”的偏执游戏里,越陷越深。
第182章 什么病娇!那是欠收拾7
等一切风雨停歇,许昭宁浑身都是汗,她看着身下的陆廷洲喘着粗气,眼里的情欲依旧未退。
她只是冷哼一声,站起身从抽屉里拿来一把大剪刀,微微翻动陆廷洲的身子,直接把他手腕上的领带剪断。
陆廷洲手上没了束缚,却依旧躺在天鹅绒地毯上一动不动,眼里已经恢复清明,却又显得死气沉沉。
他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极致的满足之后,脑袋里只觉得空荡荡的,这场他完全处于被动,却又酣畅淋漓的欢爱,让他满足又让他溃败。
他失去了所有阵地的主动权。
许昭宁看着他衣衫不整的静静躺着,不再去管他,就像抛弃一个玩偶一般,无情的自顾自进了浴室。
热水冲刷在身上,许昭宁从身体到心理都很舒畅。
原来女人占据主动权这么爽快,看着陆廷洲从说狠话到讨饶,求着她别停,她知道今天她赢了。
等她彻底清洗干净,换上睡衣出来的时候,陆廷洲已经离开了房间,只有那一地的狼藉见证着他们的疯狂。
许昭宁没去管他,简单把衣服收拾了下,直接躺回舒服的大床上,她睡得很安心。
她知晓,今夜陆廷洲不会回来了,他要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为以后他们的相处找到一个平衡点。
第二天,许昭宁睡到快十点才起床。
她下楼的时候,女佣告诉她,先生吃过早饭就去公司了,嘱咐她好好吃饭和休息。
“我能出门吗?”许昭宁只是试着问了下。
女佣一脸的为难看向门口的保镖。
看来,想要让陆廷洲彻底接纳她已经不会再跑了这个现实还有些难。
她没再为难女佣,“行吧,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我饿了,吃饭吧。”
女佣这才松了一口气,招呼她坐下就去准备饭食了。
许昭宁在这空荡荡又奢华的巨大牢笼里,出不去,又没有手机,没有朋友,只有三个沉默的女佣和两个眼神警惕的保镖。
太无聊了,许昭宁想着,难怪原主会发疯,宁愿带着孩子一起跳楼也不愿做笼中的金丝雀。
陆廷洲整整两天没有回来了,他在逃避,在用时间淡化一切。
第三天下午,别墅的客厅静得能听见落地钟齿轮转动的声响。
许昭宁坐在沙发上,盯着那个一刻不停的钟,她不想再坐以待毙了。
“张妈!”她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正在擦花瓶的女佣张妈手一抖,连忙转过身:“许小姐,您吩咐。”
许昭宁没抬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红玫瑰上,那是陆廷洲每日让人送来的,
“给陆廷洲打电话。”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诉他,今晚六点,必须回家。”
张妈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先生这两天都没回来,明显在躲着许小姐。
可对上许昭宁那双看似平静、实则藏着锋芒的眼睛,张妈不敢犹豫,连忙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的瞬间,许昭宁忽然抬眼:“开免提。”
张妈手忙脚乱地按了免提,陆廷洲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沙哑:“什么事?”
“先生,”张妈紧张得手心冒汗,“许小姐让您……今晚六点准时回家。”
听筒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轻嗤,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知道了。”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忙音像针一样扎在空气里。
张妈小心翼翼地看向许昭宁,她也知道这位小姐是先生强行“请”进别墅来的,之前她狠狠地闹过,但是这几天她发现她变了,变得像是这间别墅真正的主人。
许昭宁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花园,大朵的山茶花爬满雕花栏杆,像一道道温柔的枷锁。
“六点。”她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轻声说,指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划出一道痕迹,“陆廷洲,这次你别以为逃的掉。”
六点整,落地钟敲响第一声时,许昭宁已经坐在餐厅的主位上。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陆廷洲爱吃的——松鼠鳜鱼、黑松露煎蛋、清炒芦笋,还有他每晚必喝的菌菇汤。
菜已经温在保温罩里,蒸汽模糊了银质餐具的光泽。
六点十五分,别墅的门没有动静。许昭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鳜鱼,却没送进嘴里,只是看着鱼肉上的酱汁慢慢凝固。
七点整,走廊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许昭宁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陆廷洲推门进来时,带着一身外面的寒气,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
“等很久了?”他走到餐桌旁,俯身想吻她的额头。
许昭宁偏头躲开,动作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抗拒,
“陆廷洲,”她抬眼,眼神像淬了冰,“现在几点了?”
陆廷洲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坐下,拿起刀叉:“有点事耽搁了,抱歉。”
“抱歉?”许昭宁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你让张妈转告我‘知道了’,就是让我等你一个小时?”
“阿宁,别闹。”陆廷洲切着盘子里的煎蛋,语气带着惯有的安抚,“我今天处理了个棘手的项目,晚一点很正常。”
“正常?”许昭宁猛地拍了下桌子,餐盘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张妈在厨房门口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退了回去。
“在你眼里,答应我的事可以不算数?让我等你一个小时很正常?”
她站起身,走到陆廷洲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当初你把我关在这里,告诉我‘我说了算’的时候,怎么没说‘正常’?你收走我手机,不许我出门,让我每天等你到深夜的时候,怎么没说‘正常’?”
陆廷洲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他抬起头,眼底翻涌着熟悉的偏执,却没生气,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你在为我迟到生气?”
“不然呢?”许昭宁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你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都笑着说‘没关系’?陆廷洲,我受够了!”
她突然伸手,一把扫掉陆廷洲面前的餐盘。
瓷盘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煎蛋混着黑松露酱溅了他一裤腿。
“许昭宁!”陆廷洲终于沉下脸,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闹够了没有?”
“没够!”许昭宁挣扎着,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冰水泼了他一脸。
“你答应六点回来的!你说了‘知道了’的!你必须说到做到!”
水珠顺着陆廷洲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
他盯着许昭宁通红的眼睛,那里燃烧着愤怒、委屈,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执拗。
这眼神太熟悉了——像极了他自己。
像他发现她偷偷联系朋友时的暴怒,像他把她的身份证锁进保险箱时的决绝,像他在她身上留下吻痕时的占有欲。
她变得越来越像他!
第183章 什么病娇!那是欠收拾8
想到这,陆廷洲突然笑了,低哑的笑声里带着纵容,甚至……享受,
“好。”他松开她的手腕,用指腹擦去脸上的水珠,“是我错了。我不该迟到,不该说话不算数。”
许昭宁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妥协,手腕上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可看着陆廷洲眼底那抹了然的笑意。
她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这个男人,他在享受她的反击。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她梗着脖子道,
“从今天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做到。我说六点回家,就不能是六点零一分;我说让你陪我吃饭,你就不能去看手机;我说……”
“我都答应你。”陆廷洲打断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带着冰凉的水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答应。”
他的眼神太灼热,像要把她融化。许昭宁别过脸,不再看他,觉得今天差不多了,
“行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先信你这一回吧。”
“好!谢谢宝贝!”陆廷洲眼里带着满足的爱意,脸色也彻底好了起来。
晚餐最终在一片狼藉中结束。佣人收拾碎片时,陆廷洲去了浴室洗澡。
许昭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声的画面,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陆廷洲穿着浴袍走下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他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雪松味——那是她很久前说喜欢的味道。
“在想什么?”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
许昭宁没看他,语气平淡:“我要我的手机。”
陆廷洲按遥控器的手指顿了顿。
手机是许昭宁被带来别墅后被他收走的,理由是“不想让无关的人打扰我们,你有我就足够了,外面 的人只会伤害你。”
这大半个月里,许昭宁从没提过要回去,他以为她已经接受了这种没有外界联系的生活。
“要手机做什么?”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玩游戏,看视频,和……朋友聊天,不然我每天太无聊了,就算想找你,还得通过女佣。”许昭宁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刚才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你都答应。”
陆廷洲看着她眼里的挑衅,像只竖起尖刺的猫。他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可以。”
他起身去了书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手机壳——那是许昭宁的手机。
许昭宁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屏幕时,微微一颤,一种安全感油然而生。
她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来,他一直按时给她充了电。
“开心了?”陆廷洲看着她的侧脸,嘴角带着笑意。
“嗯。”许昭宁低头翻着通讯录,故意点开一个备注为“薇薇”的联系人。
那是她最好的闺蜜,因为她们走得很近,常常一起玩,就被陆廷洲用手段逼到了外地。
她假装要拨号,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陆廷洲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她故意叹口气,又放下了手机。
“怎么不打?”他问,语气随意。
“太晚了,怕她睡了。”许昭宁锁了屏,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明天再说。”
陆廷洲没再追问,只是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画面暧昧而伤感。
深夜,许昭宁躺在床上,听着身边陆廷洲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悄悄拿出手机,开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亮起。
她知道,这手机一定被动了手脚。以陆廷洲的性格,他绝不会轻易给她接触外界的机会。监听?定位?或者两者都有?
许昭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点开微信,找到“薇薇”的对话框,打字:【他给我手机了,好像变了个人。】
打完又删掉,换成:【今天他迟到了,我发了很大的火,他居然没生气。】
犹豫了一下,她又删掉,最终只发了一句:【我想你了。】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感觉到身边的陆廷洲翻了个身,似乎被屏幕光弄醒了。
她立刻锁了屏,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闭上眼睛装睡。
黑暗中,陆廷洲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过了几分钟,他悄悄起身,去了阳台。
许昭宁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知道,此刻陆廷洲的手机里,应该已经收到了她刚才发送的消息——通过那个他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监听软件。
她慢慢坐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阳台上那个模糊的身影。
陆廷洲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手机,肩膀微微紧绷。
原来,掌控者的软肋,从来都是被掌控者的回应。
她故意发了又删,但是他应该都能看到。
他以为监听能让他更安心,却不知道,她早已把这份监听,变成了操控他情绪的开关。
她回到床上躺下,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手机在枕头下硌着她的皮肤,像一枚滚烫的筹码。
陆廷洲回到房间时,脸上带着惯有的平静。他躺下,像往常一样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睡了吗?”
“快了。”许昭宁的声音闷闷的,像在撒娇。
他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许昭宁能听到他心脏的跳动,沉稳而有力,却比平时快了半拍。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说:陆廷洲,这只是开始。你想要的势均力敌,我给你。但最终的赢家,只会是我。
黑暗中,两人相拥而眠,呼吸交缠,像两只互相缠绕的蛇,用最亲密的姿态,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手机屏幕在枕头下偶尔亮起微弱的光,像这场拉锯战里,闪烁的、危险的星火。
第二天早上,许昭宁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瞬间清醒——是薇薇。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陆廷洲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财经新闻,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
“谁啊?”他头也没抬地问。
“薇薇。”许昭宁按下接听键,故意开了免提,“喂,薇薇?”
“昭宁!你终于接电话了!”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听说你……你还好吗?陆廷洲没欺负你吧?”
许昭宁看了陆廷洲一眼,他翻手机的手指停了停,目光落在屏幕上,看似没在意,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我很好啊。”许昭宁的声音轻快,带着刻意的轻松,“廷洲对我很好,我们……挺幸福的。”
“幸福?”薇薇显然不信,“你别骗我了!我听说,他把你关在别墅里,还收了你的手机!昭宁,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你告诉我,我帮你……”
“薇薇。”许昭宁打断她,语气严肃了些,“真的没事。我和廷洲只是有点小误会,现在解开了。他昨天还把手机还给我了呢,你看,我们现在相处得很好。”
她边说边伸手,轻轻碰了碰陆廷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