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先生现在还要自杀，有谁可怜可怜他这个岁数大的老头子吗？
不过沈昭和仇芥坐在沈卿宴的对面看着他，不让他做出什么事情，听到千纸鹤的留言，沈卿宴也安稳下来不少。
他要听话……要等她回来……
沈昭有些头疼，看到嵇玄然的到来不亚于看到救星。
“玄然哥！”沈昭激动的站起身。
就连沈卿宴都抬头看过来，眼神带着期待。
“跟我走吧。”嵇玄然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三个人没有一丝犹豫的跟着他离开。
嵇玄然亲自开的车，因为他看着他们三个现在的样子也不像能开车的。
车子在山脚停下，不过没想到的是刚好撞上来此的另一波人。
嵇玄然：……
“爸，妈，爷爷，姥姥，你们怎么都来了？”
现在轮到嵇玄然头疼了，怎么都赶上一块了。
“研究灵气的研究院内检测出最近灵气在以爆发的情况增长，而且这天生异象，所以我们也算是过来讨论的。”
嵇玄然的父亲故意伤感的说道：“儿大不中留啊，就是这么一个小事情都不欢迎我们。”
嵇玄然嘴角抽搐，他知道为什么派他们过来，当然是因为一家人方便说话。
嵇玄然看向另一边石荣带的谈韵书几人，知道他们都是来问这件事情的。
“那就跟我一起上山吧。”
嵇玄然叹了口气说道。
道观今天闭观，山路上没有什么人。
“嵇师兄。”门口扫着落叶的道童朝嵇玄然微微作揖，看着他后面的人有些惊讶。
今天不是闭观吗？怎么还来这么多人？
“云峰师叔在什么地方？”
“观主在三清殿。”
嵇玄然颔首，倒是不用跑别的地方去了。
路上石荣几次欲言又止，但是都觉得不是开口的好时候，直到他们到了三清殿，看到了旁边殿内的场景。
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座殿内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
同样，沈卿宴他们也是。
“师叔。”嵇玄然叫了一声云峰道长。
目前玄门协会还是云峰道长接管，这件事情自然也由他来解释。
“都来了，坐吧。”
古树下，云峰道长早就派人摆好了椅子。
不过没有一个人坐下，他们着急询问异象的原因，而沈卿宴则是看着殿内的神像，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异象啊，只不过是我们玄门的祖师归位了而已。”
云峰道长呵呵一笑说道。
石荣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瞳孔放大。
“她就是我们玄门建派祖师，清芜元君，不过你们熟悉的，是祖师尘世的名字——祝芜。”
云峰道长说完话后，依旧没有人出声，都在消化这个有些大的信息。
沈昭和仇芥相视一眼，倒是很快接受下来。
他就知道祝女士（祝姨）肯定是神仙！
“爸……”
沈昭小心的看了一眼沈卿宴，怕他接受不了。
而沈卿宴只是愣愣的看着，实际上脑海中闪过好几个画面，最后定格的，是天降金光，飞升的画面……
“你们只要知道这个就可以，其余的，不要问，也不要往外说。”云峰道长的声音很平淡，但是石荣还是察觉到了话语里的不容反驳。
“这……这简直……”
这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也没有那么难以相信不是吗？毕竟前段时间都能见到地府阴神来阳间开会。
石荣猛然看向嵇玄然：“那嵇小道长……”
“他啊，他是我们玄门这一辈中最有天赋的,祖师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以后我退下来就是他接手了……”
云峰道长说道。
嵇玄然的亲人们一时间又是骄傲又是心酸，只能在心里劝自己，这是小然的命，他以后的路比他们还要精彩。
只是想到之前还那么小的孩子，越来越大后也和他们越来越远，一心扑在玄门身上，心里怎么可能是滋味。
不过他们也知道，孩子在这里很开心，比起家里那种说一句话能有好几个意思的氛围，这里更让他放松……
他们看着嵇玄然站在大殿内换上香，云烟在空中飘忽。
嵇玄然的目光看向沈卿宴，沈卿宴终于抬起脚步，走进大殿，朝嵇玄然要了线香。
嵇玄然有些怔愣，没想到沈卿宴会这么做，把香递给他，然后看着他跪下上香。
手中的线香点燃，云烟飘过他脸侧，恍惚中沈卿宴感觉到有双手在他脸侧微微抚摸过去。
沈卿宴垂眸，眼中总算是浮现了几丝笑意。
她知道他在这里，并且还在看他，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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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大殿内，原本盘坐在中央的女子眼睫颤动，微微睁开眼。
额间的金色纹路，金光一闪而过，祝芜抬手，慢慢伸了一个懒腰。
“唔……”坐了好长时间，先活动一下手脚吧。
祝芜懒洋洋的站起身出去，推开殿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面无表情的师父。
“师父~”祝芜嘻嘻笑着过去：“师父好久不见啦~”
“是吗？为师看你玩的很开心啊。”上清轻哼一声，抬手点了点祝芜的眉间。
“这开心和想师父一点也不冲突啊，再说了，不是师父你让我下去的嘛。”
祝芜站在那里笑着，反正师父就是这么一说，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
“还不是你想下去的。”上清抬手轻轻在祝芜头上一拍，说道。
他可没忘了刚下去的时候，这个逆徒还在埋怨他呢……
祝芜听自家师父的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不是当时把记忆封住了嘛，而且毕竟此界的玄门是她创建的，所以发生了这件事情，她还是要负责的。
恶灵的事情，算是她当时下去没有察觉到的疏漏，恶灵极速的成长，也是因为玄门渐渐势大，有了能力，人心难免就会变得贪婪。
尽管当时选择的传承玄门的人选都是可担当大任的，但是人心难测，人性异变，他们选择传承下去的人选，也有几个渐渐贪心不足，最后沦为邪修。
这也算是阴阳发展的一种规律，有了正道，自然也就有歪门邪道。
也是因为这种贪念的滋生，给了恶灵更多的营养，直到那个天道之子进行封印，然后导致灵气渐渐衰退，进入到另一个发展时期。
但是封印不是消灭，总有一天封印会渐渐消失的。
这个时间段被她的大师伯随手推演出来。
是的没错，随手。
祝芜：今天也是再被大师伯凡尔赛的一天呢~
祝芜打算下去解决这件事情，首先，就是要找一个生母。
祝玫就是这个人选，而且是她亲自去地府拜托后土娘娘挑选的人。
对方是草木修成的妖，如今死亡只剩下灵体，对方的愿望就是想修形成人，然后和人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对方很乐意接下这个差事，毕竟这也算是一劫，这一劫过后还有功德傍身，自然答应的痛快。
不过恋爱脑可能就是恋爱脑，就算是喝了孟婆汤洗去记忆，来世还是恋爱脑。
听信人面兽心的爱人，导致安排的好好的气运流失。
当时灵气微弱，玄门式微，倒是走歪门邪道，用人体血气进行修行的邪修更加强大。
阴阳失衡，天秤朝着阴的那一方倾斜。
祝玫最后还是按照契约，诞下祝芜提前准备好的身体，然后撒手人寰。
最后祝玫回到阴间，用得到的功德换回了妖身，人类太可怕了，不想当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祝玫的生死簿一片空白，一方面是规则的隐藏，一方面是她又不当人了。
想起来这段记忆的祝芜有些无语了。
诞生的身体没有意识，只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然后在一个时间点，祝芜进入身体内。
因为法则的原因，祝芜不能知道她下来的原因，记忆被封印，只留下了前一天自己还在床上躺着的记忆。
之后，在人间开始修正阴阳，因为她的到来还有封印的减弱，灵气复苏就此开始……
这就是来龙去脉。
直到跟恶灵开始打生打死的时候恢复了这一记忆。
封印记忆非她所愿，只不过带着下去也容易影响阴阳平衡罢了，无论哪边过多都不是一件好事。
祝芜揉了揉眉心，不过下去后，沈卿宴确实是一个预料之外的事情。
还有沈卿宴的身份……
祝芜垂眸，自己需要跟天道好好聊聊。
“行了，回来就歇歇吧，别想那么多了。”上清心疼自己的小徒弟。
根本不累的祝芜：啊？
她也想歇歇，但是她对象还在下面呢。
看在她对象的面子上，她可以稍稍的先放过天道一马。
“唉，女大不中留啊~”
上清故作忧伤的说道。
祝芜：……
祝芜疑惑：“师父，你在伤感什么？按照咱们的地位来讲，他是入赘的。”
上清：……好像也是哦。
至于天名义上的爹道，完全不用在意祂。
“那你就去找女娲捏身体去吧。”
上清摆摆手，反正下去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好的师父，谢谢师父。”
祝芜开开心心的去了，然后得知自家对象也是在娘娘这里捏的事情。
祝芜：……
“听天道说，祂这个儿子有了自我意识后不愿意在融入规则里面，独立出来，碰巧你打算下去的时候就来找吾做身体，还特意要好看的呢……”
听出来娘娘意有所指的话语的祝芜：好小子，蓄谋已久啊，等她下去的！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有自己记忆的沈卿宴：嗯，老婆喜欢吃这个水果，一会儿供奉上去。
自从祝芜离开后还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沈卿宴几乎是天天往元一观跑，要不是还有一些需要他做决断的事情，沈昭觉得他爸晚上都不回家的。
沈卿宴：要不是还要赚钱让老婆享福，他是不太想干活的。
沈卿宴一旷班，挨累的就剩下了两个助理还有沈昭。
说实话，沈昭之前一直不喜欢周宇，因为那几年他爸老把周宇派过来敷衍他，后来好了之后，沈昭见周宇就有一点点的尴尬了，但是也不是很亲近。
但是现在……
周叔！您就是我求贤若渴的人才啊！！！！
千万不要离开啊，他爸究竟是怎么做到解决完工作还能有时间回家跟祝女士贴贴的啊！！他非常需要周宇，真的。
嵇玄然最近也没有回苏市，一方面是等着自家祖师回来，另一方面就是在玄门协会里面干活。
每天就是开会，开会，开不完的会，
关于灵气的之后运用和发展。
关于如何选举品德和能力都有的人才进行修行。
而身负祖师钦定继承人的嵇玄然就当之无愧的成为玄门这边的领导人。
有了祖师所赐下的道号，现在他在玄门几乎有着一票否定权。
权利很大，责任是更大。
嵇玄然最近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跟祖师修行是身体上的劳累，但是解决这些事情对他的精神造成了伤害。
他现在还算是好的，精神还正常，没看见隔壁的圣女已经暴躁起来了吗？
岭南温家身为蛊师一脉，还是正统和强大的一脉，这种事情当然需要话事人过来。
这个时候在灵异部门干活的温祈就不行了，需要让他姐，温家圣女出山。
温祈至今记得当时接到他姐的时候，他姐春光满面，终于走出大山的喜悦，再看现在……
“都说了我的蛊虫不能起死回生！不能！谁在问我就让谁今晚上先去地府报道，让他亲自问问能不能更改生死簿！！！”
“姐，冷静！冷静啊！！”
温祈抱着他姐的手不让她把蛊虫扔出去。
当然，后来这个问话的人签好保密协议后被踢出这个会议了。
心术不正的想法，一点也不能有。
第0章 番外：回归
距离祝芜的离开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沈卿宴依旧每天来到元一观，给祝芜的供台上面换上新的水果和零食。
每一样都是她在阳间喜欢吃的。
最近来上香的香客也有不少人过来上香祈祷，本来不知情的他们被道童介绍过对方是他们玄门的祖师，一时间来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一些人出言不逊，觉得道观是哗众取宠，玄门的祖师怎么可能是一个女人，然后对方就被轰出山门，在一众人的视线下滚出去了好几个台阶。
玄门协会的官方也发出消息，凡有不敬祖师者，不必到道观了来。
不只是元一观，是所有道观。
下面还有网友看笑话的发言。
【在人家道观里面对人家祖师出言不逊？好好好，再次刷新了我对脑残的定义。】
【啧啧啧，这种就不要去了吧，就算去人家也不会实现你的愿望的。】
【不像我，诚心诚意，每月都去，所以我可以拥有一个元一观的平安符吗？】
【楼上的，公平竞争好不好！！！】
——————
沈卿宴看着言论，有些失落的朝着祝芜的神像笑笑：“我现在，都帮不上你了……”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不回来的啊……”
沈卿宴跪坐在蒲团上，低声喃喃。
“你说好了，在沈昭他们开学之前会回来的，你说话算话的……”
“我会一直等着的……”
哪怕，你不会在约定的时间回来……
祝芜这边对沈卿宴的话语听的清清楚楚，哪怕他没有说出口的心声，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回答他。
毕竟在她面前的可是娘娘亲手捏泥人诶，这谁能拒绝。
“你要用人间的样貌？”
“嗯，毕竟一下子换成和神像一模一样的面容那十分的麻烦了。”
祝芜可不想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间有人大叫一声：“神仙显灵。”，然后噗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听完祝芜这一番话的女娲娘娘失笑，抬手拍了拍她头：“做好了，去找你那个小道侣吧。”
祝芜摸了摸鼻子，有些羞涩，短短的时间，她已经被好几个长辈调侃这个话题了。
诶，就知道欺负她，QAQ。
隔天清晨，道观还没有开门，沈卿宴打扫着供台上的灰尘，尽管并没有多少。
连带着一边的三清殿也一起打扫了。
虽然沈卿宴现在还不知道祝芜和三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看着两个大殿在一起就知道，关系肯定不浅。
一边的嵇玄然看着沈卿宴抢了自己每天的工作后扯了扯嘴角，背上背包打算下山前往玄门协会那边上班。
只是才走出山门，就听到一钟声响起，回荡在山林间。
鸟鸣声响起，太阳周围出现一圈彩色的光晕，转瞬即逝。
嵇玄然停下脚步。
钟声只会在清晨响一声，早已经想过了，那现在……
嵇玄然心跳加快，转身快跑了两步停下。
嗯，现在过去好像不太好，还是慢慢走着过去吧。
另一边，原本摆放今天水果的沈卿宴也听到了钟声，不过他还以为是今天是什么重大的日子，所以才会响一声。
不过，他倒也没有猜错，今天确实是重大的日子。
“嗯，草莓挺新鲜的啊，可以直接给我吃吗？”
沈卿宴听到这一句话，指尖上的草莓掉落在盘子里，咕噜到边缘停下。
“怎么，不想给我吃啊？”
沈卿宴转身，看着背着光的人，扯了扯唇角，眼尾有些红：“给，想吃多少都行。”
“不过来抱抱吗？”祝芜看着他傻愣在那里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有些心疼，率先朝着他张开手。
沈卿宴原本还顾忌着一边的三清殿，但是见到祝芜的动作，什么念头都抛在脑后，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实感。
她回来了，切切实实的在他怀里。
【切……】
沈卿宴若有若无听见了这一声，但是很快就被抛在脑后了。
“我可没有失言，你不要在心里面偷偷诋毁我。”
祝芜哼笑一声，抬手把沈卿宴的头发揉乱。
沈卿宴鼻音有些重，吸了吸鼻子，笑着说：“才不是诋毁，是……”
“是什么？”
“是我对你的想念。”
沈卿宴在她耳边轻声说。
祝芜的手停在他头上，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回来了。”
“嗯……”
幸好……你回来了……
“好了好了，别在这站着了，一会儿来香客了。”
祝芜拉着沈卿宴往外走，还有一句没说出口的话就是，再抱下去，她师父肯定又看不惯沈卿宴了。
走之前，祝芜拿了自己供台上面的一把草莓，反正都是供奉自己的，不吃白不吃。
祝芜和沈卿宴走过一道拱门，就撞上了背着背包回来的嵇玄然。
“祖师！”
嵇玄然一瞬间两只眼睛就亮起来了，要不是不好，他现在都忍不住想要扑过去。
“这不是我们玄门的顶梁柱嘛。”
祝芜抬手轻轻拍了拍嵇玄然的头。
嵇玄然被自家祖师这一句调侃弄的面红耳赤的。
“还没有这么厉害……”
嵇玄然小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
祝芜看着嵇玄然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那个，祖师，弟子还要去上班呢……”
嵇玄然小声抗议，发型不能乱啊。
“正好我也下山，走吧，先送你去上班。”
祝芜好笑的说道。
“好！”
嵇玄然下山这一路上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沈卿宴一手牵着祝芜，看着她逗小孩玩，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停留在她的身上。
沈卿宴开车先把嵇玄然送到了玄门协会这边。
早上刚上班，不少道长还是懒散的样子，走着走着打了个哈欠。
嵇玄然看着这副样子，抬手捂住脸，好丢人啊。
要不发个准则让他们之后上班要衣冠整齐吧。
“行了，去上班吧。”
“好。”
豪车停在门口，让一些道长侧目，见到是嵇玄然下来恍然，哦，玄然啊，不意外。
然后看到了副驾驶车窗降下来后露出来的脸，几个道长的身子都是一僵。
“见过祖师。”
旁边还有点没睡醒的道长们：啊？什么祖师？祖师不是回去了吗？
顺着他们作揖的动作看过去，剩下的道长们：……
“见过祖师！”
夭寿啦！早知道今天就打扮一下再上班了！
“祖师，那弟子先去上班了。”
嵇玄然耳根有些红，
“去吧。”
祝芜好笑的挥挥手让嵇玄然离开，朝着其他道长挥了挥手：“好好上班吧各位。”
“是！”
现在倒是想着整理衣服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嵇玄然看着祖师离开后手忙脚乱的一帮人叹了口气，往大楼里走去。
“玄然啊，祖师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
“那祖师之后还来吗？”
“不知道啊，这位师叔，要不您先把您脚上的人字拖换下来？”
嵇玄然面无表情的回头看过去。
中年男子脚趾头尴尬的扣了扣，转身就跑。
呜呜呜~他的脸啊！以后上班再也不随便穿了！！！
嵇玄然：很好，看来之后不用下发通告他们也能管理好自己的形象了。
——————————
玄门协会离地府驻人间办事处不远，很快就到了楼下。
大门旁边的挂着的金色的牌子，上面刻着‘地府驻人间办事处’几个大字，很显眼。
保安亭里面没有一个人，但是就这个名字也没有人敢进来。
办公室里面，沈昭帮着仇芥整理一下这些天多出来的文件。
仇芥眼底有些疲惫，毕竟两边的使者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所幸只是这些天比较忙，等步入正轨后就好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仇芥泡了一杯茶，给一人倒了一杯，用来提提神。
“不用，灰老师说今天让我休息一天。”
沈昭小声说道：“不过还不如让我忙起来呢……”
起码忙起来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想事情了……
“又想祝姨了？”仇芥看着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但是他又怎么可能不想呢？所以他也劝不了什么。
“嗯……”
沈昭吸了吸鼻子：“我爸还说什么等我开学了祝女士就回来了，我看他就是骗我的。”
仇芥把纸抽递给他：“万一不是呢？毕竟这些天沈叔天天跑元一观，说不定祝姨说了什么。”
“那她更过分了，跟我爸说，但是一点都不跟我说。”
说着说着，沈昭的眼眶又忍不住红起来。
“你最近哭的有些多了，白柒姐说了，这样不好。”
仇芥抬手拍了拍沈昭的后背。
“在外人面前不能哭在这还不能哭吗？我就哭，等什么时候祝女士心疼我了，她说不定就回来了。”
沈昭抽出一张纸，把眼角多出来，马上要掉落下来的泪水擦拭干净。
“啧，这么想我啊？”
“谁……”啊？
沈昭刚擦完眼泪，就听到这一句话，刚想说是谁，就看到了祝女士的样子。
沈昭愣愣的吸了吸鼻子，他大白天就做梦了？
“傻了？先说好啊，傻了我可……”
后半句话祝芜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熊抱打断，力道大的她都往后退了两步。
“妈！”叫完这声，沈昭再也没忍住哭出声来。
“呜呜呜……”
沈昭把这段时间的害怕都哭出来。
祝芜突然消失在世界上，沈卿宴又差点要自杀，他真的很害怕。
虽然之后知道祝芜没有事情，但是又知道了剩下的四个仙家都跟祝女士解除了绑定，他就很害怕，很害怕他又要回到之前的生活了。
哪怕张管家一直说着，他长大了，但是他还是想要祝女士回来。
他还想在家当小孩。
沈卿宴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忍着没有在见到祝芜的第一时间落下泪来，只敢在抱着她的时候偷偷流下几滴眼泪。
祝芜也知道，沈卿宴没有说等待的煎熬，只剩下重逢的喜悦。
但是沈昭这短短的时间遭受这么多的变故，他也才刚刚成年，成年那天，一家人还过着生日。
这一个月的煎熬，如今都化成泪水。
“哭吧，哭够了，明天就不能哭了。”
祝芜一手摸着沈昭的头，一手伸向在一边看着，眼圈有些红的仇芥。
“祝姨……”
仇芥走上前，感受着祝芜的手心落在他身上，也没忍住落下泪来，只不过没有沈昭哭的这么大声。
祝芜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孩都揽在怀里。
“受委屈了……”
祝芜只感叹了这一句，两个小孩都忍不住哭。
“妈……”
沈昭靠在祝芜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一边哽咽，还一边告状。
“你不在这些天，我爸让我工作，他一开始还想自杀，就留我一个人……呜呜呜……”
“他太过分了，等回家我就罚他。”
祝芜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让，让他去干活去……”
“嗯，让他去干活去，给我们小昭放假。”
祝芜一边哄着沈昭，一边看向沈卿宴。
沈卿宴有些心虚的眼神飘忽，他当时是因为打击太大所以才想……
但是，他那时候确实也没有听祝芜的话，等着她回来……
沈卿宴抿了抿唇，那个两半的玉珠，至今还放在他的口袋里面。
等到沈昭哭完了，祝芜的肩膀也有点湿了。
沈昭还没有缓过来，一会儿抽泣一下，仇芥刚哭完，拿纸把鼻子擦的红红的，见沈昭这副样子给他接了杯水，让他缓缓。
“你瞅瞅给我们家沈昭委屈的。”
祝芜抬手对沈卿宴指指点点。
沈卿宴神情无奈：“我的错，接下来一直到开学，他都不用去公司了。”
“真，真的？”
沈昭一边抽泣，一边问。
“真的。”沈卿宴顿了顿，抬手摸了摸他头：“是我不好，没有想起你来……”
沈昭听出来了他爸语气里的愧疚，小声说道：“这次我原谅你了，可没有下次了……”
“嗯。”
“啧，这才多长时间啊，你们都瘦了。”祝芜打量着三个人，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所以我们中午吃烤肉吧，给你们补补。”
祝芜说。
“好！”
沈昭第一个响应，只是一个月没有一家人吃饭，他现在就好想好想。
“不过，你们还是先把文件处理完吧。”
祝芜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故意调侃道：“我可不想回来的第一天就被谢必安上来告状说你们不务正业哦~”
“才不会。”
沈昭和仇芥开始整理文件，祝芜在这先陪着他们，沈卿宴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下最近比较急的事情。
沈卿宴有些不舍的看着祝芜。
“好啦，我不会走了，中午我去接你吃饭。”
“好。”
沈卿宴先回自己的公司处理文件，原本断掉的红绳还有裂开的玉珠，又完完整整的回到了手腕上，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青色的光芒。
第0章 番外：开学
祝芜回来后一直带着沈卿宴他们，让他们不安的心彻底放下来，这其中最严重的沈卿宴，也不再一直跟着祝芜，生活回到了平常的日子。
祝芜回来后，沈卿宴虽然不焦虑了，但是脑海里时不时多出来几个画面，有些模糊，但是总觉得画面里的人影很熟悉，很让人安心……
想着，沈卿宴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一边依靠在床边玩游戏的祝芜身上。
“怎么了？”
