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阮安安是不会穿的。
但是她还是收进了空间里,等到恢复高考后,这些都可以送给高考成功的女大学生。
然而,后面还有两箱是用料剪裁都极为考究的旗袍。
摸着面料也知道价值不菲。
这好,这个可以留下,以后捐给各地博物馆,让大家看看国家最艰苦发展的这些年,军阀太太是怎么穿的!
这些不要脸的台省家属,吃的喝的都是百姓的血啊!
她非得让后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不可。
东西收的差不多了,阮安安倒是疑惑起来了。
台省的走的时候不能一点钱都不给朱薇留吧?
朱薇也不能一点钱都不给齐思思留吧?
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更何况,她还记得徐晏丞说过,朱薇从海市来的时候可是搬了十几个硕大的樟木箱子的。
知道的她是过来探亲躲祸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谁祖坟刨了。
等等……
十几个,这才六个,那些呢?
没听军区的人说过有人没收了齐思思的财产啊。
阮安安眼珠子转了一下,翻开床上铺着的厚重稻草,果然看到了整整齐齐摆在下面的六个樟木箱子。
小样,还挺能藏。
阮安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六个大箱子收进了空间之中。
能藏得这么隐秘的东西,一定是好的。
主打不能让齐思思有钱。
有钱就该憋坏了。
比如,小检并没有说是谁要放火,阮安安就精准的猜到了是齐思思。
原因很简单。
苏清月现在没必要跟她硬碰硬,因为目标从徐晏丞换成了齐驰。
那么,南沙岛上看不惯自己的也就剩下齐思思了。
即如此,那就给齐思思一个痛快。
阮安安后退出牛棚,直接在干稻草上扔了个翻开盖的打火机,随后转身就走。
稻草一点就着,很快身后的牛棚火光冲天。
而住在附近的人也因为浓烈的烟味被呛醒,纷纷套上衣服,急匆匆的往外赶。
另一边,灯泡厂的开门老大爷也察觉到了动静,确定方向是对面齐思思的牛棚之后,焦急的跑到门房推醒了齐思思,“别睡了,别睡了!”
“家都要被烧没了!”
齐思思不耐烦的睁开眼,“你有病啊,我哪有家啊?”
“滚出去,本小姐要睡觉了!”
老大爷气愤不已,“你就是个白眼狼,竟然这么跟我说话哦,活该你牛棚被烧!”
齐思思一咕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我的牛棚着火了?”
老大爷冷哼着,“这附近就你一个牛棚,不是你的是谁的?你自己看看外面不就知道了?”
工厂就在齐思思所在的牛棚对面。
齐思思二话不说的穿上鞋跑了出去,果然看到了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黑夜。
这个牛棚本来是工厂养牛的,后来周围的老百姓都迁走了,厂子里的牛棚也进行了升级改造。
牛已经住上了带瓦有墙的“房子”了,草搭的这种四处漏风的牛棚就空置下来,刚巧齐思思和朱薇的情况特殊,不能跟其它人住在一起。
就被分到了这里。
周遭都是粗砂地,连个树都没有,以至于……
周围凑热闹的人围过来,像是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
齐思思见状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拉住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就开始狂吼,“救火啊!”
“你们都愣着干嘛?为什么不救火?”
男人不耐烦的甩开齐思思,“一个破牛棚,救什么?谁不知道你不住在里面?”
赶来看热闹的王嫂子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是,你们这些住牛棚的,也就有几个锅碗瓢盆了,到时候生产队还能不给你补上?”
住牛棚几大定律:抄家、充公、吃大锅饭。
齐思思之所以没被抄家,全因当时齐驰当时情绪处在崩溃和矛盾的边缘,治安队问他财产要不要充公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听到,只以为别人在安抚他的情绪,于是口不过心的摇了摇头,“没事。”
这一句没事。
治安队的胖瘦头陀就开始研究了。
没事的意思,是不是不用抄家啊。
要知道南沙岛刚解放没多久,各个部门都还没正式成立,军区的话就是最大的。
军区最大的官是齐长安,齐驰正是最大官的亲儿子。
他说没事,别人谁敢动啊。
这件事,除了治安队的,根本没人知道。
刚好值班的胖瘦头陀看着齐思思癫狂的模样,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复杂。
胖头陀戳了戳瘦头陀的胳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瘦头陀无语撇嘴,“我也想起一件事。”
胖头陀声音更低了,“是不是她和朱敌特搬过来的时候带了十几个樟木箱子?”
瘦头陀点头。
胖头陀有些局促不安,“都说樟木防火,可这火烧的这么大,那箱子里的东西岂不是……”
烧没了……
瘦头陀也有些紧张,“要不组织大家救火?”
“为什么?”阮安安从夸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分别分给胖瘦头陀,“为什么要救火?”
胖瘦头陀接过瓜子之后,当即看向她身后的那个高大健硕却沉着脸的身影。
瘦头陀心下一惊,手忙脚乱的敬了个礼,“徐团长?您怎么来了?”
胖头陀眼珠子一转,“徐团长,我们这就组织人救火。”
“不用救火。”阮安安给徐晏丞使了个眼色,语重心长的说道,“首先,这牛棚里连个灶台都没有对吧?”
胖瘦头陀点头,“对啊。”
阮安安继续说道,“这个牛棚如果不是因为南沙岛的旧俗,腊月不拆房,是不是早就拆了?”
胖瘦头陀的点头如捣蒜,“对啊!”
阮安安一拍手,“这不就得了?住牛棚的人都是没有财产的,所以,你要知道。”
“这就是一个空牛棚,里面没有人、没有东西、本来还就是要拆的。”
“你要组织救火,不是平白无辜折腾老百姓吗!”
胖头陀点头,“对啊,我们不能平白无故的折腾老百姓。”
瘦头陀刚想点头,立刻又摇头,小心翼翼的问阮安安,“阮同志,你说的都对,可里面万一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那就是你们工作失职呗?”阮安安又掏出一把瓜子,无所顾忌的磕了起来,“住牛棚的人手里还有值钱的东西,那你们可就违规咯!”
胖瘦头陀对视一下,四目相交间彼此都已经下好了决定。
对啊,如果真的救出来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么多老百姓在旁边看着,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违规没没收家产的事情了?
如此说来,这个牛棚里只能什么都没有!
胖头陀当即感激的看向阮安安,“阮同志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晏丞上前一步,“我媳妇什么都没说。”
胖头陀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一耳光,懊恼的说道,“对,阮同志什么都没说!”
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齐思思终于看到了一旁治安处的两人,她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组织人救火?”
徐晏丞悄然后退到阴影处,一把揽住阮安安的细腰,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顺势凑在她耳边低语,“你放的火?”
炙热的鼻息扑到耳根处,酥酥痒痒的,惹的阮安安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她一把推开徐晏丞,不悦的斥责了一句,“徐团长,这可是在外面,你别动手动脚的。”
“这个角度没人能看见。”徐晏丞被推开后,没再去搂阮安安的腰,而是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所以,你把我赶下床,是为了来放火?”
“不!”阮安安耸肩,“她想要明天在阖家团圆的时候烧掉咱们的家,那我就得先让她知道一下什么叫世间险恶。”
“原来如此。”徐晏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拼命和胖瘦头陀争执的齐思思眯起了眼睛,“看来牛棚里有不少好东西。”
众所周知,自从搬到牛棚之后,齐思思一天都没住过。
按理说她对牛棚应该没有什么感情才是,可她却要哭喊着救火,搞得好像很在乎牛棚一样。
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阮安安抚摸了下手腕上的镯子,微微一笑.
“自然是还好东西,咱们南沙岛的学校再也不用闽市拨款,或者去军区要饭了。”
徐晏丞听了这话,噗嗤一下笑了,“什么叫要饭,军区是有专门留给学校的资金的。”
“不说这个了,我们聊聊其他得。”阮安安戳了戳徐晏丞腰间的软肉。
看着阮安安眼角闪过的那一抹狡黠,徐晏丞无奈的叹了口气,“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的。”
小媳妇,调皮得很。
没事总喜欢动手动脚,火撩起来之后又求饶求放过。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一般情况下是做不到真的百分百放过她的……
不放过,就得折腾。
折腾折腾小媳妇也就受不了了。
以至于,徐晏丞这个“自律”性很差的男人,今天又被赶下床了。
眼看着阮安安又开始动手动脚,徐晏丞恨不得直接将她扛回家去,讨要一个说法。
阮安安可不是徐晏丞,阮安安让徐晏丞停手,徐晏丞一定能会停。
反之,徐晏丞让阮安安别动手动脚,阮安安只会更兴奋,她唇角一弯,手指顺着腰侧滑到中间的位置,勾着他的腰带撒娇,“你说,咱们半夜要是去敲老齐同志的门,会不会挨揍?”
“不会!”徐晏丞的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一把把阮安安揽入怀里,“但是我觉得先回家再去敲门才是明智的选择。”
阮安安心情好,忍不住想要逗他两句,索性抬起手指在徐晏丞的喉结上划了一下,“原来徐团长是顶不住美人计的啊!”
阮安安可以发誓,她不想要了。
但是她欠!
就是单纯的手欠,爱撩闲……
徐晏丞宠溺的刮了一下阮安安的鼻子后,松开了阮安安,隐忍克制的深吸了一口气,“你啊你。”
“那咱们,去敲门?”阮安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主动拉起徐晏丞的手就要离开。
反正牛棚都快烧没了。
也没什么看的,而且空气中的味道也挺呛鼻子的,还不如走了算了。
徐晏丞嗯了一下就跟着阮安安准备离开。
俩人这一走,就走到了火光照耀的位置上,齐思思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阮安安!你是对不对!你不在家里好好睡觉,来这做什么?一定是你点燃了我的牛棚!”
还挺聪明的。
她转头看了徐晏丞一眼,牛棚是自己点的没错,但是徐晏丞真是自己跑过来看热闹的。
徐晏丞接收到她的眼神,上前把阮安安护在身后,“我们夫妻两个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这也不行?”
阮安安捂住了脸,这借口假的不能再假了。
还不如自己编一个来的实在。
齐思思的声音很快就吸引到了附近出来围观的人,大家立刻转移了包围圈。
着火这事儿,看两眼就行了。
但是吵架撕逼这事儿可是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够啊。
饶是齐思思再傻,也猜到了这件事肯定跟阮安安脱不了干系,伸手就要去拽被徐晏丞护在身后的阮安安,“你给我出来!”
“诶?别动手啊!”阮安安灵巧的躲过,指着齐思思说道,“我就路过还路过出错了?”
“齐思思!”徐晏丞警告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齐思思不得不停下想要去拉扯阮安安的动作,抬头看向徐晏丞。
此时,牛棚已经快烧光了,火光逐渐暗淡下去,徐晏丞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周身都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气。
齐思思冷笑了一下,“都说徐团长最正义不过,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媳妇就是烧了我的牛棚,你还打算不承认了不是?”
“这牛棚是你的吗?”徐晏丞冷声冷气的反问了一句。
王大嫂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啊,这牛棚是人家灯泡厂的,你本来也不住,在这闹哄什么啊!”
自从阮安安暴打徐宴礼之后,王大嫂就已经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
要没有阮安安,自己还不知道得被那个斯文败类骗到什么时候呢!
阮安安隔空朝着王大嫂伸出了大拇指,“大嫂,你最公正了,你说我冤不冤?”
说着,她就委屈了起来,低头佯装出一副抹眼泪的模样,“眼看要过年了,我背井离乡嫁到南沙岛……”
“我和徐团长的父母都不在了,两个人孤苦无依的,年关将近,看着别人家其乐融融,我们俩难免有些感怀……”
“所以……”
徐晏丞:你哪里感怀了?你开心的不得了!我戏精的小媳妇啊!
他叹了口气,配合着把阮安安搂入了怀里,“齐思思,从安安来了你就一直针对她。”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牛棚,没了也就没了,攀咬我们干什么?”
“就是就是。”阮安安点头,默默给了徐晏丞一个眼神。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看不透女人心思的直男,再直还能直过徐晏丞吗?
那些拿我不懂,我是直男搪塞你的,无非就是不想在你身上花心思罢了。
周围人听了这话,大部分人都叹了口气,刚刚看热闹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
尤其王嫂子,干脆上前一把抓住了齐思思,“我觉得你很不对劲啊!”
“自从你来了这牛棚之后,平时进去都嫌脏,里面的锅碗瓢盆也都是你那个敌特妈弄得。”
“怎么反倒是现在心疼起来了?”
齐思思被她捏的生疼,眼下也反应过来了,“就算是再嫌弃那也是我的家,你们心疼她无父无母,那我呢?”
“我就有了?”
“你可放屁吧你!”王嫂子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你就没资格拿爹妈说事!”
“你爹想把我们都变成资本主义的奴才,凭什么?”
“你还敢说爹妈!”
“还有,你刚刚那么着急想要往火里冲,是不是牛棚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听到王嫂子说这话,周围人也纷纷感同身受的斥责了起来,
“就是啊,你们是不是又在南沙岛上搞事?”
“告诉你,南沙岛全民皆兵,别看我们平时没事总打架,但是关键时刻我们可是一直对外的!”
“对!我们才不要资本主义!我们要共产!”
“对!把齐思思赶出去!”
边境地区的人总是更有爱国情结,因为他们需要时时刻刻的提防敌人的滋扰。
民风彪悍,但却从为了家国正义。
被群众的气氛压着的齐思思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凉.
她也来了南沙岛几年了,这些人遇到敌特是真的会砍断手脚的!
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第167章 :恢复高考?
胖瘦头陀把齐思思带走之后,众人也就散去了,倒是阮安安跟徐晏丞回去的路上一直心里犯嘀咕,
“你说,这个齐思思,怎么就突然老实了?”
“我认识她这一个月,可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打不死的小强。”
在阮安安的世界里,苏清月和齐思思还不一样,苏清月识时务,关键时刻知道审时度势。
齐思思可就厉害了。
不管什么时候,就是蛮干!
甚至还敢跟你拿着刀枪棍棒火拼的那种,哪怕对方比她强大一百倍,她也坚定的认为自己可以。
今天突然就老实了,不合理啊。
徐晏丞笑着回应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有些人,对民众百姓的反抗有着天然的恐惧,比如以前的封建主义上位者,甚至后来的资本主义上位者,他们都是这样。”
这可真是历史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阮安安若有所思的分析着,“因为他们清楚,只要底下的人站起来了,他们的统治就一定会被推翻?”
“再有就是……”
阮安安说到这,眼睛突然就亮了,一把抓住徐晏丞的胳膊,激动的说着,“你的意思是,齐思思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早就知道了!”
“她也一直以一个资本主义上位者的姿态自居,所以才会对群众的声音有这么大的反应。”
“真聪明!”徐晏丞把她捏着自己胳膊的小手放到掌心之中摆弄着,“我聪明的媳妇,你现在该回家睡觉了。”
“明早,我们还要去首长家过年呢。”
站在分岔路口的阮安安看了看齐长安家的方向,“真的不去敲门?”
“不去,放心吧,首长不会多心的。”徐晏丞不容分说的将阮安安拦腰抱起,径直走回了家里。
阮安安听着徐晏丞规律平稳的呼吸声,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真好啊。
她想着的是,如果等到明天齐思思牛棚被烧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南沙岛之后再把东西交出去,难免会让齐长安和朱丽娟觉得她是不得不交才上交的。
所以,才想着哪怕是打扰人家一家三口休息,也要早点去把门敲开。
不曾想,徐晏丞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这是1970年,徐晏丞是齐长安一手带出来的兵,枪林弹雨里闯过的,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是她自己在2025年勾心斗角惯了,甚至在刷短视频的时候打开评论区都是对喷的环境待久了,忘了人与人之间最纯质的感情了。
迷迷糊糊间,她又睡过去了。
徐晏丞就像是最好的安眠药,抱着他的时候总能睡得更加踏实。
第二天俩人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算早了,徐晏丞看着地上摆着的十二口大箱子不由得撇撇嘴,“朱薇藏得?”
“是,有一部分是衣服,剩下的还是大家一起打开吧。”
她这个人是有点贪,但是……
她知道什么该贪,什么不该贪。
朱薇这些东西都是当年军阀搜刮民脂名得来的,更应该做的就是回馈于百姓。
俩人不得已又去旁边借了个独轮板车,足足推了六次才把这六个大箱子都推到了朱丽娟的院子里。
一开始的时候,朱丽娟只以为是阮安安又给大家准备了什么东西。
不曾想,十二箱都到的时候,她不淡定了,“这是朱薇的那十二箱东西?”
“对啊!”阮安安讨好的凑过去,挽住朱丽娟的手臂,“那个,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您别生气。”
“说什么?说你昨天烧了齐思思的牛棚?”朱丽娟好笑的戳了一下阮安安的额头,“老齐说了,这事一定是你干的!”
“她又惹你了?”
阮安安长吁一口气,重重的点头,“她想要烧我家房子,我就只能先下手了!”
说着,她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检查过了,里面值钱的东西我都拿来了。”
“那些锅碗瓢盆我也都解救出来,藏在大槐树下面的地窖里了。”
“至于这些东西嘛……”
“你啊,你啊!”朱丽娟觉得真是好气又好笑,你说阮安安冲动吧,她还把锅碗瓢盆都解救了。
你说她不冲动吧,她也的确是一把火点了人家牛棚。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齐思思在治安处里,这个年他们终于可以过消停了。
齐长安看着地上的东西,眉眼间逐渐酿出了笑意,“东西搬进来,咱们进来说。”
他早早起来给大家准备好了早餐,酒酿圆子,白切鸡,还有各色的早茶餐点,小李和吴畏刚好也来了。
十几个箱子在客厅里堆得满满登登。
几人吃过早餐开始就一起对这些东西做了清点工作。
足足两箱的小黄鱼晃得吴畏和小李眼珠子生疼。
除了小黄鱼以外,还有一大箱子整整齐齐的现金、各种票子。
衣服是四箱,剩下五箱都是现在已经找不到的绝版书籍。
有齐长安家属这层身份在,朱薇躲过了所有的检查,这才让这些东西完好无损的到了南沙岛。
齐长安摸着一本外文医学书籍激动的热泪盈眶,“好,好,真好!”
“如果这里有,那说明海市还有。”
“老朱家那套房子应该有暗室,不出意外的话,还有更多的书。”
朱丽娟看着齐长安的模样有些担忧,“这些书好是好,还是要好好的藏起来,面得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我倒是觉得这些这些钱和票子更实用。”
“等到明年开春,就可以把学校扩建翻新了,到时候最好再弄个宿舍楼出来,这样周边岛上的孩子就可以住宿了。”
阮安安点头,“还有这些票,留着给学校盖食堂。”
“朱校长,你相信我吗?”
朱丽娟点头,“自然啊!自然是相信你了!”
“六年!”阮安安伸出手,比了个6的手势,“六年之后,高考就回恢复,我们只要挺过这六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丽娟犹豫了一下,“你确定只有六年吗?”
第168章 :徐团长就是个醋坛子
阮安安点头,“我确定!”随后压低了声音,“我跟你们说,我有内幕消息,相信我就是了。”
朱丽娟惊讶了,“这种事,还有内幕消息呢?”
倒是齐长安认真思考了一下,“对啊,小阮通知或许真的有内幕消息。”
“要知道,她的祖父母、父母都是在上头研究精密科研的。”
emm……
听了这话,阮安安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可不是吗,阮家从古至今,最没出息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这算什么?
拖家族后腿?
朱丽娟恍然,兴奋的眼底放光,“对啊,阮家接触的人不一样,自然知道些内幕消息。”
“老齐,六年。”
“咱们只需要挺过六年,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到时候高考一恢复,国家就会重新重视教育,到时候咱们也就有钱了。”
看着老两口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的模样,阮安安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徐晏丞适时的开口,“现在有了这些钱,别说是六年,十年你们也能熬过来了。”
“对,你说的没错!”齐长安竖起了大拇指,“小阮同志就是给咱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最激动的其实不是一直说话的几个人,而是没说话的小李和吴畏。
两个半大小子蹲在箱子边上不停地抹眼泪。
抱着箱子的模样有点像抱着自己亲娘。
阮安安好奇的凑过去,“你们俩大过年的哭啥呢?福气都哭没了,赶紧起来。”
“安安姐!”吴畏瘪着嘴,可怜巴巴的战旗山来,顺手还不忘拉起一样抹眼泪的小李。
“我们都知道你们没钱……”
“学校有时候工资都开不出来,还得给我们讲课,那不是要饿死你们这些老师吗?”
“所以我们以为我们只能学一小段时间,更别提什么参加高考了。”
“你把这些钱抢了过来,我们才看到了希望。”
小李跟着点头如捣蒜,“对,希望!”
“什么叫抢?”阮安安不悦的翻了个白眼,严肃认真的叮嘱道,“姐这叫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这可是小黄鱼,到时候给你们好好修校舍,给你们换肉吃!”
小李和吴畏兴奋的原地蹦了起来,想要冲过来拥抱阮安安。
可,徐晏丞一个眼疾手快,把他俩同时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男女授受不亲。”
“徐团长就是醋坛子!”小李吐了吐舌头,拉着吴畏跑开了。
倒是齐驰愁眉不展的看着面前的箱子,“十年的确是够了,但是小黄鱼怎么换成钱和票子啊?”
徐晏丞:??
阮安安:??
朱丽娟和齐长安对视一眼,也露出了同款困惑。
齐驰继续说道,“这东西现在是不能过明路的,所以,他就只是小黄鱼啊。”
“爸,妈,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妥妥关系,让军区的人把这个给咱们换成票子?”
徐晏丞无奈的笑了,拉着阮安安直接坐到了沙发上,小声耳语,“老实人。”
阮安安不置可否,这个齐驰真是传说中的老实人,简直是正的发斜。
齐长安的嘴唇上下碰了碰,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索性给了朱丽娟使了个眼色。
朱丽娟上前摸了摸齐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齐长安也过来关心的问道,“儿子你没事吧?”
齐驰茫然四顾,“我,没事啊!”
朱丽娟不解的询问,“那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不是觉得气氛太压抑了调节气氛的?”
“不是啊!”齐驰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一本正经的说道,“妈,爸,我觉得你们现在需要把这些东西过了明路。”
齐长安又跟朱丽娟对视了一下:好消息,自己的儿子是个好人,老实的很。
坏消息是,这也太老实了。
齐长安无力的叹了口气,“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特殊时期特殊流程。”
“这小黄鱼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让小阮同志去闽市处理,她有经验。”
刚把莲雾放到嘴里的阮安安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什么?让我去?合着我去闽市逛黑市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
“巧克力……”齐长安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茶几上摆着的进口巧克力。
“还有,咖啡。”朱丽娟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小李举着个午餐肉罐头,“还有这个。”
徐晏丞捏了下阮安安的脸颊,“我相信你可以的。”
齐驰震惊不已,“所以你们就没打算把这些东西过明路,黑市实在是太危险了,阮同志,到时候我陪你去。”
“你可真是个好人啊!”阮安安无语凝噎,“行,但是这东西需要登记入册,我可以代表学校去黑市交易,但账面上的事情必须干净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