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那个人不是他。
那个会因为她的喜怒哀乐牵动所有情绪，会为了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只有顾少霆，也只能是顾少霆！
又过了许久的时间，苏菀清已经记不清楚了。
恍惚之间，她觉得她好像已经被碾为一摊肉泥，那种疼痛才骤然之间消散。
苏菀清直接昏了过去。
隐约之间，她好像听见系统说：“恭喜你，成功了。”
苏菀清却已经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惨白的墙壁，一呼一吸间，是满满的消毒水气息。
苏菀清手指仅仅动了一下，就把趴在她床边的人惊醒。
顾少霆眼中充斥着喜悦，“你醒了？！太好了，菀清，你终于醒了！”
一向坚强的男子说到后来声音都止不住哽咽。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苏菀清，可在最后一刻又生生止住。他不敢，也不能。
苏菀清伤得很重，他怕她碰一下会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口。
却不想，本应该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苏菀清动作自然地从床上坐起，扑到他的怀中。
顾少霆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声音中都是焦急，“菀清，你小心点，你身上还有伤。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说着，就把苏菀清从怀里推开，准备去叫医生。
刚踏出一步，就被苏菀清制止，“不要去！”
顾少霆脚步生生顿住，他转过身不解的看向苏菀清，“为什么？”
苏菀清微微张着唇，却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刚刚的动作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一点伤势都没有！

第897章 要在一起一辈子
苏菀清震惊之余更是急切的拦住了顾少霆，“我出了一点状况，不能请医生给我看。”
顾少霆顿住脚步，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对苏菀清无比相信。
再加上他此刻看上去中气十足的姿态，全然不像昏迷许久的人。心中不由感到几分怪异。
“怎么回事？”顾少霆问。
苏菀清神情有些为难，“这事情一时半会儿有些说不清，你能不能先给我办理出院手续？等回去我再和你细细说。”
顾少霆没有多做思索，一口答应下来，“好。”
转身，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这事其实相当不好办。
医生那里看顾少霆眼神中充满了怪异。
昨天晚上，苏菀清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因为子弹洞穿心脏，伤到了神经，虽然苏菀清的命保了下来，但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因此，在医生那里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你确定真的要办理住院手续吗？病人才刚苏醒，我们需要给她做进一步检查。”医生冷着一张脸问。
关于出院这件事，他们已经在这里扯皮快三分钟。医生秉承着对病人负责，不想让苏菀清这么早出院，不然若是真出了什么状况，可怎么办？
顾少霆态度相当坚持，“您给我办理就好。”
僵持片刻后，在顾少霆险些要动用关系，直接出院时，医生才松口。
只是在办理时，都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前几天装的深情，现如今人刚醒，就不让她得到良好的治疗。现在的年轻人呐。”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鄙夷。
顾少霆表情不变，一路畅顺的给苏菀清办理好住院手续，就带人出院。
两人坐在车上，顾少霆小心翼翼的照顾苏菀清，“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苏菀清轻声说。
车子被拉上了隔音板，彻底阻挡了他们和驾驶座司机的空间。两人谈话的声音也不会飘到他的耳中，因此，便有些毫无顾忌。
顾少霆直接问：“怎么回事？”
从面相上看，苏菀清面容红晕，看上去没有任何的问题。皮肤甚至比住院前还要好了数倍，身上的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过于怪异的景象，顾少霆虽然不解其中的缘由，却能清楚的感知道是他们导致苏菀清如今尚且可以生龙活虎地站在他的面前。
苏菀清没在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和系统的事情说了一遍。顾少霆眼中满是诧异。
在惊讶过后，更多的是庆幸。
如果没有那个系统，或许苏菀清真的会离开他。
顾少霆把人抱在怀中，“还好你没有离开我。”
因为之前的经过过于惊悚，顾少霆现在想想身子还会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出的冷意，几乎要把他包裹。
在最绝望的时候，他甚至都想过要和苏菀清一起从这个世上离开。
而这些事，他没有言明，苏菀清却是能感觉到的。
反手悄悄握住顾少霆的手，“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们可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重来这一生，苏菀清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唯独顾少霆不行。
回到家中，苏菀清摆出十分虚弱的姿态，让所有人都能感知到她的这份娇弱。
顾少霆抱着人下了车，小心翼翼的放到主卧的床上。
顾少霆蹭了蹭苏菀清的脸颊，“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
苏菀清伤的那么严重，看到她浑身是血被推进手术室的人不在少数，住院昏迷的消息更是有不少人知道。
因此，哪怕她现在没有任何问题，可按照那么严重的伤势，还是要装出一副养伤的样子。
未来一两个月时间里，她都没有办法自由。
苏菀清苦着一张脸，“我知道了。”
想到这么长的时间无法工作，她神情都蔫蔫的。
顾少霆丝毫不知道这一点，只以为她是不愿意自己在家中待那么久，“我会陪着你的，放心，不会让你孤单。”
苏菀清：……
其实，可以不用这样。
只是顾少霆表情太过于郑重，苏菀清知道他这是为她考虑，一时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免得让顾少霆觉得她是在嫌弃他。
苏菀清舔了舔唇，“你工作怎么办？”
这其实是她最为关注的点。
顾少霆淡然的表示，“公司那里有秘书处理，平日里开会和文件可以让助理送到家中。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我都可以在家里办公。”
苏菀清：……
这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
苏菀清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出怎样拒绝的话语，微微扶额，她有些无奈，“你不必这样，我本来就没事，不用你在家中陪我。”耽误工作可不好。
只是这最后七个字，苏菀清没有说出。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她内心深处还是因为这个提议存有几分悸动。
没有人会不喜欢另一半把自己完完全全放在心上，苏菀清此刻的内心是雀跃的，理智却叫嚣着让她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
顾少霆却义正言辞的表示，“我在家里不会耽误工作的。”
一句话，把苏菀清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戳穿。
这令她觉得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子，不好再多说，她只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乖巧的和顾少霆撒了个娇，假装无事发生。
顾少霆能怎么办？他只能宠着。
而在家办公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苏菀清还想抗议，却也在顾少霆温声软语中烟消云散。
次日，苏菀清给秦素打了个电话，报备一下她目前的情况。
昨夜，她和顾少霆商量过，暂时不让秦素知道真相。苏菀清身上秘密太多，一件件解释起来难免麻烦。
再加上这些秘密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挂断和秦素电话的时候，苏菀清眼中流露出几分黯然。
“怎么不开心了？”顾少霆陪在她身边，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
苏菀清吸了吸鼻子，“我让她担心了。”
哪怕隔着电话，她都能感觉到秦素当时的惊恐。从她被绑架到浑身是血送往医院，秦素在这中间究竟经历怎样的难过？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苏菀清轻轻吐出这句话，声音异常的沙哑艰涩。
从小到大，秦素为她付出了太多。她却似乎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而因为她的事情，秦素和苏赟也离婚了。
顾少霆能感受到苏菀清身上蔓延出细细密密的悲伤，他把人抱在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秀发，“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那些事情，都不是她的错。从始至终，苏菀清没有想过要和苏赟发生太大的争执。而被绑架，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这一切的悲剧都是旁人落在她的身上，可最后的苦果却只有她一个人来承受。
凭什么呢？
顾少霆心疼苏菀清。
苏菀清只是闭上眼，不再多说。
而这份悲伤让顾少霆手足无措，他想了想，终于从记忆中翻找出一件好事讲给苏菀清听。
“绑架你的那群人你还记得吧？”顾少霆轻声开口，“他们现在已经因为人口贩卖被判处死刑，后天就是执行的日子。”
苏菀清睫毛颤了颤。
这样的结局，在她的预料之中。
顾少霆继续说：“那群女孩子也被放了出来，都找到自己的家人，正在陆陆续续回家。”
苏菀清情绪终于有了浮动，“太好了。”
随着话音，她眼前不由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那些女孩子的场景，她们眼中透着麻木，冰冷，蜷缩在角落中，似乎对未来彻底丧失信心。
如今，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回到真正属于她们的轨迹上，真的是太好了。
苏菀清被阴霾笼罩的心房因此感到明显的喜悦，就连唇角都止不住在微微上扬。
顾少霆把这一切看在眼中，他摇了摇头，再次亲了亲她的秀发。他的小姑娘心肠永远都是这么柔软。
苏菀清说：“安南梁怎么样了？”
顾少霆眼中划过一抹冷芒。
安南梁和苏菀清之间的事情，他在这段时间也都弄了清楚，他并没有因此对安南梁产生一点好感。
“还活着。”顾少霆给出这三个字。
苏菀清淡淡地“哦”了一声，就没再多问。
他还活着，就好。
苏菀清算不得十分良善之人，就如之前被绑架的时候，她会尽可能的去保住安南梁。但如果实在没有保住，她也不会牺牲生命维护他。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当初，她是有为他博取一条生路，是他自己不去珍惜。
“我以为你会仔细问问。”
正想着，耳边突然就响起顾少霆这句话。
苏菀清微微抬起眼，纯真的眸中闪烁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安南梁说他是为了救你才会被那群人抓住。”顾少霆把得到的消息告知苏菀清。
苏菀清微微眨了下眼，“他在忽悠你。”
“当时，他偶然之间闯进来，非要带我走。半路，被发现，我和绑匪谈判，让他离开。他非要留下来和我共进退，这不是纯粹脑子有病吗？”
说起这件事情，苏菀清还是在愤愤不平。
但凡安南梁长点脑子，都做不出这么傻缺的事情来。

苏菀清不是白眼狼。
如果安南梁真的是为了救她，牵连被抓住，她绝对会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都要保护他。
她不会让人因为她的原因丧命。
可安南梁不同，他纯粹是自己作死。
他想要救她，这一点苏菀清是感激的，只是救她的方式有很多种，留在原地和她一起被抓，共同成为绑匪案板上的鱼肉，这就不是救她，这纯粹是脑子有坑。
而直至此刻，顾少霆才真正的了解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充满了无语凝噎的气息。
他说：“安南梁和我说，你一定会感激他，说不准还会以身相许。”
提及最后四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
顾少霆当时碍于他被苏菀清牵连，误以为他真的是苏菀清的救命恩人，虽然十分不悦，却压着脾气，没有完全表露出来。
现在搞清楚前因后果，他真的很想揍安南梁一拳。
苏菀清表情更加无语，“他有毒。”
除了这三个字，她根本无法形容此刻的内心。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便没再多提。
只是，他们准备把这件事情翻篇，安南梁那里全然不是这么想。
在苏菀清养伤的第五天，安南梁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闯到他们家中来。
二话没说，在客厅里就大声的叫嚷，“顾少霆，你给我下来！”
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顾少霆亏欠了他几百万。
顾少霆那时正在处理工作，苏菀清陪在她身边。
楼下的声音有些大，他们清楚地听见。
苏菀清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有些不解。“他怎么来了？”
语气中带着不满。
虽然因为绑架的事情，她对安南梁勉强有了几分好感，但跌为负数的好感值还是让她对安南梁喜欢不起来。
“我下去看看。”顾少霆停止手上的工作。
苏菀清轻轻抿唇，“需要我陪你嘛？”
“不用了，你现在伤还没好。”顾少霆笑着说。
苏菀清瞬间明白。
她现在有着一个养伤的人设，不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柔弱不能自理才是她现在需要做的。
等顾少霆下楼去见安南梁，苏菀清也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摆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避免安南梁一个冲动跑上来时，她的真实状况穿帮。
“还是少霆考虑的周到。”苏菀清轻声喃呢。
只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安南梁闯上来的那一刻。她都快要睡着了，顾少霆才回来。
顾少霆一眼看见苏菀清刻意扮起的病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语调中带着焦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菀清茫然地眨了眨眼，“我没有不舒服呀。”
顾少霆这才意识到他想多了，旋即，有些无奈，“那你这是做什么？”
苏菀清歪了歪脑袋，“装病啊，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
顾少霆：？？？他什么时候让的？
苏菀清看出这份茫然，脸上反而更加迷茫，“你之前下去见安南梁的时候，不是说我在养伤嘛？”
这是顾少霆的原话吧？

“我的确说你在养伤，可是我没有让你装病。”顾少霆条理清晰。
苏菀清默默的把她都理解说了出来，“我以为你是在告诉我让我装病，让安南梁上来看一眼，觉得我真的很虚弱。”
虽然，她不知道安南梁跑来这里闹这一出究竟是为什么，可哪怕用脚趾想，她都知道是因为她生病的事情。
这段时日里，有不少人都上门来看望过，苏菀清装病装的是相当熟练。
顾少霆失笑，“我那意思是你病重，不适合下楼去见他。”
从头到尾，顾少霆都没有打算过让安南梁见到苏菀清。
这人可是情敌，他要把一切不安分的源头都按压在萌芽之前。
苏菀清瞬间就意识到他们两人从头到尾思考都没有在一条线上，顿时，有些无奈。
却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深究。
苏菀清问起其他事情，“安南梁今天来做什么？”
家中房间的隔音都比较好，苏菀清把门一关，对于楼下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但零星还是有几个字眼落在耳中。
这让她生起无限的好奇心。
如果不是为了装病，估计都会趴在门缝上偷听。
顾少霆倒是没有隐瞒，三言两语，概括了一番，“安南梁觉得我想要害死你，过来找我理论。他认为你现在的状况应该在医院静养，有医生护士照看。”
苏菀清默然。
他还真的是十分为她考虑。
“你怎么把他打发走的？”苏菀清又问。
像安南梁这种骨子里带有几分偏执的人，想必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顾少霆说：“我告诉他，我怕有人在谋害你。绑架你的真正主谋还没有找到，在医院不安全。”
这话，让苏菀清沉默下来。
这件事情算得上是苏菀清的一块心病，迟迟无法医治的那种。
那群绑匪虽然被抓住，但是幕后的主谋却仍旧在逍遥法外。
最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苏鸢身上。
毕竟，她曾经是真真切切想要绑架过苏菀清的。
可随着调查的深入，苏鸢洗脱了真分嫌疑。她虽然有谋害之嫌，但半途中却已经放弃。之后，更是全然没有沾染过此事。
说是主谋，绝无可能。
但因为最后苏菀清真的出事了，苏鸢却算得上是从犯。因为在一开始，是她把苏菀清给带出来的。
因此，她是要被追责的。
法律不会放过她。
以至于苏鸢父母这段时间托了不少关系，想尽一切办法都要把她从这件事情摘出来。
只是，他们的力量太过于微弱，始终起不到一点成效。
再加上，苏赟已经失去顾家的庇护，而身为苏赟手下庇护的苏鸢父母，显得更加孤苦伶仃。
顾少霆向苏菀清承诺，“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轻易掀过，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苏菀清笑笑，“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人选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顾少霆直接说出名字，“乔斯思。”
苏菀清眼神晦暗不明，“如果真的是她，这件事情就麻烦了。”

乔斯思上辈子能把苏菀清害的那么惨，并非一点过人，本事都没有。
苏菀清轻勾着唇，眼中有冷芒一闪而逝。
“我有派人在暗中调查她。”顾少霆说。
有些事情，只要沾染了，就不能全然抹除。
乔斯思哪怕把事情做的再完美，也一定有蛛丝马迹留存下来。
苏菀清点了点头，让思绪从此处抽离，“那就交给你了，我现在是一个病人，要做的只是好好养伤。”
说着，微微一笑，透着几分俏皮。
顾少霆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这场委屈不会让你平白无故承受的。”
苏菀清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她自然是相信顾少霆的。
两个月养伤的时间就这样一闪而逝，对乔斯思那边的跟踪调查却没有一点进展。
在最颓然的时候，苏菀清甚至都觉得是不是她想的太多。
顾少霆却告诉她，“这只能说明乔斯思不简单。”
苏菀清看向他，微微歪了下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以后行事就要小心些了。”苏菀清轻声细语地表示。
顾少霆郑重的点头。
能做到这么久，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足以看出乔斯思的能力。
两人甚至想到顾少霆之前对乔斯思做出的驱逐，她之所以能这么快回来，真的只是因为苏赟吗？再者，苏赟这么重视乔斯思，又真的只是因为和苏菀清赌气吗？
有些事情一旦细想，就变得异常让人毛骨悚然。
苏菀清轻咬下唇，“如果真是我们想的那样，该怎么办？”
顾少霆说：“我多派点人跟踪她。”
目前，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愚蠢，却只能如此。
苏菀清微微垂下眼睑，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听见她的声音，“我明天要回去上班了。”
休息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苏菀清现在的伤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养好，只是对外还是要不表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姿态。毕竟，她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
顾少霆没有拒绝，两个月，足不出户，苏菀清也憋坏了。
只是，他有一点要求。
“上班可以，但我要派保镖跟着你。”
苏菀清微微皱眉，她不是很喜欢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
抬眸看见顾少霆眼中的坚定，却也只是点头答应下来。之前的那件事情，是真的把顾少霆吓坏了。
如果再出现一次，顾少霆恐怕会崩溃。
“你打算派几个人？”苏菀清问。
顾少霆说：“十个。”
苏菀清：……
她又想拒绝了。
“你最低限度在哪里？”苏菀清揉着太阳穴直接问。
顾少霆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就意识到这算得上是商场上一个简单的话术。先把价钱抬到极高，然后再让对方一点点杀价，等到达到他最终期待值的时候，也会让对方感觉占了大便宜。
不得不说，在秦燕手下工作这么久，苏菀清可谓是学到了不少。
顾少霆知道无法哄骗，索性透底，“五个。”
再少，他无法保证保镖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护好她。

“五个保镖？”苏菀清瞠目结舌，有点不敢直视那样的画面。
想必她以后出行，必然异常惹人注目。
五个身穿西装，眼戴墨镜的男子跟在后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黑社会大姐大。
“三个吧？五个实在太多了。”苏菀清和顾少霆打商量。
顾少霆异常坚决，“我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五个是我最低的底线。”
“可我真带五个保镖出门，那我就不是出去工作，而是去收保护费了。”苏菀清对此很是头疼。
她一向低调，不想就连出个门都要引人注目。
顾少霆听到那话，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他不由多看了苏菀清两眼。
这让原本毫无知觉的苏菀清，也意识到不对。
她试探地问：“我是哪里理解错了吗？”
顾少霆微微颔首，“应该是的。”
“我是打算让保镖保护你，但没有打算让她们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她们会做普通打扮，伪装成你的朋友，和你每天一起上下班。”
所有的事宜，早在一开始，顾少霆就帮忙安排好了一切。
他舍不得苏菀清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保护她安全很重要，不打扰她正常生活也很重要。如果真的活在保镖围绕下，苏菀清连出个门都会充满窒息感，估计路上没人敢接近她。
那样异样的目光，是顾少霆所不允许的。
顾少霆眼中流露出的满满情谊与体贴让苏菀清为之感动，她的心就像是灌了蜜一样，“谢谢。”
她很感激这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把她的事情永远放在第一位。
顾少霆只是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傻姑娘。”
而保镖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顾少霆都已经想好一切安排，将其尽善尽美的摆在她的眼前，苏菀清断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因此，她出门时，总会多上五个小尾巴。
刚开始苏菀清还有一点不适应，后来也就习惯了下来。
每日，苏菀清都过得异常充足。
恢复工作后，她整个人笑容都多了许多。她是真的很热爱她的这份工作。
而乔斯思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苏菀清所有的生活都已经回归到正轨，她突然跑到她的面前，拦住了下班正准备回家的她。
陪在苏菀清身边的女性保镖下意识就要把乔斯思赶走，这人在顾少霆发布的任务上名列前茅，是断然不能让苏菀清接触的人。
“我有事要和你谈。”乔斯思抢先开口。
苏菀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她才不想听她废话。
“你就不好奇安哲弥现在的情况吗？”乔斯思抛出一记重雷。
上次，苏菀清见到安哲弥还是在苏赟的生日宴会上，那时还是炎炎夏日，如今已经有了入秋的迹象，风都凉爽了不少。
乔斯思镇定自若的表示，“他很想见你。”
苏菀清迟疑了片刻，唇角蔓延开一抹冷笑，“他想见我，我就要去见他吗？”
况且，乔斯思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为什么会帮安哲弥过来传话，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

苏菀清是个有脾气的，当初是安哲弥对不起她。
后来精神错乱，还妄图拉她一起在地狱中沉沦，哪怕剩下一丝好感，也都在他这一次又一次的骚操作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菀清现在是半点都不想听到与安哲弥有关的消息。
乔斯思不依不饶，“如果我告诉你他快死了呢？你不会真的这么无情，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吧？”
她略带夸张，似乎是想要把苏菀清架在一个两难的境地，逼迫她不得不去关心安哲弥。
苏菀清啼笑皆非，“你是要道德绑架我吗？”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和安哲弥没有半毛钱关系，乔斯思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菀清讨厌道德绑架，不愿意让乔斯思轻易得手。
乔斯思眼眸锐利，里面有暗芒一闪而逝。苏菀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她觉得棘手，可她又不愿意轻易放弃。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带苏菀清去见安哲弥！
而就在这微微迟疑的刹那，苏菀清又清又浅的声音响起，“乔斯思，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乔斯思一惊，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我能打什么鬼主意？菀清，你又在说笑了。”
苏菀清眼神冷漠，“我之前为什么会被绑架，你心知肚明。没有其他事情，麻烦你滚远一些，见到你，我觉得辣眼睛。”
这般不客气的话成功让乔斯思表情骤变。
好在，她还有理智存在，很快就拉了回来，重新恢复成盈盈浅笑的样子。
苏菀清再次给予重击，“比起你谋害人的手段，你就假模假样的伪装真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按理来说，拥有乔斯思这般歹毒的心思，对于自我情绪的掌控应该是炉火纯青。而她却总是会在她三言两语之间无法控制情绪的变化，在她面前出了一次又一次的丑。
苏菀清不由得微微诧异。
心中隐隐升起不安，总觉得目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没有她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原本想要问问系统知不知道，可自打她死而复生之后，与系统那点微弱的感知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系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