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坏男人,他怎么能这样?
她都没有搅和过他跟沈思绵的婚姻,他现在却干这种缺德事。
沈希夷越想越气,她被折磨,对梁晋生来说有什么好处,难不成以为这样沈思绵就会能回来求他?
妈的,真是一家子的神经病。
梁隽臣微微挑眉:“那你猜猜我都查到了些什么?”
沈希夷勾了勾唇,面上却是挤不出半分笑来:“那我自己说和你说,我自己坦白从宽,你会对我从轻发落吗?”
梁隽臣眼中掠过几分嘲讽,却残忍道:“不会。”
沈希夷无声的笑了一声:“那还是你来质问我吧。”
“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借别人的手在外面钱生钱,赚了那么多钱,怎么不知道分一点利给我这个原始股东?”
沈希夷懒得说话了,解释有什么用,现在就是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悄悄地赚那么多钱不让他知道,在他的视角看来,可不就是准备随时跑路么?
“你要是看得起我那点钱的话,我可以分给你的……”偏偏沈希夷这张嘴这时候开始犯贱了。
话刚落音,她的手腕骨被猛地捏紧,疼的她直皱眉,不得不抬起头看他。
“沈希夷,这是你自找的。”
她心头一凉,男人眼中的疯狂和残忍此刻一览无遗。
当天南城机场就有了流言蜚语,说是梁家的少奶奶准备和他人私奔在机场被梁隽臣堵截,然后带了回去。
八卦许久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这一次,他们又好像找到了新的热点。
沈希夷被梁隽臣带上车之后被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这个空间比自己之前住的房间都要小,沈希夷有些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这十多个平方的地方怎么看怎么眼熟。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柩上,这个风格的窗柩在梁园少见,她只见过一次。
沈希夷脑子瞬间空白了很多,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窗前,她想打开那扇窗,可是窗户被钉死了,怎么也拉不开。
这是当时关着姑姑的湖心塔,只是这不是关着姑姑的那一层。
这个空间更大一些,而且床和沙发乃至这房间里的每一个摆设都不一样,这里更像是不久前刚刚装修过,是一个装修的很精致轻奢的屋子。
不,现在是她的囚笼。
门窗从外面被锁死,没有人打开的话,她是出不去的。
沈希夷绝望的望着那扇门,又踉踉跄跄回到了床上,却意外发现她的手机也在床上。
梁隽臣接到她的电话时,正在给女儿喂饭。
沈希夷气息不稳,应该是没力气导致了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放我出去。”因为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梁隽臣语气却慢条斯理:“那个地方我特意为你装修过,住起来应该还是舒服的,晚一点我过来看你。”
“梁隽臣,你是不是疯了?”沈希
夷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疯子,他这是打算学他三叔了。
“嗯,大概是疯了吧,这么生气做什么,这不是你逼疯的吗?”
他虽然在说这种话,语气仍旧是轻描淡写,不甚在意,有种心平气和的疯感。
沈希夷心口一窒:“这是违法的,你……”
“你和我讲法,希夷,你才是疯了。”梁隽臣在手机另一端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的周围其实有好几个佣人,但个个脸色都很难看,满脸都写着恐惧。
梁家的工作虽然工资高,但风险也高,碰到这么一个老板,每天都要吓死了。
前几天跟沈希夷还好好的,今天就把人关进了塔里。
听说沈希夷还是梁隽臣是从机场抓回来的,她好像打算跑,但没有成功。
搁这手机,沈希夷都感觉到了他大概自己的窒息感。
她咬了咬嘴唇,什么话也不说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和这个疯子,能有什么好说的。
梁隽臣随后放下了手中已经空下来的饭碗,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宝珠真是个乖宝宝,让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比你妈妈乖多了。”
沈希夷不乖,她心口不一,嘴里很多谎话,背着他干了很多事。
他真的很生气,可是把她关进那个地方后,又觉得心疼,要怎么做,才能她让自己心里都舒服?
但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做法。
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天真烂漫的宝珠冲着自己的爸爸开心的笑。
“看好孩子。”梁隽臣缓缓起身,转身离开了餐厅。
福妈算是这个家里最能跟梁隽臣说得上话的佣人,却也只看着梁隽臣离开,不敢上去说话。
他现在看着还算平静,谁知道他这个时候心里是不是生气愤怒,要是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这不就是自找麻烦么?
同情沈希夷之前,还是要先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沈希夷再差也是梁隽臣的妻子,他们只是纯纯的打工人,犯不着蹚浑水。
沈希夷坐在床上发呆,门口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梁隽臣从外面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了沈希夷坐在床上冷冷看着自己的样子。
“这比你姑姑当时住的条件好多了,怎么样,还喜欢吗?”梁隽臣自说自话似的,进来很自然的坐到了她身侧。
把她关进这里,梁隽臣总算是心安了,她不可能逃的出去,他也就能每天睡个好觉了。
沈希夷只是个女人,现在自己这种处境,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找不到什么好方法。
毕竟这个男人脑子比他转的快,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给忽悠。
何况这里是湖心塔,门窗锁死,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外面的太阳。
这比梁晋生的手段狠多了。
很明显,这是专门针对沈希夷的。
“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进这里?就因为我没有对你百分百坦诚么?”沈希夷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是梁隽臣这个人心思深重,觉得她跟宫城非得有什么。
妈的,这已经不是可以用有病来形容的疯子了。
“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反正以后,你都要在这里度过,如果你想见孩子了,我定期让孩子过来看看你,你放心,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是梁家最受宠的孩子,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梁隽臣语气不疾不徐的说完这些后,沈希夷低头笑出了声。
“啪!”
她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打了他一耳光,她为什么会想着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她因为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所以梁隽臣还是很配合的偏过了脸,一副被打爽的模样。
沈希夷觉得自己的整个手掌又疼又烫,可能是没打疼他,她气的手抖,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想看见你,滚!”
“我是哄好了孩子特意来看你的,现在天快黑了,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以后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每天过来看你。”
男人嘴角噙着笑,漆黑的眸底弥漫着浓浓的欲色。
他在查到那些事后,不是没有脾气,也不是没有情绪,只是自己一直忍着罢了。
虽然嫉恨她对宫城那般在意,但有些疯魔的他还是不愿意为了那么一个男人伤害沈希夷。
他是爱她的,所以对她自然有着很强烈的占有欲。
沈希夷抖着手,气得脸色发白,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去死的,何况这里的门窗被封的死死的。
她在这里就是被他折断翅膀的鸟,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妥协。
“你别过来。”
梁隽臣哪里听得进去她说什么,伸手便将她拽进了怀里,迫使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搂着她纤细的腰,男人有些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逐渐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沈希夷被他搂在怀里吻,整个人都快要上不来气了,她无力的挣扎于他来说连欲拒还迎都不是。
后来,男人失控的将她摁到了床上,沈希夷喘着粗气,睁圆了眼睛瞪着他,眼尾泛起浅浅的红。
“梁隽臣,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埋首在她颈间,气息灼热紊乱:“是,我就是疯了,我知道我永远也比不上宫城在你心里的位置,没关系,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日方长,时间久了,你就能忘了他了。”
沈希夷整个人脱力的躺在床上,任由他伏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沈希夷低低的笑出了声,随后笑声变得越发肆意。
男人的动作随即就停了下来,捏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冷沉:“笑什么?”
沈希夷无所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是不是以前你跟温橙予之间一直不干不净,所以也觉得我跟师兄也是那种肮脏的关系?”
关于温橙予,沈希夷已经很久不曾提起了。
毕竟一个过去式的人没什么好提的。
“你说什么?”男人的眼神变了几分。
“不然你这么敏感多疑是为什么?梁隽臣,你和温橙予以前到底是哪种感情,后来重逢,又是哪种感情?”
沈希夷语速不疾不徐,言语间也尽是嘲讽和挑衅。
“我跟她没有什么感情……”
梁隽臣沉声解释,眼中刚刚还退不去的情欲渐渐消散的一干二净。
然后他缓缓起身,没有了再继续下去的意思。
第299章 我哪儿也不去
沈希夷这话说的多少刺激到了梁隽臣,他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眼里蓄着寒意。
沈希夷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他那双已经冰冷的眼睛。
她这种无所畏惧的眼神比刀子还要刺人。
梁隽臣最终还是别开了脸,心里莫名有些破防。
“温橙予跟你是仇人关系,你对她都能产生复杂的感情,我师兄从小带我长大,我帮一把宫家,这感情可比你的那些要纯粹的多……”
沈希夷这张嘴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
面前的男人被她气的脸色难看,生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希夷专门逮着他最痛的地方疯狂的捅,丝毫没有考虑梁隽臣是什么心情。
也许她也是气疯了,或者,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她也懒得和从前一样温声细语的哄着他。
一顿输出后,梁隽臣已然退出了好几米,他冷冷的注视着沈希夷,沉默不已。
梁隽臣:“反正你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不如说句实话吧,你是不是自从你师父去了以后,你就恨上我了?也没有打算原谅我。”
这点直觉,梁隽臣还是有的。
这事儿徐渊墨说过他好几次了,说他做的很过分,疯的过头了。
他没有办法共情沈希夷当时的痛苦,只是心里一直在权衡在比较,道门的师兄和他,在沈希夷心里,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可是比来比去,梁隽臣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看不到自己在沈希夷心里的位置,这些情绪,统统都因为爱着她而忍着。
直到查到了宫家的那些事,他就彻底破防了。
沈希夷是偷偷帮忙的,还那么厉害的几乎是一个人的力量。
梁隽臣有点难以接受,他和沈希夷虽然是夫妻,可他在她心里不是第一的位置。
沈希夷这会儿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你觉得你做的事,值不值
得原谅?只要我不听话,你就不计后果的折磨我身边的人,我为什么要原谅你这种疯子?”
终于得了一句实话,梁隽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恍然失笑。
那笑声听着情绪转变的激烈,后来渐渐变得有些阴鸷渗人。
梁隽臣后来一句话都没说的直接走了,沈希夷看着门被他关上锁好,心里酸酸的疼。
她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沈希夷被关起来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消息,外界忽然就有了些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
原本已经打算跟池煜去南方的沈思绵在听到了这些后,过去被关在塔里的记忆开始潮涌般的涌了出来。
而现在变成了沈希夷,这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沈思绵被噩梦惊醒,彼时池煜正坐在床边,房间里焚着香味特别的香。
“怎么这么香?”
“看你睡的不安稳,特意点的,安神的。”池煜拿着热毛巾递给她。
沈思绵微微皱眉,虽然这是什么安神香,但沈思绵闻着却觉得不太舒服。
“我怎么睡着了?”
池煜神色微微有些动容:“是看到你侄女的消息后晕倒了。”
机票已经定好了,不过看沈思绵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跟着他去南方了。
沈思绵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池煜想去扶她,奈何自己坐着轮椅,不是很方便,也没能够着。
“思绵,你去哪里?”
“我得回梁园一趟,抱歉,我暂时没有办法跟你去南方了。”
沈思绵下意识觉得眼前的变故不是巧合,梁晋生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离开。
她才刚离婚,沈希夷就被梁隽臣给关进了塔里,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不,你先回去吧,你在南城待的时间太久,梁晋生也不会放过你的。”沈思绵感觉到了危险,不得不劝池煜赶紧走。
池煜抿着唇,满眼都是不甘,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在南城撑到了现在,已经算是他有本事了。
再继续下去,的确会被梁晋生彻底清算。
“那你怎么办?”
“他不会伤害我的。”沈思绵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跟梁晋生在一起时间久了,居然会对他有这种自信。
后来离开南城的飞机上,没有沈思绵,只有池煜一个人。
梁晋生得了消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办公室的门被敲开,外面站着横眉冷眼的沈思绵。
秘书得了梁晋生的眼神示意后悄悄离开,站在门口的沈思绵浑身僵硬,她的眼神很冷。
但似乎根本威胁不到他,她以前用过无数的方法对他,都无济于事。
就像现在,她还是被许许多多的无能为力包围。
“站在那做什么?”梁晋生瞥了她一眼,端着咖啡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的等着她。
沈思绵以为拿了离婚证她就自由了,而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她抬脚一步步走进来,身后的门很快就被锁上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人,沈思绵明显是弱势的那一个。
“希夷被梁隽臣关进塔里了,是真的吗?”
梁晋生点头:“真的。”
这事儿就是他推波助澜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沈思绵表情僵住,踉踉跄跄的跑到他面前,双手扶着桌沿紧张的望着气定神闲的男人。
“是你。”
梁晋生垂下眼帘,自嘲的笑了笑:“是沈希夷自作自受,她非得做不该做的事,帮不该帮的人,跟我可没有太大的关系。”
沈思绵看着他这个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让梁隽臣放了希夷,她不是我,她不会任由自己呆在那里的,到时候要是弄出了人命,他会后悔的。”
沈思绵不敢想象那个后果,沈希夷的性格如何,相信这么久了梁家的人自是知道的。
“我没这个本事劝动梁隽臣。”
“我不去南方了,梁晋生,我哪儿也不去了。”沈思绵忽然缴械投降。
她孤身一人本来就斗不过梁晋生。
“你还是去吧,毕竟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不去一趟,以后还是会有诸多遗憾。”梁晋生闻到了她身上陌生的香气后,想法当即就改变了。
沈思绵白着脸,嗫喏着再次解释:“我都说了,我哪里都不去。”
梁晋生静静注视着她,不得不说沈思绵被他关在家里太多年了,她这双眼睛依然透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她的想法很单纯也很可笑。
她居然觉得只要她不走了,沈希夷就能从塔里被放出来。
“思绵,你已经很久没有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我不拦着你,即便是你不走,沈希夷也躲不了这一劫,这是她自作自受。”
梁晋生内心的恶意此刻是无限放大的。
他不喜欢沈希夷那满腹算计没有真心的样子,自从她来了之后,改变了多少事,对沈思绵也有了很大的影响。
她是真的该死。
“她没有做错什么,梁晋生,你不能这么评判她。”沈思绵涨红了脸,试图和他争辩。
此刻梁晋生眼里满含温柔的笑意:“她有没有做错什么,你又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喜欢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你也完全没有见识过,她的目的很复杂的,你不会明白。”
沈思绵那样简单的头脑,是一辈子都不会明白沈希夷的想法的。
看到梁晋生如此态度,沈思绵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两人最终还是闹的不欢而散。
盛元传媒的很多人都看到沈思绵气哼哼的从梁晋生的办公室里出来,脸色很难看。
他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也好像彻底的撕破脸了,一时间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又四起了。
沈思绵没有跟着池煜一起离开,但梁晋生后来就不见她了,连梁园她都进不去。
更别说肯一眼沈希夷了。
于是好几次的赶走之后,沈思绵离开了南城,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更没有什么地方去,只能追着池煜的脚步去了南方。
梁晋生对她的航班信息,只是看了一眼,再也没有了下文。
“以后关于沈思绵任何事都不要在公司任何地方提及,不听话的,直接开除。”梁晋生低头签文件时,冷不丁的跟助理吩咐了一句。
助理点头:“好的,我马上吩咐下去。”
看来,这次梁晋生跟沈思绵之间算是彻底完了。
转眼沈希夷被关在塔上已经一个月了,她饭吃的很少,梁隽臣每天去都没得什么好话。
她总是能三言两语浇灭他所有的热情。
梁隽臣却成了反被折磨的那一个,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而等他睡不着来看沈希夷时又发现沈希夷睡的很香,好像他们白天闹的那么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似的。
于是这天万上,梁隽臣把熟睡中的沈希夷硬生生弄醒了。
房间里的灯光被点亮时,沈希夷不情愿的抬手遮住了眼睛,被迫从睡梦中醒过来。
梁隽臣红着眼睛坐在床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这么晚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了?一个人睡,怕冷睡不着吗?”沈希夷被打扰了清梦,有些不大高兴。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盘腿坐在床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说来也很奇怪,她每天吃的很少,却一点也不憔悴,反观梁隽臣,这一个月时间明显憔悴了许多。
特别是最近的一个星期,他好像精神状态特别的差。
但每天晚上睡不着又喜欢来这里看着沈希夷睡觉。
“能不能好好跟我说几句话?”
沈希夷扯了扯嘴角,笑问:“说什么,说温橙予?”
“够了!”梁隽臣暴怒的呵斥了一声,眦目欲裂,一双眼睛瞪的很大。
这一个月她就是这样不停的提起温橙予,一直用那个女人折磨他。
第301章 假想敌
沈希夷对他暴怒的模样,却不甚在意,散漫的盯着他:“怎么就够了?难道你跟她过去没有纠缠过?”
她就是要咬着不放,就是要让他总是被折磨。
当然了,这也是仗着他对自己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也折磨不了他。
沈希夷刻薄至此的嘴脸,梁隽臣从前是想都没有想过的,现在见的多了,他还是很难接受。
“你明知道,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
沈希夷扯了扯嘴角:“你分得清这种极端的感情是控制欲占有欲还是爱?”
男人猛地一怔,沈希夷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没有情绪起伏,神色冷淡,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站在另一个高点审判他的模样。
这样的问题,直击灵魂,要换做一个月前偏执的梁隽臣,怕是都听不进去。
可是现在,男人望着她,瞳孔微颤,似乎终于开始思考沈希夷的话。
然后沈希夷没有再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抬手拨弄着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
不太大的房间里,空气安静的针落可闻,沈希夷很平静,而梁隽臣呼吸却不太稳定,急促不安,怒意却又无处宣泄。
“不是控制欲,不是占有欲……”梁隽臣声音很小,似乎在自说自话,又似乎在说服自己。
沈希夷长舒了口气,环顾了一下这个装修精致的房间:“那这是什么?是你爱的特别?”
梁隽臣心口一堵,他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半夜的把沈希夷摇醒。
她这张嘴跟淬了毒似的,嘴里没一句中听的话。
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姿态变得居高临下,可是低眸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上位置的姿态。
他的眼神有着一种他自己都很难察觉的卑微和无奈。
“我知道了,你以前对温橙予绝对没有玩过这一套,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玩这一套囚禁戏码,对我就是真爱啊?”
“不是……”梁隽臣很被动,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么尖酸刻薄的问题。
大概是男人的眼神真的有点受伤,沈希夷目光才稍微温和了一些。
“我没有不爱你,是不喜欢对感情偏执且残暴的男人,梁隽臣,我只想好聚好散,这样大家都好。”
梁隽臣呼吸沉了沉:“就这么想走?”
沈希夷摇摇头:“没有,但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很难过得下去了,当然了,你也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你算是一辈子拥有我,不过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也预料不到。”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想必过个几年,她对他的爱意就都消磨干净了吧。
“我对你不好吗?我们之间现在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为什么?”梁隽臣自认为,除掉了那些碍眼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更稳固才对。
面对如此偏执的男人,沈希夷心里有股无名火在四处乱窜,她也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男人争吵,不会有结果的。
“你这一个月都难受成那样了,你都还没明白,我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我的师父不会死而复生,梁隽臣,你做过的事,不是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能过去。”
沈希夷真正耿耿于怀的是他故意隐瞒师父病重的事,她没能见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梁隽臣一直很逃避这个问题,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道观那帮人诡计多端,是想故意把沈希夷骗回去。
“算了,你回去吧。”
梁隽臣跟个石头似的,硬生生杵在原地怎么也不肯动。
“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良久,他又问。
沈希夷没说话,低头把玩着手指,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此刻却是无声胜有声。
半晌后,沈希夷听见了男人转身离开的脚步声。
梁隽臣从塔里出来上岸后就一直站在岸边望着湖心塔。
他不是讲道理的人,但是因为沈希夷,他已经开始反思自己的很多行为是不是正确。
野蛮的把她关在这里,也不是正确的行为,可是怎么做才正确?
“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彻夜失眠,看来是真的。”梁晋生的声音出现的很突然。
如鬼魅一般,大半夜的,带着些诡异。
梁隽臣倚在石栏杆上,扭头看了看已经站在了身侧的梁晋生。
“三叔不也一样睡不着么?”
梁晋生点燃了一根烟,开始慢条斯理的吞云吐雾:“怎么睡得着呢,她和池煜住在一起了。”
说完梁晋生自嘲的笑了笑,这几天他何尝睡的安稳过。
“就这么忍受了?”
“只要利于她的病情,没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梁晋生望着湖心塔,视线渐渐失去焦距。
没有人知道当年沈思绵和池煜他是真的捉奸在床,那么炸裂劲爆的新闻被他一手按下了,至今无人知道。
最痛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了,现在这算什么。
梁隽臣静静注视着梁晋生,忽然有些看不懂他。
之前硬是要把人关在梁园的人是他,现在任由沈思绵放飞自我的人也是他。
人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矛盾的?
“是不是在想,要不要放了沈希夷?”梁晋生声音依旧漫不经心。
梁隽臣心头微微一怔,原来自己的心思已经这么明显的写在脸上了么?
“我忍受不了她离开和别人在一起,她和他的师兄感情一直不同。”
“宫城一直都是你的假想敌,你真正畏惧的是她随时随地可能扔下一切离开的洒脱。”
就这一点,任何人都不可能掌控得了沈希夷。
沈思绵被他关在塔里那么多年,她都没有过那份洒脱,所以同样的事遇到不同的人,结果也不会一样。
梁隽臣憔悴的模样,他也是第一次见,可见这个沈希夷多厉害,没有大吵大闹,就能把他折磨成这样。
哪里会是一个听话的乖女人。
“假想敌?”
梁晋生:“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的话,一定有迹可循,可你查到过他们之间有什么?”
因为一直没有查到过,所以才一直疑神疑鬼,又或者是他自己曾经情感上背叛过,所以现在面对沈希夷就格外严苛,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梁隽臣眉心拧的越来越紧,很显然,他并不承认。
“三叔,你不了解他们的感情,不一定非得查出什么来才算。”
梁晋生低低的笑了两声:“你以前跟温橙予是不是真的爱过,所以这么杯弓蛇影?”
梁隽臣猛地顿住,他眼神不可思议的看向梁晋生。
“三叔,我没有!”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犹豫。
梁晋生扯着嘴角笑肆意,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其实爱过也没关系,毕竟你们的时间和沈希夷的时间线不重叠,谁没有过年少轻狂,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