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顾氏旁边的那家公司工作。”苏鸢抬手指了指。
那家公司是一个不大的小型公司，苏鸢是名校毕业，一去那里应聘，很轻易就流了下来。
公司的负责人如获至宝。
再加上苏鸢本身能力不弱，这是短短时间内，已经成为公司内的领头人物。
这意味着，她出现在这里，是可以有正当理由的。
而这一点是来此之前苏菀清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看向顾少霆，那人果然也是一脸茫然。苏菀清这才满意。
“哦，那你加油。”苏菀清轻飘飘的表示。
顾少霆在这话音落下的时候，跟着补充，“以后少来我们公司门前晃悠，不然我就报警了。”
这话，令在场的两个女人都惊呆了。
苏菀清倒是还好，苏鸢整个人都充满不可置信，表情巨变。

第630章 没必要
苏鸢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冷眼，她还稍显稚嫩，因此当即就拔高了音调，“为什么？”
话语出口，就有些后悔。
因为过于震惊，她声调拔的太高，隐隐有破音的架势。
这完全摧毁了苏鸢立在旁人眼中清纯的形象。
她连忙收拢思绪，露出委委屈屈的模样。她双眼含着水雾，眼角微红，仿佛受到了天大委屈。
“姐夫，这里是公共道路，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那样子仿佛顾少霆就是一个恶霸，欺负良家少女。
而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人在。很多人都认识顾少霆，他们忍不住驻足，想要看看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以至于周围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聚越多。
身处于事件中心的三人，顾少霆和苏菀清没有一丝尴尬流露。
虽然在这开始，苏菀清有一点诧异。
但是在此刻，她已经收拢好了情绪，现如今，含着一贯的微笑。
顾少霆则是冷着一张脸，十分不近人情。
只有苏鸢努力的拼着演技，争取最大限度的博得周围人的同情。只要舆论站在她这里，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都不算数。
正想着，顾少霆开口对她说：“你入职的那家公司，是一家网络公司。公司刚起步，很多项目都和我们公司有所重合。”
顾少霆对于商业的这些事情，就是如数家珍，记得清清楚楚。
而不当中自然不包括那家小公司，他之所以会知道，无非是因为开那家公司的是一个富二代。和他年纪差不多，刚留学归来。
开这家公司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玩。
因此，便借鉴了顾少霆最开始走的那条道路。
顾少霆没多在意，反正那些事情都是公开的，他没法阻止。
但，他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对苏鸢做出合理的怀疑。“我有权怀疑你为了公司业绩，想要偷窃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所以，以后麻烦你离我们公司远一些，不然我会报警。”顾少霆一字一顿，字正腔圆。
周围人顿时有些唏嘘。
没有人会觉得顾少霆这么大的老板会冤枉一个小姑娘，顿时，看苏鸢的眼神当中就掺杂了几分意味深长。
苏鸢只是为了和顾少霆偶遇，培养感情，他会时不时的路过顾氏大门前。
结果到这人口中，一番颠倒黑白之后，苏鸢所有的动机就变了。
而她没有半点反驳的机会。
苏鸢一张小脸变得煞白，眼中划过浓重的愤恨。面上却只能维持之前的那副姿态，甚至还要添上几分惶恐。
她尽可能的表现出我见犹怜，“我没有。姐夫，我真的没有。”
姐夫两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音调。
这话一出，其他人直接懵了，没想到苏鸢竟然和顾少霆是亲戚。
那么，现在这一出又代表着什么？
亲戚反目？
还没等众人理清楚一个头绪，许久没有开口的苏菀清托着悠扬的语调，缓缓的说：“我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没有必要叫的如此亲密。”

苏菀清这话奠定了一个结果，她已经打算把苏鸢一家开除他们亲戚的身份。
“以后还是直接叫顾总吧。”苏菀清说。
瞬间，一贯擅长脑补的众人脑海中就有无数的想法闪过。
一个又一个，精彩纷呈，极为狗血。
顾少霆和苏菀清可没有多管这些人，在丢下那句话后，他们就并肩走进了公司内部。
从背影上看，都能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
而伴随着当事人离开，周围的人一点一点散开。
没多久，整个地方就只剩下苏鸢一个人。
苏鸢紧紧的攥着拳头，双眼都在充血，她愤怒不已。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她被气的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
深深的呼吸许久，才重新恢复了动作。
苏鸢刚准备离去，身边就有一人走到她面前。那是顾少霆公司的保安。
保安走过来后，先礼貌地和苏鸢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说：“苏小姐，请您离开。”
眼神相当戒备，仿佛苏鸢真有什么坏心思。
那种感觉无异于是把苏鸢公开处刑。
这也让她清楚地意识到顾少霆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她以后再没有理由时不时的出现在顾氏公司的门前，她可能真的会被当做商业间谍，直接请到警察局里喝茶。
苏鸢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看上去十分难看。
“我知道了。”她咬牙切齿的说。
然后迈开步子，大步离开。
直到她进入公司，还能看见顾氏的保安，站在原地，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生怕她一个回头。就算他不小心之间，冲到公司内部，盗取了他们公司的商业机密。
苏鸢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而在顾少霆的办公室里，苏菀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将地面上发生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苏菀清微微一笑，“还真是有趣。”
心情相当舒坦。
能让苏鸢吃这么大一个亏，顾少霆可谓是功不可没。
很清楚这一点的顾总，他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挑了挑眉，“满意你看到的吗？”
虽然和最初的计划出现了一点偏差，但目的还是达成了。苏鸢被气成那样，苏菀清相当满意。
她忙不迭地的点了点头。
顾少霆瞬间笑的就有点不怀好意。
看见这抹笑容，苏菀清下意识的开始摇头，“不满意。”
为了佐证这三个字，她表情都调整成冰冷冷的姿态，看上去对之前的事情相当不满。
顾少霆笑出了声，“就这么防备我？”
苏菀清义正言辞，“我没有。”
但这三个字显然没有半点可信度。
顾少霆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和苏菀清过多计较，只是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你不觉得你应该奖励我点什么吗？为了刚刚的事情。”
苏菀清微微抿着唇，她知道顾少霆这是在索要什么。她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就想要耍个无赖。
答应的话，谁知道顾少霆会索要一些什么。
但是如果不答应，又不是苏菀清的性格。
因此，在纠结片刻之后，她终于有了决定。

“你先说说看，我需要先考虑一下。”苏菀清说。
这样，他们之间算作是相互选择，如果顾少霆要求着实过分，苏菀清可以选择拒绝。
眼睛忽闪忽闪，她丝毫没有隐藏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
顾少霆轻轻笑了笑，“你觉得我会索要什么奖励？”
他故意逗弄苏菀清。
他喜欢看见她娇羞的样子，脸颊上带着一抹绯红，看上去异常可爱。
而这也是苏菀清只会对他一个人展露的模样，每当想起这一点，顾少霆心中都会升腾起无限的满足。
苏菀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闻言，顾少霆故意压低了声音，“真的吗？”
苏菀清闭了嘴，不回答。
顾少霆这人就是这样，越理他，就越喜欢继续逗下去。
直至苏菀清整个脸颊都绯红，再也不好意思，用双手掩住容颜，他才会住嘴。
可以说，这就是顾少霆的一个恶趣味。
苏菀清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她表情看上去颇有几分生无可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顿了顿，怕顾少霆还要得寸进尺，她快速的补充上一句。
“你最好快点说，要是再多说一个废话，这次的奖励就作废了。”
语气凶巴巴的。
但是配上她娇俏的模样，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害怕，反而更像是情侣间的情趣，让人心生眷恋、
顾少霆反正是爱惨了苏菀清这副样子，他看着她，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火热。
在这样的注视下，苏菀清率先败下阵来。
她有点愤愤不平的想，顾少霆这是在利用美男计逼她就范。
刚想要开口放宽条件，就听顾少霆说：“我想让你亲我一下。”
顾少霆指了指他的唇瓣。
苏菀清微愣，有些诧异。
这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是这么纯良。
苏菀清有一瞬间以为她是听错了，或者是顾少霆说错了。
呆呆傻傻的样子，让顾少霆更加觉得心痒难耐。苏菀清茫然的眨了下眼，有点不确定的问：“你确定你没有说错？”
顾少霆说：“我确定。”
得了这三个字，苏菀清表情还是有点狐疑。
可顾少霆已经有了一点催促之意，苏菀清只能暂时按压下心中的想法，走到顾少霆的面前，轻轻的吻上他的唇瓣。
他的唇很软，并不像他往日里表现出的那么强硬。
微凉的唇瓣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苏菀清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
刚开始，节奏都是由她来掌控，但是很快，就已经落到了顾少霆的手中。
等到结束的时候，苏菀清再次腿软的瘫倒在顾少霆的怀中。她呼吸着新鲜空气，脑海中狐疑的情绪一点点的上扬。
苏菀清没忍住，问出了声，“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条件。
平日在床上，顾少霆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不像是这么纯情的一个人。
顾少霆淡笑不语。
苏菀清不依不饶，“告诉我嘛，告诉我，好不好嘛。”
他低下头，就能看见苏菀清期待的眼神，没忍住，再次吻了上去。

这个吻比之前的那个吻更加的长久且缠绵。
以至于苏菀清在被顾少霆放开的时候，眼角都带着一抹妖娆的红晕。
她瞪着顾少霆，似乎是在宣告她此刻内心的不满。
顾少霆好像没有丝毫察觉，他仍是含着淡笑，开口之时，声音有些沙哑，“菀清，你真的是太诱人了。这不怪我。”
听到这话，苏菀清表情木然。
她强忍着腿软，推开顾少霆，从他的怀中站起。
果然，他不能因为这种偶然一次的君子行为，就忘记了他内里其实是个禽兽。
顾少霆略微有点无奈。
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苏菀清太过于诱人。就连她在瞪人的时候，顾少霆都觉得那像是在调情。
媚眼如丝，满含情意。
在那一瞬之间，顾少霆仿佛觉得天地间就只有他和苏菀清两个人。他忍不住想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当中。
轻轻吸了一口气，顾少霆说：“菀清，这真的不能怪我自制力差。”
话音刚落，两人原本离得就有些远的距离，更是被苏菀清又拉远了几分。
如果不是办公室的空间有限，苏菀清恐怕还会走的更远。
看见这一幕，顾少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而苏菀清则是因为这场变故，连之前想要问的事情都忘记问了。
两人相互对峙能有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
苏菀清始终用着那双微微泛红，含着水雾的双眼，看着顾少霆。
她眼波流转，都让顾少霆觉得那是在诱惑他犯罪。
苏菀清只能别开眼，不去看他。
“你觉得你对我的吸引力只是你的眼睛吗？”顾少霆瞧见苏菀清这副幼稚的举动，忍不住用说了一句骚话。
苏菀清：……
好的，她明白了，对于顾少霆而言，她就是一个行走的春药。
深深吸了一口气，苏菀清原本还直挺得双肩霎时间垂了下来。她略微有些垂头丧气，反正在这种事情上，她永远都是没有办法和顾少霆讲道理的。
想清楚后，索性不再坚持。
苏菀清站起身，“我要回家了。”
因为苏鸢的突然出现，顾少霆用一波极其骚的操作把人给驱逐。
估计短时间内苏鸢是没有办法再过来骚扰他。
所以那个在路上研究了许久的秀恩爱的法子，根本就用不上了。
苏菀清竟然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
顾少霆几乎能轻易的模拟出苏菀清内心的心路历程，他单手托腮，快速的在脑海中过滤一遍。
然后，就帮苏菀清找出来一个理由，“马上就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那时去吃饭。这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错的餐馆。”
苏菀清只回了“呵呵”两个字。
她头也没回，大步流星的离开办公室。
现在，才早上八点五十三分。距离上班时间到来，还差七分钟。
换言之，就是一整个上午的工作还没有开始，顾少霆就已经开始研究下班。
苏菀清简直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下了楼，她直接打车回到家中。

苏菀清刚到达家中，从车上下来，就收到顾少霆打来的电话。
这令苏菀清一度怀疑，顾少霆是在掐着点。
她看了一眼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有点不想接。可这电话就像是催命一般，响个不停。
苏菀清在走进别墅时，电话还在响，她就接了起来。
“到家了？”顾少霆问。
苏菀清说：“到了。有事吗？”
语气闷闷的。
显然，还在因为办公室的事情生着闷气。
顾少霆就像是毫无所觉，和苏菀清说着话，“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菀清，你什么时候变得对我这么残忍了？”
这一番颠倒黑白，搞得苏菀清有点无语。
她没有回答。
手机被她拿的远离耳边，哪怕顾少霆还在里面喋喋不休，她也听不见一个字。
苏菀清顺着楼梯回到房间。
推开门，走进去后，才重新把手机放到耳旁。
顾少霆的声音再次落入她的耳中，“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语气听上去有点委屈。
苏菀清原本还冷硬的表情一瞬间就出现了龟裂，裂缝不是很大，但是一旦打开，就没有办法再愈合。
苏菀清很难再恢复之前的冷脸。
微微抿着唇，苏菀清说：“我没有不理你。”
“那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一句话都没有回。”顾少霆指责苏菀清。
苏菀清默然，她刚刚根本没在听。
但是如果把这些话如数的告诉顾少霆，估计他恐怕又要恼怒。
苏菀清倒是不怕他做出什么冷硬的姿态。
主要防备的就是顾少霆用这幅可怜巴巴的语气，好像她欺负了他一般。尤其是在往日当中，他那般独当一面。
在露出这副柔软的姿态，哪怕苏菀清再心如磐石，都没有办法抵挡。
眼神微微地闪烁，苏菀清说：“刚刚在听你说话，就没有插话。”
她勉强找出一个借口。
但根本站不住脚。
因为顾少霆下一句话就告诉她，“我刚刚说的事情，问你意见，你也没有回我。”
说完，顿了顿，仿佛是意识到什么，再次开口，颇为幽怨。
“你是不是没有听我说话。”
虽然是疑问句，顾少霆却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苏菀清说：“我没有。”
反正无论从哪个角度，她就是要否认。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打定主意，苏菀清勉强从脸上找出一丝笑意，她默默的补充，“你刚刚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虽然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顾少霆挑了挑眉，“真的吗？”
苏菀清忙不迭地的表示，“真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里传出顾少霆一声低笑。
而这笑音落在苏菀清的耳中，就宛如是在平地惊雷，她瞬间感觉到不妙。眼睛微微瞪大，她都顾及不到顾少霆此刻的内心，而是追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看，我就知道，根本没有听我说话。”顾少霆信誓旦旦。
早在苏菀清半晌没有声音时，顾少霆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故意如此，为的就是骗苏菀清答应下来。

再也没有听那边说什么，苏菀清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顾少霆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模样充满得意。
这一次，他总算哄得苏菀清答应下来。
眼眸微暗，他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勾勒要为自己讨一个怎样的好处。
心心念念许久，顾少霆才等来下班的时间。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苏菀清今天中午并没有来给她送午饭。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
看着外面的窗景，心情有点惆怅。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一次开始反省他不应该把人逗的太狠。
想着，微微叹息。
但这股情绪，仅仅也持续了那么一瞬。
他为自己谋取到了更大的利益，因此，心情还是不好。以至于午饭虽然不是苏菀清亲手送来，他仍旧吃了十分香。
与此同时，苏菀清躲在房间里。
她从衣柜里抽出一个行李箱，简单的收拾一下她的衣物。
她决定离家出走！
谁让顾少霆如此欺负她！
况且，之前买的那栋房子，除了最开始住了几日，苏菀清都没有过去住。
就当……是度假吧？
苏菀清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她拎着行李箱，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从家中出来。
之所以如此，为的就是防止管家给顾少霆报信。
来到她之前购买的房子，苏菀清只觉得神清气爽，躺在上面，呼吸着新鲜空气，都感觉比在顾家别墅里清新。
那里人太多，心思各异。
苏菀清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一个滚，然后便感觉饿了。
正打算做饭，又发现这里没有可以用的食材。苏菀清望着略显空旷的房子，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她打开外卖软件，想要点份外卖。
结果，因为地区超出范围，外卖费贵的吓人。
苏菀清虽然不差这点钱。
但人都是有一个惯性，你可以花一万块钱买一个奢侈品，但不会花十块钱充个会员。
好巧不巧，苏菀清就是这一类。
“要不还是不吃了吧？就当减肥了……”苏菀清关闭外卖软件，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睡觉睡觉。”
苏菀清进行自我催眠。
她反反复复的折腾的许久，才在床上勉强地生出一点困意。
而丝毫不知道老婆已经跑了的顾少霆，还在做着美梦。
以至于回到家中时，看见屋内人去楼空的景象，他额角有青筋爆跳。
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尤其是当看见苏菀清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离家出走，勿找。
顿时，又有点哭笑不得。
但此刻最浓重的情绪，应该还是悔恨。他就不应该把人逗的太狠。
想了想，也拿出一个行李箱，把他的一些行李打包好后，拎着去了苏菀清之前买的那个房子。
门铃按响，顾少霆在外面等了片刻，才听见，里面传出含含糊糊的声音。
“谁呀？”
苏菀清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困意。
她才刚睡着没多久。

他刻意的避开一下，站在猫眼的死角，让苏菀清看不见。
苏菀清顺着猫眼没有看到人，正打算回去。
就听见门铃再次响起。
“谁呀？”苏菀清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声音听上去比之前带了几分害怕。
现在的时间说不上早，但也说不上晚。
这里又是郊区，如果出了点什么事情，苏菀清估计哭都来不及哭。
她一边故作镇定，一边掏出手机，打给顾少霆。
电话刚拨过去，就听见外面传出熟悉的铃声。
苏菀清一瞬间就想明白其中的缘由，脸当即黑了下来。
她没有开门，“这里不欢迎你。”
门外的人，是顾少霆。
苏菀清丝毫不觉得顾少霆会找不着她。
留下的那张便签纸，已经写明了她会离家出走，而在这当中，能收留她的地方，只有这里。
苏菀清如果不在这里，顾少霆也可以动用关系查各大酒店。反正只要他想，在帝都，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人。
因此，从一开始，苏菀清就不觉得她能逃过顾少霆的视线。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要表明她的态度。
谁让他总是戏耍她？
顾少霆把电话挂断，他有点无奈，手拍了拍房门，“我也离家出走了，老婆大人，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不能。”苏菀清回答的相当果决。
“求求你了，那我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荒郊野岭了。”顾少霆说的可怜巴巴。
苏菀清只当做没有听见。
两人隔着一扇门进行对歧。
哪怕彼此都看不见对方，顾少霆也能想象的到苏菀清此刻气鼓鼓的小模样。
而苏菀清自然也能勾勒出顾少霆含笑的姿态。
他就好像这世间的王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菀清不得不承认，在顾少霆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的确是心软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意识到，这只是顾少霆的一个诡计，她不能如此轻易的就上当。
因此，再次冷下脸。
“你愿意住哪里住哪里。”
顾少霆连忙接话，“那我就住你家门口了。”
苏菀清：……
这人好生无耻。
周围还有其他邻居，如果看见有人住在她家门口，而且这还是她丈夫。苏菀清简直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那些人。
哪怕并不认识。
犹豫许久，苏菀清才把门给打开。
顾少霆拎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她眼前。
看见苏菀清故意板着一张脸，摆出的冷硬姿态，他连忙笑了笑，“老婆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之前的事情，我们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言下之意就是，苏菀清答应的那件事可以作废。
苏菀清眼睛亮了亮。
可以说，顾少霆总是很能轻易的就掌握苏菀清的内心。无论哪一个角度。
苏菀清叹了一口气，“好吧。”
算是原谅了顾少霆。
但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不好。
她不能这么轻易原谅顾少霆，应该给他一个教训。
因此，又欲盖弥彰的补充，“虽然我同意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你。”

低沉的音调里满是宠溺。
苏菀清感到羞涩，尤其是气氛中流转而出的暧昧气息，让人脸颊微微泛着热度。
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脱控，苏菀清说：“我要先回房间里。”
话落，头也不回的冲进房间内。
门被她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不大，却能让人感知到她的慌乱。
顾少霆眸色晦涩，他望着闭合的门，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反正，他人已经来了，那就不怕哄不好苏菀清。
这只是时间问题。如此，两人在这种表面平和的气氛下，度过了三日时间。
苏菀清尽可能避着顾少霆，一举一动，能在屋中，绝不出来。她一定要拿出她的态度，让顾少霆知难而退。
可事实上，这并没有任何用处。
顾少霆每日过得相当悠闲，丝毫看不出知错的意味。
而苏菀清因为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关的整个人都憔悴下来。
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着实不是人过的。
乃至于在顾少霆有所表示之前，苏菀清先受不了了。
一大早，她就收拾东西，一件一件，准备回家。
顾少霆醒来时，看见的就是已经穿戴整齐的苏菀清。他弯起唇角，“这是打算做什么？换个地方离家出走吗？”
苏菀清感觉拳头硬了。
原本打算回家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她冷冷的睨了顾少霆一眼，“不许再跟过来。”
是警告，也是提醒。
顾少霆还仅存的一点睡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她看着苏菀清坚决的面孔，知道他又说错话了。
顿时，懊恼不已。
两人这两天相处的气氛算得上不错，顾少霆还以为苏菀清已经消了气，说话便有点没有顾忌。
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假象。
该气，还是气。
顾少霆连忙调整了情绪，露出淡淡讨好的色彩，“菀清，你这是又要去哪里？我不跟着你，如果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你稍等我一下，两分钟，我就收拾好。”
说完，急不可耐地就往房间跑去。
在人影消失在客厅之前，他声音还落在苏菀清耳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答应就不能反悔。”
苏菀清迈出的脚步微顿。
顾少霆什么时候学会的无耻？
苏菀清简直无力吐槽。
她想了想，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倒并不是因为顾少霆所谓的单方面答应，而是她本来就没有多么生气。三天时间，之前的事情可以抹平。
苏菀清现如今打算回家。
因此，稍微等一下顾少霆也没什么。
顾少霆手忙脚乱，紧赶慢赶，才把时间控制在两分钟之内，收拾好衣服，装进行李箱。
因为太过于着急，箱子被他堆得乱七八糟。合上的时候，还能看见有衣服的袖子夹在箱子缝隙，露在外面。
他个人形象也变得颇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