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清第一废后by清酒满壶
清酒满壶  发于:2025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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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咱家要送另外一样东西。”
选秀一事儿,在珈洛面前算是过了手,偶尔福安会派他那个小徒弟来汇报进度,但有时候又会是他亲自来。
珈洛也慢慢地彻底了解内务府的结构和职能。
这一日,小太监来汇报工作时,还呈了一支镶宝石碧墨花簪。
小太监别看着八九岁的年纪,说话很是机灵。
“皇后娘娘,这是下面的人刚送内务府的,还没来得及入库呢,恰好奴才今日该给您汇报,就先给您送来。”
这意思可明显了,若是入库,那这物件儿可就只能等皇上亲自分配,即便是分配了,那也是送给“皇后”的。
只有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
但若是没有入库造册,送到了她面前,那就是珈洛本人的,拥有所有权。
这簪子虽华美,却也不是很尊贵。
这礼倒是送的妙。
福安是个聪明人,这事儿即便是闹到了皇上面前,他也可承认呈给皇后。
毕竟在宫里行走,哪里来的片叶不沾身,却能办好所有事情?
有些地方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珈洛收的是下人的孝敬,一个簪子而已。
只是……珈洛好笑的看着站在地上的小太监,一脸谄媚,却又稚嫩的嗓音。
福安是个精明圆滑的胖子,说话笑呵呵的,殷勤却不显的低贱。
而他这个小徒弟,长得一副老实模样,但那双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一般。
做事儿也漂亮。
但也令珈洛心疼,才八九岁的孩子,在前世还在父母的怀里呵护着呢。
她喜欢这个孩子,每一次来都让翡翠给他一点糕点和甜甜的糖果。
不光是他,就是整个寿安宫的小太监和宫女们平日里都时不时的能得到赏赐。
小太监也喜欢寿安宫。
今日也是,翡翠递给他半碟子点心,让他坐在小凳子上和寿安宫另一个小太监一同慢慢吃。
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声响。
珈洛则坐在南炕上,瞧着几上的簪子。
翠绿碧绿,栩栩如生。
果真是漂亮的很。
等着第二日清晨,珈洛准备去给慈宁宫皇太后请安时,翡翠问道:“主子,今日可否簪昨日小太监送来的镶宝石碧墨花簪?”
“不必,先放着吧。”
“今日穿那件紫色的氅衣,配那簪子不合适。”
“好。”
珈洛素来爱美,这一世她本就生的极美,有时候她乍然从镜子里瞧见自己的面容时,都会感慨自己这一辈子当真幸运。
等收拾好,走出寿安宫时,也不过是朦胧的清晨。
秋老虎一过,天气逐渐变凉。
珈洛刚走到慈宁宫,微微有些发热。
只是和往常瞧见皇太后和煦的面容不同时,此刻她蹙眉,神色凝重的靠在靠枕上。
一旁的苏麻喇正在指挥小宫女收拾地上落着的碎茶碗。
珈洛和苏麻喇对视了一眼,苏麻喇轻轻摇了摇头。
珈洛便懂了,这是皇上惹皇太后生气了。
她迈步上前,给孝庄行礼。
“皇额娘,珈洛来给您请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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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萨日,过来,坐在额娘的身边来。”
珈洛规矩的点了点头,迈步走上前,依伴在孝庄的身前坐了。
而此刻孝庄皇太后懒散的靠在榻子,等着珈洛坐下来,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珈洛的背脊。
“还是你乖巧,日日都来给本宫请安,来陪本宫说会儿话。”
珈洛对着她笑了笑,一脸乖巧的开口说道:“皇额娘,今儿天气这般好,时间又早,不冷不热的。”
“新萨日陪您去御花园里逛一逛,然后在抱厦里煮锅子吃好不好?”
说到锅子时,语气明显带着一些高兴。
但孝庄却没开口,只是看了一眼珈洛。
而一旁的苏麻喇也在一旁劝说道:“太后您早膳都未曾用,正好出去逛一逛,吃点点心垫垫胃。”
她话音落,珈洛便也跟着开口说道:“皇额娘怎么不用早膳?”
她神色明显是一副诧异的模样。
孝庄冷笑着用手指点了点珈洛的鼻梁。
你们一个个小小的,都是人精,明明心里装着明白,却故意要来气本宫。”
珈洛简直委屈,她看着孝庄皇太后,一脸的无辜。
“皇额娘心情不好,珈洛自然是知晓的,但珈洛不是想知道皇额娘为什么不开心,珈洛只想让皇额娘开心。”
孝庄皇太后明显一愣,那原本恼怒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感慨,然后转变为了啼笑皆非。
“你这嘴,你这嘴实在是……”
她似乎是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儿似的,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福临若是有你这张嘴,那便好了。”
这是孝庄皇太后第一次在珈洛的面前称皇上为福临。
此刻,在孝庄面前,她所言的不是大清的皇帝,而是她抚育的儿子,福临。
珈洛抬眸,看了一眼妇人平直的唇,声音柔和的开口说道:“皇上哪里能和臣妾一般?臣妾这是油嘴滑舌,算不上什么本事,而皇上是肩负天下人的本事,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呀。”
“哼,天下人。”
孝庄手中的串珠轻轻的波动着,但明显没了往日的淡然,即便是珠子相互敲击,都显得有几分怒火。
“皇上若是为了天下人同本宫置气,本宫是是高兴的,何苦来生这场气?”
“堂堂大清皇帝,竟是为了一个女人,来给本宫发他那天子威仪的怒火。”
原来是因为董鄂氏。
珈洛心里轻叹,是时候体现自己的作用了。
只不过也就是个润滑剂的作用。
“原来是因为此,新萨日还以为是什么很大很大的事情呢。”
珈洛故作轻松的将话说完,然后微微眯着眼睛,屏息静待。
却只听见身旁妇人语气不明的说道:“你又做出这副模样来做什么?!”
珈洛睁开眼,转过身,侧身坐在榻子上,直面着孝庄皇太后。
“嘿嘿,我以为皇额娘定是会忍不住打新萨日这讨人厌的嘴。”
“你既然敢说,那定是有后话在等着本宫。”
孝庄皇太后的珠子转动的越发顺畅,但嗓音却不冷不热。
“若是本宫打了你,你倒是也可向皇帝交差。”
这话明显是在提醒珈洛,她的那些小九九,即便是她不清楚那日皇上和珈洛说了什么,可她依旧能“知道”。
珈洛心一紧,神色里却不敢显露半分。
她嘟了嘟嘴,手指搅了搅手里的绣帕,说出的话,竟然还有几分埋怨。
“皇额娘,您说,臣妾作为皇后,不给自己的相公表露自己的心意,那难不成要站在自家相公的对立面?”
“您倒是这么说,要是心萨日真和皇上对着干,那还不是您伤心。”
“哦?”
“本宫有什么好伤心的?”
珈洛双眼一眨,那双好看的眼眸带着认真的开口说道:“若是我不小心伤着皇上的心,您岂不心疼?”
“本宫心疼?”
“你要是真的能伤到皇上的心,本宫还真的佩服你。”
珈洛一噎,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就这么默然无声的用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孝庄。
孝庄皇太后先是面无表情,但在这“控诉”的神色之下,她嘴角冲动了一下,到底是没能再生气,手里的珠子也没能再转动。
“行了行了,你这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又是做什么?”
“你简直就是个小孽障。”
“说吧,你既然知晓董鄂氏和福临的事情,又为何觉得此事是小事儿。”
“你要知道这董鄂氏可是博穆博果尔的福晋。”
珈洛顿时收了脸上的委屈,用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开口说道:“我知晓,我还知晓博穆博果尔的额娘是懿靖大贵妃的儿子。”
“这也是咱们博尔济吉特的女儿呀。”
“咱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诞下的儿子,自然是看中最为优秀的女人。”
孝庄皇太后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被珈洛这话逗笑了,但她的眼神之中却无半点笑意。
“这样已经早为人妇,却勾引兄弟阋墙的女子,该死。”
珈洛知道,出自孝庄皇太后嘴里的该死,绝对不是一句戏言,也不是一个形容词。
她是真想董鄂氏死。
只是怕伤了母子情分。
珈洛并不赞同孝庄皇太后的话,也许董鄂氏也并不想让两兄弟为她发生阋墙。
她年岁也不大,如今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
她或许懂了如何为人母,为人妻。
但却不一定能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要什么样的生活,要什么样的爱人。
再说,若是汉儒文化,妻子出墙,或许还可以寻缘由。
但满族文化之中的“女人继承”传统下,又为何不能出现“兄弟继承”的传统呢?
镶亲王的额娘懿靖大贵妃娜木钟又何尝不是自己主动归顺后金,转而嫁给了皇太极?
既有先辈,为何不能有后人?
要她说,她其实蛮佩服董鄂氏的。
敢于突破传统。
但珈洛不能这么对外人说。
她也没有这个本事令绵延几千的传统在她的手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怕她稍有动弹,便是倾族之祸。
“皇额娘,皇上看中那董鄂氏,臣妾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
“左了不过是皇上和那镶亲王的福晋有情罢了。”
孝庄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简单。”
“事情本来也就简单。”
珈洛将手中的绣帕甩了甩,继续开口说道:“皇额娘曾教育珈洛,皇上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同寻常夫妻。”
“新萨日如今觉着,皇后和皇上的关系既像是汉儒文化里的“相敬如宾”,也像是汉儒文化之中的“君臣”。”
“但皇上和妃嫔之间的关系却始终占据了一个“妾”字,因为有皇后这个“臣”始终占据上位者的地位。”
“而为“妾”者,喜爱者也。”
“凡喜爱者,说到底也不过一玩物罢了。”
“草原上珈洛也曾见过妻妾争斗,你死我活,最后妻死,妾胜的事情。”
“可那是因为妻动了情。”
“那妻也喜爱丈夫,可妻如何能将夫当作玩物?”
“草原上倒也是有一些强蛮的女子,能将丈夫当做了玩物,可即便是当做了,又如何能同别人分享玩物?”
“所以说到底,只要妻动了情,便是无论如何,都会有妻妾之争。”
“但臣妾不会让此事情出现。”
孝庄神情凝重,那双眼眸一直落在珈洛的面容上,但珈洛却岿然不动,只等着说完,便安安静静垂眸看着手心。
似乎手里的绣帕就像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般,来来回回的翻动着。
“你为何不会?”
“是因为皇上入不了你的眼?”
“还是因为你不屑于和董鄂氏争斗?”
珈洛岂会如此答?
她活得不耐烦了?
她抬头,再一次和孝庄皇太后对视,眉眼弯弯,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因为新萨日是姑母您的侄女儿呀。”
孝庄一愣,随后猝然大笑,甚至笑的她手都在颤抖。
那手里的珠子纷纷发颤,发出清脆的声响。
“哎哟,本宫如今倒是真的很羡慕哥哥,怎的就生了如此一个好的女儿。”
苏麻喇在一旁提醒似的笑着开口说道。
“主子,您可忘记了当时亲王得知是小女儿要嫁来京城时,那神色是多么的不舍?”
珈洛闻言,抬眸瞧了一眼苏麻喇,发现苏麻喇的视线也移了过来,她对着自己微微颔首,眼眸里都是和善的笑。
这话令孝庄皇太后笑意更深了。
“是啊,如今也是本宫的女儿了。”
“行啦,你这么说,本宫也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再纳妃,那也不过是一个妾。”
珈洛点了点头,神色里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可她心里明白,皇太后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完,那董鄂氏是个妾,但她也怕皇上为了那董鄂氏不顾颜面,做出“褒姒之祸”来。
珈洛只当不知,她如今点出了董鄂氏和皇帝之间的真情。
却也指明了关键点,董鄂氏乃妾,而她珈洛一心只想坐稳皇后之位。
即便董鄂氏入宫,后宫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澜的。
这便会令孝庄皇太后放心许多。
毕竟顺治和她的母子情分,再也不能伤了。
话毕,珈洛摸了摸小腹
,对着苏麻喇略有些羞赧的笑了笑,说道:“好姑姑,我想吃您新手做的松子百合酥了,还有孙尼额芬白糕了。”
“哟,奴才这就去做,正好今晨御膳房送来了一壶鲜牛乳茶,正在炉子上温着着呢。”
“配着皇后娘娘点的两个糕点,吃起来正好呢。”
话说完,苏麻喇便高高兴兴的出去了。
珈洛则转身对着孝庄皇太后说道:“皇额娘,咱们去御花园里的抱厦里吧。”
“让宫女先行将抱厦各处窗户打开,通通风,然后熏好了香,咱们去才能好好的享受风景,然后吃点心呀。”
“吃完了点心,正好到了午膳的时候,我叫翡翠和玛瑙备好锅子,到时候再请皇上过来,咱们一家人还未一同用过餐呢。”
这话明显是说到了孝庄的心坎儿里,她神色明显松了松,笑着说道:“就你会吃。”
珈洛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让翡翠去准备。
又让玛瑙去给皇上送消息。
御花园景致不错,抱厦内温暖如春,不冷不热刚刚好。
孝庄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而还不见皇上的身影。
她笑看要扬言亲自煮锅子,实则是站在一边指挥宫女煮汤锅的珈洛。
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玩笑的心思,开口问道:“你就不怕皇上不来了?”
珈洛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再回首,看向坐在远处榻子上的妇人。
孝庄皇太后不肯沾染半分烟火气,甚至在珈洛要现场熬制汤锅时,警告若是有半分的烟火或者味道飘到了她的身边,就要让珈洛这辈子都不能吃锅子。
此刻的孝庄,在珈洛的面前反倒是多了几分烟火气。
“皇上不一定会去臣妾的寿安宫,却一定会来您在的御花园抱夏。”
话音刚落,孝庄皇太后的视线从珈洛的面容上移开,看向珈洛的身后。
而满院子的太监和宫女则纷纷下跪。
她转头,见少年阔步而来,却只是对着自己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珈洛和他颇是有些时候没见了。
知晓他一如既往不怎么待见自己,于是规规矩矩行礼之后,便移到了一边去。
窗外景致郁郁葱葱,湖光潋滟,鱼儿悠闲。
她趴在窗户上,感受着温柔的湖风,被玛瑙喂了口甜甜的糕点。
很是舒畅。
除了那逐渐清晰的烦人脚步。
“你倒是舒畅。”
少年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
听得出来,少年方才和自己的皇额娘谈得不错,语气也多了几分悠然。
珈洛不由得微微侧头自下而上的看了一眼少年的脸庞。
“怎么?”
少年也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自上而下的看向了珈洛。
视线相撞,倒是难得的是平和。
珈洛是想看少年情场和亲情都得意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模样。
但她也不能说,皇上龙颜岂非她能调侃的?
“臣妾在看您是否满意臣妾的效忠。”
她的语气好像是在说风吹的有些凉似的随意。
而福临竟也是难得的随和,他先一步收回了视线,远眺碧蓝的天空。
“朕从未否认过你的聪慧,博尔济吉特氏。”
“嗯,皇上您也是能将大清送往盛世的明君,这一点,臣妾看您的第一眼便如此发自内心的想着。”
珈洛小拍马屁一记。
果然,少年微微抿唇,虽未笑,但也不冷淡了,不是么?
这样最好不过了,大家都和平相处,谁也不影响谁。
到了时间,三人便坐上了桌,咕咕冒着热气的锅子,旁边还有配好的凉菜,荤素搭配,都是顶级的美食。
珈洛不知道母子两人是否吃的开心,她反正尽兴了。
甚至还颇有兴致的喝了两口酒酿。
清朝的酒好像不比现代的纯度高,没那么辣口。
“你倒是很喜欢吃东西。”
在用完膳之后,福临语气略有些几分嫌弃似的说道。
“天下美事儿,无非吃喝玩乐而已。”
“吃便是站了第一位,可见其重要性。”
珈洛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涨呼呼的,也不好揉,但没能克制住自己鼓了鼓腮。
福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珈洛:“……?”
什么难以揣测的怪脾气。
反倒是一旁的孝庄看着两人笑了笑,又无声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麻喇。
苏麻喇眨了眨眼,悄然退了下去。
不到一会儿,她便亲自端来了三盏酒。
“这是奴婢亲自酿造的酒,太后,皇上和皇后尝一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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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没食言吧?!

孝庄皇太后端起酒,笑着说道。
珈洛也端起酒樽,对着孝庄皇太后和福临敬酒,看着皇上和太后都喝了,她也仰头便喝下了酒。
酒气冲鼻,辣口之后却又带着醇香。
“好酒。”
珈洛不由得赞叹道。
少女面色红润,肌肤透亮,那双好看明艳的眼眸此刻闪闪发亮,明显是很高兴。
她这样一副有好吃的就高兴的模样,令人瞧了便欢喜。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犹如金窟窿一般,越富足越不能满足欲望的地方?
孝庄确实很喜欢她,瞧着她这样子也不由得高兴了起来。
笑着说道:“本宫就知晓新萨日定然是喜欢这酒的,当初本宫第一次喝苏麻喇酿造的酒时也是极为惊叹的。”
珈洛眼眸亮闪闪的看了一眼苏麻喇手里的酒壶,看向孝庄皇太后说道:“嘿嘿,那儿媳敢问皇额娘再赏赐儿媳一樽!”
“儿媳本来觉得很好喝,但皇额娘都觉得好喝,那儿媳必须再喝一樽,才能慢慢品尝出滋味。”
她这一副贪杯的模样,可爱灵动。
孝庄皇太后如何不肯?
甚至苏麻喇又让人取了一壶酒来,说是不光有浊酒,还有酿好的葡萄酒。
珈洛也多喝了几杯,有些酒越喝越顺口,也越香甜。
轻飘飘的,即便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听着孝庄皇太后和顺治皇帝说话,也不觉得烦闷了。
感觉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肉身,看见的场面也变成了更为真实的电视剧一般。
忽然,她感觉孝庄皇太后似乎往她这里看了一眼。
然后她便被人用力的抬着,脚下就像是踩在了云端似的,轻一脚,重一脚的往前走。
孝庄皇太后和皇上两人目送那贪杯变成了醉猫儿的姑娘被苏麻喇带着离开。
御花园之中的抱厦内只留下了这一对天家的母子。
布木木泰收回视线,看向了面前逐渐变沉默的少年。
“罢了。”
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继续说道:“儿女都是父母的命根,福临,额娘即便是斥责于你,也是因为……”
话说到此处,木布木泰又猝然顿了下来,先前的这一席话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和眼前儿子相处的很多时候。
她似乎也是说着这样的话,而她的儿子也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神色。
以往她觉得天家母子又何须太过在意那些琐碎之事?
可方才珈洛在时,那样的氛围,又如何令人不觉享受?
儿女,当真是债呐。
木布木泰叹了口气,目光幽幽望向了远处灰蒙蒙的天,远处暴雨犹如幕布一般裹挟而来。
鼻息间都萦绕着雨气。
“罢了罢了,你去看看新萨日吧,本宫也乏了,自去休息了。”
福临的眼眸这才转动了起来,他起身说道:“儿臣先送额娘您回慈宁宫,再去看皇后。”
皇太后却绕开了他要来搀扶的手,看着福临微微泛红的脸颊,低声说道:“不必了,皇上去看新萨日吧。”
“是。”
直到送走了皇太后,福临这才
缓缓朝着另一处方向走去。
他的面容冷淡,负手慢慢悠悠的往前走。
安保跟在身后,低声开口问道:“皇上,暴雨将至,您坐上轿辇,免得龙体沾了雨水。”
福临却并未说话,径直往前走。
于是安保也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远处天边雷声滚动,黑云压城。
远处忽然传来惊雷,暴雨猝然坠入琉璃瓦顶上,咚咚的犹如鼓击。
珈洛猝然惊醒,酒瞬间被吓醒了一半。
她用被褥蒙住了自己的头,却又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
她想要起身喝水,但身子却仍旧不听使,晃晃悠悠站不住脚。
她又贪恋被褥温暖,不想起身,便又坐了回去。
“翡翠,”
“玛瑙?”
屋子里看着是这样的陌生,空荡荡的,却没有一个人。
屋子里只留有一盏烛台,昏黄的烛光将屋子照的半明半暗。
越发的静谧。
“有人吗?!”
“这里是哪里?!”
珈洛坐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见人影。
感觉自己实在是口渴,忍不了了,于是撂开被褥,刚准备下榻,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衣服竟是被换了。
珈洛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衣服。”
话刚说完,却发现不是寻常上衣下裤的款式,而是一身杏粉绸缎长裙。
珈洛浑身一僵,心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顿时狂跳,似乎是要震碎她的鼓膜。
她连忙转身,看了眼古香古色的床铺。
没有回现代。
她心里略有些失落。
“这里是何处?”
“难不成…难不成我又穿越了?”
又穿越到了另一个封建朝代?!
一想到此处,珈洛顿时心态有些崩溃。
她的富贵生活,她的太后之位!
她只要熬十年就会有无限富贵和悠闲的人生!
“不,不…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她光脚走到地面上,想要看一看外面是否有人。
走了两步,感觉有些冷,于是又回去穿上了软鞋。
此刻,门外传来了有人踏过雨水,阔步而来的脚步声。
这令珈洛所处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她下意识的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猝然顿住。
外面究竟来的会是谁?
她现在究竟又在哪里?
她又变成了谁?!
方才她很想要有人出现,可此时,她却又害怕有人出现。
随着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珈洛也越发的紧张。
若是没弄好的话,被人当做了妖孽烧死可如何是好?!
“!!!!”
珈洛左看右看,都不见有什么东西能护着自己。
忽然,她看到了床榻旁边的一个柜子。
随着门打开,一双明黄色的龙靴先一步踏入了屋内。
珈洛似乎是感觉到靴子踩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她只觉得自己的体温都在随着越发急促的心跳加速。
珈洛打起精神,将自己小心的蜷缩在柜子里,目光透过缝隙看着来人。
她一开始是想让自己学着电视剧里的那样假睡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万一穿越到了拥有很厉害武功的时代,她如何能作假?
于是情急之下,珈洛便钻入了柜子中。
刚进柜子,她便意识到了自己选择了一个更加错误的方向。
毕竟若是真的在武功很强的时代,又如何不能发现一个藏在柜子里的人?
可门被打开,她只能小心透过门缝看来人。
但没等她瞧见来人,可门口的人却都瞧见了那关的不甚严实的柜子门外卡着的一缕裙裾。
而那原本应该睡人的床榻上却空无一人。
福临一愣,那安保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前一步往前挡住了皇上。
他渐渐的往前走,抿了抿嘴,低声唤道:“皇后?”
随着话音落,那柜门“吱呀”一声便从内打开了。
露出里面的场景来。
女子身穿长裙,面容坨红,神色里还残留着惊慌失措。
她像是初来人间的仙子,神情茫然而惊慌。
却在瞧见福临的一瞬间,双眸一亮,那张精致漂亮的面容转变为了欢欣。
像是得到了救赎,盼望到了心中之人。
安保看了眼皇上,嘴角轻轻的抿了抿,带着下属鱼贯而出。
“安总管,屋子里不需要有人伺候?”
一个太监走上前,压低了嗓音问道。
安保想起方才皇上在瞧见皇后面容时的模样,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光他不能进去,旁的人也是半个都不能进的。
而此刻,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屋子里,珈洛有些面色讪讪的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而福临就这么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她姿态尴尬的从柜子里走出来,语气带着调侃似的说道:“皇后娘娘喝醉了,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珈洛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搭话,转而是走到了案桌前。
先是小口小口的喝了一盏水,这才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皇上为何会来此?”
这一次换做福临不说话了。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拿过珈洛手心里的茶盏,喝了一口。
珈洛:“!!!!”
“皇上您……”
她本想说他为何要用她喝过水的茶盏,却在和少年眼眸对视上的一瞬间,便止住了嘴。
眼前少年那双极薄的丹凤眼褶皱掀起,黑亮的眼眸极具侵略性的盯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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