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成了我寡嫂by姜红酒
姜红酒  发于:2025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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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她眼眶就红了。
“阿婵,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权利的游戏而已,不懂反而更好!
白婵没回答她,而是反问:“不管什么情况,你真想嫁给太子吗?”
“嗯,这辈子我非他不嫁,要是不能嫁他,我就绞了头发当尼姑去。”她双眸有泪水在打转。
“如果有一日太子和皇后打起来了,你帮谁?”
薛彩月狐疑,“太子表哥和皇后姑姑怎么会打起来?”她思考半晌,似是醍醐灌顶:“哦,因为我打起来?不会的,我会拦着太子表哥,也会劝姑姑的。”
还真天真。
白婵残忍道:“太子他不爱你。”
薛彩月突然沉默了,半晌后又恢复神采,“我爱他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真心待他,他能感受得到,阿婵,你说是不是?”她双眼融着十足的信心,叫人不忍反驳。
“是,我们薛大姑娘说得都对,您就像天上的太阳,顽石都能融化,那多努力努力啊!”薛彩月还是挺讨人喜欢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不定太子真能喜欢上她。
“不说这个了,来的路上碰见太子表哥,他让我带个东西给你。”白婵将锦盒递过去。
薛彩月眼眸遽然变亮,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到里头的红玉时激动得双夹晕红:“阿婵,太子表哥,太子表哥是真心想娶我,他心里有我的,这红玉我见过,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他说将来要给他妻子的。”
所以太子是用这红玉镯来表明心迹?这招够狠的!
“太子表哥送这个给我,就是想让我当他妻子,我一定要嫁给他,我现在就去找皇后姑姑!”
白婵一把拉住她,这姑娘怎么听风就是雨。皇后才让她劝劝,没来一会儿,薛彩月立马更亢奋,吵着要嫁,那她不是办事不利,找罚吗?
“薛姐姐,你能缓缓吗?方才皇后让我来劝你,你现在出去,我肯定倒霉。”
薛彩月踟蹰半晌,到底还是顾忌她的。
“那好吧,你今晚陪我一晚,明日我假装将你骂走,你看怎么样?”她边说边摩擦着手上的玉镯,手已经往里套了,爱不释手的来回瞧。
“住一晚?”白婵有些为难,每次待在皇宫就没好事。
“嗯,就一晚,陪我说说话,反正你家也在办丧事,犯不着去讨那晦气。”
“那好吧。”
偏殿的宫人战战兢兢,生怕薛彩月再发火。尔后就发现,这白二姑娘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只要她在,薛彩月不仅不生气还乐呵呵的。绝食几日竟然主动嚷着要吃饭。
东厢房一扫紧张的气氛,宫婢们走路都轻松许多。
紫柳将偏殿的事禀报给薛皇后,薛皇后枕在榻上轻笑:“这个白二倒是有点手段,但愿她能劝住彩月那个榆木脑袋。”
“娘娘,薛公爷那边怎么说?”
薛皇后小心的抚摸着还很平坦的下腹,脸上的笑慈和又平静:“哥哥肯定是支持本宫的,但若是彩月那丫头嫁了太子就难说。”薛家一脉儿子倒是多,就薛彩月这个一个闺女,宝贝得什么似的,要星星给星星,还能附赠个月亮。
再怎么兄妹情深,也比不过父女天性!
紫柳不满道:“但薛家的荣宠都是皇后您带去的呀!”
薛家与她是相辅相成,她也是靠着薛家才当上皇后,也是靠着薛家才稳居中宫。
“好好盯着偏殿,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紫柳应声,亲自去煎安胎药。
春日,白天拉长,夜晚来得迟。白婵和薛彩月洗涑完躺在一张床上盖住被子聊天。她从来没见过那么能说的一张嘴,巴拉巴拉的比她还能说,从三岁稚龄说到今日吃了什么,没两句话就夹一个太子。
太子殿下都被她巴拉熟了,白婵听得头皮都要炸开,起先还答几句,接过这货越来越兴奋,她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只能敷衍的‘嗯’几声,听到最后呼呼大睡。
寝殿里的烛火闪了几下,薛彩月拍拍她脸,见人没动静了,无聊的撇嘴:“说好的陪我聊天,怎么就睡了....这皮肤吃什么长大的,嫩得跟豆腐似的。”她戳戳白婵细嫩的脸颊,又把她手塞到被子里。人还很清醒又睡不着,摸到手上的镯子忽然就笑了,摸两下又笑两声,笑得像个偷腥的猫儿。
眉眼都是幸福!
白婵睡相原本不好,和祈湛睡时她下意识的规矩睡姿,这会儿彻底放开了,从床头睡到床尾,又从床尾翻身打横睡,好不容易的睡着的薛彩月连着被踹下床五次后彻底恼了。
赤着脚抱着枕头叉腰站在床边,炸着头发丝气道:“白婵,你属蜘蛛吗?哪里都有你,格老子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白婵睡得迷迷糊糊,扒着床弦无辜道:“你才属八哥,整天叨叨叨就算了,半夜还要骂人,我不睡你这了。”
薛彩月瞪眼:“那你起来呀,不睡我这,你去睡屋顶啊!惯着你了。”
白婵立马清醒,斗鸡似的抱着另一个枕头骂道:“当姑奶奶稀罕啊,白日哪个求着我睡的,睡屋顶,我诅咒你以后睡觉都没屋顶!”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骂得不可开交,甚至动起手来,枕头都打秃了,被子被扯得棉絮纷飞,帐幔也撕裂了,动静大的整个偏殿宫婢都惊醒了!
宫婢忙着劝架,这俩人叫嚣得越发凶,似乎为了打架而打架,打得还挺开心。寝殿鸡飞狗跳,能砸得都砸了,就差一张床没拆。
半个时辰后,白婵被安排在了西厢房偏殿睡。薛彩月一个人躺在仅剩的床榻上畅快大笑,宫婢暗自嘀咕,薛姑娘莫不是被白二姑娘打傻了吧。
西厢房吹了灯,白婵抱着枕头横着睡,黑暗里有人嗤笑:“你们倒是玩得开心!”
白婵往里挪了挪,轻笑道:“是挺开心的。”
“比和我在一起还开心?”
白婵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今天比得过。”
“你把面具摘了,我会更开心。”
床动了一下,他翻身上榻:“快睡,天快亮了。”黑暗里白婵伸手去摸他脸,只触到冰冷的铁质面具,她嘀咕道:“我属蜘蛛的,你不怕被我踢啊!”
祈湛将她乱动的手放到腋下压住,轻声道:“又不是没睡过,属蜘蛛没什么不好,乱动的时候可以吐丝把自己缠起来!”
作茧自缚是这么来的吗?
一点也不好笑!
白婵用力抽手,发现他夹得太紧,怎么抽都出不出来,她又试了试,那人已经睡着了。黑暗里他呼吸平稳,睡姿奇好,一动不动。仔细回忆他们同床共枕的经历,白婵惊讶的发现,她不踹嫂嫂,也不踹这家伙。
这家伙睡姿和嫂嫂如出一辙,细思极恐,黑夜里人就容易乱想,脑袋里不合时宜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她壮着胆侧身,用另一只手挑开他外裳,指尖一点一点的摸上他胸/口,平的!
女人也可能平胸!
不行再确认一下,她伸手往下摸,陡然摸到耸立的第三条腿,魂都吓没了,更社死的是,原本睡着的人突然开口:“你摸哪?”声音低哑带着暗潮汹涌。
白婵手心在发烫,热意漫过胸口直冲大脑,鸵鸟似的想把头埋起来。
那人又是一阵闷哼,压着嗓子道:“...放手!”

她连忙松手, 瓮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拔的。”
祈湛闭眼深呼吸:“睡觉!”然后维持着原来姿势一动不动,呼吸恢复到之前的平稳。
白婵脸如火烧, 没凭没据的怎么乱怀疑人,暗道一声‘色即是空’翻身想朝里睡。她刚动,原本呼吸平稳的人像是受到惊吓, 快速往后挪了个位。
白婵:“。”MMP, 她是色/魔吗,瞧把人吓得。
轻咳一声, 咬着牙根道:“你不用怕我, 我不动....”这话说得有些心虚。他们立场怎么好像对调了,不应该是怕他动手动脚吗?懊恼的同时又暗叹,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有啥好怕的!
黑暗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往里挪了挪,右边的手臂挨着她温热的左手。俩人无比规矩的盖着被子纯睡觉,不多时白婵终于睡着。一直平躺着的祈湛小心的拉开被子,垫着脚走到桌边,猛灌了口凉水进去,饶是这样犹觉得不解渴,直接把整壶水都干了。
第二日白婵被渴醒后对着茶壶倒了半天没倒出一滴水, 心道:皇宫果然不是人待的,连口水都缺。
快速收拾一番后, 风卷残云的跑出了宫。
皇后这些日子容易困倦,人才刚起就听说白婵出宫了, 当即恼怒:“怎么回事,不是让她好好劝劝彩月吗?”
紫柳无奈道:“白二小姐是被薛姑娘赶走的。”
皇后坐到宝妆前由着宫人梳洗打扮, 疑惑道:“彩月不是吵着要见她,怎么一晚上就翻脸将人赶走了。”
几个宫婢互相看了一眼,低头不敢言语,还是紫柳道:“昨夜就打起来了,枕头被褥床帐全砸了,就床板还在。今早俩人又吵,薛姑娘叫她以后都别来,说是见一次打一次!”
昨夜偏殿狼藉一片,俩人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跳起脚来骂的情形现在都历历在目。薛彩月一向霸道蛮横她们深有体会,没想到平阳侯府的二姑娘看着软糯人也这么虎。
闹成这样,薛皇后有心想弄白婵进宫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白婵走得匆忙,宫里自然不可能给她备马车,好在她认得路,又有小太监跟着。才出宫门,发现祈湛早顾了马车在宫门口等,她惊讶道:“嫂嫂怎么知道我会出宫?”
祈湛将刚买的早米糕递到她手上,轻声道:“猜的。”那米糕白白糯糯的,上面还镶嵌着脆甜的葡萄粒,拿在手里热乎乎的冒着气。
“怎么可能,是薛姐姐给你报的信吧。”她用力咬了一口米糕,烫得龇牙咧嘴。
马车辘辘而行,街道两旁吆喝声不断,各种声音纷杂而至。
祈湛给她递了杯水道:“这米糕外温内热,小口吃。”
白婵垮着小脸吸气:“嘴巴不会起泡吧?”
“多灌两口水。”说话的空挡瞟见她肩头和袖子口有破损,蹙眉道:“你衣裳?”
白婵抬手,讪笑两声:“昨晚上和薛姐姐打架,她扯的,不过她也没讨到好,头发都叫我拽下来一撮,这不大清早逃出宫了。”
祈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唇角难得微勾:“你与她倒是脾性相投。”
“对啊,她脾气虽暴躁,但人耿直仗义,对我还不错。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真急了,昨天居然问我要不要当太子妃,只要我点头她就帮我。要是我不答应估计她都不放我出宫,幸好我机灵,和薛姐姐打了一架。”
皇后居然把主意打到阿婵身上了。
“其实皇后可以在世家里随便挑个贵女给太子的,保准一堆人愿意。”犯得着盯着她。
祈湛冷笑:“可太子不愿意,太子势力不容小觑,燕家就是太子一脉。你是太子请封的太子良娣,外人只以为他对你有意,皇后顺势推一把总比找给陌生接近不了太子的人强。”若白婵是个有心的,只会对皇后感恩戴德。
白婵打了个哆嗦,一口咬掉手上的米糕。皇家这么乱,要今早解除婚约才行。太子那货每次和他提起白纸黑字签订契合一事就故意推脱。
莫不是真想驴她?
当初真是病急乱投医,投到太子那只大狐狸手里去了!
马车行到南城,行人渐少,快到平阳候府,更是冷静得过分。白婵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大白灯笼和白幡道:“这宅子风水不好晦气,我们还是要尽早远离才行。”
侯府的门敞开着,白婵和祈湛并肩往里走,门口的小厮对着二人行礼,面上都有惶恐之色。又往里走了两步,老远就听到吵闹声,是白向晚和平阳侯在吵。
白婵怕殃及池鱼,想拉着祈湛走。步子刚抬,院子里就摔出一人,赫然是白林松,紧接着白向晚和燕无懈被推了出来,身后跟着平阳侯和袁姨娘。
白向晚气道:“好好的怎么会着火,父亲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平阳侯黑着脸:“你什么意思,在怀疑为父吗?”
白向晚倔强道:“我并没有如此说,是父亲心虚,母亲向来谨慎,就算着火了不可能没人发现,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女儿只想给母亲讨个公道。”
“放肆!你是想讨公道还是想指摘为父,滚,侯府不欢迎你,以后别来!”燕府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到,侯府有今日都是拜燕府所赐。她做小的如今也敢仗着燕府对他大吼大叫,惯着她了。
“母亲是她害死的?”白向晚眼睛直直的盯着在一旁劝架的袁姨娘,袁姨娘惊跳起来,委屈道:“大姑娘可不能随意冤枉人,我胆子小,经不得吓。”
平阳侯身后的袁姨娘身段风流,妩媚含情,与侯府满室的缟素格格不入,看的当真碍眼。
想着昨日母亲下葬的场景,白向晚再也忍不住喝骂道:“娼妓之流,腌臜不堪!”
袁姨娘当即白了脸,生而为瘦马又不是她能选的,这些人为何总要用这事来侮辱她。
她骂袁姨娘的同时也是在骂平阳侯,袁姨娘是娼妓,腌臜不堪,不就是在骂她爹日日嫖/娼,腌臜污秽吗?平阳侯气得伸手就打,白向晚离得近,这巴掌若是落到实处,脸得肿老高。
燕无懈突然冲出来挡在白向晚前面,脸被扇得通红,阴狠的盯着平阳侯。平阳侯没料到他会来挡,手哆嗦一下,咬牙喝道:“都滚!”
“滚就滚,念你是晚儿父亲我才忍你几分,今天终于知道上京城的人为何看不起你,晚儿我们走。”燕无懈拉着呆愣的白向晚往外走。
平阳侯被踩了痛脚,暴跳如雷,大骂道:“谁看不起本侯?无知小儿,滚,别再踏入侯府半步!”他是长辈,说破了天去他都没错。
燕无懈拉着白向晚从白婵面前经过,白向晚瞧见她双眸羞愤,随即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又关她事了,她位子没站对,来的不是时候?白婵摸摸鼻子,这一家人还真是!
院中的花草被摇落,下人开始撤廊檐下的白绫。平阳侯瞧见她脸上的余怒瞬间退干净,笑着迎上来:“阿婵回来啦,皇后让你去可是商议婚事?”
白婵撇嘴,她也知道上京城的人为何轻看平阳侯了。这货没脸没皮,只要有利可图就贴上去,没有任何情谊可言。
“嗯,我头疼,先回去了。”
平阳侯笑脸相送,等人走后瞧见地上的白林松气道:“废物,还想在侯府待着就别胡说八道。”白向晚今日会发难,肯定是他乱说了什么。
白林松兀自爬起来,摸摸淤青的嘴角。下人来来去去,没一个上来扶他,他自己晃悠悠站起来,往侯府外走。
“侯爷,二公子他.....”袁姨娘示意平阳侯往门口看。
平阳侯不耐烦道:“管他做什,最好别回来!”
这一耽搁,到苏合苑时太阳已上中天,白婵急着要去扎马步,祈湛伸手拽住她:“先把衣裳换了,我给你缝缝。”他说得云淡风轻,白婵惊疑不定的看他。
“你,给我,缝衣服?”
祈湛抬眉:“有问题?”
“没!”当初一脸抗拒拿绣花针的人说要给她缝衣服,好惊悚的好吧。
她走了两步,又停下道:“要不还是明日缝吧,换来换去麻烦。”
“麻烦?”
她可能说错话了,正要改口,就被祈湛拉进厢房摁在凳子上直接上手缝。厢房内静悄悄地,身边的人一脸认真,在她肩膀上快速穿针引线,一下又一下,白婵能清晰感觉到针尖刺穿布料的声音。
“嫂嫂,你担心些,别刺到手了。”她不敢动也不敢劝,绷着身子余光都不敢瞟那针尖。
祈湛嗤笑:“放心,扎我也不可扎你。”
被戳破小心思的白婵讪笑:“哪里的话,我不是怕你扎。”
“别动。”
“啊!”白婵侧头,那张清艳绝伦的脸就凑了过来,凑得太近,近到能看见他纤长浓黑的睫羽,他唇微张,牙咬住丝线,轻轻一磕,线断了。
白婵的心跟着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也断了。
她眸光太热,祈湛似有所觉,抬眸看她,浅色的琉璃里映着她惊艳的脸,他眼尾拉长,左眼皮上方一颗浅红色小痣分外明显,俩人对视几秒,她脸越来越红,先受不住转开目光,支吾道:“嫂嫂,长得真好看。”
他面色不显,浅色的眸子里聚起笑意,若无其事扯过她右手袖子接着缝。白婵暗叹,嫂嫂这张脸男女通吃啊!
廊下的风铃叮当当的响,祈湛拉着她袖在一针又一针的缝,日光微淡,岁月静好。白婵定下心瞧他,心道:还真是个贤妻良母,白瞿真命好。
“嫂嫂,你当初怎么看上我大哥的?”她好奇的问。
祈湛懒得理她,手下飞快。
白婵来了兴致,又问:“我大哥怎么追求你的?”很难想象这么冷的性子能被白瞿追上,或者萧北王府出事后性子才变冷的?
嫂嫂,她应该很难过吧。她突然也有些难过,情不自禁的问:“嫂嫂,你相信我吗?”
她话问得莫名其米,祈湛抬头看她。
“你大哥祈湛没死。”
祈湛手下顿住,眸光微眯探究的盯着她:“你如何知道?”那晚她做噩梦,不断重复自己会杀了她,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猜的,你大哥那么厉害,连苏姐姐都夸他,他一定能逢凶化吉,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等他来找你。”此刻她是真心希望嫂嫂能和男主团聚。
“嫂嫂要是和你哥哥团聚了,可不可以还认我当小姑子?”一想到嫂嫂将来要离开自己就有点失落。
“不行!”祈湛一口拒绝。
白婵抬头看他,眼眸敛气水雾:“不行吗?”她这大腿抱得够失败的。她委屈又难过,手不自觉的揪着他衣袖,轻轻摇晃。
祈湛手快速动了两下,一朵桃花在她衣袖绽开。他收好针线,挑唇看她:“到时你给我当嫂嫂?”
白婵魂都吓没了,也不顾不得难过,连连摆手:“不,不用了,那不乱了套吗?”给他当嫂嫂不是要嫁给祈湛,那是男主啊,将她千刀万剐的男主!
她跑还来不及,怎么敢嫁给他。
她眼里的抗拒太过明显,祈湛眼眸遽然冷冽:“怎么,你不愿意?”

白婵摇头:“不, 不是,那什么,我都没见过你大哥, 说什么愿不愿意。”
祈湛咄咄逼人:“他和我长得七分相似,比我高,比我刚毅, 比我还令人侧目, 会对妻子很好.....这样你嫁吗?”
这夸得,怕不是个神吧!
他眼神灼灼, 势要问出个结果, 白婵在他的逼视下只得轻声道:“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白婵踟蹰,“嫂嫂不认识,他救过我几回,他很细心也很耐心,对我很好.....”她仔细回忆昀安的一切,她对他应该算喜欢吧。
祈湛眼眸微暗,薄唇轻启:“黑衣人?”
白婵蓦得抬头,尔后又迅速地下头,点了一下!
喜悦就像丝藤爬上祈湛心尖,在那开出一朵颤颤巍巍的花, 浅色的眸子加深,他伸出手抚上她发顶, 轻声道:“那就好好喜欢他!”
白婵疑惑,瞧他抬起的袖口, 什么叫好好的喜欢他?
肩头和袖口的桃花开得越发艳,他的手顺着发顶往下滑, 揪着一点发尾打了蝴蝶结。白婵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盯着那蝴蝶结左瞧又瞧。
茯苓本想喊俩人吃午饭,瞧见俩人举动不由顿住脚步,站在外头等。当初世子要进府她还担忧劝阻,如今想来,多亏来了,不然世子得多苦。
只是这绣功渐长,着实让她轻叹!
春日绵长,暖阳高卧。待在死气沉沉的侯府实属浪费,次日白婵取了银子同祈湛出门闲逛。府中事物繁多,平阳侯走不开,瞧见她出去,还小意嘱咐几句,初掌中馈的袁姨娘也是有心,特意让人送来一百两银票
白婵也不客气,道了句:“恭喜姨娘得偿所愿!”她眉眼弯弯,似是无心的一句话,倒是令袁姨娘眸光微闪。
茯苓依旧跟着,白婵先带着他往布庄去,先前给他买的衣裳都是按照孕妇加大款来的,现在知道他没怀孕,正常的衣裳自然也要备着。
白婵一路上瞟他肚子,有心想摸又怕他不高兴,舔着脸问:“嫂嫂,你这布包是不是要换了,五个月了。”
祈湛不理她,茯苓解围道:“五个月也有肚子小的,有些人就是不显。”
白婵瞟瞟他的胸,点头:“那道也是。”嫂嫂那就很平,可惜啊,要是能坐个真月子说不定能长几分。
茯苓瞧她眼睛盯的方向,忍笑没搭话。祈湛忍无可忍,抽出帕子直接盖在她脸上,白婵‘呜’了两声,拽下帕子嗅嗅,惊奇道:“嫂嫂,你身上味道很好闻,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清清冽冽像丛林里草木的味道。
手中的帕子摊开,边角有一只小小金蝉,她捏着那金蝉揉了揉,笑道:“嫂嫂的绣功越发好了,乳娘都比不过。”
茯苓心道:能不好吗?世子心情不佳就绣金蝉,只怕闭着眼都能绣出来。
春日渐暖,街上的行人都褪去厚重的棉衣,换上轻薄的好看的外裳。布庄的掌柜瞧见她们来立马上前招呼,白婵说明来意,掌柜打量祈湛两眼,不好意思道:“这姑娘高挑,成衣已经没了,要现做。”
“无碍,只要衣裳好看,过几日来取也是可以的。”
掌柜瞧祈湛气度不凡,担心伙计伺候不好,招呼自己夫人亲自拿了布尺来量尺寸,祈湛一脸抗拒,就是不配合。
“姑娘你看?”掌柜无奈的看着白婵。
“还是我来吧。”白婵捞起袖子,让那夫人教她怎么量。
她从肩宽裤长,量到臀/围,胸/围,春日的衣裳本就薄,她又笨手笨脚,温热细腻的指腹来回触摸,祈湛被扰得心浮气躁,催促道:“快些。”
布尺还卡在他臀部,白婵量了几次都没量准,嘴里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很快就好。”等记好数据,纳闷的嘀咕:“臀/围怎么比胸/围大这么多。”不应该啊,正常女性不都差不多,嫂嫂这是完全没胸啊!
祈湛耳尖,自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再迎上她同情的目光,当即满脸黑线,抬步就往外走。白婵把布尺还给店家,匆匆付了定金,交代道:“一定要做好看啊,我隔几日派人来取。”
掌柜笑着答应,就见那小姑娘追着冷若冰霜的美人跑了。
掌柜夫人拿着尺寸也笑:“这小娘子当是恼了,怪不得不让别人量尺寸,这么小,是我也不好意思。”
白婵追着人出去,街上人来人往,不少青裳学子聚集上京城,她一眼便能瞧见那秀挺出众的背影。
“嫂——嫂”疾行几步,圈住他手臂,安慰道:“我又不会笑话你,但你也不能讳疾忌医,那小,我们想办法补补。”
茯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祈湛正要恼,迎面有行人撞了过来,他立马将人揽到身前后退两步。白婵缩在他怀里也后退两步,侧头去看。
酒楼里行出几人,一副拉扯的状态。
有人喊道:“李老,李老莫生气,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邀您来聚一聚,请教一下文章。”
上京城能被称作李老的除了帝师李太傅还有谁,白婵意动,抬头去看身边的祈湛,果见他眉头蹙起,浑身紧绷。
李太傅被几个清士打扮的人围着中间,矍铄的眉眼已经有怒意:“不用再狡辩,就当老夫识人不清,告辞!”他不顾几人的挽留甩袖离去,等人走远,站在门口的几人才道:“装什么清高,学生们称一声祭酒就真当自己是个圣人了,两袖空空,府上都养不活。”
“他清高,嫌弃我们污浊,还当自己是当年风光无两的帝师,呸,搭讪萧北王,陛下没抄了李府已经是格外开恩。”
春闱将近,这次考题由李太傅主笔,他们才起了拉拢心思,想借机发一笔横财。只是透露了点意向,这老顽固就搬圣人出来,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几人愤愤不平,言欲多有侮辱。
祈湛手背青筋暴起,白婵担心他动手,随手抄起身后摊贩卖的板鞋砸过去,这几人没防备被砸了个正着,正要呵斥,又被一棍子打得抱头鼠窜。
大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当街随意伤人,来人啦。”他们带来的家仆正要扑上来,膝盖都是莫名一软,齐齐跪了下去,茯苓怕她吃亏,身形一闪也冲了进去。
原身的力气大,加之白婵最近习武,几个大男人居然被她打得哇哇乱叫,踩在地上爬不起来。
酒楼进进出出全是围着看热闹的,白婵踩着其中一人,用鞋底抽他,骂道:“尊师重道懂不懂,腌臜污秽的狗东西,不和你们同流合污便是假清高了,枉读圣贤书。”边说又边抽几下。
被打的那个叫嚣道:“你谁啊?竟敢打我?”
打人还报名,又不傻,白婵不答,只管打。
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连忙讨饶:“姑奶奶,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
白婵还要打,却见李太傅去而复返。她拿着鞋底讪讪松开腿,朝着李太傅恭敬一礼:“李老,这些人出言不顺,我虽是女子,可也读过圣贤书,您德高望重,别被这帮孙子气到了。”她举止粗犷行的却是文人礼。
围观的人中有不少春闱学子,都是听说过李老名头,当即叫好,出声道:“却实该打,李老是他们能侮辱的?”
李太傅曾远远的瞧见过白婵,此刻见她自然认得,他转头看向大着肚子的祈湛,双眸蓄泪,激动得手都有些抖。
“你——你是祈妩?”
祈湛八岁以前一直待在上京城,母妃时常带着他和阿妩去外祖家,外祖虽严厉,对他和阿妩却宠爱非常,他和祈妩的启蒙,乃至于那一手字都是外祖父教的。八岁后,他们一家再也没回过上京,书信倒是时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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