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清第一废后by清酒满壶
清酒满壶  发于:2025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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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话毕,竟是就这么起身披着外衫往外走去。
“皇上?”
少年不理会珈洛的话,打开了门。
秋日里残留着夏日的热意此刻穿透门缝席卷而来。
门外传来福临贴身太监略有些诧异的嗓音。
“皇…皇上,您是要去何处?”
“去乾清宫。”
接下来的声音,珈洛再也听不到了。
门被人随意的合上,屋子里陷入了安静。
东暖阁里充满了喜庆,听说历代的皇帝都是在此处大婚的。
可此刻,却越发显得寂寥,甚至带着一股悲凉的意味来。
珈洛摸了摸自己方才开始因着面对皇上而紧绷的心,缓缓地吐了口气,身子也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果然,皇上还是真是喜怒难测呢。
珈洛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原地转了转。
此刻门再一次的被人打开。
神色惶然的翡翠和玛瑙两人进了门。
珈洛对着两人安抚的笑了笑,转眸便瞧见了几上摆着的几碟点心。
“算了,总不能不吃东西吧?”
“你们两个也饿了吧?快来陪着我用一些。”
珈洛这么说着,于是坐在了榻子上开始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
而玛瑙和翡翠走到一旁伺候着主子,神色里却满是纠结和不安。
珈洛却不再去想福临大婚这一日给她如此大辱,日后该如何办。
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将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这合卺酒上。
也不知道这酒是什么味道?
或许可以稍微……
“咚,咚。”
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
珈洛转头。
瞧见门口伫立着的身影。
那是一个妇人的身影。
珈洛知晓她是谁。
她连忙擦手,玛瑙上前打开了门。
苏麻喇却没有进门,和煦的嗓音自门口传来。
“皇后娘娘,皇太后为您和皇上备了晚膳,请您和皇上用。”
玛瑙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侧间内的主子。
珈洛对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玛瑙转头,轻声说道:“劳烦姑姑跑一趟,您拿给奴婢就是了。”
“嗯,那奴婢回去给皇太后回话。”
“皇太后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着皇上和皇后呢。”
话说完,苏麻喇这才转身离去。
只留下几上摆放着的两盅药膳,两只玉碗,两双银匙。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玛瑙低声问道。
反而是翡翠看了一眼主子,又看了一眼窗外,低声说道:“皇太后的意思是让主子您前去将陛下请回来?”
翡翠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今的皇上。
今夜礼成之时,皇上那句熟的,不光是令那位女官受惊,几乎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能感受到皇上对于皇后的不喜。
翡翠不懂,自家主子今夜美的就像是那雪山之巅,被晨曦染红的白雪一般。
纯洁,明艳。
主子又有这样美好的性格,皇帝竟是这般不喜。
这个被称为皇上的男子这么的不懂情爱?
此刻的珈洛也无声的吐了口气,原本消散开的压抑,此刻又慢慢地冲进了她的心腔子里去。
这场婚礼可当真是令人难受。
这哪里是嫁给了丈夫,这怕不是给自己寻了一个任性的祖宗才是。
“主子,可要更衣?”
一旁翡翠问道。
珈洛闻言,目光眺望了一眼远处,层层叠叠红墙,在夜色里显得是这样的
鬼魅森冷。
“先不去了,你们也跟着我累了一整天。”
“来,你们两个将这几上的糕点分着吃了。”
“我来试一试这药膳是否顺口。”
翡翠一愣,抬眸看了一眼主子,倒也没说话。
反倒是此刻反应过来的玛瑙,低声说道:“若是主子不去寻皇上,明日皇太后可否会责罚您呢?”
“没事儿,皇上天子君威,可是我能忤逆的呢?”
“我现在不去,就是姑姑也会体谅我的,毕竟我刚嫁入皇宫,此刻新婚的皇帝弃我而去,我应该紧张害怕才是。”
玛瑙闻言,略想了想,也觉得主子说的很对。
皇太后喜欢主子,这一点就是她也瞧得出来。
而皇上不喜欢主子,她今夜也是明白了的。
如今主子深夜去寻皇上,若是一个不对劲儿,皇上更不高兴,那主子日后倒真真是不必见人了。
若是等会儿去,指不定没人能瞧呢?
珈洛坐在榻上,小口小口的吃着汤膳。
汤浓而不稠,香而不腻。
果真是顶级的汤膳。
用完了一碗之后,便觉得内脏都十分的舒坦,暖暖的,连带着整个身子的血液都温暖了起来。
用完了膳,珈洛沐浴洗漱之后便舒坦的睡了。
直到天色发灰的时候,珈洛才醒来。
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她命翡翠捧着放在小隔间里温热着的药膳,跟在她身后。
往乾清宫走去。
而此刻,乾清宫内。
烛光明亮如白昼,五爪金龙犹如活过来似的对着那烛光发出怒吼。
一身大红喜袍的少年神色阴郁的坐在乾清宫小间内的床铺上。
忽而,一阵清风吹来,只听隐隐笛声。
笛声悠扬,却带着无边的哀愁和情丝。
丝丝缕缕,听的人不由得想要窥探,却又令人感到心纠。
原本垂头的太监手指猛的捏紧,牙齿咬紧,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床榻上的少年久久未动,却仍由笛声萦绕。
直到原本如此动听的笛声轻颤,接着再续前音时,无端的带着一股柔弱之气。
就在太监浑身发冷的时候,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时,少年终于是动身了。
他起身迈步往外走,太监只能跟上。
这一条隐人的道路,安保小太监跟着自家主子走了四次了。
每一次他都心惊胆颤,这一次更是令他浑身都发软。
直到两人走至一处凄凉无人的殿宇。
这里杂草丛生,林木森森。
一位秀丽温婉的小妇人坐在廊下,微微垂头,目光瞧着手心里的笛子。
在这寂寥的夜色里,眼前这一幅场景就像是一幅画似的。
身穿一身藕色裙褥的小妇人和这青黄不接的杂草形成了鲜明反差。
安保直觉眼前小妇人刺眼,不由抬头看向了自家主子的背影。
主子一身红色喜袍,背后纹着的金龙似要腾云驾雾,飞往万里长空。
夜里寂寥,那小妇人神色更是忧愁。
直到她想要起身时,却忽然瞧见了门口立着的人。
她猛然一惊,捂着嘴惊慌的往后退了退。
纤细羸弱的身姿犹如翩飞的蝴蝶,似乎是经不住一点惊吓
少年猝然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说道:“别怕,是朕。”
小妇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几个呼吸之后,她缓缓放下手,似乎是确认一般的直视着眼前少男的面庞。
“皇上。”
少年低声应了。
“是朕。”
小妇人忙走下廊,却又停留在廊下。
那张在月光下温婉而悲伤的面容,就这么无声的看着门口的少年
“你怎在此处?”
福临开口问道。
那小妇人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却又格外的柔弱。
她并未回答皇上的问话,反而是问道:“今夜是皇上和皇后大婚的日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似乎是包容着一切。
少年也不答话,反而是往前走。
直到两人之间有五尺左右的距离时,他停了下来。
小妇人脚往后退了退,却被廊坎儿抵住了脚。
“快些回去吧,你身子羸弱,秋日的深夜寒凉。”
少年的嗓音温和,似乎是和平日里并无不同。
但是却令珈洛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现在才发现当初福临对着自己的我和煦,究竟有多假情假意。
说来也算她倒霉,竟是在这个时候想要走玛瑙说避人耳目的近道。
却未曾想碰到了同样要避人耳目的有情人。
此刻她紧张的要死,堪称进退两难。
既怕孝庄皇太后因为要关注她是否去给皇上送药膳,反而是而知晓了皇上和这个小妇人的私密情爱。
她不知道历史上孝庄皇太后是多久知晓福临和董鄂氏之间的私情。
此刻是否知道。
但皇太后绝对不能因为她而知道了董鄂氏和顺治皇帝之间的私情。
她也怕皇上察觉她这个时候来了。
为了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令她在新婚之夜忽然暴毙,这又如何是好?
珈洛紧张死了,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察觉皇上和董鄂氏的事情!
她站在假山后面和两个侍女动也不敢动。
甚至因为过于紧张,后半截皇上和那小妇人之间的对话,都没有听清楚。
“出来。”
少年冷冽的嗓音在寂寥的夜色里却犹如贯耳般,击打在珈洛的心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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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音在这样寂寥的夜里显得这样的冷冽。
而那原本安静立在少年身后的太监安保往这边走来。
珈洛闻言眼睛一闭,正准备自己走出去干脆利落地面对帝王之怒时,就在她的对面忽然冲出来一只不小的黑猫,往对面的路口跑去。
那太监脚步猝然停下。
整个院子里都陷入了安静,珈洛不敢抬头去看,只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一块儿小小的凸起的石头。
“走吧。”
少年的嗓音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随后便是脚步走动的声音,珈洛却不敢动,直到半刻钟后,她这才起身,搀扶着翡翠,她双脚发麻,软的不成样子。
此刻,再去送药膳显然已经不是时候了。
她带着两个丫鬟在御花园内逛了一圈儿,然后在许多宫女和太监的注视之下,扭伤了脚。
于是,原本应该是清晨去给皇太后请安的流程,省了下来。
珈洛趴在被褥上,只觉得眼前一切的红都是这样的刺眼。
而此刻孤身一人前去给皇太后行礼的福临此刻坐在另一侧的榻上,和自己的额娘无言以对。
他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这自他有记忆便是如此面容的皇额娘。
她的神色永远都是这般的淡然,眼眸里从来都装满了思量。
黄额娘和他,从未有过正常的母子关系。
他们都说皇额娘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将他扶持为帝,又全心教养他。
“皇额娘,朕当真不喜那博尔济吉特氏。”
福临那双和眼前妇人极为相似的眼眸微敛。
极薄的眼皮掀起,顺着眼角到眼尾形成鲜明的弧度。
孝庄目光瞧着自己的儿子。
福临长得很好,面容清俊,眼眸狭长如这世间最为顶级墨染。
福临那里说的是喜不喜欢珈洛?
他恐怕指的是不喜欢她管着他。
也不喜欢多尔衮这个人,他做的所有事情,福临都不喜欢。
她手中的串珠规律的轻轻碰撞着。
“既然不喜欢,正好巧如今珈洛入主中宫,妃位悬空,皇上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大可以纳入宫中。”
“为皇家开枝散叶,方为正统。”
妇人声音徐徐,风轻云淡。
像是说着什么很简单并且轻而易举的人事情一般。
福临默然瞧着眼前的妇人,语气之中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的说道:“皇额娘倒是很喜欢博尔济吉特氏。”
喜欢到了刚立珈洛为皇后,便要广纳后宫。
并且是在皇上大婚之夜却前往乾清宫的情况下。
孝庄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福临说道:“皇上,珈洛如今才十一岁,但她已然明白了博尔济吉特氏族女子的责任。”
“至于旁的,”
她意味深长说道:“即便是珈洛,也不是能事事如意的。”
感情对于后宫之中的女人来说,太过奢侈。
但无论怎么说,孝庄皇太后在此时开口建议皇上纳妃,太过凉薄。
“那既然皇额娘都这么恩准了,朕如何能不允呢?”
福临随口便应了。
但如此做,却让新上任的皇后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境地。
珈洛尚不知此噩耗,她此刻躺在被褥上,手里捏着被褥,紧紧蹙着眉头瞧着玛瑙给她揉捏着肿胀的脚踝。
“嘶……”
玛瑙手里涂抹了上好的清淤血的药膏,一手扶着她的脚,另一手用力的揉搓。
“皇后娘娘您忍着些,这里面的淤血必须柔化了才好得快。”
珈洛不是柔软的性子,幼年时期学马射箭的时候,哪里有不曾受过伤?
她点了点头,压着嗓子说道:“你揉就是了。”
一旁的翡翠面容难看,嘟囔着说道:“皇后娘娘,以往在科尔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生怕让您摔了,可如今来了京城,刚入皇宫第一天就必须拧伤!”
“若是亲王和各位爷知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伤心呢。”
“慎言!”
珈洛轻声喝止了她,又说道:“总不是像个孩子一样在阿布额吉哥哥们身边待着?”
珈洛被疼的两眼一黑,吸了口气,这才想起今晨那凶险的场面。
当她从那荒野之处都是小路走出来时,天色已然发亮。
鱼肚白的天色下,无数的宫女和太监在宫里行走。
她进退两难。
若是此刻从小路出来,回了东暖阁。
东暖阁内要么是皇太后的眼线,要么就是皇上的眼线。
那只要稍微一算时间差,便是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才没有去送药膳。
但若是依照原计划去去送药膳,那药膳早已经凉透了。
这一段路,是不会让药膳凉下来的。
除非路上被耽搁了。
皇上如此敏锐,只需要稍微调查一番,便能知晓窥视者是她。
珈洛不得已,才选择了扭伤自己的脚。
这样既不用去送药膳,也能顺理成章的回东暖阁。
但是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
还好她的皇太后婆婆是嫡亲的姑母,这让她不至于两边受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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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自是有百般的尴尬,还有些心虚。
没曾想翡翠回来时,不光带回了许多的赏赐,甚至苏麻喇还亲自带着御医来给她瞧了瞧。
可见姑母对她很是关心。
“皇后娘娘,皇太后那边都给您赏赐了许多的东西,苏麻喇姑特意来看望您。”
“然而皇上奴婢去了,却连面儿都没能见到。”
“说是有政务忙,若是扭伤了自可请太医。”
“等忙完了来看您,可此刻显然已经快到了午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皇上这般亏待于您,亲王如今可还没有回科尔沁呢。”
“若是亲王回了科尔沁,还不知道怎么亏待您呢?”
玛瑙神色忿忿的说道。
珈洛懒散的依靠在榻子上,听到两个侍女这么说,微微笑道:“我和皇上本就不是寻常夫妻,他是否宠爱于我,对我而言影响不大呢。”
其实要她说,最好皇上现在就纳妃。
这样福临可以去宠幸很多旁的妃嫔。
那些妃嫔指不定还需要讨好她,时不时的说点新鲜事儿,送点稀罕东西。
最重要的是后妃们要诞下皇子。
她只需要等着玄烨出生的时候,珈洛对玄烨母子展现出好意。
顺理成章的就可以用心照料他们母子,为自己和科尔沁部族寻到好的仪仗。
她记得当初康熙爷曾说过他的亲生母亲去世太早。
其实对于珈洛来说,玄烨的额娘去世早,对于珈洛来说是好事。
她甚至可以在康熙一出生,就将康熙放在自己的身边教养。
可珈洛无意于此,她做不出夺人爱子的事情来。
毕竟四阿哥当初的难处,在历史上四阿哥的母子之痛实在是让人伤感。
她这么想着,忽然殿宇门口热闹了起来,一个小宫女跑进来禀告说:“皇上来了。”
珈洛右脚脚踝肿胀,连白绫袜都穿不了。
只得光着脚踩着软鞋,立在原地等着皇帝进门。
今日皇上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便服。
胸前团着的五爪金龙嘴里衔着龙珠,腾云驾雾。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身吧,你有伤在身,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少年声音和煦,嘴角勾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珈洛复行礼,笑着说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嗯。”
福临迈步,坐在了榻子上。
珈洛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另一侧榻子上坐着。
东暖阁实在是小,即便榻子上有矮几,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一个矮几而已。
珈洛甚至感觉自己闻到了少年身上那并不是很属于他的幽香。
这令她格外的有些不自在,身子轻轻的往后仰了仰。
此刻她穿着是直筒的明黄色真丝牡丹花苏绣旗袍,脚下未曾穿袜。
她很不想脱下软鞋,可又一想皇上并不会因为她脱鞋与否,就对她在情感上有什么变化。
那何必让自己受委屈?
于是珈洛看了一眼翡翠,翡翠顿时懂了,随手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珈洛的脚边,脱下了她的软鞋。
福临自然而然的便瞧见了她那双脚。
细嫩白皙。
珈洛如今面容肤色白嫩了许多,可还是和京城里娇嫩的女儿家不同。
如今她那双脚却格外的白嫩。
甚至因为脚踝上那青紫色的痕迹令她旁的脚踝肌肤格外的细嫩柔白。
令人遐想。
她的白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福临只略看了一眼,便错开了视线。
“竟是伤得这么严重?”
他开口说道。
珈洛目光顺着他瞧了一眼,转而看向他,声音温和的说道:“皇上不用担心,瞧着吓人而已,没有伤到筋骨。”
“都怪我愚笨,皇额娘本想让臣妾来给您送汤膳,却不曾想臣妾刚走到乾清宫不远处就摔倒了。”
“带累了今日都不能去给皇额娘请安。”
其实她和福临的婚姻当真算得上各种不圆满。
昨夜合卺酒没有喝,并未圆房。
甚至连今日作为新婚夫妇一起去给长辈请安,两人都做不到。
他们之间当真不算是婚姻。
“无事儿,皇额娘本就皇后的姑母,平日里也是最疼爱皇后。”
珈洛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极认同这一席话的。
“是,姑母真是疼爱珈洛。”
“但珈洛也不能恃宠而骄呀,等臣妾脚好了,定是要去给皇额娘请安的。”
“好好侍奉皇额娘。”
女子的声音极为认真。
就像是昨夜跟他说自己会规矩一般的认真。
福临忽然想知道若是珈洛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姑母会在她大婚第二日让丈夫纳妃,她又是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你可想知晓今早皇额娘告诉朕什么?”
福临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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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洛抬眸,和少年那双好看的眼眸对视上。
这令珈洛实在是难以克制的想起昨夜少年在月光下温柔而又克制的眼神。
那或许才是属于少年真正的模样。
皇城之中难有情深,皇城之中也难有终其一生的情深。
但那小妇人却得到了这位少年天子所有的真爱。
又这般匆匆离开人世。
而她眼前这位清俊而鲜活的少年帝王,竟也在小妇人离世之后,就这么抛下一切,伴青灯古佛一生。
他日日叩拜神佛时,所求的是不是爱人来世平安幸福,还是在求两人下一世的相遇幸福呢?
珈洛不知道。
她从未经历过这般沉重的情爱。
也不想去经历这样伤人根基,断人性命的爱恋。
这一辈子,她只想家人平安健康,而她也不负重来的这一生。
思及此,珈洛知道自己不想去参与到皇上和皇太后之间的矛盾之中。
而她也不必要和皇上有什么牵连,皇上对她也是厌恶至极的。
珈洛只要让自己不被废,日后坐稳太后的位置,这一生也就求得了自在,富贵!
科尔沁的家人也会多了许多的平坦之路。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和皇帝继续绕圈子呢?
干脆找个机会让皇上现在就开后宫。
而她只需要做好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闲散皇后就可以了。
只是姑母那边怕是不好说。
昨夜皇上那般将她博尔济吉特氏的脸踩在了地上,最近她就去提要给皇上开后宫,怕是有赌气的嫌疑。
反倒是惹得皇太后不高兴。
毕竟说到底,如今她做了皇后,对于她自己来说,已经是达到了目的。
可对于孝庄太后来说,怕是希望能诞下嫡长皇子才是最为关键的。
这也是能保证博尔济吉特氏在大清之中的地位,也是珈洛在后宫中安逸生活的保障。
在这个制度之下,对于女人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孝庄皇太后,也是因为儿子当了皇上,她才能有契机参与到朝政当中,施展她的才华。
至于现在皇上特意来寻她,根本不是为了来看她的脚伤。
似乎本来就是为了来告诉她皇太后今日早晨说了什么。
姑母究竟说了什么?
珈洛一时间却想不到,但皇太后定然是说什么令她感觉很出人意料的事情。
这令珈洛自己都有些好奇了。
她老实的摇了摇头,对着皇上说道:“皇上特意前来,定然是了不起的事情,臣妾愚钝,想不出来是什么事情。”
福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兴致盎然,笑着开口说道:“皇额娘的意思是心疼你一人在宫里无趣,说给你寻一些姐妹,热闹一些。”
他话说的轻松,右手食指轻轻的划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他的姿态很是悠闲,似乎只是说一件小事情似的,也只是来告知作为皇后的珈洛一声。
可他的眼眸却是一直是在观察着珈洛神色的。
只见她整个人都怔愣着,目光像是落在了他的面容之上,但却又似乎是在放空,思绪并不在这里似的。
有很多次,甚至是两人每一次的相对,福临都觉得珈洛对他似乎是有些无视的。
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却又不曾将他放在心里。
像是,在和另一个孝庄皇太后相处。
他实在是不喜这般,于是再一次的开口,说道:“皇后?”
语气之中带着点询问的意味。
这般的语气令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显得没有那么远似的。
珈洛回了神,她收回了那茫然无措的视线。
她开口低声问道:“敢问皇上,这是皇额娘今晨亲口给您说的么?”
但刚说完,便像是意识到了她方才所问乃无用的话。
皇上是不会撒谎的,金口玉言,如何能说假话?
于是珈洛又立马开口,重新说道:“不,臣妾说错话了,臣妾的意思是这纳后宫什么时候开始选秀呢?”
“虽说如今猝然开始选秀时间
有些紧张,但刚大婚结束,许多物件儿还没用上,正好举办选秀时用,倒是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呢。”
此刻正午后,日光透过琉璃窗洒入室内。
因着折射的缘故,光线泛着些许的斑斓。
满屋的器具皆是世间最顶级的上品。
在光影之中不显老气,反倒是满室华光。
这一次换少年愣住了,他沉默的看着面前一脸谋划的女子。
那张算不上温柔的面容,却有着即便是福临也不得不承认的美貌之上,不见半分的难受,和伤感。
只有刚得知此事时那一瞬间的怔愣和错愕。
却唯独不见伤心。
这令福临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小妇人。
她像是一支柔软的花儿,分明是那样的脆弱,却执拗的想要朝阳生存。
但只要你剖开她的内里,便能瞧见她千疮百孔的心。
而眼前的女子,她就像是没有心,或者说她的心,连同她的眼都没有所谓的情感而字似的。
这令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皇后竟是没有感受到一点儿的意外么?”
他开口问道。
珈洛略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少年,收回了自己因知晓此事而又如惊涛骇浪奔涌的内心。
她不知皇上要让她有什么情绪,但事到如今,珈洛并不想要再和眼前的少年打哑谜。
她抬了抬手,令屋子里的侍女和太监尽数退下。
福临的眼眸微微敛起,却并未阻拦。
于是,等着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珈洛起身,想要踩上软鞋。
福临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繁文缛节,坐着说话便是。”
珈洛被他说的一愣,随后便将原本就抬的不甘不愿的屁股又放了回去。
她开口说道:“谢皇上隆恩。”
“皇上,如今您和皇额娘已经决定好要纳妃,所以臣妾已经确定我和皇上的这一场婚姻只是一个象征而已了。”
“既然如此,臣妾也可和皇上您直言,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请皇上勿怪。”
她说完,便默了下来,看着福临。
福临似乎也是有些意外珈洛竟是这般说。
难道昨晚珈洛的那些话,竟是委婉之后的话语么?
福临微微颔首,目光瞧着珈洛。
珈洛得了他的许可,终于是松了口气似的,略思索了一阵才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想自己布置自己的坤宁宫,也想每月都有时间出皇宫,去皇家别院住可以吗?”
福临神色顿时一滞,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少女。
他很明显是没想到珈洛竟是要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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