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走向车门。
车门外，姜衍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食盒，艰难的站在雨中，暴雨很大，水都能淹没人的小腿。
对于任何人，她都抱有警惕性，索性开了幻瞳。
沈丛月嗅到空气中的香味，神色放软了点，轻声道：“什么事？”
她不信这人过来就为了送饭。
“我爷爷做多了，让我送过来。”
沈丛月不置可否，接过食盒让姜衍上车，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他对她好像没有恶意。
姜衍看着车内的空间，眼神闪烁着一缕微光。
这车内的空间看起来至少是外表的2倍有余，他很好奇，巴士载具的等级是多少。
沈丛月把饭菜收下，随手给姜衍一筐刚催生的新鲜水果。
姜衍收下水果和碗碟，抬脚就走，就好像真的只是来给邻居送饭。
沈丛月把热干面收回去，换上姜爷爷给的饭菜。
糖醋鲫鱼都是地道的海城家常菜，她妈妈也常做。
几盘菜被一扫而是空。
入夜后，载具外被暴雨、密林和黑雾笼罩。
沈丛月透过窗口还能看到在火车驾驶座上的爷孙俩，姜爷爷语气不善，像是在训斥姜衍，没几分钟，俩人又和好如初，把小桌上的饭菜吃完。
她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手上土地产权证书上。
在公路商场里，四人都选了雨林。
无他，雨林比初始的沙漠地图，物资更多，即便公路上能遇到食尸鬼的概率很大。
公路的另一侧有个大湖，沈丛月就把私人领地定在这。
【雨林公路土地产权定位完毕——】
【开始圈定场地！！】
【土地面积：100平方】
【请注意：奖励的土地归属于玩家所有，每天可滞留时间为永久，玩家可在土地上建造房屋。】
【玩家可在个人界面，点击传送，进入私人土地。】
跟红星矿场不一样！！
公路地图滞留的时间没有限制！！
就是说，有时间限制的是站点。
圈定好土地后，沈丛月还顺道查看了新地图的收集情况。
跟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半天时间过去，截止前一秒全区玩家仅收集186万张碎片。
按这个进度，1亿张碎片着实有难度。
沈丛月在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趴在床上秒睡。
…………
进入公路世界的第八十七天。
一大早，沈丛月就忙着制作上架商品了。
新来的一批玩家还没有头盔，她卖的物价在全区都是屈指可数的物美价廉，一下接了10万个头盔的订单。
除了头盔，驱虫粉的需求量也在逐步攀升。
之前她把棉花制作材料公开，已经有一批玩家在模仿着做了。
林小夏就是其中一个。
加油站卡没有了，她就干其他的。
但碍于没有催生植物的异能，进度缓慢到忽略不计。
早上8:00时。
沈丛月正要命令智能7号开车，机械提示音再次传来。
【今日宝箱已投放——】
【请第二批进入公路游戏的玩家开始报名参加驾照考试！！】
【升级载具后，驾照对玩家至关重要。】
【报名时间从今日8:00——晚间12:00，明天8点准时开始驾照考试，报名后，系统将考试内容发至玩家邮箱。】
【考试期间，参与玩家公路将不投放宝箱，成功考到驾照后，系统将补偿玩家二级灰色宝箱*1，同时，前两批没考过的玩家可参与补考。】
沈丛月来不及惊讶，她脑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
【本次驾照考试，监考官沈丛月将参与。】

【公路世界驾照考试规则：】
【1.玩家可参与可不参与，系统不会强迫玩家参加考试，这一点毋庸置疑。】
【2.一级载具不可参加驾照考试。】
【3.第二批新手玩家在保护期可无证驾驶，但保护期一旦过去，公路上将出现执法执勤人员。】
【4.驾照考试需要玩家自费，费用收取：10星币/10种物资。】
【5.驾照考试时长不定，玩家无需完成当天的里程数，同样，你的公路上不会出现任何宝箱。】
【6.前两批没考过的玩家可参加补考，缴费翻倍。】
【7.若第二批新人玩家是传送到亲友老玩家载具上，可不参与考驾照。】
【8.后期驾照考试时间不定，请玩家珍惜这次机会！】
【9.玩家将有24小时准备时间，驾照考试于明日8时开始——】
【10.温馨提示：驾照开始分答卷何实地操作两场，每100人一个考场，将有监察官负责监督玩家。第一场问卷答题，90分为及格，低于90分视作淘汰，将不参与第二场考试，考试费用不退回，但可补考。】
【11.更多详情尽在新手教程，玩家前往自行查看。】
驾照考试？
监考官？
她吗？？？
沈丛月发现除了提及监考官，这次的驾照考试跟上次几乎无二。
也就是说，那些玩家可以凭借过来人的经验，轻松考得驾照。
但那些没驾照，在公路世界苟活至今的老玩家怎么会愿意信息共享呢？
这场考试，她是监考官……
公路世界其他监考官都是怪物，就她一个人类，或者可以用变幻形态的道具？！
世界频道。
“白茶清欢：驾照考试？来游戏世界还要考驾照？？”
“屁大点事分享家：难怪那么多人排队在私人商店买头盔，原来公路世界还有交警。”
“公主请发财：我在这个世界没有亲友，更没有星币，只能用物资缴纳费用。”
“暴富小仙女：我闺女有驾照，我是不是不用考驾照了？规则这东西，弯弯绕绕的，我有点听不太懂。”
“我在精神病院当院长：首先我们得升级载具！一级载具是没办法参加驾照考试的，其次，作为新人系统给了我们新手大礼包，物资是足够兑换星币的，最后，我觉得考试必须次参加！！不然以后会很麻烦，被查到无证驾驶……很有可能会没收载具。”
“纯情蟑螂火辣辣：楼上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不会倒车入库啊。教练都给我气走了三个，没人教的情况下，我不能保证能考到。”
“下班积极分子：考过驾照的老玩家能不能给我们透露一点经验？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要考试啊，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就在明天，时间很紧。”
“七情六欲只剩食欲：我们当初同样的没经验，楼上说几句漂亮话就想空手套白狼，经验我们有，但也不是白给的，至少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旺旺小福星：驾照考试新手教程小知识，保密jpg。需要的私聊，只要10个载具碎片。”
“鸡蛋批发：找我啊，我比他便宜，只要八块载具碎片。”
“拒绝调休：我只要七块。”
“每天只想躺平：我只要六块，保证是全服最全面的。”
“旺旺小福星：你们这是搅乱市场。”
“…………”
群聊部分人被驾照考试吸引了视线，但多数老玩家专注于收集地图碎片，压根就没空看聊天频道。
沈丛月怔愣在原地，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不理解系统为什么要自己掺和进驾照考试。
当监考就有暴露身份的风险，
沈从月立即给04号系统发去消息，询问是不是找错人了。
系统也给了她答案。
“不鉴于公路执法者玩家沈丛月表现优秀，系统特意指定你当监考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就是不知道担任监考官这一职位有什么奖励？身为公路世界的系统，总小气到什么都不给。”
沈丛月笑眯眯道。
04号：“……”
它就是这么想的。
沈丛月这家伙在它手上捞的东西太多了，还带头作乱，它还抹杀这个女人就算是格外开恩了。
居然还想要奖励。。。
但她现在还没触犯规则，手上还有一堆道具，还是榜一。
即便04号是系统，照样还是要遵守规则，不能随意抹杀玩家。
“怎么会，监考结束后奖励一个宝箱，至于能开出什么，全看运气。”
04号留下一句话匆匆下线。
沈丛月没事人一样，指挥着智能7号开车，一旦有宝宝巴士应对不了的食尸鬼她才会出手解决。
有了机械臂，收获宝箱变得更容易了。
今天上午，她运气出奇的好，一下就找到6、7个宝箱，还都是二级以上的箱子。
缺点嘛，都是灰色宝箱和绿色宝箱。
加上之前的囤的箱子，可以合成一个高级宝箱。
【万物皆可合成提示你，是否消耗二级灰色宝箱*3？】
【是。】
【合成三级灰色宝箱成功。】
【…………】
【成功合成四级灰色宝箱。】
【成功合成五级灰色宝箱。】
这还是第一次合成五级宝箱，沈丛月停下手上动作，双眸望向宝箱，里面的物资让她眼花缭乱。
【五级灰色宝箱开启，今日彩蛋生效，三倍暴击，你获得腊八粥*300、蒸鸡蛋糕*900、脆皮烤肠*900、烤玉米*900、凤梨酥*900、超强驱蚊花露水*300、红豆汤圆*300、蜂蜜蛋糕*1200、蓄电池*360、新地图碎片*90、载具碎片*360.】
物资太多，被直接传到背包里。
沈丛月摸出一根脆皮烤肠，吃下后，力量增强了1点。
灰色箱子毕竟是物资箱，能开出这么多东西，她很满意。
况且这些美食能随机增加1点属性。
对其他玩家算得上是不得了的灵食，但对沈丛月来说聊胜于无。
她把食物收进空间一半，剩下的全挂上货架。
【新商品：烤玉米
食用后将增加1点随机属性，无副作用。
售价：任意材料*20件
数量：400
待售：00:05:12 】

【商品：草莓
食用后增加2点体质、2点力量、2点速度，额外增加20点健康值、20点精神、20点理智。
相同的灵果服用10枚后将不再增加体质属性值。
限购：1
交易物资：高级绿晶*10、扩容卡*5
数量：23 】
沈丛月还顺带将新催生的一批低阶灵植果子上架。
她前手刚添加完商品，后脚世界频道的玩家全知道了。
“铁板炒鱿鱼：大佬一下子上架这么多增加属性的食物，你不要命了！！”
“吃土少女：冲一下！”
“柠檬树下你和我：大佬你是挖了多少个宝箱出来？话说宝箱也没有这么多特殊食物。”
“摸鱼达人：手慢无。”
“把夜熬穿：新人，想问一下，这些食物很珍贵吗？”
“干饭人：这还需要问吗？公路世界的普通食物都要抢，何况是增加属性的道具食物，这次我准备了足足的绿晶，应该能轮得到我吧？”
灵食上架，秒售。
沈丛月舀了一口温热腊八粥，把饭盒放下。
【是否消耗腊八粥*3，合成未知物质？】
【成功合成——腊八粥。】
手上的腊八粥还是原来的样子，没一点变化，但食用后却能增加3点属性，10点精神。
合成的灵食跟她用灵露催生的灵植效果差不多。
她把合成的灵食丢进空间，继续机械制作头盔、驱虫粉。
…………
另一条公路。
隔着雨幕，姜衍把货车开到极致都始终做不到宝宝巴士的速度。
他怀疑，沈月的载具根本不用自己开。
刚才榜一‘巴黎在逃圣母’上架了一堆美食道具，都能增加玩家属性体质。
他也跟着抢了一根烤玉米、一碗红豆汤圆。
这两个东西近乎花了姜衍储存的一半绿晶。
空气中飘来一阵甜腻的味道，姜衍分出心神，转头看向一旁的姜爷爷。
姜建国则迟迟拿着手上的一碗白玉汤圆不肯下嘴。
“小衍，爷爷在聊天频道上听说了，这汤圆很贵，要不还是你吃。”
这几天跟着孙子一起在公路上生活了几天，发现游戏世界远没有想象的简单。
正经物资只有灰色宝箱里才有，而宝箱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路上还会遇见一些奇怪的怪物。
而绿色的宝箱更是少见，五天也见不到一个。
他手上的汤圆需要10个绿晶才能买到。
姜衍知道爷爷是舍不得吃，揉了揉眉心劝导：“爷爷，我的属性在公路世界不算低，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体素质提上来，雨林十天，九天半都下雨，你的风湿病、老寒腿受不住。”
“我们事先说好的，您也要去考驾照，到时候还要帮我开车。”
姜衍振振有词，有理有据。
姜建国说不出拒绝的话，小口小口的把汤圆吃完，连汤汁都没剩一滴。
…………
姜诺看着手上的两碗汤圆短暂陷入沉思。
暗自感慨有关系的好处。
汤圆能增加2点属性。
而她手上有两碗，都是沈大佬白送的。
她大口大口将汤圆囫囵塞进嘴里嚼吧嚼吧，界面的属性有了变动。
【力量：17+2点 （远超常人）】
【幸运值：90点+2点（欧皇附体，感知范围增加至10米）】
跟其他玩家不同，她抽中异能后，就多了个幸运值属性。
一开始，幸运值只有70点。
但上次吃了大佬给的草莓和苹果，她的幸运值就哐哐猛涨，一下给干到90点来了。
看着快近满值的幸运值，姜诺满脸兴奋。
要不是那一次交易，她也不能结识到这样的贵人。
正想着，脑中响起信息提示。
“巴黎在逃圣母发来：鸡胸肉三明治*50、寿司*70、巧克力礼盒*20、杯子蛋糕*80、鸡蛋汉堡*20、荔枝气泡水*100、韭菜饺子*50盒、章鱼小丸子*50、各种炸串*100、冰粉豆花*100、载具碎片*200……”
“巴黎在逃圣母：你的宝箱都给你开了，老样子六四分成。”
姜诺看着满屏的食物笑容更大了。
她给的都是一、二级的宝箱，这种箱子最多能开出罐装食品和泡面。
而大佬给的都是三级箱才能开出来的美食。
姜诺点击确认接收，手上顿时多了几个杯子蛋糕。
这些都是保质期较短的食物，好在她进入商场前在小红帽商品店得了个保鲜柜，虽不能永远保存食物，但撑个一两月绰绰有余。
【滴滴滴——】
【今日宝箱投放结束，今日里程任务结束，没完成任务玩家抹杀！！】
随着系统出声，昏暗的天色刷一下黑了。
沈丛月把车停在公路中间。
雨天很适合吃一顿火锅，她刚把菜收拾出来，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道汽车轰鸣声。
她甚至头都没抬，就知道是姜家爷孙俩。
据智能7号说，她刷副本的那几天，姜家爷孙每次都会停在宝宝巴士附近。
抱团取暖。
这一点她倒是不反感。
几分钟后，红色的货车停在宝宝巴士后十几米处。
三人隔着车窗对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
倏地，沈丛月被货车前的路面吸引了视线，撇下手上的茼蒿叶子，打开车门撑着伞噔噔噔一路踩着水花来到姜衍的那条公路上。
见状，姜衍如临大敌，全身寒毛竖起。
这女人突然跑过来是要做什么？
姜爷爷倒没觉得有什么，推搡着孙子下车，“沈月是不是找你呢？”
姜衍手中藏着一把钢针，小心翼翼下车。
“沈月姐姐，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姜衍都打算好了，要是沈月一有不对，他就拿钢针戳爆她的眼睛。
比起匕首，这把钢针更好用！！
他至少用钢针杀死了十几个人。
“有事，你过来，看！”
顺着沈丛月的手指方向看去，姜衍瞳孔骤缩。
只见，整洁的路面上有一道拇指大小的裂纹。

姜衍心中长舒一口气，他还当什么，就为了这点小事。
“沈月姐，这不过是个裂纹而已，你也不用特意过来一趟吧？”
沈丛月满脸严肃，“你仔细看这道裂纹。”
货车的明亮的灯光下，那道裂隙逐渐被雨水冲刷掉、扩大。
“什么也没有啊。”
姜衍奇怪的看向对面，还用手指拨了拨裂隙。
沈丛月凝视着脚下的那道小小的缝隙，神色从未有过的凝重。
她忘了，她开着幻瞳。
没有透视异能的姜衍是看不到地下的东西。
公路世界远没有看到的那样简单。
公路下居然藏着这么多的……怪物。
光是她脚下这道小小的缝隙底下，放眼望去，怪物数量最少达上千上万，或者不应该用个怪物来形容，而应该是说是鬼怪。
它们身体庞大，皮肤呈黑与红褐色，隔了老远依旧能感受到鬼怪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味，跟当初商场没意识的天女也没什么两样。
这些鬼物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多数攀附在岩壁上。
它们有个共同点，便是身上都锁着几条黑金色的锁链。
沈丛月眯着眼，打量着那些锁链，幻瞳将她想要的数据传入脑海。
那些看忙起来平平无奇的锁链，是ss级道具？？？
沈丛月大着胆子又扫了一眼。
那些鬼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两条以上的勾魂锁，究竟是做了什么，才遭到如此对待？！
还有，系统说的地图世界崩塌……
指的就是这个吧？
如果玩家没有及时凑齐拼图，公路是不是会裂开？虽然她神经大条，但也注意到公里不是人力、一般道具能轻易怕坏得了的。
至少，她跟怪物打斗时，路面是一点擦痕都没有。
沈丛月目光游移不定的看向地底的鬼物，想看清它们的摸样。
沈丛月小心翼翼窥视了两只鬼物，发现最低的都是SSS级。
她刚想抽回目光，双眼就不受控制转向岩壁中央的一根柱子上捆绑的黑影。
黑影的四肢都勾魂锁捆住，身上大大小小的钉子、锁链少说也有十几条。
理智告诉沈丛月最好别看。
她移开目光的瞬间，黑影张开了巨大的血眼。
一人一怪短暂对视了一瞬。
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丛月没由的感到心慌，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脑中一片嗡鸣。
这种感觉跟商场的时候一样。
她，完全无法掌控身体。
可分明……幻瞳也有可控制的能力。
“主人主人，快醒醒，你的眼睛………”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趴在沈丛月头上的小八。
灵蝶飞到主人面前，在看到沈丛月双目掺着鲜血，吓得魂不附体。
它想回宝宝巴士上找神木芽帮忙，又不放心。
公路上的玩家都是竞争对手，要是这个叫姜衍的小鬼趁机做些什么，那才无法挽回。
姜衍再愚钝，此时也发现不对劲了。
“沈月姐，你怎么了？眼睛怎么流血了？”
姜衍伸手想去抓沈丛月，碍于半空的灵蝶又不敢。
一片黑暗中，沈丛月感受到周围吵吵嚷嚷，混沌的脑子变得清明。
她刚睁开双眸，就感觉一阵钝痛。
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猩红。
“主人，你没事吧！！”
刚要飞回宝宝巴士的小八又折返回来。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沈丛月抚上眉梢，缓了一会，眼睛的痛觉反而愈演愈烈。
地底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
幻瞳差点碎裂……
姜爷爷像是察觉到外面的不对，打开车门跳下来，在看见沈丛月眼睛、脸上的血迹，他怒急转向站在一旁神色懵懂的孙子，骂道：“姜衍，你做了什么？”
公路世界有大把为了物资自相残杀的玩家。
姜建国投去质疑的眼神。
姜衍觉得冤枉，急急辩解道：“不是，爷爷，我什么也没干啊，沈月，她身上的伤跟我没关系，真的！！”
沈丛月摸出小半瓶灵露饮下，眼睛登时不疼了。
眼前的血红色被淡红取代。
“姜爷爷，这事跟姜衍没关系，我天身眼疾，小毛病了，喝点解毒剂马上就好。”
“方才，姜衍没对我出手，您别误会。”
沈丛月张口的就来，姜老爷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姜爷爷上车，沈丛月意有所指的看向脚下的裂隙，“载具尽量避开裂隙所在位置，别忘了这里是公路世界，公路一向 坚固，怎么会出现裂隙？”
被沈丛月这么一提点，姜衍很快反应过来。
是了，他进入游戏后就没再路面上瞧见一个缝隙。
这还是第一次！！
姜衍猜测，裂隙应该跟系统提及的地图崩塌有关，还有沈月突然受伤的眼睛。
她过来之前，眼睛分明是完好的，没有受伤的迹象。
姜衍把车开出几十米远，确认附近没看到裂隙，这才停车。
沈丛月回到宝宝巴士后，对着镜子好一番检查。
她用湿巾擦去脸上血水，一双杏眼里布满了血丝，细看之下，还能看到血丝下的裂隙。
只差一点，她的这双眼睛真要废了！！
灵露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她有预感，要是地图崩塌，仅凭借系统给的100平方土地不足以保住性命。
“主人，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地上那条缝隙有问题？”
死灵蝶对自家主人的异能还是很有一点认知的。
上次在商场，主人过度使用异能，被反噬双眼流血。
这次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要是地底有怪物，它应该能察觉得到，而非沈丛月受伤后还找不到攻击的怪物。
“嗯，算是，缝隙底下有很多‘天女’的同类。”
“我恰好跟其中一个鬼物对视上了。”

十公里能有十来个，平均下来就是1公里1个裂隙。
她眉心直跳，心中那股不安感越发强烈，焦躁的情绪促使她给几个熟人发去了消息。
“巴黎在逃圣母：留意一下，公路上有没有裂隙。”
消息发出去还没几分钟，就收到回复。
“鸡蛋批发771：大佬，你真神了，公路上去确实有几个裂隙，你是怎么知道的？”
“鸡蛋批发：我之前没留意这些，以前公路上好像没有这个。”
当然没有了。
裂隙大概是从系统提示倒计时之后的事。
她原以为雨林地图崩塌指的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现在看来不是。
要是路面上出现大量的裂隙……
沈丛月反复回想在地底看到的怪物，以及它们身上的勾魂锁……的长度。
锁链不短，爬上路面，或许可行！！
那些东西要是跑出来，公路上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巴黎在逃圣母：裂隙，跟新地图有关。”
“鸡蛋批发：大佬你的意思是，新地图没有拼凑完，公路会逐渐分裂出更多裂隙？这就是系统说的崩塌？”
姜诺有些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今天开了几个宝箱，也就不到5块碎片。
身为欧皇都是这种运气，其他玩家得到的碎片只会更少，甚至没有。
她现在对新地图的开启，一点底都没有。
姜诺烦躁的抓挠着乱糟糟的发丝，入夜的公路可没宝箱给她开，无能狂怒后她抱着串串、泡芙、冷面大快朵颐。
沈丛月接连收到林小夏、林卿卿的消息。
她们的公路上或多或少都有裂隙，但数量远沈丛月的多。
意思是，实力越强，路面上的裂隙越多。
按照这个趋势，怕等不得第10天，她的这条公路就要千疮百孔。
沈丛月恼怒的捶了捶枕头，麻痹，系统就不能一视同仁吗？
实力再强，也打不过地底的鬼物。
光是一个天女就够她受的了。
在商场还有队友帮着拖延时间，各种道具限制。
副本外，她就一人，那什么区争？
沈丛月摸了摸刺痛的眼皮，把小镜子一丢，转身回复宋初的消息。
“常腚山赵子龙：你说的那些裂隙，我看到了 ！”
“常腚山赵子龙：裂隙jpg。”
“常腚山赵子龙：跟你说的差不多，我差不多1.5公里能遇上一个，裂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我用道具也没能凿开一点。”
光幕对面。
另一条公路，宋初把手上的凿子掷出，徒手摸索着地面的裂隙。
令她失望的是，柏油下真只有一道浅浅的裂缝，像是常年经久、风吹日晒来的，毫不突兀。
她在公路世界生存这么久，有没有裂隙能不清楚。
能让沈丛月张口，路面上的裂隙肯定不简单。
宋初不相信，那人会做不相干的事，这裂隙很大可能概率会扩大。
或者是，底下藏了些恐怖。
“咔咔……”
指尖上的路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她慌忙收回触摸裂隙的手，站起身来。
刚才，她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想到某种可能，宋初将目光转向脚下的裂隙，底下似乎蕴含着某些未知生物。
沈丛月警告过她，看见裂隙要离得远点，宋初匆忙上车，一脚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全服的公路都在发生着巨大的转变。
黑暗中，无人知晓。
…………
公路世界第八十七天。
早上7:19时。
阴雨绵绵，路面上的积水更深了。
这一晚沈丛月睡得不算好，半梦半醒中还看见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吃过早餐后，沈丛月第一时间打开光幕。
【新地图：凑齐碎片后可开启新地图，全区玩家将传送至新区域
目前碎片数量：98997657/100000000
温馨提示：每日投放的碎片数量有限制，请玩家尽快开箱凑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