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不一定有多讨厌王强,不过就是人性本恶罢了。
这么个机会让大家发泄压抑的情绪,不用追相应的法律责任。
游街无疑会变成一场盛大的狂欢。
他们从路边剪了烂在泥土里的叶子,拿出家里晒鱼干儿失败的臭鱼,毫不吝啬的朝着王强的身上砸去。
做谁的手法准直接砸到了他的脸上,还会赢得周围的一阵欢呼声。
在这场宣泄的狂欢之中,没有真正的好人和坏人。
阮安安虽然接受不了,但却也知道这是时代的特定产物。
人要想活的长寿,最主要的就是学会适应环境,而不是改变环境。
她这人本来就讨厌王强,更不会加以制止。
倒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徐晏丞等人……
得胜归来走到半山腰的部队,远远就看到了,南沙岛主干道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们离得太远了,看不清这些人聚集到一起在做些什么。
只是这些哄笑声,经过几次传播,竟然能依稀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小李茫然的抓了抓后脑勺,“难道是大家知道我们胜利了再给我们庆功呢?”
吴畏翻了个白眼,“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呀,咱们这次任务预计是6天的时间。”
“谁也不知道我的战神团长,直接发现了那个墓地能通往秘密基地。”
“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三天就得胜回来了。”
“这是连咱们首长都想不到的事情,谁又会提前在那儿欢迎咱们呢?”
小李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连忙好奇的询问,“那你说大家在做什么呢?总觉得他们很开心呢。”
吴畏拖着下巴学着阮安安的模样,认真的思考起来,“依我看,他们一定是背着我们发明了什么新的节日庆典。”
“我来南沙岛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所有人都站在主干道上。”
“就算是那个时候分配什么公社啊、生产大队知青啊,没有这样热闹啊,无非就是在老槐树下开个会罢了。”
南沙岛的人本来就不多,看这架势除了本地村民以外,军区的人也全员出动了。
什么事情能惊动所有人?这得多大个热闹,过除夕都没这么热闹,好吧?
朱尧尧无奈的扶额苦笑,“咱们还在山上行动呢,他们怎么会搞出什么节日庆典的?”
“要我看,这样的架势更像是……”
朱尧尧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皱眉看向徐晏丞,“徐团长,你觉得像不像所谓的游行?”
“批斗游行!”徐晏丞前两年去京城出差的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
看样子是批斗,实则都是有心之人发泄的一种方式罢了。
南沙岛治安处的那两个人从来不干活,这次批斗到底是谁挑起来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闪躲开了朱尧尧戏谑的眼神。
不用说也知道,这种大场面一定是阮安安搞出来的,不过阮安安的性子他是你知道的,她并不喜欢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报复别人。
除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朱尧尧眼神炯炯的看向远处,脚下的步调都加快了很多,“看来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阮同志也没闲着?徐团长,剩下的路都比较好走吧,不如咱们加快速度?”
“我真想看看大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呢!”
从起点走到审判点,一个小时也才走了五分之一。
而王强的尊严却已经被踩在了泥泞的沙石土地中。
从南沙岛刚开始开荒起,王强就成了执掌一方的生产队大队长。
工分儿和劳动成果,就是他的一言堂。
人在高位之上很难权衡到所有人都满意,其实这种掌管经济大权的职位,更何况王强本身就不干净。
属于干的活儿最少,贪的却最多的那个。
周围的人少不了为一己私欲,个人恩怨对他的报复。
半个多小时之后,快速行军的队伍终于回到了山下。
徐晏丞带队是要回军区复命的,是他们活捉了黑暗神以及其手下的四名部下。
有五个人负隅顽抗,被当场击毙了。
缴获了大约八斤制作神奇药水儿的原材料。
这已经是从解放以来最大的一起雅片案件了,性质之恶劣足够写到以后的反面教材之中。
朱尧尧是随军军医,她个人虽然都隶属军区,但实际上是两个部门的。
回齐长安指挥部复命的事情不需要她,加上现在的流程并不够完善,下了山之后,她自然而然就和大部队兵分两路了。
比起回去休息,她现在更想要去看看了南沙岛主干道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热闹?
徐晏丞惆怅的揉了揉眉心,仔细叮嘱道,“朱医生,有些事情可不是什么好看的热闹,画面往往都很具有冲击感。”
“其实对于你这种受过西方教育,我的建议是你要慎重。”
朱尧尧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大家都看得,那我也看得。更何况这样的热闹一定有你家阮安安在吧?”
“徐团长,小别胜新婚。”
“你难道不想她吗?”
想,怎么可能不想?
山上的每一天都想!
不是因为知道娇妻在家里等候,自己也应该迸发不出这么大的战斗力。
他参军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把战斗时间缩短了二分之一呢。
徐晏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军装里面穿着的是阮安安曾经赠予他的锁子甲。
这些日子里面每每想起她,徐晏丞身体里都会迸发出一股无名的力量。
只是,直觉告诉他,安安绝对不会在路边看热闹的。
于是,他笑了一下,“我先回军区复命了,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自然会回家的。”
朱尧尧撇撇嘴,背着自己的行李转身走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样无趣啊?
已经凯旋归来了,先回去看一下自己新婚妻子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能用死板来形容。
当她背着行李逐渐接近主干道的时候,先看到的是默默的站在一棵老树旁边的齐驰。
他没有凑到前面去看对于王强的审判。
而是一个人,远远的站在树下面,连眼睛都带着一股浓郁的忧愁之色。
他长得很像朱丽娟校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清雅的书卷气息。
尤其是戴上眼镜之后,气质上像是一个很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加上他本身的性格也属于内敛型的,平日里话不多,一双眼睛又总在思考,这似乎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愁容。
小气质跟南沙岛的粗犷完全大相径庭。
朱尧尧目光锁定,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齐同志,在这里愁什么呢?”
齐驰听到声音之后,我觉得耳畔的嘈杂杀瞬间消失殆尽,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的就是朱尧尧张高冷似笑非笑的面庞。
“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他本能的揉了揉眼睛,队伍离开的时候,他曾清楚地听到过,这项任务最短的时效也需要一个星期。
才过去了三天多一点,朱尧尧就回来了呢?
不,不!
他一定是太想心目中的女神了,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和幻听。
阮安安曾经说过,常人多少都会有点心理疾病的,尤其是他这种童年环境畸形的,哪怕是精神分裂也是情有可原的。
“干什么呢?”见齐驰行为古怪,朱尧尧只能主动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
“怎么看到我有一种看到鬼的感觉?”
“我是人不是鬼。”
“什么?”齐驰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确定挺疼的后,兴奋的看向对面的女人,“不是鬼,你是人?”
“你真的回来了,我的天呐,怎么三天就回来了?”
“我知道你三天就能回来,我应该在山脚下等你的。”
他说越觉得兴奋,主动接过了朱尧尧身上的背包,“来来来,这么重的东西应该男人来承担。”
朱尧尧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任由他抢过了背包。
自己都背了整三天多了,也没人觉得她这个女人背不动包袱啊!
不过,她还是跟齐驰在树下面的石墩上坐下,“你还记得在那个废弃小房子后面发现的枯井古墓吗?”
齐驰小鸡啄米的点头,“记得呀!徐团长说他们很可能在研究长生不老的偏方,就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古墓上面崭新的石雕。”
“好像说是周穆王求药,遇到西王母的故事。”
朱尧尧打了个响指,“没错,这次我们去直接就找到古墓的大门给破拆了。”
“当然我们并没有破坏文物,因为那大门本来就是新刻上去的。”
“果真让徐团长猜对了,那请连接的是古墓的一处甬道,甬道里有运输物资的痕迹。”
“我跟一路摸过去就找到了黑暗神的老巢。”
“这帮穷凶极恶的人竟然把研究室建在了古墓之中。”
“他们所谓的研究长生不老药剂,不过就是糊弄台省那边,骗取经费的行为罢了。”
“这么多年他们唯一研究出来有用的东西就是能解瘴气之毒的一种药剂。”
齐驰听得神乎其神,忍不住咋舌,“这东西好像也没什么用吧?”
“确实!”朱尧尧不置可否,“是没想到查了这么久,竟然是台省那边内斗的一种方式。”
“黑暗神想要从台省那边骗一些钱,就出来一个解毒液打给了小李等人,称他们发现了让人百毒不侵,肉身不腐的方式。”
第233章 :一切都是骗局
说到这,齐驰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他惊讶的捂住了嘴,“台省那边的头目想要长生不老,所以也就被骗了这么多年?”
朱尧尧点头,“至于所谓的神奇药水儿吗,那就更是滑稽至极了。”
“山里面的黑暗神等人知道外面已经变天了,害怕自己的行踪暴露,所以就研究出了个神奇药水儿,继续自己的谎言,哄骗南沙岛上的无辜猎户。”
“因为注射了药剂成瘾,这些人也不得不听从神的指令,送去一些必要的物资。”
“才让黑暗神得以一直生存下去。”
好家伙,齐驰直呼好家伙。
他背着朱尧尧的包起身,“徐团长还需要回到我爸那儿去复命,我们先去给阮同志报个平安吧。”
“这些日子,我们两个总是朝着山上去看,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觉得心里也是惦念的。”
“还有既然已经把人抓回来了,我们就要双管齐下,同时审理。”
“军区负责审理立案审等一众敌特,我们这边也应该针对苏清月快速做出审讯动作。”
“早一天结束,大家就等一天过上安稳的生活。”
朱尧尧一时语塞,这男人怎么几天不见,干劲更足了了呢?
别说,刚刚这两句说的,也有当年齐长安年轻时候的架势。
她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远方游行的队伍,“我还想看看今天的热闹呢?要不你先去?”
“画面实在是太冲击心灵了,我不建议你观看。”齐驰如实回答的,他之所以一个人站在一边,是因为听不进去刺耳的辱骂声。
南沙岛这个地方民风彪悍,男女老少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什么界限可言。
对于他们这种所谓的知识分子来说,那就是不堪入耳。
但是他也是想凑热闹的,可是看了五分钟之后,才知道阮安安是多么的明智。
所以大姐们说出来的话就让他这个小伙儿脸上发烫。
有时候他真觉得阮安安就是一个洞悉一切的神明一般,看起来玩世不恭,比谁都不正经。
实际上对事物的判断却精准异常。
“哦?”朱尧尧这才收回视线,好奇的发问,“所以,被游街的到底是谁啊?”
“王强!”齐驰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先去阮同志家,路上我再给你讲。”
“还挺神秘!”
齐驰的行为彻底勾起了朱尧尧的好奇心,也就放弃了看游街的事儿,直接跟着齐驰朝阮安安家走了。
果然,阮安安听到朱尧尧讲述黑暗神和宇宙神之间的骗局之后也是唏嘘不已。
她主动给朱尧尧添茶,“就是说这个组织的人没有信任感吧。竟然连自己人都开骗了。”
“还有那个所谓的宇宙神,些年积攒了无数家财,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组织,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了一个骗子手里。”
“果然呢这个世界上没有骗不到的人,只有不合适的骗局。”
可惜这个年代没有手机,等以后有了智能机的年代,她一时间就是要给所有人一个反诈APP。
还以为实验室里有什么高精尖的东西的,结果就是一个骗子给上头的受骗人搭建的一场南柯一梦罢了。
齐驰喝着灵泉水泡出来的茶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当即说道,“阮同志,既然如此,我们就研究出一套针对黑暗神和苏清月的审讯方案吧。”
“刚好朱医生也在。”
朱尧尧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她是在山上待了三天三夜零半个上午啊。
徐晏丞就是一个魔鬼行动起来又不吃饭又不睡觉的。
她现在整个人都精疲力尽,就想回家洗澡睡觉。
怎么还突然间又给安排上工作了呢?
阮安安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齐驰,“齐同志,你难道不觉得朱医生应该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她身上一股山上下来特有的酸辣味儿,还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难道齐驰就没闻到吗?
她都臭了啊!
齐驰这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这两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对这个组织恨之入骨了。”
“这样,朱大夫,你先回去休息,我写个简单的审讯提纲出来。”
“等你休息好了,咱们三个再坐到一起修改,怎么样?”
“呵呵!”朱尧尧皮笑肉不笑了两下,拎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往外走,“那你先慢慢写着,治安处那边的事情我是不好参与的。”
“我毕竟是军区的人,所以说呢?治安处本身苏清月的事情没有必要带上我。”
“我,走了……”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阮安安家。
阮安安:……
齐驰:????
阮安安默默看向齐驰,“我说齐同志,你是真的喜欢朱医生吗?”
“在你的世界里,我可真是没看出来有多喜欢呢。”
齐驰尴尬的摇头,“我也是听到8kg那个数字的时候吓傻了吗,再说我看她下来的时候神采奕奕,还有心思去看热闹,我就骨子里觉得她是不需要休息了吗?”
阮安安长叹一口气。
她觉得,朱尧尧这种高需求宝宝真的不适合齐驰这种闷葫芦体质。
要不姐姐独美算了。
不过,感情这种事情旁人是不能插手的,即便两个人再不合适,那要是真看对眼了也是合适的。
所以……
算了,算了。
她随身拿出了一套笔和纸,默默的推给了齐驰,“我准备呢去军区门口等着,我老公下班回家。”
“至于审讯的提纲,方案以及套路什么的。就是给你练手的成长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齐驰哑然,“不是?你不参与了?”
阮安安否认,“我可没说我不参与,只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徐晏丞,更何况,审讯苏清月本来我就是要回避的呀。”
“回避?”齐驰抿了抿嘴唇,这才想起,在所谓的回避政策中,阮安安和苏清月算是正儿八经的妯娌。
合着能审讯苏清月的就只有他和胖瘦头陀三个人?
这不等于让他自己独立上战场了吗?
齐驰有些心慌,又有些兴奋,“阮同志,你去恋爱脑吧,我这里交给我了!”
阮安安翻了个白眼:你才恋爱脑,老娘这叫仪式感!
只要你想的话,女人也一样可以给男人仪式感。
所以在去军区办公楼的路上,阮安安一边走一边采了不少野花。
南沙岛一年四季的平均温度都在25度以上,这也意味着,是一个四季都有花开的小岛。
路边的野花生命力顽强,虽说花朵不如上一世花店里的娇艳欲滴,却每一朵都美的独一无二。
空间里也能开满这样美丽的小花就好了。
阮安安想了想,路上如果看到接了种子的花,她就会顺手扔到空间里。
当然也没忘了从空间里拿出一根漂亮的淡蓝色啊绸带头绳。
等走到军区的时候,她已经用蓝色绸带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门口站岗的战士认识阮安安,热情的跟阮安安敬了个礼,“嫂子是来看徐团长的吗?”
“现在他在总结会议,要不您去接待室等着吧?”
阮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好奇的询问道,“会议会开很久吗?需要很长时间的话,那我就先回家了。”
战士慌乱的否认道,“嫂子,你想多了,这种总结会议不会很久的。”
“毕竟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总结会议都是象征性的,表彰大会也要等到在这些敌特的审理结束之后。”
“您就先去接待室等着,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徐团长就会出来了。”
阮安安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给小战士塞了两颗大白兔奶糖之后,到门卫处登记了姓名,就走进了接待区域。
其实来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
一方面确实想给徐徐晏丞一个惊喜,另一方面却碍于他的职业,觉得自己冒昧前往太过于唐突。
好在现在还有一个军区顾问的身份。
不然,那可真就是懂事了。
在接待室等候的时候,阮安安也没闲着,跟勤人员要了些稿纸和钢笔,开始写关于苏清月的审讯提纲。
她就算是想摆烂,也不会真的把事情全都交给齐驰的。
事关雅片,她还没有那么拎不清。
这么一边等一边写,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她迷迷糊糊的有了些困意,趴在桌子上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忽然觉得后背上一暖,她努力的睁开茫然的睡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又精壮的身影。
几天不见,徐晏丞的肤色更黑了,好像也更瘦了一些。
这一刻,阮安安才对出任务有了一个具象化的感悟。
她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徐晏丞的脸颊,“你回来啦?真好呀!”
紧接着,她将其放到一边的花束递给了徐晏丞,眼睛笑弯成了一道月牙,“恭喜我的徐团长凯旋而归。”
徐晏丞只觉得眼眶泛酸,手指略带颤抖的接过了鲜花,“谢谢,因为你在家等我,所以我的任务格外顺利。”
“停!”阮安安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对于黑暗神的审理还没有结束呢,具体任务细节就不用跟我说了,这点保密意识我还是有的。”
徐晏丞宠溺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把花束暂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打开自己的随身背包,“我也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他拿出了一本厚重的日记本,递给了阮安安。
阮安安接的时候有些心虚,她听说过这个的人喜欢写日记,还喜欢把恋爱的事情写在日记里面,特殊的日子跟彼此交换日记。
可是,这种看似有仪式感又浪漫的行为,对于一个来自21世纪的来讲,简直是绝杀呀。
她不想真的跟自己老公交换所有秘密。
就像是临死之前要删除跟闺蜜的聊天记录一样。
社死啊!
不过,看着徐晏丞期待的眼神,阮安安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日记本。
她唇角抽动了两下,紧张的翻开了一页,欲言又止的开了口,“徐晏丞,虽然我们两个现在是亲密无间的夫妻。”
“那也不必要把日记这种私密的东西拿出来分享的。”
“我们两个应该给彼此留空间,你觉得对吗?”
“日记?”徐晏丞真是气笑了,阮安安这脑回路堪比后山的甬道,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个路口拐到哪里。
他略带无奈的翻开了日记本,阮安安这才发现本子里一个字儿都没有。
反而的几页里都夹了一个漂亮的叶子或者精美的小花。
“好漂亮!”这是压花?
阮安安真是又惊又喜,拿着日记本的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这种纯天然的压花等到压成之后可以放到相框之中。
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排列组合,妥妥就是最美的工艺品。
前几日她刚说完家里的陈设有些单调,希望等轮渡恢复的时候可以去闽市买些漂亮的装饰,没想到徐晏丞今天就给她弄了压花。
这些花明显跟她在路边看到的不太一样,颜色更妖冶,花朵也更大只。
徐晏丞看到阮安安爱不释手的样子,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那座古墓一共有两个出口,这个出口就在我们发现的那座枯井之中,另一个就已经是穿过瘴气的密林深处了。”
“哪里的植物跟山下的有所不同,就趁着休息睡觉调整的时间,摘了一些压到了本子里。”
“等我们回家之后把这些花放到干净吸水的纸张里面,再用五斗柜压严实,等个十天八个月就可以做各式各样的装饰挂画了。”
“我想着,总比等渡轮恢复的时间要短一些。”
看着阮安安晶晶亮亮的眼睛,徐晏丞又有些心虚,连忙解释道,“当然,你别误会,我不是不让你花钱。”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应该还有津贴和奖金,到时候还是都给你,你想买什么就没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可不是不舍得让媳妇花钱的男人。”
忽然,阮安安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吻,徐晏丞整个僵在原地。
他俩虽然负距离接触过了,可是这可是在外面。
她竟然主动亲了自己?
阮安安抱着手里的大日记本,说道,“徐晏丞,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觉得这种手工远比去闽市花钱消费来的更有意义。”
两个人手牵手的回到了家中。
所谓小别胜新婚,见面之后,阮安安和徐晏丞的眼神都是浓情蜜意的。
可回到家……
齐驰这位满脑子都是实现自我价值的男人,还坐在他家客厅奋笔疾书呢。
阮安安叹了口气,扶额苦笑道,“你还真是用功啊!”
这句满满都是调侃的话,到了齐驰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动听的夸奖,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阮同志,朱医生很优秀,所以我更要使出万分的精力来努力,不然怎么能配得上她?”
阮安安无语了。
兄弟,你就不能有点眼力见儿吗?
这时候了我们小两口刚见面,你应该给我们两个腾地方才是。
当然,这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徐晏丞倒是放下了背包,走到了齐驰旁边,拿起了他的审讯提纲,认真的看了起来,“进步的确很大。”
“你现在已经能完美的把控住审讯的节奏了。”
“只是你所审讯的犯人往往都不会按照你的节奏来。”
“他们办的事情都是足够吃花生米的,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情最重要,那就是如何减轻自己的罪行。”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准备两套方案。一套是普通的审讯流程,也就是现在你写的这个。”
“另一套是如何撬开他们的嘴,怎么样能攻破他们的心房,他们不得不吐出最真实的话语。”
齐驰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改了这么多版都觉得差点儿意思呢?”
“原来我太死板了,我应该做的是突破他们的防线。”
“审讯流程这种东西,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我一板一眼的做下去,就失去了我这个顾问的意义。”
“徐团长,怪不得我爸总说你哪怕是不当兵,在别的地方也能熠熠生辉。”
“需要跟你们东西还太多了,我还会继续努力的。”
阮安安坐在一边揉太阳穴,你努力是努力,但是你不能在我家努力呀。
回你自己家努力去,好不好?
你一个单身大小伙,总在我们小两口家待着,算怎么回事儿呢?
她想了想,拿出了挎包里面叠的整齐的稿纸,递给了齐驰,“刚刚等他的时候随便写了点东西。”
“对你的审讯提纲或许有用,你可以拿回家去看看,参考一下扬长避短。”
齐驰看了一眼,阮安安写的正是他所缺少的那部分心理攻防。
于是,他激动的看向阮安安,“有你们这样的好同志。我何愁不进步呢?”
“这就回家把所有的东西都完善一下,对了,这样我会让我爸妈做一点好吃的东西,到时候送去给朱医生,要不要给你们也准备一份?”
“不用!”
“不用!”
阮安安和徐晏丞默契的异口同声。
哪怕是吃清水煮面条,也不想被打扰二人世界呀。
齐驰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点头,“也是,徐团长好久没休息了,应该好好休息,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晏丞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
他的确需要好好睡一觉,但不是自己睡,而是跟漂亮的小媳妇儿一起睡。
送走齐驰之后,徐晏丞如释重负,指了指楼上,“我去洗澡,一会补个觉,你要不要……”
“一起!”阮安安可不是什么腼腆的七十年代姑娘。
小别胜新婚,自然要好好体验一下。
两个小时候,阮安安和徐晏丞相拥而眠。
因为短暂的分离过,所以重逢就显得更加如胶似漆。
等到两人再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徐晏丞做了简单的早饭,跟阮安安一起围在餐桌边吃了起来。
阮安安当然要快速推进剿灭血骷髅组织老巢的进度,把这段时间自己整理的笔记都送了过来。
徐晏丞看的真是又惊又喜,“安安,你真是个神人。”
“按照你的推测来看,血骷髅组织在海市的老巢。很可能就是两座教堂。”
“没错。”阮安安吃着海鲜粥里的螃蟹,不置可否的点头,“现在的孤儿很多的,他们以孤儿院的名义给组织吸纳新鲜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