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在90年代当未成年by七七笙
七七笙  发于:2025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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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禾和酩野年龄差这么大,还打架啊。”胡军好奇问。
“是啊,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邱滢道。
“你这是甜蜜的负担,”胡军建议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出去吧,正好我也要骑车回家了。”
“行,那我们一起。”
邱滢说着,便和姜万湫走了出去,末了她还不忘停下脚步嘱托:“你们两个在医院里老实点。”
“嗯。”正在收拾自己床铺的姜酩野停下动作,应声道,“知道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待到房间彻底沉寂下去,姜颂禾才冷不丁喊了句:“哥。”
“干嘛?”姜酩野掀开中间的窗帘问,“你又想干嘛?”
“你回家也行。”上辈子,姜颂禾早就习惯一个人去医院看病,一个人在医院住院了,如今多一个人陪自己,她倒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了。
“我一个人在医院也可以的。”
姜酩野戳了下她的脑门:“你脑子里胡想些什么呢,我是你哥。你生病的时候,我不陪着你,还能谁陪着你?”
“你那早恋对象?”
和谐氛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因为姜酩野的一句嘴欠,彻底烟消云散。
姜颂禾大声反驳道:“我早说了没有。”
“你小点声,”姜酩野掏了掏自己耳朵,劝道。
“喊这么大声,你心虚啊。”姜酩野再次嘴欠了句。
“根本没有的事儿,我干嘛心虚。”姜颂禾撇过头,不再继续看姜酩野。
“喂。”冷不丁地,姜酩野喊了句。
“干嘛?”正在气头上的姜颂禾没好气地回应道。
“你回过头来,问你件事。”姜酩野道。
姜颂禾赌气地转过头回看着他:“什么事儿?”
“昨天车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姜酩野好奇道,“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是你干的,但是犯罪凶手一直说是你开着叉车把现场撞成那样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那就是我干的啊,”姜颂禾面色平常地说,“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那叉车是我开的,那个窟窿也是我撞的。当时张宗和想杀我,我那叫正当防卫。”
“你当时虚弱成那样,你怎么开的叉车?”姜酩野问。
“我用牙把钥匙扭开,然后用身体控制方向,然后就开起来了,”姜颂禾道,“我还有用脚控制油门。”
“本来我方向控制得挺好的,可当时这具身体死活用不上力气,我就只能到处乱撞了。”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啊,”姜酩野着急地说,“那么大一个叉车,周围还到处都是铁棍,一个不小心你的小命就交代在那里了。”
“当时那情形不容得我多想嘛,”姜颂禾略有些委屈地说,“我如果不殊死一搏,张宗和就要把我叉到墙上了。”
“那你可以给我发短信求救啊,”姜酩野有些气愤地说,“你看你给我发的什么短信……张宗和和高常保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关系,帮我调查一下张宗和母亲的死亡信息和细节。”
姜酩野越念姜颂禾的信息越气愤:“你再次能不能直接说你在哪里,让我去救你?”
“哦,能。”姜颂禾默默地回应了句。
她刚答应完,整个病房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半响,姜酩野才气愤地说:“我迟早有一天能被你气死,关灯睡觉。”
姜颂禾:“哦。”
像是有些于心不忍,姜酩野难得体贴地问了句:“睡前要不要喝口水。”
“要。”姜颂禾讨巧地伸出手,像是要让姜酩野把桌子上自己的茶缸递给自己。
姜颂禾喝足后,姜酩野便拉下了电灯开关。
整个病房立刻黑压压一片,浅浅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留下一个略有些扭曲的方框型的影子。
时间静默了几分钟。
久久睡不着的姜颂禾喊了句:“哥,你睡了嘛?”
“睡了。”对面床,隔着一个窗帘的姜酩野回应了句。
姜颂禾不管他的回答。
能说话就说明没睡。
姜颂禾继续问:“我睡不着,想听鬼故事。”
“在医院,还想听鬼故事……”姜酩野带着闷重的鼻音说,“你就不怕半夜真的有鬼魂来找你啊。”
“不怕,”姜颂禾道,“你给我讲一个吧,或者你给我讲你们警察办过的案子也行啊。”
“不讲,”姜酩野不留情面地说,“别打扰我睡觉,凌晨我还要起来给你把手上的针管呢。”
“讲个案子又浪费不了你几分钟,”姜颂禾道,“你给我讲一个嘛。”
姜酩野烦躁地转了身。
半响,他道:“你知道这家医院以前是什么吗?”
“坟场?”姜颂禾想当然地说,“按照风水学呢,学校和医院是阳气最重的地方,最适合压制坟场,并且,学生的读书声可以很好地压制坟场中的邪魔,防止它们外溢,影响附近居民的日常生活。”
姜酩野闭着眼回答:“这里以前是坟场没错,但绝对不是什么你说的风水。而是这里很偏,很多人不愿意在这里种地,所以地价就很便宜。为了省钱,就有投资商在这里盖医院了。”
姜颂禾:……
这她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是在给她讲鬼故事吗?
他把理论给她讲出来了,悬念都没了,还怎么恐怖?
让相信科学的人给她讲鬼故事,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想象力。
“在这所医院刚建立的时候死了一个人,”姜酩野陈述道,“他的名字叫李冲光,是这所医院的代理院长。”
“他怎么死的?”姜颂禾问。
姜酩野没有回答他,继续道:“那是他刚入职的第一天,为了让医院尽早步入正轨,他决定在医院来个通宵。那一天狂风大作,叶子窸窸窣窣个不停。整个医院黑漆漆的,一个值班医生都没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开着一片处理着文件,突然……门口响起了一个吱嘎声……”
吱嘎——
现实里,姜颂禾病房的门突然被吹开了一条缝……

“哇!”姜酩野掀开窗帘冲着姜颂禾的病床比了个鬼脸。
姜颂禾淡定地指了指门口,道:“哥,门开了。”
姜酩野:……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你这小鬼,胆子怎么这么大?”
“我要是胆子不大,早就吓死了,”姜颂禾看着外面没有任何光亮的医院走廊,她随口问了句,“外面怎么这么黑?”
“最近一段时间,供电厂供电不足,医院是想着能省就省点吧。”姜酩野随口道。
“哦,”姜颂禾随口感叹了句,“外面风挺大的啊。”
“嗯,今晚可能有点冷,你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姜酩野道,“要是踢了被子,我不会帮你盖。”
这次姜颂禾没有应声。
走回来的姜酩野道:“喂,有没有听到?”
他刚拉开隔帘,便看到了姜颂禾已经睡熟了的脸。
他长叹一口气:“真是小孩子,睡得真快。”
姜酩野上前,将姜颂禾的被子整理了一番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躺下。
这一夜偏冷,寒风呼啸,吹得本就关不严实的病房门“呼通呼通”作响。
临近凌晨,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被吵醒的姜颂禾模模糊糊间睁开眼。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除了窗外照射进来的银色月光,整个房间里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姜颂禾借着月光仰头看了眼正在缓缓滴水的吊瓶,瓶子里的营养液大概还剩下十分之一。
再睡一觉指定会睡过。
姜颂禾自己将自己手腕上的软针摘下来,并细心地贴好脚步。
这时,门外的跑步声再次加快了几分。
正在奔跑的那个人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着急处理,他的脚步声不仅加快了,甚至还刻意加重了。
姜颂禾蹙眉,紧紧地盯着病房门口。
病房门是一个标准的老式木门,通体为浅黄色,中间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玻璃,正常情况下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面。
但是碍于整间医院都在省电,整个走廊一点光亮没有,就算透过玻璃,也只能看到外面黑漆漆一片。
感觉比浅黄色木门挡得还结实。
姜颂禾本不想管,她转了个身子,刚打算继续睡下去。可是凑巧,就在她刚打算从木门上收回目光的时候,一双通白的双眼出现在了玻璃上!
姜颂禾为之一颤。
纵使她自诩有足够大的胆量,但是真正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种止不住的恐惧。
那双眼睛很白,几乎是突然出现在了那里,此时他正转动着眸子,像是在观察病房里的情况。
姜颂禾赶紧闭上眼睛,避免和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奔跑声再次响了起来。
好奇心促使她缓缓睁开眼,从病床上慢慢走下去。
路过姜酩野的病床,姜颂禾还不忘向着姜酩野的方向看了眼,确定他依旧在熟睡后,她才慢慢走向门口。
她缓缓拉开木门,并探出头,向外面看了眼。
正如她所想,整个走廊黑漆漆的,除了从走廊尽头照射进来的月光外,整个廊子几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姜颂禾的病房位于医院顶楼,整个楼层只有她一个病房里有病人,可以说就算不是晚上,也几乎没有医生护士上来。
此时,门外并没有人,脚步声也在她拉开门的一刹那陡然停住。
难道她是鬼故事看多了,出现幻听了?
姜颂禾疑惑地再次所有观望了下。
不应该啊,她以前也没有过被鬼故事吓到出现幻听的情况啊。
姜颂禾摇摇头,试图将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意识从自己脑子里驱赶出去。
有一下没一下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声音的位置是在楼梯口。
从楼下上她们这一层的楼梯口!
姜颂禾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赶紧将木门悄悄关了下,只漏出了一条缝,让自己可以观察外面。
不多时,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从楼梯口缓缓走上来,他的体型偏胖,略有些宽松的黑色衣服将他全身上下包裹了起来。
只有一双圆润的眼睛露在外面。
难怪刚才她只能看到一双白色的眼睛,原来是其他部分被黑布遮住了。
黑布的黑色,与病房玻璃外的环境色融为了一体,从她的角度看自然看不到其他东西。
黑衣人从楼梯口,绕到楼层中央踱步,他的步伐很慢,也很闷重,像是脚底拖着了一块儿沉重的铅块儿,每一步都掷地有声。
姜颂禾来不及多想,她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从楼梯转口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姜颂禾摒住呼吸,她仰头,目送那个黑衣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冷不丁,他的脚步倏地顿住,他回头,刚刚好对上姜颂禾的眼睛。
那是一双淡漠又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冰冷中又带了几分厌世。
四目相对间,姜颂禾淡定地与他对视着。
带着审视,姜颂禾眉头微微蹙起。
乖乖,这是做梦呢?还是这所医院为了赚外快,租给密室逃脱剧组了啊。
大晚上的,包裹这么严实,在医院里乱跑,这人有病吧。
她没听姜万湫他们说过这间医院是和精神病院在一栋分楼里啊。
哪怕感受到姜颂禾的注视,那个黑衣人也没有多停留,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着走廊尽头走过去。
直至走到走廊尽头。
姜颂禾原以为他还会和之前一样,走到走廊尽头后,还会再走回去。
可是谁知,再走到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前,那个黑衣人停住了脚。
他缓缓拉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
一瞬间,冷风穿透玻璃窗,吹进医院。
姜颂禾打了个冷颤,她从病房里走出来,大声招呼道:“你是在梦游吗?离玻璃窗远一点,很危险。”
听到姜颂禾的声音,那个黑衣人如木偶般僵硬着身体转过身子。
姜颂禾不确定他是不是梦游,又或者他是不是有其他精神类的疾病,她不敢刺激他。
她缓缓道:“你现在很危险,你应该往回走。”
那个黑衣人似乎听不懂她说话,他扭动了几下自己僵硬的脖子。
面上的面罩将黑衣人的脖子和脸盖到了一起,姜颂禾只能从他似有似无的歪头动作确定他是在转动自己的脖子。
怎么这么生硬?就跟提线木偶一样。
姜颂禾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他。
许久,那个黑衣人翻身跳到了大开的玻璃框上。
“唉……”姜颂禾下意识地伸手想要阻止*他。
可偏偏她又不敢上前,生怕在她的刺激下,他一个激动跳下去。
冷风吹得他身上的宽松版黑衣在空中摇曳。
他整个人蜷缩在玻璃框上,他的双手分别扶着玻璃框上面和玻璃框右面,身体也已探出去了半截。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冷静。”姜颂禾缓步向前,规劝道,“你听我说,你现在的位置很危险……你……”
姜颂禾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黑衣人一个侧倒,从玻璃框上摔了下去——
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
姜颂禾吓得大惊失色,她赶紧不管不顾地奔跑过去。
她跑到走廊尽头,刚把脑袋探出去,便看到正下面躺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衣,鲜血顺着他的身体向四面八方流出来。
姜颂禾来不及多想,她想要下楼查看那名死者的情况。
在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姜颂禾又折返了回来。
姜颂禾跳下床拼命地晃动着正在熟睡的姜酩野。
她急促地大声呼喊着:“哥,醒醒,你赶紧醒醒,有人死了。”
“嗯?”正在睡梦中的姜酩野被晃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不及解释了,有人跳楼了。”姜颂禾简短地回答。
“什么?!”姜酩野倏地眼睛瞪得老大,略有些困意的精神也清醒了大半。
他衣服都来不及穿,便跟着姜颂禾跑出去。
不知道是这间医院的医生护士病人,都睡得太沉了,还是这间医院晚上根本没有什么人。
姜颂禾和姜酩野跑下去的时候,俩人一个路人都没见过。
姜颂禾拼了命地向下奔跑着,她都跑出去了,姜酩野才跑到值班室摇醒了正在熟睡的值班医生。
“准备好急救工具,有病人。”姜酩野快速道。
“啊?”那名医生还反应过来就被姜酩野拉着跑了出去。
那名医生觉得自己的眼睛沉重得要命,可偏偏冷风又吹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姜酩野拽着医生跑到转角,俩人才得以看到现场的原貌。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整个人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恐怖的姿势躺在那里,鲜血沿着身体四散。
此时姜颂禾正半蹲在尸体旁边,像是在检查着什么。
“什么情况,禾禾?”姜酩野喘着粗气,问,“我带医生过来了。”
姜颂禾缓缓起身,她背对着她们一阵沉默。
那名医生拎着箱子刚要冲过去,结果被姜酩野拦下了。
他用眼神制止了一下。
半响,姜颂禾转过身子,她对上姜酩野探究的眸子,道:“死者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

不多时,几辆警车闻讯赶来,许是听到声音,医院内不少病人从窗户上探出头观望。
现场由姜酩野指挥着,警队的各组人员分别出现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姜酩野从一旁的站警手里接过脚套。
“酩野,酩野。”不远处,邱滢的声音响起来。
姜酩野停下动作走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你妈听说医院死人了,她着急你们就赶紧过来了,”姜万湫着急道,“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禾禾目睹了死者自杀,心里估计承受了不少压力,你们赶紧去看看她吧,”姜酩野道,“她现在正在自己的病房里。”
“好。”邱滢着急地红了眼眶,“你注意休息。”
“嗯。”
俩人急急忙忙赶到病房,还未进门呢,就听到姜颂禾平静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我睡到一半,突然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他在跑,声音很大,吵得我睡不着。”姜颂禾陈述道。
“当时你和你哥哥是一起在这间病房里睡觉对吧。”对面一名警察问道。
“对。”姜颂禾点点头。
“那为什么只有你听到了脚步声,被惊醒了,你哥哥的床更靠近病房门,他为什么没有听到声音醒过来呢。”那名警察继续问。
姜颂禾被自己同事咄咄逼问,林建刚有些于心不忍了,再怎么说他和姜颂禾相处了大半年,他早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妹妹了。
他责备道:“你温柔点,她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你这么凶干嘛。而且她只是个小孩,你把她吓到了,很多细节她更想不出来了。”
姜颂禾久久不说话倒不是被吓到,而是她也疑惑。
照理说一个成年人,尤其是接近三十岁,睡眠会逐渐变浅。而她作为一个初中生,正处于生长发育期,更不容易起来。尤其她还深知自己赖床的本性,自她穿越后几乎次次一觉睡到天亮。
所以无论怎么算,她都应该是最不容易被惊醒的那一个才对。
怎么现在姜酩野都没听到的脚步声,反而吵得她睡不着了呢。
那名警察长叹一口气,道:“颂禾,你别紧张,哥哥没有吓唬你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还记得有什么细节吗?”
姜颂禾细想了一会儿:“我记得我听到声音后,本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可是我一睁眼,就看到木门的玻璃上有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灵巧,一直转个不停。”
林建刚问:“你是说死者死前,曾经透过窗户看过你们?”
“嗯,”姜颂禾刚应完,像是觉得不对,她又找补道,“我只看到了一双眼睛,但是不确定那双眼睛是不是死者的。”
那名警察和林建刚对视一眼。
“那你还记得那双眼睛的特征吗?”林建刚问。
“记得,我可以给你画。”说着姜颂禾送俩人手里抢过来一张纸和一支笔,她找了个空白页,一边画着一边解释,“他的眼睛很大,眼角和眼尾的距离比上下眼睑的距离大,偏椭圆,不太像是杏眼……两个瞳仁的位置偏远,眼白比较多……”
画完,姜颂禾将自己的画作递给林建刚。
林建刚和那名警察一人一只手接过,他们端详了一眼,随即俩人的背部瞬间挺直。
林建刚冲着旁边的同事尴尬地笑了笑:“挺难懂的哈。”
那名警察嘴角微微抽搐。
这哪是难懂啊,简直一团用线条组成的杂草,要不是姜颂禾和说这是一双眼睛,他还以为是某个道士画的符咒的。
哦,不对,符咒都比她画得简洁。
那名警察若有深意地看了姜颂禾一眼。
刚才说的那么专业,他还以为这个小孩多厉害呢,结果画了一张看不清任何东西的鬼画符给他。
他默默收起画稿,他道:“这个线索我们警方会认真调查的,你还有其他细节没有说吗?”
“没有了。”姜颂禾摇摇头,“该说的,我基本都说过了。”
“禾禾,你在细想一下,你确定死者在坠楼前是有意识的吗?”林建刚问。
“嗯,”姜颂禾道,“因为我跟他说过话。”
那名警察有些着急:“你和他说过话,怎么不告诉我们?!”
姜颂禾淡定地说:“我说了啊,我看他状态不对,就出声阻止过他。我问他是不是在梦游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看着我。我说那里很危险的时候,他还冲我歪了歪头。”
林建刚明显比那名警察更耐得住气,他问道:“所以你判断他是有意识的?”
“对,如果是正常梦游,他更多是进入深度睡眠,通常听不到别人说话,更别说根据声音做出反应了。”姜颂禾快速回答。
“有道理。”林建刚快速回答。
“那就奇怪了,”那名警察道,“如果说当时死者是有意识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刻意地制造声响,又为什么要偷窥姜队和颂禾的病房呢。”
姜颂禾沉默。
这也是她疑惑的地方。
为什么呢,这样做,死者的目的是什么呢。
“你们好。”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屋里的几个人寻声看过去。
“姜叔,师母?这才早上五点,你们怎么来了?”林建刚惊讶着问,“吃过早饭了吗?”
“听说医院里发生了案子,我们着急禾禾就来了,”邱滢着急道,“禾禾,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颂禾快速回答。
“我们刚才听你们说,禾禾见到了死者自杀?”姜万湫问,“真的假的。”
“嗯,赶巧了,我一出去就赶上他跳楼了……”
一出去……就……
姜颂禾沉默住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每次都能遇到案子,”邱滢再也绷不住了,“让人担心死了。”
姜万湫赶紧搂住她:“你们先聊,我带我爱人出去会儿。”
“嗯。”林建刚连忙应了声。
待到俩人走远,林建刚才长叹一口气:“禾禾,师母很……”
林建刚后续的话还没说完,姜颂禾便着急道:“是凶杀案,是凶杀案!建刚哥,是凶杀案。”
“啊?”林建刚被吓愣了一秒,“禾禾,你是想起什么来了吗?”
“没有,”姜颂禾着急道,“但是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死者在走廊里来回跑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跳楼自杀,怎么我一出去偷看他就自杀了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特地演给我看的。”
林建刚蹙眉:“你以前和死者认识吗?”
“不认识,”姜颂禾斩钉截铁地说,“我非常确定我不认识他。”
半响,姜颂禾又补充道:“我觉得他让我当他跳楼的证人,一定不是只是凑巧。而是他处心积虑让我目睹这一切,他想让我当他自杀的证人。”
“那你之前说是凶杀案不合理吧。”林建刚道,“如果是凶杀案,凶手没必要让你看到啊。”
姜颂禾沉默。
确实,这一点确实讲不通。
如果是凶杀案,那么凶手一定想着没有人看到他杀人过程最好。
如果是自杀,死者为了防止警方调查案子的时候牵连旁人,特地在她面前表演自杀,也不是没可能。
不论怎么讲,好像都不存在一个杀人凶手……
“禾禾,一整夜没睡,想必累坏了吧,你先休息,”林建刚起身揉了揉姜颂禾的头,“心里压力别太大,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查案很有帮助。”
“嗯,”姜颂禾确实觉得自己身体匹配得要命,她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作证的,可以再找我。”
“嗯。”林建刚和旁边的警察站起身子,“那我们先走了。”
“好。”
姜颂禾重新回到自己的病床上躺下。
如果换做平常,她绝对不会在有案子的时候睡觉。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疲累得要命,甚至上下眼皮都有了些打架的意思。
她模模糊糊地躺在床上,即将合眼间,她看到了自己的病房右侧悬着的吊瓶。
怎么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瓶子里的液体还剩这么多?
不是……先前不是仅剩下一点点了吗?
姜颂禾没来及多想,巨大的困意将她彻底吞噬。
等到她再次有意识,日头已经西斜,略有些泛红的日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并顺道在病床上伸了个懒腰。
此时邱滢正坐在她的床头上,她关切地问:“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身体现在特别精神。”姜颂禾道。
“那就行,”邱滢顺着自己女儿额前乱糟糟的头发,“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你醒了以后,我们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不用办离院手续吗?”姜颂禾问。
“你爸都办好了,东西都拿回去了。”邱滢道。
姜颂禾:“那我们怎么回去?”
“你爸去邻居家借了辆三轮,他骑三轮带我们回去。”邱滢道。
果然在姜颂禾走下楼的时候,医院住院楼门口,姜万湫刚停下一辆破旧的红色三轮,上面泛着深色锈迹。
“这么巧,你们娘俩下来了,”姜万湫道,“走,我们回家。”
姜颂禾好奇地顺着尸体掉落的方向看过去,刚好看到了几名正在采样的鉴痕科成员。
“我哥哥没回家吗?”姜颂禾顺嘴问。
“你哥哥今晚估计又要很晚回去,”邱滢道,“唉,他刚回来半年,就碰上了这么多案子。”
“我原先还想着他在警队能工作稳当些,谁能想到是这么个稳当法儿。一点休息时间没有,还不停加班。”
“妈,我先去看看我哥哥。”
姜颂禾刚要跑,便被邱滢“逮”了回来。
“你给我老实点。”邱滢掐腰躬身盯着她。
“可我是证人。”姜颂禾道。
“你这个证人,警察有需要就让人来找你了,你上赶着去干嘛?”邱滢道。
“我……”姜颂禾自知理亏,她支支吾吾半天。
“先回家。”邱滢严肃道。
“哦。”
一直到晚上七点,姜颂禾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你出不出来吃饭?”外面,邱滢喊了句。
“我在学习,请不要打扰我。”姜颂禾隔空喊了句。
“你还学习?!”邱滢大声跟姜万湫吐槽道,“姜万湫,你闺女说她在学习,你相信吗?”
“相信啊,”姜万湫道,“这有什么不相信的?”
“这是给小野准备的晚饭吧,我给他送过去。”
说完,不等邱滢反应。
姜万湫对着姜颂禾的房门大喊:“禾禾,我去给你哥哥送饭,你去不去?”
“去!”听到声音的姜颂禾一溜烟从卧室蹿出来,她举着桌子上的饭盒,道,“这是给我哥哥准备的吧,我给他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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