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老二不是他亲生子,是贵妃偷奸所生之子。
那么,她说出那句话,又是另一种意思。
不是他的儿子,长相自然和他不像,她自然希望生的儿子多像皇帝,这样才不会东窗事发。
靖安帝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爱妃会给自己戴绿帽子不说,还敢做出混淆皇室血脉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当他将老二的容貌与自己仔细比对时,却没发现一处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时,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随着以往的记忆慢慢想起,靖安帝逐渐忆起他在贵妃身上看到的几处红痕。
以前,他宠爱贵妃,从未想过她敢做出背叛自己的事,也正因如此,他轻易地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那明明是欢爱之后不小心弄上的痕迹,可贵妃却骗他是磕碰导致的痕迹。
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犀利深邃的凤眸里,满是悲痛以及愤怒。
老二,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那么其他儿子呢?
老三萧寒澈......桃花眼......又矮又胖......没有一点是像他和贤妃的,不对,鼻子和贤妃一样。
老四萧寒逸......垂凤眼......塌鼻梁......眼睛略微像他,但若是细看,他是丹凤眼,且鼻梁高挺,反倒是良妃有一双垂凤眼。
老五萧寒锦……狐狸眼……与淑妃如出一辙,他曾经对淑妃那双迷人的眼睛钟爱有加,可如今,只想将它们戳瞎......
老六萧寒峰......宫女所生,从未被他放在眼里的污点,不用想了,他当时醉酒,醒来床上便多了个宫女哭哭啼啼的。
老七萧寒念......古铜肤色,德妃称其皮肤颜色是太阳晒的,可若其原本肤色便是如此呢?
待将几个儿子的相貌逐一仔细对照后,靖安帝怒极反笑,逐渐冷静下来。
好一个‘贤良淑德’!
好一个温贵妃!
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自己竟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一想到自己把鱼目当珍珠,宠爱这么多年,把亲生儿子抛到一边不管不问。
还有太子体内各种毒,以前他一心想把太子之位传给老二,所以才没在乎过太子。
靖安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目光幽暗深邃。
等沈九江小心端着汤药进来时,余光瞥见皇上阴沉的脸色,心里暗自高兴,看来太子这次是彻底把皇上惹恼了。
他弓着腰,小心将托盘举到头顶:“皇上,汤药熬好了。”
他没注意到,靖安帝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冷意和杀意。
“放下吧,朕一会再喝,你先下去吧。”
“诺。”
当年那个宫女,能那么顺利的跑到他的床上,没有人暗中帮忙,他可不信。
“影一。”
一道遮的严严实实的身影突然出现,跪叩在地上,低声道:“主子。”
靖安帝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
“刚太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去给朕查,朕倒要看看,这些奸夫都被朕的爱妃们藏在哪里,切莫打草惊蛇。”
“诺。”
“世子妃,您这才练了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又要休息?”崔嬷嬷尖酸刻薄地叫道。
时安露出一抹虚弱的样子,在青竹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虚弱道:
“崔嬷嬷,本世子妃也想多学一会,可身子还没好利索,一想到我那些遗失的嫁妆,我便心绞痛,夜夜难以安眠。”
今日一早,崔嬷嬷便被张氏派了过来,说是教导她礼仪规矩。
过几日,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太平公主举办的赏花宴。
时安也被邀请在列,张氏可不想她出去后,丢侯府的脸。
如今,很多人都好奇,被赵世子一心求娶的世子妃,到底长什么天仙模样。
即便张氏再不喜欢时安这个儿媳妇,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崔嬷嬷耐着性子,解释道:
“世子妃,奴婢也知道您身体不适,可再过几日便是赏花宴,现如今,各府都想看您的笑话,到时,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夫人在她来之前,还叮嘱她,让她给时安点颜色看看。
可世子妃动不动要晕倒的模样,她哪敢真的做点什么。
时安眉间紧锁,轻声道:“崔嬷嬷,放心,等本世子妃缓一缓,不会耽误工夫的。”
一旁的青竹不赞同道:“夫人,府医可是再三叮嘱,让您务必少劳累,您如今身子如此虚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世子爷还不得活剥了我们的皮。”
一旁的崔嬷嬷还能说什么,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但凡世子妃有个闪失,那都是她的错。
崔嬷嬷赶忙欠身,赔笑道:“是奴婢心急了,世子妃莫怪,您休息好后,我们再继续。”
接下来的时间,青竹时不时提一句,
“崔嬷嬷,您见谅,少夫人实在受不得累。”
不用时安提,崔嬷嬷自己一到点便停下教学,让她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崔嬷嬷无数次后悔,自己多什么嘴,非要跑过来找这个罪受。
等时安规矩没问题后,她便迫不及待的道:
“世子妃,您的规矩现在学的很好,奴婢这边便回去和夫人汇报了。”
时安嘴角微微勾起,温柔道:“这几日麻烦崔嬷嬷了,青竹。”
身后的青竹走上前,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崔嬷嬷眼前一亮,她接过荷包,感受到手上轻飘飘的重量时,心里更满意了,她语气尊敬道:
“世子妃,那奴婢先告退了。”
等她走出世子院,便立马打开荷包,等看到里面二十两银票,暗道:世子妃娘家果然有钱。
时安一脸惬意地享受青竹的按摩,心中不禁感叹:果然不愧是学医的,对穴位的把控就是准,按的她骨头都快酥了。
识海内,小七好不容易回复完消息,就看到宿主一脸享受的样子,抱怨道:
“宿主,什么时候安排我出来透透气啊!”
时安懒洋洋道:“快了,快了,等赏花宴那天,就轮到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小七激动道:“宿主,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然而,等到赏花宴当天,小七却发现自己又被宿主给忽悠了。
时安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坦然地任周围的人打量着自己。
一些勋贵家的未婚小姐,见时安的模样温婉可人,举止落落大方,进退优雅,与人交谈也言之有物。
长公主很少举办宴会,因而,这一次,来参加宴会的人很多。
在来参加宴会之前,时安特意给赵靖允和六皇子俩人送了个好东西。
想来,俩人现在已经干柴烈火,烧的起劲了吧!
她面上看不出一点异色,与一旁的侍郎夫人谈笑,心里不停地催促小七道:
“七啊,接下来狗男男能不能 ‘扬名立万 ’就看你了。”
躲在一处假山洞穴里的小七,叹气道:
“知道了~宿主,你就知道骗我。”
说好的让它出来透气,结果是让它做坏事。
算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宿主呢。
待到宴会进行至中途,没人注意到,赵世子和六皇子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宴席。
一处偏僻的假山后,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小七通过光幕,看到一片马赛克时,便知道,该它上场的时候了。
它从洞穴中出来,快速冲到宴会。
“啊!哪来的黑狗。快来人!”
“啊!”
“快,快,拦住它,保护长公主!”
小七现在的体型和大型犬没什么两样,它敏捷地躲过想要阻拦自己的下人,径直朝着长公主飞奔而去。
遇到挡在自己面前的,直接猛冲过去,把人撞飞出去。
小七反而愈发兴奋,它左冲右突,上蹿下跳,不时吓唬一下旁边的贵女,玩得不亦乐乎,差点忘记时安的话。
时安躲在人群后,看到它兴奋的样子,立马警告道:
“小七,给我老实点,任务要紧。”
小七立马收敛起玩乐的心思,直冲长公主,在长公主尖叫声中,一口咬住她挂在腰间的玉佩,然后转身就跑。
“追,本宫的玉佩,抓住它!”长公主受惊地瘫坐在地上,惊怒道。
小七为了让更多人追着自己,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
既不能跑太快让人追不上,又不能跑太慢被抓到。
于是,追着小七的侍卫,年轻公子等人,就看到那黑狗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跑一段路,便停下脚步,朝着他们扭动着屁股,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一个手持折扇的公子哥,瞠目结舌道:“这畜生,莫非是在嘲弄我们不成?”
小七听到他的话,顿时不高兴了,敢骂它,那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它一个闪身,绕了个圈子,折返回去,冲到那个拿扇子的公子哥跟前,一个神龙摆尾,把人撞飞出去。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追。”
小七看到身后跟的人差不多后,便将他们引到渣男俩人偷情的地方。
扔下玉佩,闪身离开。
等侍卫还有其他公子哥追上来时,只看到地上的玉佩。
“该死,竟然被它给跑了,那黑狗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算了,玉佩找回来就好,”
躲在暗处的小七,见这些人马上要离开,心道:那可不行,我费了那么大劲,才把你们引到这,你们的戏都还没演,就想跑。
小七不得不从角落中出来,心里不断默念: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为了任务。
给自己洗完脑后,小七朝着假山后冲去。
假山后面,赵靖允和六皇子俩人紧紧捂住嘴,二人身体还在苟合,生怕外面的人注意到他们。
第140章 ‘病逝’原配不死自己,只死他人14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两道惊呼声。
“死狗,快松开。”
“嗯~~,殿下~”
他们惊愕地转过身,朝后望去,只见刚刚还跑得无影无踪的那只黑犬,嘴里叼着一件黑色锦袍,从假山后出来。
“来人,过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胆敢在姑母的宴会上做这种龌龊的事。”
从众人身后缓缓走来的萧寒墨,冷着脸道。
“是,太子殿下。”
很快,从人群中走出来四个侍卫,朝着假山而去。
假山后,赵靖允面色惨白,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萧寒峰此刻也慌成一团,被欲望冲昏的头脑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想抽身,可此时赵靖允紧张的不行。
于是,他急忙压低声音道:“放松。”
然而,不等俩人反应,侍卫们便冲了过来。
“六......六皇子!”
“赵世子!”
“这......”
听到侍卫们惊呼声,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众人,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
六皇子?
赵世子?赵靖允?
怎么会是他们?
萧寒墨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意外,萧寒峰喜欢男人?
跟着一同过来的几个‘皇子’:......
真是吃瓜吃到自家人头上了。
假山那处,萧寒峰怒斥道:“看什么看,还不滚。”
几个侍卫急忙转身,只是脸上表情五彩缤纷。
假山外的众人,此刻没有一个舍得离开的,眼睛全都紧紧盯着假山的方向。
萧寒墨也不知是真的忘记,还是有意为之,竟然也没有开口驱赶众人。
于是,等萧寒峰脸色发青,从假山后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众人异样的眼神。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出声道:“赵世子呢?赵世子怎么还不出来?”
赵靖允躲在假山后,腿脚发软,瘫坐在地上,身上只穿着里衣。
刚黑犬叼走的衣服是六皇子的,而六皇子穿走了他的外衣。
萧寒墨眉头紧蹙,冷声道:“去,将赵世子请出来,另外去请永安侯。”
“诺。”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侍卫,快步离开,他要速度快点,见过几次抓男女苟合的,男男苟合的还是头一次。
小七叼着衣服跑远后,便嫌弃地吐掉,它对时安哭诉道:
“宿主,我为了任务,付出的太多了。”
跟着其他女眷进入殿内的时安,低下头,好奇道:“发生啥了?”
“我为了让狗男男的真面目暴露,跑去叼走了萧寒峰的衣服。”
时安:......
那牺牲是挺大的。
她立马安慰道:“辛苦了,你不是还缺点积分买最新的零食吗?我给你补齐。”
小七立马喜笑颜开道:“谢谢宿主~”
宴会另一边,永安侯和一旁的安平侯寒暄,想和他借点银子,周转一下。
可安平侯就是不接话,顾左右而言其他。
听得永安侯满肚子的气。
侍卫急匆匆地来到宴会上,找到永安侯后,急忙走过来,压低声音道:
“侯爷,还请您出来一下,卑职有事和您说。”
永安侯憋闷,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没好气道:
“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
侍卫无奈,不得不弯下腰,小声道:
“侯爷,赵世子和六皇子苟且被发现,太子让我请你过去一趟。”
坐在一旁的安平侯不动声色地偷听着两人的话,等听到 ‘赵世子和六皇子苟且’时,脸上的表情一时失控。
一下子引起他旁边的工部尚书的注意。
见永安侯脸色难看的急匆匆离开,他立马凑过去问道:
“侯爷,永安侯,这是怎么了?”
安平侯坐不住了,他快速低语道:“他儿子和六皇子苟且,被发现了。”
说完,他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这下轮到工部尚书愣住了:......
他是个直男,虽然知道不少同僚私底下男女不忌,可这是六皇子和赵世子啊,俩人身份都不一般,他们怎么就搅合到一块去了。
不是......
确定这话没听错?
“李大人,两位侯爷这是怎么了?”
工部尚书呢喃道:“好像是六皇子和赵世子在苟合......”
“嘶~”
“这......”
“我突然感觉不适,先离开一会......”
“我也是.....”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纷纷开始身体不适,不约而同的朝着永安侯离开的方向而去。
等永安侯脸色阴沉的赶过来后,就看到一群人目光看着假山,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有人看到他来了,急忙扯着嗓子大声道:
“快让让,永安侯来了。”
人群很快分成两列,看到众人同情的目光,永安侯放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脸色紧绷的走上前。
萧寒墨见他来了,沉声道:“永安侯,劳烦你亲自去请赵世子出来。”
“是。”
他咬紧牙根,一步步走向假山,目光瞥到六皇子身上的衣服时,目光一沉。
那是靖允的衣服。
等来到假山后,看清儿子那不堪入目的样子,永安侯怒目圆睁,颤抖着手,咬牙切齿道:
“逆子......”
“爹......”
“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儿子......”
萧寒墨见他要动手,急忙出声道:“永安侯,现如今让赵世子换上衣服先出来吧。”
站在他身后的众人纷纷点头:对啊,对啊,快出来啊......
赵靖允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换上衣服,手脚不听使唤的从假山后,磨磨蹭蹭好半天才出来。
“嘶~”
“没想到赵世子是下面那个...”
众人看到他走路的样子,瞬间了然,看向他的目光满是鄙夷。
有脑子灵活的立马道:“你们说,赵世子非要娶一个从六品官员的女儿,莫不是想掩盖什么~”
“咦~~”
这一瞬间,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厌恶。
有家里想和永安侯结亲的人家,暗自庆幸道:还好,还好,娶的不是他们的女儿。
二‘皇子’萧寒瑞眼里闪过一抹鄙夷,皱眉道:
“六弟,赵世子,你们这...就算在怎么寻求刺激,也不该...”
“是啊,六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男人!”
萧寒峰脸色铁青,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赵靖允时,便心生躁动。
瞧见眼前几乎半个朝堂的大臣都过来了,他知道,他没机会了。
“世子妃,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一时间,殿内的贵妇还有未婚女子闻言,皆一脸同情地看向时安。
其中还嫉妒时安攀高枝的贵女,此刻悄悄往后退,拍着胸口暗自庆幸,还好父亲阻止了她。
就连宴会的主人,长公主都满是惊愕,她侄子和侯府世子鬼混到一起了?
这怎么听着这么骇人呢?
侯夫人张氏见儿媳走出来,急忙替儿子挽尊道:
“时安,一定是他听岔了,靖允平日里有多关心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污蔑。”
时安脸色惨白,抓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喃喃自语道:
“对,世子爷不会做这种事,娘,我要去找世子爷,问清楚。”
张氏哪敢让她真的过去,这要是过去,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最后,时安也没去成,长公主的赏花宴也被破坏,提前结束。
张氏带着晃神的时安,在众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
很快,六皇子和永安侯世子,在光天化日之下苟合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众人也立马恍然大悟,原来永安侯世子非要求娶下官家的女儿,是为了掩盖他那见不得人的癖好。
时瀚文愤怒地将桌子上的茶杯一把扫下去,愤恨道: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很快,他又颓废下来,欺人太甚又怎样,谁让他官职低呢。
时母坐在一旁,低声啜泣着,自责自己把闺女养的太天真,才会被赵靖允那个豺狼算计。
“我可怜的安安呐,都怪为娘把你保护的太好......”
与时府紧挨的小官家,心里又酸又喜。
侯府世子就算再怎么荒唐,身份摆在那里,可谁让世子看不上他们家。
要是可以,他们恨不得将闺女立刻嫁进侯府。
因而,在看到时瀚文成为侯府亲家,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个个酸的不行。
现在好了,人世子娶他闺女不是喜欢,是为了掩饰丑事。
看他以后还怎么清高。
永安侯府正堂
时安哭得梨花带雨,小声抽泣着,眼睛通红,一脸受伤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赵靖允,心里对小七道:
“小七,这洋葱太熏眼了,早知道少弄点,我现在眼泪止不住了。”
不靠点小道具,她可哭不出来。
小七躲在识海里,吃着刚入手的零食,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宿主,坚持,再过一会,你的戏份应该就结束了。”
永安侯手里拿着鞭子,用力抽打着赵靖允,狞声怒骂道:
“我让你自甘犯贱,让你丢人现眼,让你不知廉耻......”
张氏心疼的想要阻拦,可她又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气恼不已,再加上她也不敢向侯爷求情,毕竟侯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去话。
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二少爷,脸上写满了鄙夷,嘴里还不停地埋怨着:
“爹,你一定要狠狠地抽打大哥,他做出这种丑事,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家?以后还有谁敢把闺女嫁到我们家来?”
柳姨娘火上浇油道:“侯爷,想来世子爷不是自愿的,不然,他也不会娶妻......”
“你们给本夫人闭嘴!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本夫人滚出去!”张氏气恼地道。
柳氏等人见侯爷并未反对,便愤愤不平的起身离开。
等正堂只剩下时安这个受害者时,永安侯用鞭子指着赵靖允,怒声问道:
“你老实交代,你何时染上龙阳之癖。”
时安也伤心地轻声开口道:“世子,您快说啊~”
看着地上被抽的血肉模糊的赵靖允,她心里很是痛快,暗骂:让你算计女人,呸,渣男,活该。
要是可以,她都想自己上去抽两鞭子,替原主出出气。
赵靖允疼的面目狰狞,忍着背上的剧痛,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永安侯脸色越发阴沉,他转头对时安道:
“安安,你先回院子,为父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时安看到他眼里的不容置疑,抽噎的道:“是,爹,儿媳告退。”
临走时,她还难过的看向赵靖允。
等她走后,永安侯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你大婚之夜是怎么过的?”
许久,赵靖允才虚弱地开口道:“儿子,吃了药......”
时安压根就不担心她给渣男戴绿帽子的事被发现,高级傀儡蛊可不是白用的。
赵靖允会自动为她想好借口,替她遮掩。
“呵呵,”永安侯气极反笑,声音中充满了鄙夷,
“你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洞房之夜吃药,本侯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
低垂着头的赵靖允,眼里一片茫然,他好像是吃药了,也好像是洞房了。
闻言,张氏松了口气,还好他还记得洞房。
她急忙走上前,,轻声细语地安抚着永安侯,道:
“老爷,靖允也是一时糊涂,定是受了六皇子的胁迫,才做出这等荒谬的事。”
“是不是,靖允?”
赵靖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六皇子无情地抛下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如坠冰窟,沙哑着声音,道:
“爹,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也是被六皇子逼迫。”
事已至此,他决不能失去自己的世子之位。
然而,他的这番话,永安侯却是一个字也不信,他冷声道:
“既然如此,等你伤好之后,本侯要收到你院里多出来一个通房的消息。”
张氏也想到儿子至今院里只有时安一个女人,以前送过去的丫鬟,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推脱。
她宁可儿子荤素不忌,也绝不希望儿子只钟情于男人。
尤其还是被压的那个。
一想到那些贵妇眼里的冷嘲热讽,她紧紧捏着手帕,就算儿子真喜欢的是男人,那也要给她去睡女人。
第142章 ‘病逝’原配不死自己,只死他人16
至于时安,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到时随便赏赐些首饰安抚一下便是,谅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皇宫御书房
靖安帝面无表情地坐在御桌后,批着奏折,好似压根没看到地上跪着请罪的萧寒峰。
爱跪就跪着吧,反正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站在一旁侍奉的大太监沈九江,低垂着目光,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一个时辰后,靖安帝才缓缓抬起头,诧异地道:
“你怎么还跪在这?滚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丢人都丢到全京城了。”
萧寒峰忐忑不安许久,暗自思忖父皇到底怎么惩罚他,没想到只是禁足?
轻拿轻放?
他如蒙大赦,立马叩头谢恩,窃喜道:“是,父皇。”
看来父皇还是重视他的。
等他走后,沈九江琢磨许久,总感觉这不是陛下的作风。
靖安帝突然开口道:“九江,去侯府传口信,赵靖允,行为不端,举止有失,道德败坏,罢免大理寺少卿一职,闭门思过。”
至于这个思过,要多久,靖安帝并未言明,沈九江也不敢多问。
他下意识以为,皇上这是将罪责归咎于永安侯世子,所以才对六皇子网开一面。
等他走后,一道黑影突然出现。
“主子,经属下查实,六皇子的生母是沈公公兄长的遗孤。”
“呵!”靖安帝冷笑一声,压抑怒火道:“其他人呢?”
“还需要些时日。”
“下去吧,继续给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挖出来。”
“是。”
......
沈九江出宫后,便大张旗鼓地来到永安侯府。
他站在侯府门外,大庭广众之下,尖细的声音道:
“赵世子,陛下口谕:赵靖允,品行不端.....”
听到他的话,赵靖允本就面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直接晕了过去,一旁搀扶着他的下人紧忙扶住他。
“嘶~,赵世子,这是被皇上彻底厌弃了啊!”
“对啊,没想到,看来传的消息是真的。”
一旁围观的路人小声窃窃私语道。
时安站在张氏身后,嘴角几乎按压不住的往上翘。
她急忙低下头,用手帕遮住嘴角,心里对小七道:
“七啊,这下渣男是被钉到耻辱柱上了,被上面的人训斥,他的仕途是彻底到头了。”
识海内,小七也高兴道:“是啊,宿主,任务一可算完成了,原主表示很满意。任务二进度条完成了一半。”
张氏听到儿子被罢官,又遭皇上斥责,顿时气血上涌,两眼一黑,向后倒去。
时安见状,抢先一步佯装晕倒,软绵绵地靠在了青竹身上。
“夫人!”
“世子妃!”
“世子爷!”
此刻,唯有永安侯还保持着清醒,他面色僵硬地道:
“沈公公辛苦了,只是,这闭门思过可有期限?”
沈九江轻拈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回答:
“侯爷,杂家也不清楚,但最好还是等皇上气消了,说不定......”
“您没事还是好好管教一下赵世子,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皇上很是震怒。”
永安侯被指着鼻子羞辱,却也只能强忍着怒气,客客气气地道: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这是本侯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您能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别,杂家可不敢收,侯爷,杂家先告退了。”
九江一番冷嘲热讽之后,,心中的气顿时消下去大半,大摇大摆的带着侍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