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孕肚!亲纨绔!不是讨厌他?by黄毛小脚立耳兔
黄毛小脚立耳兔  发于:2025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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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露点头:“好。”
送周朝露离开后,宋絮温才重新来到诗淮的身边。
她刻意没去打扰她们两人的聊天。
宋絮温挽住诗淮的手臂,“你这嫂嫂做的太称职了。”
诗淮莞尔一笑:“应该的。”
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这一世,她要周家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她重生归来的责任。
刚才那顿饭根本没吃多少,又逛了几家店,宋絮温又嚷嚷着肚子饿了。
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诗淮和宋絮温又一块去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诗淮想起一个人。
是她年幼时候的青梅竹马。
非物质文化遗产聚集在广南的几大家中,聚餐还算频繁。
外婆外公当时性格不合,又因为丧女悲痛,时常疏忽对她的照顾。当年他们还是住在外公的房子里。
外公的对门是一家武术馆,百年武术传承。
诗淮就经常跑到对门武术馆去玩。武术馆的传承人是一对兄弟俩。
一个大哥哥,一个小弟弟。
大哥哥比自己大七岁,小弟弟则是比自己小一岁。
兄弟俩性格都是偏沉稳的,对当时的小诗淮照顾有加。
自从她去昌京上大学后,她们之间的来往就比较少了。
年幼相识的感情,纵使几年不常联系,也不会感到生疏。
和她青梅竹马的小弟弟现在也在广南上大学。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去外公家,和他们聊天。从小弟弟的口中得知,他在计算机系,学术上好像还蛮厉害的。
于是诗淮主动联系起小弟弟,给他发了个微信。
这个弟弟几乎是秒回,问她怎么了?
诗淮将周朝露的事情给说了,拜托他帮忙。过两天请他吃饭。
小弟弟说自己最近正在忙着创业的事情,没怎么注意学校论坛。
点进去一看,看到铺天盖地对周朝露的讨饭谩骂。
不出几分钟,造周朝露黄谣的帖子变成了【404】,事情真正的怂恿者,也被他给扒了出来。
果然是严灏。
天才小弟做事还挺圈套,不忘记给造谣的人发了一份律师函。
诗淮道谢后,又立马将发贴的人转发给周朝露。
严灏的信息发在周朝露的手机里头,她有一瞬间是崩溃的。
深呼吸好几口气,她才缓好情绪。
【周朝露】:谢谢二嫂……我知道了。
【周朝露】: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二哥他们。
【诗淮】:为什么?
【诗淮】:你还想包庇他是吗?
【周朝露】:不是……
【周朝露】: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就不能留在广南了。
【周朝露】:二哥知道后,肯定会直接把我扔回昌京。
【周朝露】:求求你了,二嫂。

周暨白亲自开车来接的诗淮。
诗淮原本想在商场和宋絮温告别的,但宋絮温一定要当她的护花使者。把她当做大熊猫似的关照着。
“我得把你安全送回去我才能安心。”宋絮温不让诗淮提一点东西,将大包小包全部都往自己身上挂。诗淮不好意思,想拿两个,但是被宋絮温落下一个眼神杀。
诗淮弱弱缩回手,颇有些哭笑不得:“我没那么脆弱。”
“那也不行,反正在我面前一点苦都别想吃到。”宋絮温睨了一眼诗淮无奈叹气的模样,又扬声道:“这只是暂时的,等你把我干女儿生出来后,以后出去逛街都是你拎包。”
“好好好。”听到宋絮温这么说,诗淮心里才稍微高兴些。
周暨白的那辆8888车牌号的迈巴赫想不注意都难,两人双双走到车前。
妻子出现,周暨白开门下车。
看到诗淮手上空空如也,一旁的宋絮温身上挂满了东西,周暨白伸手接过,淡声道:“有劳你了。”
今天的周暨白勉强还像个人。宋絮温轻挑眉,唇角勾笑:“不用,应该的。”
将属于诗淮的东西放在后备箱后,三人告别。
周暨白开车的时候话少,没有像以前那般会时不时逗诗淮两下。
车内有些沉寂的气氛让诗淮有些不自在,她侧眸用余光扫了一眼周暨白,主动开口:“你今天在家里都做了些什么呀?”
周暨白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一寸分心,“陪外婆聊天,打扫卫生,发呆。”
诗淮开始胆大起来,偏头看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就没有想我吗?”
温柔打心底问出的问题,让周暨白的心脏漏跳半拍,但面色上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回答的字简短,但铿锵有力,“有。”
诗淮眼睛眯缝,“怎么想的呀?”
“……手。”
诗淮愣怔一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周暨白怎么会用手想自己。
一直到家门口,诗淮还在陷入这个问题的沉思中。
见诗淮还坐在副驾驶上低头思考,周暨白先是替她解开安全带,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又用手指轻弹一下她的额间,“下车了,小呆子。”
诗淮略微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脑门,眼神带着幽怨瞪了眼周暨白。
周暨白自己倒是先下了车,帮诗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祖奶奶,请下车。”周暨白故意卑躬屈膝,装作一副狗奴才的样子请诗淮下车。
这个称呼要说尊重人把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诗淮还能不懂周暨白的揶揄吗?傲娇的像只猫,哼唧一声,扬了扬下巴。将手担在周暨白的手上,“走吧,小白子。”
周暨白低笑一声,挺直腰板,牵着她的手一同走进外婆的小洋楼。
老太太岁数大了,睡得比较早。
诗淮是和宋絮温吃过晚饭后才结束今天的约会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外婆早就睡下了。
周暨白和诗淮动作轻盈,回到了卧室中。
一推开门,诗淮察觉到自己卧室里有许多个玩偶都变了模样。
诗淮拿起架子上的一个古典法式小兔子玩偶,眉头蹙紧。这个小兔子玩偶精致漂亮,是国外的古董拍卖品。世上仅有一对,早已绝版。
她记得这个小兔子的后背那处是自己亲自刨开,后续自己缝不上了,还是求外婆帮自己缝补一下。外婆的缝合技术高超,有独特绣法。
所以,这个小兔子是独一无二的!
但现在在她手中的小兔子玩偶崭新无比,一点磨损旧感都没有!底处的缝合绣花也不见了!
这根本不是她的小兔子!
她立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周暨白,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老公呀,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周暨白轻咳一声,装傻道:“什么?怎么了吗?”
诗淮立马将小兔子玩偶递在周暨白眼前:“这根本不是我的玩偶!!”
周暨白没说话。
“周暨白!”诗淮撇嘴,“你把玩偶弄坏了我又不会怪你,你和我直说就好了。”
“我没弄坏。”
“那,那小兔子玩偶呢?”
周暨白双臂环抱着,“这兔子玩偶是谁送给你的。”
过往的回忆缱绻袭在脑海中,诗淮似乎不想去回忆,只是轻轻淡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周暨白:“……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不知道。”诗淮没骗他,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之前和那个人相识,两个人都是以代号相称。
诗淮当时没礼貌,叫他瞎子。
那个眼盲的少年不怎么理会她,叫她都是“喂”
后来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小名叫枝枝,他就一直叫自己枝枝了。
之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愿意说。
诗淮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瞎子就好。”
“这不公平,你迟早有一天会恢复光明的。”
“公平的。”

第83章 瞎子先生,你得偿所愿了
“枝枝,你叫我瞎子,没有区别对待我,每一瞬我都觉得我不是残废,我是和你一样的正常人。”
广南医院的大榕树长椅下,盛夏烈阳透射茂密的树枝,斑驳的树影落在距离不算亲密的两个少年人身上。
诗淮穿着鲜艳耀眼的红裙,时不时剥一颗荔枝塞入口中,偶尔也会给瞎子先生剥一颗。但瞎子先生多半会拒绝她的好意。诗淮就会将剥壳的荔枝肉强行塞入他的嘴里。
“这不是能吃吗。”
瞎子先生低下头,纱布遮眼,把他的脆弱不堪的一面深藏。只有下半张脸暴露在人的视野中,他模样在诗淮的视角一直是模糊的。
他很瘦,皮肤都是病态的苍白。
纵使身躯高大,但眼盲给他带来的打击巨大的让他无法承受。身上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就好像掉秃叶子的枯枝,是一个撑着病号服的骷髅架子。
病恹恹的,又惨兮兮的。
这人,怎么一点生命力都没有。
要不上前和他说说话?
好害怕他嘎巴一下就自杀死掉了。
这是诗淮对他的印象。
分别的前夕,没有一点征兆。诗淮只拿到了他送的这个小兔子玩偶。
毕竟这个瞎子先生经常会送自己一些小礼物,但她没挂念在心上过。
诗淮的性格是恃宠而骄的,她会默认瞎子先生的好。
就比如,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其实是荔枝。
但叛逆期的时候外婆为了不让她学坏,给的零花钱有限。导致她舍不得一口气买太多,只能稍微买一点点解解馋。
她曾经和瞎子先生说过,买不起荔枝了,吃山楂糖球也不错。反正红彤彤的颜色和荔枝相仿。
自那之后,每次和瞎子先生在约定的时间见面。瞎子先生的身旁都会摆放着一盒荔枝。
每次见面,她会让瞎子先生猜自己今天穿得裙子是什么颜色。
瞎子先生不猜,说,她适合所有颜色。
后来,每年生日她都会收到匿名寄来的陌生包裹。无一例外,都是精致漂亮的小裙子。
诗淮以为他们会一直相识,做彼此的知己好友。
诗淮将小兔子玩偶摆放在卧室最显眼的位置,趴在桌面上思考着该给瞎子送什么回礼比较好。
害,可惜这个小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诗淮纠结了一整夜才想到要送瞎子什么礼物。
第二天,当她兴冲冲的跑到医院,来到和瞎子一直以来的约定地点。
从灼热的正午,等到仲夏夜的晚风。
他也没有出现。
诗淮有些害怕。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和冒昧。
是不是因为自己每天挑逗这个小瞎子让他不高兴了,所以他不想理会自己了?
……其实眼盲一直是他的心病,她突然出现就叫他一声“小瞎子”。
他是不是从始至终都在讨厌自己?
焦虑的想法在诗淮的脑海中无限放大,诗淮立马摇头将这些负面情绪甩出去。
他不是那样的人。
天气预报广南有雨,夏天即将落下尾声。
诗淮再次停留在已经败落枯叶的榕树下,撑着一把透明塑胶伞,数着雨滴顺着发黄枝叶坠下的次数。
赫然,一株高挂在枯枝上的嫩绿叶子浮现在诗淮眼中。
她鼓起勇气去前台询问。
枯木逢春了,那他呢?
不见到他也没关系,起码要让她知道一点点他的消息。
知道他还活着就好。
没有名字,不记得长相,只记得,他是个惨兮兮的瞎子。
是一个时常坐在榕树下发呆,表情冷酷的瞎子。
这些模糊不清楚的特征印象说出口的那一瞬,诗淮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结果这个前台护士还真的知道他是谁。
但是无可奉告。
因为这个瞎子先生入住的是高级VIP病房,院长亲自接待的贵宾。
病人信息无可奉告。
诗淮这才猛然意识到,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送给自己的兔子玩偶,是法国特典古董玩偶。
他给自己带的荔枝,是增城挂绿。
诗淮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只觉得懊悔。
她应该多问问关于瞎子先生的病因,多关心关心他。
起码她不会像现在这般盲目的去思考,他是死是活。
不应该每天只想着和他嘻嘻哈哈,活的没心没肺。
可转念,她又觉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瞎子先生一开始就不会和自己说话,甚至那双盲目会透过沉寂的黑暗,透出遮住他不堪脆弱的白色纱布,对自己露出尖锐的憎恶。
就此打住。
世上再也没有瞎子先生的消息。
导致眼盲的病因有很多种,天生、意外、病痛。
诗淮那段时间一直在百度搜索。
【瞎掉眼睛的人还可以活下去吗?】
有人说,沉寂在黑暗中的人要承受一百倍的痛楚。
可能身体会活着,但灵魂未必。
也有人说,看病情。有些重症会让患者眼盲,眼盲后,紧接着身体消瘦,各个内脏器官衰竭恶化,想活下去全靠天命。
看到这儿,诗淮直接把手机给扔了。
也许,瞎子先生是去更权威的医院治病了,说不准还去了国外。毕竟他家这么有钱,五十万一颗的荔枝每次一买就是一整盒。
可能,瞎子先生眼睛突然恢复光明了,按照小说写的那样,眼盲总裁恢复光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失去的全部都夺回来。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瞎子先生不可能死!
【瞎子先生岁岁平安】
【瞎子先生身体健康】
【瞎子先生心想事成】
她把这些小纸条塞在小兔子玩偶中,让外婆将被自己剖开的伤口缝合到严丝合缝。
故人尘封,无人知晓。
周暨白垂眸看着诗淮闪躲的眸光,唇角牵起一瞬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浅笑。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周暨白问。
诗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暨白。
重要吗?
她和瞎子先生认识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见面除了坐下来聊天,喝橘子汽水,吃冰镇荔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他是我曾经的朋友。”
周暨白挑眉:“只是朋友?”
诗淮以为周暨白又要吃醋了,这个少爷吃醋起来可不好哄。
她重重点头:“真的,只是朋友。而且都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他了。这个小兔子玩偶,只是一个友情纪念品。”
在诗淮低眸不再做任何表态的那一刹那,她没瞧见,从周暨白琥珀瞳仁中偷摸溜走的失落。
周暨白伸手胡乱揉了揉诗淮的脑袋,那口气没叹出声,“洗澡睡觉吧。”
“不对,我的小兔子玩偶呢!还给我。”
周暨白不理会她。
见眼前人不为所动,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诗淮有些恼,“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我东西呀!”
说着,就要走上前让周暨白把兔子玩偶还给自己。
周暨白如果不还,诗淮是真的会生气。
周暨白淡声,“你的兔子玩偶有些旧了,我给你换个新的不行?”
“不一样的!”诗淮争执道。
周暨白背对着她,“不是说,不重要吗?”
“谁跟你说不重要了!”诗淮眼眶泛红一圈,“重要的!重要的!重要的!”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听到诗淮铿锵有力的说出三次重要的,就像一大杯浓缩柠檬汁灌入喉中般,但周暨白又觉得有点甜牙,想笑。
瞎子先生,你得偿所愿了。
诗淮要哭了,“都说了他是我曾经的好朋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吃醋!”
“没扔,我收起来了。”
周暨白一转过身,就看到诗淮的眼泪从眸眶中不断涌出。
他心脏漏跳一拍。
觉得这个瞎子先生,真该死啊。
“哭什么?”周暨白伸出手,替她擦泪。
诗淮犯别扭,不想让这个大坏蛋碰自己。
“你碰我东西不还我,还不让我哭了?”诗淮抬起脚尖踢了一下周暨白的小腿骨。
她的攻击对周暨白来说无关痛痒,“我和他,谁重要。”
“你。”每次周暨白争风吃醋问出的这种问题,诗淮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的永远是那一个字。
——————
【黄毛】:
终于把男主的这段暗恋线给引出来了!!!

第84章 为老不尊!
周暨白失笑出声,紧接着将诗淮一把拥入自己怀中。不受控制的俯下身来,亲了诗淮两口。故意发出令人感到羞耻的“啵”响声。
诗淮被亲懵了,摸了摸自己的嘴皮子,脱口而出一句:“莫名其妙。”
不过周暨白没胡乱吃醋,这点还是很不错的。
夫妻俩躺回床上睡觉。
这一世诗淮怀孕,不像前世那般入睡困难,有点响声就会忽然惊醒。洗完澡,人一沾枕头就睡得香喷喷。
周暨白的视线落在身旁已经熟睡的诗淮脸上,他的手指轻轻绕住诗淮随意散在枕上的青丝。
黯淡沉寂的室内,只有轻轻柔柔的平稳呼吸声在耳畔徘徊。
周暨白低沉着腔调,用着气音说话,自己都觉得有些震耳欲聋。
“枝枝,我现在可以看见你了。”
和老婆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周暨白终于想起来自己这次来广南的任务。
看着天色还早,周暨白睨了一眼正坐在躺椅上,边吃水果边扣字和别人聊天的诗淮,“找朝露,你去不去?”
恰好这个时候诗淮正在和周朝露聊天。
周朝露现在还沉浸在悲伤中。
她没有去质问关于自己的谣言究竟是不是他散播出来的,而是一个人躲在屋内自闭。
周家知道周朝露肯定适应不了多人的宿舍生活,直接在广南大学附近的小区给她买了一个高端大平层。
这几天她也没去上课,也没和严灏聊天约会,就一个人躲在小区里冷静冷静。
诗淮点头,“去。”
周朝露大一新生报到的时候,全家集体给她送到广南,亲自给她搬家。
周暨白记性好,方向感也好,路走一遍基本上就能全部记住并且过目不忘。
他轻车熟路的开车带诗淮来到周朝露的小区。
打电话给周朝露,周朝露不接。
周暨白眉头蹙紧,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他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诗淮,狭长的眸眯成缝,腔调低沉问道:“诗淮,你和周朝露有事瞒我?”
诗淮内心咯噔一跳,感觉自己在周暨白的眼中就像是透明的般。
她不自在的挠了挠脸,“朝露说,不想让你看到她少女的闺房。她换衣服下来找我们。”
少女的闺房这几个字落入周暨白的耳畔,只见他眉头轻挑,嘴角一咧,轻嗤出声:“猪窝上不得台面,不给看也正常。”
诗淮:“……”
没一会儿周暨白的后车门被打开,周朝露钻进去坐在后座上,探出一个脑袋,“二嫂,你陪我一块坐后座呗?”
周暨白幽冷斜睨她一眼:“你把我当司机了?”
周朝露撇嘴不爽道:“难道不是吗?!”
“车费结一下。”
“……你为老不尊!多大人了竟然想着我一个活泼可爱美丽女大学生的生活费!”
“把活泼可爱美丽六个字去掉。”周暨白淡淡开口,丝毫没把自己的小妹放在眼里,“换成蠢货没礼貌恋爱脑。”
周朝露被周暨白的话直戳心窝子,她怼不过二哥,只能幽怨的瞪周暨白,然后委屈巴巴的望向诗淮。
他们兄妹俩互怼的时候,诗淮在一旁不敢插嘴,生怕周暨白殃及池鱼,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嫂嫂,你看看你老公。”
和周朝露湿漉漉,还泛红有点发肿的漂亮眼眸对视上,诗淮的母性被狠狠激发出来。
她蹙眉对周暨白道:“朝露本来心情就不好,你少说两句。”
周暨白撇嘴,没说话。
诗淮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来到后座陪周朝露。
周朝露看到嫂嫂来了,亲昵的与诗淮贴贴,还不忘记对周暨白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周暨白透过后视镜刚好可以看到,他淡声道:“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车。”
“嫂嫂你看看他!”周朝露演的逼真,颤着哭腔。
诗淮连忙安抚周朝露,难得用严肃的口吻对人说话:“周暨白,你别吓她!”
周暨白:“……”
三人来到广南最驰名的一家私房菜【南徽宴】中。
穿过新中式风格的韵味长廊,入眼的是仿江南的园林风景。
周暨白是顶级贵宾,从踏门开始就有人亲自上来接待迎宾。老板还想亲自过来找周暨白聊天,但被周暨白婉拒。
理由也很简单朴素,是带老婆孩子来吃个便饭,不谈工作上的事。
菜很快上齐,诗淮看着陆陆续续摆在自己眼前的佳肴,手肘撑在桌面上托腮思考。
她一直都很好奇。
每次和周暨白出来吃饭,餐桌上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自己爱吃的。
就算是和家里人吃饭,周暨白会时不时给自己夹菜,夹得菜也全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记得自己也没告诉过周暨白自己喜欢吃什么呀?
怎么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周暨白给诗淮剥虾,一颗接着一颗的虾仁放在诗淮的碗中。
他清楚的知道,诗淮喜欢能一口一个的虾仁,不喜欢吃大虾。理由也很简单,嫌虾太大,嚼的腮帮子累。
这顿饭周朝露吃的还算开心,毕竟见到家人了,有自己的依靠出现,她的心情总归是能好点的。
直至最后一道菜被端上餐桌的时候,周朝露看见端菜上来的服务员愣怔一瞬。
这个服务员正是周朝露的男朋友,他生的清新俊逸,相貌堂堂。个子也颀长出挑。长得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而且身上还有种清贫坚韧劲儿。要是再聆听他悲催的原生家庭,确实很容易让人对他萌生上一层保护欲。
但他的眸光有几分利。
周朝露和严灏隔空对视一眼,严灏抿唇没说话,垂下脑袋,收走桌上的空盘子后就走了出去。
周朝露心中一梗,她也咬唇垂下脑袋来,拿筷子的右手逐渐攥紧几分。
她神态转变的太快,太明显,想忽略掉都难。
诗淮和周暨白默默对视一眼,都清楚了刚才那个服务员是谁。
“我去趟卫生间。”
“去卫生间,还是去找他。”周暨白慵懒掀开眼皮子,泛着几分寒凉的眸光落在周朝露身上。
周朝露瞬间坐如针毡,一时间起身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她再次将求助的眼神落在了诗淮身上。
诗淮深呼吸一口气:“朝露,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做傻事的。”
周朝露重重点头。
随后,她立马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跑出包厢。
周暨白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周朝露奔跑离去的背影。
“不撞南墙不回头。”
“严灏!”
周朝露跟上严灏,一路小跑挡在他的身前。
看着周朝露明艳漂亮的脸蛋。
严灏停下脚步,倏然嗤笑出声:“周朝露,觉不觉得很讽刺?我在这里当服务员,你心安理得的享受。”
周朝露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做服务员……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
“够了!”严灏眉头拧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做服务员吗?再过几天就是我们恋爱一周年纪念日,我是为了你!为了能买得起你喜欢的名牌才来这里当服务员的。”
周朝露紧攥双拳,吸了吸鼻子,她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
听他的话,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天天身穿名牌,把钱当流水一样往外花,严灏就不会为了给自己过周年纪念日,过来这里打工。
“对不起……”周朝露声音嘶哑。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传来哂笑声。
严灏和周朝露同时顺着声音的来源处望过去。
只见一个男人身穿定制深黑新中式盘扣外套,金丝文竹刺绣尽显矜贵,男人手中夹着烟,缓步从长廊柱后走出。隽容清冷,玉质金相,如镌刻般的好看,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
唯一和君子儒雅的气质有些不搭的是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嘲讽不屑轻蔑,刺人的很。
面对男人的不屑嗤笑,严灏只能选择低头忍耐。
能来这里的人随便单拎一个出来严灏都惹不起,严灏眉头拧紧,眼前的人看上去非富即贵,他觉得有些面熟。
男人缓步上前,眸光停留在周朝露身上一瞬,紧接着淡淡开口:“没本事的穷小子,拿你当无能自卑的挡箭牌,你看不出来是么?”
周朝露心中一噎,这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又让她无力反驳。
“你求着他给你买东西了?”男人完全不把屈辱站在一旁的严灏放在眼中。
周朝露摇头:“我没有。”
“他来这里当服务员,关你什么事?”男人声线清冷,不掺杂多余的感情,“你在这里吃饭是因为你有这个资源和本事,他在这里只能当服务员,是他没本事。”
“你他妈谁啊,我在这里当服务员关你屁事?我和我女朋友吵架你又在这里瞎BB什么?”严灏被一口一个没本事给刺到了自尊心,忍不住对眼前的人怒吼喊道。
男人冷嗤一声:“富婆都傍不明白,你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
严灏被气的怒气爆发,他扬起拳头就要朝面前的人挥打过去。
但眼前这个男人身手极好,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把严灏钳制在地上。
周朝露唏嘘出声!
严灏抬眸怒瞪男人的脸。
距离逼近,严灏瞬间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长相!
郎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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