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主动牵起闺女的手把她带进家里。
林绵绵也没有拒绝主动跟着她进去，另一只手牵着儿子。
而不知所以的两个小豆丁只有跟着大人。
其实早上在办公室的时候顾向宁就从其他叔叔阿姨的口中得知了一点信息。
大概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妈妈找到亲人了，而且是很厉害的人家，不比爷爷奶奶家里差。
他皱眉思考，却被两个声音打断。
“小宁弟弟！来这里玩儿。”
林绵绵看了眼儿子，于是就放开手，“去吧。”
顾向宁点点头，跑到两位哥哥身边。
“两位哥哥好，好久不见。”
宁雨书拍了拍这个新弟弟的肩膀，学着大人语重心长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而我就是你大哥。放心，大哥会罩着你的。”
此时一个酷爱拆台的小弟宁雨卷在一旁说道：“切～弟弟你别听大哥的，他连感冒药都不敢吃，还大哥呢。”
顾向宁被这两兄弟给逗笑了，“哥哥你们俩好好玩。”
宁雨书被拆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别听他骗人，我怎么可能不敢吃？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带你上去玩儿。”
顾向宁点点头，跟在两位哥哥身后。
其实他也渴望有同龄的小伙伴能跟自己玩，在家里只有妹妹和她是小孩儿，但是妹妹连走路都不会，两个人根本玩不到一块去。
而客厅里，林绵绵被匆匆赶来的宁家人给吓呆了。
原以为干休所老首长的家里见到的那些人，已经是宁家人的极限了。
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原本宽敞明亮的客厅，现在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而且自己还成了他们视线的中心。
“念念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说话的人是奶奶薛晓慧。
“奶奶我不挑食的，都可以。”
第一次被孙女叫奶奶，薛晓慧别提有多开心了，一瞬间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老婆子被叫了，宁江凯也不甘落后，“孙女你有什么喜欢的吗？爷爷拿退休金给你买好不好？”
林绵绵赶紧摆手，“不用了爷爷，我不缺东西的，您不用破费的。”
其他的话他都没听进去，那句爷爷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好好！爷爷一会儿就给你包个大红包。”
林绵绵努力笑得好看一点，宁爷爷的回答驴唇不对马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后另外几个长辈轮番问她一些稀松平常的问题，她一一一详细地回答了他们。
所有人对林绵绵都很和善，渐渐的她放下了戒备心没有来之前紧张了。
顾璟洲则是因为来人太多，现在已经被挤到了外围。要不是他身高足够高，连媳妇儿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女儿也被长辈抱走，他自己一人站在旁边。
到了开饭时间，林绵绵才发现来顾璟洲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在自己身边。
饭厅里摆了好几张长桌，原本林绵绵是要上主桌坐的，可是另一边和他同龄的小辈极力邀请她过去坐。
盛情难却，宁江凯也发话让她过去和自己的兄弟们好好认识一下。
没错全是男的，所以里林绵绵带着顾璟洲在宁望轩身边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没有女孩子？”
她这话一出，把这桌的人都逗笑了。
“妹，你不就是女孩子吗？”
林绵绵：……无语了。
看她一言难尽的表情，宁修远及时打住。
并解释道：“嗯，除了你宁家没有女孩了，哦现在你又带回来一个小的，就你们俩。”
宁望轩接着补充道，“平时有一个远房的亲戚表妹，不过她今天没来。”
林绵绵点头，这男女比例也太失调了。
还有这两兄弟看起来一个轻浮的不像哥哥，一个稳重的不像弟弟。
“哥，你知道我是怎么丢的吗？”
比起吃饭她现在更好奇，这件事情。
宁望轩没想到妹妹会那么快就叫自己哥，看了眼大哥并挑眉挑衅。
“这件事儿，说来话长，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跟你讲。”
林绵绵应下，碗里已经被顾璟洲夹满了自己喜欢吃的。
不过肉太多了，所以她又把放在最上面的鸡腿夹给他，“你吃吧，今天我下午在办公室吃多了。”
“嗯，好。”
顾璟洲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无言的模样。
宁家两兄弟注意他很久了，只不过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冷淡，看不出什么。
在目前观察下来还没什么缺点可以被跳出来单独说。
至少吃饭的时候会顾及妹妹，妹妹没动筷子的时候他自己也一口没吃。
林绵绵专注着吃饭，没注意到桌上一群大男人眼神之间的交流。
吃完饭，她在一堆“我是xxx家的是哥哥、我是xxx家的是弟弟”当中被搞昏了头，就记住开始两个和最后一个。
“没关系，我记住了。”
林绵绵眼睛一亮，顾璟洲在身边就是外挂一般的存在。
本身自己做鬼魂的时候在后世游荡过，可是像他这样厉害的人，本身就是上帝视角一般的存在。
即使自己不去剧透，他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所以她很真诚的夸了顾璟洲一句，“嘿嘿，你好厉害哦。”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顾璟洲有些无所适从。
但眼尾的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绵绵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的阅读每一行。
上面有她的名字出生日期，但是比她这么多年来过的生日日期还早一天。
“所以在医院丢的？”
宁望轩点头，“对，当时你和医院里最近出生的小孩儿一起在育婴室。有专门的人管理，谁也没想到会有偷孩子的人。”
林绵绵还以为自己是被人贩子偷走的。
但接着对面的二哥又补充道：“那个人应该不是人贩子，对方把你偷走之后，还放了一个同时期出生的孩子在原来的位置上。把你们俩的衣服给换了一通。但是妈妈就是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是你，因为是深夜，所以家里人第二天才发现的。奇怪的就是护士每隔几分钟就会去一次。外面的过道上也有人守夜，他们都说没看到可疑的人进出。”
林绵绵觉得可怕，即便是时隔多年。
如果自己是不幸的孩子，那她可能被卖到深山老林，给人家当童养媳。
做不完的苦活累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挨饿受冻。
那她当时一定会毫无疑心的就相信宁家人的鉴定结果。当场大哭，抱着父母不撒手。
但问题就是在林家的十八年里面她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生活，都是富足的。
即便是后来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林家的养父母对自己的亲情一点都没改变。
如果不是要顾忌林依然可能现在自己还能和养父母和以前一样相处。
而在失去家庭之后，虽然自己被迫嫁人但顾璟洲是个不错的丈夫。
按顾奶奶的话，就是两人婚后逐渐磨合。但顾璟洲似乎付出了很多，会尽量给自己最好的。
所以不管是十八岁之前还是十八岁之后，自己是一直被爱着的那个。
这也是对于突如其来的亲情，自己并没有过激反应的原因。
“当时家里和公安查了断断续续查了快两年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妈妈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身体变差，没有找到你之前她经常就是恍惚的，一天也说不出几句话。”
林绵绵没想到生病原来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的话妹妹看起来有些沮丧，他赶紧改口道：“但是现在好多了，你看妈妈是不是比你第一次见她面色要健康一些了。”
林绵绵看向客厅，点点头，“确实是。”
“所以说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也不需要再多想其他的也不需要有负担。家里人都很爱你你要记住。”
“嗯，我记住了。”
林绵绵不习惯突如其来的亲情，但也不会拒绝他们对自己的善意。
之后的时间，她被领着去参观了自己的房间。
姜兰进去便说，“妈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所以就自己掂量着给你装修了一下。”
看得出来花了功夫，每一处都花了小心思。
犹豫了两分钟之后林绵绵鼓起勇气道，“谢谢妈妈。”
姜兰愣住了，但又很快答应，“不用跟妈妈客气。”
在场的其他人也由衷为这对母女感到开心。
毕竟孩子都开口了，心里的疙瘩就算解开了。
林绵绵不知道自己会把亲妈惹哭，给她擦了擦眼泪，“妈你要养好身体，控制好情绪，不哭了。”
姜兰点点头，“闺女说的对，妈妈不哭了。”
姜兰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带着她往里面走。
“这里面是你的衣帽间，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其他的礼物也放在这里。有时间你自己可以过来看看。不只是妈妈送的，其他长辈和你的那些平辈的哥哥弟弟也送了很多，大家都非常高兴你能回来。”
林绵绵很感动，但她实在是不能应对这种感性的场面。
母女二人在卧室谈话，姜兰突然想起是不是该问问闺女的婚姻状况。
毕竟当时和叶家谈话，说的都是些场面话。主要还是看孩子的意愿。
不过家里大多是不同意的，毕竟像那样利益至上的商人世家能有几个好果子？
背地里做了些什么腌臜事，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谁敢保证叶家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手里没沾点儿血。
“你和顾璟洲感情怎么样？叶家人待你好吗？”
林绵绵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嗯，我和顾璟洲还好，叶家人现在对我挺好的。”
她实话实说，没想到姜兰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话不对劲。
“现在？以前呢？”
林绵绵也没想到亲妈看起来病弱，原来是个犀利的性子。
“嗯……以前……就是没现在那么好嘛。”
她不想突然之间把两家的关系搞得紧张，所以说得囫囵吞枣。
姜兰却不想把这件事儿就这么翻篇儿了，“你快告诉妈妈，妈妈替你做主。今天妈妈一定要知道。”
林绵绵略微感受到了一点点压力，实在拗不过亲妈，便实话实说道：“就是给我很多钱，让我带着孩子走，说我的的身份进不了叶家的门。”
姜兰脸色越来越黑，气息都变得紊乱起来。
“真是太过分了，真当自己是个东西！”
林绵绵还是第二次见亲妈生气，但比起上次可厉害多了。
便赶忙解释道：“妈，其实我挺喜欢钱的，她拿钱打发我我不生气。”
姜兰拍拍女儿的手，“你放心，妈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今天就别回去了你让孩子留下，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她叫了一声，很快门口就出现了宁修远。
“妈怎么了？”
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林绵绵皱眉这哪里是个当爹的样子。
“你去跟顾璟洲说，今天你妹妹待家里不跟她回去了，孩子也留下。”
“妈不关顾璟洲的事情，他对我很好的。”
姜兰安抚道：“知道知道，不会为难他的。”
林绵绵也没发现自己下意识会维护顾璟洲。
而楼下顾璟洲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立刻就走，上楼找到媳妇儿。
“不回去了？”
“我闺女不回去，你今天先自己回去吧。”
姜兰抢先回答，话里话外都是在赶人。
林绵绵面色复杂，顾璟洲一看就明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嗯。”
顾璟洲走得很快，林绵绵透过窗户看到车子消失在视线当中。
确认他离开之后林绵绵有些好奇宁修远的事。
到现在她都没看见过这个大哥的妻子，家里也没人提过。
“妈，我大哥结婚还这副样子，大嫂不会有意见吗？”
姜兰摇摇头，“你大哥没结婚，你三个侄子都是收养的，是你大哥牺牲战友的孩子。只是他们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在孩子面前提起。本来孩子是有妈妈的，知道丈夫牺牲之后，受不了打击自己丢下孩子跟着去了。”
林绵绵错愕不已，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在里面。
姜兰很对于女儿留下来当然是很高兴，下面一堆年轻人在玩。
打牌的也有，喝酒的也有。今天恐怕是会玩到很晚。
为了让闺女和大家尽快熟悉，姜兰就让二儿子带着她跟着这些哥哥们玩一圈。
林绵绵完全不会，所以全程都是二哥宁望轩在指导她。
最后还赢了一点点小钱。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林家。
林依然魂都吓没了他瘫坐在房间的地板上，本来是想看看客厅里的动静。
没想到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林皓白。
她不断这样说道，以便来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大概半刻钟，强压住自己慌乱的情绪之后林依然轻手轻脚打开门走到楼梯边缘时，她小心往下探头偷看。
出乎意料的是楼下的三人很平静，似乎没有讲到她心底害怕的那个话题。
她悄然蹲下身，像人听得更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
而楼下看着这儿子大变的模样，简如玉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怎么读几年书能变成这个样子。
林皓白看着多年未见的父母，心中不忍，生出一丝酸涩。
自己好不容易克服恐惧，回到家里。
母亲脸颊上滚落的泪珠一滴一滴敲击在自己的心脏上。
半晌之后，他才艰难开口道：“妈，我五年前出国留学的那艘船出了海难，我带去的东西全丢了……”
简如玉提心吊胆挺过了这漫长的十多分钟。
自从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林皓白就患上了心理阴影，再也不敢靠近水边。
就连踏上轮船的勇气也没有了。
因为丢失了信物和证件，刚开始他连写封信回家的钱都没有。好在学校通情达理让自己入学。
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这几年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坚持。半工半读完成了学业。
后来寄回家里的信件也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在尝试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他终于克服了心里的阴影踏上了回国的船只。
但路上受的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简如玉看着儿子瘦脱相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责怪他？
“怎么都瘦成这样了？”她颤抖地用手抚上儿子的脸。
林皓白解释道：“没生病，因为晕船一直没精神，也吃不下去饭。”
说到这林翰文赶紧让人去准备饭菜。
儿子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回来是该好好吃一顿。
把其中的误会缘由通通解释开之后。
林皓白才注意到家里没有出现妹妹的身影。
“爸妈，我小妹呢？哦对了还有依然妹妹，她们相处的好吗？”
听儿子一脸平静的说问出这个问题，夫妻俩错愕不已。
对视之后，林翰文试探性的问道：“你妹妹不是嫁人了吗？”
林翰文捕捉到了儿子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讶。
这并不是他装出来的。
“妹妹什么时候结的婚？和谁？不会是……”
简如玉打断了儿子的话，“你真不知道？你妹妹嫁给了依然从前在农村的娃娃亲对象？”
林皓白这哪里还坐得住，“什么？爸妈，我离开了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下子夫妇俩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绵绵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儿子做的，那只能是另有其人。
而且还是带有预谋的，陈家想以人换人，但也没胆子能跑进林家来作恶。
林翰文找了根烟出来，把儿子喊到窗边。
“你妹妹嫁人的事情你真不知道？那你是哪天走的？”
林皓白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走的那天是7月17号。因为不久之后他们就遇到了海难。
“七月十七。”
林翰文无力的叹了口气，“你妹妹被人算计下药给送到了乡下顾家，和一个农村小子结婚了。我和你妈从外省的医院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但是后来你妈妈找上妹妹，妹妹说被绑走的那天看见了你。”
“不可能爸，我那时候都已经上了去y国的客轮，更别说我不可能害妹妹。”
林翰文自己也是从一开始就对这个说法抱有怀疑。
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父子俩在窗边站了很久，聊了很多关于之前的事。
而站在楼上的林依然也同样，从一开始听到了最后。
察觉到母亲起身想要上楼，她立刻就回了房间，把门掩上。
躺上床装作一个熟睡的样子。
简如玉看门没关紧，轻轻推开门看到睡觉的女儿替她把门合上了。
本来是想让她下楼见见哥哥，不过明天早上再见也不迟。
毕竟兄妹俩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恐怕刚开始会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转身下楼开始招呼儿子吃饭。
林皓白虽然很想念家乡的菜呀。但连日来的晕船折磨让他没有什么胃口。
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跟父母讨论起了妹妹的事情。
刚才和父亲的谈话中还有了了好多他想知道的。
这一晚林家直至深夜还依旧亮着灯光……
翌日清晨。
林绵绵和平常一样起床就能吃到早饭。
虽然有些不太适应，这么热闹的场景。
但自己的胃口依旧没受到影响，她接连吃了三个包子。
不过因为还要上班的缘故，所以不能花费太多时间在吃饭上。
“绵绵你慢点儿吃，吃完了让你哥送你过去。刚好他也去上班。”
林绵绵点头，本来以为是二哥，结果是让她头疼的大哥。
宁修远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亲妹妹居然不待见自己。
“怎么，你对亲哥有意见？”
林绵绵快速摇头，“没意见，没意见。我们快走吧，我可不想迟到。”
免费司机她可不能得罪了。
“大哥太伤心了，突然手脚发软，可能开不起车了。”
林绵绵看着表盘上转动的指针，恨得她牙痒痒。
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所反应，身后亲爹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大哥头上。
“赶快给我把你妹妹给我安全送到干休所，你要是再敢欺负你妹妹，我腿给你打折。”
“是是是，保证完成任务，反正我不是亲生的呗。”
宁修远在亲爹第二巴掌落下来之前快速的钻进了驾驶位。
“小妹走！保证十分钟给你送到。”
林绵绵想怎么可能十分钟送到，毕竟两个地方还是隔了一点点距离的。
但是当车子行驶上大道之后，她就知道了宁修远说的是真的。
这个便宜大哥开起车快得要了她的命一样。
期间林绵绵几次让他开慢一点，可惜了这个便宜大哥装聋，硬是只花了八分钟就给他送到。
开门下车，双脚踏上了坚实的黄土地，林绵绵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转身复杂的看向她这位白捡的大哥，用自己最诚恳的语气问道：“你这技术，一个人一生只能坐一次你的车吧？”
第65章 要命
宁修远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这样说，有些嘚瑟的问她道：“为什么？你大哥技术好吧，说十分钟其实就花了八分钟。”
林绵绵听他这么问立刻就换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道：“因为坐客车要钱，坐你的车要命！我再坐你的车我就是猪！”
说完她便绝情转身进了干休所。
留宁修远独自一人在微风中凌乱半晌之后，小声呢喃了一句，“怪不得平时那些小子都不敢坐我的车，原来如此。”
林绵绵一进办公室，陈大姐看见她便问道：“你头发这是怎么了，炸毛啦？”
她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就是路上风太大了。”
陈爱华点点头，幸好自己来的时候风挺小的。
最近的工作量不是很大，让办公室的几个女同志都在闲暇时间织起了毛衣。
林绵绵不会但是有耐心学，一边学一边看陈大姐是怎么勾针的。
看了好几天，期间也上手试了一下差不多掌握了。
所以她也屯了两团毛线在办公室试手。
打算先织一个简单点的，迷你版的围巾合适，到时候就给两个孩子。
江城的凉意来的特别早，气温不是逐渐转凉。而是断崖式的下跌。
现在做刚好，等织好之后天气也应该冷下来了。
因为大家织毛衣围巾的热情高涨，所以午休的时候只有男同事趴着休息。
而林绵绵和两个女同事坐在一块儿忙着手上的活，顺便小声聊天。
“哎，你们知道吗？就是隔壁部门的事儿”全思思突然放低身子，小声说道。
“啥事儿啊思思，你就是个小灵通吧？”
林绵绵也摇头，自己不怎么关注隔壁。倒是全思思这个小姑娘年轻有活力，跟隔壁的同事也相处得不错。
“隔壁那个女同事张玲上次放假去郊区，你们猜她看到了什么？”
两人皆是摇头，怎么可能猜得到。
陈爱华着急，最烦别人卖关子吊自己胃口。“小全快说，你要急死你姐我了。”
全思思听她这么一说，捂嘴一笑，“就是黑社会啊，他们好像想杀人灭口。把人按在小水潭里。差点溺死，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放过那个女的了……”
“啧啧啧，确实有黑社会地头蛇什么的，不过这些年自然变好了一些，没怎么在大街上看到过。”
林绵绵自己也没见过黑社会，但听小全的描述，这些黑社会似乎不止会用蛮力，心理战术也用上了。
这一中午就在八卦中悄悄过去了。
下午工作也不多，所以王主任交代完要注意的事情之后就提前十分钟让他们下班了。
林绵绵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
没想到亲妈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来，闺女跟妈妈上车，这几天就在家里住了。我刚才已经跟顾璟洲说过了，你不用担心。”
林绵绵理解亲妈想为自己出头的心，所以也没说什么乖乖跟着回去了。
就这样，连续好多天林绵绵都没回去，更没回叶家。
周六看着孤身一人回来的儿子。
赵景兰不免问道：“我孙子孙女呢？在后面啊？”
叶家两姐妹在哥哥身后看了又看，叶若婷道：“我嫂嫂呢？嫂嫂怎么没来？”
顾璟洲好几天都没见到媳妇儿了，心里一股子怨气。
“不来了，以后都不回来。”
“怎么回事儿？你和你媳妇儿吵架啦？”
顾璟洲第一次后悔当初同意回家的事情。
“没吵，她亲生母亲知道当初您的所作所为不让她回来了，我们这周都没见过几次面。”
因为父亲安排给自己的任务太重，所以他连下午去干休所门口接人的时间都没有。
“这……”赵景兰这下有些尴尬了，气氛一时间被凝固起来。
叶家两姐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应该不是好事。
“妈，你做了什么？”
赵景兰有些烦躁，这本来就讲究门当户对，她并不觉得自己和丈夫做错了什么。
夫妻两个不管是在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任何一个方面有巨大差距的话，那这样的婚姻是没有意义的。
只有傻子才会相信爱能战胜一切困难这种鬼话。
另一方的条件太好，恰好他又擅长精神控制的话伴侣是会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当中的。
当然她相信自己儿子不会那么没品。
而且她们不同意当然是考虑了很多其他的因素。
叶家能做到经久不衰，当然是每一个叶家人都要出力的。包括婚姻在内都要做到有利可图。
但那时候的林绵绵很明显无利可图。
除了长得漂亮，给叶家生了两个孩子。
在她看来一无是处，没有学历没有长处家里没有背景，自己也只是个干休所的小职员。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影响了儿子，那时候的林绵绵是进不了叶家的大门的。
做了半辈子的高门贵女，赵景兰当然不会轻易低头。
她也不相信儿媳妇儿会一直待着娘家，等她想自己的丈夫，孩子想爸爸了她自然就会回来。
顾璟洲并没有对自己的母亲抱有太多的希望。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还得自己来解决。
而在宁家的林绵绵，这些天过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人多确实好玩，可能因为大家是同龄人的原因。
而且在这里不用操心孩子的问题，儿子还有同龄的小哥哥带他一起玩。明显比平时活泼了不少。
而且自己自小在林家的哥哥性格有些冷淡，但这里的哥哥满足了她所有的幻想，当然不包括便宜大哥。
二哥简直就是贴心暖男一枚，很会照顾人。
所以她平时和二哥宁望轩的交流要多一些。
和宁修远大多是绊嘴，不过因为大家都帮着她所以便宜大哥总是输。
在宁家快乐生活了一个多星期。
她好像把大明湖畔的顾璟洲给忘记了。
直到第二个星期的周一，上班时间他直接找了过来。
主要是因为林绵绵只要一下班就会被宁家人接走，根本不给顾璟洲见缝插针的机会。
而且当时岳母上门他也答应了。
只是不知道岳母口中的几天到底是多少天，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再坐不住提前找过来。
对于顾璟洲来说没有媳妇儿的日子，连太阳都是黯淡无光的。
林绵绵见是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上班吗？”
顾璟洲看起来没有精神气，像是被僵尸吸干阳气了一样。
“你生病啦？严不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