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看了一遍，疑惑道：“这不就是个牛郎织女的民间故事吗？没什么特别的。”
宋初指着卡牌上最后一行字，郑重道：“故事的最后，牛郎剥下老黄牛的皮披在身上，才飞上天和织女重逢……游戏叫我们找到老黄牛，这其一定有什么联系。”
“大佬，倒计时马上结束了！！”
姜诺指着墙上即将归零的倒计时，欲哭无泪。
就算再使用暂停卡，如果没能在5分钟内找到通关方法，她们还是会死！！
直到第二张暂停卡使用完，沈丛月依旧没找到通关的办法。
期间，她们使用过中级煤油灯，甚至高级煤油灯……但这东西在白天营业时间似乎不起作用。
倒计时再一次清零。
原本伫立在商铺正中央的鬼新娘，动了。
第二个目标是方时笙。
方时笙没自信躲过，她将一直保护自己的哥哥推到鬼新娘面前。
方时予不可置信的看着妹妹，最后被怪物切断了喉咙，取下了耳朵。
鬼新娘杀了人，暂时不会再动。
一分钟过去。
下一个目标是——方时笙。
“啊啊呜——”
方时笙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叫声。
她眼神求助的看向身后的三人，希望沈从月能救她。
但从始至终，都没人在看她一眼。
姜诺呸了一下：“你想我们救你？哪来的脸呢？连亲哥哥都能推给怪物，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渣，我昨天就应该把你丢到门外去。”
一分钟时间到。
最终方时笙被鬼新娘杀死。
墙上的倒计时继续。
又一个一分钟过去。
苏晚被杀死。
短短4分钟，07号商铺只剩下3人。（不包括使用游戏暂停卡的时间）
倒计时继续。
姜诺抱着沈丛月不撒手，声泪俱下恳切道：“大佬，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咱们有缘地府再见！还有宋姐，我们就不该跟李闻声这sb组队。”
“谁说我们会死？”
沈丛月脸上波澜不惊，仿佛眼前的死亡倒计时和鬼新娘是个无关痛痒的摆设。
宋初淡漠的脸上多了丝平和：“你知道怎么通关了！”
沈从月摇头：“我虽然不能带你们通关，但我有时间沙漏啊！”
这个道具能让她回到过去。
红皇后的皇冠她还不想这么早使用。
“姜诺，你负责引开鬼新娘，你带煤油灯试下能不能出去。”
随着沈丛月话音落下，宋初风一样朝门口方向去。
鬼新娘原本的猎物是姜诺，但她突然转变了方向，朝大门去。
宋初背后在抓下一块皮肉后，成功出商铺。
提着煤油灯，黑雾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鬼新娘放弃攻击门外的宋初继而转向店内的二人。
鬼新娘杀人的规律再次发生改变。
这次，被盯上的变成了沈丛月！！
怪物伸出利爪，朝沈丛月抓来。
她以最快的速度捏碎手上的时间沙漏。
【滴滴滴——】
【07号商铺玩家使用特殊道具——时间沙漏。】
…………
再一睁眼。
沈丛月回到10分钟之前。
早上7：55时，鬼新娘还没进商铺来之前。
新规则是在5分钟之前宣布的，就是最后一条规则成功策反了玩家。
沈丛月狀似不经意间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
果然发现李闻声时不时将目光看向姜诺手上的嫁衣。
“姜诺，把嫁衣收起来，我们暂时不迎客。”
沈丛月说完还在店门口挂上点燃的煤油灯，虽是初级煤油灯，但对于没进门的鬼新娘还是绰绰有余。
门是商铺玩家主动开的。
那么怪物进来就是客，客人受系统规则保护，自然不会是黑暗的那一方。
煤油灯的作用是——驱散黑暗。
上次她在其他楼层的见到的鬼新娘，大概都是自己推门进来的，所以……煤油灯能把它关在门里。
沈丛月在上一轮游戏中想了很久。
这是她能猜到最大限度的隐藏规则！！
姜诺疑惑的看向沈丛月没反驳，把抱在手上的红嫁衣重新放回仓库，还上了锁。
“为什么？！！”
李闻声第一个坐不住，反问道。
其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来，眼底满是不解。
“沈姐，取下嫁衣，完成任务，这不是你昨晚说的吗？难道这个嫁衣不是特殊商品？”
苏晚不愧是队伍中最会察言观色的人，马上说到点子上。
“嗯，嫁衣不是鬼新娘要的商品。”沈丛月半点不犹豫说出这句话。
“商铺内的仓库只有这一件红嫁衣，不是这个还会是什么？”李闻声质问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沈丛月不悦瞥了身侧的李闻声一眼。
要不是这个贪图奖励的叉烧，游戏后面也不会那么难过。
“额……”李闻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8:00时。
商场外被黑雾笼罩，走廊的尽头传出一道脚步声。
不多时，脚步声愈发近。
但鬼新娘始终没出现在门外。
“沈姐，我不懂你的意思？嫁衣如果不是商品，那我们要到哪去找特殊商品？”
方时予偷瞄了眼门外，又看了眼姜诺手中的红钥匙。
宋初同样疑惑的眼神看向沈丛月，虽然她对嫁衣存在疑虑，但眼下这是通关的机会。
“我的异能——预知。”
“就在刚刚，我看到李闻声打开安全门，把鬼新娘迎接进来，系统发布了个任务‘帮它找到它的衣裳’。”
众人的眼神更奇怪了。
任务是找衣服，仓库里的不就是嫁衣，这不正好？
眼看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他们没理由拒绝。
沈丛月只一眼就看出几人心中所想，冷声道：“你们难道不好奇在我未来都看到了什么吗？”
那眼神好像淬了冰，李闻声被看得头皮发麻。
“鬼新娘不收红嫁衣，一分钟后，有人死了。”
“我们没能完成任务，7分钟后，全部死在07号商铺内。”
沈丛月言辞凿凿，语句清晰，根本不像说谎，众人被说得心惊肉跳。
“等它离开，我们再想办法去外面，找鬼新娘真正要的衣裳。”
一干人在商铺里苦等。
直到那半盏煤油灯快熄灭，鬼新娘都没离开一步。
“换成我这盏，说不定有效！”宋初从背包中拿出煤油灯。
跟门上悬挂的煤油灯比起来，这盏明显更大、更高级，连灯罩里的光线也更亮。
灯油被点亮，光照出几米远。
不多时，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
只是这次，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消失，应该是下到其他楼层。
“宋初你看着商铺，尽量拖延时间，我出去一趟。”
沈丛月还大方给了一个灯芯油。
宋初点头，没多问只说会等她回来。
沈丛月提着那盏快熄灭的煤油灯消失在商铺外面。
在下扶梯的时候，听见三层楼接二连三传来叫声。
她寻声而去，等找到商铺时，里面只剩下两人，
沈丛月故技重施，将怪物堵在门内，这次她还用上了恶作剧八音盒。
叮叮咚咚的旋律响起。
“走过来，把身子暴露在灯下。”
门里如木桩子静待在原地的鬼新娘竟真的听从沈丛月的话，慢慢走过来。
红光下，鬼新娘身上的皮肉被腐蚀，一点点融化，原本紧密相连的皮肤不断往下剥落，地上大块大块的碎肉和残肢。
怪物嘶吼一声，挣扎着往黑暗处走。
身上的粘液、肠子、器官稀稀拉拉掉落一地，场面看起来极度血腥。
那两个逃出来的玩家，捂着眼不忍再看。
沈丛月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命令道：“你不是鬼新娘吧？你究竟是谁？”
怪物点点头，又摇摇头。
用手指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那里本来有张拼接的嘴巴，但被煤油灯的光融化了。
“额……”
“好吧，你说不了话，这样，我换种问法，进入商铺后你的任务是不是跟老黄牛有关系？”
怪物继续点头。
沈丛月眉头一挑，问道：“红嫁衣是不是，不完整？”
怪物继续点头，模糊的五官上尽是愤恨，要不是被八音盒道具控制着，对方手上还有盏克制它的煤油灯，它早就扑上去把人撕了。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这只怪物的原身……
“啪嗒啪嗒——”
对话间，那只血怪身上的血肉被剥落的差不多，浑身上下只剩下个光秃秃的骨架。
沈丛月的衣角被拽了两下。
她朝身后望去，那两个玩家正一脸敬佩的看着她。
前一刻，怪物还追着他们杀，但这女玩家来了后，怪物怂得像只猫。
“大大，大佬，那个，怪物好像躲进去了。”
“我们要不要趁机杀了它？”
“这怪物原来还有怕的东西，要不是商场的规则限制了玩家的背包，我们这么多，有那么多煤油灯，岂会被一只怪物耍得团团转？”
趁它病，要它命！！
斩草除根。
这是沈丛月一贯的习惯。
她将手上的煤油灯凑近了，怪物后退着往里躲，身上的骨架也开始剥落，最后只剩下一滩红黑色的血水。
那瘫血水在煤油灯的加持下，气息越来越弱，但始终没有死。
她不信邪，消耗了一次透视眼。
无法被杀死？
这不就代表，必须完成这只怪物的任务吗？
沈丛月思索着要不要把怪物带进玉镯空间关着，就听见门口的俩人的焦急的叫声。
“大大大佬，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黑雾要过来了！！”
因为怕俩人进入商铺触发系统规则，她干脆就让他们站在门里和门外之间，这样既不能触发交易任务，也没有被黑雾吞噬的危险。
“别过来！站回去！！”
沈丛月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随着煤油灯里的灯油减少，火光减弱，黑雾围拢过来。
俩玩家着急忙慌下，躲进商铺里，还顺带关上安全门。
【叮咚——】
【现在重新发布任务——帮助？？*（……%）找到它的衣裳。】
【任务限时：1分钟。】
【任务没完成，玩家将遭到*（&女%￥）的屠杀。】
【倒计时开始！！】
沈丛月扶额，无语望天。
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她不是商铺的绑定玩家，所以进入也不会触发规则，但这俩人就不一样了。
“什么？？？”
“那只怪物不是已经快死了吗？为什么还能触发任务？”
“大姐，我的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那怪物还没死透，我只是太害怕了。”
两个玩家着急解释，希望眼前的女人能再救他们一次。
沈丛月看都不看这两人，拿出八音盒拨动底座下旋钮。
“出去！”
那滩血没有丝毫动静，反而向三人靠近。
“大大大姐，你的道具也不管用啊！怪物不是害怕这盏灯吗？怎么这会不怕了？你快想办法啊！！”
青年被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沈丛月这才想起，怪物拼接的七窍被煤油灯融化了。
没有耳朵，怪物根本听不见，更不会听从她的命令。
“我已经救你们一次了，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收拾。”
沈丛月提着煤油灯就往外面走，无视俩人的哀嚎。
…………
她在商场上下逛了个遍，没发现一只形似牛的怪物。
无奈下，沈丛月重新回到五层，还将老黄牛的消息带给众人。
她的本意是想看看宋初的反应，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令沈丛月失望的是，宋初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了沈丛月的桎梏，商场再一次变得热闹起来。
每一个小时都有几个玩家被杀，相反，怪物的实力在不断增强。
最终，她们决定分出两队人去找提示说的老黄牛。
沈丛月一人为一队，宋初、苏晚为一队，剩下的四个人留在商铺。
只要有怪物来，就点燃煤油灯，拖延时间。
临走前，她还给了姜诺一张暂停卡，以防不测。
“哒哒哒——”
下到第三层后，沈丛月很不巧的和怪物来个照面。
怪物停下推门的手，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推门进入商铺。
没有受到攻击，沈丛月反而变得不安。
这说明，怪物是有智商的，知道先储存实力。
三人将商场、各个商铺、厕所、走廊、楼道以及外围翻找了个遍，仍旧没找到提示中的那只老黄牛。
直到营业时间截止，她们一无所获。
只能回到五层商铺。
好在期间怪物并没有再来，期间姜诺四人有惊无险的接待了一只怪物客人。
【叮——】
【公路商场今日营业时间结束！！】
【成功接待客组：2组，存活人数：34人。】
【今天玩家将有20分钟交流时间，副本群聊开启。】
三天时间，近乎少了三万人，现在他们也要面对死亡。
众人围在一起吃冷掉的盒饭，气氛变得沉闷，连开心果姜诺也一言不发。
唯一能对抗怪物的煤油灯的灯芯油见底了。
宋初手上2个灯芯，沈丛月则有3个。
煤油灯遇见怪物燃烧的速度极快，一个灯芯撑不过10分钟。
要是明天再不通关，他们真的会死在商场里。
或许不用等到明天，今晚那只怪物就会找上门来。
沈丛月翻找着空间里的道具，试图找到能对付怪物的道具，但令她失望的是，她的道具几乎都属于辅助性，在公路世界还算实用，放在副本就略显拉胯。
能修复伤口的灵露、能合成万物的异能……这些，都无法杀死鬼怪。
她的目光在光幕上略过，最终停顿在天赋栏目。
【天赋：万物皆可合成——合成万物、透视眼、空白卡？？】
对了，那张空白卡，她还没用过。
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沈丛月取出那张空白卡，手接触到卡牌，脑中响起一道声音。
【是否激活空白卡？】
说到底，还是需要消耗玩家自身精神力。
不过，能看见别人的记忆，这个算是透视眼得到增强了吧！！
要不是刚才一时没头绪，她也不会贸然实用这张卡。
她一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透视眼是不全的。
吃完饭，几人决定晚上再去一趟宝箱通道，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道具。
他们只留了个李闻声在商铺里。
一路小心翼翼找到第一层的传送通道。
方家兄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箱子，眼眶都红了。
姜诺茫然的看着一地的宝箱，选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要靠近这些宝箱，她就有种心悸的错觉。
“大佬，今天的宝箱给我感觉很怪，我，我选不出来。”
沈丛月开了幻瞳。
眼前的宝箱里装的哪里是道具，箱子里全是各种小怪物。
目光所及的几十个箱子，全是怪物。
幻瞳只开了几秒，沈丛月明显感到大脑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就是昏沉感。
姜诺迟疑着要将星币投进其中一个箱子里。
沈丛月立即阻拦：“箱子不能开！这里全是怪物。”
姜诺主打一个听劝，马上收了手上的星币，心中的慌乱感觉少了大半。
几人退回商铺的中途，还遇见了那只怪物。
最为震惊的是沈丛月。
眼前的怪物在杀死玩家后，再次恢复到原先的人皮怪状态，五官和手脚都有了，身上还套着一件宽大的裙子，隐约还有了点人类的样子。
这次终于是能看到怪物的名字了！！
“找到你了，找到了……”
透视眼依旧开着。
上面信息却发生了变化。
那只怪物转过身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球上下打量着众人。
霎时间，所有人如坠冰窟，竟动弹不得。
沈丛月仓皇闭上眼睛试图摆脱桎梏。
但脑子不受控制一遍遍回想着那双红色的血瞳，身体僵硬，手脚跟浸在冰水里一样，纹丝未动。
看来，不要跟天女对视指的不是物理层面的对视。
而是心灵层面！！
“哒哒哒——”
天女慢慢靠近众人，血洞洞的眼珠盯着最后的方时笙。
沈丛月双手握拳，试图忘记那双血色的眼珠，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回来。
“呜呜呜呜……”
方时笙能感受到身后的凉意和血腥气，身躯微微颤抖，冷汗浸湿了后背，极度恐惧下，她脑袋轰的一下，发出一声尖叫，反手将身旁的方时予推向天女。
天女是优先杀看中的猎物没错。
但对于上门的猎物也不会放过。
她尖利的黑色长指甲一勾，方时予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死了。
方时予脑袋滚落在地，发出一声‘咚’的闷响。
“哒哒哒——”
天女继续将目光放在方时笙上，她是第一个对视的人。
方时笙闭上眼睛，踉跄着后退。
姜诺就站在方时予前面。
看着一通乱抓的方时笙顿感不妙。
这个祸害把自己哥哥推出去挡刀还嫌不够，现在还想拉上她。
姜诺气得怒目圆睁，恨不得一刀砍死面前的人。
蓦然，方时笙抓住了一片衣袖，用尽全力把那人往怪物的面前推。
姜诺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咚——”
她倒在地上，脸颊贴着地砖，擦出一道血痕。
她……好像没死？
眼前是一片红光，姜诺试探性的睁开双眼，就见沈丛月手上拿着一盏煤油灯。
那红色的火焰是她从未见过的绚烂。
“嗤——”
靠近怪物时，灯芯剧烈燃烧，爆出几滴灯油。
怪物恨恨的看向那盏煤油灯，十分忌惮的往后退了几步，隐匿在黑暗中迟迟不愿离去。
短短几秒，煤油灯里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半的灯油。
“还不起来？”
再次听到沈丛月冷漠的声音，姜诺只觉得如同天籁。
她身上也有了力气，麻溜滚了一圈，从地上爬起来。
有了煤油灯的灯光，其他人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几人一路小跑回商铺。
期间，天女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她们身后。
李闻声见到不远处的红光和脚步声，就知道事情不好，他打开玻璃门，朝外面招呼。
等到几人进入商铺后，沈丛月这才熄了煤油灯。
李闻声好奇的打量几人，“怎么少了一个人？方时予呢？”
七人团队里只有两个男人。
方时予的失踪就特别显眼。
闻言，在角落默不作声的方时笙把头垂得更低，对她哥哥的死亡闭口不谈。
李闻声更好奇了。
据他看到的，方氏兄妹的感情一向很好。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方时笙露出这样的表情。
提起方时予，坐在地上狗喘的姜诺腾一下站起来，脸色阴沉的将方时笙从角落里拖出来，反手打了两个巴掌。
方时笙只一味地哭，也不说话反抗。
“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
没人回答李闻声的话。
“这样的祸害，留着也没用，连亲哥哥都能拿来垫背，今天推我，明天还不知要拿谁来挡刀？不如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姜诺在沈丛月那边借来一把匕首，在方时笙脖颈上比划。
“不要，杀我。”
方时笙姣好的面容因为恐惧逐渐扭曲，眼眸往旁边瞥，向其他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李闻声本来还对这个女孩有几分怜惜之情。
但在听姜诺的话后，那也一点点的同病相怜彻底烟消云散。
把亲哥哥推出去给鬼怪……
为了活命，还把姜诺再次i推向虎口。
方时笙只是表面看上去柔弱，实际内心比谁都硬！！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两日，但方时予对这个妹妹如何，众人有目共睹。
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陌生人。
李闻声别过脸去，装作没看见。
苏晚眼神闪躲，面对方时笙的求助，欲言又止。
沈丛月和宋初更干脆，一个直接无视，另一个给姜诺换了一把锋利的刀。
“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帮你。”
“要是把怪物引来，我就把你丢出门去，这样也算让你和哥哥团聚。”
姜诺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个反派。
“姜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害怕了，我没想推哥哥的，你们能不能原谅我一次。”
方时笙见姜诺要动真格，浑身哆嗦，声音结结巴巴。
同时，她也明白商铺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出手帮自己。
眼下，唯有个方法。
那就是在沈丛月手上抢到煤油灯，逃出商铺，但出去后……她又面临新的困境——遇上怪物。
在商场副本里不能随意杀人这个隐藏规则，姜诺也是知道的。
尽管这样，她还是想出口气。
要是什么都不做，未免太憋屈，太不像她了。
她不杀方时笙，但要让她失去行动能力，这样就不至于在背后耍阴招。
团队其他人被推出去垫背这件事，不能再发生。
姜诺拿着匕首割开方时笙的手腕，力度很轻，直接挑断手筋，又没让人大出血而死。
被挑断手脚筋的方时笙宛若一只死狗一样在地上。
她很清楚，要是怪物这时候来，这群人会毫不犹豫把她丢出去。
沈丛月简单将天女的情况交代了一下。
尤其是不能对视这条规则，她特意强调了两遍。
“沈大佬，那怪物不是叫鬼新娘吗？怎么改名儿了？”
解决完手上的事，姜诺又变成大大咧咧的傻白甜，仿佛挑断方时笙手脚筋的不是她。
“理智上来说，一开始她就是天女，只是披着鬼新娘的皮，怪物身上那层皮应该是原来的鬼新娘，鬼新娘很可能是剥皮怪………”
要不是升级幻瞳，她的透视眼是看不出天女真身的。
“还有，天女不属于普通怪物，不是人力能应对的，今晚大家不要睡，轮流守夜。”
沈丛月点到为止，不想把消息透露给李闻声。
众人点头。
有这样的怪物在商场四处游荡，他们怎么可能睡得着。
奇怪的事，他们严防死守一整晚。
怪物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
商场里一片寂寥，仿佛只剩下了她们几人。
…………
进入公路商场的第四天。
早上，7:50时。
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
【叮咚——】
【欢迎各位玩家在商场副本中存活三日！！】
【今日营业时间为8:00——19:00时，客人将在营业时间进入商铺，请所有玩家完成客人给出的任务。】
规则没有太大改动，加了很多细节。
【1.每个商铺每天至少要接待一个客人，没完成营业任务，抹杀。】
【2.不能拒绝要进商铺的客人，交换客人卡牌每日仅可使用一次。】
【3.接触黑雾，玩家死亡，但可使用道具（好评徽章、煤油灯等）】
【4.第一个负责接待迎接客人的玩家将获得60%的奖励。】
之前没有限制玩家使用交换卡牌。
系统还刻意加大了第一个接待客人的奖励。
这不就是故意挑拨玩家之间本就不太牢固的关系吗？
想到时间回溯发生之前的事，沈丛月意味不明的看向一旁的李闻声。
这一次，他要是敢动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沈，沈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
李闻声心中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上了沈丛月。
“没有，看你，好看。”沈丛月毫不吝啬假意夸赞道。
“是，是吗？”李闻声被这一夸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忽略沈丛月的实力来说，他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优秀的女孩子。
强大的实力，迫使所有人忘记了沈丛月还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搁现实，这个年纪也就高中刚毕业，即将开启大学生活。
姜诺一脸古怪的看向身侧的女人，眉头紧蹙。
她还是第一次见大佬夸人，还是外貌。
话说，李闻声确实长得清秀，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但公路世界最无用的就是外貌。
另外，这里的几个人随便挑一个出来，哪个不比他好。
沈丛月翻出手上的那张提示卡牌，再次浏览上面的文字，上面说找到黑雾中的老黄牛……
莫不是老黄牛只在黑雾中出现？！
如果是这样，就不奇怪了。
早上她刚醒的时候，趁着精神力充沛，她就使用过一次幻瞳。
她绕着商场跑了一圈，期间幻瞳没断过。
就差把商场的地砖撬起来了，依旧是找不到老黄牛。
如果是需要满足特定条件，黄牛才会出现，那她自然找不到。
沈丛月仿佛打通了天灵盖，思绪一下明了。
想通了这一点，沈丛月决定再次外出，保险起见，她还留下了一盏煤油灯和灯芯。
8：00时。
黑雾再次弥漫至整座商场。
沈丛月还没来得及使用幻瞳，玻璃门口就出现一个人影。
“怎么这么快？！”
“怪物昨晚不会是一直守在附近吧？”姜诺脸色发绿。
角落里有个人比她更害怕。
方时笙余光扫到门口的影子，蜷着身体，四肢并用，在地上疯狂挣扎着往休息室的方向挪动。
姜诺一把把人抓回来。
宋初摇头：“应该是，我们时刻注意门外，她很有可能躲在隔壁的商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