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孕肚!亲纨绔!不是讨厌他?by黄毛小脚立耳兔
黄毛小脚立耳兔  发于:2025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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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太看着小孙媳妇无声落泪的样子,倍感心烦,她捏了捏眉心。
周暨白见诗淮那张俊秀清纯的脸蛋布满泪痕,无奈道:“先吃饭,我等会再帮你把人请回来。”
诗淮肩膀一颤一颤的:“不是……”
众人疑惑。
诗淮咬唇哽咽,酝酿许久像是有难言之隐般。
“怎么了?”诗淮哭到抽噎的模样让周暨白心中紧揪,他低声下气的询问。
诗淮抬起那双被水雾萦绕的眸,透出委屈与酸涩:“妈妈发消息给我了……”
“她说……”话说到这儿,诗淮又止住声音,吊起所有人的胃口,“算了,我答应过妈妈和妹妹不能和你们说的。”
看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恶劣严重。
周暨白面色凝重,咬牙:“说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诗淮假装很为难的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她说,我如今攀了高枝,就嫌弃她们了,还说既然我这般无情,不如和家里断掉关系。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奶奶,可不可以不要赶她们走?”
“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妈妈。”话音落下,诗淮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岂有此理!”周老太太怒拍桌子,“竟然敢胁迫你?”
诗淮哭得我见犹怜,“妈妈只是太想我了,奶奶您别怪她们……”
周老太太还没糊涂到是非不分,她紧皱眉头将目光落在一旁同样面色阴沉的周暨白身上。
难怪诗淮与周家不和,看来那对恶毒的母女没少从中掺和!
周暨白睨一眼身侧不停落泪的妻子,现在诗淮正是敏感时期,对她的后妈继妹用心的很。事情做的明目张胆,反倒会弄巧成拙,不如直接询问诗淮心中所想。
他眯了眯眸子,“你想怎么做?”
诗淮内心咯噔一跳,没想到周暨白会主动询问自己的意见?
要是按照往日,这个纨绔的臭脾气肯定是私闷闷找人把这对母女打一顿解气。
这个周暨白怎么尽给自己出难题啊!
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说,我要杀了她们母女俩,你给我递刀!
她垂下眼帘,咬住下唇,眼梢鼻尖都红红的,看着好不委屈。她又默默转移视线,落在一脸肃穆的周老太太身上。
“奶奶,既然我已经嫁入周家已经一个月,有些话我就敞开了问,可以吗?”
周老太太一直都知道自家小二和媳妇有隔阂,但诗淮自从嫁入周家就一直闭门不出,很多话自是没机会开口询问。难得诗淮愿意主动提及,周老太太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诗淮假意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像是提到一件伤心事般,目光游离,哽咽道:“我与周暨白奉子成婚,并非我本愿。能嫁到周家是我高攀我知道。可我就想知道真相,当时那个夜晚,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是否真的像我后妈所说那样……”说着诗淮的眼泪又凝聚在眼眶中,为了装得更像,有些愤恨的瞪了一眼周暨白,艰难咬牙说出后半截话,“是二爷当时用了小人之心?”
周暨白的眸光幽寒,面容一点一点阴恻起来。
周老太太前世也是等胎儿月份大了才知道怀孕的来龙去脉,如今提前听到面容愠色,拿起一旁的花盆就要朝周暨白脑袋上扔过去。
“反了天了!周家的教养被你吃进狗肚子里了?你竟然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周暨白无动于衷,似乎早已习惯被这般对待了。他的眸光闪出冷漠落在诗淮身上,冷嗤一声。
诗淮,你果然在藏着坏招等我。
还好周老太太身旁的若瑜反应及时,阻拦住了,“奶奶,二爷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
的确,周暨白虽爱玩,但不会做有失分寸的事情。
周老太太长呼出一口气,又想到诗淮后半句的话。
又是她后妈。
诗淮是个可怜的,母亲去的早,父亲娶了个后妈带了个继妹后忙于工作,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她这般单纯善良又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自然是容易表面假象的情意和小人蛊惑。
一开始周老太太只是单纯的认为诗淮的后妈想接近诗淮,从中获得点好处满足虚荣心。
没想到诗淮的后妈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恶毒贪婪,现在满口胡言想挑拨离间这对夫妻俩的感情,有损他们周家清白名誉,那以后可还得了!
周老太太一声令下:“查!把这件事给我好好查清楚!不要打草惊蛇。”
有了老太太的命令,想必这件事肯定会很快水落石出。
前世隐瞒她到死的真相,该落下因果了。她要还周暨白一个清白,解开她与周暨白的嗔痴纠葛。
对诗淮来说,利大于弊。
唯一的弊端就是……她好像惹周暨白不高兴了。
诗淮怵着脑袋,悄咪咪看了一眼身侧冷面阴沉的男人。
周老太太声线清冷,对着周暨白道:“至于你,去祠堂罚跪!”
周家几百年的根基,宗祠兴盛,无论更新换代多少年,周家迁移过多少次住宅,祠堂也跟着迁移修缮,最后定在了现在周家主脉居住的云鼎庄园。
早饭后。
周家的佣人请周暨白前往正院的祠堂,诗淮像一只做贼心虚的兔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放过。
见身后黏着自己的小尾巴,周暨白当即转身低眸与诗淮四目交错,看着诗淮一脸无辜的模样,唇角勾起哂笑。
“你的目的既然已经达成,看到我被罚跪祠堂如你所愿,还跟着我干什么?”
诗淮默默攥紧双拳,垂下脑袋不敢对视周暨白幽寒的眸子。
她坑老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暨白,你听我解释。”
周暨白并没有打算听她的解释,反正自己在她心中不过是豺狼虎豹,狼心狗肺,趁人之危的畜生。
她能解释出什么?
祠堂的门被佣人们缓缓打开,堂内方位是周家特地请风水师傅设计的,坐西朝东,此时正对着清晨东日射出的阳光。但诗淮只见一眼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清冷沉寂感。
又见周暨白将踏步走进,诗淮上前连忙道:“我和你之间一直有误会,我这次——”
“可我与你解释过很多次,你从来没信任过我。从两个月前发生那件事后,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证据甩在你面前你看都不看,直接撕了。如今你又将这件事捅到奶奶面前,我受罚难堪不是如你所愿,现在又跟我演夫妻恩爱?”
周暨白侧眸冷睨诗淮一眼,声腔带着几分讥讽,“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小乌龟吃煤炭这一套。”
诗淮自知理亏。
前世周暨白在新婚夜的时候就跟自己说,当时的事情纯属误会,把监控记录调出来要给自己看。当时两个人都中药,自己被一群男人围拥,千钧一发之际是周暨白救了自己。
然后就干柴烈火OOXX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当时的周暨白查出的主事人,后妈唐肖玲临时找的替死鬼。当时唐肖玲得知最后自己竟然没被她算计到,反而和周家二少爷上了床。
立马将事情隐瞒的滴水不漏,处处打点好。反倒给人制造出一种是自己不学好,喜欢四处留情的浪女假象。
自己少年的时候是真的叛逆且爱玩,属于酒吧常客。确实容易被人落下口风。
周暨白因为自己对他的种种不信任寒了心,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怨恨他,没有再二次深挖下去。
如今她牵动老太太的情绪重新彻查此事,周老太太肯定会事事想的周到,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将事情背后的主谋给挖出来。
她望向周暨白,如黑曜石般发亮的瞳仁像是揉碎一汪秋水在其中般,盯得人心发痒。
周暨白见不得她用这种无辜的神情盯着自己,挪开眼眸,没在说话。
诗淮主动牵起周暨白的手,将他的掌心放在自己尚未显怀的肚皮上,“夫妻恩爱可以是演的,可我怀的崽是真的。”
“周二少爷,事情奶奶已经找人调查,你想怎么办?”
隔着一层衣服布料,周暨白感受着诗淮腹中的温暖。这里面是他的孩子,他和诗淮的孩子。
他想怎么办?
他清清白白,有何畏惧?
诗淮问出这句话,还是认为那日的事情是自己的锅,是他荒唐奸辱?
看来诗淮还是想打胎,想和自己离婚。
周暨白收回手,转过身去,冷声道:“你又想怎么办?我还是那句话,离婚打胎,你一个都别想。”
诗淮:……
她想说的是,事情水落石出,能不能重新来过。
还没等诗淮开口继续,下一瞬,周暨白走入祠堂,佣人们将祠堂的木门关上。她无法再看见周暨白颀长冷寂的背影。
诗淮轻叹出一口气,问了一下佣人:“二爷要多久才能出来?”
“明早就可以。”
“二少奶奶,您放心吧,没人比二爷更熟悉这祠堂,二爷从小跪到大的。跪祠堂的时候不能给饭,记得有一回偷吃贡品被逮了个正着。”
“您别看二爷现在纨绔,他以前也是品学兼优,根正苗红不输大少爷的。也就五年前,二爷刚满十九岁从广南修养回来后,又是打耳钉又是纹身又是泡吧,那段时间要不是二爷车祸刚痊愈,老太太估计能让二爷把蒲团跪的磨俩窟窿出来。”
听着佣人讲周暨白以前的囧事,诗淮一开始笑了笑,但后面的一段经历又让她愣怔一瞬。
周暨白年少时候还出过车祸?诗淮垂下眼帘,不由得回想前世周暨白挺身而出救自己的那一幕。
又默默记了下来,跪祠堂的时候没有饭吃,她晚上的时候要给周暨白偷摸带点过来。
诗淮想到刚才周暨白阴阳怪气自己,说的那句小乌龟吃煤炭。
她疑惑问身边的佣人:“小乌龟吃煤炭,是什么意思?”
佣人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下巴,“二少奶奶,您自己上网搜一下吧。”
不搜不知道,一搜气的笑。
周暨白竟然骂她是黑心小王八!

夜色渐浓。
奶奶他们应该是忙着处理自己早上说的事情了,晚餐是她和大嫂,还有小侄女周欢愉一起吃的。
大嫂性格温柔内敛,餐桌上话少的可怜。
诗淮时不时瞥一眼大嫂,脑海中不由得回想上辈子大嫂和大哥的最终结局,大嫂大哥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却因为其他人产生误会,导致感情走向崩裂闹到离婚,着实太可惜了。
以前的她听信后妈谗言,误会过若瑜,所以心中对若瑜还是保持着一份愧疚之情。起码今世自己要做一些弥补出来。
诗淮主动提了一嘴,“大嫂,大哥呢?今晚还不回来吗?”
若瑜抬头看了一眼诗淮,唇角勾着礼貌性的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今晚回来……但是项目定下来,要去江安出差一个月跟进。凌晨的飞机,今晚回家收拾个衣服就走。”
说着说着,若瑜的笑容逐渐牵强起来,眸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
要是诗淮没有记错的话,大哥就是在这一个月和他的女同事传出了点苗头,导致后面的状况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这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大嫂本就心思敏感,大哥又不多余的解释,只是用一句清者自清轻,不要被外界的流言蜚语干扰敷衍了事。
大嫂在这段婚姻中将姿态降低,忍的时间太久了,见大哥只是用这两句话敷衍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婚。
明明是两情相悦,却偏偏都不长嘴。
诗淮主动朝若瑜身边贴近,冲她挑了挑眉:“你就不会想大哥吗?”
若瑜咬唇,双颊微微冒出点红润,“他的工作要紧。”
“反正你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跟大哥一块儿去出差又不是不行。”
若瑜垂敛下眸子,看了一眼在一旁被佣人喂饭的欢愉。
“欢愉一天见不到我就会哭,还是算了吧。”若瑜觉得今天的诗淮格外的话多,但她觉得……比之前要好,她很喜欢这样活泼一点的诗淮。
自从生了欢愉后,她就没再出门上过班了,因为出身普通,她和这个圈内的富太太聊不到一块儿去,久而久之若瑜的身边一个能认真聊天的朋友都没有了。
曾经她以为新嫁来一个妯娌,她也能和别人偶尔搭个话。
但新婚夜那天,诗淮和周暨白的吵架声直接把整个庄园的人都闹醒了。若瑜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妯娌其实还是有点顾忌着的。
她又是个不会找话题的,诗淮这次能主动和自己聊天她自然是要耐心点。
诗淮托腮,歪头看着若瑜,抿了抿唇假装一脸无知:“大哥是周氏总裁,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吗?”
这句话把若瑜给问住了。
她有些卑微的垂下小脑袋:“应该吧……他工作的事情我一般不过问。”
因为两个人出身的天壤地别,若瑜在丈夫面前一直都挺自卑的。
她只是个普通二本大学毕业的学生,而自己的丈夫本科毕业于清北大,还去德国进修过。若瑜不敢在丈夫面前露拙,所以从不会自讨没趣的过问他的工作,说了她也听不懂。
诗淮怂恿他:“那你问问,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一抹诧异从若瑜的眸中闪过,她真的可以这样问吗?
万一周栩嫌弃或者拒绝自己怎么办……
诗淮看穿若瑜胆小自卑的性格,这般温吞的模样在她眼中却显得格外可爱。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大嫂这么可爱软萌好rua呢!真是便宜了那个冰山大哥!
诗淮又柔声补充最后一句话:“大嫂,这日子不是跟谁过都一样的。”
若瑜抿唇,没再回答。
一顿饭吃完,欢愉有些困了,哭着要妈妈抱。
若瑜将欢愉抱在怀中哄着,和诗淮轻声道别就先走了。
诗淮这边也没闲着,让下人打包点剩菜剩饭用食盒篮子装起来,提着就往祠堂的方向跑过去。
来到祠堂门口,外面有两个身形高大粗壮的保镖守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防着某个纨绔偷跑。
诗淮缓步走上前,朝两个人微微一笑:“我来给二爷送饭。”
保镖看到诗淮,知道这是他们家的二少奶奶,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抱歉二少奶奶,除非老太太过来,这个门只能第二天早晨开。”
诗淮见两个人阻拦不让自己,她挺了挺自己尚未显怀的孕肚,故意板着一张脸佯装生气的模样:“我服了,周暨白的胃是金子做的吗?凭什么奶奶一定要让我给他送饭!他算什么东西!”
说着诗淮就将手中的食盒篮子递在保镖面前,愠怒道:“你们去帮我把这个食盒送了,就跟奶奶说我来过了。”
两个保镖听到二少奶奶义愤填膺的说出这个食盒是老太太亲自让她送过来的,哪里还敢拦?
而且二爷和二少奶奶是出了名的感情不和,二少奶奶能亲自给二爷送饭,比老太太徒手翻一百个后空翻还不切实际。
他们不敢接下诗淮手中递来的食盒,尴尬窘迫的笑了笑,连忙给诗淮让路。
诗淮哼哧一声,眉头紧皱,表现出一脸的不情愿:“就他周暨白矜贵。”
把骄纵蛮横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个保镖立马退的远远的,远离这个祠堂,生怕一会儿夫妻俩骂仗波及到自己。
见保镖们走远,诗淮才收回脸上的怒色,深呼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门口。
她先是稍稍推开一点门的缝隙,窥见着里面的情况。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入祠堂内,周暨白慵懒的坐在地上,一边滑动着手中的手机。
手机屏幕照出的亮光将他的脸照的发白,勾勒出他优越俊逸的轮廓,手里还拿着供奉在祖宗牌位前的红苹果啃着。恣睢纨绔的模样看着生动。
眼里没有一丁点对列祖列宗们的敬重与严肃。
苹果吃完,他随意将苹果核扔在地面上,打算等明天出了禁闭再偷偷扔了,反正少一个苹果多一个苹果奶奶也发现不了。
周暨白习惯性掏了掏口袋,拿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中,又摸了摸自己其他的口袋。
靠,没火!
周暨白轻挑眉,将主意打在了牌位两边的蜡烛上,烛火摇曳,明火这不就来了吗。
“祖宗祖宗,我借个火。”
这边他刚用烛火点燃烟,叼在嘴中抽着,身后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吓得周暨白身体一抖,战战兢兢地看向门口的方向。奶奶临时抽查是常有的事情,几年前自己跪祠堂饿的受不了,刚拿起供台上的秭归伦晚,奶奶就拿着棍子打过来了。
周暨白下意识地把一旁的苹果核踢进角落里。
直至看到一个背着月色光影,清冷纤瘦的单薄身姿提着食篮子站在门口,周暨白有些恍惚。
他眨了两下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又见门口的人抬起脚跨过门槛,小步走到她的面前。
现在入秋了,虽然白天温度滚烫,但夜晚的风吹拂在身上难免会冷。诗淮身上就穿了一件朦胧纱雾感的薄荷绿长裙,挂脖式的,露出两只雪白纤瘦的胳膊。柔软的光晕落在她的身上,恬淡温润。
周暨白的视线落在她尚未有起伏的腹部,没有停留立马挪开视线,语气带着淡淡的调侃意味:“看来今天偷吃贡品的惩罚来了,什么妖风能把您给吹来?”
诗淮一开始没理解周暨白前半句话的意思,直至听到了后面半句。
气的她太阳穴突突狂跳,微微俯身,不轻不重的将食盒放在周暨白的面前,小发雷霆一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周暨白手中夹着的烟支冒出袅袅白雾,他看到眼前的妻子连忙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伸手将朝诗淮飘去的烟雾挥散。
诗淮嗅到烟味立马往后退了几步,眉头微微皱了皱:“你讨不讨厌。”
周暨白自知是他不好,不应该抽烟,还让诗淮闻到了烟味,垂下眼睫没在说话。
他随意睨了眼脚前的食盒:“你怎么来了?”
待到烟味散去,诗淮才缓缓朝他靠近,“不能来看看我崽崽的爹?”
周暨白轻挑眉,听到诗淮说出这句话嘴角一咧,“列祖列宗,你们快快显灵吧。你们周家二孙媳妇好像被妖怪附体了。”
诗淮面色涨红,控制不住伸手拍打了一下周暨白的胳膊:“你才被妖怪附体了!”
周暨白倒吸一口凉气,望了望面前气鼓鼓的妻子,又掂量了一下食盒。
最后又总结出一句:“你在饭里下毒了?”
诗淮:……
她被周暨白恣睢毒舌的模样给气住了,转过身去留下一个婀娜纤瘦的背影给他。
周暨白看着诗淮气鼓鼓的背对着自己,也没管她,而是坐在蒲团上将食盒打开来。
看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周暨白唇角不由得勾起,“你吃了没?”
诗淮听到周暨白问自己,这才微微转过去去看他,看到周暨白已经开吃了,撇嘴道:“饭里我下毒了,你别吃。”
周暨白哼唧一声:“知道你想当寡妇,我这不是想快点满足你的心愿吗。”
诗淮:……
以前她当泼妇的时候还没发现周暨白的嘴竟然这么毒。
她缓步走到周暨白的身边,周暨白给她推来一个蒲团。
诗淮顺势坐下,环顾了一圈这个祠堂。
其实从刚进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这个祠堂有点冷,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一样,她有些不自在。她也是重生过来的,现在还挺信那些鬼神之说。
靠近周暨白的时候,身体上又会逐渐传来暖意。
她不由得往周暨白的身边更挪近些,小声询问道:“我给你送饭不符合规定,你们家的祖宗长辈会不会生我气啊?”
周暨白夹菜的手一顿,低声笑了笑。
看着周暨白笑得肩膀头都在颤,诗淮拧着眉头鼓起腮帮子,“我说认真的,要不然你还是别吃了。”
谁知下一瞬,周暨白就将筷子夹着的一块东坡肉塞在诗淮嘴中,眸子含笑,“周家的老祖没你想的那么不近人情。”
“他们要是真的想照拂周家,看到他们的大孙子饿着肚子肯定心疼的慌,巴不得我能多吃两碗大米饭呢。”
好像是这个理……
诗淮嚼着被周暨白强行塞在嘴里的肉,没说话。
说来也是奇怪,前世自己孕反很严重,闻到菜味就会恶心的嗷嗷狂吐。别人怀孕多半会长胖,她不仅没胖还瘦了十斤,也就是到后面孕晚期的时候才稍微长些体重。
这一世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吃嘛嘛香。想到这儿,诗淮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看到诗淮的动作举止,周暨白将自己一旁的外套扔给诗淮,继续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诗淮下意识地嗅了嗅周暨白的外套,确认上面没有烟味只有淡淡的木质香,这才心安理得的将外套披在身上。
一顿饭吃完,诗淮困得两个眼皮子都在打架。
见周暨白已经将饭吃完了餐盒收拾好了,诗淮打了个哈欠,拿过食盒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那我走了,你继续守着列祖列宗吧。”
诗淮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宽宽大大的,将她整个人衬得格外娇小。
周暨白起身,“一起回去。”
诗淮:“你不继续在祠堂待着,能行吗?”
“没事,明天我早点起来,再偷偷跑过来跪着。”
诗淮被周暨白的歪脑筋逗笑。
夫妻俩一块出了祠堂门。
两个保镖见状也不敢阻拦着,二少奶奶是老太太亲自叫过来的,万一带二爷回去也是命令之一呢?
今晚两个人没在一个屋里头睡的。
诗淮没主动说,周暨白自然也不会不要脸的还要问一嘴。免得自己又热脸贴冷屁股,惹的这个姑奶奶不高兴。
诗淮望着周暨白自然的走到隔壁客房去睡,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待到她想说的时候,周暨白已经关上了卧室门。
第二天是佣人叫自己起来去餐厅吃的早餐。
她问周暨白呢,佣人说周暨白天还没亮就起身了。
应该是去跪祠堂敷衍奶奶了。
刚到餐厅那块,就看到周老太太皱眉训斥周暨白,周暨白笑眯眯的听两句怼两句。
“周暨白,再让我逮到你偷吃贡品,我一定要抽死你!”
今天佣人收拾祠堂的时候看到了被扔在供桌底下的苹果核。
周暨白:“昨天我饿的两眼发昏,意志不清醒,太爷爷特地托梦给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暨白啊,吃点啊,可不能饿坏了。”
说的语重心长,学的有模有样。
周老太太气的太阳穴突跳两下,咬牙想抽周暨白这个纨绔。
诗淮没憋住笑,声音被餐桌上的几个人听到。
众人纷纷回头望了一眼诗淮。
诗淮被齐刷刷的视线盯住,莞尔一笑,“奶奶,早上好。”
看到孙媳妇来了,周老太太这才收回手。
周暨白睨了一眼诗淮,没在说话。
“奇怪,老大和阿瑜怎么还没来?”
菜上齐了,也不见这两个人的踪影。
这两个人模板夫妻向来恪守规矩,从来没迟到过。今天还算是头一回。
老太太疑惑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餐厅外传来的动静。
周栩抱着欢愉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若瑜。
诗淮眼尖,第一眼就发现了若瑜有些不太精神的走姿。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周栩和若瑜同时跟奶奶道声早。
周暨白纳闷问道:“大哥,你不是凌晨的飞机要去江安出差吗?”
周栩冷睨一眼周暨白,淡声回应:“突发情况。”
一句突发情况的回答,并不容易让人起什么疑心。
只是坐在周栩身侧的若瑜面色娇红了起来。
周栩和周暨白虽然是亲兄弟,但性格上都有着天壤地别。
周栩清冷斯文,无论是做事还是行为习惯都是一板一眼的严肃,自小学习成绩优越,面容清隽温润,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形象。一眼就给人一种清冷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但这并不代表诗淮就怕他。
诗淮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一句陈世美!
不过她还挺意外的,周栩今天竟然没有去江安?
察觉到周栩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自己头上,诗淮咽了咽口水,“大嫂大哥早上好。”
周栩冷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若瑜听着心情似乎不错,甜声回应一句:“早上好。”
诗淮和若瑜挨着坐,她侧眸和若瑜相互对视笑了笑。
若瑜今天难得穿高领子的衣服,遮住原本漂亮雪白的脖颈。但诗淮火眼金睛一眼,还是微微窥察到隐约露出的紫红色。
想必昨晚大嫂和大哥你侬我侬啊。
诗淮强装镇定,闷头吃着碗中的粥。
周暨白看到诗淮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模样,微微俯身,当着众人的面凑在诗淮的耳边,压低声音:“看到我被奶奶训,你特开心?”
诗淮:……
得,她在周暨白的心中还是一个大坏蛋形象。
早饭吃完后,周老太太让诗淮和周暨白两个人留下。
若瑜原本也想留下,想等着和诗淮说会话。
但周栩对她柔声关心道:“你昨天就没睡好,再回去补会觉。”
一想到昨夜……若瑜白净清秀的脸庞又红了个彻底。
眼见着弟妹他们都还在,若瑜又是个容易多想的敏感性格,她害怕自己这副样子被二弟和弟妹看出什么,只能咬唇点头。
和诗淮与周暨白道别后就先带着女儿离开了。
周暨白关心一声:“大哥,大嫂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周栩和若瑜结婚六年,若瑜刚嫁到周家的时候周暨白才十八九岁,还是个少年,时间久了周暨白也把若瑜当亲姐看待,自然还是要关心一嘴的。
周栩不冷不淡扫了眼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愣弟弟,明明自己也是要当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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