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过几天要去港城,祝女士的娘家人在那边,要待一段时间,你要一起吗?”
“我?”仇芥愣住。
“对啊,胡钰哥他们应该也会一起去,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吧。”
仇芥闻言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低着头,掩盖住眼尾的红色。
一个人留在这吗……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而且,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我就不去了,之前谈好了一个合作,最近忙着呢。”仇芥压了压嗓音,不想让沈昭听出来嗓音的沙哑。
“是吗?那好吧。”沈昭闻言有些遗憾,不过也知道仇芥这两天确实是忙。
沈卿宴这两天处理了一下工作。
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沈卿宴和祝芜带着沈昭和胡钰他们跟着祝随之一起去了港城。
第308章 又生变故
仇芥本来打算下班回来送一送他们的结果加班了,回来晚了,看着寂静下来的庄园,仇芥垂眸,拿出手机打算叫车回自己之前的住所,总不能,他们都走了还在这里住吧?
仇芥周身升起忧郁的气息。
“干什么去?”
“哎我去!”仇芥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去哪?”
仇芥心跳剧烈,猛地回头,看到是白柒的时候愣了愣:“白,白柒姐,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去……”
白柒瞥了他一眼:“我是个社恐。”
仇芥:……
潜意识就是,社恐是非常不想出门的,特别听胡钰他们说就知道了,祝家是一个非常热情的家族,祝家很友好,但是对于她一个社恐来说,她觉得不太好。
白柒看了一眼天色,疑惑的问:“你晚上要去加班?”
仇芥:……他怎么感觉好像听出来了一股杀气?
仇芥求生欲拉满,连忙摇头:“没,没有。”
“那就滚回去睡觉,不知道你的心脏需要静养吗?”白柒语气幽幽。
仇芥:……就是说,姐,你刚刚吓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我是一个心脏病患者?
似乎是看出来了仇芥的疑问,白柒表示:“适当的心脏刺激对康复有好处。”
仇芥:姐,真的吗?我学问低,你别骗我。
最后当然是白柒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人家才是医生。
“好的,我这就去睡。”仇芥挠了挠头小声说。
白柒转身离开。
仇芥看着眼前的庄园,往里面走,走到主楼就看到了张管家在门口端着茶杯走过。
“张伯,你没一起去吗?”仇芥没想到。
“祝家那边服务周到,不需要我去,这么热的天,人老了,也不乐意动弹。”张管家乐呵呵的说道。
“少爷走之前说了,仇少爷这两天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在主楼住吧,也有个伴。”张管家笑眯眯的。
仇芥眼眶微微泛红,使劲点点头应下:“嗯,好。”
飞机落地港城的时候,刚好是港城的夜生活正开始的时候。
祝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烤肉派对等着他们来接风洗尘呢。
享受着一下无微不至的安排,沈昭吃到撑,结果溜达了一段时间消消食才回到房间睡觉。
港城的夏日比京市的温度还要热,不过到什么地方都有空调,所以也不是难以忍受。
沈昭依旧被祝云礼他们带出去到处玩了。
祝芜倒是被楼沧请客吃饭了。
“看来你们部门运行的越来越顺利了。”祝芜看着楼沧不再像之前那样吃不饱饭了,还有闲钱请她来吃饭了。
“多亏了前辈您表哥给介绍的工作,我们在吃的上省下来了不少钱,还有您给的方法,虽然楼澜现在还有些木愣愣的,不过现在眼神已经能做出简单的表达了……”楼沧忍不住跟祝芜分享。
一时间说的就有些多了。
“抱歉,说的有些多了,您尝尝,这个餐厅可能没有那些高端场所好,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是港城的特色。”楼沧不好意思的说。
“挺好吃的。”祝芜轻笑一声说,没有不耐烦的情绪,还继续调侃道:“看来你给楼澜喂的功德不少。”
“光靠我一个人哪有这么多的功德,是我的组员……当时走的时候,温祈他们,还有嵇小道长他们都给凑了一些功德。”楼沧不好意思挠挠头说。
祝芜眼带笑意,听着楼沧说。
沈昭和祝云礼他们在港城疯玩了两天,然后就被祝老爷子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了。
“怎么了爷爷?”
“最近港城不太平,先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吧。”祝老爷子说完还特意嘱咐沈昭,先在家里待两天,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其他人去办。
沈昭点头答应下来,他发现祝家周围的保镖都翻了一倍,这是发生了什么?
祝芜也看到了祝家的变化,问了一下从港城分公司回来的沈卿宴。
“你还记得何禛吗?”
“你那个朋友?”
“嗯,他们之间的事情,跟咱们没关系,就是最近出门要小心点。”沈卿宴说。
祝芜点点头,本来大热天的就不乐意往外走,也没有什么事情。
最近港城夜里,真是十分的不太平。
一阵暴雨席卷了整个港城,雨幕里,几辆车飞驰而过,溅起大片雨水,分不清是在追逐还是在跟随。
“老大,没事吧?”
“没事。”何禛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眼底浮现墨色,他倒是好长时间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了。
伤口很明显是一个咬痕,看起来像是人的咬痕,但是人有那么快的速度吗?而且,很难止住血。
折腾了大半夜,何禛的手里的医生发现是何禛伤口的周围有一圈毒素在阻碍伤口愈合,但是是什么毒素还不得而知,为今之计,只好将伤口处沾染了毒素的皮肉割下来,然后在进行缝合。
何禛让医生快点动手,再不愈合,他就要成为失血而亡的老大了,那也太丢脸了。
所幸在割下来血肉后,伤口顺利缝合止血,只是到底失血过多,何禛吩咐了手下之后怎么处理,就回去休息了。
小巷里,一条蜿蜒的血迹顺着雨水流出来,不过只有那一些血迹,剩下的就没有了。
小巷里没人出来。
“轰隆!”一声,闪电划过苍穹,一瞬间照亮了这片土地,也照亮了巷子里面的事情。
恍惚之间,只看到一个皮包骨的人影倚靠在墙边,身影很瘦,好像真的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
第二天的天气依旧是大雨瓢泼,雨鞋在地面上踏出一道道涟漪,警笛声长鸣,警戒线将这个巷子和人群拉开一道距离。
雨下的不小,不过依旧聚集了不少人。
雨点打在伞面上和雨衣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交错着警笛声,加上有些沉闷的天气,让人变得有些焦躁。
“什么味道啊?”
“就是说,我在家里都闻到了。”
“夏天天气热,这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吧?我之前还以为是谁没有公德心在这乱扔垃圾呢。”
“谁说不是呢,我本来也以为呢,不过我刚刚瞄了一眼……”
“诶,那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你们不知道,里面那个啊,把我这个男的都吓一跳,里面是一具尸体,而且最吓人的是,那还是一具皮包骨的尸体。”
“难道是饿死的?”
“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雨下的很大,要想要看清楚也十分困难。
很快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就被抬出来了,人群被疏散,尸体被带回去。
“里面的血肉都消失了,很难想象,这个尸体里面是真真正正的皮包骨,只剩下一张人皮和里面的骨头,里面的血肉包括内脏什么都,全都消失不见了。”
天知道法医解剖开来的时候,看到了空荡荡的胸腔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们发现的伤口只有脖子上这一处,但是经过分析发现,这个伤口是人类的齿痕。”
“人类的齿痕?不能是某种类人动物的吗?”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经过基因鉴定,还是跟人类的最为接近,也有可能是某种没有被发现的类人生物。”
但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很低很低。
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幕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不是第一起案件,也不是最后一起。
短短一个星期,已经有三个人遇害了,而且死状都一样。
灵异部门港城分部。
乌筝看着雨水顺着窗户流下,眉间蹙起。
“我真的很不喜欢下雨天。”乌筝说。
乌筝肩上的乌鸦也叫了两声,应和着乌筝的话。
公冶曲正在保养他的长琴,下雨天就是这点不太好,容易潮。
“对了,部长呢?”
“说是有个灵异事件,要移交过来。”
“哦,应该是那个干尸案吧,听起来有些像国外的吸血鬼。”
“吸血鬼也只是吸干血还没有到可以吸干身体里的血肉。”
乌筝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
女士香烟夹在两根白皙的手指尖,红色的美甲映照在窗户玻璃上。
“而且,尸体上面也不是两个血洞,而是一排牙印。”乌筝吸了一口香烟慢悠悠的呼出说道。
“说起来,这个比较符合另一种修行手段。”
公冶曲闻言擦拭长琴的手微微顿住,和乌筝相视一眼。
“飞头蛮或者是飞头降。”
飞头蛮在小日子过的不错的那边流行,修炼的时候,头和身体会分离,头会飞到各处吸食血液,什么东西的血液都吸食。
飞头降是降术士的一种修炼方法,是一种东南亚的巫术,在泰国那边比较流行。
跟飞头蛮不同的是,飞头蛮的头会连着身体内的肠子一起飞出来,然后吸食血液。
“但是,不管是飞头蛮还是飞头降应该也只是吸食血液吧?这是饿了多久?连里面的血肉也不放过。”公冶曲声音有些冷。
在他们的地盘玩这种邪术,这算是一种挑衅吗?
“也不排除是其他的东西,等部长回来就知道了。”
楼沧没有带着那几具尸体回来,楼澜给他和楼沧打着伞,进到办公大楼。
浇湿的伞放到办公室外的走廊,楼沧进来。
“部长,怎么说?”
“监控没有拍到画面,不过我看到了伤口上的痕迹,属于降头术的一种。”楼沧说。
乌筝闻言耸了耸肩:“看来应该是飞头降了。”
“嗯。”楼沧微微点头。
“这雨一会儿下一会儿不下的,什么时候能放晴啊,我可不想出任务的时候被雨浇了个透心凉。”乌筝嘟囔道,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乌鸦:“我家鸦鸦肯定也不会想出去的。”
楼沧:……
公冶曲:“……它昨天不是叫莱莱吗?”
楼沧:“我们应该习惯的,毕竟它前天还叫艾艾。”
乌筝:……烦死了!拆她台干什么!
“我看了,明天就是晴天,你和公冶曲明天出去调查,今天我和楼澜先去。”楼沧说道。
乌筝和公冶曲的能力在雨天都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
“那就先麻烦部长和楼澜了。”
其他人好不容易休个长假,这件事情当然就是他们这些在部门坐班的来解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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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雨幕,这些天时不时下雨,连出门玩都不能好好玩,这两天在屋子里打游戏已经有些腻了。
胡钰盘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说:“下雨出门会把我的毛都打湿的,你要是想出去玩,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是吗?”沈昭看了一眼天气预报,上面显示明天上午可能还有些雨,不过这些天的天气预报一直不准,还是相信他家胡钰哥的吧。
“诶?有人来了。”
沈昭看到门外的景象来了精神。
一个男子下车后,被保镖围着走过来,手下给他打着伞,看样子也是一个大人物了,不过被祝家的保镖拦在门外了。
这是来找事的吗?沈昭好奇的出门,就看到了正要下楼的沈卿宴和祝随之。
难道他爸也认识外面那个人?
沈昭想了想,他就在楼梯转角听听,也不下楼,发现不了的。
想着,沈昭就出门跟上了。
楼下,尽管祝老爷子有些不太乐意,但是还是把对方放进来了。
不过在客厅里招待对方的人只有沈卿宴和祝随之。
何禛也完全不在意,他现在活命比较重要。
“何爷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祝随之声音平淡。
“祝总客气了,我今天来,是想救命的。”何禛也不多说,撸起袖子给他们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
丝丝血迹从绷带透出来。
祝随之有些讶异,不过还是说:“这伤口,你也不是找不到人医治吧?”
何禛扯了扯唇角,笑容十分冷:“问题就是,这个伤口,一直愈合不了。”
原本他以为缝合上就可以了,结果伤口流出来的血是少了,不过过两天就会被崩裂开,然后继续缝合,继续包扎,然后又再次崩裂。
何禛输血都输了不少了。
祝随之:也没听说过何禛这人有凝血功能障碍,听他这个意思。
“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见一下弟妹。”何禛看向沈卿宴笑笑说。
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像是真不在意他手臂上的血似的,不过要是真不在意,就不会来了。
“不是普通伤?”沈卿宴看向他缠着绷带的手。
现在的沈卿宴能感觉到何禛手臂上的绷带里面渗透出阴气。
“废话。”何禛唇瓣都有些白了。
沈卿宴正要上楼去找祝芜说一声,就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
几人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脸心虚下来的沈昭,还有后面气定神闲的祝芜。
沈昭:偷听被祝女士撞了个正着,好尴尬。
“我,路过。”沈昭笑笑,就是这个笑容十分的心虚。
沈卿宴:……你看我信吗?
沈卿宴起身过去,对上祝芜的视线就知道,她是打算动手帮忙了。
“我去拿医疗箱。”沈卿宴说。
“嗯。”
祝随之看到这一幕有些牙疼,就这么两步路的距离还需要接吗?
难道这就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对象的原因?
何禛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祝芜笑了笑,神色正经一些:“麻烦了。”
祝芜点点头,接过沈卿宴递来的剪子。
何禛伸出手,把袖子拉开。
这么热的天,他也不想穿长袖,奈何要掩盖手上的伤口,不过也是出门需要穿,这两天养伤都待在自己的地盘,不需要穿。
沈昭就坐在一边好奇的看着,反正也被发现了。
小臂处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几乎缠绵了,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出来。
祝芜剪开绷带,看了一眼何禛:“可以直接撕开吧?”
“可以。”何禛唇瓣有些苍白,但是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说不行呢。
随着何禛的一声闷哼,祝芜扯开绷带,绷带粘着一些血肉掉下来,被缝了好几次的皮肉映入眼帘,血从伤口处流出来,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两排伤口,正好对应上,上面残留的两排牙印。
“嘶。”沈昭看着这副模样替何禛感觉到疼。
不过也只是感觉到疼,经过上次的幻境,这种伤口已经吓不到他了。
“害怕的话可以先上楼。”何禛看向沈昭微微挑眉。
“不害怕,不过……”
沈昭看了看伤口,突然来了一句:“对方的牙口一定很好。”
这牙印现在还在呢。
何禛:……
祝随之忍不住乐出声音。
何禛看向沈卿宴:“你儿子现在,是越来越像你了。”
像你一样的毒舌。
沈卿宴瞥了一眼他的伤口表示:“你还是先关心你的伤口吧,别失血过多了。”
“多长时间了?”祝芜看着伤口问道。
“一个星期。”
祝芜:……
祝芜难得眼神有些怪异的看向何禛。
何禛被祝芜看的浑身发毛,感觉自己下一秒好像就要告别人世了。
“怎,怎么了?”何禛紧张的都结巴了。
“再晚两天,沈卿宴就可以参加你的葬礼了。”祝芜真诚的说。
沈卿宴坐在祝芜旁边:“那岂不是还要给礼钱?能等我们走了在办葬礼吗?”
沈卿宴的表情也很认真。
何禛:……
何禛感觉自己的血流的更快了,恍惚间他再想,自己为什么要来,是觉得死的不够快吗?
“去楼上,问问常璃有没有带参片,先给他吊一下命。”祝芜一边说着,一边拿手先按在了何禛手臂上的一个穴位,流出来的血少了一些。
参片也送了祝家不少,但是那是留给祝家人之后以便不时之需的。
“我记得我包里还有,我去拿。”沈昭说着往楼上跑。
“我一会儿要给你放血逼出里面的毒素,可能流的挺多的,头晕目眩都是正常的现象。”祝芜提前跟他说一声。
这也是为什么祝芜要拿参片。
参片是白柒种的人参制作出来的,那可跟一般的参片不一样,一片就能给何禛吊住命,在一会儿放血的时候。
何禛:……等等!他都要失血过多了还要放血?!还会头晕目眩?
何禛看着手臂上的血,还有祝随之拿来的,用来接血的桶。
何禛觉得自己现在就有些头晕目眩了。
“来了。”
沈昭拿了一小罐下楼,拿出来一片递给何禛:“诚惠八万八。”
何禛:“……一罐?”
“想的美,这是给我做的!八万八一片。”沈昭抱住自己的一小罐说道。
“你要不要的话……”
沈昭话还没有说完,何禛就把参片塞到了嘴里。
“含在舌根底下。”祝芜出声提醒,别在咽下去了,不然又要花八万八了。
何禛点点头表示可以了。
何禛也发现了,这个参片含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感觉到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精神也比前些日子好上不少。
这八万八,花的不亏。
“别动了。”祝芜说着,一道符纸拍在何禛身上。
何禛:嗯?
何禛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然后就看到祝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面上,刻着一些纹路,从刀尖一直延伸到握着的把手上,黑色的刀面,即便是在没有阳光的客厅,依旧闪着寒光。
何禛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匕首十分锋利。
不过给他思考的时间没有多少,刀尖挑开两条咬痕缝着的线,伤口迸裂来,流的血更多了。
祝芜一手搭在何禛的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的脉搏上,何禛感觉体内一阵刺痛,额间青筋暴起。
一滴,两滴,后来是一小股的血液流下,不过不是红色的血液,是黑色的。
一看就知道不对劲。
祝芜把伤口割的更开一些,黑血流的更多了。
何禛一开始还能看清自己的血液,到最后真是头脑发昏,眼前发黑了。
要不是参片一直含在口里,何禛感觉自己就要离开人世了。
黑血渐渐少了很多,慢慢流出来的都是正常的血液颜色了,何禛的意识又重新回笼。
看着桶里面自己的黑血,又看到了沈昭他们都带上了口罩有些不解,不过等他闻到了那桶血腥臭的味道后,自己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难看了。
何禛咬着牙,参片的气味席卷在口中,这才没有让他吐出来。
祝芜看着伤口流出来的是正常血液了,收回握着何禛脉搏的手,手一翻,一张符纸出现拍在伤口上。
符纸瞬间变黑,然后突然燃起。
“着火了!”沈昭看着何禛伤口上惊叹。
何禛:……先别惊叹了,不能把他烤熟吧?
不过何禛很快发现,不疼,一点也不疼,甚至火烧在上面的时候还暖融融的,皮肉也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可以看到正在缓慢的变好。
不过还是没有到那种马上愈合的地步,不过可以不用缝线了。
天知道这些天他缝线缝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需要补补丁的衣服。
“回去等着结痂就好了。”祝芜给他重新绑上绷带淡淡道。
何禛脸色苍白,还不忘记嘴欠:“谢谢弟妹。”
“滚。”沈卿宴抬眼看向何禛。
何禛笑了笑。
“怎么弄的这是?”沈卿宴问道。
“还能怎么弄的,被那帮孙子偷袭了,也不知道放的什么东西咬我。”何禛扯了扯唇角,眼底一片冷意。
“这个参片,我可以咽下去吧?”何禛问道。
八万八买的,就这么吐了也太浪费了。
“可以。”
祝随之发现祝芜在看着那桶黑血,这股味道真的很难闻,祝随之忍不住问道:“让人直接扔出去倒了可以吗?”
“不行,里面有毒。”祝芜说。
“那咋办?”
祝芜看了黑血片刻,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一张符纸落在黑桶里,桶中的黑血燃烧起来,烧出来了丝丝缕缕的黑气。
“之前我的医生也检测出是一种毒素,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本来以为只是在皮肉外围沾染上了所以伤口才愈合不了,没想到……”
没想到,这种毒素已经从伤口浸染到了自己的全身。
“等火焰灭了之后,找人随便倒掉就行。”祝芜说。
“好。”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对方总不能扔个人过来咬你吧?”沈昭好奇的追问。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是何禛不想说。
那个时候刚好是晚上,雨下得还很大,即便是有路灯的情况下都有些看不清对面。
何禛当时感觉到一股劲风破开雨幕席卷过来,他条件反射的抬手抵挡,当时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骨头好像被咬碎了。
虽然没有咬碎,但是那种对方吸血的感觉,至今被何禛回想着。
后来还是自己的手下反应过来拿着钢管上来朝他手臂上那个东西敲过去。
那个东西吃痛,松开了嘴巴要咬自己的手下,不过手下都已经围了过来,敲打着愣是没让那个东西再咬下来。
最后它飞走了,他也命令人撤退。
“会飞?还有类人的牙齿?有这种东西吗?”祝随之忍不住提出质疑。
“比如会变成蝙蝠的吸血鬼?”沈昭说。
“吸血鬼咬下去不是只会有两个洞吗?”祝随之问。
沈昭耸耸肩:“那不是影视剧里面形容的吗,谁知道真实的是什么样子的。”
“也对。”
祝芜:也对你们两个头!
“你也知道最近一个星期发生的几起命案吧?”祝芜看向何禛说。
“当然。”
何禛点点头,毫不掩饰的说:“我也是为了活命,所以没办法早上来了,话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这种大师要解决的?”
何禛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如果对方这个帮手被解决了,那他更方便了。
“这个有官方专门的人处理。”祝芜说。
何禛微笑:“那就好。”
官方的人啊,那岂不是更好了。
不过何禛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电话铃声响起,何禛接起电话。
“爷,不好了,有好几个兄弟死了,跟之前那个干尸案的死状一模一样!”
何禛霎时间脸色难看,起身朝祝芜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这次多谢弟妹了,谢礼之后送到,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看着何禛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出门后保镖就给他打伞,快步走到车边进去,然后一辆辆车快速离开。
何禛的一个手下还没有离开,进来递过来一张卡。
“这是何爷给祝小姐您的感谢,麻烦您了。”
祝芜没说什么,收了下来转眼递给沈卿宴。
小弟见她收下,低头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这就是社会人的样子?”沈昭嘟囔道。
小弟跟着大哥出生入死?
不过沈昭对对方混社会的工作没有兴趣,他要是敢出去混社会,两条腿都不够被打断的。
没看见仇芥那副样子嘛,就是喝了点酒就被发配去种地了,那张脸,黑的,一看就很健康。
他现在更好奇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爸,这里面能有多少钱?”沈昭问。
“好奇就去查查。”沈卿宴递给沈昭。
沈昭也不客气,接过去查起来。
“八百八十万?”沈昭有些意外。
“不多,毕竟可是救了对方的命。”祝随之说。
沈昭撇撇嘴:我也没有觉得多,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
“那个参片的价钱要少了。”
祝随之:……
沈卿宴:……
祝芜倒是没有参与这个对话,抬手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有价值的消息,当然要给有能力解决的人。
外面的雨幕渐渐变浅,天空的另一边慢慢放晴。
何禛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脸色难看,到他的地盘动手,坤虎那个孙子,仗着找来了靠山,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爷,这些天怎么办?下面的兄弟,有些人心惶惶的。”
毕竟港城信这个的比较多,这非人的东西一整出来,要是是个可以真枪实弹干的东西也行,偏偏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
“最近让他们都少出门,出去的时候结伴,出门之前,遇到敲门的时候,看看上面的猫眼,有人再开门。”何禛一句句嘱咐道。
“可是,这样不就代表着咱们怕他们了吗?”
“就是啊,何爷,打不了咱人多势众,干他的!”
“对面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委屈一时重要还是命重要!”何禛横了他们一眼警告道:“记住我说的,告诉下去,对面那个东西,有人解决。”
“是。”
他们以为何禛是找到了人来解决,离开这里,把嘱咐发给其他人。
“至于这五个人的家属,按照流程给赔偿吧。”何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