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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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王局着急问。
“我们赶到的时候,押送杨保国的人全部昏迷,杨保国也不见了。”那人继续道。
“什么?你们干什么吃的?”王局着急地怒吼了句,“负责押送的同事呢,有没有事儿?”
看到王局着急的语气,姜颂禾猜到对面的人会跟他说些什么了。
“王局,给我车钥匙。”姜颂禾命令了句。
“哦,好。”正在跟电话那边人说话的王局不知道听没听清,他转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姜颂禾,“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姜颂禾拿上钥匙赶紧跑了下去。
刚准备挂断电话的王局注意到姜颂禾跑远了,他赶紧招呼道:“等会,你要去哪儿啊,禾禾!你去哪儿?”
“禾禾!”有些分不过心思来的王局对着她的背影着急地喊了句。
姜颂禾没有回答,反而消失在了楼梯口。
王局无奈地念叨了句:“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急啊。”
老刘缓缓走上前,道:“怎么了?电话那边说什么了?”
挂断电话的王局道:“电话那边说人说押送杨保国的车撞电线杆子上了。”
“怎么会突然撞电线杆子上了?”老刘着急道。
“不知道,没有目击证人,具体情况得等上面的同事醒过来再说了,”王局道,“你现在赶紧跟我一块儿去楼下,让医生他们腾几张床位出来,听说他们都伤得不轻。”
“行,”老刘应完,赶紧跟着王局下楼,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他问道:“杨保国人呢。”
“丢了,看管所的人已经派人去找了,听说受伤了,估计着应该跑不远。”王局道。
“真丢了?!”老刘觉得自己大脑都不转了,“还真让那个小孩猜对了?她怎么猜对的?”
“我早就和你说了,人家不是普通小孩,你还不信,”王局拍了拍老刘的肩膀,“行啦,赶紧忙我们的去吧。”
俩人刚走了几步,王局像是意识到了不对,他冷不丁停住脚步,顺带把老刘也拦了下来:“不对,我刚才把什么给她了?”
“车钥匙啊,”老刘道,“你让人在楼下停车场附近接应她了吗?”
“没啊。”王局道。
“那她要车钥匙干嘛?谁开车?”老刘问。
王局猛地一拍大腿:“坏了!赶紧跟我下去,赶紧跟我下去,那小孩又要闯大祸。”
“啊?”老刘觉得王局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地,但是他还是很仗义地跟了上去。
俩人快速跑到楼下,王局还没喘过气来的空儿,老刘指着不远处的黑色桑塔纳道:“这是你们局里的车子吧,我看到标了。”
“是了。”王局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在那儿,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那小孩真把车子启动起来了呢。”
老刘笑道:“你真的是老了,这种新鲜玩意,想要开起来得找人学的。我都不会,更别提那小孩了。”
王局抚上老刘的肩膀:“你不懂,那小孩鬼得很,就没有她不会的。”
“我看啊,开车她就不会,”老刘道,“赶紧去问床位的事情吧,他们快来了。”
“行。”王局刚要跟着老刘转身走回去,一抬眼便看到之前那辆黑色桑塔纳被人开了出来。
“哎哎哎……那辆车是动了吧,是动了吧。”王局指着不远处逐渐驶离的*黑色桑塔纳道。
“还真是,医院里有人偷车?”老刘蹙眉盯着不远处,“这个贼胆子真大,偷东西偷到我们警局来了。”
他话音刚落,那辆黑色桑塔纳一个加速油门朝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王局和老刘来不及阻拦的空儿,他们就在驾驶座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的个子不高,从车窗上勉强露出一个脑袋和脖子。
“我靠,禾禾!”王局从台阶上跳下来,他拼了命地在车子屁股后面追着,“禾禾!停下!”
可姜颂禾哪里会听他的话,她一脚油门平稳又快速地驶离了医院。
中途遇到急转,还顺带展示了一波顺滑漂移。
王局年纪不小了,要是搁以前他还能追出去一段路,现在他刚跑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他弓腰扶着自己的膝盖,道:“卧槽,这小孩……”
“你没事吧。”不知何时从医院主楼门口跑下来的老刘道。
“我没事!”王局震惊道,“这小孩怎么就把车开起来了呢,她从哪里学会开车的?”
“不知道,”老刘看车不远处那辆黑色桑塔纳逐渐消失在转角,他道:“有没有可能是小野教她的?”
“那你可真不了解这一对兄妹的相处方式,酩野是最讨厌他妹妹冒险的。”王局总结道。
“那她从哪儿学会的?”老刘疑惑道。
“谁知道呢,”王局看着不远处,道,“可能这小孩天赋异禀吧。”
可是他们怎么能知道,在未来,学车几乎成了每个成年人的必备技能。
姜颂禾也不例外,在高考毕业以后,她就花钱给自己报了一个驾校班。
而刚巧,她的教练是一名退役赛车手。
所以她的漂移、压弯都是那个时候学的。
姜颂禾开着汽车火速赶到了港口,此时外面停满了清一色的桑塔纳。
这个年代,就数这种车最多了。
姜颂禾猛转方向盘,她所驾驶的桑塔纳在空旷的地面上一个急转漂移,稳稳地飘出一个顺滑的弧度,随后稳稳地停住。
其过程干净利落。
不远处,处于指挥位的林建刚侧头看了眼顾枳聿,疑惑道:“这是谁啊,你请的外援吗?”
“不是,”顾枳聿摇摇头,他示意了一眼车牌,道,“你好好看看,这不是王局开的那辆车吗?”
“王局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驾驶技术了?”林建刚道,“刚才那个一个一撇,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漂移,我看新闻的时候,新闻联播报道的,说是国外的玩意。”
“很难训练的,听说很多小年轻为了秀车技,特地训练的。”
“职业赛车场上很多专业赛车员经常用这一套动作缩短时间赢比赛呢。”
“可惜我们国内没有,要不我也真想找个教练练练。”
“这么厉害的技能,王局怎么会?”一旁一个瘦高挑的男警问道。
“我怎么知道?”林建刚顺其自然地说,“可能特地练过?”
林建刚刚回答完,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禾禾?!”林建刚震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想过很多可能会从驾驶座上走出来的人,独独没有想到是这个小孩啊。
“你怎么开来的?”林建刚赶紧跑过去,质问道。
姜颂禾没有说话,一股脑地向前走着。
林建刚挡在她面前制止住她:“禾禾,别闹,赶紧回去,今天出的任务不止我们支队,还有其他局里的同事,别给你哥添麻烦。”
“不行,这次案子我必须亲自查,谁也拦不住我。”姜颂禾严肃道。
“听话,”林建刚道,“这次很危险,你哥哥就因为……”
姜颂禾道:“就因为他们把我哥哥害到住院,我才要亲手把他们抓起来。”
“你放心,我会看住她的。”不知何时,旁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稚嫩的声音。
姜颂禾侧头看过去,她惊讶了一秒:“你怎么在这儿?”
顾云拙平静地说:“我哥哥说这次的案子可能和之前我经历的案子牵扯到同一个犯罪嫌疑人,说让我来配合着认一下。”
他还配合着认一下……
姜颂禾一噎,她无语地盯着顾云拙。
他不知道那群绑匪绕这么大圈子,就是为了抓他啊。
他还自己送上门来。
为了不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小孩吓到,姜颂禾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实情告诉他。
“你不是有心理阴影嘛?!”姜颂禾含蓄着说了句,“不怕在现场情绪失控?”
“我哥哥说酩野哥哥受伤了,我觉得你们需要我帮忙。”顾云拙如实道。
姜颂禾知道他是好心,但是这个时间点,她着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劝他。
她侧头对着林建刚说:“建刚哥哥,比起我,你还是多多关注这小鬼来的实际。”
“为什么?”林建刚疑惑地问。
“你耳朵过来。”
姜颂禾冲着林建刚招了招手,林建刚极为听话地把耳朵凑过去。
顾云拙同样好奇伸长耳朵。
姜颂禾毫不留情地掰着他的头将他推远。
姜颂禾在林建刚耳边嘟嘟囔囔说了半天,林建刚本来就累到不怎么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姜颂禾:“你哥哥知道不?”
“半知半解,”姜颂禾说,“车祸发生之后的事情,他不知道。”
“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跟顾副队说一声。”林建刚道。
“嗯。”姜颂禾点点头。
林建刚刚要走,他不怎么放心地嘱托道:“你……你看好你朋友。”
“嗯,交给我。”姜颂禾干脆利落地回答。
“朋友?”顾云拙指着自己,“他刚才的意思是让你看着我?”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姜颂禾理所当然道。
你才是最不安分的,凭什么你看着我?
顾云拙本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话到嘴边,性格使然又咽了回去。
他偏头看了眼姜颂禾额头上的绷带,他别别扭扭地说:“你……没事吧。”
许是第一次关心人,顾云拙说话中透露着些许尴尬。
“我没事啊,”姜颂禾道,“就出了点小车祸。”
顾云拙没有再吭声。
姜颂禾瞥了眼顾云拙,试探性地问:“之前那起案子,你现在还能想起来多少?”
“大部分都忘干净了。”顾云拙如实道。
“是因为间隔的时间太长?”姜颂禾追问道。
“不是,”顾云拙否认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对于那件事,我甚至都记不清我是如何从现场逃出来的了。”
顾云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刚认识几个月的人说这些话,他缓缓道:“我只记得当时他们在鞭打一个人,一个女人。最后她死了。”
姜颂禾补充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警方搜遍整个京祁,都没有发现那个女人的尸体对吗?”
“对,所以他们都说我这是因为过于恐惧,产生了记忆错乱,”顾云拙缓缓道,“意思就是说我因为太过于恐惧,从而把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想象的事情。”
“你觉得是你的想象吗?”姜颂禾问道。
顾云拙沉默良久,道:“我觉得不是。”
“那么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女人,一定死掉了。”姜颂禾十分肯定地说。
对于姜颂禾没来由的信任,顾云拙不怎么自信地询问了句:“你相信我?”
顾云拙着急解释:“可他们都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就连当时的杨保国也说自己没有杀掉那个女的。”
“你信那些杀人犯干嘛?”姜颂禾不怎么在意地说,“你最应该在意的是你自己,你要相信你自己,记忆会有偏差,但是不会骗人。”
“你现在呢,估计是因为当时太害怕,从而选择性遗忘了某些东西。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唤醒它。”
“怎么唤醒?”顾云拙追问道。
“人的记忆呢就像一座宫殿,每个阶段的记忆都会存放在一个房间里,而你不愿想起的那些,则被关在了那间上了锁的房间里。”
“那我怎么才能想起它?”顾云拙问道。
姜颂禾欲言又止:“其实最简单的方法是找个催眠师。”
“你会吗?”顾云拙问道。
“我怎么会那玩意?”姜颂禾脱口而出。
顾云拙瞬间失落了下去。
不过,她认识一个人倒是会,只是那个人太危险了。
她的查案宗旨一直都是永远不会为了救另外一个人,去让其他人犯险。
这样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不过你也别担心,记忆是可以受到刺激想起来的,就比如重新见到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姜颂禾回答。
“你是说让我去见见杨保国?”顾云拙追问道。
“你想见他吗?”姜颂禾打着商量道。
顾云拙有些犹豫:“但是为了你哥哥,我可以试一试。”
“事情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姜颂禾不怎么在意道,“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顾云拙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回答。
“怎么会这么久了?”姜颂禾一直在着急思考各种问题,竟然忘记观察时间了,“犯罪嫌疑人一直没出现过?”
“没有,”顾云拙道,“我和我哥哥他们很早就来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有没有可能是看我们人多,他不敢靠近啊。”顾云拙问。
“不会,如果那个人真的想救杨保国,那么他一定不会顾及我们来了多少人,”姜颂禾道,“除非……”
“除非什么?”顾云拙追问道。
除非那个人知道杨保国已经被人救走了。
姜颂禾捏着下巴。
可是不对啊,如果杨保国真的是被他们救走的,那么人质留在他们手里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啊。
他们为什么还要绑着人质不放?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是八个人?
八个人对犯罪嫌疑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姜颂禾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凶手的目的。
她着急地抓耳挠腮。
顾云拙被她吓了一跳:“你没事吧,被犯罪嫌疑人放鸽子,没这么让你生气吧。”
姜颂禾冷不丁停住动作,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云拙好一会儿。
顾云拙被她盯得后背发毛,他错开目光,别别扭扭地向后退了几步。
“你要是被气疯了,可以生气。”
姜颂禾不接他的话茬,她研究了半天道:“你身上有疤或者受过什么伤吗?”
“嗯?”顾云拙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他疑惑地盯着她,“什么意思。”
“算了,我自己来吧。”说着,姜颂禾上手就要扒掉顾云拙的外套。
“你干嘛?!”顾云拙抗拒着后退几步。
“你别乱动!”姜颂禾一边命令着,一边顺手掀起顾云拙的上衣下摆。
“你耍流氓啊。”顾云拙抗拒着。
“你别动。”姜颂禾一边命令着,一边按着顾云拙的头,试图透过衣领看他的脖颈。
顾云拙生怕自己会打扰到救援,他的声音一直压低着,又生怕伤到姜颂禾,反抗的动作又不敢太大。
最后呈现的状态就是姜颂禾单方面扒顾云拙衣服。
“哎哎哎,你俩干嘛呢。”林建刚上前把他俩拉开,“老实点。”
此时,顾枳聿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看着顾云拙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他好奇问:“你俩这是干嘛呢。”
好不容易解脱了的顾云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不知道她想干嘛。”
顾云拙自然知道姜颂禾不会无缘无故扒顾云拙的衣服,她不解释原因,定然是担心顾云拙知道后会给本就脆弱的精神造成更大的心理负担。
他道:“她想扒,你就配合一下嘛,你又吃不了亏。”
“我……”顾云拙一时语塞,他别别扭扭道,“她总得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扒我衣服吧。”
“觉得你身材好,想看一下。”顾枳聿随口敷衍了句。
顾云拙:“……”
他可不信。
“你身上有什么特质没?”姜颂禾没空跟他们绕圈子,她问。
“特质?”顾云拙道。
“就是把你扔进人群里,能把你一眼认出来的那种特质。”姜颂禾急促道。
顾云拙细想了一会儿,没有再立刻回答。
顾枳聿顺着姜颂禾的话补充道:“比如身上有没有什么疤之类的,天生的,或者后天造成的都成。”
“还真没有,”顾云拙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这张脸算不算?”林建刚试探性地说。
姜颂禾伸长脖子凑近顾云拙的脸,她认真打量着他的五官。
如果犯罪嫌疑人看中的是顾云拙的五官,那么他看中的是哪个五官啊……鼻子……眼睛?嘴?
难不成要给这小子配冥婚?

姜颂禾被自己的脑洞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神经兮兮的。”顾云拙看着她夸张的动作,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嫌弃的情绪。
“没什么,没什么。”姜颂禾赶紧收回自己的猜想。
“枳聿哥哥,一直没有可疑人员在附近出没吗?”姜颂禾岔开话题问。
“没有,”顾枳聿回答道,“我们在这里盯了好久了,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姜颂禾道:“杨保国被救走的消息,你们知道了吧。”
“王局打电话跟我说了。”顾枳聿道。
“所以这次,我们估计被放鸽子了。”姜颂禾道。
“估计是,”顾枳聿道,“但是没办法啊,我们目前为止只有这里这么一条线索,嫌疑人不出现,我们依旧是大海捞针。”
姜颂禾烦得要命。
要是这起案子搁现代就好了,所有地方都有监控录像,任何人都逃不掉。
这个年代发生案子,没有监控录像,没有更加高科技的刑侦手段,可以说只要没有线索,没有目击证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撞车案查的怎么样了?”姜颂禾问。
“没消息呢。”顾枳聿道。
“估计今天得空手回去了,”顾枳聿安排道,“云拙在这里不安全,我让刚子开车送你俩回去吧。”
“不用了,”姜颂禾道,“你们忙吧,我开车送他。”
“你会开车?!”林建刚惊讶了一秒。
“你刚才不是看到过吗?”姜颂禾道,“刚才就是我开车来的。”
林建刚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表情:“你是怎么学会开车的?”
“开车不是必备技能嘛?”姜颂禾道,“你就别管了,我肯定把顾云拙安全送局里去。”
说完,姜颂禾对着顾云拙安排道:“过会儿我会回家给咱俩收拾行李,这几天我陪你在局里住几天。”
“等会儿……”顾枳聿按着姜颂禾的肩膀将她向后拽了几步,“你跟他住局里?你不怕你哥醒来砍死他啊。”
“祖宗,在乎在乎我弟的小命吧”
“特殊时期,你还管这些?”姜颂禾敷衍了句。
“特殊时期也不是这样的特殊啊,”顾枳聿道,“这几天你安心住家里,顾云拙的安全我来管。”
“不行,这次的嫌疑人伤害我哥哥,我必须亲自查。”姜颂禾道。
“不用,我可以。”顾枳聿拒绝道。
“你们为什么要保护我?”顾云拙疑惑道。
适才,顾枳聿才注意到顾云拙在这里,他扶着顾云拙的肩膀解释:“云拙,你听我说你最近很危险,你一定不要单独行动知道吗?”
“今晚我会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接你回去。”
“可是,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抓我,那么如果我逃了,他们就一定会其他人代替我,还会有人受伤,”顾云拙严肃道,“与其让他们抓一个毫无头绪的受害者,倒不如把我送出去,至少他们抓我的时候,你们可以保护我。”
姜颂禾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诚然,这是所有的方法里最快速,也是最直接的一个。
如果她跟顾云拙调换处境,估计她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只是现在的顾云拙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他没有能力自保,他们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他没事。
让一个小孩子去经历一些可能会很危险的事情已经很残忍了,更别提是顾云拙这个本来就有心理创伤的小孩了。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顾枳聿扶上顾云拙的肩膀,道,“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剩下的交给我们警察。”
“这不只是你们的事情,也是我的,”顾云拙说完,看着顾枳聿并不想同意的表情,他又补充道,“如果,这次遇到这些事情的人是姜颂禾,你们还会把她推得那么远吗?”
姜颂禾轻咳两声,她义正辞严地说:“首先,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参与这个案子。”
“你撒谎,一遇到案子你跑得比谁都快。”顾云拙着急着脱口而出了句。
姜颂禾:“我……”
顾云拙的情绪有些失控,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带了些难以压制的怒气。
眼看着俩人就要吵起来了,顾枳聿着实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他们,他长叹一口气,道:“行了,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儿需要你们帮忙,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刚子,先带他们回局里。”
“行。”林建刚招呼道,“我们走吧。”
一路上,姜颂禾坐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吭,她托着腮,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
林建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安静的姜颂禾,他关切地问:“你没事吧,禾禾。”
姜颂禾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吭声。
林建刚安慰道:“你别担心,姜队会没事的,现在的医疗水平那么发达,不会有问题的。”
姜颂禾不会告诉他她就是因为觉得这个年代医疗水平太不发达了,她才担心的。
汽车驶到警局门口。
正值十一点,门口围满了小吃摊。
京祁市警局位于十字路口的交界处,学生放学、警局下班,都会从这里路过一批人。
“我想下车买点东西吃。”整整一路,姜颂禾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林建刚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什么人经过后,他才缓缓停下车子:“那我就不等你了,你买完记得回局里。”
“嗯。”姜颂禾应了声,随后拉开门下了车。
看着她的背影,林建刚刚想继续嘱托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看着对面排得不怎么整齐的小摊队伍,姜颂禾犹豫了半天,最终选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老板一沓包子,”姜颂禾扫了眼摞起来的包子笼,说,“白菜馅的。”
“哟,小警探,好久没见你出来买了,”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每次姜颂禾来的时候,他总喜欢逗逗她,今天也不例外,“今天又陪着哥哥去查案子了?”
“不是,在学校惹事,被告家长了。”姜颂禾冷脸胡乱编了个理由。
“看你这样,确实被骂得不轻,”摊贩老板道,“今天就不收你钱了,回家要好好听话知道吗?”
可姜颂禾哪里会白要他的东西?
她掏了几张零钱递给他,她故作好奇问:“你们这儿都是固定位置的吗?我看我每次来你都在这儿。”
“是啊,”摊贩老板道,“刚开始都是随便摆,后来大家都渐渐习惯了,就长待在一个地方不走了。”
“有的时候啊,来晚了,你就会看到啊,他们都把你的位置留着呢。”
姜颂禾听惯了现代商战的打打杀杀,还是少见这种主动让位置的:“那你们都熟悉吗?没有闹矛盾的时候?”
老板很认真地细想了一会儿,道:“之前有过那么几次,不过是那个人不懂事,总是随便乱停。”
姜颂禾把包子从方便袋里露出一截白色的皮儿,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长什么样子?”
“方脸,挺壮的一个男的,”老板道,“具体长什么样,我也记不清了,”
姜颂禾目光一凌,她啃了一口包子,挑事道:“那你们能忍?没打死他嘛。”
“在警察门口谁敢打人啊,不怕进局子里蹲几天啊,”老板道,“再说,抢了位置也不是什么大事,干嘛打人家啊。”
“也对。”姜颂禾敷衍地回复。
“老邹啊,你也别说不是什么大事了,就那大国字脸,来这儿以后钱没赚着多少吧,事倒是没少惹。”旁边一个卖锅盔的插嘴道。
“早就和你们说了,他体格子壮,你们惹他没好处,你们不听啊。”包子摊贩老板道。
姜颂禾一边啃着包子,一边默默听着几人聊着八卦。
“老邹,我跟你说,那个大国字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没看他贼眉鼠眼的,跟个小偷似的?就你没心眼,当心他哪天把你赚钱的家伙偷了。”旁边一个卖锅盔的忿愤道。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邪恶啊,人家就脾气臭了点。”
“说不定还是个绑架犯。”姜颂禾默默补刀了句。
“就是,说不定还是个……什么?”
‘绑架犯’三个人没等说出口,那个包子铺老板便惊得下巴都呆住了:“绑架犯?”
姜颂禾仗着自己年纪小,没人会信自己说的话。
她委婉着提醒完,又不怎么在意道:“我瞎说的,你们继续。”
“哦……哦……”包子铺老板半信半疑地应了几声。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他真有种绑架犯的感觉了。”旁边一个卖锅盔的说。
“怎么说?”姜颂禾深问了句。
旁边一个卖锅盔的人走上前,他轻拍了一下包子摊老板的肩膀:“你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的打扮没?白口罩,大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生怕别人认出他来一样。”
“人家怕冷,说不定人家冬天就喜欢这么穿呢。”包子摊老板道。
“什么怕冷啊,他一个卖馄饨的,每天锅气冲天的,哪里像是会冷的?”旁边一个卖锅盔的老板说。
这一次包子摊的老板没有说话。
姜颂禾嚼了几口包子,左右扫了眼,确定人没来后,她好不容易闲出嘴来,问:“他今天没来吗?”
包子摊老板左右看了看,才确认着说:“他都好久没来了,估计是家里有事吧,怎么?你找他有事?”
“没有。”姜颂禾道,“我就是好奇这么一个挑事儿的,长什么样。”
“姜颂禾!你还没卖完吗?”不远处,顾云拙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姜颂禾顺手将自己吃的仅剩两个的小笼包递给他:“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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