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东西啊?”阮安安不以为意的接过来。
这袋子得有一百斤吧?
要不是她日日用灵泉水养着自己,她还真拎不动。
徐晏丞接过袋子,“还是我来吧。”
“你买了啥?这么重!”阮安安好奇的去扒袋口。
刚打开一秒,就连忙合上。
内衣!内衣!是内衣!
不光有内衣,还有国外才有的一次性卫生棉!
洗发水、沐浴露、香皂等等,女性的日用品林林总总都在这个袋里了。
这可是1970年!
要知道卫生巾是1982年才在国内开售的。
阮安安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徐,徐晏丞你这是从哪弄得?”
小贩贼兮兮的解释,“您丈夫上个月就跟我订了这些东西,花了大价钱呢,还告诉我每月送一次。”
“您丈夫对您可真好。”
上个月?
那时候阮安安还在海市,仅仅只是给徐晏丞通过电报。
“大哥大嫂感情可真好!”徐宴礼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阮安安下意识的挡住地上的麻布袋子,不悦的看过去,不光是徐宴礼,还有他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苏清月。
饶是阮安安都觉得看到苏清月的时候都觉得惊艳了一下。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泡泡袖连衣裙,长发侧扎在一旁梳成一个麻花辫,发尾上还有一个小巧的同色系蝴蝶结。
脚下是一双70年代很流行的白色矮跟拉带小皮鞋。
脸上没有什么浓妆,只涂了死亡芭比粉的口红。
说真的,这个颜色阮安安是驾驭不了的,因为她美得太过于张扬,这样的颜色只会压制她的美感。
但苏清月属于小家碧玉的百花形象,这样的唇色刚好衬得她柔弱淡雅。
在大家都穿麻布、粗布、的确良的年代,她美成了一道风景线。
“别说,还怪好看的嘞!”阮安安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徐晏丞不悦的瞥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这难道不叫不合时宜?”
“合,挺合!”阮安安对徐晏丞的有色眼镜并不认同,“只要美,都合。”
苏清月羞赧的低下了头,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大哥,大嫂也在啊。”
“不然呢?”徐晏丞后退了一步,跟对面的夫妻俩拉开了一定距离,四下扫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推着板车闲逛的小李和吴畏。
小李和吴畏也看到了徐晏丞。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团长长得帅,而是因为苏清月那一抹黄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过扎眼。
俩人废了半天劲,终于推着板车穿过人群。
吴畏和小李二话不说就把徐晏丞手里的麻布袋子放到了车上,“团长,我们帮你拉回去。”
“你俩还挺有先见之明的!”阮安安笑着调侃了一句,再看他们车上的东西,鞭炮、烟花和各种吃的。
还挺过日子的。
小李憨笑着,“今年过年首长说大家都去他家过年,我俩就想着多采买一些,也给首长减轻点负担。”
“对!”吴畏乐呵呵的点头,满脸都是要过年的兴奋,“安安姐,我跟你说我俩有钱的。”
“行了行了,财不外漏的道理你们动不动!”阮安安被俩个得意洋洋的小孩逗笑了。
他们俩一个是军长的警卫员,一个是团长的警卫员。
平日里包吃包住,穿的也不花钱,津贴可不都剩下了?
俩人今年才十八,可是军龄却又五六年了,兜里的确不缺钱和票子。
南沙岛是边境,解放的比旁的地方晚了不少,这也算是变相的给了他们一席之地了。
旁的地方几十年前就没有“童子军”了。
“是!遵命!”小李浮夸的敬了个礼,转头又推着小车跟吴畏去逛了。
徐宴礼和苏清月全程都被两个少年当成了空气,眼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很快也调整了过来。
徐宴礼依旧是一副温柔的笑容,“大哥大嫂今年春节不跟我们一起过吗?”
徐晏丞冷着脸反问,“我们跟你们很熟吗?”
阮安安觉得这本书应改名,改成《我的钢铁直男老公》正合适。
徐晏丞真是无时无刻不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无差别攻击啊。
徐宴礼尴尬的叹了口气,“哥,我们毕竟是骨血关系,就算是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我觉得这次我们应该好好修复一下兄弟之间的感情。”
徐晏丞悄然拉起了阮安安的手,“我们是兄弟,但不是一个肚子里待过的兄弟,自然生分一些。”
“既然生分,也没必要硬融,倒不如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说着,就要拉着阮安安离开。
“哎呀!”苏清月忽然惊叫一声,引得阮安安和徐晏丞刚走出一步又同时回过头来。
只见苏清月正仓皇无措的拍打着裙摆,“这,这这……”
年前的市集,基本上南沙岛的所有人都在集市上了。
她这一叫,周围的人瞬间都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一对穿的溜光水滑的年轻男女。
阮安安定睛一瞅才发现,苏清月黄色的裙摆上挂了不少小虫子。
黄色招虫子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了。
苏清月本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形象,看着裙摆上的虫子,花容失色的拍打着,那眼里的水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徐晏丞皱眉,拉着阮安安就要走,“又整什么幺蛾子。”
阮安安却停了下来,“你觉得咱俩走的成?”
果然,徐宴礼已经开了口,“大哥大嫂,这怎么办啊?月月身上都是虫子,不会有毒吧?”
傻13!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阮安安和徐晏丞的身上。
有军区的家属眼尖,认出了大名鼎鼎的战神徐晏丞,小声的议论起来,“这是徐团长的弟弟弟妹?”
“别说,兄弟俩还真是不一样的风格,弟弟看着就儒雅一点。”
“原来徐团长还有个兄弟。”
看吧,就说走不了!
徐宴礼现在想要在这立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把自己跟徐晏丞死死的绑在一起。
徐晏丞可是南沙岛上最年轻的团长,是军功赫赫的风云人物。
有了这个哥在,谁敢真的让他们住牛棚改造啊?
阮安安翻了个白眼,回头扬起灿烂的微笑,“弟,弟妹,你们两个不会连黄色招虫子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不会吧不会吧?”
刚刚还在看徐晏丞的两人又把目光都投射到了徐宴礼夫妻身上。
黄色招虫子,这对南沙岛上的人来讲还真是个基本尝试。
苏清月依旧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嫂子,我是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啊?它们会不会咬我?”
“会!”阮安安一本正经的点头。
徐晏丞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他沉着脸走到徐宴礼的面前,“所以,你今天是来丢人显眼的?”
“裙子,哥,这真是个意外!”徐宴礼无奈的摇头,“大嫂能帮帮忙吗?你也是女的,我一个男人光天化日的总不好给她赶虫子吧?”
这话放在2025年肯定是不合理的,但是放在1970年却再合理不过。
就算是亲两口子,在外面也不好太过于亲近。
那她这个名义上的大嫂就不得不动手给妯娌赶虫子了。
“不行。”徐晏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咬两口又死不了人,我媳妇柔弱,做不了赶虫子这样的事情!”
要不说人家是女主呢?
女主有女主的本事,尤其是跟男主在一起,那脑回路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赶虫子,阮安安就是想破脑子都想不出又是什么幺蛾子。
不光她没想出来,其实徐晏丞也没想出来。
他一个战神,竟然被这俩整无语了,也是没谁了。
眼看着气氛僵持在这,齐驰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默默站到了徐晏丞的身旁,两个男人站在这,阮安安的视线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不由得踮起脚,伸长了脖子。
保护的很好,下次别保护了。
明明瓜就在面前,她却吃不到,这多难受啊!
徐宴礼微微蹙眉,看着带着眼镜、穿的干净利索的齐驰,这人也是斯文败类型的?
跟自己撞型了。
苏清月看见齐驰的瞬间眼睛都放光了。
能在那啥到看到一个如此白净出挑的男人,不用说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啊。
“各位误会了。”她攥紧了裙摆,眼眶红红的,弱弱的开口,“我只是在内陆长大,没见过这么多虫子,一时间慌了神。”
“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说着,还不忘低头鞠躬。
阮安安:不儿,这又闹哪出啊?
徐宴礼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苏清月,“你不怕了?”
“怕!”苏清月咬紧下唇,倔强的抬起头,“但是我既然来到了南沙岛,就要有克服困难的决心!”
阮安安恍然:我懂了,这是演倔强小百花呢?
徐晏丞在一旁不屑的嗤笑,“你还是先回去把裙子换了吧。”
齐驰微不可查的点头。
南沙岛码头距离军区下面的胜利农场本就不远,有这时间都回去换衣服了。
何必在这浪费时间?
苏清月点头,“大哥说的对,我应该自立自强,有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
阮安安:啊这……
徐晏丞:那你还不走?
齐驰:徐晏丞刚刚说了这么多话吗?
徐宴礼:特么得,换剧本了不告诉我?
苏清月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珠,吸了下鼻子,对着人群鞠躬,“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人群中一个大妈看不过去了,拎着麻袋就冲了出来,“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城里人。”
“嗯?”苏清月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可那大妈挥着麻袋就朝着她身上打去,“不就是身上沾了虫子吗?打下去不就得了?”
当地人的麻袋都是一物多用的。
眼下来赶集的麻袋上沾满了灰尘泥土,还带着一股陈旧海鲜特有的腥臭味。
这玩意往苏清月身上一抽,她人都麻了,一边躲,一边惊叫,“婶子,你,你干嘛?”
大妈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主儿,“干嘛?给你打虫子啊?”
“我看你们墨迹个半天,也没人打虫子,这不耽误事儿吗?”
阮安安在徐晏丞的身后,捂着嘴偷笑。
因为,大妈抽过的地方虫子是飞走了,但是留下一条条泥土印子。
“行了!”徐宴礼看不下去了,挡在苏清月的面前,“婶子,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就先回去换衣服了。”
“打打就下去了,费那个劲儿干嘛?”大妈是个热心肠,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直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刘凤倒吸了一口凉气,麻袋大嫂看着有点面熟啊。
怎么这么像胜利农场队长王强的媳妇?
她费劲的挤出人群,好奇的看向麻袋大嫂,“你是王嫂子吧?”
麻袋大嫂停下抽打动作,看向声音的来源,“哟?你是张旅长的媳妇,我认得你,你帮我们农场弄过账本子!”
“对对地,是我!”刘凤热络的拉起麻袋大嫂的手,朝着阮安安挤了挤眼睛,“我就说这么热心肠的人一定是胜利农场的王嫂子。”
“胜利农场,王嫂子?”阮安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旋即震惊的看向徐晏丞。
而此时,徐晏丞也在用同款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特么得,这热心市民王嫂子不会是王强的媳妇吧?
哎呦喂,她可真是个热心肠,就是不知道这王嫂子知不知道王强和苏清月的事情。
估摸着是不知道,不然不会热心的帮人赶虫子。
当然,阮安安和徐晏丞想通的问题,苏清月和徐宴礼自然也想得通。
苏清月眼底闪过一抹狠辣,怨毒的看向刘凤。
就是这个老大妈,没事总出来坏事。
上次她给阮安安家扫院子也是这个大妈阴阳怪气的,昨天她被捉奸在床,也是这个大妈把她从被窝里薅出来的。
今天是不是又要告诉麻袋大妈自己跟王强睡过了?
眼看着她眼底的杀意愈演愈烈,徐宴礼轻声咳嗽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耽误大家赶集了,我就先带我媳妇回去了。”
“别着急啊!”阮安安一个大跳蹦了出来,坏笑着看着苏清月,“我刚刚想了想,最简单的防虫方式就是不穿这条裙子。”
“对啊,姑娘啊!”王嫂子对这话深表认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啊,一定是刚来这岛上。”
“跟你说,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实用啊。”
“你看这岛上不是台风就是海风,你这裙子很容易就被掀起来了,倒不如穿衣服裤子来的实在。”
刘凤的嘴唇动了动,脸上写满了同情。
人群倒是想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阮安安邪魅一笑,伸手就去碰苏清月身后的拉链,“来来来,咱们把这裙子脱了,自然就没有这顾虑了。”
“啊?”苏清月没反应过来,后衣服领子就已经被阮安安拽在了手里,“嫂子,你要干什么?扒我衣服?”
徐宴礼见阮安安动手了,当即给苏清月使了个眼色。
他俩在家说好了,只要阮安安凑过来碰到苏清月,苏清月就当场摔倒。
给自己留下一个被欺负的弟妹形象,到时候为了维护阮安安的形象,徐晏丞也一定会对他们照付一二的。
徐晏礼和苏清月商量一晚上的结果就是——用阮安安的口碑和名声逼迫徐晏丞就范。
苏清月整个人都陷入拉链被阮安安捏住的恐惧之中,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真的被扒掉了裙子。
不过,她在看到徐宴礼挤眉弄眼的时候当即反应了过来,整个人都朝着地上栽倒下去。
感受着手上的重心正在下移且偏离,阮安安眉尾一挑,嘴角的弧度加深: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真特么是每一位心机小白莲必备的技能啊,不摔好像都对不起女配一样!
阮安安快准狠的捏住了苏清月的两个肩膀,用力一捏、一抬,将原本要摔在地上的苏清月硬生生的拔了起来。
苏清月:?????
这什么情况,阮安安力气怎么这么大?
苏清月震惊的站在原地,满眼无辜的看向徐宴礼。
不是她不摔,是她被阮安安硬生生的拔了起来。
“徐晏丞!”阮安安朝着徐晏丞发号施令,“那边有卖二手旧衣服的,你给她来两件。”
“嗯。”徐晏丞默默应下,朝着卖旧衣服的摊位就走了过去。
苏清月肉眼可见的慌乱了,“旧衣服?”
“不行不行不行!”
这年代物资匮乏,衣服都是补丁叠补丁的,哪有什么旧衣服?
无非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眼看着苏清月慌了神,徐宴礼立刻提醒道,“嫂子也是好心,毕竟她现在还扶着你呢!”
“对对!好心!”
苏清月深呼了一口气,转身拉住阮安安的手,“嫂子,你对我真好!”
来了来了,假摔诬陷的戏码如约而至。
阮安安是挺讨厌苏清月的,但是苏清月来了之后,她生活中多了不少乐趣。
每一天都跟玩大型真人剧本杀似的精彩。
果不其然,苏清月在拉稳阮安安之后,真个人就朝着后面倒……
特么的!
苏清月懵了啊!
她的手就这么被阮安安死死的捏住,仿佛她再一用力,骨头就要碎了。
阮安安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资本家大小姐吗?
哪来的这一身牛劲?
阮安安得逞的笑明晃晃的挂在脸上,“弟妹的鞋跟太高了,怎么总平地摔跤呢?”
“徐晏丞,你再给她来双鞋吧!”
苏清月就这么被阮安安拉着,众目睽睽下只能选择重新站稳。
她不好意思的理了理额角的碎发,灵机一动的转了话题,“我,我可能是饿的。”
“饿的?”阮安安见她终于站稳了,这才有些悻悻然的收回手,“你们俩没饭吃?”
“啊对。”徐宴礼配合的尬笑,“我们俩两天没吃饭了。”
王嫂子一听这话,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阮安安的身上,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好歹也是兄弟,怎么着也不至于看着人活活饿死吧?”
刘凤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还心疼上他们了?还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吧!”
王嫂子不解,“你这话啥意思。”
刘凤撇撇嘴,“没啥意思。”
阮安安没理会两个嫂子之间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而是好奇的看着徐宴礼,“你们为什么不吃饭?是生性不爱吃吗?”
“嫂子,我们……”徐宴礼说到这,低下了头,“我们没钱,没票,又是过完年才能去农场报道,所以……”
“没钱没票还来逛集市?”阮安安说到这,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不会是想来集市偷东西吧?”
此言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唏嘘声。
很多人甚至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阮安安这话说的在理,没钱来集市干什么?
“我们是来见世面的。”徐宴礼到底是当过副车间主任的,反应很快。
“你海市来的,什么世面没见过,需要来这见世面?”阮安安继续反问。
这一次,周围人眼底的同情彻底变成了狐疑。
海市读过书的,穿得人模狗样的,的确不需要在他们这边陲小岛见世面。
刚好这时,徐晏丞回来了,手里拎着破旧的老太太灰布衫、粗布裤子和一双小布鞋,
“别说我们当兄嫂的不管你们。”
说着,就把东西扔给了徐宴礼,“那边有个公厕去换上吧。”
苏清月悄然后退了好几步,“不,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换吧。”
她好歹也是在海市住过小洋楼的,可穿不了死人的衣服。
更何况,这样式又丑又老,多影响形象啊。
徐宴礼也知道今天这一出戏没唱成,不过给大家留下给吃不起饭的印象也不错。
反正众口铄金,这谣言啊传来传去最后都会偏向弱者。
徐晏丞和阮安安受不了流言蜚语,自然会主动给他们安排妥当的。
思及此,他立刻说道,“对,我们回去换就好了。”
“嗯?”阮安安托腮思考,“既然回去换可以,刚刚为什么还要我帮忙赶虫子?”
“说到底,弟妹不还是害怕了吗?”
“还是换了去吧!”
王嫂子是个热心肠的,从篮子里掏出两个窝头塞给了苏清月,“对,你快去换吧,这两个窝头给你。”
“你们是去哪个农场改造的青年?”
“提前去报道怎么也不会不给你们饭吃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没好气的白了阮安安一眼。
你白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阮安安高举一只手,“我知道,是胜利农场!”
“胜利农场?”王嫂子的脸一下子红了,“那不是我们农场吗?”
“瞧瞧这事弄得,还能让你们饿死不成?”
“不用了,真不用了!”苏清月生怕自己的和王强的事情传到王嫂子耳朵里,立刻拉起徐宴礼的手腕就跑,“我们回去。”
“诶?你们现在住哪呢啊!”王嫂子只觉得臊得慌,这俩人来他们农场插队,要是饿坏了岂不是丢他们老王家的人?
刚想去追,就被刘凤一把拽了回来,“你怎么这么热心肠?就算要救济也得回去跟你男人商量商量吧?”
“也是!”王嫂子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不悦的瞥了徐晏丞一眼,“有些人当了团长就急着和穷亲戚撇清关系了,我们这些穷人还是离你们远点吧!”
徐晏丞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刚要开口就见阮安安一本正经的拦在了他的面前,朝着王嫂子竖起了大拇指,“嗯,你说的对!你真棒!”
徐晏丞:……
有了菜地,就可以掩人耳目。
把空间里多种上点水果蔬菜,到时候天天吃灵泉蔬菜,那不得力大无穷啊?
想想就开心。
“好,那我们就去买种子!”徐晏丞轻笑了一下,握紧了阮安安的小手。
自己的脑回路就算是加速之后,也赶不上他家小安安啊。
哐当当。
回到家里后,徐宴礼愤怒的砸了架子上的搪瓷盆,“徐晏丞!你就是个拖油瓶!”
苏清月微微蹙眉,走过去捡起了盆子,“你有脾气,跟盆发什么?盆是徐晏丞?”
“呵呵!”徐宴礼一屁股坐在桌边,端起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我砸徐晏丞你不得心疼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你对王强不过就是利用,你真想要的是徐晏丞吧?”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苏清月走到柜子前,脱掉了身上的黄色长裙,换上了纯白连衣裙,转了一圈。
“你今天看到那个齐驰了吗?”
“齐驰?”徐宴礼狐疑不解的打量了一下苏清月,“我刚来,你觉得我知道吗?”
“就是站在徐晏丞身边,一言不发的那个。”苏清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今天被阮安安捏的生疼。
现在怕是淤青一片了。
“你揉什么?不就捏了你一下吗?”徐晏丞不耐烦的抱怨道,“也不知道你一个皖北大农村出来的,怎么这么娇气。”
“我娇气?”苏清月快步上前,撩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红肿,“你自己看看,阮安安有多大力气!”
徐晏丞这才发现,苏清月的胳膊不光是肿了,还带着大片吓人的青紫。
“这是阮安安捏的?”
“不然呢?”苏清月重新整理好衣服,翻着白眼坐在了桌子旁,“不是阮安安还能有谁?”
“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徐晏丞的心里,阮安安虽然倔强,终归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应该比苏清月娇气才是。
刚刚见到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才知道,苏清月是真柔弱。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昨天阮安安抽了他几巴掌,当时也是疼的耳畔嗡嗡的。
一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舟车劳顿,身体虚了。
如今看来,不是自己虚,是阮安安一身牛劲儿。
“你以为我今天是不想摔?我是被她硬生生捏起来的!”苏清月越想越气,“这回你知道我当初说的都是真的了吧?”
“在海市的时候,她这力气是足以把王瘸子扔到猪圈里的。”
徐宴礼沉默了。
因为这件事,他跟苏清月闹了个不可开交,当初差点没在牢里大打出手。
要不是苏清月那时候肚子里有孩子,怕是俩人早就闹翻了。
那时候,苏清月咬死一切都是阮安安陷害的,可他跟李英都觉得阮安安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搞不出这么多事儿。
那么多嫁妆,她也搬不动啊。
如今一看,她能活生生的拎起要摔倒的苏清月,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过呢,徐宴礼一直觉得自己是海市出生的,高苏清月一等。
哪怕是自己的错,他也绝不会承认的,于是转移了话题,“就算她有力气,但是我们有脑子啊。”
“我那个便宜哥哥就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天的书,只会有蛮力。”
“阮安安呢,你应该比我了解。”
苏清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发现了,现在的阮安安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如果我们真想动手,就得用脑子。”
“我刚刚说的齐驰,你到底看没看到?就是戴眼镜很斯文的那个!”
想起那个齐驰,徐宴礼心里就一万个不自在,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长得斯文有什么用?不还是徐晏丞的走狗?”
“他?徐晏丞的走狗?”苏清月笑出了声,“哈哈哈,徐宴礼,你这个自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可是军长齐长安的独子,最近刚找回来的,军长疼的很呢。”
徐晏礼震惊不已,“我还以为他是徐晏丞的什么军师之类的,毕竟我那个哥哥没读过什么书!没想到是军长儿子……”
南沙小学内,逛完集市的阮安安和徐晏丞溜达着来看筹备现场。
齐驰刚刚趁乱走了,并没有跟阮安安两人告别,如今看到俩人之后才解释道,“我去码头是想看看有什么要用的,不是有意看你们笑话的。”
“没事,你就算有意吃瓜也无所谓。”阮安安看着一尘不染的课桌,满意的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这黑板是你刷的?”
“是!”齐驰点头,“我把整个小学的黑板都刷了一遍,都是崭新的。”
“你真棒。”阮安安竖起了大拇指,随意翻开桌面上手写的教案,“我找了两个负责宣传的嫂子,等有空你跟朱校长也见见。”
看着阮安安一脸稀松平常的样子,齐驰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那两位那么刁难你们,你们就不生气吗?”
“生气?跳起来爆揍他们脑壳吗?”阮安安笑着反问,“我生气了,不就如愿了?我偏不生气,气的就是他们了。”
齐驰不理解。
徐晏丞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欲胜人者,必先自胜;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
齐驰震惊的看向徐晏丞。
都说徐晏丞是南沙岛上武力值最高的,如今看来,他竟然还是个有文化的战神?
阮安安满意的点头,“以战养战,以分求合,以命万物,以奇致胜。”
两人相视一笑,四目相交间除了爱意以外,更多的是对彼此的欣赏。
齐驰咽了下口水,慌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刷刷刷的记录起来,“我的个老天爷啊!徐团长竟然有这样的文化水平?”
“因为读书少,所以抓紧一切时间读书,这就是咱们夜校成立的初衷了。”徐晏丞爱惜的抚摸过桌子。
每每午夜梦回,除了阮安安以外出现在他梦中最多的就是幻想过的大学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