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坐在草坪上面铺着的垫子，眼神严肃的打出一张三。
“不是，我出一张九你就打出来一张三？这也太大了一点吧？”
“我没有小牌。”
沈昭把手里的扇形纸牌扇了扇，故作高深的说道。
齐晟：……好小子，你今天过生日，我不跟你计较！
祝芜在另一边坐着，等着沈卿宴把刚烤好的肉串给她送过来，看到一边的嵇玄然，招招手让他过来。
“祖师。”
嵇玄然上前，祝芜抬手在旁边拍了拍让他坐下讲。
“这些天一直都在阵法里面？”
祝芜看着距离自己当时离开南市，修行进度又增加一节的嵇玄然问道。
“也没有，晚上的时候还是要回去睡觉的……”
嵇玄然小声说道。
他自己也知道这些天一直泡在阵盘里面了。
外界同样的时间，他在里面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过效果也显著。
“倒也不用这么勤奋，时间还长着。”
“之后的时间还长着，但是要帮祖师忙的话，时间不长了。”
嵇玄然笑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风雨欲来，这段时间各地发生的灵异案件层出不穷，灵异部门的那些小队基本都在外面出外勤，很少有休息时间，就连玄门协会那边也派出去了不少弟子。
嵇玄然也就是这些天解决鬼蜮的事情能空闲下来几天，随便巩固一下修为，前段日子也是全国各地的飞。
光配阴婚这种事情就解决了好些个。
时间紧任务重，祖师送来的阵盘当然是多加利用了。
“不错，看来到时候京市这边我就可以放心交给你了。”
祝芜笑着说。
嵇玄然倒是有些诧异，祖师到时候不在京市吗……
不过嵇玄然疑问归疑问，祖师没有明确说出来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见到沈卿宴往这边走，嵇玄然很有眼力见的起身离开了。
祝芜已经偏过头看向给她拿烧烤的沈卿宴，眉眼含笑：“沈先生真是贤惠啊~”
“是吗？”沈卿宴坐在祝芜身边，把烧烤递向她：“既然我这么好，那就多喜欢我一点。”
祝芜拿着烧烤的手一顿，挑眉看向沈卿宴。
别墅外面亮起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光影分割，眸中的笑意不减。
“行啊，那今天我也多喜欢沈先生一点。”
“也？”
“因为每天都多喜欢一点。”
沈卿宴耳根通红，感觉自己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频率要比以往的更快一些。
明明是自己先说的情话，到最后又被老婆将军了。
沈卿宴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看向得意的祝芜，眼底流露着爱意。
祝芜看着天边的夜色，吃东西的动作有些缓慢，直到一道喊声响起。
“蛋糕来了！”
“寿星，切蛋糕去啊！”
“等等等等，先许愿望。”
“那我的愿望就是，我爸不把我塞到公司去！”
沈昭看着点燃的蜡烛许愿，许完愿还期待的看向沈卿宴。
祝芜也好笑的看向旁边的男人，凑起来热闹。
沈卿宴眼眸朝着沈昭一瞥，哼笑一声，十分无情的说道：“不可能。”
“我就知道。”
沈昭小声嘟囔着，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祝芜乐不可支的靠在沈卿宴身旁，沈卿宴抬手扶着祝芜的腰，唇边挂着一抹笑意，朝着沈昭说道：“许点现实的愿望吧。”
沈昭撇撇嘴，闭上眼许愿。
许什么愿望呢？他现在好像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了。
十六岁的沈昭也许想要的很多，但是十八岁的沈昭已经拥有了所有。
如果想说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那就希望，这种生活能一直下去吧。
祝女士的师父在上，保佑我们一家人一直如此吧。
对于沈昭来说，祝女士就是他生命里最厉害的人了，要是有谁能连带着祝女士一起保佑，那可能就只剩下祝女士的师父了，对方一定是最厉害的神仙了。
玄清指尖上捏着的白色棋子停留在棋盘上方，哼笑一声这才把棋子落下。
玉清看了一眼棋盘不解：“还以为你下了一步好棋才这么笑，这不是还是一样的路数吗？”
“这你别管，怎么？我笑还不行了？”
“行行行，你乐意怎么笑怎么笑，确定下在这步了，那你输了……”
“诶，等等，我反悔了。”
“……”
“话说，小芜应该快回来了吧？这事情也马上解决了。”
玄清观察着棋局，无所谓的开口：“不知道啊，她要是想接着玩就接着玩呗，反正才下去没两天。”
没两天倒是真的，但是这无所谓……
“我记得她刚下去的时候你长吁短叹的。”
“……那不过是一开始不适应罢了。”
“哦，现在不说自己是孤寡老人了？”
玉清揶揄道，不知道是谁那段时间还化成一副老头的形象，还特意在太清面前晃荡。
“啧，这是什么话，我生气了，不玩了。”
“你直接说你觉得赢不了了打算悔棋了就行，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干了。”
玄清【上清】：……要不还是让乖乖徒儿回来吧，玉清这张嘴是真的毒啊，不像他的徒弟弟，就连悔棋也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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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慢慢转暖，同样的，高三的课程也在慢慢增加。
这里面倒是不包括林漠和仇芥了。
因为两个人现在已经保送了。
沈昭：QAQ
林漠是常年的年级第一，仇芥虽然去了国外半年，但是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还有各种国内外的奖项，虽然沈昭的学习也已经赶上来了，在灰云泽的教导下也获得了不少奖项。
问题在于，保送的名额就那么几个。
保送到除此之外的其他顶尖学府倒也有名额，但是沈昭不想去其他学府。
“没关系的啊，即便你没有保送，但是也能考上啊。”祝芜看着蔫掉的沈昭揉了揉他头。
“不会觉得我学的还是不好吗？”沈昭小声问道。
第473章 送别
沈卿宴在一边看着今天的经济新闻一边说道：“你之前本来就学的不好，现在已经很让人意外了，再者说，人家保送有名额限制，当然是先给那些一直以来就学的好的。”
更不要提还有一些家里经济不好，一直拼命往上学的那些学生了。
沈卿宴倒是对沈昭有没有保送这个事情不在意，反正也就是走个高考的流程，考不上这个选项倒是没有。
毕竟要是沈昭考不上，灰云泽应该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不过让沈昭有些意外的是，他爸竟然说出来这么多安慰他的话，当然，前面“之前学习不好”那句就不用说了。
“他们都保送了，那状元就是我的了。”沈昭哼哼的说道。
“今天约好了给林漠和仇芥他们办庆祝会，我和仇芥今晚就不在家吃了。”
沈昭情绪去的也快，一会儿就没事了。
毕竟他妈可是祝女士，他肯定不会考不上的。
沈昭如此想道。
跟他爸和祝女士说一声后就拉着仇芥一起出门了。
正在考虑在什么地方建设办事处有些焦虑的仇芥：嗯？什么保送？他吗？好像是的……
“干杯！”
齐晟喝了一口酒，看到沈昭杯子里面的果汁调笑：“沈昭，都成年了还不喝酒啊？”
“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呢，嗐，就剩我一个人奋斗了。”
“可不就剩你了。”齐晟耸了耸肩，他学习成绩不好，已经联系好国外的学校了，连高考都不在这边参加了。
“你什么时候走？”林漠朝着齐晟问。
“半个多月，就在你高考前一个星期吧，到时候通知你们来给我践行。”齐晟笑着说。
时间好像也没有过很长时间，但是周围的朋友却又在慢慢走远。
齐晟虽然学习依旧不好，但是沉稳了不少，没了当年在游戏里面嘻嘻哈哈的样子。
林漠则是打算往上考，家里的公司不用自己管，专注于学业就可以了。
仇芥正在办手续，任命程余轩为执行总裁，最近正在物色京市的地皮，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方便成立办事处。
沈昭看着高脚杯里面的饮料，想起来了胡钰哥，自己，则是一边上学，一边学着接手公司，顺便好好修行。
都在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到时候庆祝你状元的宴会我就不来了，不过礼物肯定少不了你的。”齐晟一手勾住沈昭的肩膀哈哈笑着。
“你最好别忘了。”
……………………
只是距离变远，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为距离变得疏远。
送走了林漠和齐晟，沈昭和仇芥上了来接的车。
“唉，我明天就要自己去上学了。”沈昭有些忧伤。
“就剩一个多月了。”仇芥安慰一下他。
“你找到地方了吗？”沈昭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个让人伤感的事情了。
“没有，京市的地皮真是寸土寸金。”仇芥叹了口气，特别是二环里面的。
“也许，你应该去玄门协会，或者官方的灵异部门沟通沟通，毕竟他们的工作最后都离不开地府。”沈昭给仇芥出谋划策。
而且地府驻人间办事处，一听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和地府的沟通的，不出点主意或者开点后门都说不过去吧。
“两边也都好解决，回头求求祝女士，给写张推荐信，他们肯定跟你好好谈。”
仇芥觉得沈昭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和沈昭相视一眼。
祝女士（祝姨）还是太权威了。
在玄门协会那边，仇芥很顺利得到了所有老道长的认可，并且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他们，然后把仇芥推荐到了灵异部门那边。
灵异部门的部长石荣自然是知道祝芜的权威的，但是这种大事不能只他一个人决定，特别还是关于两界之间，他肯定是问问上面，肯定是要和对方达成合作，但是具体怎么达成还是有方法的，然后石荣顺便询问起来了仇芥是怎么得到这封项目书的。
“我在地府的时候在崔珏判官手下办公，这也算是他交给我的任务……”
仇芥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解答的问题，要不我今晚跟崔判说说，他来给您托梦？”
石荣：“……”
大可不必。
石荣也知道仇芥本来可以不用过来，过来除了想在这边过一个明路，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促成两边的友好合作。
送走仇芥的石荣抓紧时间开启会议。
而仇芥看着手机上的留言暗自点头。
玄然哥说了，官方背书是最方便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扫尾很擅长。
多听前辈的话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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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沈昭原本还以为这一个月自己在学校会很难熬，但是没有，正常上下课，中午还有齐晟和他一起吃饭，好像只是一晃眼的功夫，这段时间就过去了。
五月中旬，学校通知可以选择回家自行学习了，沈昭当然是回去让灰云泽教导，看看哪方面还有些不足。
然后在这期间，给齐晟办了一次送别宴，一次宴会是和那些普通朋友一起，另一次就是他们四个一起。
会所里面，齐晟一手拿着一瓶酒一手拿着麦克风唱歌。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上面的彩灯旋转着，沈昭看着面前的酒，仰头喝了一口。
有些辣了……
沈昭手上握着麦克风，和齐晟勾肩搭背的唱着歌，直到晚上回去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送别齐晟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不如说，每天的日子都很平常，是因为情谊不寻常，所以生活才有波澜，这个日子才在心里变得不平常。
天气很好，在进机场之前，他们还看到了一架飞机正从上空划过，飞往远方。
齐晟身边跟着保镖，帮他拿行李的，保护他的。
“不用担心我，齐家在那边也有公司业务，不算是人生地不熟。”
齐晟笑嘻嘻的说，还拽了两句伦敦腔的英语。
离别的氛围彻底被他冲淡了，想想其实距离也不是特别远，他们又不是出不起飞机票，这么一想，看着齐晟欠欠的样子沈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又不是见不到了，我看你这副样子不错，祝女士的平安符应该就不用送给你了。”沈昭甩出来一叠扇子形状的平安符挥了挥。
“诶诶，别，沈少爷，我错了。”齐晟连忙把沈昭手里的平安符抢过来护在怀里。
沈昭也没有用力，顺势让他抢过去，又是一番嬉笑打闹。
“好了好了，别整这么煽情，本少爷可不会崩掉自己的人设。”
不再打闹，马上就要过安检的齐晟看着来送他的伙伴说道。
林漠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呦~齐少爷竟然还有人设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齐晟：……虽然让你们不要煽情，但是也没有让你们这么扎心啊。
“不跟你们说了，再聊就赶不上飞机了，之后就视频联系吧。”
齐晟看了一眼时间，朝着几人招招手，转身，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沈昭看着齐晟的身影消失，恍然间察觉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切实体会到离别的滋味。
之前虽说他爸也时常离开，但是那时候他和他爸的关系也不好，这种滋味倒是没有这么切实。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和齐晟从小认识，切切实实的发小，以后相见的机会很少了。
沈昭突然想起来他爸的那几个朋友，好像也都在天南地北，但是之间的情谊并没有说散就散，倒是有事就替兄弟两肋插刀，没事就给兄弟两肋插上一刀。
被沈昭在背后摸摸编排的沈卿宴打了个喷嚏。
回去的路上是仇芥开车，先把林漠送回家。
他保送之后也没有暂停学习，现在在家里提前学习学校的内容。
至于仇芥，最近刚刚物色好一处地点，之前那种要买地皮的想法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直接现成的东西不用，他干嘛还要舍近求远啊。
一整栋写字楼，面积宽阔，楼下咖啡店什么的应有尽有。
地址在三环之内，但是不是那种从早到晚人流量都特别多的地方，交通方便，跟玄门协会所在的地方间隔不远。
这栋写字楼还是在沈叔名下，至于多少钱就是走一个流程，毕竟沈卿宴他自己也不差这一栋写字楼，再者之后的办事处连接地府和阳间，就这一点，沈卿宴也不可能会多要这点钱。
仇芥倒是十分感恩沈卿宴的举动，毕竟自己肯定是掏不出来这些钱，而且还是一整栋，虽然楼层不是特别高……但是也没有那么些钱。
位置不错，符合大隐隐于市的说法，交通便利，风水嘛……这个他不懂，不过沈叔名下的东西应该没有风水不好的吧？
仇芥还特意回去问了问崔珏这个地方选的怎么样。
知道京市寸土寸金，没想过一整栋写字楼的崔珏：……
啊，他其实没有想到仇芥竟然安排这么好的……
再听到其实是沈卿宴安排的地方。
崔珏：……嘶……这算不算他们地府欠了沈卿宴一个人情？
要不自己在生死簿上面给他添一笔阳寿？
好像人家也不需要，一方面是因为祝芜，另一方面人家本身也算是天道所降，添寿命反倒是多此一举。
崔珏看着眼前期待的看着他的仇芥：“……挺好的，本官很满意。”
先把孩子哄回去再想想这人情怎么还。
倒是其他活无常十分开心，老天爷，他们也算是在京市上班的人了，虽然没有京市户口，但是他们有地府编制啊，此生无憾了！
被崔珏托梦的祝芜：一整栋写字楼？哦，给你用就给你用呗，因果怎么还？嘶……你地府的东西我都有啊？
崔珏：……
崔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还是让天道给祂儿子多添点功德吧，反正都是为了阴阳平衡。
于是仇芥现在正在着手装修办公楼，还要一边在灵异部门那边弄来一个营业执照。
沈昭趴在飘窗那边看书，神思有些飘忽。
看着外面的云朵，又看看一边看书的灰云泽。
“灰老师，你说，人生是不是注定充满了离别？”
灰云泽：……
灰云泽上前看了看沈昭做的题，又看看他突然EMO的神情，嘴角微微抽搐。
孩子还是太闲了，等他考完就让尊家的道侣给他找点事情干，没看这都闲的开始伤春悲秋起来了吗？
不过灰云泽也没有太打击孩子的心理，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有这种感悟了？”
“从前两个人的飘窗，现在只剩下我一人了。”沈昭吸了吸鼻子说道。
灰云泽：哦，是觉得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学习心里不平衡了。
如果一直是一个人，那心里倒是也没有什么平不平衡的，但是现在就剩下沈昭一个人接受灰云泽布下的题目，就显得自己尤其的惨。
灰云泽语气平淡：“仇芥那里我也有给布置题目。”
“不过你今年要是考不上状元……”
“灰老师，我觉得我也没有那么伤感，这些数学题的符号看起来好看极了。”
沈昭连忙开口打断灰云泽接下来的话。
天知道他只是无聊起来故意演一下戏，随便看看灰老师会这么说，但是并不代表他想知道如果自己没考上状元后的后果。
灰云泽看着沈昭开始认真学习，满意的点点头，这种说到一半的威胁效果最好了，即便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沈昭考不上状元会怎么样。
考不上考不上呗，可能老沈家的祖坟也没有那么厉害，不是谁都像沈卿宴那样年纪轻轻就已经从顶尖学院毕业，还有常青藤大学的双博士学位。
“阿欠！”
周宇再次听到了自家老板打喷嚏的声音，这段时间老板打喷嚏的频率是不是有些高？是不是换季感冒了？
他昨天还听到新来的实习生讨论身为霸道总裁的沈总生病的时候竟然会打喷嚏这种逆天的发言。
好了话题有些远了，沈总这一年都没有在生病过了，周宇防止万一，开口询问：“老板，需要给您买点药上来吗？”
“没事，不用。”沈卿宴呼出一口气说道。
到底又是谁在背后蛐蛐他！！
于是祝芜就收获了下班后有些委屈的沈总。
“老婆，今天又有人蛐蛐我。”
沈卿宴抱着祝芜，靠在她锁骨处蹭了蹭。
“哦，是谁在蛐蛐我们家沈先生啊？”祝芜好笑的抬手摸了摸他头。
“肯定是沈昭这小子，我让他管公司他不乐意。”沈卿宴说。
祝芜：你还知道啊。
祝芜忍俊不禁，抱着沈卿宴呼噜呼噜毛：“我们不跟他一般计较。”
被揉乱头发的沈卿宴：“那我听老婆的！”
高考近在咫尺，好像很多人都有了紧迫感，但是沈昭反而是没有什么感觉。
直到考试前一天的晚上，沈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才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沈昭看着卧室，跟两年前还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里面多出来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
沈昭默默看向一个方位的小桌上面放着的文昌塔。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长辈富含心意的礼物（他爸前几年送给他的钱意满满的礼物就不要说了）。
沈昭依旧记得那天的场景，祝女士带着他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看到了世界另一面的东西，注意到自己看向文昌塔的目光，即便当时没多少钱也给他买了下来。
没多少钱的祝芜：啊？我吗？没钱？孩子真实诚，说什么信什么。
你觉得财神爷的师妹难道会没钱吗？没什么都不可能没钱好不好。
沈昭翻个身看着文昌塔，这个位置还是祝女士亲自给他摆上去的，打扫房间的时候，沈昭从来没有让佣人动过，每次都是自己擦干净。
总感觉这件事情好像才发生在昨天，但是一眨眼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快两年……
沈昭蹭了蹭枕头，闭上眼，安心的睡着。
沈昭早上醒来的时候精力满满，离开卧室之前还特意摸了摸文昌塔，保佑他今天考试顺利。
今天沈卿宴也没有去上班，倒是开车和祝芜一起送沈昭来考试。
“哟，爸你今天竟然还会送我考试啊~”沈昭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说的我好像很不关心你一样。”沈卿宴无奈的在车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虽然以前对你有些疏忽，但是这种重要的日子还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沈昭闻言看向窗外，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
这种日子就不要让他太感动了。
“行了，我进去了，你们……”
“我们在外面等着你出来。”祝芜说道。
“加油。”沈卿宴本来想抬手摸一下沈昭的头当做鼓励，但是手下一空，没有摸到。
“嗯？”沈卿宴看着躲闪开来的沈昭微微挑眉。
“咳咳。”沈昭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但是这个头是万万不能让他爸摸到的。
“我今天走之前特意让灰老师给我的脑袋开光的，我现在已经不是平常的沈昭了。”
沈昭挺胸抬头：他现在是钮祜禄昭！
沈卿宴：……
祝芜：噗嗤！哈哈哈哈哈！
沈卿宴有些郁闷的想到，自己也算是高等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吧？
不过要是跟灰云泽比起来的话……可能还是欠缺很多的，毕竟人家除了灰仙这一层身份，还有活了那么多年学到的知识呢。
不摸就不摸，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几分父爱终究是错付了。
沈卿宴回到车里，委屈的靠在祝芜怀里。
祝芜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沈卿宴，无奈的摇摇头。
这两个父子啊……
考试这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沈昭也不对答案，也没有什么忐忑不安的情绪，问就是胸有成竹。
无事一身轻的沈昭跟着仇芥去装修办公楼去了。
沈昭还以为仇芥是请其他工人过来装修的，但是到了才发现这里男女都有。
但是小孩就有点过分了吧……
沈昭看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搬着箱子，走过去，嘴里还让那边的人让让。
“你还雇童工啊！这有点过分了吧？这是犯法的啊，咱自首吧！”
沈昭的双手搭在仇芥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仇芥：……
仇芥抬手把他手扒拉下去：“你想什么呢，这些都是全国各地的活无常，这里以后也是他们的办公地点，是自发过来干活的。”
虽然以后可能一直跑外勤回不来，但是谁能拒绝在京市有一处自己的办公地点呢。
“……那个小姑娘也是活无常？”沈昭惊讶。
“嗯。”
那个小姑娘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一直干着劳累的活，直到前两年身患重病，被父母抛弃，不过碰巧被一名马上退休的活无常看到了，对方也算是幸运，有这个命格，所以就成为了新的活无常。
“她没有地方住，之前都是在上个活无常那个房子住，不过那里也年久失修，周围的人几乎都搬空了，我让她干完之后就在这里住下。”
反正写字楼空的地方很多，把一层收拾出来做员工宿舍也不错，毕竟活无常大多都是六亲缘浅的人，没有什么牵挂。
沈昭点点头：“这样啊……”
然后沈昭头一偏，又看到了一张桌子凭空漂浮起来。
当然，下一秒沈昭就看到了是一个鬼把桌子抬起来了，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袍子。
“这位又是……”
“这是地府的无常，以后没事能上来享受一下阳间的美食了，当然也自告奋勇的过来了。”
仇芥面色如常的说道。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天知道他当时打开写字楼的大门正思考着怎么布置的时候，突然间有一帮人和鬼自告奋勇的过来布置。
仇芥：……啊？
现在工作都这么积极的吗？
“他们还分工好了区域，下面几层由阴间的无常坐班，上面阳光好的给这些活无常坐班。”仇芥朝着沈昭说，一边介绍一边走。
“至于刚刚上来那个应该是桌子不够所以上来拿一张。”
沈昭：……他突然就有点羡慕仇芥这个工作环境了。
“不过进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保安，你不招聘几个看一下吗？”沈昭询问。
仇芥闻言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了？”
“其实就在你去高考的那几天，这里已经经历了一起盗窃案件。”
不过什么也没有偷走反而吓得有些精神失常。
毕竟小偷进来最先到的肯定就是一楼二楼这种低的楼层，本来也就是偷点值钱的布置品，反正这么多东西，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
但是好巧不巧，人家无常就在那里歇歇脚，就正好撞到了人家眼皮子地下，偷人家鬼的东西，只是吓得有些精神失常已经算是轻的了。
沈昭：啧，这就叫什么，做亏心事正好赶上鬼在家了。
沈昭跟着仇芥来到了他办公的地方，简约的设计，让人待的很轻松。
沈昭把自己往沙发上面一扔，感受着柔软的反弹，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两个执照上面。
一张应该是灵异部门下发的营业执照，另一张应该是地府发过来的营业执照。
黑底金字，仔细看后面还有熟悉的彼岸花的纹路。
“地府的审美果然还是如此。”虽然说还是很好看就是了。
“嗯？”
听到沈昭话语的仇芥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愣住：不是，这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仇芥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这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